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又一个侍卫从外面跑上来,大声禀报:“报告公子,对面谈笑上楼上楼下搜遍,并无品思思这个人。”
覃小贝扭头大声问:“说,你把品思思藏到哪里了?”
老头这次自己跪下磕头:“公子爷,我真的是后门街上的孙三儿了,我哪里知道什么品…思思在什么地方!”
一边侍卫还要暴揍,覃小贝制止,引导老头把话讲清说完,她真的相信这个萎琐秃顶的老头是孙三而不是孙半文。
据老头孙三说,早上一个人找到他,给了他半两银子,让他正中午时,到天外楼三楼找王府的人,问他们荷包带来了没有。如果对方问什么人在哪儿,就说人在对面谈笑楼二楼雅间。就这么简单,事情办妥,下午还会再给他半两银子。
银子就在孙三的口袋里——已被侍卫搜了出来,早知道要被人绑住掌嘴,这半两银子说啥也不能收啊。还要被人当作什么大盗,砍头都有可能,妈妈也,孙三悔得肠子都青了。
上当了,孙三只是一颗探路石子,孙半文果然名不虚传,绝不可能如此轻易上钩的。只怕下次再钓他就更加艰难了。好在荷包还在(虽然是个赝品)。覃小贝下意识摸摸袖口衣袋。
咦?——荷包不见了!
覃小贝这一惊非同小可,除了孙三,楼上楼下满屋都是自己的人,荷包就揣在自己袖子里,怎么会凭空丢了呢?不可能啊。啊——对了!刚才楼上还有一个外人,就是送菜收拾桌子的小二!——对,就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孙半文!
覃小贝举目再找楼上的小二,哪里还有小二的影子。他娘的,覃小贝气的连连跺脚,就这样让孙半文得手了!虽然是个假的。
拐入僻静的小巷,孙半文扯掉脸上面膜,呵呵狂笑。
什么狗屁郡主,满堂侍卫,统统都是饭桶一堆,还跟我孙大爷玩这个!你们自己玩去吧!
孙半文笑着从怀里掏出他日思夜想的西域荷包——就在扶起倒下桌子,收拾桌上杯盘与擦过覃小贝身边的瞬间,覃小贝袖袋里荷包便进了自己的袖口,这就是技术!这就是专业!这就是技高人胆大,敢向龙宫夺宝,敢向五洋捉鳖!天外楼盗荷包,将注定成为江湖盗史上极为光彩的经典传奇。
孙半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得意的心情一扫而光,手里的荷包是假的!——虽然它做的非 常(炫…书…网)逼真。
山寨卷 05 白云观
05 白云观
孔半文正想把假荷包狠狠丢掉,想了想又揣回兜里。但是坏事似乎还没有到头,因为他抬起头向前看时,一个壮实的挎刀人正岔腿堵立在小巷的尽头。
挎刀人是王府侍卫陈彪。上午被王子默安排在天外楼外围,负责在最外层捕捉漏网之鱼。一直没有异常情况,直到午时将结束的时候,楼上猛然传出砰垹的声音,随后大批侍卫从天外楼冲下来,直奔大街对面的谈笑楼去。
陈彪站在街角,一动不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一个天外楼的小二从楼里出来,这没有什么奇 怪{炫;书;网,偶尔会有临时买菜购物的小二出入。但小二没有走向大街,而是转身进了旁边小巷,这引起了陈彪的注意。他悄悄跟在后面,拐过一条小巷后,他发现急走的小二脱去了白色店服丢进了墙内一户小院,他意识到自己一直闲挂着的网,终于捕到了一只大鱼。
陈彪喝令他站住别动,手紧紧握住了刀把,急步向那个刚装进荷包的人走来。
孔半文暗骂一声,却并没有把这个彪实的侍卫当一回事,他没站住不动,也没回头逃,而是正冲着陈彪冲了过来。
陈彪大喝,唰地拨出明晃晃。的佩刀,如果这瘦家伙不长眼,那只有给他开个花。他屏住气息,站稳马步,平端佩刀,准备给狂奔而来的大鱼致命一击。
冲来的家伙贴着墙角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脚蹬到墙上,身子侧立,脚尖加力,竟然一下窜到丈高的屋顶之上,陈彪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傻了眼,仰头看着那个猴子一般的家伙冲他眦牙一乐,从这个房顶跳到那个房顶,就如一只怪异黑色的大鸟,几下就逃离了他的视线,倏忽不见。
陈彪跺脚大骂,以他近二百斤。的体重跳上巷边屋顶实在困难,他只能破口大骂,这算麻玩艺,根本就没动手呢,人家就飞上天了,难得的一次立功机会就这样从他手缝里溜掉了。
