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翠左右前后找了找,便问道:“喻小姐,海棠妹妹呢?你怎么独自一人上街?”
槿蕊叹道:“海棠中暑了,头昏又闹肚子,正养在床上,得要两三天才能下地,我和哥哥们来玩的,他们就在后面,哦,来了。”
槿淳和逸君不见槿蕊,便寻了过来,槿蕊拉过他们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迟家小姐,迟玉清,我没夸口吧,她真是很美的。”转过身,走到槿淳和逸君中央,“玉清,这是我两个哥哥,这是我哥,槿淳,这是我二哥,逸君,我没说错他吧,孔武有力,又高又壮。”说着还捶捶逸君壮硕的胸膛,以证明所言不虚。
初次见识容色绝姝的玉清,槿淳、逸君虽不像其它男子那般失态无状,却也当场怔怔愣出神。
迟修泽走上前来,对槿淳、逸君拱手施礼道:“我是玉清的哥哥,幸会。”说完,移目对上槿蕊,专注温柔的眼神像陈年的老酒,“槿蕊,亏得你常常陪伴清儿,为她解忧散心,多谢。”
“不…不客气。”迟修泽的笑眼似有魔力,槿蕊是桃腮发烫,春波皱起,心潮起伏难平,一股强劲的电流游遍周身,最后直击她的心脏,这是从未体验过的异样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触电,所谓的一见钟情,芳心被重重敲响,周遭丽影无数,他独独把目光投于槿蕊,令人好生艳羡、好生嫉妒。
逸君看在眼底,酸在心头,全嘴涩味,槿蕊从未拿那样娇羞的眼神瞧过他,她向来如男儿家爽利,他还是头一回见她这般情不自禁:粉面含春,腮晕潮红,她少女初次的春情萌动献给迟修泽,专注于迟修泽,仿佛眼里再也装不进其它,与迟修泽相比,他又是如此的寒碜。
作者有话要说:贝蒂:两个精品男银还不够,还要三足鼎立?!不过可以理解,我也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帅男人,越多越好,哈哈哈!
cunzhangtage007:你是逸君党,我瞧出来了,迟修泽代表爱情,逸君代表婚姻,最后女主花落谁家,我的情感在拔河中……
又看到好多新面孔,好开心,莫愁、木木、喵喵 、绿珠、ke_rong,谢谢你的们花花
茶月梳子:你期待激情四谢的相遇,我把原来的细纲稍作修改,上一章不算是正式的啦,不知道这章你章您看得还可满意,欢迎继续提意见;
下午出差刚到家,一身汗,头发乱,澡没洗,饭没吃,一直码字修文到现在,看我努力的份上,给我撒花吧。
我等着。
☆、第 30 章 锦心秀口震修泽
隔日上晌,槿蕊应约来找玉清,刚进她的院墙,就望见迟修泽伏于窗棂下的书案之上,对着几片宣纸凝神,青丝宛似黑珍珠,在阳光下熠熠发亮,怀红进门后先给迟修泽行礼问安,他似未听见,怀红扶她坐定,上了茶水果品便折帘出去了,屋里不见玉清、抹翠,正欲询问,迟修泽忽然开口问:“庐山地处何方何郡?我自以游遍庆元的名山大川,竟然遗漏了这精妙之境,如此雄浑壮丽,恐非亲临而不能道其神也。”
还以为他不知道来了人呢,槿蕊怔了怔,照实回答:“你去不成的,它不在庆元。”
迟修泽温言笑问:“难道它在外朝番邦?即便是处于异域,我还是有机会游历,你怎能肯定我去不成。”
“我只能告诉你,你这辈子去不了,你再追问也是无可奉告,我不想拿假话诓你,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无法也不能对任何人言明。”槿蕊自悔当初不该冲动,惹下这麻烦事,看着迟修泽的样子,不是好打发的主。
“哦,难道连亲生父母、兄弟手足也不能?”迟修泽挑眉问道。
“不能。”槿蕊坚定的摇头道:“说了只是图增伤心忧愁,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是为了大家好。”
迟修泽了然的点头接受,复又笑道:“那你总能告诉我做诗之人的大名吧。”
醉人的笑意,温情脉脉的狭目星眸,低醇的嗓音,槿蕊不由心跳快了两下,“李白,桃李的李,清白的白。”
“李白……李白……李白。”迟修泽低低默念数遍,执笔把李白两字题于诗的上方,字迹颜筋柳骨,遒劲有力,槿蕊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反问道:“你信不是我作的啊?”为什么其它人都不信。
迟修泽道:“此诗气象高峻,韵势沉雄,饱蘸大丈夫的豪气干云,想你不过是十四五岁韶龄姑娘,且阅历尚浅,断然是写不出的。”接着夹起别外一张,“我最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却是这对联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颇有前朝诗峰包子浩雄奇豪放之风,只是为何只有两句?除了《望庐山瀑布》是完整诗,其它均为单对的联句?何不将它补完,也好让我赏鉴拜读,有劳了。”说完起身给槿蕊腾座,还恭敬的躬身打揖。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当日为图便利,只是随手写了拈写了名句,槿蕊盯视迟修泽几秒,稍稍迟疑后还是入座,提起笔架上的毛笔,蘸了蘸墨汁,补下所缺的诗行,实在冷不下心拒绝那双含笑的明眸狭目,只是其它诗句还尚可,未涉及人名地名等,就怕再被追问项羽、江东,便回说这首诗只听来这两句。
方才被主母王氏叫去说话的玉清回来了,只见槿蕊伏案专神书写,迟修泽立于一旁研磨,且不时停下手,接过槿蕊写好的宣纸,用镇尺压牢,再为她垫上一页,其间还给她端茶添水,室里静悄无声,瞧他们的相貌玉质、抬头低头间的眼波流转、手里的应合默契竟像是天配地成的金童玉女,心下一笑,不声不响复又退出逛花园子去。
迟修泽、槿蕊渐渐聊到兴起,言谈甚欢,许多事不谋而合,从纸下的诗作谈到当下的诗词大家,庆元也不乏杰出的诗家词人:灵空洁妙、孤芳自赏的白之晓;明丽婉约、用词工切的女词人许悠修;用笔细腻、情思深邈的徐长芳,而槿蕊最推崇前朝写实主义泰斗秦宣鸣,触锋犀利,傲骨铮铮,嫉恶如仇,对朝廷的**,社会的黑暗,民生的疾苦都予以批判和揭露,犹为体恤下层百姓的艰辛生计,从远至近,又谈及前届科考,每次恩科放榜,皇榜还会同时张贴三甲的文章,槿蕊为前三甲的排名深感不公,忿忿说道以探花之才应列为状元郎方为天下莘莘学子的众望所归。
迟修泽瞧她见解有道,谈吐不俗,虽出身寒门,却无半点羞手羞脚的小家气象,假意唱反调试探:“我却觉得状元郎的文章甚好,警句叠出,词藻华丽且寓意深远,如大河奔流直下的雄壮,于淡泊之处又显高远悠静,实属难得的上乘文章。”
槿蕊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高抬下巴反驳道:“不错,状元郎确实文采风流,但是他的文章看似绚烂华丽却毫无用处,笔下扬扬洒洒似有千言万语道不尽,可胸中实无一良策,他的才情只宜吟风弄月,歌功颂德,做个翰林学士或是编修更适合他。朝庭开恩科取士是为寻治国治世之臣,是为了国家强盛富庶,睦邻安邦,使百姓安居乐业,衣暖食足,对内清除弊政,对外御敌剿寇,乍看之下,探花郎的策文确实不如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