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林中路若隐若现金所长回首往事
“陈老师,你说得不对,应该是我们三人有话要说。”
“卞一鸣,你们是不是在材料里面发现了什么?说出来听听。”郑峰一向看好这个年轻人,他脑子非常灵活,时常会有一些奇思妙想,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不可能”里面寻找出“可能”的结果。
“郑队长,我们三个人琢磨了半天,觉得材料里面有诸多疑点。”卞一鸣道。
毕老来了兴趣:“年轻人,快说来听听。”
“毕老,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已经确认皮腰带就是马明斋的,可是,马明斋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如今,他的皮腰带竟然出现在死者的身上,死者的头颅被凶手割掉了,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答案只有一个。”
“答案只有一个,什么答案?”郑峰道。
“死者一定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人,一旦人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就会很自然地联想到凶手。”
“陈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死者和凶手之间有仇吗?”毕老道。
“而且是人所共知的仇恨。”李云帆已经知道陈皓和卞一鸣想说什么了。
“还有呢?接着说。”郑峰对陈皓和卞一鸣的想法非常感兴趣。
“从八月十八号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再加上受害者失踪的时间,有五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可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人家报案,难道受害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不是匪夷所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卞一鸣,你究竟想说什么。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李子荣急不可耐。
“毕老,郑队长,卞一鸣的意思是,马明斋前后“死’了两次。”
“马明斋前后“死’了两次?”李云帆似乎已经明白了卞一鸣的言下之意,“你是说,十几年前,马明斋是假死,马家桥“8.18’无头案的受害者就是马明斋。”
卞一鸣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卞一鸣说的非常有道理,一个从人们的视线里面“消失’的人,再“消失’一次,人们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反映,受害者的家属自然更不会报案,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报案呢?只有这种解释才合乎情理。”陈皓道。
毕老猛吸了一大口香烟,微弱的光闪现出一脸的惊异:“郑队长,金所长说过,当年,马明斋得知工作队和派出所要抓他,当天夜里,他就死了,确实有一点突然,不过,马明斋死的时候,金所长和工作队的连队长到马家去看过,金队长还亲眼目睹了马明斋的下葬过程。”
“对,八卦洲的二姑太也证实马明斋是喝毒药死的,第二天早上她端水进屋的时候,还看见马明斋口鼻流血。”李子荣道,“这又怎么解释呢?”
“如果马明斋十几年前是假死,那他这十几年是怎么瞒过马家集的人的呢?将近十二年,竟然没有走漏一点风声。”毕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马家是深宅大院,只要家里面的人守口如瓶,销声匿迹,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如果卞一鸣的假设能够成立的话,知道这个秘密的就不会是马明斋一个人,因为,要制造这样一幕假死的闹剧,靠一个人是不行的。卞一鸣的想法非常大胆,郑队长,下面的刑侦工作应该把这种假设考虑在内。”
“你们还记得我曾经提到过的智请长老吗?”陈皓思维的触角还在向纵深运动着。
“记得,我们第一天上山就碰到了马清斋和盛老太太,第二天,我们在普觉寺还看到一个人和智清长老在一起,这个人是谁?我们当时没有看清楚。”陈皓道,“这会不会和“8.18’凶杀案有关联呢?”
“如果“8.18’凶杀案的死者就是马明斋的话,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盛家或者包家的人。”李子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金所长所介绍的情况来看,盛包两家和马家的仇怨由来已久,而且是不共戴天。”陈皓道。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盛家、或者包家的人在无意之中发现马明斋还活着,即使马明斋把自己隐藏得不漏痕迹,但世上绝没有不透风的墙。”卞一鸣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发现马明斋还活着,盛家、或者包家绝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这是一件多么痛快惬意的事情。天不知,地不知,鬼神也难知。仇家还不好声张。只能是哑巴吞黄连。”陈皓道。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阎师傅误打误撞地触摸到了这个案子,还真是神鬼不知。”李子荣道。
“郑队长,我们再和金所长谈一谈,请他再仔细回忆一下,说不定他能想起什么东西来。”李云帆道。
“再找马家大院附近的人了解一下,说不定能寻觅到马明斋假死的线索。”
“行!明天早上,我们到马家集南边那条山道走一趟,让金所长一起去,在路上谈。走,睡觉。明天早上六点钟出发,不要惊动其他人,我们几个人就足够了。”郑峰一锤定音。
马家集的夜静得出奇,对岸的芦苇荡如在画中,河水仿佛已经凝固,木船不像是浮在水面上,倒像是躺在沙地上。空气中虽有凉意,但感觉不到一丝风。
第二天——即十二月三日的早晨,郑峰五点半钟就醒了,窗外,天已经有点亮光了。
郑峰穿上衣服,正准备开门,就听见三下敲门声,声音很低。
郑峰打开门,是毕老和金所长,怕吵醒其他人,彼此之间的声音很低。
“你们在我屋里等一下,我去喊老李他们。”郑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峰刚准备走过去,李云帆房间的门开了,陈皓、李子荣和卞一鸣跟在李云帆的后面走出房间。他们大概是怕睡过了头,所以早早地来到李云帆的房间静静等候。
“全在啊!”
“他们四点半钟就来了。”
七个人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梯。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下了台阶,向东——东方的天空已经透出了鱼肚白。
他们从“我来我客栈”前面进入北街口。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可谓万籁俱寂,大街上只有同志们的急促的脚步声。
十五分钟以后,他们出南街口,走进了一片松树林,十二月一号,郑峰他们就是沿着这条山路到普觉寺去的,在这片树林里,还有一条路通向学校,通向马家集的山门,通向马家桥。
在熹微的晨光之中,在路的两边,有两个不甚明显的建筑:一个是学校,在路的南边,在山脚之下。一个是马家大院,高大的院墙,单是小门就有三个,院子里面,古树参天,从远处看去,显得十分的幽深而神秘。
学校就在马家大院的后面。距离马家大院大概有五、六百米的样子,中间隔着一片松树林,路就在这片松树林里面。
“郑队长,那就是马家的祠堂。”金所长用手向东北方向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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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峰朝金所长手指的方向看去:高高的马头墙,凌空欲飞的屋脊,书写着马家曾有的辉煌。
“金所长,盛家和包家住在哪里?”李云帆问道。
“你们看,在那里——看见了吗?就是那个最高的屋脊。”
金所长所说的最高的屋脊在马家集的西头。
“那是盛家还是包家?”毕老道。
“是盛家,包家在马家集的西北方向,离我们派出所不远。在这里是看不见包家老宅的。”
“金所长,有一个问题,我们昨天晚上就想问您,又怕吵你,所以就没有叫醒您。”
“郑队长,什么事?你说吧!”
“当年,马明斋死的时候,你们不是到马家去了吗。”
“对啊!我们去了,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去了几个人?”
“几个人?老所长,我一个,还有工作队的连队长,一共去了三个人。”
“您说,你们到马家去还验了尸。”
“不错啊!”
“是谁验的尸?”
“就是我验的尸啊!”
“您当时是怎么验的尸?”
“就是揭开纸看了看,老所长讲,既然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再作践他了——就不要再看了,老百姓最忌讳这个。可是,连队长不愿意,说一定要看一看才行。”
“连队长是不是担心马家人玩什么花样?”
“不错,是这个意思。这种事情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揭开盖在马明斋脸上的纸,马明斋脸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颧骨凸起,嘴里面含着一枚铜钱。连队长仍不放心,借给马明斋理衣袖的功夫,摸了一下马明斋的手。”
“于是,你们就认定马明斋确实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天早上,连队长还让老所长带几个人跟着送葬的队伍,看着马明斋的棺材被埋进了坟墓。这件事情才算玩。”
“郑队长,这里有一个土地庙。”李子荣道。
“这一条路边有好几个土地庙。”金所长道。
“怎么有这么多的土地庙啊?”
“马家集人信这个,郑队长,你怎么突然想起马明斋的呢?”
“我们怀疑马家桥下面的受害者就是马明斋。”
“这怎么可能!”金所长大惊失色,“你们是说马明斋在十几年前是假死?”
“我们只是怀疑,要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报案呢?皮腰带又是他的。”
金所长陷入了沉思。
“金所长,马家过去主要经营哪些生意啊?”李云帆道,其实,金所长已经说过这档子事情,李云帆无非是进一步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而已。
“马家过去经营茶叶,药材,后来还经营过山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营药材,马家有人懂这个吗?”
“马明斋他爹就是靠经营药材起家的,马明斋跟着他爹做了多少年,自然也懂这个了。”
郑峰知道李云帆话中有话,但按照李云帆的性格,事情没有到一定的时候,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学校的钟声响了,在这寂静的早晨,钟声传得很远。
“金所长,这时候敲钟干什么?”
“这是起床的钟声,学校里面有老师,还有住得比较远的学生。”
很快,大家走到了一个丁字路口,一条是同志们脚下走的路,一条是通往普觉寺的路,这条路,郑峰他们已经走过了。还有一条是通向马家桥的路,这条路,郑峰他们也走过了。
快到老槐树跟前的时候,大概是同志们的到来惊扰了喜鹊的睡梦,五、六只喜鹊突然从巢中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然后消失在天际。
在老槐树下,在马家集的山门前,有一块比较的空旷地带。
“金所长,这里就是每年三月二十八庙会之前举行祭祀的地方吧!”陈皓道。
“对!就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一定很多吧!”
“那家伙,人山人海啊!”
正说着,有几个小学生背着书包从马家桥方向走了过来,蹦蹦跳跳地从同志们身边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若隐若现的山路上,在郑峰的记忆里,他们好像就是昨天傍晚同志们在离开刘家洼的路上遇到的那几个小孩,一个孩子的手上正抱着一个皮球。
“金所长,这些孩子都是附近村寨的吗?”
“对,附近五、六个村寨的孩子都到马家集小学读书。远一些的就住在学校里面。”
郑峰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七点二十五分。
在离开老槐树、走进马家集山门之前,陈皓和卞一鸣又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站在老槐树下,陈皓突然道:“郑队长,卞一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我们两人共同的想法,我可不敢贪天之功。”卞一鸣道。
现在,大家的思维都被激活了,谁的想法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够达成一种共识。
“什么想法,快说。”毕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是不是到普觉寺找智清长老谈一谈……”卞一鸣道。
“卞一鸣,还有另外半句话呢?”陈皓道,“你怎么咽下去了。”
“还有半句话?小卞,说出来听听。”
“郑队,上山的时候,我们顺便再到马家的祖坟上去看看。”陈皓见卞一鸣犹豫不决,就把被卞一鸣咽下去的那半句话说了出来。卞一鸣大概是觉得,后半句话太过幼稚和荒诞,所以没有说出来。
“看什么?”
“到底看什么,我也不知道,心里面想到,就说出来了。”卞一鸣道。
“郑队长,我觉得应该去一趟。”李子荣道。
没有想到,卞一鸣自以为幼稚和荒诞的想法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也正是由于卞一鸣这种幼稚和荒诞的想法,才使案子发生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个想法很好。”毕老道。
“是应该到马家的祖坟上去看一看。”李云帆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他人都看着郑峰。
“郑队长,我们去一趟。”毕老道。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先回去吃早饭,吃过饭以后,一部分人上山,一部分人到马家附近继续调查走访,寻找线索。”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其他人正在猜测郑峰他们的去向,当他们知道情况以后,心里面有那么一些遗憾。但下面的任务多少弥补了这种遗憾。
炊事员老严把早饭准备好了。
“吃饭,吃过饭以后,毕老、金所长、李队长、陈老师、卞一鸣和王萍,你们六个人上普觉寺,请毕老和李队长负责;剩下的人跟我到马家大院附近去走走。”
八点四十五分左右,两队人马在鱼市口的“东去茶馆”门口分道扬镳,一队向南,一队向东。
我们先来介绍毕老和李云帆这边的情况:一路无话。
出南街口,走了一分钟不到就进了一片松树林,穿过松树林,走了五、六分钟又进了一片杂树林,上山的路向西生出一条岔道,这条岔道通向马家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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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所长,是不是走这条道啊!”卞一鸣道。
“对,慢一点,这条道不好走,小心一点。”
穿过一段怪石嶙峋的山路,就到了马家的墓地。
远看为虚,近观为实。马家的三个墓室至少有两人高,这个高度是墓底座到墓顶的高度。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有一条微微上抬的墓道直指墓门。
墓道两边是一人多高的青砖墙,大概是墓道长时间没有用了,墓道上长了许多杂草和灌木,人无法走到墓门跟前,不过,还能看见,墓门确实被水泥封住了,估计是时间太久的缘故,水泥门裂痕纵横,有的地方的水泥已经脱落。墓门上方的青砖上刻着“永享安宁”四个楷书大字。
“毕老,马明斋的墓就在下面。李队长,你们看——”金所长走出墓道,“就在那——”
这时候,陈皓和卞一鸣已经在了马明斋的坟墓周围转圈子了。
马明斋的坟墓在三个大墓室的北面,和大墓室相比,马明斋的坟墓显得很可怜,坟包很小,上面长了许多杂草和荆棘,坟包的前面有一个墓碑,墓碑上刻着死者的生卒时间。
“毕老,如果马明斋是假死的话,那么,坟墓一定是一座空坟。”陈皓道。
“是不是空坟,只要挖开就知道了。”卞一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有了足够的证据,我们是会一看究竟的。”毕老道,“走,我们上普觉寺。”李云帆道。
大家跟在金所长的后面,鱼贯而行,离开了马家的墓地。
“走啰!你们两人怎么还不过来啊!”王萍喊道。
王萍所说的两个人是陈皓和卞一鸣,他们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正蹲在墓碑跟前仔细捉摸墓碑上的文字。
“你们快来看。”卞一鸣一边大声喊叫,一边朝大家拼命招手。
“卞一鸣,看什么?”王萍快步跑了过去,中途还跌了一跤。
毕老和李云帆疾步走了过来。
“毕老,李队长,你们看——”卞一鸣指着墓碑上的字。
“马明斋,生于一九零六年三月二十七日,卒于一九五五年十月九日。”王萍读出了声音。
“一九零六年出生,今年是一九七二年,到现在应该是六十六岁。”陈皓道,“你们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吗?”
“金所长,马明斋的哥哥马清斋今年多大年龄啊?”李云帆若有所思,在他的印象里面,金所长曾经提到过马清斋的年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清斋啊!他今年六十六岁。”
陈皓和卞一鸣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金所长。
“金所长,请您再说一遍,马清斋今年多大年龄?”李云帆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而凝重。
“六十六岁啊!怎么啦?”
“马明斋和马清斋是孪生兄弟,是不是?”
“对啊!怎么啦?”
“毕老,死结就在这里。”李云帆很激动——从来没有过的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毕老,这可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啊!”。
“症结原来在这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声音变调的还包括毕老。
“你们是不是说,“8.18’无头案的受害者就是马明斋?”金所长若有所悟。
“对!十几年前,马明斋的服毒身亡是一个骗局。”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这座坟墓一定是一座空坟。”金所长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是这样。”陈皓十分肯定地说。
“金所长,马明斋和马清斋是双胞胎兄弟,我们怎么没有听您说过啊!”
“我没有说过吗?”
“没有,您确实没有提到过这件事。”毕老道。
“只有一个人提过这件事?”陈皓道。
“这个人是谁?”卞一鸣问。
“八卦洲的二姑太,不过,她说得也不是很清楚,她说,马明斋是马清斋的同胞兄弟。谁会往这方面想呢?”
“你说的对,马明斋已经死了十几年,谁会把这个案子和一个死鬼联系在一起呢?”
这件事情对李云帆的启发太大了:金所长所说的是一个比较普遍的规律,人的思维有时候会因为种种客观的原因而被局限在某一个时空里面,马大福和四老爹刚开始之所以没有把皮腰带和马明斋联系在一起,就是这个道理。
记忆有时候也会被时间和岁月所尘封,它们在人脑海深处也会锈蚀,有的时候,时间会阻隔人的思维,时间会把人的记忆锁定在某一个不易被翻找到的角落,就如同一个人在很久以前不经意将一张重要的纸片夹在书页里面,要想在脑海里面找到这一段记忆,必须先想起这本书,或者是想起和这本书相关的事情。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当你要找某一样东西的时候,你怎么找都找不到,可是,有的时候,你会在无意之中一下子就看到你所要找的东西,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东西一定在你生活过的环境里面,所以,从事刑侦工作的人,就是要打破生活的常规,拂去生活的浮尘,刮去岁月的锈迹,让思维像一条流动的河,千万不要让这条河结冰,或者干涸。
“李队长,马家在十几年前导演的这幕假死的闹剧,竟然骗过了所有的人,不仅仅是金所长他们看不出来,恐怕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王萍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面一定有不少弯弯绕。”毕老道。
“我们迟早会知道的。”李云帆道。
“毕老,我们要不要把坟墓挖开看个究竟?”卞一鸣急于知道答案。
“李队长,回去以后,我们和郑队长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毕老道。
“对!必要的时候还要和上级汇报一下,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走,王萍,你把墓碑上的有关内容记下来。金所长,你们派出所有马清斋的户籍资料吗?”
