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一面退出一面摇摇头说:“其实御风术没什么好比的,有的人擅短程冲刺,有的人气脉悠长,有的精于腾挪变化,御风术不但不好比,而且不适合比。”
李丽菁听的哑口无言,又见到陈信与科芙娜两人已然退下,只好跺跺脚作罢。
陈信正庆幸不用为此伤脑筋,耳旁又传来一句:“陈信,请等一下!”
陈信已经开始害怕这种叫法了,果不其然,北首又走出一位手拿长剑的俊秀男子,向着陈信点点头继续说:“在下是来自珠炼六岛的谢日言,想向陈兄讨教一番。”
陈信打量这位自称来自珠炼六岛的谢日言,回头看看赵可馨,只见到赵可馨猛打眼色,似乎是叫他千万不可应战,陈信回过头来说:“谢兄抬举,在下不过在御风术方面略有所得罢了,如何敢与群雄争锋?”看对方文诌诌的,陈信半开玩笑的也来上两句。
“陈兄过谦了,单凭适才阁下举重若轻的接下两件武器,在下即知尊驾必非泛泛之辈。”似乎难得遇到说话相似的对手,谢日言有越说越过瘾的趋势。
“这个……不敢,不敢……”陈信一时想不起来,要拒绝该如何掉文。
“务请赐教、务请赐教……”两人相对做揖,倒是没完没了。
“我来好了!”王仕学手痒已久,这时忍不住提着剑站了出来。
“谢兄,这位是王君,乃原第三小队中之佼佼者,更在小弟之上。”陈信急着脱身。
谢日言看了看王仕学,点点头说:“亦可,然若在下侥幸获胜,祈陈兄务必赐教是幸。”后面那句是对着陈信说的。
陈信只好点了点头退开说:“刀剑无情,两兄请小心。”
王仕学虽因插不上话而觉得别扭,但只是说不习惯,当然听的懂,知道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倏然将剑拔出,只见一道银光一旋一收,王仕学将剑半横置胸前,半斜指对方,默然不语。
谢日言面色一凝,正色说:“这是无皇一脉的皇室定邦剑法,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王兄注意,在下亦用皇室剑法,不过是属新皇一脉的破魂剑法。”
说着将剑拔出,也是一道银光划出,只见谢日言将剑顺势一甩一举,竖立在自己眼前,两人默然相对,凝立不动。
定邦剑法是由四百余年前无皇三世传下来的招式,在当时与合成人的征战中占了不小的功劳,也成为当时皇家武士所修炼的一门功夫,取其安邦定国之意。而破魂剑法是由近三百年前新皇一世所创,在两百余年前,这两套剑法曾数度争锋,各有增益,没想到两百多年后的今天,众人会有机会见到这两门剑法的龙争虎斗。
陈信在一旁不解的想着,明明听曹主任说除了军队外不可使用特殊的技巧,这两位是由什么地方学来这般特殊的功夫?回头望向那雷可夫,只见那雷可夫正凑过来说:“觉得奇怪吧?王仕学说这是家传的功夫,不是在军队中学的,所以一直流传下来,只不过平常还是不敢使用,据说会被军队干涉。”
陈信心想,这样说来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功夫流落在外,无祖那本前册说不定也早已有人读通,不过自己倒是没什么家传的功夫,还好刚刚没上场,正想到这忽见眼前银光一闪,场中的两人已不约而同的向前跃进出招。只见王仕学剑走龙蛇、大开大阖,谢日言剑似流云、飘忽不定,乍看之下颇似谢日言不敢对敌。
陈信不明瞭剑招的变化,眼见银光乱闪,只好专注于两人气劲的走向,眼看王仕学横劈直刺身随剑走,气劲迅速的一道道闪向谢日言,但在气还未至之前,谢日言早已轻飘飘的闪开,于是王仕学气劲又转,随着谢日言的身形而攻,在谢日言轻飘飘的转来转去的同时,手中的剑也蜿蜒曲折的划出一道道的气劲,由各种角度向着王仕学攻去。
虽然乍看之下,王仕学占了七成的攻势,但陈信发现,王仕学明显的在攻与破之间都耗费的不少了内息,而谢日言除攻之外,守的时候多半滑溜的闪开,因此颇为王仕学担心。
其实在众人旁观之下,能看清银光闪动下的出招递招已经不易,更不用说看出内劲的走向了,这是因为陈信的内息已达九九归元的境界,对气的感觉特别敏锐,加上完全看不懂招式,所以将心神完全集中于对方气劲的走向,却是越看越清楚。
适才在古为年与钟离燕的较技中,陈信对气劲的收发其实已经略有模糊的掌握,但是古为年与钟离燕两人是以力为主,以劲为辅,所以陈信并不清楚自己想到了什么。
