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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往山上爬时是往上使劲儿,兴致而来,累点儿不觉。往山下走,身子前倾下坠,好像是省劲儿了,因为上山和游山已耗去了大半体力,下山时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倾斜的山路,坠贯而下有些搂不住脚步,抻的腿脚就显得很吃苦了。柳秉元感到浑身有些酸,脚掌和小腿后筋肉疼痛,现在就想坐下来才好,但天色将晚,必须抓紧下山。乔媛媛虽然年轻,毕竟是女孩儿,也已是酥软了身子,腿都有点不会打弯儿了,摇摇欲倒的样子,柳秉元架起她一只胳膊,拽托着她往山下突噜。他虽然也很累,此时只能挺着。俩人在昏暗的山林中跌跌撞撞地走下来,来到山根时,天已没了那霞光的亮色。暮色苍茫中,山根下的路边那座卖上山用品的小店已人去门关,门前的停车场,只剩了一辆白色的丰田面包。柳秉元跟乔媛媛说,后悔没开着车到这儿,不然这段沙土路可以开车回旅店了。下山累得香汗津津的乔媛媛,这时反倒像是缓过了精气神儿,她挣脱了柳秉元的手臂,往前欢走了几步,抢在柳秉元的前头说:
“这段路好走多了,平坦坦的,咱俩比比看谁先到旅店呀?”说着已经向前疾走起来。
“行啊!”乔媛媛跟自己的嬉耍活泼,让柳秉元心情荡漾起来。他疾步跟上,看乔媛媛有要跑的意思,紧着说:
“不许跑啊!只准用竞走比。”
“好的!嘻……”
俩人一前一后学着竞走运动员比赛的姿势,摆动着腰胯,向坡下冲去。柳秉元看着乔媛媛的娇姿,乔媛媛也回头瞅见了柳秉元大狗熊样的憨态,俩人都忍不住乐起来。毕竟柳秉元人高马大双腿长,很快追上了乔媛媛。乔媛媛见他追上来,尖叫着撒腿就往前跑。柳秉元在后边孩子样大叫:“你玩赖!你玩赖!”
俩人这一比,没多一会儿就回到了小镇。住家和店铺早已亮起灯光。店主听到他俩的说笑声迎出来,说听笑声就知玩的一定很开心!他还告诉二人给准备了温水,好好洗洗,晚饭要想吃点好的,可以到镇里的饭店,今夜可以睡个消停觉,到现在没再来客,这一宿就不能来了。
柳秉元让乔媛媛先洗,他进了房间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就近一个床上一歪,只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约摸着只过了一刻钟。他看到乔媛媛洗漱完毕,还把先前穿的白色长袖T恤换成了水粉色的短袖衫,比先前的那种青春装束显得更妩媚了。斜倚在对面床被垛上的她,见柳秉元醒了,娇嗔地冲他说:
“我都饿坏了!”
“好,找个饭店好好吃一顿,爬山爬的肚子早空了是吧!你稍等,我洗把脸。”
柳秉元伸展了一下四肢,来到走廊,三两把洗了脸,关了房间门,跟店主打了一声招呼,俩人走出了旅店。
镇里有四五家饭店,俩人溜达地转悠着看了看,拣了一家最宽敞干净的走了进去。店里只有一桌客人,柳秉元拣了僻静的角落和乔媛媛坐下,点了四个菜,要了三瓶啤酒,推杯换盏地喝起来。玩的高兴,肚子又倒空了,乔媛媛胃口大开还频频地与柳秉元碰杯。柳秉元见她很开心,就势哄她多喝点儿。言谈中他还许愿说:“既然你喜欢旅游,以后咱俩就常出来玩,往远处去,等你放假的时候,咱去大连,去青岛,上海,苏州……”乔媛媛乐得花心大悦,和他你一杯我一杯,三瓶啤酒下肚不知不觉,又要了三瓶也喝光了。柳秉元是酒场老手,没觉得怎样,乔媛媛却有些醉意了,嫩脸儿和媚眼儿都泛红了。柳秉元觉得乔媛媛要是醉了,晚上要办那事儿反倒没味道了。便不再要酒,点了一个菠萝和樱桃罐头拼盘,让乔媛媛吃些解酒。