“有。”
王萍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将马明斋的出生年月和死亡时间记在了笔记本上。
“走,上普觉寺。”毕老道。
同志们跟在金所长身后向普觉寺进发。毕老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二十五分。
九点四十五分左右,毕老一行六人走进了普觉寺的山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弥勒大殿的前门口,毕老他们碰到了悟空禅师。
“金所长,上山有事啊?”悟空禅师双手合十,显得十分虔诚。
“悟空禅师,智清长老现在何处?”
“方丈在禅房——你们跟我来。”
大家跟在悟空禅师的后面,出弥勒大殿,向左拐,进入一个圆形门。
“智清长老现在没有事吗?”李云帆道。
“我刚从方丈那儿来,今天没有施主来讨饶,方丈正在禅房喝茶。”
穿过一个爬满紫藤的回形走廊,悟空禅师在一扇门前停住脚:“你们先等一下,请容贫僧进去通报一下。”
一分钟以后,悟空禅师从禅房里面走了出来:“金所长,方丈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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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跟着悟空禅师走进禅房,方丈已经迎了出来。
门内,有一个年轻的和尚,他双手合十,谦恭之至。
禅房里面的光线非常暗淡。方丈走到一个佛龛跟前:“金所长,请同志们坐。”
“长老,多有打扰。”金所长道。
“悟空,你出去的时候,把门掩上。安平,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悟空禅师和安平小沙弥退出禅房,悟空禅师将禅房的门带上了。
从方丈的举动来看,他似乎对同志们的再一次造访并不感到突然,似乎还知道刑侦队的同志们所为何来。
禅房分里外两间,里间是居室,里面有一张床,外间显然是参禅的地方,这里有一个佛龛,佛龛的两边有两张靠背椅,佛龛对面的墙边有一排靠背椅。禅房的前后各有一扇窗户,屋子里面的光线虽然比较的暗,但能看到彼此的脸。
“金所长,有什么要问的,你们就问吧!”待双方坐定以后,方丈道。
毕老和李云帆、金所长嘀咕了几句之后,金所长道:“大师,这位是李队长。”
李云帆道:“大师,今日唐突拜访,多有冒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贫僧稽首了。”
李云帆也站起身以礼相还。
“李队长请坐。”
“大师,您请坐。”
李云帆见方丈坐下之后,方才坐下。
“不知李队长有何见教,不妨坦诚相告,贫僧一定知无不言。”
经过一番客套之后,谈话才进入正题。
“马家集的案子,想必大师早就知道了,这个案子从发现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一直没有头绪。我们这次来,是想请您为我们指点迷津。”
同志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李队长会这么开头。俨然一个烧香拜佛的施主。
感到意外的应该还包括智清大师:“贫僧身在佛门,尘世之事很少过问。”不知方丈是出于谦虚还是搪塞。
“大师虽然身在山中,但端坐佛堂,主掌钟磬,教化苍生,泽被乡里,日久年深,可谓德高望重,修的是扬善去恶的身,养的是普渡慈航的性,尘世俗事自然逃不出大师的法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了李云帆的这一段禅意颇深的话,毕老对李云帆更是刮目相看,现在的毕老,对李云帆又有了新的认识。
陈皓和卞一鸣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他们在龙华寺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也曾沐浴过佛祖的灵光。
方丈当时的反映显然有些夸张了,佛珠在他手中运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停下来了:“听了李队长的一席话,贫僧自惭形秽,敢问李队长,是否与佛有过机缘?”
“大师客气,实不相瞒,山城县龙华堡的龙华寺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我们在山上住了一段时间,和悟觉方丈朝夕相处,受益颇多。”
“原来如此。”
“敢问大师,贵寺和马家集三大姓是不是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呢?”
“不错,三大姓不仅和普觉寺有渊源,还和贫僧有几代人的私交。”
方丈总算说到中心话题上来了。
“我们听说,三大姓每个月都要到山上来聆听大师的教诲。”
“教诲谈不上,无非是一些劝人向善的说教而已。”
“他们会和大师说一些心中的隐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一般不会直接说出来,贫僧也不想知道那些深宅大院里面的隐秘,贫僧更不会教他们怎么做,无非是说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虚之语罢了。”
陈皓递给李云帆一张纸条。
李云帆接过纸条,打开来看了看,道:“大师,昨天上午十一点钟左右,您亲自送出山门的人是谁?”
“是包家的人。”
“包家人,是谁?”
“是包大贵。”
“他跟您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他说,他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姓张,住在一个山寨里面,门口有一个邻居,姓李,有一天,李家少了一只羊,便怀疑是张家人偷的,可是又没有证据。过了一段时间,张家丢一头头牛,便怀疑是李家人搞的鬼,但苦于没有证据。包贵问我,张家该怎么办?”
“您是怎么说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告诉他,什么都不要想,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包大贵怎么讲?”
“包大贵讲,那张家不是亏大了吗?”
“您怎么说?”
“我跟他说:如果老想着把这个“亏’找回来,其结果将会丢失更多的东西。”
“包大贵有什么反映?”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大师,依您看来,包大贵所讲的这个故事,是不是有所指呢?”
“应该是另有所指,但究竟所指何事,恕贫僧愚昧。”
“那么,三大姓在历史上就有仇怨,这总逃不过您这双眼睛吧!”
“这些事情,贫僧确有耳闻,但三大姓到山上来,对彼此之间的恩怨,从来都是只字不提,我只是旁敲侧击地敲敲边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是不是劝他们遇事放开怀抱,隐忍为上。”
“正是如此。早些年倒也相安无事。”
“方丈,怪不得早些年,包盛两家安守本分,忍声吞气,敢情是菩萨的功劳啊!”金所长道。
“李队长,包大贵的故事应该和眼下的案子有关系。”金所长道。
“金所长,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马家桥的案子和三大姓有牵连?”方丈道。
“不瞒大师,我们在马家桥的河水下面捞到了一根皮腰带,经过我们多方调查了解,这个皮腰带就是马清斋的兄弟马明斋的。““马明斋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
“他并没有死,如果我们没有判断错的话,马明斋的坟墓里面一无所有。”
“提起马明斋,贫僧倒想起一件事来。”
“愿闻其详。”
“十几年之前,马明斋到山上来了两趟。”
“是不是死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是,几天后,他就死了。”
“李队长,一定是他听到了风声,所以就跑到寺庙里面来求菩萨祈求保佑。”金所长道。
“十几年前的事情,方丈记的这么清楚。”金所长道。
“马明斋从来不到山上来,突然跑到寺院里面来,自然记得真切了。他到山上来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别的施主从山门进出,他却从后门进出。好像怕被人看见。”
“李队长,十二月一号,我们到后门外走了一趟,普觉寺的后面是一大片茂密幽深的竹林。”陈皓道。
“那么,马家都是谁常到山上来呢?”
“马老爷子和太太在世的时候,老两口经常到山上来烧香还愿,老两口谢世以后,大少爷马清斋和其他兄弟来,大少爷来的次数最多,这些年只有大少爷到山上来烧香拜佛。”
“大师,十二月一号,我们在山道上遇到了马清斋,他来干什么,有没有和大师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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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前后两个大殿烧了几株香,磕了几个头,贫僧想起来了,今年入夏以来,马家大少爷到山上来得次数比往常多了。”
“李队长,这很可能和马明斋的第二次死亡有关。”毕老道。
“那么,大师,十二月一日的下午,盛老太太在贵寺呆了很长的时间,不知方长是否记得这件事情?”
“记得——记得,那天下午,盛老太太就在贫僧的禅房里面。”
“盛老太太跟您说了些什么?”
“盛老太太到山上来,都是请贫僧为她讲经诵经。盛家在马家集家风谨严,为人宽善,和我们普觉寺走得最近。智能方丈在“大去’之前,特别交代,盛家有求,不可怠慢。”
“铛——铛——铛——”,寺庙里的钟声响了。
李云帆和同志们起身告辞。方丈将毕老一行送至山门。
“毕老,我们到这边来看看。”李云帆指着山门的东边说。
大家走了约摸一百来步,在普觉寺的东院墙外,有一条不甚明显的路,一头通向马家桥,另一头向南,路掩映在茂密的从林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云帆他们沿着院墙向南,两三分钟之后,就看到了寺院后面的那片竹林,再向西拐,就能看到普觉寺的后门。
“马明斋上山走的就是这条路。”陈皓道。
毕老一行回到派出所的时候,郑峰他们在半个小时以前就回来了。
郑峰他们走访了马家大院附近大部分邻居,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人们几乎是众口一词:“马明斋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这种事情只能从侧面,间接地敲敲边鼓,不便直接挑明。所有的刑侦工作都必须放在葫芦里面摇。
听了毕老的汇报之后,郑峰沉重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下午的工作,正说着,有一个人走进了派出所,来人满头大汗,在会议室的外面向里面张望。
“金所长,好像有人找您。”王萍望着门外道。
金所长正在给同志们上菜:“谁找我啊?”他转过身来,“张老师,您怎么来了?”
“金所长,我——我来报——报案。”张老师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一头的汗。
“报案?”
所有人的筷子和嘴巴都停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快进来,张老师,您还没有吃饭吧!来!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金所长把张老师拉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忙着为同志们服务,还没有来得及动筷子。”
张老师接过金所长递过来的筷子,但并没有动,也没有坐下来:“树——树洞——树洞里面有——有一个人——人头。”
“人头!”好几个人的嘴巴里面同时蹦出了这两个字。
郑峰和他的战友们这些日子以来苦苦寻觅的“8.18”凶杀案的头颅,终于在这里出现了。
“树洞?张老师,您别急,坐下来慢慢说。”李云帆道,其实,李云帆的心里面非常着急,会议室里面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金所长又端来了一碗菠菜鸡蛋汤:“张老师,来,先喝一点汤。”
张老师坐下来,一口气喝了半碗汤,喘了一口气,把剩下来的汤全喝光了。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张老师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小分头,穿着一件军棉袄,衣扣全解开了,里面有一件掉了线头的旧毛线衣。右手的手指头上全是白粉笔灰。
“张老师,哪里的树洞?”李子荣迫不及待。
“就是那颗老槐树。”张老师看大家一脸惊异,补充道,“就是马家集山门口那颗老槐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老师,你慢慢说。”毕老道。
“从头说。”王萍道。
“张老师,你一边说一边吃,吃过饭以后,我们跟你一起前往案发地点,大家也抓紧时间。”
很显然,到现场的诱惑力远远大于张老师的慢慢说。大家手中的筷子开始工作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正在另一个班上课,我们班的褚二狗突然跑进来说,他们在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面摸上来一个人头。”
“上课期间,他们怎么会跑到老槐树下面去的呢?”
“他们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下课比较早,他们就提前回家去了,在老槐树下玩了一会皮球,没有想到,褚二狗把皮球踢到老槐树的树洞里面去了,二狗就钻到树洞里面去摸,球没有摸到,却摸到了一个人头。”
“郑队长,这颗人头很可能就是“8.18’无头案受害者的头颅。”海洋道。
“很可能就是马明斋的头颅。”邓军道,这是邓军在我们的故事里面第一次开口说话。
“大家抓紧一点,五分钟以后出发。”郑峰大声道,声音还有一点颤抖。既然已经找到了尸首的另一部分,既然找到了头,那么侦破“8.18”凶杀案已经指日可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分钟以后,同志们已经处于待命状态。停在派出所台阶下的三辆吉普车的引擎已经启动。
“金所长,我骑车先走。”张老师准备推车子,他是骑自行车来报案的。
“张老师,把自行车绑到吉普车的后面,金所长,请您找一根绳子来。”郑峰大声道。
金所长冲进大门,一分钟不到,手里面拿着一根麻绳跑了出来。
一路无话。
车子行驶到鱼市口的时候,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路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而且都是朝一个方向,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朝那个方向去的。
“来了——来了!”
马家集的山门口有无数个脑袋在晃动。
车子开出山门,同志们看到,老槐树下围了很多人,马家桥方向和山门里面,不断有人往这边跑,人群中最多的是学生。
汽车停在山门左手的空地上。大家跳下汽车,邓军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们让出一条路,张老师走在前面,同志们跟在后面。
老槐树下,有两个人正在维持秩序。
“马老师,水老师,你们辛苦了。”金所长紧紧地握住了两位老师的手。
老槐树下,有一小摊草。
“就在草下面。”水老师用一根树枝把草拨开了。
拨开草以后,一颗头颅呈现在同志们眼前。
“咔嚓——咔嚓——咔嚓——”刘队长的照相机响了好几下。
头颅上的肌肉和表皮组织已经所剩不多,除了面部和口中有一些黑色的淤泥之外,其它部位如同掉在灰堆上的豆腐,郑峰接过水老师手上的树枝,将头颅翻了一个身,头颅的后脑勺上,除了粘上一点土灰之外,别无它物。大部分枕骨已经露了出来。
“郑队,这颗头颅如果是马家桥下那具尸体的头颅的话,藏在这里的时间也就是四、五个月,肌肉和表皮组织降解的速度怎么这快啊?”卞一鸣开始怀疑这颗头颅和“8.18”无头案之间的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86章郑队长再上孤洲二姑太追忆忆旧事1
在金所长喊大家吃饭之前,所有人都呆在房间里面,抽烟喝茶。陈皓和卞一鸣正在和“8.18”凶杀案的那一沓材料较劲。
“吃饭了——吃饭了——鲜肉白菜水饺。”金所长在这一顿晚饭上是动了脑筋的。回到所里面以后,他当即让严师傅晚上包水饺,今天早上,严师傅上街割了六斤肉,中午红烧了一部分。
晚饭吃的虽然是水饺,但同志们吃得非常沉闷,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情境之中,一般人是很难体味出他们的心情的,破案子可不是拍电视机,故事说起来很轻松,能上天入地的,那是《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能断阴阳两界的,那是故事里面的包黑子,“严师傅,你们包的饺子真好吃。”卞一鸣是进门喊大嫂——没话找话聊。
“好吃啊!那就多吃点。”金所长知道,今天的水饺销路不怎么好。
“大家多吃一点,金所长下午特地吩咐严师傅他们包的,吃过以后,我们一起到舒心堂去泡泡澡。”郑峰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传导给了同志们。他觉得自己的沉默应该结束了。
会议室里面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金所长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们吃,我去打一个电话。”郑峰放下筷子,站起身。
“郑队长,给谁打电话?”史可染道。
“打电话给刘局长,毕老,刘局长是一个老干探,我们今天在案发现场提取到的这颗头颅的年龄和遇害的时间,应该请他来确认一下。”
直到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郑队长不是结束了“沉默”,而是结束了“思考”。
“郑队长,我去。”李云帆丢下筷子,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史可染,今天晚上,你辛苦一下,把“12.3”案件受害人的模拟画像弄出来。怎么样?”
“郑队长,那我就不去泡澡了。”史可染先前一直沉浸在失望的情绪里,竟然没有想到现在正是自己施展才华的时候。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正等着他去完成,而且必须由他去完成。
“不着急,泡一个澡,放松一下,效果也许会更好。”郑峰道。
“郑队长,既然我们去泡澡,顺便去拜访一下四老爹,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巴里面找到那枚子弹的主人。”卞一鸣仍然停留他的奇思妙想之中。
“对,还应该去拜访一下八卦洲的二姑太,他在马家做了几十年的老妈子,马明斋的身上,特别是屁股上到底有没有枪眼,她应该能说出一点东西来。
李云帆回来了:“郑队,刘局今天晚上就过来。”
所有人的心里都敞亮了许多。
“郑队长,我留下来等刘局长。”王萍道。
“用不着,我自有安排,你也去洗个澡吧!王萍,有一件事我忘了,褚二狗,你安排好了吗?”
“我给他买了一套卫生衣裤,商店里面没有棉袄、棉裤买,我就给他买了一件罩褂,先罩在那件旧棉袄的外面,等回县城的时候给他买一件,或者做一件,我还给他买了一条裤子,他原来穿的那条裤子已经不能再穿了。刘队长把他送到学校去了。”
“鞋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他买了一双棉鞋。还买了一双袜子。”
郑峰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金所长的水饺被同志们吃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毕老提醒——留一碗水饺给刘局长,其结果肯定是一扫而空。
“毕老,老李,我们三个人到八卦洲去一趟,其他人先去舒心堂泡澡,我们一会就到。”郑峰用手抹了一下嘴道。
郑峰一行三人出会议室,穿过长廊,出大门,下台阶,向西——沿着北通天河的河岸。
“这个机灵鬼……”
“谁啊?”
