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您收好,我代表我全家感谢你。谢谢,不贱!”我扭头开始扯安全带。
谁知刚刚还不谈钱只谈情(某人一厢情愿这么认为了)的帅哥,现在竟然垂眸看了看那张票子,然后头也没抬地对她说,“太少了,对于我说了那么实诚的话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那你还想咋滴?”小开果然只是小开麽?即使拥有了帅哥的绝世容颜,依旧逃不过贪财的本性。
“你得满足我个愿望。”
…当我是阿拉神灯麽?都是大人了还搞这套。
“…等下次吧。下次我们还要能见面的话,甭说一个愿望,一打愿望都行!”
“说话算话?”
“那是!我说到做到!”我拍拍胸脯,反正吹牛不带上税的,多吹吹,有益身心健康。直到发出了咳咳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感冒着呢!
帅哥眯眼一笑,好像黄鼠狼看鸡似地看我。我也回以一笑,好像黄鼠狼他娘看她儿子似地看他。
一回家我就跟床上躺着了,睡眼朦胧天翻地覆,不知今夕是何夕。一直到门铃按得跟催命似地响起来,我才汲着拖鞋有气无力地飘过去开门。
“好啊你这死丫头,竟然给我先到了家,知不知道老娘我在下边等你多久啊!”
“哈啊?”我一听,登地一惊,“你不是给我派好司机送我回家了吗?”
周爽用一种“果然你是烧糊涂了吧”的眼神上下左右地看我,“我就一小小总监秘书,哪来那么大派头给你分配司机啊?”
我用左脑使劲想了一下,我又用右脑使劲想了两下,还是一窍不通。
“别想了。先给我喝粥。你最爱的查食记的粥,趁热快喝。”
我的身体此刻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来自胃的饥饿感,一种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动。其实我应该感到很庆幸,我有一个在你难过时义不容辞地帮你,生病时责无旁贷地照料你的好朋友。虽然我时常脑残茫然不知所云,但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身旁顶你为你打气,所以即使胆小如我,有时候也会干出一些义薄云天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追求池白浩。这对于当初痛苦不堪的我来说,的确是个特别好用的主意。
有朋至此,夫复何求呐!
我哧溜了一口粥,人生实在很完美啊。
但是,我没想到,给予我完美人生和破坏我完美人生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当我自在地喝着我最爱的海鲜蛤贝粥,周爽一巴掌就拍在了我的背上。
“怎样,和总监和好没?”
“噗嗤——咳咳!”
我一不留意那食物给呛到了气管去,顿时咳嗽声大起。等消停下来后,我吞完最后一口,把碗郑重地放在桌上,擦了擦嘴,淡定地说,“我看,我们是完了,彻底没戏了。”
“怎么会呐?你们都上过床了,感情还那么不稳定啊?”
我感到刚刚被压下去的那些粥又要顺着食道上涌出来了!我捏住脖子,冲她声嘶力竭,“周爽!你是不是非得语不惊人死不休气死我这小不死的你才算功德圆满啊?”
周爽用很鄙视的目光睥睨了我一眼,“敢想不敢做,敢做不承认!”
我噎着了,哽着嗓门虚弱地问她,“我啥时说过我们上过床了。”
“你都把那淤青给我看过了还敢不承认?”
“……”敢情周爽是把那淤青想成啥限制级的东西了不成?
“呐!你误会了。”我耐下心来好心解释,结果周爽听也不听,哼地就别过头去。
等我心灰意冷了耐心要耗尽了地好说歹说之后,她歪着脸,贱贱地说,“我要听细节!”
唉!有朋至此,一死方休呐!╮(╯▽╰)╭
而事实上——那天的情形是这样的
池白浩扛着我走出大厅,原本打算直接把我丢开。无奈我在他的背上又哭又闹又捶又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责骂他始乱终弃不负责任过河拆桥云云,引来路人目光注视无数。
于是,池白浩颠了颠在他肩膀上极其不安分的我,“别闹,咱们回去。”
我一听他用“咱们”这麽亲切的词,顿时心花怒发,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他西装礼服上,头往他耳朵处一靠,用我认为的最魅惑兮兮地调子问他,“亲爱的,回去干啥~?”
他整个身子一颤,顿时立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我疑惑了,难不成这男人正直到连“亲爱的”这三个字都无法忍受?
鉴于目前我的姿势,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孩子,放松点。老那么紧张容易内分泌失调的。”
他唰地扭过头,咬牙怒视我,“不许在我耳朵边上讲话。”
╮(╯▽╰)╭不讲就不讲,耳朵有啥了不起了?
“也不许吹气!”
我看到他连耳根都气红了,不禁莞尔一笑,学着三流电视剧里的一流滥情女主捂嘴捶他,你讨厌!他二话不说,只是加快了脚步,扛我像扛着一袋东北大米似的,还健步如飞的。
旋开房间门,他顺手就按了房间开关,嗒哒嗒哒地开合了好几次,无奈他开关兄就是执拗地不肯通通电流。估计是跟灯丝邻居闹别扭了。
池白浩没法,径直走到床前,直接把我往床上扔。
……
把我往床上扔没有关系,这床硬挺着呢!关键是池白浩同志刚刚你还一脸不情愿的黑脸,现在一起倒过来压在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尽管我贪恋你的美色,但是趁机揩油吃豆腐的行为我是不屑不齿以及不…敢去做的。
他砸在我肚子上的脑袋弄得我痒痒的。好险好险,再往上点就是危险地带了…我赶紧拍他的肩膀。“池白浩,起来,你给我起来。”
池白浩挣了挣,未果。可这未果对我来说是非常严重的!因为刚刚我还在庆幸的地带已经被违章压线行驶了。
那种感觉让我重重一颤
“给我滚!色狼!大色狼!”
为了摆脱那种不知名的奇怪感觉,我边骂边起劲推他,不断挣扎。说真的,长这么大即使我脸皮厚点但我个清白小姑娘的绝对没有和谁这么接近过。
“不许乱动!”他咬牙吼我,声音里有丝丝沙哑媚惑。
“池白浩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伪君子、小人、色狼、恶棍!”我边砸他边骂,你压我的身子骂我的人,我干嘛听你的,就动,就动了!
结果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由布朗运动变作静止不动了。他说,“钱多多,你衣服勾到我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一种属于男性淡淡的味道冲入我的鼻息。略显压抑的磁性声音,让我知道,即使在黑暗中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凭那股热热发烧的感觉我也敢打赌自己的脸红得像个柿子。
“哼!有时间凶我,还不如快点把勾住你的衣服给解决掉。”我侧过脸,掩饰自己此刻的心虚。
这回他没理我,只是身体尽量侧了侧,掏出手机,借着光线查看究竟是裙子的哪里绊住他。
“钱多多,你到底穿的是什么时候的裙子?这拉链边全都脱线了。”说话间,他的手开始对付起那段拉链,又拉又扯的。
“池白浩,你轻点轻点,那拉链下边是我的肉——我那洁白如兰的皮肉——弄破皮了你…”
池白浩听了我的话,只是停顿了一下,但是却愈发发力地欺负我的拉链了。好像有急事,又好像对某件事情忍无可忍。
隔着衣料,我也感觉得到他手此刻的热度。而我所有拥有感知的部分,就在他不时碰到的腰上…
“嘶——”我感到刺刺的什么东西倏地划过我的皮肤,然后我终于从池白浩的势力范围内解脱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房间内的电灯突然就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