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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知道的真相不过是别人制造的假象,原来他的恨,才是真正的可笑。
雨变得很大,墨白感到很疲倦,累到极致,无法动弹。
手指微微颤抖,按着小时候被逼着记下的号码,不由自主。
他想听到每一次女人小心的叮嘱,害怕他走失,害怕他受伤害,那温柔的声音。
耳边传来的,却只是冰冷的机械的“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雨雾掩盖了视线,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有液体,慢慢滑落,温热的,疼痛的,许久不曾落下的。与雨水混在一起,让人辨别不清所有的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捉虫,“事物”——》“事务”
上来捉虫~某人把“少年”打成了“少女”~面壁思过去。
俺要纠正自己滴地瓜腔。誓要说好普通话,以后不说“俺”“滴”~等等等。。。宽面条,可是俺真滴很喜欢说俺嗷嗷。。。
话说。。。被亲爱的们说俺虐。。。俺的内心感到很受桑——》没说“滴”,有进步。
相信俺,将来一定会让墨白反虐回来的。。。应该。。。望天~
俺真的很爱墨白啦,是亲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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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接吻—》深吻—》轻吻 。。。
李振找到墨白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已经微微发亮。
墨白一个人坐在地上,头发、衣服仍旧湿润着,脸庞却早就被风吹干。他望着眼前的房子,房子的墙面上用油漆画了一个很大的圆,里面包裹着刺眼的“拆”字。一栋已经开始动工,变得支离破碎。
他目光平静,风扫着他的脸颊,冻得有些红,给了一向苍白的他一丝不自然的血色。
他哺着笑,嘴角微微弯起,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流畅又惹人怜爱。
他走了很远,走了很久。他还记得这个地方,他以为他已经忘了,其实他不能够。
这是墨白的家,是他和母亲的家,两个人的家,他们都爱着的家。
房子还不算很陈旧。是几栋普通的套房楼,一栋紧挨着一栋,有灰白的墙体,上面嵌着小小的窗户。走进去,向来有一位年迈的大爷坐在正门口摆着的桌子后面,说是保安,其实只是个看门人。这样的小区,住着的,都是小老百姓,物业不正规,保安也是请廉价的了事。
墨白还记得,小时候跟着妈妈出门时,大爷总会摸着他的头发,告诉他,“墨白啊,你妈妈对你可真好,你要快快长大喔,才可以好好孝顺妈妈……”然后大爷会偷偷塞给他一两颗糖果,很甜,每次墨白都含在嘴里,直到它融化了,化到了心底。
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墨白歪着头想了想。依稀有了孩童大声喊着要长大,用手臂抱着妈妈,紧紧的,笑声传了很远,那么快乐。
李振找了墨白很久,甚至联系了警方,尽管失踪的时间不长,警方还是派出不少警力帮忙搜寻。
这个地方,李振是知道的。在墨白刚到李家的时候,他的资料便躺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了。
他找不到墨白,便想到来这里碰运气。结果看到墨白,坐在被雨水弄得潮湿冰冷的地上,膝盖弓着,双手盘在上面,下巴抵着手,眼睛望着前方。
黑沉的天空里透出一点微光,黎明即将到来。
李振还穿着昨天去公司的衣服,却不像平时一样整洁。衣服上甚至占着水污,每到一个墨白可能去的地方,他都下车,将所有的角落都搜索个彻底。
他快步走到墨白的身边,蹲□子,抱起墨白,将他用力地禁锢在怀里,如同要将他揉入自己的骨肉当中,让他化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墨白的身子透着深刻的凉意,就像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平淡,对李振说的话,像是练习过无数遍,那样流畅,没有丝毫的停顿。他在心底描述过他的家,不用思索,便能够脱口而出,他想对一个人说,无论那个人是谁。
