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办公室的路上。
羌九畹走进电梯,看眼紧随其后跟进来的修谨,面色认真的拽了拽钟晚。
“师姐,我的底线是陈迦朗。”
钟晚一怔。
羌九畹严肃的说:“随便你谈几个,但绝对不可以让陈迦朗这个狗东西得手。”
钟教授头一次在自己的小师妹面前如此切身的感受到心虚。她眼神扫过电梯中的另一角咽了咽口水,好像昨天陈迦朗把她摁在电梯里那个吻的后劲突然翻上来一样。
心虚的喘不上气。
“啊……是吗……”
看着钟晚有些支吾的表情,还有躲闪的眼神。羌九畹本能的嗅到一丝大事不妙的气息。
却只当是陈迦朗最近缠钟晚缠得紧,完全没往两人已经“暗通款曲,私相授受”方面想。
她眉头一皱:“陈迦朗是不是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羌九畹觉得她师姐不光好看,还聪明!怎么可能看不破陈迦朗那点小伎俩。
一定是陈迦朗烦到钟晚了。
一定是!
电梯刚巧停到缉毒处的楼层,羌九畹反手将钟晚和修谨推了出去。电梯门关闭前钟晚听到里面的人咬牙说“你等着,我这就找他让他离你远点!”。
清楚钟晚和陈迦朗情况的修谨抬手指了指紧闭的电梯门,温润的脸上难得透出看热闹的表情,嘴里却做着表面功夫:“不拦拦?”
钟晚率先迈步向修谨的办公室走去:“迟早的事。”
修谨扫眼电梯显示板停在了特案组的楼层,笑着跟上了钟晚的脚步。
两人前脚刚踏进办公室,修谨便反身将门带上了。
回头时,钟晚正背对着他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隔了好几天了,从钟晚家出来后,他就忙了起来。如今再见这个人,思念叫嚣着快要冲出来了。
两个大步跨过去,将女人拉着转身面向自己,双手卡在纤细的腰间轻轻一提,就将人抱着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欺身就吻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刚刚看到钟晚出现在缉毒处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眼下才算得到了机会。
即使急切,修谨落下的吻却依旧小心翼翼格外轻缓。
一下一下的先是轻啄几口,钟晚被他这轻缓的动作逗笑了。就着两人唇瓣相贴的动作轻笑:“起了这么大的势,就这样?”
“我很想你。”修谨不进不退,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低声呢喃着。鼻息全数洒在钟晚皮肤上,接着不徐不疾问着:“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做?”
情绪温顺的好像刚刚将钟晚提起来放在桌上抵住的人不是他一样。
钟晚当然也不急,抬手无意识摩挲着男人白色衬衣的领角,气息轻吐:“你们最近在查什么?”
需要连档案科都没有电子资料的陈年旧事,到底是什么。
修谨又在她的唇峰轻啄了一下,蹭了蹭才开口:“先生要查渡鸦真正的掌事人。”
钟晚回忆了一下。
“仇狳的养母?”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到了?”
“有些头绪了。”修谨撑在女人身侧的手一动不动,任由着那双纤长的手从自己的领角滑到领带,最后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撩拨着。他开口问着:“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事。”
钟晚将头往后撤了撤,佯装思考的转了转眼睛,最后噙笑的对上男人紧紧追随着她的双眼。
“吻我,算正经事吗?”
