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难寐(2 / 2)

好在府中并不磕碜,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墙壁镶着光耀石,即便夜里也能恍如白昼。有叁个隔间,却只有一处寝间,因为这本就是给修士单独居住的。

关上大门,催动洞府的禁制,她盘腿坐在修炼隔间的玉簟上,检点起她所拥有的资产。灵石毫无疑问已然空亏,储物袋里只有一把耻于御行的破剑,剩下的便是一些不值钱的生活用品。最有价值之物当属腕上的鸿钧玉镯,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启动,一直以来这玩意做足了石头的样子,压根没有奇异之处。空有宝物,却不知用法,真是令人难受,活像饥肠辘辘之时有人送你一方玉盒,告诉你里面珍馐佳肴无数,然而却是个没有开口完全封闭的盒子。

重重哀叹一声,复又从怀里摸出罗剑峰给予外门子弟的玉简和土黄色储物袋,以及给予亲传子弟的玉简和二阶储物袋。

一阶与二阶是天壤之别,寻常一阶储物袋空间大小计量单位是个位数,例如叁四立方米,二阶则为两位数,例如叁四十立方米。在浮云城以及它的附属坊市,二阶法器都很珍贵,价格高达一两千下品灵石,鲜少有人为了储物空间而购置二阶储物袋,有这闲钱不如买个保命法宝。

捏了捏玉简与储物袋,不确定地抬头看向从进门后就立在她眼前的影,“这个,”扬了扬属于他的那份,“你真不要?别反悔。”

影抬眸,“嗯。”

确认过后她就没有心理负担了,神识凝聚,扫了扫两枚玉简,主修功法都是一样的,其余法诀例如净尘诀御剑术五行诀,颇有差异,外门子弟的法诀都更为简单稀少。再者有关丹符器阵的知识,外门子弟的玉简内是没有的。

其中最让忆昔在意的是一本名为修真界概览的小书,当下便闭目入定,于识海翻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仙界之下的修真世界其实由四小界组成,人妖魔冥,四界自远古时代便各自独存,互不往来,至今人们也只是在古籍丹青上了解有关其余叁界的记载,通往其他界的方式,无从得知。

人界的主要地域以实力高低由盘螭大陆、尧光大陆、女缃大陆、首阳大陆、栖鸾大陆、南隅大陆构成,修士与凡人的生活区域间落并存,鲜少往来。除飘渺宗所在的南隅大陆有较为详细的记载详注外,其余大陆都只是一笔带过,语焉不详,着书者应该也从未亲眼见过。

大陆之下是为洲,数洲之下是为郡,郡地数以千计,郡下的修仙门派依附于各大灵脉。一条灵脉一般会坐落着占据地利的主要门派与其余小门派。因为灵脉古址罕见,郡地却繁多,因此大部分郡地没有灵脉,也就没有修仙门派,只有凡人居住。实力强悍的修仙门派甚至有的会独占灵脉。

书中记载,南隅大陆有叁大洲,依据实力排行分为:苍雷洲,玄云洲,天曜洲。

天曜洲下辖一千叁百郡地,其中拥有灵脉的四大主要郡地为:东平郡,漓水郡,郁林郡,江陵郡。

飘渺宗所在地就是南隅大陆天曜洲的江陵郡。

江陵郡地处偏僻,穷乡僻壤,只有一条灵气充足的山脉,就是飘渺宗所依附的飘渺灵脉,飘渺灵脉有叁大门派,占据大部分灵脉的主要门派为风沙门,其次是合欢派,最末为飘渺宗。

每块大陆都有数以万计的修仙宗门,多如鸿毛,她现下所在的南隅大陆也是如此,南隅大陆里,除去排行榜上的十大宗门与其附属宗门一百二十个,其余洲郡的门派都名不见经传,飘渺宗就是多如蝼蚁的宗门中的一个。每块大陆的第一修仙宗门都以本土大陆名称为宗门名称,比如她现在所处的,是南隅大陆,其中最负盛名实力最强的就是南隅派。

时隔十年,在修真世界摸爬滚打十年,她才明白身处何方,是谓何地,这真令人慨叹万千。如果她没有修炼洪荒诀,恐怕这辈子都挣扎于练气境界,作为散修囿于玲珑坊间狗苟蝇营,无法突破也更不可能加入门派获得修仙世界的常识与资源,直到耗尽寿元含恨而终也不会得知自己死的地方处于茫茫世界的何处。

玲珑坊的散修,命运大抵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想了想,将外门的玉简舍在一旁,神识探入宗门给予的两个储物袋内。她对这个最期待,正宗门派的门徒资源,对于散修可望不可得。

一阶储物袋有叁立方米,内置五十块下品灵石,加上储物袋本身对于散修来说也算丰厚了,毕竟她狩猎一年妖兽才能攒下五十灵石。二阶储物袋中的物品着实令她惊讶,十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一万下品灵石,一柄题刻鸣渊二字的叁阶长剑,叁阶法器浮云城城主恐怕都不会有。关门弟子的入门物品这么丰厚的吗,忆昔暗自感慨,以往她都没见过这两种东西长什么样。

而她并不知道,这两样是罗剑峰主用心为关门弟子准备的,那柄叁阶法器,更是耗费数十年时间才得到手中。

虽然她想用这柄鸣渊剑御行,恐怕也会被觊觎,区区外门子弟可不想弄得象齿焚身。而且,要是被罗剑峰主等人发现,那就不好办了。

唉,只能偷偷练习,以作往后逃遁之需。

将东西都取出,连带鸣渊剑与所有的储物袋都放入二阶储物袋,再放进之前为赤练簪准备的衣内口袋里。

她在关门子弟的玉简内终于发现了一种法诀,虽然只有黄阶叁品,但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这,支愣起脑袋看了看默然矗立的影,一袭黑衣,覆盖鳞甲,肩配半挑更显身材矫健。静寂得像木头,一言不发。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许是林忆昔的目光过于逼视灼热,他终于腾了腾眼皮,回望过去。

“……”

两人四目相撞,无言良久,气氛凝重。

直到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的闷头闷脑样,林忆昔大发慈悲地替他先开口:“你还想杀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她的注视下,影的眼眸一怔,有半刻钟的迟疑,宽阔有力的双手攥拳,紧了又紧,指节泛出青白。

他不言,她也不语,静静等着他得出答案。

男子全身上下只露出眉眼可见,看不出表情神色。硬朗的眉目掠过一丝挣扎,瞳孔微晃,似是痛苦万分。

好半晌过后。

“我……”他挪动嘴唇,声音有些轻微的颤动,“不知。”

“这算什么答案。”忆昔瘪嘴,显然对此不满意。

血月堂的暗卫,是从牙婆牙公手中买来的孩子,有的从出生就失去了双亲,有的则是被亲人易物,换取钱财。幸也不幸,影是前者。他们都是些凡人,培育成才后送给王公贵族,因此他们不需要自我思想,也不被允许拥有自我,就是一张纸,有什么记录什么。

血月堂以养蛊的方式区分优劣,淘汰弱者,适者生存,他杀死所有昔日同伙,踩过尸山血海,半跪在堂主跟前,此后,他只是一柄利器。同所有蛊王一样,他孤僻寡言,冷血残忍,没有自我,甚而语言系统都不完善。

