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小天狼星的改变
西里斯和哈利他们一起回到英国本土的时候,距离霍格沃茨的新学期开学只剩下短短的三天,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不仅被撤消了通缉犯的身份,还被聘为霍格沃茨的黑魔防教授。
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使是西弗勒斯和哈利也没有料到,相比起他们的惊讶,西里斯却表现得丝毫不在意,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追究这出人意料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手中的任职书,浑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笑嘻嘻的蹲在哈利面前:“宝贝儿,想要教父去当黑魔防教授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哈利十分喜欢这个教父,虽然依他的个性来说,这么一时半会儿很难产生类似于亲人的依赖感,但是他并不反感以后有这么一个教父关心自己——而且西里斯大方爽朗,没有丝毫架子,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所以听到西里斯这么问,他立刻不加掩饰的点点头。
西里斯看了,笑着揉了揉哈利的头发,他的手很大,上面布满些许零碎的伤痕——这些伤痕证明了他在阿兹卡班这么多年并不是虚假的——但是却十分的温暖。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笑的爽朗的男人,却越来越觉得他看不透了——西里斯·布莱克,他和记忆里的那个人相差的太远了。
从表面上看,这个人爽朗热情又有些不拘小节,对于旁人的冒犯他一般都不放在心里,甚至是过去的嚣张和口无遮拦的缺点也都完全没有了——这样的个性,哪怕是西弗勒斯都觉得无所挑剔;可问题就在这里:他从来不认为一个在阿兹卡班忍受了摄魂怪十多年折磨的人可以保持这样的性格。
还有一点,虽然西里斯并没有刻意表现,但是他的魔力,确实已经十分强大了,那种隐隐充满压迫力的魔压,西弗勒斯曾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过——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位浸淫黑魔法多年的前黑魔王!
“哈利,时间不早了,去睡觉。”西弗勒斯淡淡的打断父子俩没营养的互动,将握在手里有一会儿的温热牛奶递给男孩儿。后者乖巧的接过来喝完,带着一圈奶胡子凑过来执着的要送给他一个晚安吻。
西弗勒斯无奈的弯下腰,任男孩在他脸上印下一个白色的奶渍。
“西弗,我们今天还可以一起睡吗?”男孩看起来期待极了。
西弗勒斯挑挑眉,西弗?他什么时候允许这个小家伙这样叫他了:“那么,我的小先生,我假设你还对你的教授保有起码的尊敬?”
哈利嘟嘟嘴,不情愿的换了个称呼:“好吧,教授,我们今天还能一起睡吗?”
西弗勒斯假假的勾了勾唇:“我记得……蜜月旅行已经结束了,小先生。”潜台词是“当然不可能!”
哈利沮丧的看着西弗勒斯,见对方没有丝毫动摇的模样,又把期待的眼神投向自家教父,西里斯噎了一下,回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男孩于是耷拉着脑袋回房睡觉了——顺便一说,他们现在住在蜘蛛巷尾。
等男孩儿离开以后,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西弗勒斯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审视着西里斯:“你没有什么想问的,面对突然撤销的通缉犯身份和这一纸聘书?”
西里斯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和他这几天对着哈利的笑不一样,带着一种异样的冷漠:“那又如何?”他这样反问,“我只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通缉犯,而且还将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一时尽然没有明白西里斯话中的意思。西里斯看着他,眼神中竟然带上一丝狡黠:“谁也没有告诉我应该感谢谁,我又何必自作多情?”看着西弗勒斯恍然的眼神,他接着说,“而且,你以为这些真的就是对我的示好了?”
“什么意思?”西弗勒斯不解。
“格里莫广场12号,是布莱克的祖宅,但是,魔法部并没有把它还给我,现在依然处于封印之中。”西里斯说着,“按照正常程序,作为布莱克唯一的男性直系,又已然恢复清白之身,我理应是布莱克家主,完全有理由继承祖宅,而不应该是……去霍格沃茨当教授。”
听西里斯这么一说,西弗勒斯才发现个中奇怪之处,他皱起眉头:“如果我猜的没错,帮你恢复名誉,是黑魔王做的;而到霍格沃茨任职,则……”西弗勒斯本来想说是邓布利多,但是想到盖勒特又觉得有些不可能,于是话到一半便住了口。
而西里斯却将话头接了下去:“是凤凰社的手笔。”西里斯说着,突然轻笑了一声:“不过这一次却未必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所为……他知道的我的性格,并不是适合当老师的人,所以他绝对不会做出聘请我担任DA教授的决定——看来,凤凰社里也并不如想象中的太平啊!”