男人一愣,轻笑着奉上唇舌。
“当然。”
修谨的亲吻像是他本人一样温润,轻轻缓缓似乎是以不让钟晚被打乱呼吸为前提。只有钟晚不耐的卷起他舌尖轻咬一口后,他才会从鼻尖哼出一声笑加重亲吻的力气。
可是那撑在桌边紧握的双手却因为克制暴起了根根分明的青筋。
从缉毒处出来后,钟晚便拿着陈迦朗发来的地址开车离去。
半个小时后,心情不错的修处长拿着一份资料走到了特案组,却没见到他要找的人,不止他要找的人不在,就连其他人也没有。
接着他就和拉开法医室门出来接水的谈议看了个眼对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漆黑的法医室里只有一点微弱的亮光,像是电脑屏幕发出来的,两人沉默中一段电锯的声音隐隐传来,之后就是分不出男女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如果陈迦朗在场应该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偏偏撞见的是修谨。
温润的男人淡然的收回视线,面色不改开口:“陈迦朗呢?他让阿晚来要的东西。”
谈议漠然的收回视线端着水杯走到饮水机前:“训练场、拳击台。”
修谨愣了愣,看眼一旁的挂钟,上午十一点不到?练拳?却也没多想只是将手中的资料往一旁桌子上放下。
“那我把东西放这了。”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谈议的声音却幽幽传来:“我建议你送过去。”
修谨转头就见谈议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连带着那张刀削斧凿的脸都让人觉得有种怪异的美。
“你会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修谨倒不是真的想看热闹,他只是在回办公室的电梯上听到三两个兴冲冲的小警司说着什么“陈队被羌队爆锤!”“千年难遇!”之类的。
他摁楼层的手一转收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去看看?
他只是单纯好奇自己队里的吉祥物怎么爆锤陈迦朗这个警署之光的。
因为来的迟了,修谨没站到什么好位子,倒是在拳击台旁边最佳观赏位置的顾梦之看到了他,抬手将他叫了过去。
“怎么回事?”修谨看眼拳击台上疯狂出拳的小姑娘,冲身边的人问着。
顾梦之倚着身后器材环臂,闻言脸上露出一阵奇怪的笑,看着不敢出手只能防守的陈迦朗开口:“没什么,小丫头护食罢了。”
一旁的高幸胆战心惊的看着陈迦朗闪身躲开了羌九畹的一记肘击,转头看向顾梦之有些着急:“修处你别听顾教授瞎说。”
之后三言两语,修谨算是知道了大概情况。
羌九畹跟他们分开后直奔特案组找陈迦朗麻烦,结果人却不在。索性陈迦朗离开前跟高幸提了一嘴他要去监控室。
她自然是追了过去。
陈迦朗去监控室能干嘛,当然是删昨天堵着钟晚“欺负”的罪证了。这事儿高幸他们本来不清楚,还是羌九畹痛殴陈迦朗时三言两语中流露出来的。
本来就连监控室值班的同志都被陈迦朗支出去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羌九畹。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硕大显示屏上正巧放到陈迦朗将人压在电梯角落啃的忘我的那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守在外面的监控室值班同志说,羌九畹冲进去隔了两分钟才传来一声爆鸣。
“啊!!!陈迦朗!!我要弄死你!!”
接着陈队就形容狼狈的从监控室被拽了出来,一路拖到了负二楼的训练场。
羌九畹把人甩上拳击台,也顾不得带拳套,就往陈迦朗身上招呼。
按理说这两个人在警署不对付好几年了,互殴……不,技术切磋也时有发生,但偏偏这次,陈队不知道是怎么了,完全不还手。羌队更是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招招狠辣。
值班的同志生怕出什么事,这才跑到特案组把顾梦之和高幸喊来了。本意是让这俩人去看看别出什么事,结果顾梦之倒好,到了训练场金丝框后的狐狸眼眯了眯,就把想要去劝架的高幸拦住了。
说到这高幸有些埋怨的看向顾梦之:“万一真打出好歹怎么办?”
“打死最好,正好给你让位了。”顾梦之看的津津有味。
修谨闻言下意识的看向高幸,只见实习生当场就愣住,却也抿了抿唇没再反驳什么,只是看着拳击台上的两人满眼担心。
这个小孩儿修谨是真的没想到,不自觉的多打量了两眼。对上高幸投过来的视线后,他才缓缓转了头看向拳击台上的两个人。
羌九畹拳拳到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迦朗却只防不攻。
修谨眉梢挑了挑,看样子小丫头是真被惹毛了啊。
这边的陈迦朗不还手倒不是被压制,羌九畹要是因为其他的理由来找他茬,有来有往的打几个回合也不是不行。偏偏羌九畹现在是以某种小姨子的身份在锤他,这手他哪儿敢还。
本来想着打打也就解气了,之后他在和羌九畹好好谈谈,谁知道他不还手反倒让羌九畹更恼火了。
再好脾气的人被摁着单方面揍了这么久也该翻脸了,更何况陈迦朗这个暴脾气,忍到现在全看在钟晚的面子上。
以前没觉得,现在想想羌九畹要是在他手上缺胳膊少腿,他就别再想在钟晚那蹭香。
“我真的要还手了!!”陈迦朗躲闪着抬眼威胁。
羌九畹听到出拳更狠了,眼睛气的通红喘着粗气:“你来!你来!你打死我!!”
