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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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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鸣朝,官员俸禄之低确实难以养活家庭,所以从上至下,整个官吏体系都把俸禄外的收入列入了每年每日的生活预算,灰色收入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所得,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这一点,整个体系内的官员皆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偏偏覃小贝要问出来,王县令想,这真是一个“何不食肉贰钡母嗔蛔拥馨 ?br />

“俸禄之外,还有怎样别的收入?”覃小贝是真的不知道,虚心问道。

却不知王县令如何回答。

山寨卷 18 黄金西瓜

18 黄金西瓜

王县令咳咳两声,不往下说了。另一桌上的李主簿站起,替王县令解围道:“凡官场上的人,都免不了要送礼、收礼,每年的‘三节两寿’(即春节、端午、中秋和官员及官员夫人的生日),都会有所收获,象上面的知府,一个太太的生日,便能收到贺金数千两之多,这还是不愿摆排场的好官。”

覃小贝还是不解,再问:“但是有收就得有送啊,下级送来的收下,那送给上级的银子又从哪里来的呢?”

这次论到李主簿也吭吭咳嗽了。银子哪里来?摆明了一句话——从贪污受贿来,但这话能在桌面讲么。地方上官员的灰色收入,大多从经手的税费中捞钱,特别是利用征收钱粮时,向上级少报收入,或者在钱、粮折算中,将余额省略归为私有,行话称为吃“平余”,吃“加耗”;另外,就是大肆收取下级官吏的“孝敬”,当然在征税、办案、抽丁等活动中,都少不了下面人将银子奉上,总之办法总是有的,来钱路子是多多的,只要你掌握着实权。

看着屋里气氛有些冷场,王县令笑着讲了个笑话:“从前一位皇帝问臣子:‘我们脚下的大地下面是什么?’最有智慧的老丞相回答说:‘我们脚下的大地,是由一个巨大乌龟驮着的。’皇上满意了,但睡了一觉第二天上朝问老丞相:‘丞相,那只驮着大地的乌龟下面又是什么呢?’老丞相回答:‘是由一只更大的乌龟驮着。’又过了一晚,皇上上朝时又疑惑地问老丞相:‘丞相,那只更大的乌龟……’老丞相打断皇上的话,恭敬地说:‘皇上,懂得什么时候适可为止,是一种大大的美德。’”

这下包括不断追问的覃小贝,低头吃酒的南山皓,满屋子的人听了都哄笑了。一片笑声中,覃小贝也就不再追问,适时学会具备了适可而止的大大美德。只是无论怎么讲道德和清高,覃小贝的肚子还是饿得急了,看着满桌已经做好摆好的饭菜,终于拿起筷子,从盘里捡了起清淡的,放进面前的碗里吃了起来。

气氛顿时温暧和气起来,觥。筹交错中,王县令小心问起昨日郡主的去向和行踪。覃小贝没有将见到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是很认真地告诉王县令:她有一个法子能使真真假假的贾阳彻底绝迹。

王县令大感兴趣,侧过身子愿问其详。

覃小贝道:“要想使贾阳绝迹,其实。并不困难,根本用不着赵营千总铁甲兵,只须‘轻徭薄税、赈荒济贫、顺时爱民’,十二字足矣。”说完,覃小贝自己觉得了无新意,从孟子见魏惠王开始,便是轻徭薄税爱民这套说词,二千过去了,无数的忠臣良吏对君主上司重复了无数遍,论到自己开药方了,想了半天说出来还是这一套,中华大地万千百姓仿佛进入一个死循环中,真是让人好生悲哀。

王县令喏喏应承,点头称是。覃。小贝想起双锁山下民众激情的聚会,不由颇为亳州未来局势担心,还是被充了两句:“如果不遵上面十二字,反过倒行逆施,纵使斩了一个贾阳,怕是还会有更多的贾阳冒出来,到时纵是再来加倍的铁甲军,恐怕也难遏制燎原之火。”

覃小贝说得所谓“十二字”方针,实儒家老生常谈,进。士出身的王县令岂能不知,听话听音,方才覃小贝一番话,暗明了指责他不是孔孟的好学生,不但政绩不佳,品行也距清官标准差得太远,否则一任地方主官的业务岂是一个小女孩就能随便指导的,关键是自己还无力反驳,本来就是那么回事么。

王县令闷头吃下两杯酒去,有些微醺了,脸色也变。得不正常的红润,他叹口气问覃小贝:“另有一个关于本官的小故事,不知郡主有无兴趣听听?”覃小贝点头,希望不再是棋琴书画之类所谓风雅事。

“下官五岁就学,苦读十年,参加过三次大考,凭书。本真功夫得二甲进士出身,不久分派到济南府上,授六品知府官职,胸中无不激荡着修家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梦想,愿为民谋福,报皇上圣恩。也着实办不少清清楚楚的案子,减了一些不明不白的杂捐。只说半年之后,又接一桩案子,有一地方豪强叫薛大的,争地殴死人命,案情简单,证据确凿,本官马上下签将薛大捕了,送于牢狱。当晚薛大的家人便送了两个西瓜到本官家里。”王县令侃侃而讲,果果插言进来,“这薛大也太气了,打死人命的案子,只送两个西瓜便想私下了结。”

