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2)

“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那你是问同学聚会的事情吧?”她开门见山的说。

“是啊!我们的同学会定在什么时间开了吗?”我忙问道。

“已经定了,要不是你来电话,我还真想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呢!”一听这就是客套话,我都没告诉她自己的电话号码,她怎么联系我呀!

“那是哪天呀?”

“就定在今天下午了,我们同学准备先去学校看看,怀念一下我们的母校,然后大家再到孙莉红开的饭店去。”她顿了顿。

“我几乎都把大家忘了,孙莉红……哎……”我叹了口气。

“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啦!你就只记得你的周婷!”她又开起了我的玩笑。

我都不知道接着该说些什么了,手里拿着电话听筒,只听见“记得不要迟到啊!”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回想起过去,那就像是一个距离自己久远的梦,似乎就在眼前,但似乎又那么地遥远。那段遥远的过往,我是真的回不去了,时间静静地流淌,有时候像是一条无声无息、从来不曾被人发觉的小溪,弯弯曲曲;有时候却又像是一条奔腾不息、引得千万人瞩目的江河,绵延万里。

我站在明亮的房间当中,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是恐惧见到过去的人,还是恐惧想起过去的事呢?

自己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找了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外配了一件彩条的衬衫,穿上去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很轻松的,而自己已经穿了一周的西服也该‘下岗’休息了。

我并没有按照先前约定的时间前往学校,而是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就到了母校。我很想走进自己的回忆,因为在那记忆的深处,这里有她的影子,有我的影子,也有我们一起的故事。

周末的校园,静静地,只有午后的灿烂阳光,还依旧那么明媚。往日的喧嚣已经不复存在,我们曾经在学校的围墙边栽种下的小树,也早已经长大,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走在这空荡荡地操场上,看着昔日再熟悉不过的篮球架,那激烈的比赛场面似乎才刚刚结束,一浪高过一浪的加油呐喊声,似乎还犹在耳旁;曾经的那条破烂的校园跑道,早已忘记了自己在那上面跌倒过几次,现在也已经重新得到修整;依然如故的教学大楼,以及在其上面的‘团结、奋进、友爱、诚信’八个大字,教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学生;高高飘扬在旗杆上的五星红旗、校园东北角的音乐喷泉、西侧的那排自行车库,或许只有它们还在无声地讲述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故事,当然这故事也包括我,我也是主角之一。

我自己知道,这里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乐园了,我也不再是发生在这里的故事的主角了。一批批的学生,来到了,又走了,这里就像是一架永远不知疲倦的水车,周而复始的运转,而那匆匆来到的河水,在旋转一圈过后,终归要流向远方……流向大海……

独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漫步,微风轻拂我的脸庞,将我的头发有意无意的撩起,阳光被大楼上的玻璃窗户反射回来,迷住了自己的双眼,光晕一圈又一圈,坐在树阴下的长椅,享受着宁静校园的感觉,眼前飘过了多少人,又浮过了多少事,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昨天发生的一般,真实而清晰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很想忘记掉所有,可自己真的做不到,努力过无数次,可都是如此地徒劳。

恍惚中,我似乎又看到了她,我便再一次地情不自禁了,可每当我想走近她的时候,她的身影就模糊起来,时间是那么地短暂,转瞬即逝般不等自己抓住她,她便消失不见了。

渐渐地,其他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的到了,他们看见了我独自一人坐在树下的长椅出神,便没有上前打扰,都不约而同的一起望着我,一直到我看见了大家,这时,我才歉意地对着他们说了声:“大家都来了,抱歉啊!”

此时,我们的老班副说话了,“我们大家可看你半天了,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完全就没什么变化,我们大家可真是自叹不如呀!”

“你是说我的长相还是身材呢?我主要是常运动,自然看起来就比你健康许多。”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真不愧是做律师的,嘴上功夫就是了得,我可说不过你,唯一能说过你的人还……”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便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们两个就别在那里争论了,我们的班主任王老师来了。”老同学葛娜喊道。

我们大家便不约而同地顺势朝她说话的方向看了过去。

“王老师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呀?”我站了起来,转身对着她问道。

“逗你们大家呢!哈哈……”她说笑着跑到女同学堆里去了。

刚才尴尬的场面,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大家都聚拢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话题又多又杂,上通国家,下到家庭,什么工作呀、老婆呀、老公呀,甚至连孩子都成了大家的话题。大家真是好久没有如此开心啦!无拘无束的,相互拥抱着,说笑声在学校的操场上回荡……

“王老师来啦!”我急忙喊道。

“别来这套了,我们被骗到一次,还会第二次上当吗?你当我们大家是小品里的‘范厨师’呀!”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被谁骗了?和我也说说,我批评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欺骗’同学呢?”王老师走了过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哎呀!真的是王老师呀!我们刚才就上过一当了,说您已经来了,结果自然是被骗到啦!”

“哦?那是谁还这么调皮呀?让我也见识见识。”王老师装作一脸的严肃,问道。

“是我啦!王老师,谁让李佑奇又开始发呆了呢?大家谁也不肯放过他,一个劲儿的逗着他,我也只好用王老师做话题引开他们了。”葛娜笑眯眯地跑到王老师身边。

“哦,是这么回事呀!对了,葛娜你丈夫好像来找你了,我刚下车时在校门口看到的。”老师一本正经的对着葛娜说道。

“是吗?他这个人呀!我真是受不了。我都已经告诉过他了,我今天要来参加同学会的,他又有什么事情了,居然还跑到学校来找我。”葛娜边说边向校门口走去,走了十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又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大家忙问。

“王老师您怎么也‘骗’我呀!我才反应过来,老师根本就没见过我老公呀!怎么会知道我老公找我呢?自己差一点就上当了。”葛娜嘟着嘴,走回到我们大家周围。

大家立刻一片笑声,这笑声是多么地自然,发自内心的笑声穿透了整个校园,没有掺杂一丁点儿世俗的味道,纯真而清澈。我们大家围在王老师的周围,就好像是还没有长大的一大群孩子,嬉戏着、打闹着、说笑着,最后,我们集体向老师鞠了一躬,衷心地对老师说了一句“老师,您辛苦了。”

我们真的是长大了,也成人了,有些同学连自己的小孩都有了,老师也真的是老了,头发都已经花白,岁月的刻刀在老师的脸上也留下了其特有的痕迹。

我们说说笑笑地参观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从我们曾经呆过三年的教室,到我们那个几年也不曾更换一批图书的借阅室,从我们学校那个永远吃不到好菜好饭的食堂,到那个全天下最安全的自行车库。这里的每一个地方看起来都是那么地熟悉,但又那么地陌生,我们大家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这里的一切也都不再属于我们了。

这一次的同学聚会,因为是毕业后的第一次大团聚,所以所有的同学都来了,而婷却是我们这次聚会中唯一一位没有参加的人,她也永远不可能来参加了。此时,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她,而我更是倍加的想她,大家在一起学习生活的日子是多么的愉快呀!虽然我们大家也偶有争吵、也偶有打闹,但那终归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在此后的同学宴会上,我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酒精所起的作用,麻醉了自己的大脑,也或许是自己真的伤了心,还或许是自己真的无法忘记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在模糊地记忆中,只记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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