“毕老。是卞一鸣。“李云帆望着跑过来的卞一鸣道。
“卞一鸣,你怎么来了?”
“队长,让我跟你们去吧!”卞一鸣的语气近于哀求,“我听陈老师说,八卦洲是一个风景秀美的好地方。”
“你这个机灵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码头上的工人还没收工。太阳正站在西山头上翘首向东,整个马家集沐浴在一片红霞里面。北通天河上泛着金光,河对岸,芦苇荡的上空,盘旋着数不清的大苇莺和鸥鹭,在做着入睡前的准备。
李云帆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五点零五分。
“郑队,皮包和钢笔,应该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卞一鸣道。
“卞一鸣,说说你的想法。”郑峰道,其实郑峰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12.3’凶杀案的受害者是马家集人的话,那么,在马家集这一带,一定有人见过那个书包,也一定有人见过那支金笔,现在,能用这种皮包和金笔的人很少。”
“嗯,卞一鸣,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受害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郑队,你叫刘局长来,是不是想确认一下“12.3’案子受害人死亡的时间,特别是想确认一下他死亡的时间到底是在“8.18’之前还是之后?”李云帆道。
郑峰太了解李云帆了,他显然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老李,您说的一点没错,刘局长毕竟是这方面的前辈,经验丰富,判断准确。”
“是啊!毕老,龙华寺的案子就是在刘局长那份勘察记录的基础上侦破的,后来的结果充分证明那份勘查记录是非常精确的。”
“龙华寺的案子,我们都知道,郑队在我们面前经常提起你,刘局长在我们地区可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啊!他的意见,我们不可不听。”毕老道。
四个人对刘局长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刘局长什么时候到?”李云帆道。
“他这个人,做事情从来都是雷厉风行。”
“郑队长,万一在我们泡澡的时候,刘局长赶过来……”
“这样吧!我们派一个人在“冬去茶馆’的门口等着他,怎么样?”
“郑队长,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成。”
“郑队长,“12.3’案子受害者死亡时间的确定,会不会和“8.18’无头案有关联呢?”毕老也从李云帆的谈话里面听出了一点东西。
“我在主观上是想把这两个案子往一块凑,不知道客观上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两个案子有很多相同点。”
卞一鸣瞪大了眼睛:“有很多相同点?”这个“机灵鬼’的反应就是快,这些年,他跟着郑峰和李云帆,学到了不少东西,可以这么讲,在卞一鸣的心目中,郑峰和李云帆就是他的偶像。
“对!第一,这两个案子都没有人报案,这说明了什么呢?第二,这两个案子的第二现场都在马家集附近,都和马家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老槐树所在的位置与马家桥所在的位置,相去不远,又在同一个方向。第三,根据我们初步的勘察,两个人遇害的时间靠得比较近,人死了,不报案,只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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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可能?”毕老道。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能报案,一旦报案,就会暴露自己。”
“那就是我们先前所想到的——仇杀,两起案件放在一起来考虑,仇杀的可能性就更大。”李云帆道。
“而马家集又具备这样一种条件,三大姓之间积怨太深。”毕老显然已经参加到郑峰和李云帆的思考中来了。
“我觉得包贵和智清方丈说的那个故事很耐人寻味。”
说话之间,四个人已经上了木桥,李云帆无意中朝身后看了一眼,后面有一个人。
李云帆故意放慢了脚步,待这个人走到跟前的时候,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上挂着两个摞在一起的藤条筐,筐里面有一股比较重的鱼腥味。
“老伯,向您打听一点事情。”李云帆道。
“你们要问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问,您认识二姑太吗?”
“二姑太就是我二姐。”
巧了。
“二姑太就是您二姐!”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情啊!”
“她不是在马家大院呆过吗?”
“对啊!不过,这是十几年以前的事情了,马明斋死后的第二年,她就回来了。”老伯朝大家打量了一下,“你们是为马家桥的案子来的吧?”
“老伯,您说得不错。”
“我二姐住在村东头第五家,就在我家的旁边。”
不知不觉,大家已经到了村口,向南穿过一片芦苇荡,走过一个菜园子,老伯在一间低矮的茅草屋跟前停住了脚:“二姐,有人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啊?”屋子里面传来一种低沉而苍老的声音。
“是公安局的同志。”
“进来啊!”二姑太右手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挪到门口来了。
“二姐,我走了,公安同志,你们进去吧!”
“谢谢您啊!老伯。”
李云帆目送着老伯推开自己的家门,那也是三间低矮的茅草房。
四个人低着头,进了屋子:屋子东头是一张床,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床边和床尾用床单裹的严严实实,枕头旁边露出一些稻草,床上面有一床被子,床单和被子上有好几块补丁,虽然破旧,却很干净。
床前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半碗红薯稀饭,还冒着些微的热气。同志们来的时候,二姑太正在吃饭,床头的旁边有一个老旧不堪的柜子,柜子上有一盏煤油灯。
“就坐床上吧!”老人一边让坐,一边一张报纸上拿下一根针把灯芯拨了几下,屋子里面顿时亮堂了许多。
门的右边是一个灶台,锅里面还冒着热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峰看了一眼李云帆,李云帆知道,郑峰是后悔没有从街上带几样点心来。
“二姑太,您吃饭,别凉了。”
“没事,我过一会再热。”
“老人家,您这么大年纪,还自己做饭吃啊!”
“两个兄弟不让我自己做,我一个人闲着,自己现在还能动,就不麻烦他们了,等我哪一天不能动了,少不了要麻烦他们。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老人家,马明斋和马清斋是不是双胞胎呢?”
“是双胞胎,一前一后,也就一分钟的样子。”
“您是哪一年离开马家的呢?”
“是二老爷死后的第二年,走的时候,太太给了我一些钱和衣服。我本来是想在马家过完下半生,可是,太太提出来了,咱就不能不识相了。”
“您是说是马家让您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他们不提,我是不会离开马家的。”
“您回忆一下,马明斋的身上有没有枪伤呢?”
“枪伤?”
“您仔细想一想,您在马家生活了这么多年。”
“我想起来了,那是二老爷做保安团司令的时候,他和国军到芦苇荡去抓新四军的伤病员,回来的时候是手下人背回来的,马家请来郎中,一直忙到天黑。”
“伤在什么地方?”
“下人都没让靠边,还不许对外说。一次,太太无意之中说漏了嘴,一共伤了两处,一处是这里——”二姑太指了指自己的肩胛骨,“一处好像在不方便的地方,二老爷在床上躺了一个春天。”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呢?”
“除了马家的人,还有一个人是马大福,我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这件事情。公安同志,你们怎么想起问这个,马明斋死了快二十年。”
“我们怀疑马明斋的坟墓是一座空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抬起头望着李云帆,一脸疑惑:“二老爷还活着?”老人家并不糊涂啊!
“我们怀疑马家桥下面的无头尸就是马明斋。”
“原来是这么回事。照这么说,我在马家后院所看到的黑影并不是二老爷的鬼魂啰。”
大家都听出了二姑太话中的玄机。
“老人家,您在马家看到了什么?”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二姑太如梦方醒。
“老人家,您明白了什么,请您详细说说。”
“二老爷家有一个后院,二老爷活着的时候,就喜欢住在后院。自从二老爷死了以后,后院的院门就被太太锁起来了。”
“她为什么要将院门锁起来呢?”
“太太说,一看到后院,她就会伤心。有一天,就在二老爷死后的第二年——过年前一天,太太要祭祖,蜡烛台断了一个,我就瞒着太太,天黑以后,打开后院门的锁,到后院里面去拿蜡烛台,我记得后院的库房里面有一对蜡烛台,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了谁?”
“我看到了二老爷。”
“会不会是大老爷马清斋呢?”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大老爷,心想,大老爷这时候跑到后院里面来干什么呢?后院门是锁着的,难道马家还有其它地方通着后院吗?”
“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我没有敢声张,我看见有一个人影走进屋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一看——东厢房里面有灯光,我心想,会是谁呢?”
门被推开了,刚才给郑峰他们带路的老伯走了进来,手里面端着一碗面条:“二姐,趁热吃吧!”老伯把面条放在桌子上面。
“兄弟,我煮饭了,你怎么还打鸡蛋啊!”
“二姐,快吃吧!不耽误你们说话,我走了。”老伯走出屋子,掩上房门。
“二姑太,您吃吧!吃过再说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我一边吃,一边说。”老人先喝了一口汤道,“我就摸到窗户底下,窗户纸上正好有一个洞,里面坐着一个人,我吃了一吓,里面的人怎么会是二老爷呢?”
“也许是大老爷马清斋呢?”
“大老爷的鼻梁上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二老爷没有。”
“您看清楚了吗?”
“我当时也怕自己看花了眼,想再看的时候,灯灭了。”
“他是不是发现窗外有人。”
“不晓得。”
“您进后院的事是不是被太太发现了。”
“不晓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88章四老爹所说不虚伍大爷言之有据
“后来呢?”
“后来,我又到后院去过一次,但没有看到人影。”
“所以,您就以为是见到了马明斋的鬼魂。”
“是的。”
“这件事情之后,不久,您就被太太辞退了。”
“过完年之后,太太就跟我说这件事了。”
郑峰他们离开二姑太家的时候,时间是七点钟左右。这次八卦洲之行,收获是很大的。现在,郑峰他们已经确定,“8.18”无头案的受害者就是马明斋。
“郑峰他们赶到舒心堂的时候,时间是七点半钟左右。
郑峰、毕老和李云帆走进舒心堂,卞一鸣留在了“东去茶馆”。
“金所长他们在一号厅。”郑峰经过舒心堂售票窗口的时候,窗口里面有一个声音飞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个人走进一号厅。
“金所长到池子里面去了。”四老爹道,“茶已经泡好了。”四老爹正在给一个人修脚。
一个跑堂的迎了上来:“金所长已经把座位定好了,来,这四个位子都是你们的。”
“谢谢你,请再加一个位子,还有一个人马上就过来。”
“好嘞,这边还有一个,我给你们留着。”
“四老爹,我们先下去,呆会儿。请您给我们毕老修一下脚。”
毕老小声道:“郑队长,我可没有这个习惯。”
“毕老,您就修一下吧!难道吗!这样——我们也好说事。”李云帆道。
三个人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全脱了,接过跑堂的小伙子递过来的毛巾,穿上木拖鞋,跳着芭蕾舞,冲进澡堂里面去了。
澡堂里面热气腾腾,金所长他们正躺在池子里面。
“郑队长,怎么样?”陈皓挪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姑太怎么说?”史可染往毕老跟前凑。
“我们在二姑太那儿证实了两件事情。”郑峰把整个身体沉到水里面,只露出了脑袋,吐了一口气,“老李啊!你要好好泡一泡,我们已经泡了好几回了。舒服啊!”
“郑队长,证实了哪两件事情?”刘队长迫不及待。
“马明斋的身上有两处枪伤,一处就在屁股,或者臀部上。”
“还有一处呢?”
“还有一处在肩膀上。”
“第二件事情呢?”海洋穷追不舍。
“二姑太曾经在马家的后院看到过马明斋,在马明斋死后的第二年。”
“照怎么说,马明确实没有死。”
“是啊!应该是这样。”
“李队长,卞一鸣这小子呢?”陈皓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茶馆等候刘局长。”
“我上去,换他下来。”金所长蓦地从池子里面站了起来。
三分钟以后,金所长又走了回来,后面跟着刘局长和卞一鸣,后面还有一个人,是刘局长的驾驶员小刘。
所有的男同志都在池子里面会合了。
“刘局长,您来得真快啊!”李子荣道。
“接到老李的电话,我们就出发了。”
“还没有吃饭吧!”金所长道。
“肚子里面正在唱空城计呢?”
“刘局长,金所长特地为您留了一大碗鲜肉水饺。”郑峰道。
十五分钟以后,同志们已经躺在了躺椅上。
四老爹搬着一个小板凳走了过来:“哪位?来,可以开始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老,躺好。”郑峰道。
“还是刘局长来吧!”毕老谦让道。
“你们不要让了,今天晚上我为你们服务,不做生意了。一个一个来。”
跑堂的拎了一壶开水,每个人将泡好的茶一饮而尽,跑堂的又添满了。
毕老仰躺在座位上,四老爹起身到锅炉房拧了两条热毛巾,拿在手上直冒热气。他先把毕老的双脚裹了起来。
“金所长,听说你们在老槐树的树洞里面找到了无头尸的人头。”
“人头是找到了一个,但不是无头尸的人头。”金所长说话的声音很低。一号厅里面的其他洗澡客都中止了他们的闲聊。所有人的眼神都像风一样飘了过来。
跑堂的拎着水壶又来了。
“照你这么说,是两个案子了?”
金所长看了看郑峰,未置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老爹,”郑峰接过话茬道,“您在舒心堂修了几十年的脚,十七年前,您给马明斋修过脚吗?”
“你是说死鬼马二老爷吗?”
“是啊!”
“修过,经常修。怎么啦?”
“那么,在您的记忆里面,马明斋的屁股上有没有伤疤呢?”
“有啊!就在这儿。”四老爹朝自己的屁股上指了指,“左肩膀上也有一个伤疤。”
郑峰和刘局长互相对视了一下。
“四老爹,马明斋屁股上的伤疤什么形状?”
“是一个蚕豆大的坑。”
关于子弹的问题,同志们终于在舒心堂里面找到了最终的、也是最权威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说。”四老爹突然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神秘。
“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非常蹊跷,时间是马明斋死后的第三年。”
“四老爹,您请说。”
“这件事情要让伍老三他爹来说。”
“伍老三是谁?”
“郑队长,伍老三就是在这里擦背的。”金所长道,“他爹过去也在舒心堂擦背。”
这时候,伍老三走了进来,他的下身围着一个毛巾。
“老三,你过来。”
“四老爹,啥子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三,你回去一趟,把你爹请到这里来。”四老爹道。
“什么事情,很急吗?”
“公安同志想找你爹了解一点情况。”
“金所长,远不远?”刘局长问“走着去,来回得半个小时。”
“小刘,你辛苦一趟,开车去。”
两分钟之后,小刘跟着伍老三走出了舒心堂。
十五分钟不到,小刘他们回来了,旁边还有一位和四老爹年龄相仿的老者。
“金所长,您去买一个澡筹,再叫茶馆送一杯最好的茶来。伍大爷,您请坐。”郑峰将自己的座位腾出一块地方来。
“老四,叫我来有啥子事吗?”
“大兄弟,你把那档子事情跟公安同志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档子事?”
“马家二老爷马明斋。”
“伍大爷,请您跟我们说说吧!”
伍大爷接过刘队长递过来的香烟,点着了,吸一口,道:“那——那是二老爷死后的第——第三年,有一天,大老爷——就是马清斋,他来舒心堂泡澡,我在给他擦背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一点古怪,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什么古怪?”
刘局长坐了起来,大家也随之坐了起来。
“小龚,倒开水。”有人在喊跑堂的。
“跑堂的疾步走了过去,倒了水就想走,结果被几个洗澡客缠住了。
“大老爷的后背上有一个不明显的胎记,形状像一只壁虎。”伍大爷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89章半夜里有人叩门孟小飞尾随而至
“胎记?”
“我常给大老爷擦背,大老爷的后背上没有胎记!”
“你怀疑他不是马清斋。那么,他的鼻梁上有黑痣吗?”
“蹊跷就蹊跷在这儿,他的鼻梁上有一颗黑痣。”
“他来了几次?”