现在回忆起来,时隔叁十余万年,孩提时期的称呼早在心底褪了颜色,愈来愈淡,直至虚无。血月堂的暗卫不需要名字,以天干地支排列,为余留下来的蛊作名。第四十五名暗卫,被称作戍申,他顶替前任,取代这个称呼。

十四岁那年,荣王爷幸临堂中选取贴身暗卫,一眼看中了他,然而传闻里荣王骄奢淫逸,最好娈童。血月堂是锤炼兵器的地盘,这些非言流语向来不管。只惜,所有人都没想到,被堂主一手提拔锻造的利刃也会反戈。目送荣王浩势荡荡出了堂门,不久便传来王爷身陨半途的消息。

虽为刀剑,亦有器魂,不可折辱。

荣王的亲信与侍卫成日随着主子玩乐,细胳膊细腿,毫无战斗能力,不消一盏茶功夫便被抽骨剥皮,以血月堂熟稔的方式在心口留下铆钉。荣王爷至死连男孩衣角都没碰到过,就这样暴毙当场,双目尽剜。这双眼曾目视过他,因而在化骨水下烧成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早做好逃亡一生浪迹天涯的准备。

被通缉的第叁年,他蒙白起搭救,带回七煞宫。杀神魔尊白起救他却是因为见他根骨奇佳,资质不凡,灵根优异,才起了收为手下的心思。结果也不负所望,他的修为日进千里,不出几年就能为七煞宫赴汤蹈火。

此后,他只是七煞宫里不起眼的凡人魔修,成为魔尊暗卫中的一员。血月堂里,他是戍申,占据魔界近乎半壁江山的七煞宫中,他是第一千零叁号暗卫。

大约叁十万年后,魔界与妖界联手,只为向一人下战书,大战在即,然而杀神白起被人阴算,躯体全毁元神重创,不得不逃亡它界暂避烽火。为报当年恩情,他也随魔尊遁入人界,辗转天涯,守候着魔尊交予自己的青玉案,寻了一万年,终于得以相见。其实,青玉洞府只是他用来避人耳目的地方,当初尚在府外,他便看见了她,她的身上有着魔尊的气息,让他一度以为是魔尊夺舍重生的身子,因而不敢妄动,任由她取走了青玉案。处理完从妖界追来的余孽后,方才打算与她会面。

再度相见,才发觉魔尊并非夺舍,她也只不过是介宿体。

岂料世事无常,魔尊再度不知所踪,自己更是被那练气期女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收为人宠。

他悲愤怒恨,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行当年荣王爷未行之事。他应该以死相搏,同归于尽的。

思绪如倦鸟归巢,回到脑海。

此刻,眼前的女子双眸忽闪忽闪,满带期望与兴趣凝视着他。不知为何,每次被她这样直勾勾盯着,冷寂已久的心脏似乎重新跳动。

也许,只是因为她是自己叁十余万年来,生平第一个交谈的女子,或者说,第一个真正交谈过的人,他不过好奇罢了。好奇血脉里隐隐的噬痒,胸口燥热不安的感觉是为何。

“我……”往干燥的喉咙咽了口唾沫滋润,他略微撇头,避开眼,不再看她,“也许,不会。”眼里情绪复杂。

这句话或许是这个言不由衷不善言辞不通世事的男子最大的让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林忆昔并不满意。

默默催动了口诀,观察他的变化。然而,一丝动静都没有。莫非她还未完全掌握这法诀?

不信邪地站起身,熟门熟路往他怀里钻,然而,男子还是没有反应,只是眼底带着丝不解。

简直就像耍猴戏被围观,林忆昔老脸一红,气急败坏地低声咒道:“死木头,你倒是动一下啊!”

闻言,他本想转过头来怒目而视,没想到体坚如石,不仅无法动弹,魔力也无法运转,筋脉堵塞,无从发力。“你,做了,什么?”

只见女子杏眼微挑,亮晶晶的,像个好奇的孩子从他高高束成马尾的鸦发,打量到烫金云纹的玄黑武靴。意味不明地笑笑:“假如你不给我那玉简,或许我很长时间都找不到御兽法诀。”

这类功法可以控制自己的灵宠,封锁它的行动,或者驱使它的躯体。专门为那些“功高震主”心存歹念的兽类准备的。

“你说,你是不是自作孽呢?”她笑意吟吟,手指附上他的面罩与眉头,挑逗地转圈。

男子愣了一息,很快反应过来,原本趋于平和的双眸渐渐盛满风暴。“你,想做什么。”他的语言越来越流利,说明此前原本就聪慧灵光,并非痴傻之人。

“做什么?”就算他眼中的杀意凝聚,忆昔也不再忌惮,柳眉一挑,不置可否,“做你!”

从第一次见到他,忆昔就很好奇面罩之下究竟是张怎样的脸。此前碍于他会负隅顽抗甚而同归于尽,因此一直未敢真的有所行动,只时不时调戏一番,也尽量不触他底线。

面罩的样式普通简洁,就像他本人一样看着平淡无趣。随着女子的淫手渐近,向来无畏的影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要。”低沉的声音竟暗挟颤栗。

如此反常的态度令她不禁一顿,手指停留在他的下颚。这种示弱的态度,怎么都不像她接触了大半个月的影会表现出来的。只停留了一瞬,依旧照常将手绕到他的耳廓后,忆昔神色不改,“当初要杀我的时候,你可曾留情过?”

除了差点被老怪物夺舍,那是她二十七年来感受到的离死亡最真实的一次,无法逾越的实力鸿沟,身如草芥的悲哀与恐惧。她没再提起,也没有责怪,只是因为始终对他的实力心存忌惮。她一向深谙寄人篱下的成长之道,就如当年被双亲卖于王氏大家当童养媳,若是不收敛顽心,故作乖巧,又怎能在叁年之后趁机夜奔,远走高飞。

林忆昔能忍,却不代表能容。容忍二字,绝非同义。然而谁料他成为了自己的灵宠,时至如今,也可一笑泯恩仇,只是偶尔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不想这么轻易让他忘记这件事,至少,要收回点利息。

影被这句话问住,扪心自问,他没有。他只是一柄利剑,杀伐果断,为了主人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因而当时若她没有契约自己,他确实会做出杀人取镯的判断。如果,她真的死于自己手下……蓦然地,凉意缠身,他的眼中意味莫明。

没有去等他的回复,这个答案彼此有数,林忆昔揭开了男子面罩。

和预想的一样,是一张英气俊朗的脸,下颚线棱角分明,很性感,鼻梁高挺,剑眉横斜。下巴处有一道疤痕,更显韵味,十足十的冷酷帅哥模板。

这种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对异性的吸引力无法言说。

然而煞风景的是,面罩解开的一瞬间,这张硬朗的俊脸腾地爬满红晕,从额间紧密的汗珠、皱成川字的眉头与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可以看出,他很不自在,非常不自在,极度不自在。

十分十分不自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的手脚一被释放,便直起腰,钳住女子的肩膀将其翻在身下。高大的身躯携卷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把她裹住,层层包围,她不禁有些目眩。

“你……”忆昔诧异万分,这个男人还会反扑了?