陈迦朗喉头一哽,他当然不敢真的还手,至少这次不敢还手。撇眼在台下看戏的顾梦之和修谨,他一愣。
不是,这锅怎么单他一人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及,闪身的功夫陈迦朗当即抬手指了台下二人,试图祸水东引:“你怎么不揍他们??”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羌九畹竟然没一下抓住对方话语中的重点,顺着陈迦朗的手指撇了眼台下,只当陈迦朗说的是修谨。收回了视线又猛出一拳。
“你他妈少管我!!”
又是两招打了出去,羌九畹的拳一滞,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她死死盯着陈迦朗。
终于有喘气功夫的人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直起身愤愤的指着某只黑心狐狸:“还有顾梦之。”
羌九畹宕机大脑有些卡壳的扭过头,就见顾梦之在拳击台外冲她笑眯眯的招招手。
安然如故的模样猛地刺激着她的大脑。
本以为祸水东引成功的陈迦朗还没松气,就见面前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再一次甩出了拳头。
“啊啊啊!我就说你们特案组没一个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你不打他??”
“擒贼先擒王!我先打死你这不安好心的狗东西!”
就算再怎么防守,被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陈迦朗身上还是青青紫紫的好几片,就连嘴角都紫了。
“你说羌九畹要是在警署格斗比赛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你蝉联多年的第一是不是就拱手让人了?”顾梦之抬头看着陈迦朗身上的伤摸着下巴问的很认真。
陈迦朗气结:“要不是担心和她动手阿晚心疼,我高低得把她绑了扔给羌伯父。”
说罢,他扭头看向跟着他们又回到特案组的修谨,口气不善:“你跟来干嘛?”
他可没忘记羌九畹是修谨手底下的。
恶劣的态度修谨毫不在意,只是将一旁的资料递了过来:“阿晚说你要的。这几起无差别伤人行凶者的毒品购买记录。”
陈迦朗的胳膊被谈议把着搓着红花油,顾梦之伸手接了过来,翻看了两眼冲修谨道了声谢:“用完给你还回去。”
修谨没说话,斜了顾梦之一眼转身就走,他还是去看看羌九畹受没受伤,省的钟晚回来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扫眼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陈迦朗撇了眼顾梦之:“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他顺眼的?”
顾梦之耸耸肩不语翻身去看手中的资料了。
高幸走过来拿着热毛巾冲着谈议问:“谈哥,现在用吗?”
只见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人抬手止住了高幸想要将热毛巾敷到陈迦朗身上的动作。
没有音调的声音中多了些认真的味道。
“不急。小姑娘劲儿使得挺寸,难得的教科材料。”说着解剖时取证用的相机就闪了两下。
谈议翻看了一下照片,这才抬手冲高幸挥了挥:“好了。”
半裸着上身的陈迦朗,看着抱着相机重新走进法医室的男人愣了好久才发出一声咒骂。
叫羌九畹说中了,特案组还真就没一个好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根据陈迦朗的地址,钟晚到了一个处于K市与H市中间的小村庄,村子看着不大,路边看去全是扛着锄头挑着扁担的老人家。
她看起来和周遭格格不入。不论是年纪,还是有些发白的脸色。
钟晚扶着路旁的树干背过身,避着身后离去的大巴甩起的尾气缓了好一阵。
她本是打算开车来的,只是当她看到自己那辆即使在警署停车场都显得扎眼的车后,只犹豫了半分钟,扭头走的相当坚定。
将车钥匙拖前台的小警司抽空送去特案时,她顺便指着手机上的地址问了问要怎么去。
于是钟教授先是打车到了K市郊区,在一个看起来风雨萧条的客运站等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坐上了一辆上了年头老旧的大巴车,接着硬是晃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下了车。
她倒是想直接打车坐到底,只是被司机师傅婉拒了。
这一趟对于她来说,是从小到大头一遭。
钟晚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要晃出来了,要不是大巴上没几个乘客,她能坐在窗户边,恐怕现在她已经抱着树干弯腰吐了。
“姑娘,你没事吧?”