“就那一次,后来我给大老爷擦背的时候,还特别留意了他的后背,胎记不见了。”
“你怀疑有胎记的有可能是二老爷马明斋。”
“是啊!后来,我就跟四老爹说,四老爹说,兴许是大老爷喝了酒,所以胎记就现出来了,高粗刘邦喝醉酒之后,身上就会现出龙形。”
“您以前没有给马明斋擦过背吗?”刘局长道。
“马明死后第二年,我才到舒心堂来擦背。”
种种迹象表明,马明斋在“去世”之后,不单是蜗居在马家后院,偶尔还利用和马清斋之间的双胞胎身份大胆挑战过马家集人的视力和记忆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8.18”凶杀案的无头尸是就是马明斋,那么,凶手十有八九和包家和盛家有关联,至于到底是包家还是盛家,现在还不能确定。尽管如此,有一个事实是显而易见的:马家集“8.18’无头案的侦破工作已经有了实质性的、突破性的进展。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郑峰把案件侦破的进展情况向刘局长做了较为详细的汇报,刘局长非常高兴,用他自己的话说:“谢谢同志们啊!我刘子凯总算可以踏踏实实地卸任了。”
刘局长所说的“卸任”指的是退休。
“刘局长,您要退休,我们怎么不知道啊!”卞一鸣道。
“刘局长,地区领导跟您谈了吗?”郑峰道。
“那倒没有,我自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该给你们这些年轻的后生腾地方了。”
“这几年,您主持公安局的工作,取得了不少成绩,再说,您身体这么硬朗,再带着我们往前走一程吧!”李云帆的言语之中流露出了不舍之情。
“你们就放心吧!别说还没有退休,就是退休,我还是会和你们在一起的,干了一辈子的刑侦工作。怎么能说撒手就撒手呢?”
刘局长几句率真而感性的话说得同志们心里暖暖的。
回到派出所以后,大家簇拥着刘局长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面的光线比较暗淡。
刘队长将一个塑料袋拿到桌子上,打开来,里面是一颗人头。
“刘局长,请您看看,这就是在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面发现的头颅。”郑峰道,“金所长,有没有大一点的灯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我现在就去买。”
“金所长,不用了,有手电筒就行。”刘局长道。
刘队长从墙角一个黑色皮箱里面拿出两把手电筒和一副手套。
刘局长戴上手套,将头颅正面朝上,然后接过手电筒,打开来,手电筒的光束直指头颅的牙齿,从上牙到下牙,从中间到两边,然后再到牙床。
“再给我一把锤子。”刘局长道。
刘队长从巷子里面拿出一把锤子——锤头很小,只有小拇指的二分之一,锤把有十公分左右长。
刘局长一边用小锤子在牙齿上轻轻地点了几下,一边俯下耳朵听了一会。
所有人眼睛都集中到了刘局长的脸上。
刘局长又用手电筒在头颅的顶骨和枕骨上照了一段时间。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刘局长的嘴上。
刘局长摘下手套,正准备开口,会议室的门开了。
“金所长,有人找。”站在门外的是门卫张师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找我啊?”
“是阎家汀的孟小飞。”
这时候,从张师傅的身后闪出一个人来。
“孟小飞,来,快进来。”金所长估计孟小飞一定有事,而且一定和案子有关。
金所长把孟小飞请进会议室:“小飞,坐。”
孟小飞看了看大家,坐到一张椅子上。
“孟小飞,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金所长,你们在舒心堂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你刚才就在舒心堂?”
“对啊!”
“太好了,刘局长,他就是曾经在马家茶行做过伙计的孟小飞,”金所长见大家有点迷惑,“刘局长,您忘了,他就是看见侯菊跳井的孟小飞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孟同志,这么晚了,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请说。”刘局长道。
“你抽烟吗?”李子荣递过来一支香烟。
“我不会抽烟。”孟小飞摆了一下手,“我说的事情和马二老爷有关。”
王萍已经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去年过年前几天,我到县城去卖山货——就是一些毛皮,在大街上遇到了马大老爷,我还喊了他一声,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在回马家集的路上还搭了大老爷的马车,公安同志,有水吗?”
金所长倒了一杯水,递给孟小飞:“烫,晾一会。”
“刚到家,我娘也回来了,她问我咋回来的这么早?我说是搭了马大老爷的马车,所以回来的早。我娘就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
“我娘说,她在普觉寺也见到了马大老爷。”
“你们是不是觉得马二老爷还活着?”
“这倒没有,今天在舒心池听到四老爹和伍老三他爹的话以后,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我就来了。马二老爷十几年前一定是假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马明斋不仅假“死”了十七年,而且,他的魂魄还在马家集人的生活里游荡了十七年。他的错误就在于试图考验马家集人的视力,很多人被历史的尘埃蒙蔽了双眼,但并不是所有人,一定是仇家发现了其中的破绽,于是,马明斋的大限之日就到了。
金所长送走孟小飞以后,郑峰和同志们又拾起了原来的话题——接着续刚才被孟小飞掐断的线头。
“刘局长,死者的年龄……”接线头的是毕老。
“毕老,死者的年龄在18——20岁之间。”刘局长的结论和同志们的判断别无二致。
“死亡的时间呢?”
“不会超过五个月。”刘局长说得非常肯定。
接下来,大家经过讨论和研究,最后达成了三个共识:第一,“8.18”案和“12.3”案的性质是家族之间的仇杀,可以并案。
第二,把刑侦的目标锁定在三大姓的身上,以马包两家为主,通过调查走访寻找皮包和钢笔的主人。
第三,现在就可以和马清斋进行接触,同时对马清斋和其他兄弟进行监视,但前提是不能打草惊蛇。
在即将散会的时候,卞一鸣做了一个假设:“如果,马家人不承认马明斋假死这个事实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90章史可染大显伸手金所长似曾相识
“那就开棺验尸,我马上就向地区领导请示。”刘局长道。
这正是卞一鸣和同志们所期待的。
散会之后,史可染留在了会议室,绘画工具,他早就准备好了。
卞一鸣和李子荣要求留下来陪史可染。
金所长嘱咐严师傅擀一点面条,先下两碗给刘局长和司机小刘吃,再把水饺用油煎一下,留一点面条和水饺给史可染他们夜里面加餐。
现在看来,面条和水饺是再普通不过的饭食了,但在当时那个年代,比对一下二姑太那碗红薯稀饭,再比对一下褚二狗那件单裤和打着补丁、露着棉絮的旧棉袄,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史可染将头颅正放在长方形的会议桌上——桌子上铺着几张报纸。李子荣搬来了两把椅子,一把椅子给史可染坐,一把椅子放画板,画板靠在椅背上。
史可染在动笔之前,站在头颅的正面和侧面仔细打量、端详了几分钟。大概是在心里面打腹稿。
李子荣和卞一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嘴里面叼着香烟。史可染的嘴里面也叼着一支烟,在李子荣的旁边还有一把椅子,上面放着两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旁边还有三杯浓茶。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金所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手里面拎着一个热水瓶。放下以后就走了。不知怎么的,看着掩门而去的金所长,李子荣和卞一鸣突然想起了翡翠村的马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史可染坐在椅子上,把最后一小截烟蒂放在嘴边猛吸了一口,扔在地上,李子荣示意再给他一支,史可染摆了摆手,他准备动手了。
史可染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绘图纸,夹在画板上,用左手在绘图纸上比划了几下,用铅笔在纸上上——下——左——右各点了一个点,再用食指和大拇指在四个点之间测量了几下,又将上下两个点做了一点微调。接下来,他在左右两个点的下方又点了两个点,这个位置应该是下骸骨所在的位置,又在下面这个点的两边——一点五公分的地方点了两个点,这里应该是下巴所在的位置,经过眼睛和铅笔的反复确认之后,八个点终于确定下来了,第三步,他将八个点用线条连接起来,一个脸的轮廓线勾勒出来了,这是一张鸭蛋型的脸,最显著的特点是下半部:下骸骨比一般人要宽许多。
下面是画五官,这是模拟画像的重点,在下笔之前,史可染的眼睛在额骨、眉骨、颧骨和牙齿上驻足了五、六分钟。
李子荣和卞一鸣已经看出来了:死者的额头宽大,眉骨突出,颧骨内敛而且安分低调,牙齿是循规蹈矩,非常齐整。
“史可染,来,歇一会,喝点茶,时间还早着呢?”卞一鸣道。
史可染接过卞一鸣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几口道:“几点了?”
“八点四十分。”
“来,抽一支烟,这味道也忒大了,我帮你点上,嘴上叼一支烟会好一些。”李子荣点着了一支香烟,然后塞进史可染的嘴唇上。
因为史可染心里面已经有了腹稿,所以,五官很快就勾勒出来了。线条很细,浅浅的,史可染经过几次的修改之后,脸部的整个轮廓已经完成。
史可染叼着烟,眯着眼睛瞄了一会,非常满意,脸上的表情松弛了许多,再看看时间,十点一刻。
“这就成了吗?”李子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史可染从包里面拿出一支铅笔,笔头较前一支粗了许多,也黑了许多。
史可染在画稿上笔如游龙,不一会,所有的线条明晰起来,粗壮起来,画纸上呈现出一个既清秀,又英俊的脸庞来。史可染几乎是一气呵成。
“好了吗?”卞一鸣道。
“好了。”史可染将笔和橡皮擦装进包中。
“走,刘局长和郑队长他们现在还不会睡觉,现在拿给他们看看。”李子荣道。
“我们走!”史可染拿起画像,跟在李子荣的后面朝门口走去。
“你们等一下,最起码要先把这个玩意收起来,放在这个地方算怎么回事啊!”卞一鸣道,他所指的玩意是那颗头颅,“这个东西毕竟不是什么古董和文物,还是收起来的好。”卞一鸣是一个心细之人。
收拾停当之后,三个人准备离开会议室,李子荣刚打开门,就和金所长撞了一个满怀。
“金所长,您怎么不敲门啊!吓死我了。”李子荣道。
“我刚要敲门,你们就出来了。史同志,画好了吗?”
“画好了,我们正准备拿到上面去给刘局长他们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你们先上去,我让严师傅煎饺子,下面条。一会给你们送上去。”
三个人刚准备上楼梯,就看见刘局长扶着毕老下楼来了,后面跟着李云帆。他们大概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画好了吗?”
“画好了,局长。”史可染道。
“走,到会议室看看。”
大家走进会议室,史可染将画像平放在桌子上,刘局长和大家一起围了上去。
“很好,如果死者就是马家集的人,或者是在马家集住过的人,就一定会有人能认出他是谁。小史,这幅画像和真人之间会有多大的误差?”
“刘局长,误差不会太大,因为死者的脸部特征非常明显,您看,额头、眉骨,尤其是下颌骨和牙齿。”
“你们怎么又下来了,我正准备让老严把面条和煎饺送到楼上去呢。”
“金所长,不用了,就让史可染他们在这儿吃吧!”
“刘局长,你们每个人都有份,吃一点暖和,好睡觉。早该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把他们都喊下来。”
“我去喊。”李子荣“蹭——蹭——蹭”地跑出了会议室。
不一会,金所长和严师傅端着一大钵子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一眨眼的功夫,不大的会议室里面就烟雾弥漫。空气中还有一股麻油的香味。钩得人嘴馋。还有两大盘子煎饺子。
一人一碗面条,里面还有两个鸡蛋,当严师傅把筷子递到同志们手上以后,会议室里面就只能听到拉风箱的声音了。
拉风箱的声音只持续了一小会。
“金所长,您先看看画像,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史可染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觉得金所长应该是他这幅画的第一个欣赏着。
金所长走到画像的跟前,开始欣赏史可染的杰作。看了一会,又拿起来打量了一会。
史可染在观察金所长的表情,郑峰和李云帆也在注视着金所长的脸。
“怎么样?”郑峰走到金所长的跟前。
“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挺熟的面孔。”金所长所说非虚,他在马家集工作了这么多年,和马家集的人早早晚晚地生活在一起,可以讲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死者就是马家集,或者是马家集附近村寨的人,那么,金所长肯定和此人照过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92章同志们摩拳擦掌郑队长指挥若定
“这张画像能不能让我们带回去?”水老师道。
“郑队长,干脆——我跟他们过去。”史可染道。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对马家集的人头很熟,说不定能帮上忙。”金所长紧紧跟上。
“郑队,我也去吧!”李云帆道。
郑峰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十一点零五分:“时间不早了。”郑峰不想让大家太过辛苦,案子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郑峰想让同志们的脚步稍微慢一点。同志们的心情,他是能够理解的,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看了看刘局长。
史可染和卞一鸣同时看着刘局长。
“这样吧!明天上午的任务,你们就不要参加了,今天晚上辛苦一下。”
卞一鸣朝史可染挤了一下眼睛:“二位老师,我们走。”
“小刘,你开车和他们一起去,汽车就停在老槐树下。”刘局长道。
“再带一把手电筒,那段山路不好走。”毕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已经很深,马家集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没有路灯,整条街上,只有两个地方亮着灯光:一处是“冬去茶馆”的东门头上,另一处是光明照相馆的橱窗——光明照相馆就在马家祠堂的斜对面,灯光虽然昏暗而微弱,但在黑暗的街道上却显得非常的明亮。
汽车向东驶出马家集的山门,古老的山门和石头墙像是从历史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幽灵,给人一种阴森而恐怖的感觉。
汽车停在老槐树下。李云帆一行六人,绕过老槐树,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朝马家集小学走去,手电筒帮了不小的忙。
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张老师停住了脚步。
水老师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串钥匙,金所长把手电筒的光对准了门锁。
“水老师,你们学校没有看门的吗?”史可染道。
“没有,学校小,老师不到十个,请人看门还要付工钱,这笔开销从哪里来呢?再说,学校里面除了桌子就是板凳,根本就用不着看门的。”水老师道,“要不是有学生住在里面,连大门都用不着锁。”
“我们水老师除了上课,还担任教务主任之职。”张老师道。
水老师带着大家走到一间房子的门口,这是一间教师办公室,水老师打开门锁。张老师拽开电灯。办公室里面一共有四张办公桌——桌子上摞着一些作业本,还有老师的备课笔记。靠里墙有一排档案柜,所谓档案柜其实就是木头厨,早已经老旧不堪,边框不成直角,厨门龇牙咧嘴。
水老师打开厨门,把里面的东西全抱了出来,又拽开下面的厨门,把里面的东西全搬出来,最后又从厨顶上拽下来一捆资料,所有东西全摊在办公桌上,一共有十一摞。
“水老师,一摞有多少份?”李云帆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定,有多又少,多的有九十多份。最少有六、七十份。”
这显然是一个艰苦的工作。
“这样吧!一人两摞,第一步先把符合相貌特征的人挑出来。”李云帆道。
“大家注意三个相貌特征:第一个特征是眉骨突出。第二个特征是下颌骨比一般人要宽许多,第三个特征是牙齿长得很整齐,很标致。”史可染补充道。
“时间是六五年到六七年。”李云帆提醒道。
“李队长,时间上有什么讲究?”金所长问道。
“死者的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按理,七岁开始上小学,十三岁读初中,十六岁初中毕业,十九岁高中毕业,也有迟一年上学的。这样算来,他们在马家集小学念书的时间在六一年到六七年,一般的孩子从四年级开始,脸型才基本成型,所以把时间定在六五年到六七年。”
“金所长,要不要把其他老师都叫起来,学校里面还有几个老师。”金所长看看李云帆。
“金所长,不用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自己也要守口如瓶。这个案子很不简单,免得打草惊蛇。”李云帆道。
“说得也是。”
接下来,办公室里面就只有翻动学籍卡的声音。灯光下,大家表情严肃,聚精会神。四张办公桌,连同椅子也用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个人一直翻到一点多钟,总算把所有的资料都筛了一遍。一共挑出十五份学籍资料。
同志们多少有一些遗憾,因为学籍资料上的一寸黑白照片已经不甚清晰,只能看到五官和脸部轮廓。
在十五份资料里面,有一份资料引起了李云帆的注意:“你们看——这张照片。”
史可染接过学籍卡,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大家都凑了上来。
“你们看——五官和画像比较接近。”李云帆道。
“不错,是比较像。”
“确实很像,我们总算没有白忙乎。”
“你们再看看年龄——”
史可染读出声来:“一九五四年一月……今年是一九七二年,虚十九,实十八,年龄正好吻合。”
“李队长,让我仔细瞧一瞧。”金所长从史可染手中接过学籍卡,“咋这么眼熟的呢?”
“金所长,这个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人的眼睛都聚焦到金所长的脸上。
“等一下,我想一想。”
同志们屏住呼吸。
“包俊才,我想起来了,你们看——”
“包贵,张老师,他就是你教过的包俊才,包贵的小儿子。”水老师显得非常激动。他所指的“他”既指学籍卡上的照片,也指史可染的画像。
“不对啊!”金所长突然道。
“有什么不对?”史可染眼睛瞪得大大的。
“包贵的小儿子包俊才现在在省城读书啊!”
“金所长,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李云帆道。
“两位老师,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怎么不知道,李队长,包俊才确实在省城读书。”张老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这样,金所长说得没错。包俊才还活着。”
“那么,我问你们,这五个月以来,你们见过包俊才吗?”
“还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小子了,以前在马集中学读书的时候,隔三差四,会在路上遇到他,只要见到,他都会喊我一声。”金所长若有所思。
“这样吧!明天请金所长辛苦一下,跟我们到马集中学去一趟,既然他在马集中学读过书,他的老师一定知道他的去向。”
“但愿不是那娃。那可是一个既乖巧懂事,又聪明好学的娃啊!”
