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哪年的呀?”霍涛也觉得很好笑。
“兄弟啊,你评评理,我七七年的,他一个八四年的叫我小弟,这不乱了套么。”奚子恩对那霍涛道。
“七七年的呀,真是看不出来。”霍涛心道,我六六年的,谁跟你又是兄弟了。
“你有二十九么?嗤,骗谁呀。”淦伟文笑道。
“我生的儿子我作证,按乡下习俗,他今年就要做三十岁生日呢,马上就快到他生……”刚进来的濮夏莲一见淦伟文真面目,心下一惊,这小子不是在电视里时常见到的三段锦么,怪不得进门包装得跟个打劫的似的。
“大妈啊,奚神医真有三十岁?”淦伟文对濮夏莲印象还是蛮好的,他和霍涛一进诊所,她就很是客气地一直在招待着。
“三十,一点不假。两位等了老半天,午饭都没吃呢,我烧了点点心,去客厅坐吧。”濮夏莲客气地道。
“什么时候咱家还为患者包伙食了,让他们去奚勇那旅馆吃。”奚子恩不满地嚷嚷,被一小屁孩称兄道弟,很是不爽。
“人家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拿了药就可回去的,浪费那钱干嘛,来吧来吧,别客气。”濮夏莲一见电视里的人跑了下来,更是热心得要命,把本来是做给奚子恩吃的点心赶紧做人情了。
“大妈别客气,我们来的时候吃了一点,不饿呢,”淦伟文客气地道,转头又对奚子恩说,“那……奚叔叔,咱俩交个朋友呗,把你手机号告诉我。”
“没有。”奚子恩气得翻白眼,自己脸皮已经很不薄了,没想到还有脸皮厚的。
“啊?不会吧,你会没手机?”淦伟文夸张地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诊所有电话,我又不用上门揽生意,守株待兔的,要什么手机。”奚子恩没好气地道。
“那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写给你,你有空跟我联系。”淦伟文嘻笑道。
“我这又不提供售后服务,有必要跟你联系么。”
“你不是医生么,怕万一这药没效,那花这么多钱不就白费了么,你得承担责任不是。”淦伟文狡黠地道。
“少来这一套,这药要是没效,只能说明你病情恶化,抑郁症转化成精神病了,那时找我也没用,直接去精神病医院就行了。”奚子恩乌黑着脸道。
“大叔,咱就交个朋友嘛。”淦伟文撒起娇来了。
奚子恩被淦伟文那嗲声嗲气的一叫,浑身鸡皮疙瘩作痒,心道这小子真无赖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下把我拍死在沙滩上了,这家伙比自己那是痞得多了。
“他不告诉你,大妈告诉你。”濮夏莲倒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立马把诊所的电话说了出来,淦伟文赶紧掏出手机记下了。
“我就把它当情感热线了。”淦伟文喜滋滋地把电话号码存进了手机。
“叔叔可要跟你声明,这电话不是什么情感热线,是救护热线,你最多只能把它当咨询电话打,可别打勤了,你那病算不了什么,老占着线的话影响我工作。”奚子恩没好气地道。
“咱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电话聊聊天那不是挺正常。”淦伟文笑道。
“咦,你这自来熟的家伙,我老人家跟谁是朋友啊。”
“不是朋友那就是忘年交了,反正我是把你当知己看了。”淦伟文很不客气地道。
“哼,”奚子恩深感无语,“能得破抹布先生赏识,草民甚感荣幸。”
“你们不都是年轻人么,平时能交流交流多好。”濮夏莲一副十足的追星族姿态,对淦伟文很是喜欢。
“谁跟他是年轻人啊,你儿子今年都三十了,比他整整大七年,我的娘呃,大七年。”奚子恩抓狂了。
“啊,你也知道自己都三十了。”濮夏莲白了一眼道。
“咱俩不都是单身么,彼此交流交流心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走桃花运了。”淦伟文习惯性地把墨镜戴上了,刚戴上,想想又摘了下来。
