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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时间悖论的存在,所有的结果她都无法改变,也遇不到任何她在此时间节点前认识的人。
她的思绪就这样穿越在不同的时空里,预知事件的结果,做出最正确的布局。
但是,她的决定渐渐不再是最为正确的,也渐渐显露出错漏的倾向,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她能预见的所有结局中,都是悲惨地死去,惨烈到如她般冷漠都不忍见。
上天也许是有神的,神将每一个事件的结局都写好了,她不断地预知,不断消耗自己的生命,那人仍是一样的结局,受尽折磨后的死亡是他唯一的终结。
但是她所能预见的空间里,全部充斥着灵力。她想,也许在灵力稀薄的地方,有着她无法预见的结局。
这一推论,后来被证实。她尝试着将某处的灵力抽干,每次都由于不同的原因失败,一直到晨昏楼那处的成功。灵力的消失,使得她无法预见那里发生的事,而发生在其中的事,可以反过来影响到外面事件的既定结局。
于是,她决定了,她要改变所有事件的结果。而这些事件所涉及的空间太过于辽阔,要掌控这些空间,她几乎抛弃了自己的情感,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只是为了一个可能性,一个她所爱的人能够快快乐乐活下去的可能性。即使人终有一死,那人也要安安静静地死去,如秋叶般静美。
在这个时间里,她所爱的人被神使带入了无底洞。曾有一个结局是,那人被生生折磨死在天界,但是在中土的某处,存在着变数。她一遍遍地下到无底洞,探寻中土,终于,在遇到余聊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那人会回来,那人一定会回来,她要把他带回来!
余聊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经猜出了阿九的身份,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但在我的时间里,你已经死了。”
阿九的神色淡然,浮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人终有一死,我不过先走了一步,只要他活下来就好。桀骜嚣张,寿与天齐。”
余聊还想说些什么,阿九继续道:“何况像我这种草菅人命,罄竹难书的罪人,早死早解脱。”
余聊开口道:“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跟着你的人?比如,凡王?北主?”
“那已经是我能选择的最好结局了。”阿九道,“我不能有错,当灵力消失后,我的能力也会消失,再也不能做出最好的决策。集权的当权者若不能再更好地引导这个社稷,还是交权的好,我也算死得其所。”说完,左手一挥,已是要余聊噤口的意思。
余聊默了一会儿,仍是开口道:“我不在乎那些东西,但这个凡世要毁灭了,你可有办法挽救?”
阿九看着他,神情肃然,“我现在所处的时间,并没有解透灵力抽动的机制,所以我无法告诉你拯救这个凡世的方法。”她说着一顿,突然手放在胸口,道,“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办法改变这个毁灭的结局,否则我绝不会将它实行在凡世。”
“你不是草菅人命,罄竹难书么?”余聊道,“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心灰意冷了,就想让这个世界和你一起毁灭呢?”
阿九的手捏成了拳,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个凡世,不是我一个人的凡世,天下苍生,黎明百姓,当年我们如此起誓,也忠于自己的誓言。我们付出了一切,甚至生命,至亲、挚爱、好友,全然不顾。这个凡世,我绝不会弃之不顾,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们的誓言,更为了他们,那些为了这个伟业付出千万,甚至生命的人。”
余聊有些怔愣,看着她的神情,觉得实在不该怀疑她的承诺,便点点头,“好,我信你。我不会让他们放弃,就算剩下我一人,也会把你留下的线索找出来。”说着,他摸摸头,“但是,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你们现在发现的线索有哪些?”阿九问。
余聊便一五一十说来,“现在掌握的线索,主要是你留给凡王的一封信,信上说,予仙,至我死后,即去苍卒平原,勿作停留。吾之思虑,唯汝可明。待到来日,娑柳树下,相伴生年。”
阿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莞尔一笑,明媚灿烂,看得余聊有些痴了。只是一刹那,阿九便恢复了淡然的神情,道:“抱歉,这两人,真是水火不容。凌萼一定又在欺负予仙了,予仙才会瞒着他。”
余聊惊讶,“你是说,凡王隐瞒着什么?”
