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童忍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吧!”说罢,随着李文轩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之际,李文轩又转回头,笑道:“对了,陆璃让我告诉你,别担心小如,她现在和璃魏国百姓一起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唐星辰受伤颇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在别的地方养伤,你也不用担心。”
见小意听到小如的名字时明显担忧又欣慰的表情,却在听到唐星辰名字时一脸的迷茫,李文轩了然,情况与他猜测的差不多,看来他的善意谎言也用不上了。也许,忘了也好,唐星辰早已化作一堆骨灰了。
想到小如,小意心里一阵暖流涌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不想自己。自己只记得过年那几天心情不好,没有去找小如,后来夜里自己出去喝酒,碰到小如,两人便一起喝酒聊天来着,结果早上醒来只有自己?后来又因出兵匆忙,也没有去找小如问个清楚。
唐星辰?小意歪着头,听李文轩的语气这个人应该也是他朋友吧?怎么他一点都不想起来?唐星辰是谁?受伤了?没事?小意努力想着,自己是在战场上跟这人一起受的伤?唉!小意揉了揉脑袋,算了,不管是谁,反正不都没事,没事就好。
“唉。。文轩,等下我啊!”周童追出来,“他怎么回事?”
“受激过度,身体自动遗失了部分记忆吧!”李文轩叹气,“这样也好罢!最起码以后可以好好生活!”
李文轩的表情模糊不清,周童一把抓过他的肩,“你真的觉得这样很好?如果是我,我可能会自私的不想你忘记。”
李文轩莞尔,“谁说要忘记你了?”挣脱掉抓在自己肩上的手,往前走,道:“我还要去给小意煎药。”
“啊?”周童一脸郁闷,不得已,只得出必杀招了。装可怜。“这臭小子已经霸占你好些天了,文轩,陪陪我嘛!”
“呵,”李文轩笑道:“那你陪我去煎药吧!”
嗯。。。周童想了想,没办法,只得跟过去了,如果药房没有人,那就好了,周童向上天默默祈祷。
“文轩,等一切事情结束后,我们去走遍大江南北,好不好?”
“呵,你舍得离开?”
“我只在乎你。”
“那好啊!到时候不要嫌无聊。”
“怎会?!”
李文轩看着身旁的周童,谢谢你,谢谢你肯为我这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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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 。。。
小如静静坐在河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迁来这个地方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这么一条小河,这不是他她家乡那条他与小意常常捉鱼的河,也不是璃魏都城那他与小意常常聊天的河边,可她就是想找,似乎找到了便能确定些什么,追回些什么。
在河边,她总是能想起很多事。童年时期疼爱她的父母,少年时期宠爱她的小意,他们总是牵着她的手用溺爱的眼神看她,还有温和的公子,她一直觉得自己那么幸运。后来,父母不见了,后来,小意不见了,再后来,连公子都不见了,她只剩一个人了。偶尔,她也会想到那个害羞腼腆的男孩,唐星辰,小意心心念念的人,恨吗?怨吗?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心里好痛好痛。
“小如,你在哪?小如。。。”
是张大娘,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小如胡乱用袖子擦了下眼泪,忙朝声音传来处奔去,“张大娘,我在这。。。”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到这来了,”张大爷责备的语气里满是关怀,“你大娘急得不行,非拉我出来找你。”
“哼,”张大娘斜着眼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你不着急?出门比我跑的都快。”
小如看着老两口斗嘴,心里酸酸甜甜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眼泪更加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扑到张大娘怀里,感受到张大娘慌乱心疼的拍着自己的背,道“没事没事”,听着张大爷愤怒的朝周围喊,“谁欺负我家如如了,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心里顿觉被填的满满的,不是一个人呢,还是有人爱着她宠着她。
小如破涕为笑,拉着老两口的手,吸着鼻子道:“没人欺负小如,小如是开心的,小如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没人在乎小如了呢!”
张大娘慈爱的抹去小如的眼泪,笑道:“瞧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咳咳咳。。。”陆璃倚在床头,手捂着心口,反反复复的咳嗽让他脸腾起一股不正常的嫣红,映衬着颊边一丝红痕更显妖冶。
刘魏白将手里的汤药放下,拿起丝绢细细替陆璃擦拭着嘴角,道:“何必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每次受了伤都不好好料理,这才落下了病根,现在知道难受了?”说着,把他脸转了过来,盯着那红色伤疤冷笑,“我记得文轩说你这疤只要按时擦药是可以下去的。”
陆璃不动声色的扭过脸,径自拿起放在一边的汤药,淡淡道:“我是无所谓,怎么?皇上在意?”说罢,舀了一小勺,送到嘴里试了试,不烫,一仰头全部喝掉,又呛得猛咳嗽了起来。
刘魏白叹口气,将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道:“你这又是在跟谁过不去?”一低头见陆璃止了咳嗽便倚在他胸口不再动,轻笑道:“我有什么可在意?依我看,那道疤痕倒是给你锦上添花了,我只是气你不知道照顾自己身体。”
“只要劳烦皇上晚上多让陆璃睡会,陆璃的身体便可好大半了。”陆璃泱泱道。
“呵,”刘魏白失笑,“你都跟了我四年多了吧,怎么还是这么不情不愿?还有,不是说了别叫我皇上。”
“那皇上说,陆璃该叫你什么?”
“嗯。。”刘魏白假意思索了一会儿,道:“叫夫君吧!我喜欢。”
陆璃猛的坐了起来,瞪着刘魏白,道:“你还真把我当女子了。”
刘魏白一愣,旋即笑道:“瞧,我才说了什么,又生气了。”拉过陆璃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认真道:“我就想与你做男人与女人那种关系,你又何必非把自己困在那个坎里过不来?等平定了天下,我封你做天下第一个男后怎么样?”
“你。。。”陆璃颤抖着,勉强压下心中的怨气,平静道:“我听说,王鹏亮将军所带人马抵抗金,寇,吴历三族,战绩甚佳,可却久久未见回来,皇上不担心?”
“果真是你?”刘魏白站起来,居高临下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陆璃仰起头,笑得一派无辜,“略施小计把他们和三族士兵困在了一个地方而已,皇上不需担心,我想,以王将军的能力,就算不能活下来也一定会把三族弄得两败俱伤,我这是在帮皇上除了隐性的蛮族威胁。”
刘魏白低下头,凑近陆璃的脸,冷冷道:“你这是要王军将死。”
“不,我并不想让他死,我说了,是死是活看他的能力,只要他能消灭三族,自然便能活下去,弱肉强食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刘魏白,这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哼,三族早就自乱阵脚,忙着逃命,不成威胁,你却使计让王将军继续与其赶尽杀绝,这样下去那些蛮族能逃出中原活命的估计没几个,陆璃,想不到你比我还狠。”
“不,刘魏白,狠的只有你,是你下令灭了胡拔,灭了法奴契,杀了所有俘虏,然后又传令王鹏亮对三族赶尽杀绝,只有你,刘魏白,老弱妇孺,平民百姓全部不放过,你会成为历史中最狠毒的战争罪人。”
刘魏白拎起陆璃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