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申臣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将她往路边拽,路迟迟显得有些恼火。
“我走累了,去打车。”
“谁付钱?”
反射性的一个问题从她的口中脱口而出,申臣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
“你付钱!”
他对她怒吼出声。
而路迟迟一听他说要让她付钱,脑门瞬间一紧,当下便拖着自己的身子,打死都不让申臣将她往外拽。
“我不去。”
她很清楚地知道,只要这位老大说累了要打车,就一定非打到不可。
而他想让她付钱的话,就一定会想办法让她付。
只要她上了车,那车费就一定会要她掏。
总之,她就算是在慕尼黑迷路了,也不可能要跟这只金钱豹一块儿回去。
而且还要替他付车费。
“路迟迟,你去不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她死死地拖着自己的身子,力气竟然大到有些出人意料。
这一次,申臣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这个女人爱钱,他并不计较,他有的是,随她花都行。
可当他意识到她爱钱的程度已经到了比命还重要的时候,他的心里便忍不住要发火。
黑着脸,他停下了手上拉拽的动作,低眉看着路迟迟那坚定不移的模样,道:
“你真不走是吧?”
“是!”
她瞪着双眼,认真地看着申臣,回答道。
那双漆黑的眸子,明亮,倔强,一点都不服输。
申臣眼中的火气更大了,甚至,这样的火气直接在他的眼底散发了出来。
将拽着她手腕的手一松,他对她吼道:“你要在这里待着,就继续待着。我不管你了!”
“谁要你管!”
脱口而出的回答,让申臣的心,微微地抽了一下,竟有些疼了。
他看着路迟迟,眼底爬满了各种情绪,而后,冷笑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朝路边走去。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路迟迟的面前,飞驰而去。
路迟迟站在原地,看着申臣就这样在她眼前丢下她走了,一时间有些傻眼了。
看着周围空荡的路面,她的心,有些小小害怕了起来。
与此同时,心,在害怕,也在抽疼。
他......就这样丢下她走了。
这种感觉,竟然这么不好。
像四年前一样,疼得难受,周围的凉风吹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发冷,却始终还是比不上心上的那种疼。
申臣走了,慕尼黑的月亮依然很亮很圆,跟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开始让她感到温暖而柔和的月光,此时打在她身上,却那样得刺骨,那样得冷。
凶什么凶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开始让她感到温暖而柔和的月光,此时打在她身上,却那样得刺骨,那样得冷。
鼻尖有些酸涩,她伸手,擦了擦鼻子,哽咽着声音,道:
“凶什么凶,不就是不给你付车钱吗,干嘛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小气,小气......”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一些。
眼眶红红的,双眼越发酸胀了起来。
停在原地半晌,她才继续沿着回去的路往回走,“哼!走就走,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还回不去了。”
她倔强地在自语着,跟着,又俯下身去,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提在手上,踩着冰凉的地面往前走去。
走到三岔路口的时候,路迟迟的脚步便收住了。
看着那红绿交替的交通灯犹豫了好久,她都没有动作。
“现在往哪个方向走呢......”
她看着交通灯,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着。
灯,已经交替着换了好几次颜色,路迟迟还是没有做决定。
最后,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继续自言自语道:
“花往左边走,字往右边走。”
说完之后,便将落在掌心的硬币打开,“是字,那就是往右边了。”
这样决定了一番之后,她便下定决定,走过红绿灯,往右边方向走去。
德国的天气比国内要冷一些,尤其是夜晚,跟白天的温度差得有些大。
路迟迟穿着那一件单薄而稀少的晚礼服,脚底板触着冰凉的地面,浑身更加感觉到冷了一些。
走了好久好久,她渐渐地便注意到了周围那让她没有半点印象的陌生环境。
她的右手方是一个极大的露天公园,因为这个时候有些晚了,公园里的人基本上已经没有了。
只有那昏暗的公园灯光,打在那微凉的喷水池中。
“过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公园......”
她看着眼前的喷水池发呆着,身上越发感到寒冷了一些。
脚,酸痛得厉害,她走到公园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伸手轻轻地揉着那冰凉而酸痛的脚底板,龇牙咧嘴着。
看着脚上那微微有些红肿的脚板,有些部分还起了一些水泡。
路迟迟的心里,滑过一些突如其来的委屈,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样的委屈显得更加浓烈了一些。
“臭申臣,可恶的金钱豹,怎么说人家都请你吃了顿大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走了......”
她抽噎着,声音中夹着浓浓的鼻音,眼底泛起了些许泪光。
不经意的抬眼,见前方不远处在这时候多了几个西方人。
黄色的头发,看上去身材有些魁梧,套着深色的夹克衫,在远处指着她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
路迟迟的头皮瞬间一紧,想起自己先前在国内遇到的两次流氓事件,她发现自己似乎很招流氓的喜欢。
虽然她不清楚德国的流氓是什么样的装扮,可眼前这几个人,让她不由自主地将他们跟流氓联系在了一起。
申臣,你快点过来啊
虽然她不清楚德国的流氓是什么样的装扮,可眼前这几个人,让她不由自主地将他们跟流氓联系在了一起。
目光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们,生怕他们会过来招惹她一般。
只是,那几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在那里指着她说着什么,并没有朝她过来。
吓得拿出手机要拨打申臣的电话,刚拿出来才按了一个键,手机便因为没电而关机了。
颓然地将手机放回包内,心里想要快点逃走,又怕自己这样的行为会引来他们其他的动作,只好坐在那里。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的原则,跟那几个人僵持着。
心跳,因为害怕而不停地加速,甚至,她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申臣......你快点来啊,我好怕......,你快点来啊......”
“申臣......我再也不敢对你吼了,你别丢下我......”
“呜~~~申臣,你快点过来啊,你打车过来也行啊,我给你付钱......”
她双手抱膝地坐在台阶上,嘴里不停地说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不敢有半点的松懈,生怕别人会过来伤害她一般。
夜晚的气温更加降了一些,路迟迟坐在石阶上,不停地颤抖着身体,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自言自语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她的面前,在这时候多了一双脚。
她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两下,眼眸子因害怕而猛然抬起。
抬眼的那一刹那,双眸撞进了眼前那双深邃却在这时候如同指路明灯的黑眸时,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漆黑的星眸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双清澈入水的好看眼眸,久久发不出声来。
直到眼前的人在她面前蹲下,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沉冷着声音,语气生硬道:
“不是说自己走回去么?坐在这里做什么?”
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气之下丢下她,自己打车回酒店的申臣。
当他被路迟迟气得离开回了酒店之后,心里便一直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一般,极不舒服。
刚下了出租车,他的脚步便停住了。
当下根本没有时间犹豫,便命任毅打电话叫来了司机,重新按照原路回去。
心里在那一刻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