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山答称:“两国分界,即以格尔毕齐河、兴安岭为限,议定遵行,从无更改,今若照伊等所议,断难迁就允准。”
双方争议不决,至暮而散。四月十一日(5月23日),俄方首先将单方面拟就的条约草案,交给中方,要求中俄必须沿黑龙江、乌苏里江划界,只是“今将黑龙江左岸,北自精奇里河、南至霍勒木尔锦屯,其中旧居屯户,仍令照常永远安居,其余空旷地方,均与俄国为界。”
可惜这样谈判毫无结果,俄方代表回船,清方派佐领爱绅阿携文前往俄船协商,穆拉维约夫嚣张表示:“以河为界字样,断不能删改。”
四月十二日、十三日(5月24、25日),穆拉维约夫称病未来,四月十四日(5月26日),穆拉维约夫来后“勃然大怒,举止猖狂。”提出最后通蝶,然后愤然离去,夜间俄船“火光明亮,枪炮声不断”,显系武装示威。
在俄军的武力恫吓下,奕山只得屈服。“为暂安夷人豺狼之心,允其所请,换给画押文字”。于四月十六日(5月28日),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内容如下:“黑龙江、松花江左岸,由额尔古讷河至松花江海口,作为俄罗斯国所属之地。右岸顺江流至乌苏里河,作为大清国所属之地。由乌苏里河往彼至海所有之地,此地如同接连两国交界明定之间地方,作为两国共管之地。
由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河,此后只准中国、俄国行船,各别外国船只不准由此江河行走。
黑龙江左岸,由精奇里河以南至豁尔莫勒津屯,原居满洲人等,照旧准其各在所住屯中永远居住,仍著满洲大臣官员管理,俄罗斯人等和好,不得侵犯。”
消息通过京城传到吴可耳中之时,他只气得大骂一句混蛋,便没心情继续理会东北发生的憋屈事儿,因为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英法联军侵入广州后仍未能迫使朝廷屈服,乃于1858年4月20日率舰船20余艘,官兵2600余人抵天津大沽口外,要求与朝廷全权代表谈判,朝廷则坚持谈判到广东进行。
5月20日,联军出动炮艇、陆战队,向大沽南北炮台进攻。守台官兵奋起还击,重创敌船多艘,毙伤敌近百人。因后路援兵溃逃,炮台相继失守。26日,联军炮艇溯海河驶抵天津城下。
一时间京师震动,朝廷立即向周围省份调动兵马进京救援,安徽清军自然也接到了朝廷的调动公文,吴可急匆匆赶到河南开封,二话没说调动临近上万将士,气势汹汹向京畿重地直扑而去。
同时他还紧急上书朝廷,希望朝廷能够咬牙坚持,不要答应洋人的一切无理要求,眼下各路援军已纷纷启程,加上京城前段时间便早有准备加强了防御力量,洋人就算一时得胜也没能力直接威胁京城安全。
上了折子他只希望朝廷能给力一点,不要被洋鬼子轻轻一吓便手脚发软使了方寸,不然以后将洋人的胃口养大了可是个灾难……
第376章慌乱
“快快快,大家动作都快点……”
河南通往直隶的官道上,三千骑兵轰隆隆呼啸前行,队列之中不时响起震了日天雷般的吆喝呼喊。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卷起一道滚滚灰黄土龙沿着官道蜿蜒前行,路上行人车辆无不退避三舍,生怕招惹了大军讨不了好。
“让弟兄们多辛苦一下,到了前面城镇再好好休息!”
吴可骑马奔驰于中军位置,身周亲兵督标弟兄保护周全,看了看头顶的阳光大声吆喝道。
“领命!”
跟在附近的十来名传令骑兵立刻领命而行,分散向行军队伍的前后通知而去。
“弟兄们不要懈怠,咱们到了前面城镇好好休息!”
“军门大人将令,到了前边城镇休息!”
“弟兄们加把劲不要落队,到了前面城镇休息!”
