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奚先生真是了解小少爷。”太剑平心道,你哪是神医,分明就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奚子恩走后,淦光耀很好奇地问淦伟文:“你是怎么认识小奚的啊?”
“先前不是有段时间得了抑郁症么,霍涛在饭桌上听他朋友提到过奚家有个神医,我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本是没抱什么希望,权当去乡下散散心,没想到他的几副药还真有疗效,后来因为工作上的事经常失眠,老是向他咨询治疗方法,慢慢的熟络起来了。”淦伟文简化了中间的过程。
“可惜了,他要是能帮你就好了。”淦光耀莫明其妙地说。
“帮我什么?”
“帮你打理公司呀,有他帮忙,保管你会高枕无忧。”淦光耀很是惋惜地道。
“拉倒吧,爷爷,你被他蒙了。”淦伟文大笑道。
“蒙我什么了?”淦光耀瞪眼道。
“他呀,就一张嘴利害,你肯定是被他那张油嘴给侃糊涂了。跟你老说实话,他也就在中药方面利害,给人看病利害,别的什么不懂,电视不太看,电脑不太用,手机没有,不喜欢外出,不喜欢交朋结友,简直就是个从晋朝穿越过来的隐士,呵,要他帮忙打理公司,他说不定连公司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我吃的盐多还是你吃的米多。”淦光耀拎起淦伟文的耳朵骂道。
“唉哟……你老吃的盐多……干嘛动粗啊。”淦伟文揉了揉耳朵不满地道。
“就你小子那眼神力,能看得清什么呀。小奚聪明着呢,只不过专攻医学而已,像他那种人才,搁哪都能行。”
“至少唱歌就不如我。”淦伟文很不服气地道。
“卖唱的行当那也叫事业?”淦光耀偏激地道。
“你老这是偏见。”淦伟文低声喃喃。
“偏见就偏见,反正对那些哗众取宠卖笑的营生我是没什么好感,好在你收住了脚。你要多向小奚他学习学习,没听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么,他懂的东西多着呢。只可惜他是行医的,不能改行,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在公司站稳脚跟。”淦光耀叹道。
“我本来就对你那破公司不感兴趣,不是你一直在逼迫我么。再说了,我就那么不济,只不过是大学没毕业而已,你不才念了几年私塾。”淦伟文很不服气地道。
“有这志气也行。”淦光耀苦笑道。
第二天,奚子恩在病患中忙碌了一上午,好不容易长透了一口气便想下午去街上买个手机号,哪知刚吃完午饭,家门口便来了辆车,看上去像是从外地来就医的。
第三十七章
车子上的人一下来,准备出门去和村里老头聊天的奚成义很是惊讶,来人竟然是好久没见过面的操琰。
奚成义再次见到操琰,甚是亲切,迎上去问道:“兄弟啊,是来访友还是看病啊。”
操琰也赶紧伸手握了过来:“一半一半。”
家里几个老人见到操琰也很高兴,都聚了过来侃天说地的。奚子恩见老人们在一起聊得兴起,便把手枕拿了过来,替操琰号了号脉。
“你老人家这是调戏人吧,身体不好好的么。”奚子恩收起手枕笑道。
“我又没说是专门来看病的,想见见你爷爷他们不行啊。”操琰爽朗地道。
“瞧着精神蛮好的,是不是把公司的事务全部放手了。”昝行方问道。
“大叔眼神利害,什么都瞒不住你老,是啊,全部放手了,现在我就是一闲杂人等。”操琰把手一摊畅快地道。
“交给哪个儿子了,或是给了孙子?”奚子恩有点好奇。
“要是神医你的话,你打算交给谁?”操琰笑呵呵地问。
“不怕打击你,你那些儿子一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要是我的话,一个都不会给,宁捐不传,图一把老骨头自在。”
“说什么呢,你以为自己是谁,观世音菩萨?”濮夏莲打了一下儿子。
“神医果真是神,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操琰点头道。
“真的捐了?”奚尊孔很是意外。
“也不能说是捐,只是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给了公司里那些老功臣,子孙们失去了控制权,就算他们能够心聚一处,在股东大会上的表决权也起不到作用。”
“你真是参透了人生啊,做得豁达,佩服。”汪玉涵一脸肃穆地道。
“汪叔说得我真是不好意思,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是对自己家教失败的无奈之举啊。”操琰慨叹道。
“再怎么说,能像你这么做的人世上少之又少,人家想着法儿使国有资产私有化,你却是让私有财产集体化,有气魄,怪不得身体上下都通透,能想得这么开有什么放不下的,一身轻松。”奚子恩也很是佩服地道。
“所以现在趁着身体还行,到处的去游玩游玩,把以前想干没干的事做一遍,”操琰一说到这突然想起一事,便对身旁的年青小伙子道,“小亓(qí)啊,去把车厢的东西拿过来吧。”那个名叫亓奕铭的年青人一听,赶紧出去了。
操琰对奚家人解释道:“小亓是我以前助理的儿子,他爸跟着我也快有三十年了,他去年刚毕业,这次让他载着我到处逛逛,顺便请奚神医帮他看看身体,说是偏头疼的毛病一直治不好。”
“没问题,等我帮他看看,你不会急着走吧?”奚子恩问。
“住这方便么?不会赶我去奚家宾馆投宿吧。”操琰开玩笑地道。
“方便,客房有的是,要处多久就住多久。”濮夏莲连忙道。
“那就好那就好,想住个十天半个月的,趁机会向几位大叔取取长寿的经,住宿费按五星级宾馆的标准结算怎么样。”操琰哈哈大笑。
“五星级嘛,我这个当家的答应了,但得套用总统套房的标准结算。”奚子恩板着个脸道。
“没问题。”操琰很有气势地挥了挥手。
“你穷疯了吧。”濮夏莲笑着掐了下儿子的腰。
操琰接过亓奕铭拿来的两个包装盒,分别递给昝行方和汪玉涵道:“我前一站去的是安徽,逛了几个地方,在歙县看中了几方砚台和几支毛笔,觉得昝大叔和汪大叔应该会喜欢,就便给两位带了过来。”昝行方和汪玉涵一听,也不客气,很是高兴地接了过去。
亓奕铭的头疼病是宿疾,虽然平时犯起来并不要命,但治疗起来颇为耗时,操琰安安心心在奚家住了下来,和奚成义四邻八乡的到处去逛。
奚子恩有空时,逮住操琰就会问些有关公司管理方面的问题,问多了,操琰心下纳闷不已,一日终于忍不住,对奚子恩道:“我好不容易脱了身,你怎么老勾起我的伤心事,神医是不是想改行了。”
“我这人一闲嘴巴就闲不住,不说说话憋得难受。”奚子恩笑道。
“他呀,只顾埋头在中药里,很少看什么报纸电视的,对外界接触面少,跟患者交谈是他了解外面世界的主要窗户,官来问官场,商来问商场,农民问收成,工人问待遇,最过分的是,有次竟然问一个在外面做皮肉生意的女子,问她接的客中哪些层面的人最多,说有多过分就有多过分,他那一张嘴,不知道多贫。”奚尊孔笑着给操琰解释道。
“在金庸的武侠书里面,神医就属于那种不出门就知天下事的大侠客。”亓奕铭一旁笑道。
“我这是兼职,兼职心理医生职业,帮患者疏导疏导。”奚子恩打哈哈道,其实大家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