她正扶着树干缓劲儿,面前突然响起了一道操着些口音的年迈声音。钟晚抬头望去,是一个婆婆,脚旁放着两个竹篮,面色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晚一愣,大概是她的脸色真的太差了吧。想着她直起身笑着摇摇头:“有些晕车。”
那婆婆仰头看了看正当头的日头:“哎呦,你可不能在这站着啊,日头这么毒再给你个女娃娃晒坏了。”
她说话间,钟晚不动声色的将人打量了一下。
上了年纪的人身上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但却干净。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攒了个团用一根古朴的簪子固定住,地上的两个竹篮里基本都空了,只剩下一个里面有小半筐东西,拿一块粗布盖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站在钟晚面前矮了一个头。
“我是来找人的。”钟晚收回视线,心里的警惕消下去了半分:“您知道花赫家在哪儿吗?”
“花赫?”老人家想了半天,面露难色:“我们村没叫这个名字的吧……”
钟晚想了想开口补了一句:“他家在最近刚有长辈过世。”
老人家又寻思了半晌,才恍然大悟的说到:“哦!小红啊!你说的是村南边的老花家吧?最近花婆子刚过世,她孙子回来给处理的后事。那孩子小小年纪还挺有出息的嘞,这次给花婆子办的风风光光的。”
钟晚听着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婆婆口中的“小红”到底是谁,只是听着家庭情况应该是花赫无疑了。
她压着心口直犯的恶心和有些晕乎的脑子点点头:“那应该是了,能麻烦您给我指个路吗?”
老人家摆了摆手:“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家和老花家就隔了两个院,我带你去吧。这路七拐八拐的,你别再找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谢谢您了。”钟晚说着看眼老人家身边的竹篮:“我帮您拿一个吧。”
老人家连忙提起来往后退了退:“女娃娃细皮嫩肉的,哪能提这些哦。”
钟晚还是伸出了手,拿过了那个装了小半框的竹篮,失笑着开口:“您帮我带路,我帮您提东西也是应该的。”
进村的路确实不怎么好走,大部分都是人腿走出来的土路,好一点的地方被洒了水踏瓷实了扬不起什么灰尘,但难免有些坑坑洼洼。
植被倒是茂盛,唯一一条水泥路是在一片麦田中的,一通到底。
“怎么就这段修了水泥路?”钟晚提着篮子抬头眯着眼看看在麦田尽头断掉的水泥路随口问道。
“嗐,还不是死了太多人。说起来,这个路还是老花家那孩子做的善事呢。”
钟晚一滞收回视线看着先她半步距离的钱婆子问着:“是花赫联系的?”
“可不止啊。连着修路的钱都是那孩子出的。”钱婆子抬起背在身后的手向前指了指:“喏,那孩子的爹就是因为先前的土路不平翻了车,压死的。就在他们家地旁边。”
钟晚望去,本以为花家的地该是荒的,放眼望去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菜花,面积不大,但是很规整。
“那些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婆子过世前种的。”钱婆子收回手叹气:“说起来小伙子挺不容易的,早早的死了爹,当妈的又……哎。学也没上就跑出去讨生活,村里人没少说他们家闲话。幸亏这孩子出息,出去没两年就风风光光的回来了。找了村里的领导说要在这田间修条水泥路。村里哪来的钱啊,谁知道那孩子不光自己回来了,还带着工程队和县里批文一起回来的。就差村里的人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头晕的缘故,钟晚觉得自己有些出神:“是好事。”
“那是天大的好事哦。花婆子苦了大半辈子,摊上这么个孙子也算是福报。那次回来之后说要接她去城里住楼房。只是老婆子在乡野活了一辈子不愿意走,小红啊也孝顺,掏了钱将房子翻修了一下,本想将地租出去花婆子也算有个收入,花婆子不肯,说她一辈子也就只会种地,不让她种地她还能干吗。最后还是留下了这么三分地,让她操持着。孙子时不时回来陪陪她,去年大病了一场,最近好不容易身体好点了,前短时间又闲不住的下地播了这茬菜花,结果菜花还没熟,人倒是没了。哎……”
钟晚没再言语,只是看着走近的那一小片菜花半晌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钱婆子带着她停到一扇铁门前,算不上多好,但是院中的房子和周围破败的门户还是有些差别的。
听到敲门声拉开铁门的花赫在看到钟晚的时候明显愣住了。
“钟晚?!”