王县令一脸苦。笑,说:“那薛官祖上曾封王做侯,传倒他这代虽无爵位,也有着良臣万亩,商铺百家,济南城里有偈子云‘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说得便是他家。当初拿他时便有门下老吏诸多人为他讲情,向本官坦陈厉害。但本官熟读圣贤之书,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坚持下令抓了。那晚送来两个西瓜,本官根本看都不看,让薛家人将瓜拿回。薛家人拿了西瓜故意一个失手,西瓜落在地止碎为几瓣,从里滚出来黄金宝珠一地,照得半个屋子都亮了,一看便知价值万金不菲。”

果果、虎头和覃小贝俱呀了一声,都想不到西瓜里还有这般奥妙。“这样的宝物西瓜,你到底收、收、收了没有?”果果一急有些结巴在问。

王县令笑笑说:“当时本官自然没收,反而更加愤怒!无耻豪强,以为有钱便可草菅人命,买得官司,收买官员吗?本官偏偏不吃你那一套,而且一定还要更加严办!”

“好!”除了南山皓,几个都为王县令昔日行为叫好,这才是真正的儒林风骨!

王县令接着往下说:“本官将两个瓜和来人赶回,第二日便上堂提审薛大,下面门吏却报上狱里薛大吃多了腐的食物,上吐下泄不但不能上堂,还要找医为他治疗。几个衙吏都这样说,本官也不怀疑,先找人为他医病。在本官紧盯紧催之下,两日之后无论他是病是死也要将薛大抬上堂来,但就在第三天早晨,京城八百里紧急传来调令,调本官即刻进京,另有重要事项任派。本官只能恨恨进京,新来知府当天便将薛大放了,钱能通神真乃所言不虚!本官两袖清风来到京城,在翰林苑闲挂半年,以接应上司礼节不周被吏部问罪,幸得恩师荫护,才得只降半级,发放到这亳州来任知县了。”

王县令说到这里,若无其事,劝众人饮酒吃菜。几人却没有胃口,覃小贝尤其为王县令的不公遭遇而唏嘘。后面的事不用问了,但凡不是象海瑞那样花岗岩脑袋一根筋的人,都会识时务而变为俊杰的。正所谓是任你是铁,官场如炉,只要你进得这个大墨池子,但便由不得你不黑了。

王县令又饮了一杯,抬头问年龄最接近的王子默:“王公子,我问你,假若你苦读十年,得了功名封了官职,却还养不活全家,你会怎么办?假若你要爱民,而上面的定下的钱粮任务、五花八门的正响杂项,无一不在考核你催逼你,你又会怎么办?是你的生活和前程重要,还是乡下的野民的屁股重要?”

王子默淡淡道:“所以,我永远不会去做官的。”

王县令哈哈地笑了,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漫天下,三教九流芸芸众人,其实只有两种人。”王县令说到这里竖起两个指头:“劳心者,和劳力者。”

覃小贝帮他把话说得更加直白易懂:“只有两种人:吃人者,和被吃者。”自古如是,自古如是。

还有一点,覃小贝感受亦深,便是阶级决定立场,屁股决定脑袋。仅仅因为她穿越到南京王府,成为钱财无忧的尊贵郡主,自己便对整个社会体系和秩序天然认同,对皇家、官僚抱有亲近好感。明知许多东西是不合理、悖人道的,也愿意假装糊涂,选择无视,不愿去做根本改变。假若自己穿越到一乡村老塾之家,遭遇又将如何?只怕自己的观点、立场与现在大相径庭了吧,追随贾阳参加莲教也未可知。

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个人,哪怕他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他所能影响和改变的历史也十分有限,以一人之力强行改变几千万人固有的运行轨道,难,太难,难于上青天。更重要的是,即便是覃小贝原本所在那个时代,除了物质较高发达之外,本质和大鸣朝有什么区别呢?一样是分为两种人:吃人的和被吃的,依旧在那个死循环中。

早知如此,不如直接穿越到《独立宣言》时代的美国费城。只怕中国的小鬼没这个搬运能力。

覃小贝嘴边挂满了苦笑。这场酒喝的,三十年的九酿春酒竟喝出了苦瓜的味道。

只有南山皓喝出了岁月沉淀的美味,也许,象他这样达观顺命是对的,不能改变世界,就改变自己的内心,犹如禅宗,管你风动幡的,老子的心是横竖不动了。

用过这漫长的一餐,覃小贝向王县令告辞。王县令早就准备了两箱好礼,还专门备了送行的人马。

“金银就俗了,全是亳州独有的地方特产,虽不值几钱,也是下官的一点心意。”王县令说得极其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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