阿九道:“但是我相信予仙,他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他一定是想从凌萼那里得到什么,才会隐瞒了这一切,只要报复的不过分,你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喂,但是这个凡世要毁灭了。”余聊急道。
“但是凡世保存了以后,谁都还要活,不是么?”阿九拍拍他的肩膀,从腰间取下一枚印章,递到余聊手上,“依你判断,给予仙看一眼,他便明白了。”
余聊攥紧了印章,贴身收好,又道:“聿卿被魔物抓走了,暗希也许被魔物吃了,他们好歹都是你的手下,为他们谋划是你的义务吧?”
“你知道,我是见不到他们的,若我和你一同去了,他们才是必死无疑。”阿九说着,勾起手指,轻启唇角,“我有个法子,附耳过来。”
阿九在悬崖边点燃了一炷香,便拖着余聊躲到了岩石后面。那香烟袅袅,缓缓向高处的空洞飘去,融化在光线里。约莫过了半柱香,那顶上的洞外头,有了动静。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声,那遥远的洞边,露出了几个黑色的点,摇摇晃晃的,有些模糊。渐渐的,那些黑色的点越聚越多,几乎在在洞周覆了一圈。
“有了。”阿九道。
余聊定睛看去,发现从洞口垂下了一个东西,迅速朝着那支香而来。近了,才看清那是三四丛盘绕的头发,每一束都只有手指般粗细。当那几丛头发快到达下土时,阿九深吸了一口气,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那只香在一瞬间被阿九踏灭,与此同时,她的手攀上了两丛长发,然后迅速地攀爬上去。她的身子非常轻盈,攀爬的速度惊人。但其余的几丛长发也飞速地缩回到了石洞顶上。
不过眨眼的功夫,阿九就已到了百米的上空,离洞口只有两三米的距离。而后她奋力一跃,同时从怀中掏出匕首,瞬间降临在石洞的上头,稳稳落在一只魔物的上头。
那只魔物,便是长发的来源。阿九匕首一挥,穿透那东西的脖颈,将它的头颅紧紧地钉在在了地上,然后高呼:“上来!”
那声音传到下土,只有隐约的动静。余聊闻声,立刻从藏身的岩石后出来。那丛头发已离开悬崖一米有余。这东西到底能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已经无暇顾及了,余聊一扑,抓住那头发。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脚下的万丈深渊。
通往天界的道路非常黑暗,那黑暗浓稠得仿佛可以被用手捞起。那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召唤着他。余聊浑身一凛,竭力克制住要脱力的双手。
“快上来!”
上头的阿九又叫了一声,余聊这才回到现实,感受到了手里面那撮头发的触感。非常粗糙,很适合攀爬。待他爬到那石洞顶上时,阿九已经结束了战斗,只剩下遍地的尸首。而她身上,却滴血不沾。
“都是你一个人解决掉的?”余聊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全是些奇形怪状的人形,有些甚至连人形都算不上,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厚厚地堆积在那里。
“这些只是初等的魔族。”阿九道,“细磨山以南的地方,都是赤隐蛇的巢穴,栖居在那里的族人之所以称之为魔族,就是因为中了赤隐蛇毒,罹患狂症。这些毒血代代相传,直到最后生出这些非人非怪的东西。”她说着,脚往身边一踢,“一旦受到刺激,狂症就会发作,发作时不通人性,不能思考,全靠本能。所以,魔族有最不知死活的军队,也有最胆小怯懦的族人,反复无常,难以掌控。”
话音未落,她所踢的那个地方,突然动了一下,有个浑身是血的躯体猛地抬了起来,在那个类似头颅的地方露出了一双眼睛,无比通红。
阿九继续道:“聿卿当年被魔族抓住,做成药人,只他一人活了下来。这么珍贵的药材,魔族人不会轻易杀他。”
这次正说着,那个蠕动的躯体一下子抖动四肢,在地上匍匐奔跑起来。
“跟着他。”
☆、魔穴
随着阿九的声音,余聊也立刻行动起来,紧紧跟着那个东西的后面。
他们所在的地方,即是苍卒平原,无数嶙峋的石山,张牙舞爪。地面却是柔软的,但不见一丝草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