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特看着墨白,暗自想着。
只见墨白拉过旁边的垃圾桶,一下便把那颗药扔了进去,又扫了眼桌上的盒子,里面还有两颗,便整个盒子砸了进去。
他心底隐约知道着,那是什么药。
张淑敏跑过来,推了推墨白的肩膀,说,“你干嘛呢?生病还没好,干嘛把药给扔了。”
“我好了。没病乱吃药不好。”墨白笑着握住张淑敏的手,包在掌中。“别跟他讲。”
张淑敏犹豫地看了看墨白,她也觉得墨白的病没事了,多吃药对身体也不好,便点了点头。
她拍了拍墨白的手,看了李特一眼,突然觉得那孩子的那直愣愣的眼神,怪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
以前他们牵手,李特都在一旁玩,也觉得他不懂,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却无端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她挣了挣,把手从墨白的五指中抽了出来,说,“今天是除夕夜,我要赶回去,也没办法陪你们。先生吩咐说不用帮你们做饭,估计另外有安排。”
说完便不等墨白反映,转身去收拾抹布什么的。
很快,张淑敏便套上外套,冲他们招了招手道别,便走了。
墨白怀里的李特有些呆愣地看着墨白刚刚牵着张淑敏的手,那只手五指修长,骨骼不大,看着漂亮得恨,却让他有些牙痒痒的。
他一把抓过,咬在嘴里,用力磨了磨。
墨白低呼一声,李特慌忙放开,上面有几个小牙印,有些深。
墨白用手指抵着李特的额头,笑骂,“你是小狗吗?怎么乱咬人?”
李特有些结结巴巴,“长……长牙呢……痒……”
墨白伸出手,掰开他的嘴巴,观察着,疑惑了,“不是都长好了吗?”
李特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不觉得,现在看到他和张淑敏牵着手,便觉得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可是再看看墨白毫无波澜的眼睛,那眼里看不出一点心动,又觉得心又安定了下来。
他抱住墨白的腰,把脸埋入他的腹部,闷声说,“长大牙……”
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墨白没有回头,手指顺着李特的头发心不在焉地拨弄着,他知道,李振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晚上有课,明天满课。
现在在用中午时间争取码字,如果晚上没有更新,明天会捉个空档来更十九章滴。。。
预告:后文李振和墨白有甜~蜜~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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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除夕夜 。。。
李振已经有三年时间没带着墨白回李家老宅过年了。墨白是知道原因的,那年,李振与李家两位老人大吵了一家,为了自己。
还记得,那一年的除夕,有雨。
李家人都是南方人,过年并不吃饺子,原来年轻的时候,夫妻各有各的事业,各有各的应酬,亲戚间甚是冷漠、勾心斗角,连年夜饭也不得安生,多在酒楼,与众多亲戚朋友表面上把酒言欢,一片和气,背地里恐怕不知是何等样子,心思叵测,只觉得累。
等到几年前,夫妻俩人将所有的事业都逐渐转交到李振身上后,无事一身轻,李振又不是愿意耐着性子与那帮所谓亲戚周旋的人。而他的冷面,也让众亲戚望而退步。
于是年三十,他们便在李宅的餐厅大桌上放着一个大锅,一家人围坐着,看着电视里面的春晚,一边往里面填填东西,过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南方式的围炉。没有所谓的亲戚朋友,只有四个人,想吃什么就往锅子填什么。李家老人和李振都吃得兴趣盎然,墨白通常坐在李振身边,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偶尔用筷子夹夹东西。
