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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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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电话那头的声音在短暂的错愕后,马上反应了过来,廉锦枫那洪亮的声音在耳廓边回荡,“这么晚还没睡?”随后这位忠厚的中年人感觉到了怪异,“你怎么了小语?”

听见大师兄那醇厚的声音,叶语慌乱但强行忍着的泪水突然决堤,好像在溺水中突然攀上了一个巨大坚硬的横木。

……

燕子揉了揉发困的眼睛,觉得自家的男人好像接这个夜半来电也未免久了一点。她有些不满地嘟囔着披衣起身,往外间走去。心里嘀咕恐怕又是三弟被他那永不知道满足的老婆撺掇着来问小师妹的电话。她有些气恼那个女人贪婪的个性,也有些埋怨自家男人。她说了别把叶语拿来的东西送到三师弟家,免得那个女人看见了就如同吸血的蚂蝗上身,不吸饱叶语的血是不会罢手的。结果,男人说每家师兄弟都送了,总不能三弟那里不送,巴巴地给送了过去。

结果如何?那个女人这下不可收拾了。天天在家闹,逼着三师弟到这个“暴发”的小师妹处多捞点油水。后来知道三师弟的确不知道小师妹在哪里,所以便盯上了他们家。基本上每周都要来闹一次。开始还是客客气气,说几句软话,到后来看到他们夫妻俩缄口不言,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后,便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开来。到后来索性变成泼妇骂街,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口。

谁不知道她燕子也算是个刚直火爆性子的女人,到后面实在忍受不住那腌臜气,一棍子把那女人赶出了家门。结果,还挨了自家男人好几句说。那女人看见自己讨不了好,便天天逼着那个软骨头的三师弟来软磨硬泡。

“我说……”可是嗔怪的话刚到嘴边,燕子便住了口,还有些睡意的眼睛慢慢瞪大了,因为她看见自家男人脸上那越来越沉重的表情。

正文 二百三十一、遗忘的往事

二百三十一、遗忘的往事

廉锦枫还是个拖着鼻涕的孩子的时候,就跟在那个永远驼着背的奶奶身后,拿着长过他身体的钩子,背着污迹斑斑,缺口少把的箩筐,走在那几座好像永远也走不完的垃圾山之间。

他们这些人把这捡垃圾的活叫刨食,顾名思义,就是为了找到一口吃的,能活下去罢了。

那些年轻些的人总是抢在他和奶奶之前,把能换点钱的东西给抢先刨走了。就算他偶尔找到一些能值点大价格的东西也总是被那些比他大些的孩子给抢走。在这垃圾山中生活,拼的是眼力,讲究的也是一把子力气。他还小,而奶奶太老了。

他们生活的地方远离那些花花世界,小城的人本来就不富裕,下岗的职工一茬接着一茬,所以普通人家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而垃圾山里的垃圾能让他活下来已经是件奇迹了。

但在他六岁那年,垃圾山夺走了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奶奶躺在了那些不高大,却处处充满暴力与危险的垃圾山上,死去了。从那以后,他从一个捡破烂的孩子,变成了一只流浪的小狗。西街的菜市、东街的饭馆门口,南门的杂货市场,那里能捡到一口吃的,哪里便能看见他的身影。

但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他也过不下去了,因为这些地方都是有主的。那些占据着一方的地痞看不上他这么瘦小的身板让他加入讨口饭吃,那些比他大的混混孩子也看不上他从垃圾山来的出身,嫌弃他臭狗屎一样的体味,所以一旦碰面总是一顿暴打。

小小的年纪,除开饿死,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直到那天,他再也忍不住,拿了临街馒头店刚出炉的一个大白馒头,老板那铁锹眼看着就要砸断他的两条小细腿的时候,一双粗大、但厚实的手按在了他的头上。

这就是记忆中廉锦枫第一次看见师父时的情景。

师父把他带回了家,虽然只是一件简陋的单身宿舍,但在七岁的廉锦枫眼中却温暖的如同天堂。他吃到了第一顿干净的热饭,穿上了第一件白色的衣裳。故事虽然老套,但对于一个流浪了近一年,才七岁的孩子来讲,这是一辈子的恩情。