但是眼前两人却全然是以劲为主,以力为辅,使得陈信看的更是清楚,不禁随着场中气劲的变化,而不断的揣想若是自己该如何应付。
原来只要看出对方气劲的走向,也就是掌握了对方攻击的方向,可以闪,可以挡,但是如何反攻陈信倒是尚未解透。陈信不知道自己开出了一条武学上新的道路。一般人往往在各种招式穷其变化后,才会返璞归真走到见劲不见招的境界,如陈信一般的一开始完全弃招式不顾,自古以来从未有过。
这是因为无元五六四年的全球统一,加上无元五八○年的联邦政府成立,领导团心想不该再有战争,于是制定了除了军队外,不得以武争斗的命令,使得今天的陈信练成一身少有的内息,却看都没看过任何人用招式对战,除了之前在剑古山见到的一次。不过当时陈信功力未到,根本看都看不清楚,就算适才古为年与钟离燕的打斗,两人也不过是见攻还攻,运用机警与反应而战,而不是运用了什么独特的招式。
而陈信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就是层次如此精深的招式;在完全看不懂的情形下,陈信只好藉着深湛的内息另辟蹊径,找出一个在这些招式下活下去的方法。所以陈信倒是越看越有劲,心想自己不会攻击也没关系,大不了防御中间抽空给他一下,打到算赚到,打不到再打,看看谁先累倒,对自己内息悠长程度,陈信现在倒是颇有信心。
眼看场中两人来来去去的过了两三百回合,谢日言忽然出声:“王兄,小心了。”只见到谢日言招式未变,但是迅捷处却增加了两、三倍,王仕学内息耗用虽多,但本来尚且有攻有守,如今谢日言速度忽然加快,王仕学七遮八拦越来越是递不出招式。
陈信虽也为王仕学担心,但见谢日言气劲虽出却往往留有余地,心想谢日言该不会下重手,倒还不会着急,不过这时身旁的那雷可夫可急了,跳脚喃喃的念说:“怎么办?……不会出事吧?……怎么办?……不会出事吧?”
赵可馨不理会那雷可夫,一拉陈信说:“还好你没上去,我就是听说过,这位谢日言有祖传的奇特剑法,你有没有祖传的功夫啊?”
陈信摇了摇头,赵可馨一手拉着陈信不放,一手拍了拍胸脯吁气说:“好险,好险。”
陈信目光随着赵可馨的动作转到了她发育完成饱满的酥胸,心里微微一动,再望向赵可馨甜甜的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手竟是抓住自己不放,陈信微一紧张,连忙将目光转回场中。恰好这时场中正是刺激,这时任谁都看得出来王仕学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陈信正想要是有个偏差,还不知如何帮助王仕学。
猛可叮当两声,谢日言一剑七转八绕往王仕学的后腰而去,眼看这剑王仕学再也防不住,倏然只见谢日言抽剑跃空向后个翻滚,直落到四公尺开外,呵呵的笑说:“王兄的定邦剑法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王仕学怔仲了半晌,才收起长剑,摇摇头说:“是我输了,你技高一筹,我心服口服。”转了身黯然的回到陈信等人之中。
陈信顾不得安慰王仕学,正担心谢日言会不会再挑上自己,虽然似乎已经找出了方法对付,但是毕竟还没试过,不是挺有把握,现在若是对方若是出口求战,这次可避不掉了。
眼看着谢日言转身回到北首的人群中,十来个人竟似准备离去,目送着谢日言的离去,陈信正吁了一大口气,气还没吐完,忽听得谢日言声音远远的传来:“今宵兴尽,来宵一决,明日亥时,此地践约。”
陈信等人中,听不懂的自是不知所云,听的懂的自然心里担心,当下只见众人面面相观,最后还是那雷可夫鼓起勇气说:“那书呆子到底在说什么呀?”
陈信与王仕学对望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宿舍走去,那雷可夫与古为年连忙跟上,余下众人见无戏可唱,随后也逐渐的散去。
走回宿舍的过程中,王仕学对那雷可夫等人说明了谢日言的话,众人再问清楚陈信真的从未学过招式,不禁黯然长叹,心想这一下南岛可给人比了下去,众人回到宿舍,辗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