李云帆他们离开马家集小学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刘局长和郑峰他们已经安然入睡。
一切等天亮再说。
第二天早晨,有两个人醒得很早,一个是李云帆,另一个是郑峰。
郑峰很早就醒了,伸出左手,看看时间:四点二十五分,他没有马上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93章金所长桃源觅影李队长县城寻踪1
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听不到一点声响。
昨天晚上,郑峰在刘局长的房间里面一直呆到十二点钟,谈案子,谈局里的工作,他们俩谈得很深,刘局长甚至还嘱咐郑峰,要做好接班的思想准备。
看着脸色憔悴、两鬓已经斑白的刘局长,郑峰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甚至有点后悔,不该打电话给刘局长,他毕竟上了年纪,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郑峰的鼻子酸酸的,跟刘局长在一起东奔西跑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最后,刘局长和郑峰还决定把李卫国和刘建亮调到马家集来,再把刘队长手下的五个人也调过来,原因很简单,如果“8.18”和“12.3”两个案子可以并案的话——也就是说,如果这两个案子的性质属于仇杀的话,那么,就必须对马家集的三大姓实施监视,以防止他们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郑峰披上衣服,半躺在床上,一边抽香烟,一边思考问题,不知道老李他们昨天夜里面有没有收获,他想去敲李云帆的门——李云帆的房间就在他房间的斜对面,转而一想,老李他们昨天晚上一定很迟才回来,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也不急这一时啊!
李云帆呢?他此时正坐在床上,一边抽香烟,一边仔细端详着史可染的画像和包俊才的照片。他想去敲郑峰的房门,但一想,昨天夜里,郑队长和刘局长一定谈了很久,让他多眯瞪一会儿吧!
五点多钟的时候,郑峰听到严师傅咳嗽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走廊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人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听得非常清晰。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你不也是一样吗?”
“睡不着。”
“声音小一点,别吵醒了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峰骨碌一下跳下床,穿上衣服,打开房门:“你们声音小一点,来,到我房间里面来,别吵了李队长他们。”
“李队长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
“恐怕很迟。”
说话的是刘队长和卞一鸣。两个人就站在李云帆的门口,八成是想找李队长打探消息。他们并没有进屋的意思。
“要不,你们回去再睡一会,天还没有亮。”
“郑队长,你看——他们都醒了。”卞一鸣道,手朝走廊里面比划了一下。
可不是吗?所有房间的灯都亮了。
“你们这么早就醒了。”李云帆打开房门。
“李队长,再早也早不过您啊!四点不到,您房间里面的灯就亮了。”卞一鸣眼睛里面透出狡黠的光。
“你这个机灵鬼。”李云帆一边说,一边走进郑峰的房间,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了,同志们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下子全都涌进郑峰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声音小一点,别吵醒刘局长。”毕老道。
“我已经被你们吵醒了。”刘局长打开门,一边穿大衣,一边笑着走进了郑峰的房间。
“刘局长,郑队,你们看——”李云帆把史云帆的画像和包俊才的学籍卡递给了刘局长。
“包俊才?”
“刘局长,包俊才就是包贵的小儿子,就是被金所长称之为包家最有出息的包俊才。”李云帆道。
“此人现在何处?”
“听包贵说,包俊才如今在省城读书。”金所长道。
“在省城读书?在哪一所学校?”
“不知道。”
“那么,在省城读书之前呢?”
“在桃源——在马集中学读书,他是今年夏天转到省城去念书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只要有来龙,就一定能找到去脉。郑峰,你安排下一步的工作吧!”
“郑队长,您安排工作,我去安排早饭。”金所长“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刘队长——”郑峰大声道。
“我在这——”刘队长举起了手。
“请你把手下的人都调过来,由你和陈老师负责对三大姓——特别是马、包两家的监视工作,山城县公安局也要再过来两位同志,都交给你们,等人到齐了,具体怎么监视,你们俩商量着办,请注意,是“监视’,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一切都要在暗中进行。陈老师,您现在就去打电话,通知小李和小刘立即赶到马家集来。”
“好嘞!”刘队长朝楼下冲去,陈皓紧跟在他的后面。
郑峰敲的是紧锣,刘队长和陈皓击的是密鼓,两个人踩在楼板上的声音就像鼓点一样打破了马家集凌晨的寂静。每个人的心里面好像听到了号角的声音。
“毕老,老李,还有金所长,我们四个人到马集中学去。刘局长和王萍留在派出所等我们的消息。”
“让小王跟你们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有时候,女同志说话会方便一些。”刘局长道。
“您一个人?”
“你们不要管我,我要是不来呢?小刘,你跟他们一起去,用我们的车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所长端着一大钵子热气腾腾的稀饭走了进来:“早饭准备好了。油条和大米稀饭。”
严师傅跟在金所长的后面,手里面提着一大篮子油条。
等同志们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严师傅已经盛好了稀饭,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油条散发出来的味道。
“严师傅,您炸的油条怎么这么香啊?”史可染道。
“是用花生油炸的,能不香吗?”
大概是油条太好吃了,一大篮子油条被吃得一根不剩。卞一鸣一连打了几个饱嗝:“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的油条。”
史可染的结论是:“这么香的油条,我还是第一次吃啊!”
严师傅笑眯眯地望着大家。
刘局长只吃了一根油条。
郑峰走到刘局长跟前低声道:“刘局长,您是不是不舒服?”他看刘局长的脸色有点发黄。
刘局长笑道:“金所长的饺子太好吃了,我夜里面吃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峰最大的特点是细心,昨天夜里面,刘局长只吃了几个饺子。
六点半钟左右,郑峰一行钻进汽车,小刘启动汽车。
汽车途经鱼市口,出马家集的山门,过马家桥,沿东河岸向北驶去。
“金所长,马集中学有多远啊?”王萍道。
“有七、八里地的样子,地名叫“桃源’。”
“是花园的“园’,还是源头的“源’?”
“源头的“源’。”
“该不会是陶渊明的那个“桃花源’吧?”
“不相干,不过,桃源的历史和马家集差不多长,特别是马集中学,有两百多年了,这个学校在咱们地区是出了名的。”
“马家集在马集中学读书的孩子多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96章马清斋走上前台刑侦队初露锋芒
从九点至十一点之间,马家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进出。二李也没有看到马清斋的影子。
在吃中饭的时候,刘局长和郑峰确定了下午行动的人员:刘局长、郑峰、毕老、李云帆、金所长、王萍和刘建亮。之所以安排刘建亮到马家去,郑峰和李云帆另有考虑。
吃过中饭之后,刘局长一行八人,直奔马家大院。卞一鸣也在其中,他是去二李换班的。
八个人走到东方红书场的时候,身着便装的李子荣从书场里面走了出来。
“有没有情况?”李云帆低声道。
“没有。”
“你们回去吃饭,让卞一鸣换你们。”
身着便装的卞一鸣走进了书场,二李朝鱼市口大步走去,刘局长他们跟在金所长的后面,朝马家大院走去。
马家的院门非同寻常:院墙有一丈多高,院门宽大,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两扇门上的虎头造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看——”王萍突然道。
“虎头!”李云帆脱口而出。
“马明斋的铜腰带上也是一个虎头。”金所长道。
“如果再加一个龙头就和马明斋的铜腰带完全吻合了。”
“院门上是不可能有龙的造型的。”刘局长道。
“为什么呢?”
“不仅是院门上,所有的建筑物上,都不能有龙的造型的。”
“为什么呢?”王萍问。
“马家的建筑至少有一两百年了,在封建社会,龙作为一种象征,只能为皇家所专有。除了皇帝以外,上至朝廷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不能用。”
“马明斋的腰带上不是有一个龙头吗?”王萍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明斋所处的时代,皇帝已经管不着了。”
“原来如此。”
“咚——咚——咚”,金所长叩响了院门。
里面没有回应。
金所长又用铜环扣了三下。
“是谁啊!”里面有声音了。
不一会,门被缓慢地打开了——不过只开了一条缝,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出现在门缝里,眼睛吃力地望着大家:“你们这是——哦——是金所长啊!你们这是?”
“请问老嫂子,清斋在家吗?刘局长,这位是马清斋的婆姨。”
“在——他在家,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公安同志想找他了解一点情况,老嫂子,你把门打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快——快请——请进。”
门只打开了一扇,老夫人闪在一边。待同志们走进院门之后,老妇人迅速关上了院门。
“马家的房子有三个部分,一个正院,两个侧院。中间是正院,马清斋兄弟俩住在里面,你们看——,东西各有两个侧门,是另外三个兄弟住,东边这个侧门里面住的是二太太——马老爷子一共有三个婆姨,西边那个侧门是三太太,我们在马家大院的后边不是看到了三个小门吗!就是这三个院子的后门。”
“金所长,那祠堂呢?”王萍道。
“祠堂里面是祭祀的地方,里面供奉着马家先人的牌位。”
大家跟在老妇人的后面走进了一个厅堂,厅堂的两边各有一扇小门。”
“金所长,你们先坐,我去喊他。”
老夫人转身正准备穿过厅堂,从厅堂西边的小门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是谁啊?哦——稀客——是金所长啊!”
来人正是马清斋。虽然,刘局长他们在去普觉寺的山路上和马清斋有一面之缘,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今天算是看清楚了,马清斋身高一米七一左右,脖子比一般人要长,其身量和“8.18”无头案受害人的身量差不多,当初,同志们将受害人的身高定在一米六九至一米七二之间,现在看来,是非常正确的。
“郑队长,马明斋就住在后面。”金所长坐在郑峰的旁边,一边看着厅堂的小门,一边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太婆,让美英泡几杯茶来。金所长,不知你们今天来有什么指教?马家桥的案子有头绪了吗?”
既然马清斋主动出击,开门见山,那就迎上去吧!
“我们就是为这个案子来的,这位是刘局长,这位是郑队长。”
“辛苦了。”马清斋欠了一下身体,显得异常的恭敬。
郑峰向李云帆使了一个眼色。
“我们今天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李云帆道。
“有何指教,愿闻其详。”
“昨天,我们在老槐树的树洞里面发现一颗人头——就是被马家集人奉为神灵的那棵老槐树。”
马清斋表情木然,但右嘴角动了几下。
正在这时,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后厅堂后面的小门里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茶盘,里面有七杯茶。她把茶杯放在椅子旁边的茶几上,就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所长,你们请喝茶。”
“我们还在树洞里面发现了一个皮包,皮包里面还有一支钢笔。”
“那马家桥的案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经过我们的分析比对,马家桥下面的尸体和树洞里面的这颗人头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人,哪——哪会是谁呢?”
“我们正想问问马先生。”
“问我?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们请马先生看一样东西。小王,把东西拿出来。”
“看——看什么东西?”
王萍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东西,这个东西用塑料薄膜包起来的,我们都应该知道它是什么东西。王萍将塑料薄膜打开,里面包着的东西就是皮腰带,王萍起身,将皮腰带连同塑料薄膜放到马清斋面前的八仙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先生,请您看一看,您见过这个东西吗?”
马明斋站起身,先做仔细端详状,后做若有所思状,最后摊开双手,道:“没见过——这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呢?”与其说马清斋低估了同志们的智商,不如说他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这个皮腰带是我们在马家桥下面——距离无头尸一百多米远的水底下找到的,请您再仔细看一下,皮腰带上面有两个很特别的造型。”
马清斋像一个非常听话的小学生,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动作虽然和先前不一样,但答案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摇头道:“确实没有见过。”
“马先生,您怎么如此健忘,整个马家集的人都知道这根皮腰带是谁的,您竟然说不知道,八卦洲的二姑太,您总该认识吧!”
“二姑太是谁啊?”
“二姑太就是十六年前在您兄弟马明斋的屋子里面当下人的二姑太。您还没有想起来吗?”
“想起来了,不错,那时候,她叫二姑娘,她怎么啦?”
“据她回忆,这根皮腰带就是您兄弟马明斋用过的东西。您和马明斋生活在一起,竟然说没见过,这个虎头造型和你们马家院门上的虎头,除了大小不同之外,一模一样。你也知道,自从八月十八号案发以来,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多月了,我们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您为什么要回避呢?”李云帆的口吻有了一些变化,“您”已经变成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97章李云帆不急不躁马清斋步步为营
“我不是有意回避,我是记不清了,人老了,老二已经死了十几年,时间隔得太久了。”马清斋还在和李云帆兜圈子。
“你现在想起来了吗?这根皮带到底是不是你兄弟马明斋的?”
“不错,是老二的。”
“是马明斋的,马明斋已经死了十七年,他的皮腰带怎么会跑到马家桥的河水里去呢?”
“这——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马清斋是一根相当难啃的骨头。幸亏郑峰他们有了那么多的铺垫,否则,这根骨头还真难下口。
“马先生,你的后背上有胎记吗?”
郑峰和刘局长互相对视了一下,意思大概是,这个问题问得好。
马清斋有一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胎记,后背,我——我后背上没有胎记。”在这个问题上,马清斋是蒙混不过去的,李云帆在必要的时候,是会把“马先生”变成“马清斋的,自然也会验明正身。
“那么,你兄弟马明斋的后背上有没有胎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记不起来了。”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让我们来告诉你,马明斋的后背上有一个胎记,胎记的形状像一只壁虎。”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马清斋的主动地位正在逐步丧失。
“在马明斋死后的第三年,在舒心堂,有人看到了这个胎记,在你马清斋的身上看到了这个胎记,你说你的后背上没有这个胎记,事实也证明,你的身上确实没有这个胎记,因为——后来,在舒心堂,擦背的和修脚的都没有在你的身上找到这个胎记。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吧!”
马清斋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李云帆和刘局长、郑峰、毕老低头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道:“金所长,您去把马明斋的老婆请过来。”
郑峰碰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刘建亮,刘建亮心领神会,跟着金所长走出了厅堂后面的东小门。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呢?”这种反守为攻的手法,李云帆见的多了去了。马清斋是不会轻易承认马家桥下的无头尸就是马明斋的,一旦他承认了这一点,那就意味着马家和“12.3”凶杀案有着脱不了的干系。所以,郑峰和李云帆是有足够的思想准备的。
“我们说得还不够明白吗?马家桥下面的无头尸就是你兄弟马明斋。”李云帆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窗户纸终于被捅破了。
“你们在马家集忙了这么多天,就得出了这么一个荒唐之至,可笑之极的结论吗?”马清斋强作笑态,一副调侃的腔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清斋,你回忆一下,你兄弟马明斋得身上有没有枪伤呢?”
“没有。”
“你就这么肯定吗?”
“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他身上有没有伤疤,我能不知道吗?”马清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不知道李云帆的问题是在什么背景和条件下提出来的。
金所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打扮得很妖艳,穿戴得很艳俗。
金所长走到李云帆跟前道:“这就是马明斋的婆姨。”
马清斋的调门突然高了起来:“这真是天方夜谭,我兄弟在十七年前就死了。金所长,当时,你和老所长,还有工作队的连队长不是都在现场吗?你们不是亲眼看见我兄弟下葬的吗?”厅堂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金所长。
金所长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二太太坐到一张椅子上,抽泣起来。手在眼睛上抹了好几下,手指之间捏着一个手帕,但她抹泪的时候,用的是手背,而不是手帕,那只手帕很像一个道具。
“金所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金所长说什么呢?金所长当时确实在现场,马清斋说的似乎也是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金所长只顾抽烟,马清斋来劲了:“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啊!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李云帆虽然知道马清斋不会轻易就范,但没有想到他来了个鲤鱼打挺,幅度还蛮大的呢!溅得大家一身鱼腥味。
李云帆站起身,走到二太太跟前:“把那颗子弹拿给我。”李云帆把手伸向了坐在二太太旁边的王萍道。
李云帆之所以把马清斋和二太太放在一个锅里烧,有一个前提,两个目的:一个前提是,李云帆和同志们对马明斋历史与现实情况了如指掌,无需再进行分析、判断和推理,更不需要进行确认,马清斋承不承认这个事实,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同志们不想干挖坟掘墓的事情,当然,这完全取决于马家的态度。现在,同志们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情。这就要看马家领不领情了。
两个目的之一是调虎离山,给刘建亮创造机会,第二个目的是想在马明斋老婆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或者叫破绽。
王萍将一个小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颗锈迹斑斑的子弹,王萍将子弹连同报纸放到了李云帆的手上。
“马太太,请你回忆一下,你丈夫马明斋的身上有没有伤疤?”
