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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默然良久,没有说话,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出的表白如石沉大海般无声无息,我为着自己的自作多情羞愧难当,松脱手,准备翻身睡觉。
云翼搂着我的手臂突然一紧,我身体突然被提了上去,我惊得张开嘴,一声低呼还没能出口,便被他的唇狠狠噙住了。
云翼这次的吻,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向来的温存体贴没有了,凶猛的吓人。他的吻火一般炙热,仿佛想要求证什么一般,拼命向我索取着。
他的唇重重碾过我的唇,牙齿撕咬着我,我吃痛张开嘴,他的舌立刻霸道地侵入我的口腔,盘卷着我的舌尖,用力吸吮这我的津液,很痛,却有着不一样的快乐。我颤抖着蜷起腿,紧紧盘贴着他的身体,赤裸着的身体因为摩擦散发着惊人的烫意。
他已经不再只是吻我了,他边吻遍撕咬我,口腔里有了血腥的味道,他咬破了我的唇,我痛得一颤,却痛得心甘情愿,如果我的痛,可以换来他的宁静,我原因。
他霸道的吻,终于在尝到了血腥后突然停止,他慌乱地低头吻我:“咬伤了么?”
我叹口气,贴紧了他,“没有,我很快乐。”
重新抱紧了我,他说:“睡吧。”
“嗯。”我也很疲累了。依着他,我慢慢进入梦乡。
第107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悄然透过窗帘射了进来,云翼睁开眼,稍稍后仰了下脖子,静静端详着蜷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子。夏木娜熟睡的面容,比之平时的精灵跳脱多了点温存,长长卷翘的睫毛安静地阖着,盖住她稍显锐利的眼,笔直的鼻子是她五官里最漂亮的,曙光在她脸上投下一个个漂亮的阴影,夏木娜安详的睡脸上,红肿的唇有点触目惊心,这是他伤的。云翼浅淡的笑笑,总显得刀子般锐利的女人,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体贴,实在非常非常迷人。
“娜娜,我爱你。”
他在心里说,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回答我,小云,我爱你,而不是,云翼,你很迷人,这样的表达,实在非常非常不够。我可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迷人的,对你来说,你只能爱我。
轻轻从她颈下抽出胳膊,夏木娜轻轻哼唧了几声,转了个身,又睡熟了。云翼舒展了手臂,让她压久了,还真有点酸痛,缺少锻炼,以后天天压着,便习惯了。蹑手蹑脚下床,轻轻把掀起的被角给她压好,云翼走出房间。
匆匆梳洗一番,他边按键拨号,边开门离开。
“lisa,是我,我需要一间特护病房,对,最好的。上午九点前办完。”脸色凝重中带着沉稳。脆弱已经是过去式了。原来夏木娜这边,是他最好的充电器。
沉重的防盗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猛然张开眼,下意识伸手划过,身边空荡荡的。捂着被子,我懵懂地坐起,怔忡半响才反应过来,云翼离开了。我转头看钟,才不过早晨六点半,起这样早。
打了个哈欠,我爬起来,好吧,特殊情况,我也起个早好了。
走出房间,我便微笑了,餐桌上醒目地摆着吐司面包与果汁,这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忘了我的早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不假。
我打电话找到父亲请他帮忙找专家会诊,父亲答应着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便给我回了电话,告诉我,不用他出面,我们院相关方面的专家们,一早便都接到了院长的会诊通知,相信与我说的是同一个病人。
云翼的行动能力,实在不一般强。昨晚不过是他骤闻噩耗后,小小片刻的彷徨。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即便身为医生,即便是在我的领域,他也强过我太多。
我怅然若失。
云翼的电话一直很忙,试拨几次后,我放弃了。他若需要我,自然回来找我的。
我心不在焉地工作,患者几次问我话,我都回答地牛头不对马嘴,好在已经是熟人了,他笑着说我也需要心理辅导,因为精神太恍惚了。
我笑了,很诚恳地道歉,他并没计较,很体贴地提前离开,临出门突然回头对我说:“夏木医生,您的事我听说了,男人变心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自己没信心。您是优秀的,要自信。”
这个患者事业相当成功,他的问题出在,他一直认为自己还做得不够,总是强迫自己进取进取再进取,有进取心是好,进取心太强太重到不正常的地步,就成了强迫症。我有次开玩笑问,他若成了比尔盖茨,是不是就可以不药而愈了,他想了想说,可能又想当美国总统了。我们都为这个答案笑喷了。
所以心理健康这个东西很奇妙,太多是病太少也是病,实在很难判断人是否处于心理平衡状态。
听了他的话我笑笑,摸了摸脸,哦,我的不自信有那么明显吗?明显到病人都看得出来了。
我笑而不语,他倒认了真:“夏木医生您别笑,我觉得吧,我是久病成医,您和我叨咕的那些话啊,我听了几年,我觉得我都能为别人分析了。”
真逗,我哈哈大笑:“其他病人有久病成良医一说,可没听说过得心理病的人能久病成良医的!谢谢您了。”我心里想,得心理病的人,久病成神经病倒是真的,成良医,美得你吧。
打发走了逗趣的患者,我坐在办公实里百无聊赖,自信这东西,是要有基础的。不是你想有就有的,盲目自信就是自大了。也是心理病的一种。
电话终于响了,我迫不及待地接听。
“娜娜,你有时间么?”是云翼。声音清亮,与以往一般。
“大把时间。”我看着面前空白的预约卡,今天只有一个病人,还因为我的恍惚反让人分析了一把。
“你到内科来一下吧,很多情况我都听不明白。”他苦恼。
我笑了,小样,也有你不懂的东西了吧,ok,让姐姐来帮你。
我一到内科,便知道云翼苦恼的是什么了,钱多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用钱的那个笨蛋只知道花钱请人,不知道请什么样的人合适,结果呼啦啦全部上来了。这会子,专家同志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已经争得面红耳赤,早把病人忘到了脑后,现在是学术与名誉之争了。
面对一团乱,云翼这见惯大场面的人也一时无措了。看到我来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般一把拽住。“娜娜,你来得太好了,你说怎么办?争一个上午了,什么结论都没有,急死人了。”
我探头看看情况,耸耸肩:“随他们去吧,下班时间到了自然就散了。”
“那结论呢?”云翼瞪大眼。
我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云翼曲着食指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死女人,认真说话,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
我摸着头咬牙切齿低声骂:“你猪啊,很痛的!公共场所你给我注意影响。别动手动脚的。”
云翼立马认错,我看他态度良好,接着说:“我没开玩笑,正式检查的数据都没出得全,你请人会什么诊啊?我知道你心急,这事急得了么?”
“是你昨天晚上说会诊的。”云翼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了,但还是嘴硬。
我叹气:“会诊当然是要会诊,只是没到时间。你这会子稀里哗啦请来这么多人,什么科的专家都有,人家不能得钱不办事吧?当然要认真讨论表明自己观点证明对得起你花的钱啊!脑子啊,被猪吃了。”
“那得等多久啊!”云翼一屁股坐在走道的椅子上,烦躁地把手插入头发里,一通乱揉。
再强的人,遇到血肉至亲的事,便成了弱智了。
“你桐姨呢?”我问。
“在病房了。”他说。
“病人情绪很重要,没告诉她什么吧。”
“没,我只说胃炎很严重,需要住院。”他回答。
我叹息,其实现代人见多识广,哪能意识不到呢,只不过心里不敢承认,听着家属医生糊弄,权当自己没得绝症罢了。
“看看去吧。”我说。
“那……”云翼指指正热闹的会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