钱婆子的眼神在二人间打量了一下笑了起来:“哎呦,看看我这眼神,什么朋友,是女朋友吧?”
花赫顿时红了脸,撇眼笑着的钟晚冲着钱婆子有些羞赤:“钱婆婆!这是我单位的钟教授!”
“教授?姑娘你是老师啊?”见钟晚点头后,她又笑眯眯的说到:“老师好啊,有文化是好事。行了,地儿我送到了就先走了。”
说着她抬手将钟晚向花赫面前推了推转身背手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提着个竹篮,连忙出神:“您的篮子!”
老人家回头笑眯眯的摆摆手:“拿去吃吧,晚点让小红把篮子给我送回来就成了。”
钟晚拉开篮子上的粗布,里面是几个硕大的水蜜桃。等她再抬头的时候,钱婆子已经没了身影。
她有些无奈的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花赫倒是比她坦然,伸手将她手中的篮子提过:“没关系,等我还篮子的时候给送几斤肉去就好了。外面太晒了,先进来吧。”
说着他侧身。
女人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花赫只觉得夏日的热浪被一股清淡的柚子香冲散了,接着更浓的潮热涌了上来。
看眼院中人的背影,花赫收起有些乱的思绪伸手带上了院中的铁门,佯装无事的越过女人的身侧向院中的正房走去。
“进来吧。”
正房还是农村那种土坯的墙沿,右手边是炉灶,看起来像是厨房,正中间勉强算是个客厅,左侧是一张上了年头的架子床。钟晚在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四处打量着。
花赫将手中的篮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身替她倒了杯水递过来,接着不语的拿着篮子又折了出去,没过两分钟重新进来,一个洗好的桃子被送到了钟晚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晚没说话的接过,多打量了两眼在自己对面落座的人。
不同于在特案组的穿着,他此刻只穿了一件纯白的宽松背心和黑色的短裤。那些零碎的饰品消失的一干二净。钟晚打量的功夫,花赫拿过桌子上的孝带重新别回了胸前。
抬头见钟晚捧着桃子没吃望着他,花赫一愣有些狼狈的撇开视线,磨着手里的镰刀问到:“你怎么来了?”
接着像是不想被人误会自己话里的意思,忙忙补了一句:“我家的路……不太好走。”
想想来时的路,钟晚哭笑不得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你先把桃子吃了。钱婆婆家自己种的,应该是早上赶集没卖完。”花赫飞快的扫她一眼,耳尖通红的撇开视线:“不是不舒服吗?把桃子吃了压一压。”
钟晚一愣,将桃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满口清甜让她满足的眯了眯眼,这才开口问道:“我应该没说我不舒服吧?”
“还用说?脸和嘴白的跟纸一样。”花赫忍住想要盯着她那因为一口桃子餍足样子的冲动。低头将镰刀在磨刀石上磨得生生作响。
接着像是想起正事儿一样,停了手看向对面的人:“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来?”
钟晚吃着桃子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他放在架子床上的笔记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把电脑拿过来打开看了看,一改刚刚的松散认真的说:“需要这几个人的什么资料?”
“这几个人近段时间在暗网里的全部交易记录。”钟晚啃着桃子看着他在键盘上敲动的手指,撑着脸说着。
花赫应了声好点点头,过了半分钟才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着钟晚愣住:“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当面跟我说这点事儿千里迢迢到这来的。”
正巧钟晚将最后一口桃子送进嘴里,手里拿着桃胡四处张望着试图找个垃圾桶之类的。
花赫叹气将手伸了过去,将钟晚手中的桃核拿过,侧身丢进了门外的一个铁桶,顺带抽了两张纸拉过她的手,擦着钟晚手指上面的汁水。
“发个消息的事儿,再不济打通电话不行吗?非要来这么个穷乡僻壤,找罪受吗?”
