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七颗脑袋点头如小鸡啄米。
佃农一听,两眼圆瞪,早听说喻家的小孙女长得是雪白粉嫩,骨子里却是皮猴,今天算是亲自领教了。
“光骂朵朵,她最小,上面还有瑞晴、瑞霖们。”海棠护住朵朵。槿莲也附和,“是啊。大毛你当哥哥的,怎么不知劝说。”
瑞晴他们一听,脸都苦了,自知有错,皆不敢辨言,原来吃过午饭,跑过邻乡去玩,无意碰见矮株灌木苹果林,收摘在即,树枝上挂满拳头大小的苹果,红通通的,个个像灯笼,煞是好看惹眼,红润的朵朵嘴痒难奈,她命大毛等把篱笆栅栏扒出狗洞大小,一个接一个钻进去,还让大毛给她当大马骑,跨坐在他的肩膀上,对起最大最圆最艳的苹果直接下了一口,味道果真是甘美清甜,怕自己受罚,便对他们连哄带骗,加之威逼利诱,让他们全部就范,如果被抓包,罚站或是罚写字也有个伴。
“嫂子,姐,你们别老护着她,谁不知道她是孩子王,瑞晴他们可是都听她的。”一把拎过朵朵,令她站在中央,“你说,是不是你逼哥哥姐姐们?”
朵朵倒是敢做敢当的性子,像逸君,点点头,承认了。
记得刚怀上朵朵时,槿蕊兴奋的一天一夜不能合眼,不停与逸君计划着要生多少孩子,几个女儿,几个儿子,连名字都想好了,但自朵朵出生、随着她一天天长大后,槿蕊计划的孩子渐渐减少,最后只余两个,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首先,奶孩子、带孩子好累好烦,槿蕊承认自己不是好母亲,在这里有钱雇不到奶妈子,云娘和胖奶娘年龄大了,都不能再带孩子,白天还好,有海棠帮手,夜晚就不好再麻烦她,苦死累死了,她和逸君被折磨的够呛,朵朵不像瑞晴,特别娇贵,想是她先头药汁喝多了,影响了孩子的体质,体弱常生病,而且夜间经常哭,哭得利害就吐奶,看她小小的脸哭得红通通,好心疼,不但吵得一家人夜晚都睡不好,都是逸君整夜整夜抱着她,哄着她,直到了两岁以后才渐次好起来;其二,逸君太宠女儿,朵朵说什么都依她,都是乐呵呵的点头说好,槿蕊想教育女儿时,逸君、云娘、胖奶娘、海棠、槿淳一个个都挡在前面,她这个做母亲的深感无力,有一次她性子起来了,狠狠抽了两下朵朵的屁股,云娘眼泪汪汪了整个下午。
“好好苹果,怎么就只咬一口?要爱惜粮食,又忘了?怎么不长记性?”看着那苹果,再看看老佃农的霜打的黄瓜脸,槿蕊心里又是一阵光火。
“苹果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圆,有的长,有的红透了,有的带点青色的,朵朵不知是不是同个味道,所以就都尝了一下,娘,原来长得不一样,味道却是一样的甜。朵朵是想爱惜哦,只是奶奶说了,东西宁可放在锅里坏掉,也不能硬塞到肚皮里撑,要不,会生病的。”说着,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报告:“朵朵只咬了十二口就饱了,饱了,就没再咬了。”
她倒是算得清楚,槿蕊头胀,抚额无语,朵朵在乡间放养长大,性子野,常常有些奇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怪、匪夷所思的想当然的念头,时不时就来人上门告状,最初她也是本着言教的教育之法,慈祥和蔼地向朵朵讲道理,朵朵是虚心接受,答的很好听,但是转头就忘了,时间长了,槿蕊觉得棒教是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必要的,家人都宠溺朵朵,那她就要当严母,扮黑脸了,要不长大就没有管了,转身拿起架上的竹支条,准备要抽朵朵的屁股,这时,恰好逸君和槿淳从山上采药回来了,朵朵看着救星来了,连忙跑进逸君的怀里,双手紧紧捂着小屁股,眨巴盈光光的眼珠,委屈兮兮道:“爹、伯舅,娘又要打我。”
云娘告诉朵朵,她娘和她爹是亲上做亲,槿淳既是伯伯,又是舅舅,海棠既是伯母又是舅妈,朵朵就管槿淳叫伯舅,叫海棠伯舅妈。
逸君抱起朵朵,问她:“莫不是你又做坏事了?”