“伤疤?”马太太看了看马请斋,眼神里面写着两个字——犹豫。
马请斋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有没有?”李云帆的眼睛直视着马太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
所有人的眼睛里面放出异样的光芒来。相反,马清斋的眼神突然黯淡许多。
“有几处?”
“几处?有两处。”
此时的马清斋端起茶杯,一鼓作气喝了个精光,郑峰摸了摸茶杯,水已经凉了,马清斋终于在这个细节上表现出了蛮多的慌张。
“有两处。”
“在什么地方?”
“一个在肩膀上,一个在——在……”马太太突然语塞。
“另一个地方在哪里?”
马太太低头抹泪,这次用的是手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在屁股上面?”
对方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十分惊异的眼神看着李云帆。
李云帆读出了对方眼睛里面的潜台词: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能告诉我们是什么伤疤吗?”
“是——是害毒疮留下来的疤。”
“不对,应该是枪伤,而且两处都是枪伤。”
“公安同志,你们搞错了——你们肯定搞错了。”马太太第一次作出否定的回答。她之所以要回避这个事实,大概是因为这个事实和马明斋某一段不光彩的历史联系在一起,这也应该是马家人永远都无法愈合的疮疤。马明斋就是因为这一段历史开始走向地狱之门的。
“舒心堂的修脚师傅四老爹曾经多次给你丈夫马明斋修过脚,据他回忆,马明斋的屁股上有一个蚕豆大的坑——那是一个明显的枪眼。”
“他的屁股上是有一个坑,但不是枪眼,当年,他屁股上害了一个毒疮,害了十几天,请了好几个郎中都看不好,后来,大伯子到省城请来了一个医生,在屁股上挖了一个洞,所以留下了一个坑。”马太太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女人,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98章刘建亮身手不凡马太太非同凡响
“你还记得在你们马家做了几十年佣人——八卦洲的而姑太吗?”
“怎么不记得,我们还是亲戚呢。”
“二姑太说,马明斋在芦苇荡围剿新四军的时候,身上中了两枪,是被下人背回来的。”有些问题是无法回避的。
马太太的脸上立刻笼上了一层灰色。
“你们只是请了本地的郎中,二姑太并没有提到从省城请来医生的事情啊!”
对方抬起头来道:“她只是一个下人,知道什么?”
“马太太,我问你,二姑太是什么时候离开马家的?”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我记不得了。”
“我来提醒你,是不是在马明斋死后第二年?”
“大概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在马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和马家又是亲戚,为什么要走呢?”
“其他下人都走了,她也想走啰。”
“是她自己提出要走的吗?”
“是啊!”
“可二姑太说是你让她走的,还给了她一些钱和衣服。”
“我为什么要赶她走呢?”
“因为他在你家的后院里面看到了已经成为鬼魂的马明斋,这件事情发生在你丈夫死后第二年的春节之前,年后不久,她就被你辞掉了。”
“二姑太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经常疑神疑鬼,她一辈子没有结婚,脑子不怎么清楚。”马太太的反应是相当快的。
马清斋和马二太太的话中虽然露出了诸多的破绽,但对于马明斋十七年前假死这一历史事实没有丝毫的松动。
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美英,添茶。”马清斋对着厅堂后面喊道。
同志们知道,这是主人在下逐客令。
正在这时,从厅堂的外面进来一个人,年龄大概在二十岁以内。肩膀上背着一个书包——是一个黄书包,看样子,书包里面没有多少书。因为书包在腰上晃来晃去。
“大伯,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来有点小事,阿魁,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是星期五,其他同学都回家了。”
“阿魁,你该不会是逃课吧!”
“娘,我没有逃课,教室里就剩下几个人,阚老师就让我们回来了。”
“这里没有你的事,到后面看书去吧!”
阿魁飘然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所长看郑峰目送阿魁走出了厅堂的小门,道:“他就是马明斋最小的儿子。”
“他在哪里读书?”
“在马集中学。”
“马集中学?”刘局长道。
“是啊!”
按理,同志们应该起身告辞了,但今天,李云帆要破一破这个规矩,现在还不是散席走人的时候,李云帆和他的战友们还有一道压轴菜没有端到桌面上来呢。
“二位,我们今天来……”
李云帆的话只开了一个头,就被刘建亮的到来打断了,他走到李云帆的跟前耳语了几句,李云帆又和刘局长、郑峰和毕老嘀咕了几句随着刘建亮的到来,李云帆的压轴菜要过一会上桌了。
“二位,我们想到后面去看一看,可以吗?”
“你们这是要搜查吗?”马清斋大概是想让李云帆按法律程序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只是想到马明斋的屋子里面去看看。”李云帆所说的“马明斋的屋子”有两层意思,表面的意思是指马太太的屋子,实际的意思是指二姑太所说的后院。
“这——这恐怕不妥吧!”
“马先生,你是不是想叫我们出示搜查证啊!”
“我是说,最起码,你们应该有一个手续吧!”李云帆和同志们听出了马清斋的弦外之音,我们马家可是马家集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你们怎么能随便看看呢?
“那好吧!王萍,你把东西拿给我。”
王萍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纸,那就是马清斋所需要的东西——一张搜查证。可见刘局长和郑峰是有准备的。
“马先生,搜查证,我们随身带着,只要我签一个名字就可以生效。你看我要不要签这个名字?”李云帆用一种调侃的口吻道。
“不——不必了。”
“那就请二位带我们去看看。”李云帆把搜查证往八仙桌上一扔,跟在金所长和刘建亮后面出了厅堂的小门,马清斋和马太太很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刘建亮和李云帆说了些什么呢?一会,我们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出厅堂,走过一个回形长廊,一扇大门出现在眼前。
“刘局长,这就是马明斋活的时候住的地方。”金所长道。
“走这边。”刘建亮朝走廊的左边指了指,“后院的门在那边。”
同志们向左拐了几十步,然后向南走了十几米。下了走廊,下面就是一道门,门上有一把锁——是一把老式铜锁。
“李队长,这里面应该就是二姑太所说的后院吧。”王萍道。
“二太太,请把这道院门打开。”金所长道。
二太太掀起上衣,在腰上摸了一下,道:“金所长,你们等一下,我把钥匙丢在屋子里了。”
李云帆朝王萍瞥了一眼,王萍跟了上去。
二太太上长廊,进堂屋,一边在堂屋里面转圈,一边道:“瞧我这记性,公安同志,你坐一会,我进屋找一下。”
二太太闪进东厢房——她在东厢房里磨蹭了一会就出来了:“找到了,在这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萍跟在二太太的后面,发现二太太裤子的口袋布翻在外面——在右边,她先前就是在那边摸钥匙的。
“金所长,是这把钥匙。”二太太道。
金所长接过钥匙,锁锈得非常厉害。金所长拧了好几下:“刘局长,锁锈得很厉害,打不开。”
“金所长,看看能不能把门卸下来?”
“李队长,不行啊!有石门坎挡着,手伸不进去。”金所长用手在门槛和门之间的缝隙里面试了试,然后左右两边看看,他大概是想找一块砖头或者石头。
“不用了,金所长。”刘建亮一个纵身,双手抓住墙檐,身体向上收缩,右脚搭在墙檐上,一个鲤鱼翻身,身体稳稳地横在墙头上,一眨眼的功夫就跳到院墙里面去了。
不一会,右边的院门开始向上移动,很快,门就被掀起来了,金所长走过去,和刘建亮同时用力,将院门挪到一边去了。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院子,也许是没有了主人的捯饬,院子里面一片破败的景象,显得毫无生气。院子的位置比较隐蔽,因为有高树的遮掩,所以,如果不是站在院子里面,是不可能知道,在马家——竟然还会有这样一个幽静的地方。马明斋家的房子一共有三进,后院的位置在最后一进,在第二进和第一进中间也有一个院子,而且是一个大院子,所谓“后院”,恐怕就是针对这个“前院”而言的。
在院子东侧,距离院门二十几米的地方有一座小亭子,亭中有一个圆形石桌,周围有几个腰鼓形石凳。郑峰走进凉亭,用手在一个石凳摸了一下,没有什么灰。刘建亮带着大家走进了堂屋,走进东厢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99章刘局长一锤定音郑队长当机立断1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对啊!”刘建亮突然在东厢房的门口站住了。
“有什么不对?”
“刚才,床上还有一床很厚的被子,还有一个枕头,床底下还有一双棉鞋。”
郑峰和刘局长相互对视了一下。
刘建亮冲到一个半截厨跟前,他打开厨门,呆住了:“李队长,一定有人来过,就在刚才,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有人进来过?”
“不错,厨里面有很多衣服。”
“有很多衣服?”金所长莫名惊诧。
“刘建亮,是一些什么衣服?”毕老道。
“我当时还拿起来看了,全是成人的衣服,床底下还有一个尿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局长在床上摸了几下:“不错,郑峰,你摸摸看——,先摸床里面,再摸床外面。”
郑峰在床里面了一下,看了看,没有灰,再摸了一下床外面,手上全是灰:“刘局长,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阿魁——就是马明斋的小儿子?”王萍道。
刘局长走出东厢房:马太太,你家里除了你和小儿子阿魁,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大儿子。”
“人在哪里?”
“在前院。”
刘局长等人走出堂屋的时候,李云帆和郑峰还站在东厢房里面仔细寻觅着。院门是上了锁的,一定还有其它通道,现在弄清楚暗道的问题,显然不是时候。先退出去再说吧!
“马太太,我们可以到前院去看看吗?”
“你们跟我来。”大家跟在二太太的后面,出了后院,上走廊,进了第一进正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局长。”郑峰叫住了刘局长。
没等郑峰开口,刘局长就说出了他和李云帆想说的话:“不必再纠缠了,过一会,直接摊牌。”
二太太将同志们带到第二进的东厢房的门口。她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郑峰和同志们止步于门外,因为房间里面有一股骚臭味。让同志们停住脚步的不仅仅是屋子里面的骚臭味,最重要的原因是床上坐着的一个怪模怪样的人:他佝偻着腰,蜷曲在床上,最让人吃惊的是他那张想骷髅一样的、恐怖的脸。
王萍只看了一眼就本能地退后几步:“太可怕了。”
“看把你吓的,有这么夸张吗?”刘建亮把脑袋凑了上去,但很快就缩了回来,“这是谁啊!”
“这大概就是马明斋那个瘫了的儿子。”
“金所长,您没有见过吗?”
“只听说过,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
“简直就跟骷髅一样。”
“家里面有这么一个人呆着,吓都吓死了。”王萍被吓的面无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要是在夜里面……”
“小刘,您不要再说了。”
走出房间的时候,刘局长朝李云帆看了一眼。李云帆心知肚明。
“马太太,我们在这儿已经耽搁很久了,我再问你一次,二姑太在马明斋死后的第二年,在你家后院里面所见的人确实不是你丈夫马明斋吗?”
“我们不是都说过了。”马清斋抢过了话头。”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开棺验尸,你们该不会反对吧!”
“这——你们这样做,合适吗?”
“老头子啊!没想到,你死后还得不到安宁啊!”马太太突然瘫坐在地上耍起了泼。这是女人惯用、也是最后一招。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马清斋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我们已经请示过地区的领导同志,如果有什么法律问题。我一人承担。”刘局长义正辞严道,“郑队长,你安排一下,马清斋,我们顺便通知你们一下,请你们就呆在家里,刑侦队随时都会找你们了解情况。今天算是初次见面,对于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亏你还是一个有文化的人。马上,我们到墓地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魁从院子里面走进来,把母亲扶到椅子上,马二太太的嚎啕大哭变成了有气无力的低吟。
“阿魁,照顾好你娘,我跟他们去了。”马清斋用手摸了一下阿魁的头,跟在王萍的后面走出了堂屋。
大家离开马家大院的时间是三点差五分。
走出马家院门的时候,刘建亮低声问金所长:“金所长,马明斋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啊?”他所指的是马明斋的瘫儿子。
金所长的结论是:“大概是马明斋做的好事太多了。”
看到刘局长他们走出马家大院,卞一鸣从书场里面走了出来,李子荣和李卫国还呆在书场里面,因为他们看见了走在同志们中间的马清斋。
刘局长道:“郑队长,你安排吧!”
郑峰和同志们等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大家,包括刘局长,都希望马清斋能认清形势,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也许,他想和刑侦队的同志打心理战,因为这一道防线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棋局已经到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节骨眼上,或者,他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也未可知。
马清斋就像一个听话的学生跟在同志们的后面,刘局长的目的达到了,刑侦队要去挖坟掘墓,马家必须要有人在场,马清斋和二太太人虽然没有同意让马明斋“重见天日”,但只要有马家的人在跟前,这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清斋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李云帆的心里倒有点不踏实了,不过,此时此刻,同志们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对刑侦队来讲,是至关重要的、必须要走的一步棋。
“金所长,你去请三四个工人,让小刘把汽车开到南街口,卞一鸣,你跟金所长回派出所,把照相机和工具箱带上,我们先行一步,在山上等你们。”郑峰道。
“好嘞!”金所长和卞一鸣扬长而去。
刘局长一行直奔鱼市口而去,大李和小李站在书场的门口目送着刘局长他们的背影,心里面痒痒的。没办法啊!再痒也得忍着。既然郑队长没有留下什么话,那就表示监视的工作还得继续下去。
这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引来了不少眼睛,单是一群身穿制服的公安同志走在马家集的大街上,就已经够他们议论一阵子了,更何况队伍里面多了一个马清斋,所以,人们免不了要指指点点。
金所长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同志们走到松树林的时候,汽车已经停在了南街口,金所长带着几个人朝松树林走来,几个人的肩膀上扛着铁锹。卞一鸣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手里面提着一个箱子,脖子上挂着一架照相机。
三分钟以后,南街口又出现了一辆汽车,从车上跳下来五个人,第一个跳下车的是刘队长,他一路小跑,同时朝山上招手,好像在喊什么。
“郑队长,好像是刘队长他们。”。王萍道。
几分钟以后,金所长他们赶上了刘局长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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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所长,你们来得好快啊!”王萍道。
“不快不行啊!这季节,天黑得早,五点多钟,天就上黑影子了。”
“金所长啊!你们这是……”
普觉寺的悟空禅师迎面走来,后面跟着一个小和尚。
“是悟空禅师啊!我们上山执行公务,您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寺中灯油快用完了,方丈让我们到山下去打一点煤油。”
当悟空禅师从马清斋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双手合十,和马清斋擦肩而过,马清斋则是低头垂眉,做半鞠躬状,一副恭敬虔诚之态。
“不耽误你们啦!好走啊,金所长。”
“悟空禅师,您也好走。”金所长道。
“金所长,您和这个悟空禅师挺熟的吗!”王萍道。
“他是在解放那一年到普觉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清斋干咳了几声。
在杂树林里面,刘队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来了:“刘局长,你们怎么走这么快啊!”
“刘队长,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上山的呢?”
“金所长,我是听张师傅说的。”
“包家那边怎么样?”
“郑队长,您放心吧!海洋和邓军在那儿盯着呢。我们过来,可不单是想多吃多占,脚踏两只船,我们有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
“什么重要的情况?”
“阎师傅在派出所等你们。”
“他有什么事情重要的事情?”
“他要报案。”
“报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金所长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你离开派出所以后,你们的汽车走的是北街口,他在船上就看见了你们的车子,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他说在七里湾芦苇荡发现了一具尸体,也是一具无头尸。”
“又是一具无头尸?”
“对!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老李,你和金所长火速赶到派出所,到东方红书场把陈皓和大李也叫上,书场留一个人就行了。刘队长,带着你的人跟着去,小刘,你也去。”刘局长道。
李云帆一行大步流星,朝山下冲去。
树有分岔,话有两头,我们先来说说郑峰这边的情况。
五分钟以后,郑峰他们到了马家的墓地。马清斋找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从口袋里面掏出火柴,把烟点了。
金所长请来的四个工人手握铁锹,立于马明斋的坟前,望着刘局长和郑峰。做好了开挖的准备。
刘局长看看坐在一旁的马清斋,朝郑峰努努嘴。郑峰明白刘局长的意思,他是要让郑峰再和马清斋最后敲定一下。
郑峰走到马清斋的跟前:“马先生,我们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清斋猛吸了一口烟,犹豫了一下,道:“你们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就挖开看看吧!”
郑峰走到刘局长的跟前道:“刘局长,有什么问题,我来承担。四位师傅,请开挖吧!”
四把铁锹开始舞动起来。
马家的墓地距离上山的路大概有一百米左右,不一会,杂树林里聚集了十几个人,人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人越集越多。
工人已经脱掉了棉袄,一个工人的锹头已经接触到了棺木。
刘局长瞥了一眼马清斋,马清斋像雕塑一样坐在石头上,没有一点反应。郑峰连扔了三只香烟给工人,他自己也连抽了三支香烟。难不成马明斋果真躺在棺材里面,要不然,马清斋怎么会稳坐钓鱼船,这么神闲气定呢?