“你还好吗?”
钟晚的话让他的动作一顿,几乎是本能的花赫抬头看向面前坐着的人。钟晚的双眼一动不动的落在他身上,那从最深处透出来的情绪他看懂了,担心。
钟晚在担心他。
幽深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让花赫感受不到夏末的燥热,只是握着钟晚的手愣愣的望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时候,花赫心中想的竟然不是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他大概理解高幸、或者其他的人为什么会为她着迷了。
当一个人用这样恳切的目光望向你,并且表示关心时。就像是那久旱逢甘露的枯枝,想要,想要的更多。
比如永远这么看着自己。
“花赫?”钟晚看着面前愣住的人,晃晃有些发胀的脑子,用被握住的手指轻轻勾了勾少年的手心。
手心传来的触感让花赫回了些神,愣愣的低头就看到他双手中女人纤细白嫩的手,细腻的触感像是摸着奶油,又不完全相同。他猛地抽回收手,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旖旎起来。
“我,好得很!有……有什么不好的!这是什么弱智问题。”
钟晚看着他许久,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转头望着外面试图让自己越发混沌的脑子清醒些:“灵停在了哪儿?”
算算日子,明天才是花奶奶下葬的日子,只是总共这么大的地方,完全没看到灵堂。
花赫揉搓着手中纸团的动作一顿,转回身低头继续磨着镰刀,声音低低的:“已经葬了。”
钟晚愣住:“是我记错头七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只是我们这的风俗是人死后只停灵三天,况且家里除了我也没什么人了,邻里乡亲的悼念也用不了几天的时间,第四天我就送着葬了。但是家中的香火要供过头七。”
花赫说完,钟晚才后知后觉的循着鼻尖的香火味看向房间角落里的祭台。她起身走过去看清了相片上的老者。
头发花白,满面皱纹,却笑的温暖。
她不语的抽出三炷香,点燃后平举额前拜着。
花赫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女人,她脸上被太阳晒出的潮红褪了下去,只剩下因为来时折腾出来的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花赫突然对某些东西有些好奇:“你总是这样吗?”
钟晚将手中的香在香炉中插稳,没太懂他的意思,转头望着他:“什么?”
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得让人觉得被她在乎着。
“……没什么。”花赫沉着眸子收回视线,放下手中的镰刀起身拿过门口挂着的短袖反手套上:“走吧,我送你去村口。资料查好了我明天一起带回去。”
没听到那人的回应,他这才扭头重新看了回去,只见女人眉头紧皱的扶着摆放着香炉的高柜子边,有些站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晚?!”花赫面色大变,两步并一步的冲过去将女人扶住:“是不是中暑了?”
钟晚只觉得自己脑子像是炸开了,混混沌沌的,甚至因为无法思考,直到听到花赫嘴里说出中暑两个字,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她可能真的是中暑了。
扶着少年精壮的手臂,钟晚勉强的点点头:“估计是大巴车上有些闷。”
身边的人一愣声音猛地拔高:“你坐大巴来的??”
花赫还以为这人是将车停在了村口。
“不行,我送你去卫生站。”说着他便在钟晚面前蹲下了身:“上来。”
钟晚看着蹲在面前的背影有些费力的伸手想将人拉起来,只是现在浑身都使不上劲儿,拽住花赫胳膊的手软若无骨。
花赫回头着急的催着“快点”,最后干脆直接上手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背上,步伐急促的冲了出去。
昏昏沉沉趴在花赫背上的钟晚腹诽着:其实扶她到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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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是被窗外阵阵蝉鸣叫醒的,傍晚的阳光从老旧的玻璃窗泄了进来,光和影以一种诡谲却又温暖的形状洒在坐在她床边的人身上,而那人的影子正巧将钟晚遮得严实。
即使是落日的余晖,阳光总是燥热的。少年人的额头上泛起一层薄汗,拄着脑袋坐着打着瞌睡。空出来的手拿着一个蒲扇冲着钟晚一下一下的扇着。
钟晚看着那大大的蒲扇挥舞着,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大的房间里几张病床并排放着,整个屋子里除了她二人没有其他人,从门外望出去,一个值班医生抱着胳膊打着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