他眼眸发沉地盯着那张艳色红唇,俯首吻住令其闭嘴,依照方才自她阴户探索的技巧,生涩又热烈得吻起来。

男子的吻技不佳,磕磕碰碰,只因力气过大,时而弄疼她,她不得不耐下性子,一边回应一边指导。

“唔,轻一点……对,这里……”唇齿相依,鼻息相融,不时流出她断断续续的音节。

不一会儿,他的唇向下探,啃弄着她的下巴,脖颈与锁骨,大掌也一路向下,覆盖到了乳房上,忽而停了下来,在她不解的目光下,男子的视线落于乳房处,夹带几分探索与渴望的意味。欣赏了片刻后,一边笨拙地揉捏着一边用舌头舔弄。

忆昔的情欲被撩上来,身体软了半截。口中压抑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双手搂住了男子扎着高马尾的头颅。鸦发如墨,像他本人一般硬扎。

若不是两人浑身赤裸,到真像虔诚的儿子吸着母乳。

他的脸埋在乳香味的胸脯中,一时有些神迷。

他半是探索半是性致勃勃地玩弄了好半天乳房,原本悲愤交加的情绪被抛在脑后。

忆昔的乳头很敏感,这一番弄下来,连着高潮了两叁次,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来。

影终于舍弃了乳房,舔到了阴户处,之前是被强迫着口交,内心多有不愿,如今诸事由他,却也没有抗拒的想法。盯着杂草之内的那处缝隙,他眼眸愈发深沉,暗得可怕,喉结也忍不住滚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动将脸埋入女子腿间,伸出舌头侵犯禁地,他的口技似乎以目光可见的速度增长,忆昔被舔得娇喘连连,浑身乏力。“别,不要……唔嗯……”

影不懂得在床上女性说不要大多就是要的意思,他不停下只是因为克制不住体内的欲望。

直到她又一次高潮,喷出一股阴精在他的俊脸之上,与之前的痕迹混合在一起,斑驳不堪。他才抬起头,抹了把脸,置于薄唇边,一舔而尽,他感觉自己似乎并不反感,反而有些迷恋这种味道,砸了咂舌。

当即握住腿间早已蓄势待发的老二,放到了阴户上对准。他抬起布满情欲的眸子,声音低沉性感、充满侵略性:“看着我怎么干你。”

话音未落便挺着肉棒日入花心,直抵宫口,被吮吸的紧迫感令他身躯一颤,呻吟出声。“唔……嗯……”

不得不说,这该死的男人叫床声音真特么性感,忆昔也忍不住浑身发颤,醉入男色当中。

不过少顷,他咬咬牙,将她压在身下,抬起女子双腿大操大合地日起来,直将女子干得花枝乱颤。

“混蛋……”他的眼里蓄满怒意,脸上又纠结着情欲,一边骂一边诚实地遵循身心本能挺跨抽送,“为什么……”要招惹他。

将头埋入女子脖颈,狠狠吸着香味,似要将人吸入五脏六腑。肉棒在阴道中疯狂驰骋,他体内的野兽咆哮着,挣脱了束缚,在她体内撒欢。

处男大多食髓知味,影也不例外,虽然毫无章法只会蛮冲直撞,然,因着年轻力盛,身强体壮,加之他的造型与性格又很戳忆昔性癖,也能令她大感快慰。

也不会其余体位,抽查技巧,只一心入着那处小洞,挺跨日弄,速度愈来愈快,直欲将叁十余万年的存粮送入她的子宫。

事实上,受精的感觉对女性来说并不强烈,几近于无,然而由于它赋予的特殊含义,会令人感到满足。修真之人可以控制怀孕的发生,因而做爱之时毫无顾忌,忆昔就是仗此才敢不做防备与他们性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吞进去。”影自然知道这点,却依旧狠狠扣住她的腰间软肉,狰狞的肉棒大刀阔斧闯入花心,劈入宫口,想要将精液全部射入子宫里面,仿佛这样她真能受精似的。

肉棒捣进宫口,胡搅蛮缠,将里面弄得一团糟。力度加大,抽插幅度也疾如幻影,打桩一般每一次都钉得很深,很紧。

啪啪啪。不大的房间内充斥着淫靡之声,更令人性致昂然。

“唔呃……”伴随最后一次冲撞,精液崩漏打向子宫中,难以言喻的快慰贯彻四肢百骸,忆昔的眼神迷离,伸出双手仰起身子拥过去,他见状配合地低下来几分,两人紧紧相贴,倒在玉簟之上。

一场酣畅的性事持续了一天多,练功房内的玉簟之上水渍交杂,地上一片狼藉,衣服横陈。最后一次将浓精射入子宫,影伏在忆昔胸脯歇息片刻,侧了侧身,把人抱入怀中,肉棒直挺挺插在昏睡过去的忆昔穴内。他静静注视着她的睡颜,好半晌,摸着她的头,俯首吻住唇角,笨拙之中尚有几分温柔。紧紧抱着她,好像拥有了所有,令人万分满足,他似乎在以自己都未发觉的速度沦陷。

次日酉时,日落沉沉,忆昔从睡梦中渐渐清醒。

“唔……”刚想转个身,却正面倒入男人胸膛,灼热的温度烫得她脸上泛起红晕,未等她自己伸出手,他已先一步替她揉了揉撞疼的鼻子。力道不大,也算不上温和,只因他本身就不曾这样对人过。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忆昔感觉到男人的手掌肤质粗糙,布满老茧,每一次尽力轻柔地抚摸也不免让她的肌肤泛起颤栗。

“你……”

话音未落,身体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弹了下。她才发现,原来肉棒还在阴道内。

见她苏醒,他本想退出来的,然而洁白的肌肤上错落着昨晚他留下的印记,加上她的眼神朦胧,格外诱人。“再来一次。”

忆昔哭笑不得,男人捉住了她的下巴,顺势攫住她欲启合的红唇,粗砺的舌头闯入女子牙关,在口腔内涤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本人的性格相似,他的吻也很强势,直令她呼吸不过来,仿佛口中全部空间都被占有。

下面也没有闲着,随着她被吻得动情,小穴淌出股股淫水,肉棒逐渐动了起来,起初只是试探着抽动,见她脸颊绯红,眼神布满情欲之后,他才大力抽插,直将穴肉带翻出来。

这个男人外表冷漠沉着,扒了腰带却一反常态的野。这恰恰是忆昔想看到的,她就喜欢看着禁欲的男子在她身上迷离的样子。

即便射了好几次,他还想继续做下去。忆昔赶忙推开了他,肉棒噗的一声时隔一天有余才拔出小穴,洞口呈现圆形,合都合不拢。阴液混着精液淌了出来,一股股白沫滴到了玉簟之上。

她还要熟悉宗门规矩,着手修炼事宜,现在是没多少时间沉迷床笫之欢的。

被拒绝了,他也没有不满,反而将头埋入女子脖颈,他坐在玉簟上,而女子面对面坐在他身上。

闷闷地往她肩窝吸了一口气,一声不吭了。

脖颈处泛起丝丝痒意,忆昔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时隔许久不见男子挪动迹象,他闷头埋在忆昔肩窝处,把人抱得死紧,就是不想离开女子身体。“乖,先起来,下次再喂饱你。”忆昔只好柔声安慰。

他的脸颊已经不是那么绯红了,只是还残留着一些红晕,令冷酷的俊脸显得格外不和谐。然而在忆昔看来,这真的太可爱了。影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颈部,轻轻啃咬,像个孩子充满迷恋。

“不许食言。”好半晌,他闷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嗯,”忆昔赶忙点头,这玩意说话是越来越流畅了,但性格怎么变了个样子,以前可不会这么乖,“先……起来,”体型差异过大,令挣扎着出怀抱的她看起来格外娇小可爱。

影再度攫住她的唇,深深一吻,罢了,还要舔着她的唇角,喃喃道,“喜欢……”

被吻得气喘吁吁,忆昔满脸黑线,喜欢什么,什么喜欢?

