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找到一个人——!对不起,请允许我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一个人——”她语无伦次地,眼泪已在打着转,她一转身向台下跑去。
“祝福你!雨荷小姐——”主持人大声地圆着场。
热烈的掌声再一次响起,久久不息——
任何美丽的激情都该赢得喝彩!
剧院的后厅里,刘总正和几个人在交谈着什么,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烟,随着手势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度。
她的目光搜寻到他的背影,有某种极柔软的东西,在她心里飘了一下。她冲过去,渴望着他转过身来。她在他身后倏然停住——
刘总转身,毫无顾忌地,将她抱起,疯狂地旋转着,泪水和笑洒落了一地,周围的掌声不绝……
她蓦地一愣,暗怪自己怎会陷于这样的想像之中。
她内心的战栗和无限止膨胀着的激动,就在刘总一转身间得到了极好的控制。
刘总转过身,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惊讶,也没有狂喜。甚至连祝贺的话都没有。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便转身而去!
鼓胀着的激动如潮水般退去。她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走掉,走得如此决然。她陷进一种感觉的僵局中。
但那样的僵局在她心里瞬息间得到消解。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看似断然的无情,此刻却在她心中升起一种华丽的深邃。
章节25
25。 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异性接触
越个夜晚热情洋溢。
媒体,记者,朋友及一些好事者们,都慕名而来。过路的人,还以为梅园在开一场庆祝酒会。
安琴和紫玉张罗着招呼客人,忙得不可开交。阿朱更是人来疯似的,不管逮牢谁,就非得让他喝一杯。她一会儿高声唱一会儿大声笑,尽情地挥洒着她泼辣的媚态。仿佛得了冠军的是她。
雨荷一直感动而略带歉意地笑对每一个人,温婉地回答着他们提出来的一些问题,并向祝贺她的人表示感谢。她在不断的祝贺声中,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红酒。
胃渐渐满了,心却越来越空,越来越寂寞。那感觉里伴随着微微的不踏实。
在这样的场合里,姜伟竟然没有出现。他明明知道她今天回来的,可竟连他身影都见不到,连手机也不开。
酒使她的身体热起来,某些感觉被推向狂热。她突然想疯,想闹,想大声地说出一些话来。于是,她放肆地喊道——
“我要水果!我要诗歌!我两样都要——!水果,诗歌——,我统统都要——!水果啊——诗歌啊——一样都不能少!”
她狂笑着。笑声里有一种接近没心没肺的纵情。
阿朱只管跟着叫,在场的人也更加开怀。
惟有安琴,不动声色地看着疯闹的雨荷,心一直沉下去。她悄然退至楼上,走进房间,将楼下的声音统统挡在门外。
安琴呆地坐在电脑前。白宜在桌上看着她,那落寞的忧郁的眼神。她赫然心惊,她发觉白宜的眼睛湿了。她急着用手去揩,却濡湿了一片。回过神来,才知落下的是自己的泪。
安琴含着泪,开始在键盘上敲打着——
白宜,原也可以和所有平凡的人一样,过尽她平凡的一生。可是命运决定了她不能平凡!
