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姐,是什么我们也不能告诉你。”钱总有些着急,看得出他在极力保持冷静,只是眼神泄露了他的贪婪和焦虑,“别回答得太快,仔细想想,真的没有见过?
我坚决,没有,真的没有。
然后我听到钱总骂了句氧化钙。
“我早说过这个小娘们不可靠,找来也没用。”这过程中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魏景天开口了。
“既然没用,不如让我来试试看。”
姓钱的挥了挥手,“任你处置。”
“对付女人麽,还不是就那么几招。”
“钱小姐,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清楚了?”
看着他那副色 欲熏心的样子,我心中警铃大作,暗暗观察可以逃跑的机会。但我绝望地发现,这里离门太遥远,我根本没拌饭“我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去考虑那种事!”
“啪!”
对面的魏景天一巴掌掴在了我脸上,“小贱人,以为自己长得过得去就跟老子拗,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看到池白浩年轻、英俊、有才,就巴巴贴过去,这样的姑娘我见得多了。现在他公司破产倒闭,被我们收购了,看你还能拽到哪里去!上次在店里的账还没和你算清楚,看我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他叫骂得难听,我冷笑,知道为什么我看不上你?不是因为你丑,而是你的行为超越了一个男人可以达到的最猥琐的程度,恶心!
他见我冷笑,冲过来扬起手就要再给我一个耳光。我闭上眼睛, 心想完蛋,谁都不知道我在这里,英雄救美?想太多了。
意料中的布料撕扯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我睁开眼。
魏景天已经被揍歪趴在桌上。
“四宝,我们走!”
邱晨扶起我,把我带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车马喧腾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们才停了下来。
我还没喘过气来,他又拉着我,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邱晨,别走那么快,你停下,你给我停下!”我在后边拍他,扯着脚不往前铆,和他死抵着。
谢天谢地,他总算停下来了。
我都还没开口,他就劈头盖脸地骂下来了。
“随随便便接一个电话就让你巴巴跑过来了?钱四宝,你脑子是用纸糊的吧?”
“我只是想……”
“你连谁都没打听清楚就跑过来,你以为人人都是超人,人人都是我吗?”
我被这个比喻逗乐了,噗嗤笑出来。
“笑,笑笑,你还有心情笑,刚刚那种情况,要是晚一点,你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停住了。
“你刚刚为什么会去和那两个老家伙见面?”
“我以为是……他。”
他扳住我,“为了那家伙,你命都不要了?”
我摇头,不知道。
“你这个白痴!”他突然吼我,“你懂不懂刚刚那样有多危险?!”
一阵风微微拂过,我只听到自己小小的声音飘过,内容却风马牛不相及。
“……我,我喜欢他。”
Part 53
“你,你说什么?”他满脸明显的难以置信,“你说你,喜欢池白浩?”
他的声音里有太多的压力在里边,我没敢正视他的眼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我问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也不晓得,在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喜欢他很久了。”我低头。
他扳住我肩的手放开了,喃喃,怎么可能。
他在原地站了挺久,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站在他旁边,从白云蓝天站到夕阳西下,我们都没吭声。
最后,他突然问我, “你不是只是受戚权天的支使才接近池白浩的,为什么会去喜欢他?”
“我怎么会喜欢他?我自己都解释不清。如果可能的话,我都希望自己的喜欢只是一时的错觉。”
他沉默了。
然后他笑了笑,“我想,如果我说,让我试着陪你走一段,你也一定不会答应。”
我刚要说点什么,他按住了我,“可是,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尽管来得古怪,可是也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让人很执着地为它坚守,不是麽?”
他转身就走了。
“邱晨——”
他的脚步顿了顿,停下来。没有回头,只是侧目。
“你,是不是知道池白浩的下落。”
他没说话。
“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似乎笑了一笑,他开口了,却和我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因为临走前他说,“如果当初是我在池白浩的位置上,你爱上的是不是就会是我?”
————我是白爷家的分割线吼吼————三个月过去了,厚厚厚!
至于池白浩。
23路公车依旧绕着这个城市周而复始地运转,经过我住的小区,也绕过他住的公寓,可始终,我们再也没有见面。
或者说,我再没见到他。
整整三个月。很短的三个月,很长的三个月。短到仅仅只是一个季度,长到与上一个冬天相隔了一个厚厚的季节。当我看到他书房里那个熟悉的立柜式书架依旧不满尘埃时,心里想,也好,可以放下了。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个文艺腔调泛滥的人。三个月,不长不短,刚够得上习惯,习惯没有另外一人的存在。
我重新找了份新工作,在宝达,本市一个刚刚兴不久的公司,不大,但是新锐,又很有潜力,半年前刚刚成立的。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就争取到了开发商的目光,接手到了一笔不小的广告单子,得到了开发区书记的青睐,现在正在全力拼接下来的任务。
最巧合和让人欣喜的是,阿达李姐陶乐美,一个没差,全都在这。绘图写文案做秘书搞管理。经验果然就是拿来唬人的。
日子正正常常地往前走,虽然有点小不如意,但是大体上还是值得期待的。
说实在,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似的。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预感从何而来。
“快快,来看今天的报纸。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骗人的吧?也才三个月而已,他们吃素也不至于这么败光吧?”
“你懂什么?商场如战场,这其中的风云变幻,哪儿能是我们想象出来的?”
这边,我对着电脑屏幕眼角发干冥思苦想,看他们一群人抱团,也凑了过去,“什么事呀,那么耸动?”
“哎呀,四宝,你看呀,以前的老主顾,”阿达伸手指了指报纸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的一行字,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下去,“风雨飘摇,甲任前路在何方?”甲任?那两个人渣?
“继续看,继续看下面这一条!”
“……连日亏损的甲任集团已负债累累,在这紧要关头,是面临资产重组危机,还是直面倒闭,甲任何去何从,引人深思,引人琢磨。据称,甲任此次的危机是自集团起家以来最大的一次风险,股价狂跌,举借外债双重压迫,让甲任的存在风摇雨动。”
“……据业内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称,此次危机较之之前久瑞集团更甚,……”
“哼哼,风水轮流转!当初他莫名其妙地就收购了重组收购了久瑞,现在受报应了吧?”
“短短三个月就被玩残,他们太没实力了。”
“嘿嘿,这是有内情的!”八卦民众陶乐美诡异兮兮地凑了过来,见自己吊起了大家的胃口,显然很满意,“这次甲任绝对没戏,有人暗中要整死他们!”
“侠客啊!会是谁?难道是我们池总?”
“不可能!”陶乐美激动地一拍桌子,“这是商战,不是童话!虽然我也很哈池总那类型的,但是,既然人家都破产下落不明了,就算短期内有那个能力,也不可能三个月就东山再起呀!”
“打商战就是创造童话!你不明白。”
“谁说的?我……”
陶乐美还要再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
“行了行了,来这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