走出饭店,已是夜里十点钟了。晚间的小镇爽风阵阵,十分怡人。加之酒喝到微熏,乔媛媛心情极佳,她挎着柳秉元的胳膊,话也多了,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看着乔媛媛兴奋的样子,柳秉元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邪恶的快意:你乐吧!乐吧!一会儿我就占有你。哈哈!乔嘉木!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在百里之外的山里,我拿你宝贝女儿的身子报复你。呼吸着这山里的清新的空气,透进肺腑每个细胞,二十年来的恶气都要带出来了,柳秉元觉着从心到外的畅快,他恨不能一下子跨进旅店的房间,立即把乔媛媛掀翻在床上……
“嘻嘻……”乔媛媛突然一阵媚笑说:“我知道你愿意和我住一个屋,可我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好跟你一个大老爷们住一个屋哪?一会儿回去,你住一个屋我住一个屋……嘻嘻……咋样?”乔媛媛窃笑着边说边摇着柳秉元的胳膊。听她突然这么说,柳秉元心里咯噔一下子:自己的计划要落空?他像从小南山摘野果时突然坠下了绝壁,强烈的失落感瞬间而至,他竟一时失语说不出话来。这时,离旅店很近了,乔媛媛不等他说什么,撒开刚才还摇着的柳秉元的胳膊,小跑着飘进了旅店。柳秉元被撂在那呆愣了半晌,忙快步跟进去,见乔媛媛进了里间屋,把门关上了。柳秉元走到屋门口,侧耳听见里面床铺吱吱嘎嘎的响声。乔媛媛已经躺下了,响声虽然不大,却像锤子一样,声声敲在柳秉元那失望的心上。她把门插上了!计划泡汤了!今晚空睡一宿,明天就回去了。不行!今天晚上必须达到目的。他想敲门,但突然想到那样会让店主听见。于是,他试着轻轻一推门,门竟然开了,没锁?柳秉元心里一忽闪,急忙进了屋,关了门还插了闩。再看乔媛媛已躺在了门左靠里的床上,就是上午柳秉元躺的那张床。她身上盖了被子,脸冲着天棚,半掩半遮着被子。柳秉元心里突然笑起自己来,笑自己有点儿犯傻。都说女人说不就是是,在她身上的功夫不是白下的 ,四十多岁的人了竟让个小丫头片子的小把戏迷糊了!她没插门又躺在我躺过的床上,这就说明了一切,自己就可以进一步动作了!柳秉元又恢复了自信。他看到乔媛媛躺着的对面床上,扔着她那水粉色的短袖衫和裤管有绣花的绿色牛仔裤,鲜明的女性色彩和脱离了遮蔽女人肉体的含义,给了柳秉元以强烈的感官刺激:她那上下两个隐秘的部位,只有乳罩和内裤了!柳秉元猛地快速脱起衣服来,脱去了长裤,扯掉了T恤,动作麻利,但手和前臂有些微微颤抖。身上只剩内裤时,他没再脱,转身放开了乔媛媛脚下靠门这张床上的被子,也平整摆好了枕头,似乎该钻进被窝了。但连他自己也知道,他这是作作样子的,他并不想钻进去。他的心剧跳起来,觉得屋里的空气有些凝滞。他好像迟疑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关了电灯,窗外洒进如银的月光,空气似乎松缓了下来,好像充满了水,他像条鱼似地游到乔媛媛的床边,猛地掀起被子扑了进去。随即乔媛媛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带着颤音的吟叫……
乔媛媛当然没睡。柳秉元铺下的路,她已经一路自然地走了过来,她体内已没有了排斥的抗体,全身细胞灌满的是此事符合情理和此事的发生是必然的信号。晚饭的畅饮和倾谈,已让她进入了浪漫的兴奋状态,只不过她还抵不过少女的羞怯和要经历未曾体验前的紧张。她躺在那里,虽然眼睛闭着装睡,耳朵却支楞着听到一切。柳秉元的插门、脱衣、关灯,向她的床扑过来,每一个步骤和细节她都敏感的清清楚楚,都像一剂剂蛇毒扩张着她的血管。她觉着血管要破裂,被激荡起来的血液要喷将出来了。她的神经本能地反射到对要被攫住的防御的反应,但在已被柳秉元同化了的心灵指挥下,变成了只有消极地收缩着身子,迎接柳秉元的压下。