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在我哥的婚礼上,你看到徐肃要装做不认识”。
不知道为什麽,听到程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肃的心痛了起来。
白如风是“月色”的熟客,白如风的朋友也是“月色”的熟客,就像之後白如风说的,在程朗的婚礼上会不会还有别人认识徐肃,谁都说不准。
白如风可以装做不认识他徐肃,那其他人呢?
徐肃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一直来都不敢说出口,甚至还抱著一丝侥幸的心理。但听到程俊开口求白如风的时候,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躲不过的。
回到浴室,将自己埋进水里,不知是水蒸汽的缘故还是别的缘故,徐肃发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湿润,他抹了把脸,半躺下身闭上眼,静静等待著。
程俊进来後,脱了衣服跨进浴缸,水声惊扰了徐肃,他睁开眼,看到站起自己面前的人,马上坐直身体挪出半边空间给他。
“累了?”程俊坐下後,拉著徐肃的手,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不累。”徐肃安然地靠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哗啦啦的水声过了一会又安静下来。
“怎麽了?”见徐肃安静得过了头,程俊捏著他下巴让他转过头,谁知徐肃干脆一扭身,主动叉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
程俊一挑眉,双手搭在徐肃肩头,凑上前,笑眯眯地盯著徐肃,将他的局促和紧张一一过目。
“你想主动?”程俊的手顺著徐肃的後背一直滑到股间,而後探进一指开始缓慢地抽动。
徐肃咬著下唇直勾勾看著程俊,而後居然低下头,开始亲吻程俊的身体,勾起的舌尖更是蜻蜓点水般一一扫过对方脖颈上的肌肤,而後落到他的胸口一寸寸舔舐。
程俊从上方往下看到这等难得诱人的画面,轰地一下大脑当机,瞬时所有的感知都汇集到了被徐肃碰触过的地方,而身下的欲望也开始蠢蠢欲动。
水有点凉了,可徐肃的身体却泛得更红更烫,程俊见他卖力勾引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嘴角翻起笑意,低沈的笑声顺著胸膛传递到徐肃心里。
“好了,别太过火,明天还要赶飞机的。”抬起徐肃的头,在他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程俊撤出自己的手指後,哗啦一下站起身,顺带捞起徐肃抱在怀里,“你又轻了,看来到巴黎後我要好好看著你吃饭!”
话毕,也不顾两人身体都还湿著,程俊急不可待地将人抱到床上,随後压了上去。
“床单都是湿了,怎麽不在浴室里做?”徐肃主动打开双腿,漂亮的小腿缠上程俊的腰部,将下身主动迎上。
“你腰要疼的,不是说了明天要赶飞机吗?”随著徐肃的动作,程俊的呼吸也变得更重,积压了十多天的欲望眼看就要爆发,却又被他硬忍了下来,他深呼吸一下,随後贴近徐肃耳边,咬著他耳垂说:“我们今晚就做一次,等到了巴黎,我再好好跟你算你欠我的份。”
程俊小心翼翼作足了前戏,直到确认那里能容纳下他三根手指後,才一挺身进入徐肃的身体。
徐肃早已习惯了程俊的进入,配合著抱紧他的手臂,时不时仰起头讨对方的亲吻。
两人一边摇晃一边交颈相缠,银丝顺著舌尖勾扯住对方,却似不知足般还是不停得交换亲吻,缠绕间仿佛要将对方吞骨入腹才罢休。
徐肃的呻吟声也从原来细小的声线开始扩散,随著身体的欢娱放肆地叫喊出口,到最末,一声长长的“俊~~”,带著喘息,听起来婉转而尖细。
眼见徐肃就快达到高潮,程俊却故意不让他释放,一手握住他欲望,一手按在他大腿根处,更加猛烈地摆动腰部,在徐肃股间飞送。
一个深入到底,只听两人先後“啊”的一声,程俊随声倒在徐肃身上,而不断喘息的胸口和依旧还在徐肃身体里跳动的欲望显示著一场情事刚刚结束。
感觉到程俊的欲望还在自己的身体里跳跃,徐肃伸出手轻抚过他的脸庞,手指一一描绘他的五官,却在他他嘴边的时候被他调皮地一张嘴含了进去。
徐肃不介意地笑了笑,刚退下的情潮又从脸颊上泛起,眼里一片柔软的风情,他扯著沙哑的嗓子轻声问他:“还做吗?”