李家两位老人对墨白向来是喜欢不起来的,虽然他对着李振还算嘴甜,但是面对两位老人审视的眼神,却无论如何都是亲近不来的。所以,对着他们,墨白总是安安静静的。
老人嫌弃墨白不大气,觉得他别别扭扭,又弱不禁风,完全没有男孩的爽朗,倒是似乎透着一股阴沉。
吃着饭,一家人说说话,老夫人便想起被李振的前妻陈瑾薇带走的孙子陈弋宪,明明是自己的亲孙子,却在离婚后跟了母姓。
“也不知道你当年是为什么为了那点小事,硬是要跟瑾薇离婚,弄得我好好的孙子,见都见不着,跟着他妈妈跑到了国外,一去就是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
李老夫人吃着吃着,便抹起了眼泪。虽说是老夫人,其实不过近六十岁,保养得当,头发染得一根白发都没有,面容婉约,风韵犹存。
李老爷子看着自己夫人这个伤心模样,便也动了气。其实当年,他也是不同意李振离婚的。但是他儿子铁了心,谁的话也不停,硬是离了,还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要,直接扔给陈瑾薇抚养,让她不用带他回来,只说没有这个儿子。李老爷子大骂大喝,说他翅膀硬了,有了权力,不把老子当老子,拿起一旁的烟灰缸直接在李振的头上砸了个血窟窿,都没有用。
到底心疼儿子,两位老人没办法就只能随了李振的意。
可是心里却暗自将过错怪罪到了墨白的身上。他们本就看不起墨白这个孩子,墨白也跟他们不亲近。可是,他却硬生生地挤掉了他们喜爱的亲孙子陈弋宪,让老两口这口气埋在心里许多年。
后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跟他们住一个宅子,硬是带着墨白,出去自立门户。
现在,李老妇人的突然发难,让老爷子心口的火气也一下子上来了。
把筷子一摔,老爷子指着墨白的鼻子,就冲李振骂道,“哪个儿子重要,你自己不会掂量一下吗?弋宪的妈妈是什么身份,墨白呢?不过是你年轻无知的糊涂账,能够一样吗?再说了,当年本就是墨白的错,要不是他没看好弋宪,两个人怎么会被绑架?弋宪的妈妈,心里难受,叫人教训一下他又怎么了?”
李振慢慢地将筷子放下,将两只手相互交叠着放在桌上,眼神很平静,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父母一眼,缓缓开口,“墨白是我儿子,并且,我只要他。”李振望了墨白一眼,眼底深邃一片,像是有无数话语包含在其中,让墨白的心微微一震,便低下头来。
李老妇人听罢,骂了一声,“这个私生子是有什么好的啊!你是得了失心疯,连父母的话都不听!我不管,我要弋宪!”接着便哭得更大声,哽咽着,泪水流了一脸。
陈弋宪在刚出生的时候,便被老夫人带在身边,看着那么小一个孩子,闭着眼,白皙的小脸蛋上,带着些微红的血丝,分外脆弱。他握着小小的拳头,粉嫩粉嫩的,可爱得不得了。老夫人那样喜爱,抱走一会儿,便嫌少看了好几眼,可是由于墨白的原因,李振和陈瑾薇离了婚,让她这么多年都看不到自己心爱的孙儿一眼,她怎能不怨恨。
李老妇人的手一掀,将桌子上的虾盘给弄翻了,直接弄了墨白一身,顿时,墨白身上的衣服便湿了,散发着微微的腥味。
虾盘里放了好些水,还有一些冰块,这么一弄,就算屋子里开着暖气,墨白也抵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冷着了。
李振的脸色沉了下来,低声喊了一声,“妈!”其中的责怪,谁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弯□子,把装虾的盆放好,又替墨白把身上的大虾都拿起来扔到里面。拿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布,李振小心地帮他擦干净,又问道,“不然上去换一件衣服,省得冻到。”李家里有备着一些两人的衣物,让他们回家的时候有得换洗用的。
墨白摇了摇头,抓住李振的手,轻声说:“我没事,爸爸。”
李振觉得墨白的手有点抖,不知是因为母亲提到从前的事情,他感到害怕,还是被母亲对他的不满,吓到了。
他将墨白的手抱入掌中,抬起眼睛,盯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