陈彪垂头丧气回到天外楼,向郡主覃小贝说明大。鱼得而复失的过程,引得覃小贝同声气恼,连串跺脚。好一个孔半文,竟在我紧门密网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来去自如,还从本主袖袋中盗走“荷包”,可恼啊可恼,可气啊可气!本主这次就跟你耗上来,不把你小子辑拿归案,本郡主就不姓朱!(覃小贝现在也弄不清自己该姓朱还是姓覃。)
覃小贝正想派人告知南京知府,报说王府至宝价。值万金的西域荷包被盗,盗者就是江南三大盗之财盗孔半文,要求全城警备协助搜查。待转完两个圈,又把这个想法打消。
孔半文盗走假手帕自然会很快知晓,若是全城。警备严加搜查,只会把他吓走逼跑,品思思下落就将继续成迷。不如外松内紧,将孔半文留在本地,他不得手定然还会有所动作,到时再严厉抓他不迟。
覃小贝转过几。个圈,心里依旧气闷难捺,在场所有侍卫,还有果果、虎头都不敢说话出声,连喘气声都格外压细。谁都知道小郡主以前脾气不好,现在好了一段,谁知道会不会旧病复发,拿鞭抽人是随时可能的事。
覃小贝突然站住,一直在想,好象除了荷包还缺少了什么,现在终于想起来了,缺了NO。1王子默!王子默,王子默哪里去了?作为此次钓鱼活动的总指挥,这次又被人整得灰头土脸。覃小贝都不知道该嘲笑他还是该安慰他。
“王子默,王公子呢?”覃小贝大声问,满屋的人都紧张地闭着嘴,没有一个人知道王子默的去向。
“傻蛋!不但跑了孔半文,现在连你们的头儿都看丢了!一群饭桶!”覃小贝狠狠骂道。从山寨回来之后,可能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压抑,也可能受到山寨粗野模式的影响,覃小贝现在说话,嗓门大了,脾气暴了,想喊就喊想骂就骂了,有时自己也感到过份和惊奇,不过,这也真他**的痛快!想想左云龙和朱贝儿才是做人最爽的。
“我在这里。”覃小贝正在楼上转圈骂人的时候,王子默一边说一边上来。满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天塌下来有大个,温文尔雅的头儿终于回来了。
“你跑哪去了?孔半文跑了,荷包还被他偷走了。”覃小贝看见王子默,没好气地说。
“荷包在你身上,怎么会丢呢?”王子默脾气挺好,不温不火地反问覃小贝。
覃小贝气结,梗了一下气鼓鼓说:“所以他才叫江南大盗孔半文么!你呢,你作为护卫统领,却连大盗也抓不到,连个影子都没找不到。”
“谁说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我就刚从孔半文的住处回来,抓他只是分分钟的事。”王子默尤显轻松地说。
覃小贝转怒为喜,过去一把抓住王子默的胳膊:“真的?他住哪里?我们现在就抓他!”
王子默把她的手臂摆掉,咳了一下说:“你这样大嗓门去抓人,十个孔半文也跑了。”
覃小贝悻悻缩回手,随后欢喜地问:“你刚才哪里去了,还以为你和品思思一样,被人绑走了呢。”
把孙三从楼下抓到楼上,孙三供出品思思在对面谈笑楼后,王子默即带一、二楼的便装侍卫过去找人。不过王子默并没有亲自进入谈笑楼,而是留在街中监察大街两边的情况。他注意到把守路口的陈彪忽然匆匆离去,意识到可能有情况发生,这时从谈笑楼有侍卫出来报告,楼上并没有发现品思思。
王子默马上跟在后面直追陈彪而去。他看见了陈彪,也看见了孔半文,还看见了孔半文踩墙而起,越顶而过。他没有声张,一直悄悄地跟踪在后。陈彪蹦不上屋顶,王子默却没有问题,他虽然轻功高强,但并没有全力狂奔,所以一直不远不近地潜藏跟踪,一直出了城,来到城外一座小山。望见孔半文从道旁边石后取出一个包袱,拿出一套道袍披好,缓步进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座荒僻的道观,敲门进去后将大门闭上。
王子默绕道观转了一个圈,道观门上横匾“清风观”,道观不大,只有两重小院,门漆脱落,路有杂草,显然荒凉日久,少有人至。院内有人应答,至少有两人以上。王子默摸清底细,悄悄下山回城,从城门借马回来,正赶上覃小贝在楼上大骂众人。
覃小贝听完说:“我们多带些人,马上出发,将道观团团围了,不信再逮不住那个孔半文。”
王子默说:“孔半文今日受惊,必定有所防备,道观在小山顶高处,不易大队人隐蔽接近。况且,道面内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万一里面地洞暗道,再一次让他逃了,再捉他就难上加难了。”
覃小贝想想也是,不急今下午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