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笑:阮师爷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重视过呢。
杜凤说:你对阮师爷怎么对大寨主还用心呢?
覃小贝笑笑,心想:我一言难尽,我用心良苦。
到了阮师爷小屋外,两扇木门松松闭着。
杜凤冲里面大声喊:“阮师爷,贝兄来看您你来了!还不快快起床!”连喊几声,屋里无一声应答。
怪了,阮师爷一向和庄里大公鸡一样,是寨里作最有规律的动物之一。黎明即起,活动拳脚,自称文攻武备,耕读全才——其实阮师爷的功夫,只有杜虎送他的一套袖箭暗器耍得最好。——现在都天光大亮了,怎么还关着门呢。
杜凤又叫两声,还是无人应答,耐不及过去哗啦推开门,径直闯了进去。
小花在外面取笑:“小心,传说阮师爷从来裸睡!”
话未说完,屋里传来杜凤恐怖的一声惊叫,好象真的看到阮师爷裸睡。紧接着,杜凤披头散发从屋里跑了出来,嘴唇乌青脸色煞白,明显受了极大惊吓,说话语不成句:“杀…杀…杀人了……阮师爷被人杀、杀……”
小花听着,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尖厉的嗓声象长长的警报,传遍了整个寨堂。
覃小贝未等杜凤说完,便跑进屋内,只见外屋书纸杂乱一地,架上桌上的东西全被人翻过。等进了内屋,也不禁惊呼一声——阮师爷半躺于床边,原本灰白色的内衣被血染得一片刺目的暗红,枯瘦的胸口中央,深深插着一把刀子!
看看床下凝成一地乌黑的血迹,显然断气已久。
覃小贝更加恐怖的发现,插在阮师爷胸口上的刀子,就是自己从杜凤手里抢来、一直放在枕下的那把匕首!
山寨卷 19 围堵
惊动的人群从四面八方奔来,建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凶杀命案!
覃小贝从屋子里退出来,却发现出不了门——汹涌的人群和敌视的目光组成一道冰冷的墙。
“凶手!”
“杀人犯!”
“祸害精!”
“妖精!”
人群中传出的议论象一粒粒子弹,将覃小贝打得体无完肤。
“闪开!让我出去!”覃小贝强撑着大声叫,想冲出一条道路。
挡在门口的人群一动不动,如凝固的冰山。
二寨主杜虎和三寨主巴犬从人群中冲出来,跑进巴师爷的内屋,一声哀叫和拳头捶墙声。
杜虎从里屋走出来,沉着脸下令:“把妖女抓起来!”外面的几个寨兵跃跃欲动。
“谁敢!”覃小贝手指寨兵们,大声喝道:“我是大寨主请来的!看你们谁敢动!”
寨兵又僵在原地不动。
“你杀了阮师爷!”杜虎眼睛通红地瞪着覃小贝。
“我没有!我一直在待客院的屋里,这个杜凤和小花可以做证!”覃小贝仰起头与杜虎据理力争。现在没有人能帮她,那么自己决不能慌乱了手脚。
“是,小姐从昨晚到早上一直在屋里。”小花怯怯地作证。
“小花,谁不知道你是个大觉王!是不是睡觉还打小呼啊,你睡着了怎么知道别人在不在屋?”人群传出一个声音,说得小花羞愧得都快哭了。
一个女人哭叫着跑进屋里,正是巴犬的老婆,阮师爷的姐姐。旋即屋内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两个女人进去安慰,外面的人群更加骚动不安了。
巴犬从里屋出来,手里举着一柄带血的匕首,阴沉着脸问:“这是谁的?”
人群前面的杜凤“哦”了一声,险些没有晕厥过去,巴犬手里那把刀,正是哥哥送给她的防身匕首。
杜虎显然也认了出来,转脸怒问杜凤:“小凤,怎么会是你的刀?!这是怎么回事??”
杜凤面色苍白,咬牙不作声。
杜虎气急,走过来抓住杜凤狠摇:“你的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杜凤低头小声说。
“是你害了阮师爷?”杜虎的神情变得阴冷可怕。
“不关杜凤的事,前几天她将匕首送给了我。”覃小贝站在门槛外对杜虎说。
人群暴发出一阵嗡嗡声,巴犬如受伤的豺狼一样哼了一志,杜虎转脸不可思议地瞪着覃小贝。
撑住,撑住,覃小贝自己给自己打气壮胆。她对着杜虎说:“杜凤将刀送给了我,我一直放在枕下。至于怎么跑到这里,我也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偷走了它。”
人们中的议论声更大,还有谁会偷走它,除了覃小贝,都是寨里住了多少年的老熟人。阮师爷虽然迂腐可笑,但从来没有什么仇人,更不会有什么人会拿刀去杀他。除了新来的覃小贝,还会有谁呢?
还有另一个新进赛的人:孙捕头。但是孙捕头一直在农庄一个特别院落里,由两个寨兵看管着,从来没有来过寨堂更不认识阮师爷,而大家都知道,覃小贝这两日可跟阮师爷走的很近,就是昨天下午,还来了阮师爷的小屋。
人群一阵耸动,闪开一条缝,原来木长老拄着拐杖来了。走到前面,冷冷地看一眼覃小贝,冷冷地说:“果然是你,从进来就祸事不断,现在又造下新的祸。”
我怎么了?谁愿意来你们这破山寨!我都造什么祸了?都说老人明白事理,怎么你这个白胡子老头上来就血口喷人呢?覃小贝愤愤地瞪着木长老。
木长老朝空中挥一下拐杖,外面人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