“爹。”瑞晴也抱着槿淳的大腿撒娇。
“怎么了?怎么都衣服破了?要是摔了跤?摔疼了没?”槿淳也一把抱着瑞晴,看着孩子们的脏脸,看到槿蕊拿着竹条子,拧起眉,“小妹,你怎么又拿那东西?”
“她该打,看看她惹的事。”槿蕊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连同那筐破苹果给他们瞧,“不但如何,还撺唆逼着瑞晴他们也干坏事。”
“朵朵是有错,也怪我没教她,没说不能咬,今晚晚饭罚她不许吃肉。”逸君抱起朵朵,先向槿蕊讨情,然后肃穆正经教训道:“朵朵,以后别家的东西只许看,不能动手动嘴动脚,要是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告诉爹,爹给你买去。你娘没说错你,快,给你娘说知错了,再给爷爷赔个不是,稼种辛苦,日晒雨淋,不能糟蹋东西。”
何为嫁种辛苦?朵朵不解,不过看看槿蕊的黑脸,手中的竹条子,吃过它的痛,想起爹常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脸色一改,奶生奶气的答道:“娘,朵朵知错了。” 随后,又对佃农甜甜微笑,露出白白的乳牙,“苹果老爷爷,朵朵以后不敢了。”
朵朵的稚气天真的笑颜,配着含泪的汪汪大眼,楚楚生怜,佃农觉得心疼的,连忙摆手:“知错就好,知错就好。”
槿淳附声道:“小妹,我和逸君肚子饿了,先给我们烙两张饼,明我和逸君把他家的栅栏给补上,你看如何?”
“反正这两日我也有木工活要做。”逸君笑笑补上一句。
近月来,逸君是夜夜勤奋,忙于他的造人大计,纪水生、槿淳和他,三个人中属他的体格最强最壮,只单有一个女儿,槿蕊的身子已无碍,再生不出来,只能是他的问题,这可是关乎后嗣和男人的面子问题,人总是贪心,原以为槿蕊不能生养,倒也没多想,有了女儿反倒嫌不够数,不知足了,看到海棠第四个孩子就要出来,于是乎不免焦燥,天天晚上拥着槿蕊压床板,昨夜,生生把床板的一角给压塌了,槿蕊累得不行,腰更酸,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想起昨夜的激烈,只怕弄出的声响隔壁屋子都能听见,逸君温润忠厚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带了一丝暧昧的坏,槿蕊心虚,不由耳根子发烧,再没了话,槿莲牵着槿蕊,“走,先烙饼去,再烧些水给孩子洗洗脸,瞧他们脏的。”
槿蕊点点头,随着槿莲去了厨房。反正女儿归她生的,可是不归她管,有他们在,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海棠取来二两银子,给与佃农,致歉道:“孩子小,不懂事,对不住,你的果子我们赔,只当是卖给我们。”
佃农连连摆手,“不用这么多,只要三十文就够了,老汉我也不是为钱,只为告诉你们一声,教教孩子不能随意糟蹋。”
“老人家只管收下。”逸君笑道:“您的话我记下了,我会好好教,苹果不能吃了,但是可以养猪,还是劳你抬回去喂猪,弄坏你家的栅栏,明早就给你修去。”
得了这许多银子,佃农反倒不好意思,“不用,不用。”
“应该的。”逸君送佃家出了门,海棠去屋里给孩子拿衣服换,不见她们在身旁,逸君眼皮一眨,对孩子们笑问:“苹果好吃吗?”
这下子,孩子完全没了蔫样,欢腾起来,七嘴八舌道:“又甜又脆,可好吃了。”
“而且他们家树矮,伸手就能摘到,只是妹妹说不能用手,说只能用嘴,好容易才能咬上一口,脖子都仰酸了。”大毛边说边揉搓脖颈。
“叔父,爹,我不想吃,都是妹妹逼的。”小声小气说话的瑞霖和瑞祥,满脸纠结着委曲和无奈。
逸君摸摸他俩的脑门,“就是妹妹淘气,叔父知道你们全是好孩子。”
朵朵笑嘻嘻的分享心得:“爹,偷吃时心砰砰砰跳的好快,就怕被抓包,可还是被抓了,哎,这可是朵朵吃过最甜最脆的苹果了。”想着方才说晚饭不给她肉吃,小脸一塌,愁苦道:“爹,朵朵今晚真得不能吃肉肉了吗?”
逸君板起脸,正色道:“今晚铁定不能吃了,但是明天行,后天爹和伯舅要去镇上采买,刚好有庙会,咱们赶庙会,再进城吃红烧狮子头。”
朵朵圈住逸君的脖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