“说了别勾引我。”程俊一翻身躺到徐肃边上,可双臂还牢牢粘在他身上,“我可不想做到你昏道,明天赶不上飞机就惨了。”
“那我去洗澡。”徐肃想要起来,又被身边的人压回床上,到是程俊自己跳了起来,穿上拖鞋跑进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又啪嗒啪嗒地跑了出来。
“我给你擦擦,你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赶飞机会很累的。”程俊翻开被子,跪在床边仔细地帮徐肃擦身,热乎乎的毛巾顺著大腿根部来回摩擦,徐肃舒服地忍不住脱口呻吟。
“徐肃,你存心的吧!”程俊一甩毛巾,扭过头帮他把被子盖好,气呼呼地说“勾引无效!你给我睡觉!”
说完,他又冲回浴室,而後就听哗啦啦莲蓬头洒水的声音传了出来,热热闹闹地响了好久,也不见人再出来。
“傻子。”徐肃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等著等著还是抵不过身体的劳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十章
程俊和徐肃上午抵达巴黎戴高乐机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行程让徐肃疲惫不堪,而向来痞气的程俊也变得意外地严肃起来。
出了机场,程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把车钥匙,带著徐肃到停车场寻车,不一会儿,一辆深红色的法拉利出现在徐肃眼前。
抚摸著许久不见的爱车,程俊显得很开心:“介绍下,这是我的‘小老婆’,法拉利599 GTB Fiorano,是我二十岁时候妈咪送的礼物。”
徐肃看著这部天价的名牌跑车,忽然连迈动脚步的力气也没有了。
“怎麽了?”程俊走到他身後,搂住他腰说:“‘大老婆’见到‘小老婆’吃醋了?”
徐肃用胳膊肘捅了下他的肚子,没好气地跨进车门。
也不是第一次来巴黎了,可以前是为了工作,这次却是因为私事。
徐肃看著并不陌生的街道一一被甩到脑後,而公路两边越来越荒凉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们家到底在哪?”
“快了。”程俊一加油门,跑车呜啦一声向前方飞驰,路面上的薄冰被碾得嘎吱嘎吱作响。
车停在了两扇大铁门前,门里是条宽阔的长道,道两边是被白雪覆盖的草坪,道中央有个圆形的雕塑喷泉,再往里被树林遮掩,看不到尽头。
“到了?”徐肃见那两扇大门自动开启,忽得紧张起来。
“到了。”程俊深吸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徐肃的脸,说:“放心,一切有我。”
再是一踩油门,车轰轰地开进长道,在雕塑喷泉处拐了个弯,朝尽头奔去。
徐肃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好说以前家里也算富裕,可当看到自己所面对的庄园,他瞪著一双眼久久不能回神。
“你确定这是你家?”
“准确说这是老太爷的家,也就是白家的本家,小舅舅的别墅在别的地方,我还有一个小阿姨在新西兰。”
“可是这是庄园。”
“老太爷祖上是开葡萄园的,一直做红酒生意,最大面积的葡萄庄园在阿尔萨斯省的南部,有空了我带你去那里玩玩。说起来,我们家老太爷做生意比较多元化,地产业、旅游业他都参了一脚,所以越做越大。不过红酒一直是家族主业,这也是我哥喜欢红酒的原因。”
“那我们还买红酒当新婚礼物?你见过自己开酒庄的还要去买别家红酒的吗?”
“放心,我哥有收藏红酒的癖好,你挑的那瓶他一定喜欢。”
“但愿如此。”
下了车早有三四个人等在一边,看到程俊後齐齐鞠躬,喊道:“欢迎少爷回家”。
程俊习惯性地点头,顺手将手钥匙给了站在最前头穿著黑色西装的管家。
“小少爷,小姐正在厅里等您。”老管家灰白的头发,戴著副老花眼镜,不苟言笑的脸看不出表情。
“家里还有谁在?”
“老爷前几日去了阿尔萨斯,过两三天才会回来,大少爷在公司,家里只有小姐在。”
管家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程俊的母亲白雨霖。
听到老太爷暂时不在家,程俊回头看了眼徐肃,见他也正好看向自己,俩人对视中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知道了。”程俊点点头,拉过一边的徐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