而细胞里注满的是喜欢和反射出的是迎接的信息,这使她的身子又有一种向柳秉元开放的律动。所以,她在感应柳秉元进屋的每一个动作环节时,身体的反应既有被征服的欲死的紧张,又有沐浴新生的鲜活的等待。于是,当柳秉元钻进她的被窝里,攫住她丰满肉嫩的身子的一刹那,紧张立刻转换成了畅快的松弛。她瘫软地任凭和盼望着柳秉元对她身子的摆布和抚弄。柳秉元进门后她想说点儿什么,好像应该说点儿什么,可觉得说什么也不恰当。所以,她什么也没说。这会儿柳秉元已经剥下了她的乳罩和短内裤,也退去了他自己身上那最后的布料。她觉得也应该说点什么,可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已经没法思考说什么了。她被置在砧板上,柳秉元先用手、嘴、舌加工她。他像在收拾一个他喜欢的大菜的主料,耐心细致地从整体到局部精心地处置和整理。
这之前,乔媛媛全部的性知识使她觉得第一次会有痛苦。但柳秉元的耐心和细致,驱散了这份隐忧。体验的是让柳秉元唤醒和调动的那陌生新鲜又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想起了那次梦中短暂而不清晰的快感。现在她清清楚楚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她微合着媚眼,身体扭动着颤栗着,嘴和鼻翅都半张着,从胸腔里往外抽动着带着哼叫的气流。
柳秉元的处置和整理,使她的身子特别敏感,他的手、唇、舌,还有牙,都像通着电,触到哪里都酥痒。处置和整理是从她的耳边开始,顺着耳垂后的脖颈下来,一直到脚,一处不落地扫过。这中间手唇舌牙并用,让乔媛媛感觉的不只是一种滋味,这是第一遍。后来,柳秉元告诉乔媛媛说,他这第一遍有名字,叫“全面扫荡”,山山洼洼、沟沟沿沿都要细致地扫遍,一处不落。第二遍叫“重点进攻”,主要用牙和舌对乔媛媛的上下三个点进行重点整理,这第二遍有些像翻耕处女地,犁铧掀开了处女地的地表,把酥痒变成了快感。间或使用牙齿叼撸她的敏感部位,有一种让她上瘾的刺痛感。这种刺痛感她不仅不觉得疼,反而使快感更加强烈。这强烈似乎让乔媛媛体验到了那种受虐狂的滋味和心理。
快感的刺激,唤醒了乔媛媛这块处女地的春天。那从地底里涌起的春意,让她开始强烈地渴望柳秉元,渴望柳秉元深入到她的身子里。她想用自己的身子品尝他、包容他。她的这种感觉和渴望正是柳秉元要达到的目的。当柳秉元钻进乔媛媛的被窝,把她青春柔嫩的肉体攫住的时候,他想直接进入主题,宣泄那压抑了二十四年的仇恨。当年乔媛媛的父亲那奸佞的脸浮现在了眼前,他觉得现在就疯狂地动作才痛快解气。但他抑制住了自己,要想长久地复仇和占有,就不能让乔媛媛有受到粗暴对待和倒了胃口的感觉。于是,他拿出了从没有过的耐心,也使出了他全部的性经验和觉得最好使的性手段,开垦唤醒乔媛媛的性快感意识,等到她强烈地想要时,他再进入。但这一想法和手段的用意,在后来他俩能谈性的时候,他没有告诉她。只是说了带有调笑意味的“全面扫荡”和“重点进攻”,逗引出了乔媛媛含羞又忍不住的吃吃的笑,边嗔怪地叫着“你坏!你坏!”边用两双纤手快速地垂打柳秉元。
这会儿,柳秉元已觉察出了乔媛媛的变化,她的双手开始捧住伏在她下身上的柳秉元的头部往上拉。
虽然,乔媛媛已经让柳秉元带入了一种迷乱的境界,但她没有要挣脱的意思,迷乱中她还有明确地要真实体验那次和乾隆帝扮演者梦交的滋味儿。甚至要加深这种迷乱。她有一种要这迷乱使她迷狂和晕眩的预感期待,她希望柳秉元给她这种迷乱和晕眩。她双手开始往自己身上抱紧柳秉元,嘴唇也在吻着柳秉元。柳秉元知道到火候了,一条神龙直取鸾巢。他想直捣深处,想直抒他心底里的仇意,但中途他又控制住了。在巢穴口,那条神龙先是在外边逗引着不进去,吊引的乔媛媛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气喘不过来,张着嘴直倒气儿。柳秉元这才猛地直捣深处,乔媛媛应声深沉地颤叫了一声。柳秉元心内一阵快意:你呻吟吧!呻吟吧!这是替你父亲还账!他抽出来又在外边逗引了几下,又猛地进入,这样反复多次,乔媛媛又几次地倒气儿和颤叫。接下来,柳秉元先是轻柔地抽动了几下,然后便使出全部气力,疯狂地大动起来。他看见乔媛媛的脸已走形地翻歪到一侧,双眼半翻着,眼白倒悬,口中已经不能完整地吟叫了,头一声叫半截子,第二声马上跟上来。