“……”
随着传令兵的大声吆喝,原本沉闷的骑兵行军队列传出战士们阵阵欢呼,显然被可以休息的命令刺激到了。
吴可嘿嘿一笑,策马保持匀速前行,询问身边心腹弟兄距离目的地天津还有多远距离。
“以目前的速度,咱们大概再行五日便可抵达天津外围!”
“好!”
吴可悄悄放下心来,让手下传令兵再辛苦一躺,传令前后部队将官查看本部人马,看是否有遗漏落队者不要让手下弟兄走散了。
传令兵又是前后飞奔而去,将吴可的命令一一传达到位。
三千骑兵在前,身后还有七千火枪队混合后勤部队人马落后两日路程紧随而来,一路车马轰鸣以极快速度向此行目的地前进。
后勤部队车马不缺,一连上百辆板车连出几里开外,板车上头铺上厚厚一层干燥稻草,供疲累战士行进中暂时休息之用。实行人停马不停的策略,所以行军速度一直保持在标准水平速度极其惊人。
沿途官府无不热情招待,生怕怠慢了救援京畿之师,出了问题吃不了兜着走。所幸吴可也没在吃的方面计较什么,只要有顿热气腾腾的饭菜,晚上休息之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成,行军打仗又不是吃喝玩乐哪顾得了那么许多?
此时安徽清军长期坚持野外拉练的效果显现出来,出了后勤物资供应充足的河南之后,尽管到了苏北直隶一带无论交通状况还是官府的承接都出了不少问题,但依靠丰富的野外拉练经验不用当地官府手忙脚乱弥补,自己就给轻松解决。
吴可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背后多出两扇翅膀,可以直接飞到天津前线,生怕朝廷顶不住压力向洋人服了软。只知一门心思闷头赶路,根本不知晓朝堂之上因为他的那封奏折而闹翻了天。
英法联军舰队突然拿下大沽炮台,小型炮船直逼天津城下,这样的结果自然震惊朝野。咸丰帝震怒之下直接将天津守备部队指挥将领拿下砍了脑袋,悬旗示众威慑军心动荡的天军守备部队将士。
如果没有吴可之前的提前也就罢了,谁知道洋人竟如此疯狂,直接驾驶战船威胁京畿安全,说不定心头一慌腿就软了。
可现在不是有吴可这个异数么,提前早就打好了招呼,而且还得到了朝廷的高度关注,不说前玎玲万嘱咐,起码也是郑重其事提出了警告。
不仅如此,兵部还特意加强了天津守备部队的人马和物资,只希望真出现了吴可担心情况之时,天津守备部队能够给力一些。
可结果却是让朝廷上下郁闷得差点吐血,天津守备部队几乎一触即溃,大沽炮台还没发挥自身作用便已落入洋人之手,天津县城更是直接面临洋人炮船威胁。
这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上至咸丰帝下至每一位朝臣,无不震惊莫名心头寒凉一片,没想到洋人如此疯狂更没料到洋人军队的战斗力如此恐怖。
一时之间,朝堂一片混乱京城更是人性惶惶不可终日,一股悲观绝望的气愤笼罩头顶压得京城上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朝堂之上甚至出现妥协之声,最可气的是附和者竟然甚众。咸丰帝国也是惊得手脚发软不知所措,一边要求兵部调派护京之师,一边任由这种妥协声音在朝堂之上又小渐大不加控制。
咸丰帝的态度,让一干主战大臣心寒不已,原本激烈的主战要求声势也渐渐弱了下来,既然皇帝都这个摸样他们还蹦达个什么劲?
这时吴可的周折以加急方式赶到朝堂,其激烈的言辞和要求让朝堂一震,而后又掀起一阵激烈朝议。
这小子太过分了!
瞧瞧周折里的语气,请求朝廷千万别急着洋人洋人的讹诈?
他们就那么傻吗,明知道洋人不怀好意还兴冲冲撞上去?
还有什么等他率兵赶到再做计议?
尼玛丫以为自己是谁,大清少了丫就不成么?
这是赤落落的鄙是啊,这混蛋家伙当朝堂衮衮诸公是什么了?
一些脾气不好的朝臣当场便讽刺开了,有那言官更是弹劾吴可蔑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