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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2 / 2)

赵枚!余聊猛然一震,脑袋突然胀痛起来,把刚才回想起的过去突然又全部打碎,逐渐回到了最初的记忆。

一个人的过去,怎么可能有多重存在,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感到,那个在驿站回想起来的过去,更具有真实感。

于是,他停止了回忆,低头专心吃早餐。

一直到吃完饭,小希爷还在练剑,余聊便给他留了两包子,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打声招呼,就上私塾找女先生认字去了。

私塾里一群小屁孩,见他坐在最末位,便笑他。余聊摸摸头,也跟着笑。女先生坐在一旁看书,也不管屋里吵闹。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说了一句背书,整个学堂才安静下来。

孩子们背起书,一个个摇头晃脑,童语咿呀,煞是讨人喜欢。他们在那里学文章,女先生给他们读,再穿插着讲故事。余聊边听着边抄书,一到休息时间,女先生就给他写一遍字的笔顺,再让他背一遍。余聊背书背的溜,那几个小孩渐渐与他亲近起来,并自告奋勇地教他写字。

到了傍晚,私塾放了课。女先生便让他留下来抄书,顺便等她煮水做饭,带着饭菜回去。

余聊虽只学了两天字,但过去读书的根底还在,这身子的脑袋也不错,居然大致能看懂书架上摆放的是些什么书。顿时心里痒痒,跃跃欲试。眼睛扫了一遍,看到一本《编年纪》,估摸着是历史书,便迫不及待地打开。

果然是一本简易的史书,历史编年放在前头,后面寥寥数句,讲了当时发生的大事。可字还是学得少,全页上只能间隔地看懂几个字,内容基本靠猜。

这凡世的历史纪年,是从文君退位开始的,再往下,就没有帝王。可在文君之前,所有内容一页搞定。

朝代更迭,政权林立,战乱不断,一个国一个国看得余聊发昏,几千年间,一笔带过。

接下来四百多年,也是乱世,有几个国,政局较之先前要稳定一些。

到了距今三百七十四年前,凡世终于一统,出现了三个王,后来又变成了一个帝王,这个帝王没有下一代,禅位于文君。

除此之外,余聊不敢胡猜。

他首先需要确定,王与帝王的区别,还有那件羽衣的规格,是哪个朝代的缝制手法。

忽然,他又想到,那个地宫在雾区,难道是店老板所说的种族?那个面团握着的铭牌,写的是流云文,是从种族流传而来的文字。莫非,雾里消失的门是真的存在?地宫的主人,是门里的人?

“字还没认全,就想看书了?”女先生进了学堂,看到余聊捧着书看,眉头紧皱,不由得笑起来。

余聊眼珠子一转,开口编了个故事,“我们家祖传有件羽衣,最近手头紧,卖给了聚宝斋的老头,听那个老头说,是帝王穿的东西,好几百年了,我想查查是哪个王的。”

“哦?你有这么好的宝贝?”女先生说着,又笑了,“什么帝王的,那老头子逗你呢?”

“是真的。”余聊道,“几代流传下来的,当然是真的。先生,我啥也不懂,请给我说说。”

女先生看着他,噙着笑说道:“这凡世,几百年来,只有一个帝王,就是结束凡世百年战乱,开启盛世的予帝。在他之前,凡世只有称王的,北方有人称过帝,但称帝王的,只有他一个。”

“先生,你厉害,我把羽衣的样子画给你看,你帮我看看,这是哪个时代的。”说着,余聊提笔画起来,边画边问,“对了,你可知道他葬在哪儿?”

女先生道:“予帝没有墓葬。史书上没有记载,只说他的灵堂失火,都烧没了。文君便在那处立了个碑。”

“碑上写了什么?”

“就两个字,勿念。”

余聊听闻,有些怔仲,那算作什么纪念碑。便又问:“那文君继承了他的位置,不就是帝王吗?他又埋哪里了?”