她进入了晕眩状态,这晕眩是强烈的快感带来的。这快感使柳秉元的进入没有觉得疼痛,她没看到,柳秉元看到了,她的身下,在雪白的褥单上,浸润出一朵像被蹂躏了花瓣的红玫瑰,又被银灿灿的月光洒上了一层霜。
柳秉元咬着牙发着狠,他把那儿当做了冷兵器的尖刀快枪,在往乔嘉木的心窝里快速地连续猛扎猛刺。这种猛扎猛刺持续了好一阵子,他觉得要没力气了。但他没有松弛下来,他闷住劲儿,像百米赛跑一样,他要达到顶点。终于,他大叫一声,然后瘫压在了已经昏厥瘫软如泥的乔媛媛身上。
柳秉元心中非常的痛快和轻松。因为这一泄不仅是性的宣泄,更是他压抑了二十四年的仇恨的释放,畅快是肉体和心理的双重畅快。而轻松则是因为这一泄是他筹谋的占有玩弄乔嘉木女儿复仇计划成功实施的标志。负载了这么多的内容,使这一泄成了柳秉元有生以来感觉最特别的一泄。这特别在于没有一丝一毫的那种男人泄身后惯有的感伤。这种感伤不只人类有,动物也有,是生物进化留给哺乳类动物的憾缺。
在那一泄之前和之中,柳秉元曾想到避孕的问题。他没做这方面的准备,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心理:管她怀不怀孕的?怀孕才好哪!怀了再打胎,折腾折腾她,那样更加刺激乔嘉木。虽然没准备用具,其实在泄身的那会儿他也能避免,但他没有躲避,实实惠惠的弹无虚发,都倾斜进去,因而这也让他多了一层快意。
短暂的瘫软后,柳秉元的睡意袭上来了。但他驱走了睡意,扭转埋在乔媛媛脸旁枕上的脸,抬眼窃看乔媛媛是什么表情?他心中回闪起电影《白毛女》中喜儿被黄世仁糟蹋后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来,是不是乔媛媛也应该是这种表情?他希望乔媛媛是那种被辱后欲死不活的表情。可他看到的是让他有些失望的反应,乔媛媛比他先睁开眼,正瞅着他,见他缓过来,她那张娇美的脸不仅没有受辱欲死的表情,反而像欣赏自己满意的宠物一样,纤手搂住柳秉元,直勾勾地瞄着他的眼、鼻、嘴,然后在他的眉心上香香地一吻。柳秉元心头一热,心里立时复杂起来,这分明是女人作爱后满足和喜欢和他作爱的男人的表示。柳秉元得意自己的功夫之外,又想她不会爱上我吧?都说现在的少女喜欢年长的男人,不过我大她太多啦!咳!管他爱不爱的,真爱上也好,我该干嘛干嘛!那不是更让乔嘉木好受吗!他下意识地也搂住乔媛媛的脖颈,同时滑下压在她身上的下身。看着乔媛媛那舒畅娇好的面容,他不禁闪过一丝儿恻隐之念:她才十八岁呀!就让我给干了!反对我很倾心?他诚心实意地搂过乔媛媛的脸,把嘴压在了她的嘴上,深深地吻起来。然后伸出右手把被子拉在了她俩的身上,把乔媛媛搂在怀中。乔媛媛也把头埋进了柳秉元的肩窝。
急风暴雨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月亮挂在了当空,银光像白色保鲜膜一样铺下来,屋里、小镇、松峰山,在她的覆盖下都沉寂了。在这一片沉寂中乔媛媛脸上漾着安详,柳秉元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都香甜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俩人离开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