然而眼瞅着冷漠寡言的男子像个孩童般抱着自己不放手的样子,忆昔觉得可能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顾身下挺着根大肉棒,对着她的唇又吻又啃又舔,直至一柱香后,才意犹未尽地作罢,移动臂膀,松开了对女子的钳制。

忆昔如释重负,要在不影响男人尊严下拒绝求欢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眼见着她拾起衣裳,一件一件地穿好,穿戴完毕,施了个净尘诀,抱着捡起的衣服还想给他也穿上。影的脸颊又红了。“属下……不用。”抢过她手中的衣物灰溜溜闪到屏风后。

徒留忆昔一脸茫然,原来他还这么害羞的吗,看他在床上那么猛还以为早就把节操丢得一干二净了。

等了一会,估摸着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见他还不出来,忆昔刚想去屏风后看看,一道黑影立在了她身旁。

他的脸又被面罩遮住了。

“啧,暴殄天物。”忆昔非常不赞同地哼哼。他的脸可真俊朗,冷峻又硬气。尤其是这样的脸颊还会微醺的样子,可爱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影偏了偏头,身形挺拔,耳垂却腾起红丝。

“属下……不喜见人。”

“我呢?”忆昔不满地嘟嘟嘴,抱怨道,“我都看过你鸡鸡了,还不让看你脸吗,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

“不是,那意思……”男子的语言似乎又断节了起来,他握了握拳,咬牙将面罩褪下,一张俊脸瞬时泛红。“只在,你面前。”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真容,哪怕是想象中被人看见的情境也让他腾起杀意。

对此,忆昔满意了,开心地点着脑瓜子,再度扑了上去,这男人太帅了,性能力还强得离谱,她忍不住想非礼。

影怔愣在原地,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思忖片刻,张开双臂抱住了怀中作乱的女子。“你莫乱动……”只觉得跨间又要蓄势待发。

感觉到腿心的滚烫硬物,忆昔也不敢动了,只得在男子胸膛蹭了蹭,瘪着嘴。她还有事要办呢,可不能再被这男人拉上床了。

她从怀中扬起头,一张明媚的俏脸写满期待。

“怎么样,全心全意跟着我吧,你的前主人可没有我好,还能献身。”

感情她还惦记着这档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出乎忆昔意料,影很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应下,“好。”

额。这下轮到她尴尬了,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可是恨不得把她掐死后重获自由,难道把他强奸了他反而更喜欢?

无奈地摸摸鼻子,含含糊糊地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嗯,那个,受虐情节?”

“属下,不明白。”影皱了皱眉,星眸之中闪过疑惑。

“唔,嗯,也没什么,”忆昔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打着哈哈调转话题,“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因为御兽诀?”

即便二人肌肤相亲过,黑衣剑客依然是一副冷漠森寒的模样,只是面向她时,暗眸似乎柔和了几分。此刻他立在女子身畔,听她如此发问,一手绕到她背后,往怀中带入。忆昔的头被按在男子胸怀中,看不到他的表情。

耳边飘来气流,滚烫灼热,令她不由一颤,他的嗓音发闷,似孤鹰坠崖,本是决绝,半是懊丧。“是你招惹我,主人要对属下负责。”

哈?

这什么跟什么,怎么一个个都跟牛皮糖似的粘上就扯不掉了。蚀牙是这样,结果一向冷酷的黑衣剑客也这样。忆昔倒不是讨厌于此,只是……

“我先说好,”她清清嗓子,努力从他怀中挣脱,男子太高大,她只得费力仰首,才看得到他的脸,她定定看向他的眼睛,“要我负责也可以,你只是我面首当中的一个而已。”

影的身躯一僵,俊脸之上阴翳拢聚,眼眸沉沉,意味不明,似乎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半晌,才听到他开口。“就像那匹妖狼一样?”

忆昔想也没想狠狠点头。

她只觉得怀抱住自己的手臂蓦然勒紧,皮革材质的护臂勒在她的腰肢间。他复又将女子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青丝上,那处发旋小小的,像她本人一样小巧。喉结上下滚动数次,大掌紧了又紧,眼里满是挣扎与痛苦,许久,终是闭目,哑着嗓子道:“好。”

他只是主子的侍卫,本就没有资格提要求。

“真的?”忆昔难以置信,瞪圆了双眼。

“嗯,”影蹭了蹭她的发丝,慢条斯理地解释,“属下只是主子的灵宠,不敢不从。”

也就是说,他心里还是不从的。

切。男人。

忆昔才不想管这些弯弯绕绕,男人的那点心思她又改变不了。既然他自己都口头应承了下来,那就没有任何问题,她依然是自由的,还有万千森林等着自己。

“咳,咳咳,”她一手握拳,虚掩在唇边,“那你以后是我的什么。”灵宠,暗卫,还是面首。

影顿了顿,倾身向前,热烈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鼻尖相抵。沉吟少许,“均可。”只要陪伴在她身畔,叁者并无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闷了老久的忆昔终于喜笑颜开,眼睛兀自弯成缝,似月牙皎洁。他见此不免腹下一热,就势吻了下去,“主人……”

事实上,他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也有障碍,时而属下时而我,自称混乱得很。现下似乎想清了,杀神魔尊的恩也还完,他想让自己择主而事。如若注定是名侍卫,那做她的侍卫也不是不可以。他们有灵宠契约在身,普通的主仆关系变得更加胶着、亲密无间。

亲是肯定没亲多久的,忆昔草草结束了事,渐渐分隔的唇边,晶莹的液体拉成丝。老脸一红,气恼不已,“你别动手动脚了,我还要出门。”

初来罗剑峰,最紧要的事肯定是了解当地的大致结构,以及令忆昔苦手却不得不知的人情世故。

新门徒需要做些什么,怎么修炼,时值傍晚也没有同门或者童子前来相告,忆昔只得再度掏出玉简,检查完毕也没发现有任何遗漏的地方,确实没有主修法诀,也没有什么注意事项。忆昔还在苦恼之时,身边的影已经带上了面罩,一双暗眸似乎有话在其中。她撅着嘴道,“怎么,你要笑话你主子不成。”

“不是的,”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罗剑峰主昨日传话,令属下今日前往主峰。”罗剑峰主亦是金丹初期修士,千里传音不在话下,想必当时就在影身上留下过神识,因而才能准确寻到他的地址。

“这样,”好不无聊地瘪嘴,扬了扬手,“你赶紧去吧,都这么晚了,我自己研究就好。”看来外门子弟的入门之道格外困难,好在她已有主修功法洪荒诀,不用在罗剑峰的修炼之法上死磕。

