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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1 / 2)

>我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隐居在这里了,因为冰雪聪冥让我们时刻觉得寒冷,他们不得不找这个温度高于外界的地方藏身。我猜那边的大山峰应该是个火山,所以附近才有温泉,周边温度才会比较高。至于是死火山还是活火山,安全不安全,我没本事看出来。

几间简单的平房,收拾得很干净,布置得很雅致,处处可见女主人的勤劳。

倒了三杯茶,我们在桌边坐下。

音伯对音姨侧头道:“这位姑娘和我们有缘,她竟是你碧璃鞭现在的主人。”

“我叫简萧。”心里惭愧得很,当年碧璃鞭威震江湖,到了我手里就沉寂了。

音姨眉头轻锁:“是啊,更有缘的是她竟然也和你一样中了冰雪聪冥。”微微叹了口气,言语间有着遗憾。

“简萧,你为什么会惹上隋门的人?”

他们俩不问世事多年,即使音伯是隋门的人也无妨,我把事情始末简略说了一下。音伯微微笑道:“没想到他儿子都这么大了。”

言下之意,他该是认识游湛父亲的。我看了看他的腿,想问,又怕触及他的痛处。他倒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拍了两下膝盖,慢慢说道:“我这腿,已经有很多年,习惯了。”

“音伯你是把冰雪聪冥的毒都逼到了腿上吗?”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说不定以后我也会这样,音伯的现在很可能就是我的将来。

音伯微楞,又和煦地笑了,眉间的皱纹舒展开。看得出来他年轻时候一定很帅而且还很温柔,即使现在也能看出当年的影子,“不是,这腿就是冰雪聪冥的毒发症状。”

冰雪聪冥,毒发时候并不是像其他毒一样吐血针刺奇痒之类的感觉,而是照着字面意思,全身冷到极点。每个人身体条件不一样,中毒深浅不一样,症状也会有所不同,所以不同的人毒发后果都不相同。等到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僵住不能动,那就与废人无异。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刷白到了一定程度,因为他们俩都笑了,音伯安慰道:“别怕别怕,你看音伯这么多年了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他们一个是隋门高手,一个是江湖女侠,认识的奇人异士肯定很多,都不能解毒吗?我虽然认命,可还是不想那么快就死……小心翼翼地问:“冰雪聪冥真的无药可解吗?”

音伯伸手比划了一个二字,“世上有两个人可以控制此毒,一个是分数老妪,可惜我们找到这位高人的时候她已然仙去。”他顿了顿,“还有一个就是历届隋门主人。只是我的毒就是他所下,他当然不可能帮我。”

有些吃惊,他的毒竟是游湛父亲所下;而我的毒和游湛有关,看来我们果然有缘。可随之我的心寒了下来,难道再让我去找游湛吗?绝对不行。

为了控制毒性,我在这里先安顿下来。

我还是幸运的,这个时候遇到了他们,因为冰雪聪冥中毒前期如果不加以控制,后果不堪设想。音伯原本就是隋门中人,自己又有切身经历,有他在,我的毒暂时得到了控制。

泡温泉成了必修课,因为身体长时间处于极度寒冷状态,会渐渐变得僵硬,需要每天泡温泉加以舒展活络筋骨。这个地方,确实是治疗冰雪聪冥的好地方,他们当年肯定也是找了很久才最后选择了这里。

事情的发展也免去了我要不要去找黑寐的纠结,因为我没有选择,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经常会想黑寐在做什么,他会不会已经习惯了没有我的生活?

音姨音伯两人的生活很简单,吃饭、睡觉、泡澡、驱毒、散步、聊天、种种花草。我来之后他们事情多了一些,要替我控制毒性。我没什么好做的,只能主动承担做饭和家务事。他们吃的也很清淡,几乎都是素菜,偶尔才会有一次荤,我也在慢慢习惯。

唯一习惯不了的是不能见太阳。冰雪遇见太阳,总是会崩溃,所以每次出屋都必须把身体包括手掌都包的严严实实,或者干脆躲在完全没有阳光的地方。这种感觉就好像鬼似的,见不得阳光,只能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只有晚上才是真正的乐园。

我总是极力安慰自己:这是保养皮肤的顶级方法,一定会让皮肤又白又嫩。

那句旷古箴言还真是精辟: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现在我是多么渴望能有强烈的阳光照耀在我身上。

他们选择的这个地方还是很美的。古代的山林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浑然天成,处处彰显着自然的美丽。

看着音姨在那里摆弄野花的身影,我心念一起,觉着有一点小事需要处理掉。对着她叫道:“音姨,舞一套鞭法给我看看吧,很想看看柳女侠名震江湖的鞭法。”

她转头粲齿笑道:“好多年没耍,手生了。”

“试试嘛。”我双手奉上碧璃鞭,期待道:“音姨?”