棺材上面的土被挖去了一大半,铁锹碰到棺材上面,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棺材的表面上已经开始腐烂,用锹在上面铲一下,就会掉下一块来。
一个年纪稍小的工人道:“挖到这个份上,已经可以了,只要把露出来的棺材板撬起来,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雕塑”不答应了,他站起来,走到坑边:“不行,郑队长,这可不行,你们千万别撬,你们把土全挖开,掀开棺盖,不是更好吗!”
刘局长怎么也不会想到,马明斋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支持刑侦队的工作,这样一来,刘局长的心里面反而没有底了,难道是同志们的分析判断出了问题,看马清斋的神情,如果这是一座空坟,他能如此安之若素吗?
卞一鸣一会看看刘局长和郑峰的表情,一会儿瞅瞅马清斋,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们所选择的这个突破口很可能会出问题,也许是大家把这个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此时此刻,卞一鸣手里面正捏着一把汗。香烟在嘴上也没有刚开始那样淡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土挖完了。
一个工人拿着一把洋镐道:“可以开了吗?”
“开!”
棺材摆放的方向是朝东,棺材的南边框上有一个两寸宽的缝隙,工人将洋镐的尖头插进缝隙之中,然后向南用力,第一块棺材板被撬起来了。工人又准备撬第二块。
“师傅,请等一下。”郑峰跳到坑里面,“卞一鸣,把手电筒拿给我。”
刘局长和毕老也跳到了坑里面,郑峰接过手电筒,打开开关,伸到缝隙里面,缝隙大概有七、八公分宽。
雕塑没有任何变化,唯一添加的内容是嘴上叼了一支烟,一副“以不变应万变”的架势。
卞一鸣和王萍的眼神落在了郑峰的脸上,郑峰的眼神从缝隙里面转移到了刘局长和毕老的脸上。
卞一鸣也跳到坑中,蹲在毕老的旁边。
“刘局长,还要不要继续挖下去?”郑峰道。
刘局长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扔掉了,烟蒂还有一大截:“挖!我们没有退路了。挖开来再说。”刘局长想从地上站起来,试了一下,又蹲下去了,倾斜着身体,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峰和毕老用手去扶他。
刘局长摆摆手:“挖!”口气异常坚决。
雕塑结束了沉默:“你们还要挖吗?我看不必了,你们自以为是,说什么,这是一座空坟,结果怎么样?我也知道你们很不容易,但你们总不能拿一个死了十几年的鬼魂来开玩笑啊!”
杂树林那边的人出现了些微的骚动。四个工人站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我看见了,里面有一副骨头架。”
“怎么可能是一座空坟呢?简直是开玩笑。”
“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先歇一会,等他们谈好了再说。”
“晦气,这种事情怎么摊到咱们头上来了?”
“没办法,金所长的面子,不能不给啊!”
刘局长搭着郑峰的手站起了身,卞一鸣扔了几支香烟给四位工人,递给刘局长、郑峰和毕老一人一支。刘局长拍拍手上的泥土,接过香烟,卞一鸣给他和郑峰点着了香烟。刘局长猛吸了一口。他在犹豫,他在权衡,他在掂量。突然,刘局长的手颤抖了一下,香烟掉到土堆上了,郑峰看到,刘局长左手捂着腹部,由黄变暗,右手撑在大腿上,身体慢慢地蹲了下去,郑峰和毕老赶忙扶住了他的肩膀,卞一鸣也走了过来。四个挖土的工人在一旁袖手旁观,仍然没有动手的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101章卞一鸣大叫一声马明斋借尸还魂
“刘局长,您怎么了?”王萍道。
“没事,就是有一点不舒服。”
郑峰知道,刘局长的老毛病又犯了,怪不得食欲这么差呢:“卞一鸣,你跑一趟,弄一辆车子来,顺便再喊几个人过来。
卞一鸣撒开两腿朝山下跑去。
“小卞,你等一下,郑峰,我还能撑得住,老毛病,一会就好了。把这一摊子事情了结之后再说。你们放心吧!不碍事的,我心里有数。”
卞一鸣立在原地,只等郑队长一句话。
“回来。”郑峰大声道。
杂树林那边出现了一些骚动。
“雕塑”更来劲了“郑队长,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看你们还是就此打住吧!凡事都应当适可而止。你们把坟墓恢复原样,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抓紧时间继续破你们的案子,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峰未置可否,他一个劲地猛吸香烟,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郑峰在性格上有一个最大的缺陷——我们姑且称之为缺陷,只要是他认准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干下去,不撞南墙,他是不会回头的。难道是四老爹、伍师傅、二姑太和水老师看错了,一个人看错了,这是有可能的,四个人的记忆组成了一个既合乎情理,又合乎逻辑的证据链。再说,现在还没有到撞南墙的时候。不管马家这潭水有多浑,我一定要看一个究竟。这就是郑峰当时最真实的想法,他现在唯一忧虑的是刘局长的身体,这真是一个多事的下午,这么多的事情全集中到一起来了。
“郑队长,我们还是打开来看看比较好,不能半途而废,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兜着,大不了,这辈子不干刑警了。”卞一鸣道。
“对!挖开来看个究竟。”毕老道。
“郑峰,按原计划进行。”刘局长坐在土堆上道,“一切有我!”
“四位师傅,请接着干吧!”郑峰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
四位师傅捋起袖子,跳到坑中。
这回轮到马清斋猛抽香烟了,他坐到石头上,继续做他的雕塑。
刘局长看了看时间:四点零三分。再看看西边的天空,太阳已经挂到树梢上了。
杂树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伸长了脖子,远远地看着,议论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清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更像一尊雕塑了。
四位工人三下五除二,七、八分钟就把棺材盖全部掀到旁边去了。
棺材里面确实有一具尸骸,半掩在泥土里面,脚底还有一湾积水。
接下来,郑峰会做什么呢?这个问题,郑峰在决定开馆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卞一鸣,把皮尺拿给我。”郑峰抬起右脚,准备跨进棺内。
“郑队长,让我下去。”卞一鸣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两只脚已经站到棺材里面去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他也知道郑队长要做什么。
棺材很大,宽有一米左右,长不到两米,有大半人高,和棺材里面的尸骸搭配在一起,极不协调,也就是说,尸体显得太小。卞一鸣拉出皮尺,量了一下尸骸的长度。
“卞一鸣,长度是多少?”郑峰蹲在棺材边上道。
“队长,刘局长,你们看——”
“王萍,记下来。”刘局长道,声音很低,声音有些沙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萍走过去,朝卞一鸣手指的地方看了一下,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组数字:“164.3米。”
刘局长用手指着尸体,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意思大概是:“卞一鸣,再量一次,精确一点。”
卞一鸣又重新量了一遍,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皮吃上的数字,伸到王萍的面前。
王萍朝刘局长和郑峰点了点头。笔记本上面的数字没有任何改变。
很显然,刘局长他们已经发现了问题,既然是双胞胎,马明斋和马清斋的身高应该差不多,马清斋身高在一米七一左右,马明斋怎么可能只有一米六四点三米呢?人在死后,骨骼会收缩,但再怎么收缩,也不会从一米七一左右收缩到一米六四点三啊!金所长不在,他一定知道马明斋的身高,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刘局长,郑队长,你们看——”
“有什么情况?”
“你们看——,在这。”
刘局长和郑峰朝卞一鸣手指的地方看去,四个工人也凑了上去:尸骸的右手有六根指骨。
“王大头,你看——有六个手指头。”一个三十几岁的工人拍了一下同伴的肩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峰看了看四个工人,全是二、三十岁的大小伙子,如果有一位老者就好了,为什么呢?是老者就一定会认识马明斋,无论是身高还是右手手指的数量,都能够当场确定棺材里面的这具尸骸到底是不是马明斋。谁能想到这些呢?挖坟掘墓毕竟是一种力气活,金所长自然要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啰?如果能想到坟墓里面有一具尸骸的话,刘局长就不会把金所长派到另一个案发现场去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咱们这一帮人还不能算是智者呢?
郑峰的表情没能逃过刘局长的眼睛,他招手——把王萍叫到自己的跟前,道:“小王,悟空禅师回来了,你过去把他请过来,”刘局长望着山道。
果不其然,悟空禅师和另外一个和尚从山下上来了。
王萍将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拿下来,递给了郑峰,向悟空禅师走去。
这边,郑峰“咔嚓——咔嚓——咔嚓”,一连拍了七、八张照片。
两分钟以后,王萍领着一位老者朝墓地走来。但不是悟空禅师。
雕塑看着走过来的老者,二目呆滞,面如死灰,真变成了一尊雕塑。
郑峰迎上去:“悟空禅师呢,他怎么没有来啊?”
“他说和马明斋素未平生,自己是佛门中人,世俗之事一概不知。”
郑峰紧紧地握住了老者的手:“老人家,你们还记得马家集的马明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马家集生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这些年轻的后生,老一辈没有我们不认识的。”
“很好,在你们的记忆里面,马明斋身材有多高?”
“有多高?那不是马清斋马先生吗,他和马明斋是双胞胎,兄弟两个差不多高。”老者道。
“太好了,请您再想一想,马明斋左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他的左手有几个手指头?”
“几个手指头?不都是五个手头吗?”
“好,请您过来看看——”郑峰把老人领到棺材跟前,“你们看。郑峰从土堆旁边拿了一根树枝,指着尸骸的左手指骨道,“看见了吗?”
“不对啊!这就奇怪了。马明斋的左手明明是五根手指头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104章金所长恍然大悟李子荣不虚此行1
率先打破沉闷空气的是严师傅:“来,快趁热吃吧!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肚子还怎么办案呢?”
“来,先喝一口水。”毕老紧紧跟上,他把茶杯端给了郑峰,“郑队长,刘局长的病情怎么样?”
“很不好!”郑峰喝了一口茶,“这都怨我,我不应该给他打电话。”郑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我知道,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先前他提到退休的事情,我就应该想到这些,什么都打不垮他,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病魔。”
“郑队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刘局长啊?”王萍用一种试探的口气道。
“我是被他赶回来的,你们也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气。他让我们多在案子上花一点时间。”
“好啊!二位队长,赶快吃饭,吃过饭以后,我们议一下案子。”毕老道。
严师傅适时地把碗筷递到了二位队长的手上。
二位队长开始吃饭,摆在桌子上的茶杯都跑到了同志们的手上去了。
金所长走进会议室,手里面端着一盆热水,肩膀上搭着两条毛巾,他把脸盆放在桌子上,王萍走过去拧了两个热毛巾,郑峰和李云帆接过毛巾擦去了头发和脸上的雨水。
“卞一鸣,你有没有带塑料薄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带了。”卞一鸣抬起头来,抹了一下眼睛道。
“大不大?”
“是严师傅帮我找的,有一丈见方。”
“很好,这样,雨水就不会渗到棺材里面去了。金所长,您回忆一下,在马明斋“死’之前,马家集有没有其他人过世,年龄在六十五岁左右。”
“让我想一想,时间这久了……”金所长陷入了沉思。
“金所长,你们有户籍资料吗?”李云帆道。
“有啊!”
“户籍资料里面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呢?”
“等一下,我去把户籍资料抱过来。”
李子荣站起来,朝郑队长望了一眼,跟了出去。
“郑队长,还有一个路径,也可以考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卞一鸣,你说,什么路径?”
“在马家墓地附近找找看,当然,条件必须是有墓碑的坟墓,看看在马明斋之前,有没有其他人过世。”
“并不是每一座坟墓都有墓碑的。”陈皓道。
“郑队长,我看卞一鸣的这个想法可以考虑。”刘队长道。
“是啊!今天临下山的时候,应该到附近的墓碑上去看看。”大李道。
“很好!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上山。老李,这件事情就交给您,带上卞一鸣和大李,先找到疑似墓碑,再通过生理特征和那枚玉佩寻找当事人。”
“我们还可以在马清斋的身上找到答案。”毕老道,“最起码,我们应该试试看,当然,这是一块比较难啃的骨头。”
“看金所长能不能给我们带来一点有价值的信息,跟马清斋打交道,先得喝一点酒垫垫底才行。”
“郑队长,干脆,我们现在就上山,只要有一把手电筒就行,你们先在户籍资料里面查找,我们顶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到时候,两方面的情况一汇合,说不定会有结果呢?”卞一鸣道。
“对!如果我们回来的比较迟的话,你们就先议一议七家湾现场勘察的情况,刘队长,你把有关材料准备一下。”李云帆道。
“我看这样吧!李队长,您留下,这种事情用不着您出面。你们不是还要说案子吗!我跟他们走一趟,我对那里的山路比较熟悉。”严师傅道。这是郑峰接手“8.18”凶杀案以来,严师傅第一次插手同志们的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熟悉那儿马?”
“我家的祖坟就在包家墓地的下面,离马家的墓地也就隔一个小山头。”
“不行!您不能去,您这么大的年纪,天这么黑,又下着雨。”郑峰摆了摆手。
“郑队长,您不要担心我,我们山里人,打小就在山里面摸爬滚打,脚底下认得路。刘局长都病成这样了,我心里面明白着呢,他是连病带急才倒下的。”
“这样吧!老刘,你再派一个同志去,连勘察带照顾严师傅。”
“刘队,我去吧!”说话的是海洋。
郑峰站起身,从墙上拿下一件军用雨衣穿在严师傅的身上,帮他扣好了扣子。其他人的雨衣也穿好了,刘队长从工具箱里面拿出两把手电筒,交给大李和卞一鸣。
王萍打开门,四个人冲进了雨幕之中。
雨比先前更大了。
金所长和李子荣回来了。
“金所长,户籍资料呢?”王萍道。她见金所长和李子荣都空着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刚才听李同志讲,你们在棺材里面看到的尸体的右手有六根手指头。”
“对啊!”王萍道。
郑峰望着金所长:“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在我们马家集,有六个手指头的一共有四个人,三个人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六十多岁的只有一个人。”
“是谁?”
“是周家染坊的周大掌柜,我清楚地记得,他的右手有六根手指头。”
“他死了吗?”
“对。”
“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马明斋前后,是前是后,记不得了,他死得时候,我和老所长还以派出所的名义出了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不会有错了。”
“不会错,他过六十大寿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右手上分明是六个手指头。当时,在酒桌上,有人开玩笑说,周大掌柜生意做得好,全亏了六只手。”
“什么意思?”王萍道。
“捞钱捞得快啊。”
“郑队长,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十有八九就是他。”毕老道。
“不会错,周家历来行善积德,听老所长讲,新四军在芦苇荡养伤的时候,他家出了不少布,给新四军的伤病员做衣服,他家经常做一些修桥铺路的事情,在马家集,就数他家名声最好,除了他家,就是盛家。”
“他叫什么名字?”
“叫周有礼。”
“身高有多少?”
“和门卫张师傅差不多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队长,张师傅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卞一鸣道。
这个周有礼的体貌特征和躺在马明斋棺材里面的尸骸的长度差不多。
“金所长,周有礼的墓地在哪里?”
“就在马家墓地的附近。”
“王萍,把那枚玉佩拿出来。”
王萍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来,走到金所长的面前。
“金所长,您在周有礼的脖子上见过这个玉佩吗?”郑峰道。
“没有,不过,要想知道是不是周有礼的玉佩,很简单,我现在就带你们到他家去,他老伴还活着,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好,估计李子荣他们还有一会才能回来,我们现在就去一趟,远不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105章金所长恍然大悟李子荣不虚此行2
“不远,就在东边,在“我来我客栈’前面,在渡口附近。”
毕老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三十五分。
“我和金所长走一趟。金所长,有雨衣吗?”郑峰道。
“有。”
“走!”
“郑队长,我和金所长去吧!你留下,说不定陈院长一会就到,刘局长这个人比较固执,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恐怕不愿意离开马家集。一定要把他送到省城去看,这个时候,只有你的话他才会考虑。”
“我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好吧!辛苦您走一趟。”
金所长已经拿来了两件雨衣和一个手电筒,两个人穿上雨衣,走出了会议室。
雨还在下着,按照李云帆的经验,晴了这么多天,既然下了,一时半会不会停。
雨中,路上,没有一个人,“我来我客栈”的幌子灯还在亮着,客栈的门关着。
“李队长,前面就是渡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渡口一直通到桃源渡口吗?
“不,从这里只能到七里湾南渡口,然后再从七里湾北渡口坐船到桃源渡口。”
“我想起来了,昨天在去马集中学的路上,您提过这件事情。多长时间一趟?”