某男很闷骚地扭过她犟着的脑袋,对准红唇狠狠亲了下去。一边缠绵地吻着,一边呢喃道:“很快回来。”破碎的音节自交缠的舌头中泄出,融入热烈暧昧的氛围里。

忆昔再一次发现一件新奇的事情,他不但会反扑,还会撩骚了。

瞪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化作剑芒,消散天际,她揉了揉眼,退居屋内,合上那扇几厘外就是悬崖峭壁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只剩她一人了。四下格外静谧。

修炼?放屁,趁影不在,当然是要去找小战云了。

当下将修炼的打算搁在一旁,忆昔壮志酬酬地收拾东西,扔出那把流觞剑。又犯了苦恼。

她还没学过怎么御剑飞行。

把门外的万丈悬崖当作第一次练习的场所?她怕是嫌活得太久了。

于是某女只好兴致缺缺收起法剑,重又拉开大门,闭上眼睛深呼吸好几大口,才能勉强不那么在意栈道下的万丈深渊。哆哆嗦嗦走出栈道时,内衣已然被汗水湿透。

只能说,修建这种山峰的人脑子有坑,她不管,就是有坑。

其实飘渺宗之人大多业已到达练气八层,御剑飞行自是手到擒来,因而这种不设防护的栈道对于他们来说,有或没有问题不大。只是苦了修为八层以下或者无法御空的修士,然而罗剑峰上主修的便是剑法,御空乃是基础之举,难为的只有外门当中修为不济的弟子。

罗剑峰并不只有一座山峰,是由叁座山峰组合而成,犹如山谷一般绵延迤逦。主峰是罗剑峰主以及亲传子弟修炼之处,次峰安置的是内门弟子,再往外一些,就是外门所在。

然而,当她出了栈道,来到内外门的交界处时,豁然想起自己压根没问过小战云或者青竹的地址,一时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空手回去也太对不起自己被栈道吓出的一身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得觍着脸拦住一名外门弟子,询问练剑去处。

她打算先把御剑飞行学会,不然搞不好哪一天不小心掉下栈道,就得英雄薄命了。嘶~想想就恐怖。不论是给亲传子弟的玉简还是外门子弟的玉简,都有御空术记载,这种法诀本就普通,难度也小。

一袭灰袍的弟子面上带着傲气,雄赳赳气昂昂,喝道:“大胆,罗剑峰内岂容外人践踏。”

忆昔抱拳,作了个揖,“弟子初入师门,不懂规矩,望……”余光瞥了瞥此人的服饰,估摸着辈分,“望师兄指点。”

据那本辈分详解上说,同代弟子之间似乎是以修为高低或者人情礼仪来称呼的。就是说,比较乱,不确切。爱叫什么叫什么,为表尊敬就伏低做小。

观其服饰并不繁冗,边口绣着普通的回形纹,此人应是外门子弟。

“哼,既如此,那为何不着师门同袍,反倒另行其类?”

怪哉,她也一直在思考服饰问题,然而并未有人向她提及,也不知往何处领这衣裳。“弟子也欲统一门风,然不知这衣袍往何处领受。”

“哦?你真是新来的?”少年的双目熠熠生辉,仿佛发现了新鲜玩意,“剑修之道所行甚艰,是以罗剑峰主极少收徒,门生伶仃,招待新人事宜自然多有不周,你不知道亦能理解。”

“你可是要修习御空之术。”他用的是肯定句,神情十分笃定。方才他见女子从栈道上脚踏而下,必定是没有其他代步之法的无奈之举,再加之她询问练剑之所,便百分百断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些许难为情地点点头,含糊着道,“唔,嗯,师兄妙算。”

“呵呵,”少年笑眯眯地道,“不急不急,先带你去领外门衣袍。”言未毕,自作主张勾肩搭背拥着她往杂事堂的方向走去。

“嗯……师兄,”一直走到堂门口,少年也未有不妥之意,忆昔却忍不下去了,“能放开我了吗。”

虽然美少年白给却之不恭,但是,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并无一分一毫的旖旎之感,这是真的把她当兄弟而不是女性。她只知道把男人骗上床,并不知晓如何与男性当弟兄,毋宁说,她才不信男女之间能有纯洁友谊。

少年的月牙眼眯了眯,展开笑颜,露出洁白胜雪的牙齿。“嘻嘻,蒙峰主赐名,为兄名唤素珍,师妹是何称呼?”话说完了也没放手,还是搂着女子的肩膀,看起来似是对此不以为意。

“素珍……”柳眉一挑,她伸手抹去脸上不存在的汗珠,“师兄难道姓白?”

不知所以地点头,亮晶晶地看向女子“师妹真乃神算,这都能知晓”

……额角仿佛垂下数条黑线,忆昔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这几个字在凡人界的话本中是条雌性长虫的名字。然而,她侧头看了看身着灰白袍子的少年,这个名字,好像确实挺适合他的。非常秀气。

“我名忆昔,林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尽管白素贞一眼望去大大咧咧不太靠谱的样子,事实上,他办事效率还不错。定昏时分,万籁静寂,斜月悬空,他终于手把手教会了林忆昔怎么御剑飞行。女子天分勉勉强强,好在足够认真,能够补拙。

“林师妹修习过程似乎急于求成,是想赶上扶桑洞天的开放日期吗。”将用于示范教学的软剑收回剑鞘,白素贞耷拉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的心脏突地一跳,“扶桑洞天是什么?”

欣赏着那柄幽兰软剑的少年抬头望了过来,“你不知道吗?”又道,“看你这么急着练剑,还以为……”

他顿了顿,颇有兴趣地闲话滔滔,“扶桑洞天是江陵郡世代相传的秘址,郡中,依赖唯一灵脉建立的合欢、风沙、飘渺叁宗每隔五十载皆要汇聚门生,前往其中历练,机遇良多,造化无数,天材地宝取之不尽,是以叁宗都很看重。”

“江陵郡只有这一处秘址吗?”待他停下,忆昔忍不住问道,“扶桑洞天又是哪位大能什么时候留下的,时至如今资源不会枯竭吗?”

白素贞料有此问,条理清晰地回答:“洞天秘境何其珍稀,平常郡地一境难寻,有一处就该偷乐了。”

“扶桑洞天至今已有万年之久,究其源头,无人知晓,只听闻似乎与一位仙人有关,然万年相传,纰漏百出,此等流言不可尽信。修真界怎会有仙人存焉,遑论我等身处的这穷乡僻壤,仙界与修真界有天地法则限制,是万不会有仙人下来的。”

“至于竭泽而渔的问题,这是无可避免的,任何洞天福祉皆是如此,非扶桑独是。然而扶桑洞天历经万年,崭新如故,其渊源之雄厚可见一斑。师妹无需多虑。”

也对,这也轮不到她来担心,真是杞人忧天了。忆昔吐了吐舌,对此洞天倒是很神往。便询问其前往期限与资质要求。

此刻见她是真想去冒险之人,少年发出一声长叹,沉重无比。“此等机遇,又岂能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话怎讲。”

“葬身其中常八九,如意之士无二叁。”

字字惊心。

她是料想到扶桑洞天艰难险峻,怎知竟这般残酷卓绝。这一句话直令人瞠目结舌,她愈发深感仙路艰难。

“那,”她的舌头有些打结,暗自镇定,“江陵郡叁宗岂不是每隔五十载就要损失大批才俊,只为了那二叁层的得志几率?”

