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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锁尘关第2部分(1 / 2)

>  言及此处,玄震一顿,道:“这也巧了,偏生这人便是和你同住的那人,不过,他性子清冷孤傲,平素里不怎么与师兄弟往来,师弟和他同住一房,只怕……”

云天青道:“你说的,可是玄霄?”

玄震惊道:“你怎会知晓?”

神情悠然的青年随手一指,“方才匆匆路过的那几名师兄弟间的些许言谈,不慎落在了我耳朵里,却真是跟你说的一样,他们谈到那个人,都是在抱怨罢了,”青年遥看向剑舞坪,“大师兄不必担心,我这性子虽然跟你们修身惯了的人不太一样,但好在什么样的人都搁得住,并无妨碍,只要我不去触那人霉头,想必他也不会将我踢出门外。”

云天青并没想到,自己这随口几句,竟一语成谶,成了日后他与玄霄房中每日必不可少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有亲喜欢看~

☆、第 3 章

很多年之后,云天青忘了很多事,他记不起自己是为何入了琼华,怎么入了琼华,也记不得那些繁琐的口诀,御剑时的快意,道旁的青翠草坪,后山终年秀丽繁盛的醉花阴,就连思返谷在他的记忆里,也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痕迹。

鬼界的天空总是阴暗,暗红的雾气笼罩在大地上,而大地上满是妖红的彼岸花,妖红的曼珠沙华。整个视野都被笼罩在一片红色中,蜿蜒而过的灰色河流在晦暗中缓缓流淌,从不停歇。

他穿着青灰的布衫,抱着臂膀,望着缓缓流动的幽溟河,觉着自己的记忆,或许是被这河水带走了,所以才能忘的那般干净。

但他总记得一个影像,如同被烙印在了眼眸中,如果想要剥离,就要付出鲜血淋漓的代价。

那是一个背影。

并不出奇的蓝白道袍,宽大的袖子搭在身侧,长长的后摆迤逦在干净的雪地上。

影子微仰着头,目光穿透了云层,固执的定在隐约的星辰上。

云天青从没有想过要这个人回头,因为不需要。决绝的气息从他身体的每一寸向外蔓延。

他不肯回头,一如他不肯低头。

云天青只是试图找寻那目光的落点,去明白那人到底在看什么,为何他看着辽阔空旷的天际,也能看的好像失了魂魄,自身是悲是喜是幸是厄,都不屑在乎。

云天青已然忘记,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玄霄时的景象。

那天被玄震领到弟子房后,他发现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放在床上。

房里的架子上,摆着空落落的几本书,而桌上则放着一把粗瓷茶壶,只配了一个杯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简陋的程度差点超出了云天青的认知范围。

他将属于自己的床榻位置收拾好,动作间不禁想起了那个玄霄回来看到这幅情景的样子,些微的好奇令他不禁微微勾起唇角。

云天青坐了片刻,趁着闲暇,便向剑舞坪走去,熟悉下日后要生活的地方,总不会错,虽然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在这里待多久。

出了房门没走两步,迎面便碰到了一名身着水蓝色缎子的琼华道裙的少女。少女虽是身材纤细,容颜俏丽,眉目间却些微显露出不逊于男子的潇洒之色,看上去英姿勃发,令人眼前一亮。

云天青顿足,拱手施礼,脸上却挂着轻松愉悦的笑,“见过师妹。”

少女闻言,不禁向青年看去,脸上顿时浮现出极为惊讶的神色,遂即欢笑

道:“怎么会是你?云天青!”

青年看着她欢喜的模样,也笑道:“这话我还未问你,三年前一别,再未相见,即便是我,也没料到你我今日会重逢于此,这可真算得上奇事一桩了。你如今身在这琼华派中,想必已是舍了俗名吧。”

少女一拳打在了青年的肩上,爽朗开口道:“我道号为夙莘,咱们两个性子相近,上山所为何,你也不必问我,你为何,我便为何。”

云天青一脸大失所望的苦情神色,叹了口气,“我本想这琼华是修仙大派,没想到竟多了咱们两个,琼华要么名不副实,要么咱两个便成了那害群……那坏了一锅好粥的……”

话未说完,已被少女第二记有力的拳头砸回了肚中。

夙莘正与云天青笑闹间,忽想起刚刚看到他出门的地方,忙问道:“你的住处,可安排妥当了?”

云天青应道:“自然,我方才出来的那间屋子便是了。”

夙莘脸上浮起古怪神色,用近乎于同情加怜悯的眼光看着青年,“那你可见过同住的那人了?”

“你是说玄霄师兄么,还不曾见过……那屋子简直就像没住人一般。”

“原来如此……”夙莘狡黠的眼眸微微眯起,“其实也没什么,早晚你都会知道,如果受了什么委屈,你可别来找我哭啊!哈哈!”云天青无奈的看着少女露出再明显不过的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再也忍不住要想,这玄霄是个怎样的人。

夙莘好容易收住了笑,正色道:“不过玄霄师兄为人严谨,资质也好,他在咱们这一辈弟子中可说是修为最高的,你自有几分聪明,若平日能再得他指点,必然月余就能赶上师兄弟们修行的进程,”她指向东边的方向,道:“玄霄师兄平日总喜欢去剑舞坪旁边的卷云台上,我看你现在也是清闲得很,不如我带了你,一同去见一见他。”

卷云台临着昆仑山的万丈悬崖,若是站在边上,极目望去,上下左右皆是一片白茫茫,便有种置身于无垠天地中万物皆不存在的空寂感,仿佛时间空间在这里都已静止停顿,自身的渺小也会被无限放大,常人很难不生出畏惧之感,因此派中弟子并没有几人喜欢来这卷云台上观望,即便来了,也不会靠近已然悬空的边际。

云天青看到的,便是那幅景象。

不同于他的短打道袍,那人的袖子宽长,垂落在身体两侧,而衣袍的后摆迤逦在身后结了冰的透明台面上。

他微仰的头定定地向着某个方向,道冠束起的长发在刮过卷云台的凛冽

寒风中肆意的扬起,与毫无动作的身体在一动一静中构成了奇异的画面。

云天青觉得这个人完全不需要转过身来,容貌已是根本不重要,他身上的气息已如一柄利剑般直直的刺进周身的空气中,刺进身边人的灵魂中。

怎么会有,这般骄傲的人。

夙莘似是已习惯了这般景象,上前一步高喊道:“玄霄师兄!”

话音落后,过了半晌,那人方才缓缓的回转头来。

漫天的风雪之中,不辨面目,唯有眉间一抹朱砂,烈火般烧穿了冰雪。

也烫进了总如晴空般的灵魂中。

多日后,某间弟子房中。

若是第一次踏入这间屋子的人,定会觉得气氛微妙得近乎于诡异。

云天青对这样的情况很是满意。

因为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被扔出房门了。

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当初说过的话,说过不会去触某人的霉头,说过肯定不会被扔出弟子房。

是从哪里开始的?

或许是从那一句“师兄,你我好歹有同床共枕之谊……”而被直接甩出房门开始。

又或许是,从卷云台上那一瞥开始。

玄霄觉得有些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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