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对方每次搞鼓什么奇怪的气运仪式,甚至玩抽卡游戏都要弄点血液的阵法,克莱恩立即就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个问题——他哪来的这么多命运之蛇的血液?
“这次.不扎手指头行么!我.不要冰淇淋了!哇啊啊啊——!”
答案就在眼前。
抽泣的婴儿没有骂人,但每一个动作都是声嘶力竭的控诉。
那家伙自己都能调气运了,在根源给自己配一个“幸运:∞”的面板压根不是什么难事,干嘛盯着威尔不放?
‘难不成对苏霖的位格也能生效?’
克莱恩想了想,安抚道:“我只是来给你送冰淇淋的。”
“真的?”威尔顿时止住啼哭。
克莱恩点点头,掏出一枚沾有源堡气息的金币和诸天城令牌递给了对方。
“我的概率之骰什么时候还我?”威尔怯生生地问道。
同时,他疑惑地打量着手里的东西。
“我尽量提醒他.”克莱恩说道:“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出自你自愿的帮助。”
他牵起威尔肉嘟嘟的小手。
“什么?”
威尔.昂赛汀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克莱恩掏出了一根试管和银针。
“他之前扎的这个位置?”
灵界的灰雾之上,消失的源堡再一次出现,象征着那早已超脱并掌控命运走向的源堡之主回归。
正神将目光从星界投下,祂们没有动作,只是从各自的神国内注视着灵界。
斑驳长桌的两侧,“正义”奥黛丽等塔罗会众人相继出现,紧接着,发际线后退、眼眸幽邃的邓恩,维修机械手表的梅丽莎,涂着蓝色眼影的戴莉女士,头发已经霜白、念叨着给自己介绍对象的父母、青涩时暗恋的女同学克莱恩本来是想将聊天群里面的其他人也加进来,这样会显得热闹一些,但一想到某些没有边界感的家伙们百分百会感知到,并跳出来嘲讽自己学路明非玩什么伤痛文学。
想了想还是算了。
说到底,自己也只是想按照熟悉的剧本来,尝试增加命运的收束力罢了。
“差不多了。”
克莱恩拎着手杖穿行在烛光中,向着灰雾弥漫的源堡深处走去,渐渐地,一些曾经敌人也陆续出现。
因斯·赞格威尔,砰——!
克莱恩收起冒烟的左轮。
地狱上将路德维尔,很好用的秘偶。
暴怒之民罗萨戈,至今还有影响残留。
最后,则是戴着尖顶软帽和单片眼镜,身穿魔法师长袍的恶作剧之神阿蒙。
祂调整了一下右眼眶上单片眼镜的位置,露出洁白的牙齿,呵呵笑道: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依靠光明神,那样的话,即使是我,除了逃也毫无办法。”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伱这样的好运气,能找到一个这么贴心的支持者,该不会是变成魔女之后的你很符合他的胃口吧?”
“奇怪,你好像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
阿蒙笑容中染着少许疯狂。
说出来可能会有点荒谬,但克莱恩甚至觉得,这个本体还不如诸天城里的那个分身‘阿萌’疯,因为那个分身有点朝真疯的方向发展了。
“被所有正神盯着的你,自然不敢让本体进入贝克兰德,而无论什么态度的神明,也不敢冒着得罪光明神的风险擅自站队。”
克莱恩来到那张属于愚者的靠背椅上,缓慢坐下,往后靠住椅背,盯着对方的双眼,悠悠道:
“所以无论如何,我和你都只有一个地方能够不受外界干扰,决定出一位新的诡秘之主。”
“说起来,论运气和支持者,天生就拥有唯一性的天使之王,作为远古太阳神次子的你,变成魔女之后的模样也是颇具姿色。”
“但现在,半个旧日的亚当帮不了你,而另外的神明也帮不了我。”
“源堡,这里是宿命的开始,也是宿命的结束。”
阿蒙闻言,嘴角勾勒,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这不像是你能想到的事情,再加上你之前在神弃之地抢占先机的表现,还有那不属于这片时空的光明神和大地之神.”
“果然,如我所料,你应该通过某种高层次的方式提前得知了未来。”
“这很有意思,告诉我,在原本的命运中,是我输了对么?”
他悠然环顾一圈,捏了捏单片眼镜,在克莱恩那面无表情的注视中,双眼染上了一层幽暗。
“看来我说对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阿蒙不是彻底的疯狂,并且祂很聪明,只是无法理解人性。
更何况还有亚当在祂身后,从克莱恩等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中,不难推出部分真相。
“我的分身告诉我,外面有比源堡更具价值的东西,也许我应该现在就为愚者先生敲钟,以表达自己的忠诚。”
阿蒙语气带着戏谑,笑容幅度变得有些夸张:“你说呢?”
“我不介意。”克莱恩摘下头顶礼帽,放在具现的石桌上,说道:“但你不会主动放弃源堡。”
“猜对了。”阿蒙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陡然间,祂那件古典黑袍底下,一条又一条滑腻邪异的触手蹿了出来。
争夺源堡唯一的办法,相同超凡途径的两位真神在此比拼自身对源堡的掌控!
按理来说,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拥有‘源堡主人’这一身份的克莱恩,此刻应该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