这次,他没有回答女子,只是静静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的前方,似乎在看她,又似乎并不是,也不知他看的谁。

忆昔已然明了。

活着出来的人不足二叁成,生还几率如此低微,资源匮乏的江陵郡修士依然前仆后继,只求一方造化,一缕机缘。如此,可得长生否?非也,造化加身又如何,这只是仙路伊始,所行甚远,所求甚险,又有谁能问鼎巅峰、羽化而登仙,委实少矣。

白素贞已经将幽兰剑别上腰间。“师妹听句劝,免得白白送了性命。”其实他见女子惊吓的表情,便放心了不少,这样一来,她也不会执意前往犯险了吧。

即便和自己一样平庸,也比香消玉殒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料女子一改惊态,巧笑倩兮——

“若不犯险阻,无缘大道,生我有何用,鲜少见欢笑。”

“便意尽气短,戕身半途,灭我又如何,终不减狂骄。”

“你……”轮到白素贞瞠目结舌,“怎会有此等想法?”他是真没想到,资质平平的女子也有凌云志。也能有凌云志吗?那他呢。

他在心底问自己。

惨绿年华,正是志在四方的好时期,又为何甘于平凡。停在筑基阶段止步不前,未必不是软弱心性所致。

见少年疑窦丛生,忆昔掩唇轻声笑了,也不再去解释什么。

夜幕寥廓,穹顶如盖。万千星海下,二人拱手告别,新月弯钩,系上少年心事。

离开之际,他着意嘱咐了关于扶桑洞天的事项。十天之后,众人将汇聚宗门前,由宗主挈携,往扶桑而去;资质要求颇高,须得筑基。

他回首凝视,意味深长。“我们应该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子脸上现出几分疑惑与调侃之意。

“当时在青玉洞府,我是发现了你的。”

忆昔登时睁圆了双眼。

少年轻声笑道:“你不必害怕,当时我也没有揭发你,现下只是忽然想了起来。与你一见如故,想必也是这缘由罢。”其实,他认识的人不多,罗剑峰内多是男子,因而初次接待女子时,他才把握不好男女分寸。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为何替我隐瞒呢。”忆昔舒了口气,不是寻仇夺宝的就好,要是他突然发难,让她交出在青玉洞府获得的物品,倒真不知该怎么办。所有赃物,一个子儿也没了,还有一颗丹药喂了狗。

他没有再说话。

就着皎洁月华,忆昔才发现,他的脸蛋其实挺不错,蚀牙和影是俊朗,他则是俊秀,像邻家年少般,亲切又爽朗。

少年以笑作答,不再言语,祭出当日在青玉洞府所得的幽兰软剑,轻身一跃,消失在夜幕里。

忆昔虽感郁闷,也不愿纠结,很快释意,掏出自己方才用来修习御空术的破烂玄剑。

“……”太丑了。要不是流觞剑等级太高,容易惹事生非,她决计不会留下这柄破剑。唉。出身平平之辈,没有后台倚仗,有宝物也用不了不敢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了想,还是重又拿出流觞剑,御空飞往府邸。反正路途很近,也不会有人发觉的。

这十天里,得抓紧修炼,她现在只有筑基叁层,堪堪过了扶桑洞天的及格线而已,联想到洪荒诀的修炼速度,她很期待十天时间能够有何成绩。

说也奇怪,这外门弟子白素贞居然有筑基修为。她在外显露的是练气巅峰,若非资质属实不堪,万不至于沦落到外门的,就算亲传子弟应该也能争上一争。她在心里暗暗估量着,他应该是年纪过大,或者和她一样资质太差才屈居外门?这种问题当面相谈着实令人难堪,因而她方才未曾提起过。

想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把疑惑抛诸脑后,她并不喜欢管闲事,也没有八卦的习惯。

甫一落地,还未在万丈深渊上稳定好心神,府邸大门便被人从内打开。

“主人……”来人一身漆黑,高高壮壮,简直快要融入夜色里。浓厚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他将忆昔拉入房内,用臂膀紧紧裹住,顺势合上大门拉上门栓,把人抵在门上。

忆昔被勒得有些透不过气,反手搂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拍。“你这……木头,快放开我,你主人要被憋死了!”

影一动不动,吸了吸她的颈部气息,一颗高扎着马尾的头颅埋进她的肩窝。直过了好一会,女子被闷得涨红了脸,口中骂骂咧咧。他才略带遗憾地将手松了松,薄唇倔强地抿了抿。依旧不放开她。

“为何子时才回。”这男人,话是说得越来越流畅,性格却是越来越别扭了。瞧瞧,跟个守在深阁的怨夫一般,就差质问她有没有夜会情郎了吧。

不禁翻了个白眼,感到身后木门坚硬,搂住男人的脖子往上攀了攀,寻找舒适位置。“练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然还能去做什么,你一离开,主人我上下山只能用脚走,你说,你这个暗卫是不是当得很不够格,是不是很过分。”她干脆倒打一耙,状似委屈地反问。

好家伙,有理没理,全拿捏在她手里。

然而冰块脸怎么会想那么多,乍一听很有道理,便觉得愧疚,将人从门上放了下来,单膝跪地,好不诚恳。“但凭主人责罚。”

罚个鬼,都把她门咚了,现在还装模作样呢,这玩意压根就不怕她。

一想到此,忆昔就气得牙痒痒。

可惜,这几天她得一心扑在修炼大业上,不然皮鞭滴蜡都给这玩意安排上。

余光瞅着他摘下了面罩,明明是冷酷范的脸却开始泛红,耳垂也爬满红晕,两片薄唇启合数次,眼神发暗,欲言又止。这扭扭捏捏的样子。

忆昔秒懂。要是在之前指不定就地正法了他,这几天不行,真不行,嘶,男色误人。

拒绝就得彻底,不能给这玩意一丝侥幸。“你主子得闭关修炼,十天后有个扶桑秘境开放,你也加把劲,争取升个大乘试试。”

原以为他会失望或者欣然领命,然而,男子脸上头一次出现与面瘫、愤怒无关的表情,他的眉梢上抬,暗眸圆睁,薄唇微张。即便很难解读,她还是觉出几分诧异、忧虑的情绪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忆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头突突狂跳。

“不要告诉我,你连分神修为都没有。”左思右想,也就只有实力这点能令一向傲气的影挫败吧,于是她如此推测了。

“……”他的面色很复杂,像是在思索生死大事。

足足半柱香过去,男子语调沉重地道:“不,属下早已步入渡劫期大圆满。”

“……”忆昔怒,“没事沉默半天跟奔丧似的,就为了这,你玩我呢?”

“主人,”影神色不变,顿了顿,接着道,“自魔界之时属下便遵从杀神白起之令,一直不敢前往仙界,与扶桑洞天之主大有关联。”

她的心脏越跳越快。“为何?”

