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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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它吧,两个人开始,两个人结束也算是有始有终。”任子建安静地说:“好了,吃饭吧,一会凉了。”

我一直努力令自己平静,从回家的路上,至回家,至说出去巴塞罗那,我一直做得很好。但是直至我咽下第一口菜,我看见我的眼泪落入了碗里。我舍不得任子建。记得某本小说中好象有句话:他们知道他们关系的结束不一定是爱的终点,而且几乎可以肯定,也不是生命的尽头。

我开始碎碎念:“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晚上记得关窗户,冰箱里的奶记得一周买一次,做菜少放一点盐,你口好重,口重不好。”说着说着我自己都笑了:“我居然还嘱咐你,要这样那样,从来都是你照顾我,我应该替自己担心才对,没有你,我怎么办?”

和詹天去巴塞罗那那天是阴天。我把那一天当作新生之始,回到过去,也回到未来,却不晓得那一天是正式踏上死亡之旅。

我是那样小心翼翼,但最后,我还是又一次被老天算计了。

第十七章:与陌生人一起跳舞

《双城记》说:“这是最美好的时代,这是最糟糕的时代”,也许多少年后,我的回忆录中可以孵化出上句话的双胞胎:“这是最美好的爱情,这是最糟糕的爱情”。

这是最美好的爱情,因为它令一个女子生命完整;这是最糟糕的爱情,因为它令一个女子生命从此不完整,心有缺口。

任子建做事向来漂亮,公司的结束也不例外,他没有让我吃一点亏,钱好好地帮我存入卡里后,在我入住巴塞罗那的第二个星期三寄了给我。我本来盼着他会附带着给我寄来封信或卡片,哪怕只言片语,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巴塞罗那的家是詹天选的地点,室内布置之类的事也是由他全权负责,那一周,他也忙得开心,我想人懒也是有好处的,懒人有懒福,比如我,我和谁在一起都不用我操心东操心西,可以坐享其成。

安顿好我们的小家,我们出去旅行了一圈。詹天说算是蜜月演习,我说这种事也能演习的么!我们先去了法国,巴黎,对于这个浪漫之都我有兴趣的地方并不多,还是那句话,那些著名的景点都被去烂了,也都被电影拍烂了,实在再没有什么新鲜感。

对于巴黎,我唯一向往的地方是罗兰加洛斯,那个梦一般的体育场。

我们的运气够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六月正是法国网球公开赛,我又一次见着了费雷罗,我跟这个人仿佛特别有缘,只是这一次,他早早出局。那令人心碎的眼光就像是直入人心脏的一种麻醉剂,令你觉得疼,又流不出眼泪。

我自问不是他的球迷,因为绝少关心他的比赛和输赢,但几年来看着他一路走来,如人云,从红土场走向硬地,走向草地,几乎每一块场地,他的上方都有着更强大的影子笼罩其上,他的一身傲骨和他的内敛一样明白无误,萨芬可以讲一个河马和斑马的故事调侃自己,而他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任何东西都不会改变我。

这句话令我感动,人生是多么禁不起时间的考验,生活里的一切都不停变着,又有几个人能记得最初的梦想,最初的自己。

我站着为费雷罗鼓掌,拍至手痛。他改变了发型,改变了打法,改变了眼光,击球发出了吼声,然而他确实依然未变。从2000年初见那个翩翩少年,至今天,他还是他,还是那个费雷罗。我一直相信,无论怎样新人辈出,他依然能够在世界网坛找着自己的位置,则就是因为他有勇气去变。正是天会黑,人会老,惟有心可不变。

游塞那河的时候,詹天问我,“你很喜欢费雷罗吗?以前好象没有听你说起过。”

我笑:“我和他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喜欢他什么?”

“从不服输,单纯未变。”

詹天黯然:“谁想变呢,只是有时,不得不变;也有时,不知不觉就变了。”

离开法国,我们的第二站是荷兰,我想念二宝了,想去看看她。

我们去的时候,二宝一个人在家,一见面便拉着我去房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詹天无聊便出去看车展,他正打算买车,一阵子以来几乎快成车痴。

对于我和詹天又在一起二宝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她没有给我泼冷水,也没有咒骂我,她说:“我已懂得了爱,所以再不会去评论、否定别人的爱,也不会再说谁是爱情白痴,事实上,处于爱情中的人都应该是白痴,不然也够可悲的,一个人连做白痴的勇气都没有。”最后她说,“爱无能比性无能更加悲哀。”之后便哈哈大笑。

我问她:“近来过得如何?”

她说:“不好不坏。”

我问:“你家洛洛呢?”

“他?”二宝枕着双手倒在床上,说,“我觉得爱情是一场火灾。灰下面藏着微小的火星,无论你怎么阻止,一遇着氧气,它还是会复燃。”

“你说的是你们的爱情还是他们的爱情?”他们自然是茱笛洛和他的小情人杰蕊。

二宝没有正面回答我,她给我讲两周前发生的一件事:他们一起去看球队内部分队比赛,当杰蕊攻入第二个球,茱笛洛准备第二次低下头吻二宝,却第二次折腾了半天仍然觉得自己无处下口,两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茱笛洛笑着说:“我不得不承认,我和你更适合做朋友,做哥们儿。”

我大叫:“你们是夫妻,接个吻都那么难?”

二宝苦笑:“我们没有那方面的默契,我们真的就像朋友和哥们儿。”

晚上茱笛洛回来,看见我和詹天大表欢迎,他还是像个大孩子一样,之后他和二宝一起在厨房准备晚餐,颇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可当我去厨房拿盘子的时候,却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大抵今天杰蕊和谁出去了,茱笛洛罗罗嗦嗦说着,“那个叫姗嫡的女人有什么好呀。不就是长相让人有安全感点儿,不就是性格温和体贴了点儿,不就是……”

二宝接下去:“不就是瑞士飞机商的女儿有钱了点儿,不就是做人做事成熟了点儿,不就是有了她可以坐整年的免费飞机?和她比较,你不比她高大英俊?不比她风流不羁?不比她经验丰富?”

茱笛洛听出二宝损他,旋而闭上嘴。二宝笑笑,突然很认真对茱笛洛说:“你知道的,她有她的好的,至少她是女人,还会生孩子。”

茱笛洛又盯着二宝看了半天,不怒反笑,故意拍了拍二宝的脑袋,言下之意:你是个小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

二宝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天台,走之前还给了他一脚。

茱笛洛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小腿,一抬头看见我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笑了:“我朋友以为我太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我爸妈以为儿媳妇温柔大方,百依百顺,事实上也不是这样的,你都看见了吧,她平时不说话,可每一句她都听着,每一个人她都看着。常常会一句话噎死你,可惜,她总是对的。”之后他幽幽道:“有些人是需要阿尔卑斯的阳光、瑞士甘甜的牛奶糖,需要一掷千金、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说的自然是杰蕊。

这么说着的时候,茱笛洛好象突然觉得,刚才被二宝踹的那一脚,突然开始疼痛。他弯下身,抱着自己的小腿,叫唤了一声:“亲爱的,你踹伤我了。今天晚上你做饭。”他话一出口便看见眼前出现一双Nike运动鞋,茱笛洛仰起头,二宝正站在那,二宝的表情有再补上一脚,索性踹死他、以绝后患的心。

茱笛洛咽了口口水,伸出手,咧开嘴,“亲爱的,拉兄弟一把。”

我转身回客厅,真是一对冤家。轻松,愉快、简单,两只三叶虫的共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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