他在这里坐了一夜。当,天,完全被夜幕笼罩,陈旧的社区没有路灯的照耀,他好像回到记忆中的某个时刻,那时候的他,也在这样一个空间,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他抱着自己,没有人与他说话,世界安静成一整片。
他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说着,他的家,他的父亲,他的母亲,甚至是他的继母,与继母的孩子。他分不清时间的流逝,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他是被丢弃的那一个,像是被夹在宇宙的缝隙中,哪里也去不了,什么都得不到。
有那样一个怀抱,拥着自己,粗重而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皮肤上,让寒冷中的自己感觉到,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
“这里是我的家,就在这栋楼的4楼,楼梯很狭窄,却有着很明亮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身上,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家里面只有一卫一厅一居室,客厅被妈妈隔成两间,一边仍当作客厅,一边当厨房。房间的床很大,除了床什么都放不下,我可以躺在上面打滚。”
“客厅有一个四角木桌,上面有一个透明的玻璃杯,用签字笔画着两个小人,是妈妈画的,一个是妈妈,一个是我。杯子里面,经常放着路边采来的花,小小朵的,很可爱。”
“卫生间里面没有浴缸,只有一个喷头。洗手台下放着一个大塑料盆子,可以装下一个我。小时候妈妈在里面装满热水,帮我洗澡。洗脸槽边上有两个漱口杯,一个印着小狗,一个印着小猫。我的牙刷是儿童牙刷,又小又软,牙膏是可乐味,好几次我差点就吃下去了。”
“这里有我的家。可是我的家不见了,消失了……”
墨白的身体有些颤抖,像是冷了,像是害怕了。他伸出他的手,抱住李振,十指修长,柔若无骨,却有那样大的力量,圆润的指甲,也可化作利器,扣入李振的血肉中,让他痛。
李振把墨白打横抱起来,小心地将他放入车子里,抱着他,抚摸他的后背,动作轻柔。他亲吻着墨白的发丝,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每一根睫毛,他的鼻梁。
李振亲吻着墨白的唇角,直到亲吻他的嘴唇,他轻轻地覆上那两片柔软,带着安抚,却渐渐疯狂。他内心的那只野兽,尖利的抓着挠着他的心,逼着他深入。
他变得急躁而粗暴,吮吸蹂躏着墨白的唇瓣,他探出手,五指扣住下颚,将舌头深入墨白的口中,吮吸着汁液,扫荡着整个口腔,他的舌头逗弄着那好不躲闪的小舌,用力去顶弄它,又舔吮着墨白的上颚,他的每一颗牙齿。
想要就这样把他吞入腹中,让他化成血肉,再也无法挣脱自己。
墨白仰着头,像是一只即将窒息的鱼,挣扎着,想要远离,却被李振扣住了脖颈。那个男人,像只好不容易逮着猎物的野兽,压着怀里孩子的脖子,用唇舌掠夺着他的呼吸,甚至用牙齿轻轻撕咬着他的嘴唇,让那苍白的嘴唇透着鲜血一样的红。
他野蛮地夺略着墨白的吻,带着疯狂,带着不顾一切的凶狠。
阳光在车窗上,映照着初生的太阳美丽的光斑,像梦一样的美,那样轻柔地笼罩着整个车身。没有人看得见,那少年的脸的神情有多苍凉,那眼神的迷茫几乎无法言说。他被男人整个人拢在怀中,结实有力的手臂夹着少年的腰,疼痛的感觉蔓延着。
少年看着那太阳,一点点地打破烟云,射出万丈光芒,连飘散的空气都染上了七彩的光芒,睫毛微微颤动着,就似那蝴蝶的羽翼那么美,翩翩而动,却带着深深的脆弱。最终,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睫毛盖住视线,在脸上投射出暗色的阴影。
多么熟悉的景象啊,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墨白发起了高烧。
原本白皙的脸庞,布满不自然的红晕,全身滚烫,却一直在轻微颤抖着。
李振把墨白抱回家的时候,李特和张淑敏正在客厅等着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