影蹙了蹙剑眉,边回忆往事,边整理思绪。好半晌,一字一句缓缓道出尘封已久的前尘旧事。

叁十万年,足以掩埋太多历史尘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在百万年前,杀神白起现身魔界,建立七煞宫,勾结妖界众生,寻觅鸿钧老祖遗物。期间,最为强劲的对手便是现今的扶桑洞主——帝鸿氏,相传他与杀神白起来源于同一故地,实情为何,无人胆敢发问。

自帝鸿氏出现后,白起寻觅鸿钧遗物之途屡屡受阻。帝鸿氏虽人少势寡,胜于头脑出众,运筹帷幄、老谋深算,加之白起一心只为寻物,无意杀伐,二人明面上也从未开战,虽暗地里斗智斗勇百万年之久,却从未决胜负,并不见分晓。

二人早已踏入渡劫圆满,却压抑修为,迟迟不登仙界。白起更是广收门徒,纳入七煞宫中,形成一股割据魔界半壁江山的势力。七煞门徒些许资质卓绝者,尾随二人其后步入渡劫圆满,一些忠诚之辈,也止步于此,不愿飞升,欲为杀神达成夙愿,寻得鸿钧遗物,剿灭帝鸿氏其人。影便是其中之一。

大约一万年前,鸿钧老祖遗留的洪荒诀封存于朱辞镜中,不知被何人发现,自此现世修真界,掀起血雨腥风。杀神与帝鸿氏之间方才正式下了战书。

帝鸿氏实力本就不比白起,更以一己之力抗万千之敌,因而只得偷施暗算,以计险胜,然而自身情况也不容乐观,深受重创。直到影遁入人界寻觅杀神时才发现,原来人界有其洞府,帝鸿氏弥留之际将自己封印其中,那处地址便是扶桑洞天。只惜禁制重重,尤其对魔妖两族下了死咒,即便有着渡劫修为的魔修影也从未敢踏入细查。

她咬着下唇,费力地道:“那你便留下,我独自去。”

心里是做过一番苦思冥想的挣扎的。俗话说,风险越大,回报越高。这扶桑洞主帝鸿氏实力虽不足媲美杀神,也是一代雄杰,而且,他与杀神同出一地,这其中定然有蹊跷。或许,那就是鸿钧老祖的故地。

忆昔隐隐觉得,她离鸿钧镯背后的势力更近了。

故事张开了羽翼,徐徐拥抱住她。

“不可!”影急忙大声驳回,因怕生而腾起的红晕已然褪去,唯剩满脸凝重。

此刻的她显得冷静:“何故?”

抿了抿薄唇,沉声道,“属下见其疲于保命,全心休养生息,便将……将跨界阵法移于扶桑洞天附近,以便徐徐图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忆昔愕然,“所以,其实现在人界就有妖魔存在?并非独你一人。”

“嗯,”他将头低得更下了,“越界之门时常有魔妖两党出入,主人身上还有鸿钧气息,如若前往,只会对主人不利。恐有……”灭顶之灾。

此四字,他不愿再说下去,他会保护她的。而今,就是要让她远离扶桑洞天。

“你说,”好一会,女子绞尽脑汁地思索完毕,摸着下巴道,“要是我能把鸿钧镯摘下来,是不是就不会留有气息了。”

“这……”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影心中一揪,咬了咬牙,“是的。”既然她要去,那作为属下的自己也只能拼上性命护其周全,哪怕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然而,鸿钧镯是摘不下的,忆昔之前就不断尝试过几百遍,就算捋到红肿破皮也拿不下来。真想摆脱它,怕也只有断臂一法。

忆昔心下权衡利弊,这样做是否值得。许久,在男子沉重的目光中,她紧蹙眉头,红唇轻启,长长一声太息。

“罢了。”

影的面色稍缓。

“镯子是取不下来,扶桑我必定要去。”女子斩钉截铁。

“主人!”他定定凝视着女子的脸,半晌过后,心中下了结论,“属下愿随主人左右,定护周全。”声声洪亮清晰。

影的目光坚定且赤诚,对此,忆昔很满意。没再多言,闪身步入练功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日之中,凭借洪荒诀的奇速,一举踏入筑基四层。

十日后,飘渺宗的大门前已聚集了众多筑基修士,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罗剑峰主也在其中,他是金丹修士,此次前往,既是为弟子保驾护航,也是为自己寻求机遇。

忆昔有些尴尬,不知道待会如何蒙混过关,毕竟初入师门她还只是依靠运气步入练气巅峰的外门弟子,短短十天,却能筑基。

果然,宗主发言期间,有一管事手执窥灵玉盘,为众人测验。轮到了忆昔,她尽力往角落躲,无人看见,管事测完,见是筑基修士,便略过,往身后去了。

在此之前,影被她强塞进了灵兽空间,毕竟他和扶桑洞天的帝鸿氏结着世仇,让他跟随在旁,难免多有不便。

因而这边的动静也没引起罗剑峰主注意。

飘渺宗,风沙门,合欢派叁大宗门之人在扶桑洞天汇聚。

叁大宗门之主也在其中。

飘渺宗主首先朝二人拱了拱手,以示敬意。风沙门主气焰颇甚,弯唇一笑,微微颔首。

最令忆昔在意的,其实是中间那位素衣女子,她是合欢派掌门。合欢派,顾名思义,就是吸取异性阴液提升修为的宗派。素衣女子自然也是此道中人,然而一袭淡青色衣袖,梳着温婉的盘发,直让人看不出来是介采草大盗。

许是林忆昔的目光太过直接,停留过久,合欢掌门侧身望来,瞥了一眼,淡淡笑着,没有多看便回转过头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凡间女子多不易,修真之道使男女之间的关系趋于平等,然而,修真界的修士也大多是由凡间而来,经年累月根深蒂固的男尊思想依旧禁锢着女子步伐。能突破世俗,创立合欢宗派的女掌门,也属难得。

扶桑洞天是一处孤岛,四面环海,远离陆地,内陆之人前往扶桑大多是需要御空武器的,不然光凭御空之术也少有能坚持到达扶桑洞天之人。

风沙门主祭出飞舟,令叁宗之人同乘,叁阶法器,也直耗费一日功夫方才抵达岛屿。平常岛屿周围是有屏障的,然而每过五十载,禁制都会消弭于无形,持续一月。

来之前,飘渺宗主苦口婆心地为众人解了许多关于扶桑的困惑。也提了很多注意事项。

其中之一,就是期限,叁十天一过,扶桑洞天便会关闭,禁制将会重启,洗涤岛内一切异物,包括进入其中的修士。

他人不明白,然而忆昔却从影那里知晓了,扶桑洞天之所以每隔五十载开放一次,恰是因为连结妖魔两界的时空隧道五十载才会打开。

意思即是,扶桑洞天开启,并不只有人界修士在此处活跃,还有潜藏在暗处的妖修魔修。那些殒身其中的七八成人界修士,大部分都是被妖魔之士戕害的。

此情此境,自然是危机重重。

然而,忆昔这次前来的最大倚靠却是蚀牙。

蚀牙已经成功将修为稳固在玄兽中期,意味着他有人修出窍期的功力,即便碰上如同影这般强压修为不肯飞升的渡劫修士,也可拼命一博,争取逃生。

人群从四面八方纷沓而至,汇集完毕后,山崖之上隐隐现出一道拱形大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四周是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不见天日,也没有地底,仿佛置身于虚无之中,幽幽冥冥,杳如太息。

“影。”林忆昔在心底默默呼唤。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稍许,沉闷的声音从灵兽空间传出。“属下在。”

不由松了口气,好在步入扶桑洞天的最后一刻,察觉到了来者不善的气息,她将影强制召回灵兽空间内。虽然这不合他意,情急之下,她也只能那么做了。

然而,这一喊,叫醒了里面灵兽空间内原本沉睡的傻狗。“主人!”