“对对对,这方面你们有共同语言,平时多聊聊,说不定都会找到中意的另一半呢,”濮夏莲那是一个喜,转头对奚子恩道,“你小子摆着个臭脸干啥,三段锦可是大明星,跟他交朋友谁不眼红啊,你倒很委屈似的。”
“交朋友?”奚子恩苦笑道,“跟他交朋友,一则有代沟,二则没时间陪他瞎拉票乱捧场。”
“神医这话说岔了,三段锦人气旺得很,炽手可热,哪用找什么托来拉票捧场啊。”霍涛插嘴道。
“这位先生说得不假,好好瑶卿秀琴秀云她们可是迷三段锦迷得不行,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叫铁杆锦衣卫,这要让她们知道三段锦今天来咱这了,只怕早飞也似的赶过来了。”濮好好、舍瑶卿、孙秀云、孙秀琴是奚子恩的表姐表妹,虽然都读书不多,嫁人很早,但很迷眼下最红的三段锦。三段锦的粉丝都自称“锦衣卫”。
“中医里有句话叫盛极则衰来,别只看着风光,运头太旺了,就怕是快要走下坡路了。”奚子恩奚落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可正红着呢,你小子三句话气死个人,都老大不小了还改不了那臭嘴的毛病。”濮夏莲笑骂道。
“奚叔叔这话说得倒也有理,我是要考虑考虑今后的路了。”淦伟文若有所思地道。
“别听他胡说,你的歌哪个姑娘小伙不迷呀,”濮夏莲道,“你叫我大妈,把我儿子又叫作叔叔,这不乱了套么,就喊他奚哥呗,他大哥也比他大七八岁呢。”
“大妈也听过我的歌?!”淦伟文高兴地道。
“那当然,你在电视里不是时常会出现么,再说了,不是跟你吹,想当年咱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歌手,我跟他老爹还是因为对歌对上的呢。”濮夏莲一高兴把自己的情史都抖落出来了。
“哇,真的呀?那什么时候咱们来对对歌。”淦伟文眼露金光,兴奋异常。
“嗤,跟一老太太有什么对头啊,要对歌,等年前到我们这邻乡清溪去,要是嗓子好的话,保管你会领个村姑回去。”奚子恩嗤鼻道。
“咦,你小子这是在拐着弯的骂你老娘吧。”濮夏莲佯怒地道。
“哪有,你老人家不是老村姑,难不成还想装嫩,硬说自己是资深美女,”奚子恩对他妈笑道,转头又对淦伟文和霍涛说,“没空在这陪你小子闲聊了,出门往右拐,钻进你那破车回去吧,本神医要去闭门修炼了。”说完奚子恩躲过他妈的拳头,笑着闪往院门。
“奚哥哥,奚哥哥等等。”淦伟文笑逐颜开地叫住奚子恩。
“还有什么事?”奚子恩心里骂道,这小子吃了砒霜还是吃多了三仙丹,怎么说起话来起起伏伏的,奚哥哥听在耳里怎么听怎么像是“西瓜哥”,再叫,再叫我把你小子揍成“东瓜弟”。
“把你QQ号告诉我呗。”淦伟文不死心地道。
“什么QQ号?”奚子恩瞪眼道。
“你不会连QQ都没有吧?”淦伟文惊讶地问。
“QQ没有,舅舅倒是有两个。”奚子恩说完理也不理淦伟文,径直往后院洗头洗脸去了。
“今天你秀琴表姐带着满月的儿子回娘家,你爸去你姑姑家了,等下你去村口接下他,说是从姑姑家拿了不少米来。”濮夏莲冲儿子的背影喊道。
“知道知道,”奚子恩不耐烦地喃喃,“那死丫头还真是能耐,又生了一胎,都赶得上母猪了,也不怕计生委罚穷她婆家。”
“神医还真是神啊,手机没有QQ没有,果然是世外高人。”淦伟文看着奚子恩的背影对濮夏莲道。
“我这儿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是呆在家里的,不是坐诊就是看书,其他六十五天还大都是跟着他太公去附近山里采采草药,别看他嘴巴油滑得要命,其实最是个坐得住的人。唉,除了患者还是患者,也没什么朋友的,这都三十的人了,女朋友都没一个。”濮夏莲叹气道。
“不会吧,神医还年轻,没结婚倒是看得出来,但女朋友没有不至于吧,长得可好了,有模有样。”霍涛接过话道。
“唉,不能给我找个儿媳妇来,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濮夏莲不知觉间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