音伯也在旁边笑着鼓励:“是啊阿音,好多年没有看到你舞鞭子了,我也很想看。”

她眼眸闪动着接了过去,又细细抚摸了好一会,那神情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我虽然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舍弃了碧璃鞭,可是看得出来这鞭子的确是她心爱之物。

她将鞭子甩开,我顿时感到一阵疾风掠过,和音伯退至上有遮盖物的地方,慢慢欣赏着。

三十多年前柳女侠的碧璃鞭人人皆知,鞭法出神入化,随心而动。我在楚帘调教下虽也略有进展,可和她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此时的她年届五十,身形不如年轻时灵活,可是舞起来依旧如行云流水般流畅。那条鞭子在她手里好像有了灵性一样,跟着她翻滚跳跃,所到之处迅猛有力,让人望而生畏。

我这不成器的,对学武三心二意,简直浪费了人家的神鞭。

一场舞完,音姨擦拭着额上的汗水,摇头道:“老了,以前连气都不喘的。”

音伯揶揄道:“是啊,以前还有力气拿鞭子抽我,现在就连拿鞭子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音姨斜睨着他:“我现在照样抽的动,你要不要试试?”

我在一边捂着嘴直笑,这两人跟斗嘴的年轻小夫妻差不多。音伯对着音姨头向我偏了偏:“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年轻人笑话。”

音姨也笑起来,笑容直沁人心。她收好鞭子,不舍地递给我。我又把鞭子推向她:“简萧不夺人所好,碧璃鞭物归原主。”

她的眼睛亮了很多,我笑道:“我三脚猫的功夫,这鞭子跟着我实在是太委屈,音姨你快点收回去吧。”跟着我,这鞭子绝对屈才。

“简萧,谢了。”音姨爽快地扬了扬鞭子,又开始抚摸。

每个人每样东西都该有她最好的归宿,鞭子亦如此。赠人鲜花,手有余香,更何况这花本来就是她的。

只可惜这样平淡的山中控毒生活没有很久,我的第一次毒发就不合常理地出牌了。

原本中毒很久才会毒发的冰雪聪冥在我身上居然很快地发作,来的那么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而且是在深夜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

那天晚上睡着睡着,忽然间感到极冷,我把被子裹紧了一些,再裹紧一些。可是越来越冰的感觉让我知道情况不妙,手脚都开始颤抖起来。我挣扎着下床,想去找他们,却蜷缩着摔倒在地。

周围的气温好像陡然下降了几十度,一切都冰封起来,如同回到冰川世纪。头发上硬硬的,结了冰块,嘴巴再也合不上,呼出的热气也马上变成了冰气。

刺骨的寒气从每个毛孔一点点倾入,又像冰锥一样刺进,攫住我整个身体,渐渐让人变得没有任何知觉,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巨冷之下人的意识也开始涣散,而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我,我很快就会和音伯一样了。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攀着桌子慢慢爬上去,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碎裂声在寂静中显得特别狰狞。

漫天雪花开始飞舞,我一个人躺在皑皑雪地里,逐渐被白雪覆盖。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音姨和音伯都守在我床边。

“终于醒了。”音伯舒了口气,音姨面带愁容:“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就毒性发作?”

我想说话,喉咙却干的说不出来。用手撑住身体爬起来,却发现了异样。

震惊地地看着他们,音姨面有不忍:“对不起,简萧,我们无能为力了。如果不是你及时摔碎花瓶,后果不堪设想。”

我闭上眼睛,想哭又哭不出来,左手手掌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我还是走上了音伯的路。

手刚不能动的时候很不习惯,也曾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悄悄地哭,可是一段时间下来,我也逐渐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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