“不一定,因为路比较远,所以要等人差不多了才能开船。”
“从这里到七里湾要走多长时间?”
“估摸要半个小时上下。从七里湾到桃源渡口就快了,估摸十来分钟就够了。”金所长明白李云帆的意思,李队长是在想下午的案子。
“慢一点——慢一点,等船靠稳了,你们再下船。”
渡口传来了摆渡人的声音。有一条船靠岸了,不一会,从船上跳下来五六个人,他们行色匆匆,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之中。
“金所长,摆渡要到几点?”
“不一定,老五就把船停在渡口,他家就住在前面,夜里面如果有人叫,他就跑一趟。”
“真不容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不是吗!我到这马家集来,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马家集为什么这么繁荣,全凭两个字。”
“全凭两个字?”
“就是“勤快’啊!”
过了渡口,金所长带着李云帆拐进一条巷子——巷子比较宽。
“到了,就是这一家。”金所长指着一个院门道。
院门在四级石阶之上,院门不大,大概有一米多宽,门头之上有一个不算气派的檐,门上也没有金属环,只有两个不大的门鼻子。
“笃——笃——笃——”金所长在门上敲了三下。
大概是雨的缘故,院子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咚——咚——咚——”金所长用力在门上拍了三下。
里面终于有反应了:“来了——来了!”
“是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不知道,我去看看。”
“谁啊?”
“如章,是我,我是派出所的老金啊!”
“是金所长啊!您等一下,来了。”
“咣当”一声,院门被打开了:“金所长,快请进!”开门是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中年人。
周如章插上院门,跟在金所长和李云帆的后面朝堂屋走去。
院子里面横七竖八地搭了很多毛竹和木头架子,估计是用来晾晒布料的,架子下面,有好几口大缸,上面盖着盖子。
“金所长,快请进!瞧这鬼天气,下这么大的雨。如章,快去沏茶。”一位老太太迎了出来。
“老嫂子,别忙,如章,坐下来,我们刚喝过茶。”
“金所长,有日子没见着你了,你今天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可不是吗?老嫂子,我们给您看一样东西。”金所长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层塑料薄膜,再打开塑料薄膜,然后递到老人的眼前,“老嫂子,您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眯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愣住了。
“老嫂子,您认出来了吗?”
“如章,快去把你大哥喊过来。”
如章冲进雨中,不一会,如章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跑了进来:“娘,看什么?哦,是金所长啊!”
“儿啊,你看看这个东西。”
寿章看了一下,拿起来上下又看了一会:“金所长,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老大,您见过这个东西吗?”
“这是我爹的东西,他一直戴在脖子上,这东西怎么会在您的手上呢?难不成,世上还有第二个这样的玉佩?”
“老嫂子,让我来告诉您,这枚玉佩是我们在马明斋的棺材里面发现的。”
“马明斋,难道马明斋也有一枚和我爹一样的玉佩吗?金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们现在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所长,您快问吧!”
“好,你爹的身高是多少?”
“金所长,你也不是不知道,孩子随他爹,特别是老大。”老人道。
李云帆目测了一下,周寿章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周如章的身高在一米六六左右。
“我再问你们,周掌柜的门牙是不是少了一颗?”
“对啊!”
“他的右手是不是有六个手指头?”
“对啊!”
“李队长,现在可以确定,马明斋的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周掌柜的尸骸。”。
“金所长,您能不能说清楚一些呢?”周寿章道。
“好,我们刑侦队怀疑马明斋的坟墓是一座空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坟?这怎么可能呢,他十七年前不是死了吗?”老人道。
“没有,在他死后之后,有人曾经见到过他,所以,今天下午,我们就挖开了坟墓,结果在他的棺材里面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尸体,根据刑侦队的分析,这具尸体很可能就是周掌柜的尸骸,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情来的,老嫂子,请您再回忆一下,周掌柜是在哪一天过世的,具体的时间是……?
“是一九五五年十月七号。”老人不假思索道。
李云帆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笔记本,打开来,然后递给了金所长。
“老人家,马明斋死亡的时间在一九五五年十月九号,比周掌柜迟两天,时间完全吻合。”
“金所长,照这么说,这么多年,我们周家的子孙所跪拜的不是我爹的在天之灵,而是一座空坟。”
“应该是这样。”
“老头子啊!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是一个游魂野鬼啊!幸亏公安同志把你的七魂六魄找了回来,金所长,我老婆子给你磕三个响头,儿啊!快跪下来!”
两个儿子“扑通”一声全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五六个男男女女,全跪在堂屋里面。
金所长赶忙扶起老人家:“你们不要谢我,要谢就谢谢刑侦队的同志,这位就是刑侦队的李队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106章李云帆分析案情同志们彻夜难眠
李云帆还没有反应过来,老人家和他的两个儿子把膝盖挪到了李云帆的面前。李云帆一把抓住老人的双手,硬生生地把老人家扶到了椅子上面。李云帆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和他的战友们在无意之中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金所长还想说一些安慰的话,李云帆用手碰了他一下,眼睛朝门外扫了一下。
金所长心领神会“老嫂子,明天,雨停了以后,你们赶快把周掌柜接回自家墓地,我们还有事情,告辞了。”
“儿啊!快送送金所长他们。”
兄弟俩一直把李云帆他们一直送到北街口。
两个人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卞一鸣他们已经回来了,张师傅找到了周有礼的坟墓,墓碑上的死亡时间如周老太太所言,分毫不差。
郑峰和毕老、李云帆商量后决定:把监视包、马两家的同志都撤回来。理由有三个方面:首先,随着马明斋身份的确定和包俊才身份的初步确定,“8.18”和“12.3”两起案子的性质已经可以定性为家族之间的仇杀,在这幕仇杀的闹剧中,双方都没有赢家,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包、马两家为他们的仇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还将为他们的复仇行为承担更严重的后果。相信双方都会认真、冷静地想一想何去何从,至少是悬崖勒马。包大贵和智清方丈所说的故事应该能透露出这样一些信息,相信智清方丈的话会对包家的人有所警示。包大贵上山是在十二月二号,这时候,包俊才已经失踪了四个月左右。
其次,现在,马清斋已经在刑侦队的掌控之中,只要把包大贵请到派出所,就可以控制全局,至于盛家,种种迹象表明,马家集的案子和盛家无涉。
再者,时值冬季,夜里面气温很低,现在又下起雨来,为同志们的健康计,郑峰必须这么做。刘局长已经病倒了,身为队长的郑峰,他不能不考虑这些问题。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执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老师,你去通知小李他们解除监视。刘队长,你去通知邓星他们撤离,顺便把包贵请过来,客气一点。你们动作快一点,速去速回,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郑队长,让我跟刘队长一起去,包家那只狗,我们得防着点。”
“郑队长,卞一鸣说得对,多去几个人,让李子荣也去。”李云帆道。
“行,你们要注意安全,带两把枪去。”
“郑队长,我让严师傅下一点面条,看样子——今天夜里又要搞很晚。”
“金所长,谢谢您。”郑峰的眼圈有点潮湿。
“待会儿,我和严师傅给刘局长他们送点吃的过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金所长一脸忧郁地走出了会议室。
陈皓一行九人穿上雨衣跟在金所长的后面冲进了雨中。这九个人分别是陈皓、李子荣、卞一鸣、刘队长和他手下的五个人。
雨越下越大。雨水在屋檐下挂起了窗帘。
郑峰不由自主地裹紧了大衣,李云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门卫张师傅把值班室的烤火炉搬到了会议室,金所长和严师傅正在厨房里面擀面条,滴滴答答的雨声中,传来刀切面条的声音。
郑峰和毕老坐在火炉旁看资料——这是李云帆勘察七里湾无头尸的尸检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尸检资料一共分两部分:一份是尸检报告——案情描述:一九七二年十二月四日下午一时左右,阎家汀的阎怀礼到七里湾钓黄鳝,在七里湾南渡口和北渡口之间的芦苇荡,一条长鱼钓了足足半个时辰,咬了几次钩,始终没有钓上来,估计是一条比较大的黄鳝,最后,这条长鱼干脆不咬钩了,阎怀礼就用锹挖,结果,黄鳝没有挖到,挖到了一只手,便立即赶到马家集派出所报案。
现场环境:案发现场地处七里湾水流湍急的弯道口,距离七里湾南渡口与北渡口通道东五百米左右,这里是一条通向七里湾河道的岔道,埋尸位置距七里湾河道三十米左右,这里有茂密的芦苇,还有十几株垂柳,地点比较隐蔽,凶手显然是事先踩好的点,行事之前是进行了认真而周密的准备的。
勘察过程:铁锹在地下五十公分处挖出了一具无头尸骸,尸骸呈蜷曲状,左手在上抱在胸前,右手在下呈九十度弯曲,手心向上,报案人最先发现的就是这只手,死者赤身光脚,身上别无他物,连鞋子都没有。
尸检记录:尸体皮肉无存,右小腿骨断裂,分为三节,脖颈切割处与肩齐平,和“8.18”无头尸的切割位置与方式完全一致,性别,男;依据,骨盆下口和耻骨下角成七十一度至七十三度角。年龄,十八至二十岁之间;依据一,腰椎笔直,依据二,耻骨没有下垂迹象。依据三,“12.3”案的头颅的牙齿排列整齐完好,紧凑饱满,牙龈处无缝隙。年龄也在十八至二十岁之间。也应该作为这具无头尸的参照物。身高,一米七一至一米七四﹙身长,一米四六。﹚死亡时间,四个月左右。
致命源:一,头颅在脖颈齐肩处被分离,应为利器切割;二,右小腿骨断成三节,应为棍棒所致。
补充说明:坑中有一根直径五公分左右,长一米三的柳树棍,经对案发现场的勘察,此柳树棍和坑西边第三棵柳树上的一截残枝完全吻合。利器砍削的痕迹清楚在目。
备注:阎怀礼发现尸体之后,赶往马家集派出所报案,有两位摸鱼人保护现场。一位叫甘得君,一位叫赵大炮,都是马家集人。
另一部分材料应该是现场拍摄的十几张照片,这些照片正挂在史可染房间里面的绳子上,刚洗出来。
“郑队长,这具尸体很可能就是包俊才,无论从年龄看,还是从案发地点以及和包俊才的关联度来看,或者从尸体腐烂的程度与死亡时间来看,都能成立。”
“我同意毕老的分析。”李云帆道。
“你们等一下,我去把金所长喊来。”郑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开会议室的门,站在走廊上:“金所长,您过来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来了。”
不一会,金所长走进会议室,他的腰上系着一个围巾,手上粘着不少面粉:“郑队长,啥事情?”金所长一边说,一边往炉子里面添了几块煤。
“金所长,您还能记得包俊才的身高吗,他的身高是多少?”
金所长愣了一下道:“和刘队长差不多。”
“郑队长,刘队长的身高是一米七三左右。”
“老李,您把“12.3’案的材料拿过来,在我的枕头旁边。”
“你们都歇着,我去拿。”金所长话音没有落地,人已经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一分钟以后,金所长进来了,胳肢窝里面夹着一个档案袋。
四个人将“12.3”案和“12.4”案的有关材料放在一起和比对,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12.3”案和“12.4”案的受害者同属于一个人,他就是包俊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108章马明斋鬼蜮伎俩巧安排借尸还魂1
奇怪,今天早晨和往常不一样,走廊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听到严师傅咳嗽和厨房里面锅碗瓢勺的声音。
郑峰轻轻地打开房门,昨天夜里,同志们睡得很迟,估计这会儿正在觉头上,毕竟都是血肉之躯,自己不是比往常起迟了一个多小时吗!让同志们多睡一会儿吧!
郑峰下了楼梯,走进所长办公室,办公桌上有一部老式电话机——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一个稀罕玩意儿。整个马家集也只有几部。
我们都知道郑峰想干什么了,他要打电话,了解刘局长的病情。
郑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来,用电话机压在笔记本上,开始拨号。这个号码是陈院长家的。
“喂——喂,是陈院长的家吗?”
“是啊!请问您是——”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同志的声音。
“我是郑峰。”
“郑峰,是郑副局长吧!”
“是啊!伯母,我是郑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副局长,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一下,陈院长起床了吗?”
“老陈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我也正为这件事情纳闷呢?这个老陈,也不打一个电话跟我说一声,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郑峰知道是什么急事,他的心里面一阵疼痛,陈院长连家都没回,这说明刘局长……,郑峰不敢再往下想。
走出所长办公室,郑峰来到厨房,厨房里面有两个人,他们是金所长和严师傅,严师傅正在炸油条,金所长正在切大头菜。
“郑队长,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金所长,你们早就起来了,昨天晚上睡得那么迟,你们……”
正说着,李云帆也走进了厨房:“郑队长,你在这里啊!”
“李队长,您怎么不睡了?”金所长道。
“今天比往常多睡了一个多小时。”
严师傅的油条已经炸好。他开始准备碗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师傅,你现在把早饭给马清斋和马大贵送去,我们过一会在开饭。再让同志们多眯瞪一会。”
“金所长,可以开饭了,他们早就醒了。”
其实,大家早就起床了,之所以没有动静,无非是怕吵醒别人。
郑峰没有跟大家提及打电话的事情。
在吃早饭的时候,李云帆的眼神在郑峰的脸上瞥了好几次,那是一张写满忧郁和心事的脸。李云帆起床之后,曾经去过郑峰的房间,房间里面满是烟味,床前的桌子上有一摊烟头,两个空烟盒。
油条还是那个油条,但味道已经不是那个味道了。
早饭结束之后,严师傅叹了一口气,拎着半篮子油条走出了会议室。
八点钟,刑侦队和马清斋的谈话开始了,地点就在会议室,参加谈话的人有郑峰、毕老、李云帆、金所长和王萍。
负责问话的是李云帆,王萍记录。
刘队长将马清斋请进了会议室。马清斋的眼神大不如昨天,脸色也灰暗了许多。
“马先生,您抽烟吗?金所长,递一支烟给他。”李云帆将烟盒递给了金所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清斋一脸疑惑地望着李云帆,这个开场白不仅使马清斋感到很意外,连金所长都感到意外。金所长接过烟盒,抽出一支香烟,递给马清斋。
马清斋接过香烟,看着炉火;金所长划着了火柴。马清斋颤抖着将烟含在嘴里。
“马清斋,是我们问,还是您自己说?”
“我说——我说。”
这是郑峰和毕老所没有想到的。毕老点着了郑峰和自己的香烟。心情好像放松了许多,这几天,大家的心弦绷得都很紧。
金所长往炉子里面加了几块煤炭。
“你们说得没错,十七年前,我兄弟马明斋确实是假死。”这是刑侦队接触马明斋以来,马请斋所说的唯一一句爽快话。
“坟墓里面的尸体是谁的?”
“是——是周有礼。”
“请您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说,希望您不要有什么隐瞒。您应该很清楚,我们不掌握大量的证据,是不会贸然把您请到这儿来的。”
“我晓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您就说吧!金所长,请您给马先生泡一杯茶。”
“十七年前,也就是一九五五年的春天,工作队到了马家集,我兄弟听人说,有人向连队长他们揭发他的罪行,工作队正在收集他的材料。”
“等一下,我问你,马明斋的手上是不是有几条人命案?”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过去我在省城,快解放的时候才回到马家集,明斋做的那些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们虽然是一母所生,但走的不是同一条道,过去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兄弟做的,我确实不知道,你们也应该听说了,在马家集,我们马家得罪了不少人。”
“这也就是说,您对马明斋的恶行是一无所知了?”
“那也不是,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小菊——就是侯家的阿菊,我兄弟想对侯菊非礼,结果逼得人家跳了井,为这件事情,我和明斋大吵了一次,后来不是陪了侯家一些钱吗?这件事情,金所长应该也知道。那件事情就是我出面处理的。本来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候菊她爹跑到学校来找我,我又去找伙计孟小飞了解情况,孟小飞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相信,我兄弟一定做了那件事情。”马清斋的叙述和金所长所知道的情况在这里连上了。
金所长端着一杯茶和一瓶水进来了。马清斋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是刚沏的。
“十月八号的夜里面,明斋突然来找我,进门之后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叫我帮帮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没命了,他舍不得老婆和孩子,当时德魁才一岁,我就糊涂了,不瞒你们说,明斋虽然在马家集人的眼睛里面是个该天杀的主,但他对我一直都很好,更何况,我娘随后也进来了,她跪在我的面前,叫我无论如何要帮兄弟渡过这一道难关。”
“于是,你就和马明斋自导自演了一出瞒天过海的闹剧,这是谁的主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斋早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