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凄惨的动了动嘴角,她的力气已经支撑不起任何一个表情,她说:“你当年娶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是发过誓的,你说不管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你都会对我不离不弃!”
“那是结婚的誓词,结婚的时候大家都说过,可也不是每一对结了婚的夫妻都能走到最后!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离婚,你要是拿这个来说事,真的就没意思了!”
左淮文被弄得焦头烂额,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是很清楚了,可大部分也是他的心里话。
听着他说这样无情的话,左霏心疼的小声哭着:“妈,我们先叫医生,别说了……”
宋云不理,好似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你跟薄森离婚是因为她出轨,那你跟我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左淮文一怔,慌忙看向薄曦,薄曦错愕的看着宋云,她刚才说什么?
左淮文及时打断,“因为跟你在一起太累了!你整天疑神疑鬼,我连出个差你都要掌握行踪,有点事情就大呼小叫,我每次让着你你却半点不珍惜,下一次更加变本加厉,太累!这些年太累了!我想在后半辈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他冷肃起来,原本因为宋云自残而有的惊措,也荡然无存。
宋云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用尽了力气,“你想要的生活?你想要的生活就是跟那个出轨的女人复婚?左淮文,你怎么那么贱呢?当初她背着你出轨,你离婚,过了二十几年,又想要再吃回头草?是不是过了二十几年,她当初是怎么背叛你的,你就不记得了?我再怎么不济,也比那个脏女人强!最起码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宋云!”左淮文喝止。
宋云冷笑着,嗜血般疯狂,“要离婚是吗?好!我成全你!只要你跟我离婚,我就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她们母女受尽谴责!”
左淮文呼吸急迫,感觉到门口的人惊愕不已的眼神。
他解释:“小曦,你别听她胡说!”
薄曦一时间感觉很乱,她的脚步开始虚晃,最终掉头跑了出去。
“小曦!”左淮文喊着,冷瞥了宋云一眼,留下一个狠冽的眼神。
追着薄曦出去了。
薄曦跑下楼,在医院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冰寒的空气冻得她耳朵发麻,可她还是不清醒。
父母离婚的理由,居然是因为母亲出轨。
在她心里纯洁美好的母亲,那个对感情很偏执的母亲,那个离婚后二十几年都没再嫁的母亲……
“小曦!”
后面,左淮文追上来,薄曦加快步伐要逃,被左淮文拉住。
“小曦,你别听宋云胡说。”
薄曦望着他,问:“那你说,你们为什么离婚?”
离婚的理由,母亲说得轻描淡写,说那是年轻时候的任性妄为,可如今,她不信了。
左淮文止了声,敛眸看着地面,却没了有力的解释。
薄曦沉默着,黑瞳转了转,湿润了些许,她眨了眨眸,泪珠滚动了两下又收了回去,漆黑的瞳仁因此明亮水灵。
她一直以为离婚的事情是左淮文的错,就连姨妈都说是左淮文抛弃了她们母女,为此,她一直将父亲这个词藏在心底,为此,三年前,父亲这个词突然闯入她的生活里,她欣喜若狂,于是当它走了,她怨恨。
如今,突然之间的反差。
她暂时无法面对左淮文,于是垂头绕过他,左淮文在身后喊她,她脚步未停,“别跟过来,我想静静。”
……
梁慕白等了很久,也不见薄曦回来,薄森让他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打通了,可对面没接,正要出去,左淮文走了进来。
等听完左淮文的话,薄森失色,对着左淮文发火:“你怎么能在她面前说这个!”
“我没想让她知道,是她不小心听到的,我……对不起。”
左淮文说什么都没用,薄森不想多看她一眼,当下就催着梁慕白去找人,梁慕白拨了好几遍电话,也正准备出去。
薄森又叫住他:“慕白,拜托你了。”
梁慕白点头,面色并不十分明朗,担忧写在眉间。
在医院里找了一大圈,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的长椅上看到了她。
薄曦圈在那里,抱着双膝神情呆滞,她似乎很喜欢这种自我保护的动作,原本就瘦小的身材,这样一蜷曲,显得更小了。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脸蛋原本就有点点的婴儿肥,巴掌大的小脸,双眼一放空,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
这么冷的天,粉嫩的鼻尖冻得红彤彤的,他走过去的动作特别轻。
可她还是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样,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梁慕白扯唇淡笑,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被她灵活的避开,她躲着:“别管我。”
他挑眉,“事情我听说了。”
薄曦将自己裹得更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荒唐?”
“嗯?”梁慕白低声,在旁边坐下,还是揉了揉她的脑袋,“薄小姐,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幸运。”
薄曦不解,扁嘴,“我哪里幸运了?还没出生,家庭就散了,我妈把我生下来养了二十几年,我爸又出现了,可他有了新的家庭,后来,我的初恋抛弃了我,我妈也在那时候失去正常行走的权力,一直以来,妈妈都是我心里的一方净土,可如今,我却得知,我曾经以为的对的,都是错的,你说,我哪里幸运了?”
“嗯……”梁慕白稍作思考,冷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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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你有我,还不幸运?”
薄曦一怔,为啥她总觉得梁慕白的眼睛里全是璀璨星光呢,特别耀眼。
不知是不是冻的,她吸了吸鼻涕,“对了,我跟你要离婚了。”
梁慕白认为,他给自己挖了坑。
她冻得瑟瑟发抖,梁慕白沉眸,脱下大衣披在她肩上,薄曦推了推,“不用了。”
梁慕白按住她的双肩,强势着:“披着。髹”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羊毛衫,站在寒风里,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薄曦揉了揉鼻尖,站起来,要把衣服脱给他,梁慕白按着,反而将她的双臂穿进袖子里,然后把大衣扣子扣起来。
他的身材原本就卓拔精壮,薄曦穿着他的大衣,就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只露个脑袋出来。
梁慕白看着,突然觉得她很可爱,低头想去亲她,薄曦惊讶的退了两步。
梁慕白舔了唇,没亲到有点失落。
“我们走吧,外面太冷了。”薄曦大步朝前迈,几乎是在逃跑。
梁慕白低笑,双手抄兜,从容优雅的跟着。
薄曦回去的时候已经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了,母亲要手术了,也不想她担心,虽然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可她也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很多东西放心里就行了,也不至于时时表现出来,好像全世界都对你不公平似的。
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东西都藏在心里,越藏越多,到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薄森是那种不轻易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可此时也愧疚至极,“薄曦……”
“妈,我没事。”薄曦打断她,也是不想听她解释什么,只怕知道得越多,反倒越不开心。
又随便说了会儿,薄曦跟梁慕白离开。
……
薄曦觉得,梁慕白有装模作样的嫌疑。
挤好的牙膏,放好的热水,还有各种高档到她叫不出名字的女士护肤品。
站在浴室门口,她都不敢往里面迈。
梁慕白掐腰环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回眸浅笑:“好了,洗吧。”
嘴角抽搐了一会儿,她窘迫至极,“梁慕白,你这是干什么?”
“表现。”
表现?
她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嘀咕着:“我怎么有种,洗白白入狼口的感觉。”
梁慕白捉着她的视线,“嗯?”
薄曦挥了挥脏兮兮的遐想,将他推出去,梁慕白抵住门,淡淡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