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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冲到他身边的瞬间,他拳头就已经举起的老高随时准备对着我的脑袋砸下来。
我这会急红了眼,完全没了害怕的感知觉,只是一心的要冲过去,无论能不能伤到他,想尽办法也得伤到他!
就在他的拳头已经准备好了朝着我砸下来的时候,一直倒在他脚边手脚被困住的陈洺却突然站了起来,手上的绑带也早已经不翼而飞,陈洺死死的攥着他的胳膊,嘴角还在渗血,他眼神平静的看着那个暴力血腥的男人,浑身上下的气场陡然间全部散发了出来:“你找死。”
那人被突然起身的陈洺拽住了胳膊,脸上猖狂的笑意逐渐的消失隐退了下去,他缓缓的转过脸看向身旁的陈洺,似乎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站起身子,而且。。。身上的绑带也不翼而飞了。
在他们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我想他应该不容易想到陈洺竟然那么轻易的就自己挣脱开了束缚。
陈缘在一旁脸色虽然也是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那个爱打人的暴力男被陈洺控制住胳膊,大概是觉得十分没面子,装逼失败反被草这会气的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直接转移了攻击的目标扭过身子就朝着陈洺扑了上去。
在他扑上去的瞬间,我看到陈洺的下颚猛的绷紧,这是他认真并且愤怒的十分明显的表现,果然,下一秒陈洺一把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几乎犹豫一秒都没有,大拇指狠狠一拧,只听到咔吧一声,在那个男人瞪大的眼睛中,陈洺甩开了掐着他的手,随即他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
厌恶的看了眼地上徒劳蹬腿的人,陈洺不顾满脸的血,扭头看向陈缘:“让我们走,还是在这里论个输赢?”
陈缘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又快速的扫了眼陈洺的手,半天从地上起身走向陈洺:“自然是不能让你们走的,但是也不想跟你们论输赢。”
我走到陈洺的身旁,听陈缘继续开口:“陈洺,我了解你,现在只怕你也只是强撑着,刚刚那一下不轻,对你没影响是不可能的,你身旁还带着何默那么大的拖油瓶,说句实话,动起手来你占不到什么便宜,虽然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只是。。。就怕这子弹不长眼,万一一不小心飞到你这何默的身上那可就不好办了,我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只是既然你说了不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我可以不追问。只是接下来的路,你得让我们跟着,大家一起走。。。”话说完,陈缘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接着道:“我们那么多的人还能跟着一起照料下,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陈洺语气更轻了,对她道:“倒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你答应了?”
陈洺没有回答陈缘的这句话,而只是微微闭上眼道:“我需要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出发,后面的路不好走。”
话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等同于是应了陈缘给的条件。
第二百六十九章 容器中的女人
陈洺这一休息就睡了足足三个多小时,陈缘没有出声叫醒他周围就没人敢随意上前再去招惹他,毕竟刚刚几个小时前还在咋咋姑姑的男人,此刻尸体都要凉透了。
这就是我最佩服陈洺也是最想不通的地方,有的时候陈洺给我的感觉就是,就算路边的野狗他都会偶尔大发散心蹲下身子跟它们玩一会,而有的时候一条人命或者是许多条人命在他手下都显得一文不值。
我们再次出发的时候还是下到了那个地道中,只是和刚刚不同的是,陈缘他们一行人是明显的装备齐全,直接挂着软梯子就下去了,直接绕过了下面那一些可怕的尖石头。
下头是一条奇形怪状的走廊,明明是一条笔直的路而两边的墙壁却弄得东倒西歪,让人看了都觉得脑袋晕眩。
而走廊前面不远处就是直接分成了朝向两个截然不同方向的狭窄通道。
看样子陈缘他们等人就是被为难在了这两条通道上面。
我们一行人停在了那通道前,陈缘走到陈洺身旁问道:“怎么走?”
陈洺左右看了看:“不知道。”
陈缘被呛了一下,却也不生气,只是耐心的等陈洺做出选择。
果然,陈洺虽然嘴上说着不知道,还是很快选择了其中的一条路。
我们所有人都进去那条路里的时候,走在我身后的两个人低声讨论:“至于在这里耽搁那么久么之前?我估摸着前头这小子也是蒙着眼胡乱选的。”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是那走错了还能再回来的路啊?咱老大不是说了么,这个地方诡异的狠呢,没把握一步也不能多走,我看老大还挺信任前头那男的,他应该也不会拿自己安全开玩笑,咱们只管跟着就是了。”
这俩人的两段对话反而是解了我的疑惑,怪不得只是两条路的选择,陈缘都在这里拧巴那么久,感情可能是在这里吃过亏,所以步步都走的无比惊心,不敢妄动了。
我不停的打量周围的环境,想看看这里到底哪里像他们说的那样诡异异常。
但是看了许久,除了墙壁起伏不平之外,其余的还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走了估摸着十来分钟,前方又被一扇门给堵住了,这扇门和之前那么多比起来明显是有了不同,要现代化很多,带密码锁的。
陈缘上前试着按了下那输入密码的机器,没想到过去了那么久,那机器被她一按竟然滴的一声开启了。
见机器启动,陈缘回过头看向陈洺:“需要密码。”
闻言,陈洺上前走到那机器前十分熟练的按下了一组密码,紧接着轰隆一声,那扇坚实的门缓缓被打开了。
在门口等了一会,见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传出来,我们才进到了里面的房间里。
所有的人都开启了手中的强光手电筒,这室内虽然空间很大,但也被那么多光线照的可以将里面的环境一览无余。
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机器,这些机器我都叫不出来名字,只是单单看这些已经变成破铜烂铁的它们身上还残存了一些高级的气息就知道来历肯定不简单。
陈缘凑到其中一台机器前面,弯腰很认真的研究了一会后起身对她身旁的人小声道:“这应该只是研究外室,东西不在这。”
陈洺从进到屋子里之后就来到了一间小小的玻璃屋外面,盯着空空的屋子看了很久,不动也不说话。
我走到他身边,想看看他身上的伤怎么样,结果刚走到他身边,陈洺就小声对我开口:“何默。。。”
“恩?”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我看了眼那屋子,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看着好像是个观察室。”
陈洺有些出神,手缓缓的覆盖到那玻璃门上,脸色动容:“几十年前,我跟锁天。。。就像畜生一样被关在这里面。”
猛地一震,我立即再次审视了那件灰暗的小屋子,周围的画面似乎瞬间明亮了起来,我好像被带到了陈洺的回忆中一样,周围荒芜黑暗破落的场景中开始出现一群群身穿白色防护服端着各种药物来来往往的人,破落的机器也开始缓慢退去锈迹斑斑变得新亮,灰蒙蒙的玻璃变得光亮异常。
玻璃屋里关着几个人,陈洺跟锁天缩在屋子角落,两人消瘦异常脸色麻木却带着发自骨髓的恐惧。
他们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眼神空洞,带着丝丝的不甘心。
终于,有人过来打开了玻璃门,其中一人被带走,那人不停的挣扎,脸色惊恐,张大嘴不停哀嚎,只是我听不到声音,屋子里其他的人没人敢帮他反而是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抱着头瑟瑟发抖。
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看一场无声电影一般,看着那牢笼里的几人一个又一个的被带走,每一个人都认命了却又无法抗拒那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变得麻木却又带着歇斯底里。
在陈洺被带出那玻璃屋的时候,画面终止,我看到他身后的锁天蹲坐在角落的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陈洺挣扎着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