“文君不愿以帝王号受封,他的陵墓在万寿渊的涯边,只有我这间私塾这么大片地方,后世陵墓,一律不准超过这个规格。”女先生说着,顿了一顿,“我在家时,祖上有训,不可以妄论予帝,见谅。”

“是么?”余聊应道。

此时,他的羽衣也画成了。女先生眉头一皱,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这上面的祥云和莲花座,是予帝时期的东西,洪荒殿敕造,确实是帝王规格。”

余聊也是一震,看来,这地宫,确实是予帝的东西了。他便说:“先生,可否给我讲讲这凡世的历史。就这几百年,和予帝相关的东西。”

女先生清了清嗓子,说得很耐心。

当年乱世末期,凡世已渐渐有了统一之态,疆界融合,政权以小变大。最后,无非是三方势力在争,一方号称正统的王族,势力最大;一方起义出身,来自兵阀世家;而另一方,自称国,却只有五个城头,甘为附属,游离在另两方之外。

凡世最终是被军阀那一方统一了,虽然在统一初期,有过一段三皇共治的时代,不过这三皇,是个炮灰。只几年后,予帝代替三皇登上帝王之位,再往下,就是文君。

凡世以后,再无帝王。

余聊一转心思,道:“你说,雾里的门是不是真实存在?”

听到余聊的问题,女先生的心情莫名地愉快起来,再次展露笑颜,“在予帝之前的时代,我们称作为神话时代。据说,是神统治着这片土地,而神,住在门里边。后来,神从凡世消失了,门也消失了。当然这都是坊间流传的东西,雾里有没有门,你去问问边境军不就知道了。”

余聊看她笑得神秘,勾起了好奇心,“听说边境军,是专门和雾里的怪物战斗的。”

“听说,听说。”女先生用指头轻点书架,“听说边境军退役的人,都要喝一碗断头汤,若是透露了军中所见所闻,就会断头,”她仰起头,轻然一笑,“听说他们杀的,可不只是雾里的怪物。”

“难道还有门里来的人?”余聊一惊。

“我的兄弟在边境军里边,我可不能教他们断头,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女先生呵呵笑着,突然道,“诶呀,菜要糊了。”便匆匆忙忙地往屋里去。

余聊一笑,还是好好认字,自己看书吧。

☆、矿洞

跟着小希爷出城的那一天,余聊特意趴在白面团子上闻了闻,的确没有腐坏。

这一次出门,小希爷上了锁。

两人一路出了城,城门外,已经有人等着了。

一胖子一瘦子,一老头一小孩。

那胖子并不是一坨肥肉,而是壮实,看那眼睛,还透着精明;那瘦子也不是竹竿,身上的肌肉条条凸起;那老头也就五十上下,白发黑须,戴了顶圆帽;小孩已经十四五岁,见到人来,开口就笑。

“希爷,这是我孙儿浊清,小伢子,快叫希爷。”老头见到人来,赶紧提醒那小孩。

小孩跑到希爷面前就是一拜,“希爷,爷爷让我跟着你多学些本事。”

小希爷点头算是应了,那一胖一瘦也打了招呼。胖子叫回鹏,瘦子叫沛降。

余聊心忖,这名字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文化,还以为都叫狗蛋大毛什么的。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往山里去。

外面的天气,已渐渐闷热,进了山,反而有些凉了。山上早有人开辟了一条小径,几个人一边走,一边拿刀削树拔草,休整道路。所以走到晌午,也只过了一个山头。

深入林子,约莫日头已毒辣,虽在枝丫掩映间,见不着阳光,空气却渐渐潮湿起来。余聊走得满身是汗,众人也不停下休息,啃着干粮赶路。

又走了几个时辰,山那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山回路一转,便看见一个采石场。

说是采石场,是个直径半里的坑,有两三丈深,坑边盖了几间木屋子,有五六人在坑里面挖石头。看样子,是个新开的矿坑。

“我说希爷,这是我一个月前开的坑,你来看的时候,说是个好地方,当时也的确挖了几筐好石头,可现在,什么也不出,可以的话,希爷您再看个好地方。”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睛直看着小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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