只为一个骤来的噩梦,逃不过去。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但事情却发生了——
在那一天,父亲终于病倒,是长期劳累所累积起来的病,需要花钱医治和调养。本来就穷的家,根本负担不起昂贵的医药费。体弱多病的母亲在举步维艰中,只好求人,将白宜给嫁了。
病床上的父亲和母亲在轻轻地争执。
母亲的泪滑下来……
白宜听到了。她将酸楚的泪吞回了肚里。
洛家荣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她眼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他给她家里留下一大笔钱,将她带至上海。
洛家荣的恩情,哪怕用她一生一世都报不了了。他是她毕生的靠山,是她一生一世的庇荫……
就在安琴敲打键盘的同时,雨荷也从梅园的侧门悄然而退,退出一室的喧哗。她走出梅园。走出去她才明白,她是要好好流一会泪,好好吹一吹风。
淡蓝色的月光带着诡秘的心事,铺泻下来。被照得清清白白的巷子,此时却像淡蓝色的谜。
她在这巷子里走着,看起来平静似水,内心却纷乱不堪。她不知道在这样欢愉的时刻,为什么会有如此不堪的纷乱。
她试图将自己的思想摊开,摊开在水一样的月光里。那被剥去皮的神经,敏感得令人生疼。她感觉出了那层不妙。在好端端的空气里,她突然嗅到一股气味:一股淡淡的男性的烟草味。
怎么会?!——她在内心问自己。
一辆黑色奔驰,悄然出现在巷子尽头,横在她眼前。
思绪混乱起来。她只站在原地不动,凝固了似的。穿过月色,她将目光停在那辆车上。她得证实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车窗下降,一大束洁白的莲花悄然升起。
她的心“怦怦”跳着,她瞅着那束令人心惊的白莲花,又似乎穿过它瞅着远方,一个遥远的不可及的远方。
那个隐于卢浮宫柱旁的身影,此时在她眼前渐渐庞大起来,真实起来。如一整个世界,展现在她面前。
现在,他与她面对面站着了。中间隔了二十多年的光阴。那样的阻隔,本来是一段可望不可及的距离。但此刻,她却感觉,他和她没了距离。
一半是惶惑,一半是感动,她的眼睛模糊了。体内升起一种战栗,她的感觉陷进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新鲜中。
刘总将莲花双手递给她,并俯*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一股清凉触在她的知觉上。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异性接触。那个吻自然亲切,仿佛不是吻,而是怜香惜玉本身。
这个淡蓝色的吻,如在天罗地网中,陡地向她开启了一扇门,差点让她连人带心一头栽进去,永生永世都不想逃脱。
她走神走得一塌糊涂,低下头,有点招架不住地笑一下。
他得逞了。他要的就是这个。
一切都是预谋已久,终于等来的,不是吗?
刘总却温和地嘱咐她:“我送你回去吧,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你呢!今晚你是主人。”
她诧异地看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一个长者?
他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扮演过其他角色了?——她只觉得一阵脸红。
他将她送回梅园后,在黑夜里绝尘而去。
梅园里依旧人声喧哗,笑语不断。
她一转身,骤然看见立于门口的姜伟,她惊吓得跳起来。其实,这样的惊吓,是早已潜伏于心底里的。
章节26
26。 用香奈尔伺候激情
雨荷用毛巾擦拭镜面,对着镜子,依稀照出自己的上半身。她穿上黑色睡衣,那凉滑的丝绸面料贴紧肌肤,却滋生出一种孤单的意味。
在上海的三个夜晚,就是这件睡衣陪她度过的。
——他就在外面等她。他一直在那里。
极自然地,她抹了点香水。那夏奈尔的香水,不仅给她带来美妙的香味,还曾帮她缓解过紧张不安的情绪,以及一种不可名状的期待。
而此刻,夏奈尔香水又以另一种姿势伺候着一场激情的来临。
她走出去,走进他的视线。
他已将灯光调至她习惯的一种幽暗。
他*着她,她的身体在他的手心里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器。这样轻柔、体己的*,蕴藏着内心的激情和怜惜。
她在他怀里渐渐激动起来。
他的唇贴着她的额,轻轻吻了一下。
一股清凉倏然问在她额上开花,带着一些淡淡的烟草味道——她眼前的男人瞬息间变成另一个更加宽阔、沉稳的躯体。
她猛然挺身,惊愕中一把推开那具躯体。
因用力过猛,而对方又毫无防备,姜伟竟被推至床下。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香味,那是烟草味和香水味交迭而成的味道。那味道,忽远忽近,若有若无。仿佛是个近不得身的诱惑。
他们似乎被这种味道离间了。
姜伟从地上坐起,眼里的困惑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和疼痛。白莲花隐约在他眼前晃动。他看着她的脸,仿佛想看透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