从那以后,在厂里被大家称作小叶师傅的身后有了一根尾巴。

师父是这家巨无霸式大工厂里的能人,每天都很忙。廉锦枫便廉锦枫跟在师父屁股后面在这个似乎没有边际的大厂子里混日子。只是有时候师父叫他搭把手,有时候却严禁他跟着。直到一年后师父把他送进了工厂里的学校,他才知道每天能看见的那几个字到底怎么读。

军工厂,不是那些制造胶鞋、被服的军工厂,是制造枪械、弹药和炮弹的军工厂。

直到他十二岁以后,才知道原来这里不是随便的地方,每一个人有苛刻的审查制度。或者换句话说,这里只能进,不能出。而知道这条规矩是因为那年,师父将刚刚才两岁的***送走了。

廉锦枫知道这是师父的女儿,在他眼中这便是自己的妹妹了。小妹被送进来的时候才几个月大,打这以后一个一丁点儿大的小家伙每天爬在少年人的肩头,在厂区里晃进晃出成为那一年军工厂里的奇观。工厂里的老少爷们,看见了也喜(87book…提供下载)欢逗弄这年少的“奶爸”。

他没见过师娘,但知道师娘不在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人说话很少忌讳着孩子。

廉锦枫觉得小妹和自己一般身世可怜,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照顾着这个还在牙牙学语、把他叫爸爸的小奶娃。

但是,没有多久,师父还是决定把妹妹送走了。因为上头发了话,当初就破过一次例,这一次不能了。

廉锦枫不想让妹妹走,便跟师父说他离开,让妹妹留下,但师父拒绝了。

“你妹子外面还有亲人,你出去了谁照顾你?”

送妹妹走的那天,他扒着冰冷的铁门站了一夜,自从奶奶死去后再也没有流过的眼泪,在脸上沟壑纵横。

“后来再见到你,你已经是十多岁的小姑娘了。”廉锦枫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牵扯起早已经沉淀在心底的一些岁月沉渣,“你是师傅的亲闺女,这点我可以百分百确认,难道样貌还不能说明一切问题?”

叶语知道自己与父亲长得很像,也不知道听到过少次别人如此评论,说什么女儿像爹,福气无边。如此说来,她就可以排除自己是裴畋的女儿——这个荒谬的结论了。

叶语紧张的心情终于平息了下来,只要不是就好。她不是害怕自己三十年的人生是个大骗局,而是害怕一语成谶,老天爷再次在自己的情路上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廉锦枫的语气很执着,如果不问个清楚,恐怕他没有办法安下心来。

廉锦枫看着五斗橱上那架老式的座式台钟,指证已经落在了凌晨一点上。这么晚小语打电话来,问的还是她自己的身世,廉锦枫很容易判断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叶语有些懊悔,不该如此冲动,毕竟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在那一句话之下方寸大乱,惹出了这等事情。师兄的怀疑是消除不掉了。

“说说吧,我听着。”果然,廉锦枫的第二句逼问到了。

叶语踌躇一二,最后决定和盘托出,包括她近一年的奇遇和现在所处的困境,只是略过了与裴绍的事情。

廉锦枫听着叶语在遥远的那头给他讲裴家,讲懋宏,讲裴园,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更多的是不解和困惑。他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如此这般,她不是去了那个遥远的城市找了一份工作,而是继承了一笔让人琢磨不透的巨大遗产。准确的说,是无缘无故的一大份遗产。

廉锦枫也有些发懵,事实虽然荒唐,但所谓授之无功,受之有愧,他能够了解小师妹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大师兄,父亲在世的时候,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你帮我想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比如救命之恩或者两肋插刀之类的事情发生过。”

既然摊开了,叶语便理所当然地求助这位对父亲更加了解的兄长。

廉锦枫蹙着眉头,低头不语。

如果有,也不该如此。

“我想不起任何事情能和这事有联系,师父除开对我有救命之恩,似乎也没有救过谁的命。”

叶语闻声一笑,是啊,这种救人一命的事情难道是这么容易发生的么?

“就算有,也该是别人救过师父和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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