西弗勒斯完全没有想到西里斯竟然能有这样一段分析,且不谈过去的西里斯向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做了再说”的个性;单是他身处阿兹卡班,竟然并没有和魔法界脱节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吃惊了。
“你不知道,斯内普,你不会明白的……”仿佛看出了西弗勒斯的疑惑,西里斯这样开口:“在阿兹卡班,如果不做点什么,会疯的,不是被摄魂怪整死,自己就能把自己逼疯。”
刚进阿兹卡班的时候,西里斯挣扎过——他是无辜的,他没有背叛他的朋友,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想要把那个该死的虫尾巴挫骨扬灰。他每天都在想办法离开,他甚至故意挑衅过摄魂怪——这事儿那时候的西里斯·布莱克做得出来,不是吗?
只有一个月,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而身体更是处于前所未有的糟糕状态,他开始意识到这样做不行,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离开这里的决心,但是他需要换一种方式。
在阿兹卡班,每天都会有人被送来,有凤凰社的、也有食死徒,在这里,没有人能逃过摄魂怪的惩罚,每天都能听到有人疯狂的嘶吼和毫不自觉的喋喋不休。刚开始的时候,西里斯厌烦这样的声音,因为这些噪声仿佛是在提醒他,有一天他西里斯·布莱克也会变得和这些人一样,疯疯癫癫,意识混乱。
然而很偶然的,他突然发现很多人这样无意识的自语,其实透露着某种信息,他就是通过这些杂乱无章的只言片语推断出魔法界的局势变化——这个曾经那样意气风发、冲动自由的人,强迫自己龟缩在一间破烂的监牢里,集中精神分辨这些疯狂的自言自语或是破口大骂,还要不时忍受摄魂怪没有来的“亲吻”。
他知道自己变了,可是怎么可能不变?在阿兹卡班,过去的肆意和冲动是一种奢望,他想要活下去,只能让自己变得谨慎、变得理智——别小看这个词,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理智不过意味着在头脑发热的时候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对于他来说,却意味着在摄魂怪的亲吻下,分出精力聆听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喃喃私语。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面前说这些话,”西里斯苦笑,“你就当,我是在曾经的死对头面前炫耀自己离奇的经历好了,去睡了,鼻涕经。”这是他们见面以来西里斯第一次叫西弗勒斯这个外号,但是却不带丝毫恶意。
西弗勒斯并没有说出什么讽刺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讨厌这个人了,虽然也谈不上喜欢:“布莱克!你在练黑魔法吗?”他最后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西里斯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不知道。”他回答。
阿兹卡班是另一个战场,这里没有你来我往的魔咒对决,却有着甩也甩不掉的摄魂怪,他们像影子一样笼罩着北海的这片海域。
在阿兹卡班,被摄魂怪折磨致死的人不计其数,没有弱者能在那里活下来。他不可能在那里练习魔咒,更没有机缘巧合的捡到什么效力一流的魔法卷轴,但是他知道,想要抵挡住摄魂怪的精神攻击,只能依靠强悍的精神力,这个时候的西里斯还并不知道他所谓的精神力其实就是巫师们追求的魔力,但是他至少明白,能够压制住摄魂怪那冰冷蚀骨的精神侵略的,也必然是同样属性的精神波动了。
西弗勒斯的问题证实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想,看吧,曾经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光明现在也消失了,就连真正的斯莱特林未必真的修习过黑魔法,可自己……曾经不惜背叛家族也要选择格兰芬多的狮院王子,却彻底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黑巫师。
这是代价,活下来的代价!
所以对于现在的西里斯来说,不管是布莱克家族也好,食死徒还是凤凰社也好,都与他无关,甚至过去一直如鲠在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