朦朦胧胧间,蚀牙听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声音,无数次在梦里缠绕着他的心神。当即睁开了双眼,依旧是那片空旷的草地,一望无际的蓝天,他卧在参天大树之下,不知睡过了多久。此刻清醒,这片熟悉的情景内多了不速之客。

蚀牙横扫着尾巴,啪一声打向四人合抱粗的树干,跳将起来,浑身狼毛直立,恶狠狠龇牙。这个一身黑的男人,曾经差点置他与主人于死地。

见此情境,忆昔颇为无语,扶额轻叹:“蚀牙,别冲动,自己人。”

黑狼咧开锋利的尖牙,细长的眼中绽露寒芒,直到女子的声音透过半空传来,也不忘对着男人吼上两嗓子。甩了甩尾巴,乖乖坐在原地,朝声源处张望。

当下也没时间跟傻狗解释太多,只能先制止两人间的剑拔弩张之势。她更想知道,踏入扶桑洞天的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此刻只剩她一人在这虚无之中,假若这便是扶桑洞天的真面目,那与她所听闻的截然相反。

“影,”唯一有眉目的人,也只有来过此地的他了,“这是怎么回事。”

“逐天下,服四兽,‘狰’也。‘狰’者,出于钟山,阴烛之鼻息。”影闭目,似在整理思路,半晌,缓缓睁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忆昔错愕,“你说的是什么。”

“是眼前的妖物。”

随着男人的声音在地动山摇般的轰鸣中湮灭,一只赤皮黑络,尾羽腰翅的怪物自虚空中扒开罅隙,一点一点露出身形。骇人的压迫感扑向胸口,忆昔忙催调体内灵力,欲稳住心神。

怪物的威压异常之大,仿若千钧直逼面门。她被压迫得难以呼吸。

“这究竟是什么!”她在轮海里朝影大喊。

“为今之计,只有先放属下出去。”一向沉稳冷峻的声音略带焦急。

忆昔思忖片刻,便依言照做。玄色劲装的男子倏忽间显现在她身畔,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搂入怀中,驱动灵力张开屏障,将怪物的威压逐步褪去。

见此,怪物止住动作。

獠牙大口缓缓张开,逼近二人所在地,呼哧呼哧的炽热鼻息喷向他们。忆昔的心眼提到了嗓子口,即便在影的怀中,被他的大掌轻抚后背,也还是难以遏制地陡然生寒,爬满鸡皮疙瘩。

就在她以为怪物要一口将他们吞下时,庞大的气流贯向身后,夹杂杳杳冥冥的声音。

“魔尊何在。”

忆昔一时反应不过来,木然地抓着影的身前衣襟,他似有感受,炽热的大掌裹住了她的手,令人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物修为深不可测,她尝试放出神识勘测,差点被那妖物身旁的无形屏障震出内伤。忆昔没有办法,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影,四目相对。这双贯是冷凝与死寂的眼眸里,她看见了一片决然。心底不由怦怦直跳,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掌。

影压低身子,伏在她耳边密道:“与魔尊相抗的帝鸿氏洞府恰在此地附近,属下送主人出芥子空间,尔后之事,万望当心。”

“那你呢?”话到嘴边,便觉多余,他已然视死如归,怎需多问,随即正了正色,“正如你不会放弃这个念头,我也不会放弃你。”

怔然无言,身躯一颤,他抿唇,“好。”

“宵小鼠辈胆敢无视吾辈威严——”妖物自长满獠牙的嘴部喷出一口太息,热气腾腾,仿佛深海的鱼腥味。惊吓之余,忆昔忍不住掩住口鼻,皱起了眉头。

影一言不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将乌黑的面罩压出折痕。腾出一手拔出背后巨剑,利刃划空,响起铮铮的长鸣。看样子,他并不想与忆昔之外的人有过多交谈,还是那副倔犟冰冷的脾性。

暗叹一声,硬拼之下他们并不见得能讨到好处,实力似乎过于悬殊,无奈,忆昔只得替他开口了。“前辈何出此言?”

“您与晚辈素不相识,从未谋面,您的问题晚辈不知何意。”强烈威压下,她的牙齿依然禁不住的打颤,握住影的手劲愈发大,靠此驱逐内心的怯意。

妖物咧了咧口,眼神落向忆昔的身旁,冷笑道:“魔尊影卫,别来无恙。”

那一瞬,影能感到怀中女子的僵硬,她绷紧了身躯,犹如蓄势的笼中惊雀。也无法再缄默不言,任由她惊惧颤栗了。沉吟半晌,终是启唇。“茫茫凡间,寻觅魔尊万载有余,纵然恩及桃花潭水,某亦无愧于心。昔日之事,而今于某杳如烟云。”

闻及此言,妖物阴冷的面庞愈发凝重,不多时,嗤笑一声。恍如灯罩的两只瞳孔透出邪狞的幽光。“呵,无知无畏。”

妖物倾身下压,直令忆昔喘不过气,它挪动庞然大口,鱼腥气息喷面而来,“汝不过七煞宫步兵之棋,军中蝼蚁,即便死,亦是宫中残魂。何人许汝权力,胆敢如此托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伏身在男人宽阔的胸膛,能听到逐渐加快的跳动声,忆昔饶是心中存着对妖物的恐惧,伸出双手抚上男人坚硬的下颌线,示意不必着急。他紧促的胸腔瞬时轻快不少,依旧将人紧紧搂住。他不会让心爱之人葬身于此,绝不会。

“吾只问汝最后一次,魔尊何在。”它的瞳孔泛着幽幽寒光,唯存杀意,存有二心的残兵,七煞宫容他不得。

想必妖物已然明白,他们二人断无魔尊去向,这妖物如此说辞,不过猎杀前的消遣。此时此刻,忆昔脑海里早已百转千回,绞尽脑汁地查找那峰回路转之法。

眼见得妖物节节逼近,亮出獠牙。

如今之计,唯有铤而走险。

埋在影的颈窝处,低声细语:“暂且送我出去,你再回到灵兽空间。”这样做法有失安稳,她尚不能对灵兽空间掌控自如,便是慢上一息,一息之间,影亦会有生命之虞。

言趁他意,影本来便这么打算,干结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好。”忆昔的耳畔传来低沉男声。

男人迎面接上妖物的掌风,手持巨剑,横劈过去,一道剑光闪过,雕凿睚眦异兽的剑柄隐隐亮出鸣渊二字。这是他的本命武器,获赠于昔日魔尊,如今亦被倒戈阵营。

另一面,影暗地里凝聚灵气,这是妖物阴烛息一手开创的芥子空间,因而撕裂起来并不算难。凭他之力,堪堪能送一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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