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乞巧节”或“少女节”、“女儿节”。并且它也算是最具浪漫色彩的一个节日,也是过去姑娘们最为重视的日子。
在这一天晚上,妇女们穿针乞巧,祈祷福禄寿活动,礼拜七姐,仪式虔诚而隆重,陈列花果、女红,各式家具、用具都精美小巧、惹人喜爱。
而这一天,早在三年前就在简薇的大力宣传下,成为燕京的情人节,这一天,有了心仪姑娘的男子便委托花满送上一束花给心目中的女子,随花附赠的诗词有的是送花人亲自所写,而对于那些才学有限要求甚高的主顾,花满便聘了专门的书生才子来执笔。
如果这个姑娘对这个男子也有心思,便会在晚上的乞巧节将自己的亲自所做的女红抛掷墙外。
因此,一到七夕节晚上,在无数人观望鹊桥和牛郎织女的同时,总有一些满怀思念忐忑不安的人徘徊在闺阁墙外,当然,也有一些乘机占便宜的家伙,四处捡取女子的信物,到了第二天再到街上出售。
由此催生了一种新的行业,清道夫。
简薇催马上了官道,晃晃悠悠的走着,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了多久了呢,她摸摸怀里的银票,似乎和这些家当一样厚了,也许,可以考虑去什么地方开开眼界,游历名山大川。
可以去哪里呢,安逸的生活似乎侵蚀了她的记忆,这个时候四海平定。
欧洲呢,似乎已经开始文艺复兴,似乎托米勒的《地理学指南》就是这个时候出版的。
她歪歪脑袋,似乎可以去那里看看,丝绸之路的繁盛,也许已经震惊世界。
这么一路胡思乱想发着呆,她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了花满,一身白衣,金色夕阳下镀着光环的男子,她勒住马,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两边的姑娘便面色绯红的侧过了脸,她们都在低声议论着,这样一个翩翩男子会为谁买上一束花?
男子潇洒的下马,进了内堂,自有懂事的小厮牵了马去后院,很多姑娘在外面站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终于有耐不住性子的进去,支支吾吾的问道,刚才进来的男子去哪了?
接待的小伙子总是满脸意味深长的笑意,重复千篇一律的回答:“那个呀,是我们老板。”
这个时候,问话的姑娘便会呆上一呆,傻傻的重复:“你们的老板?”
小伙子们便会不失时机的加一句:“我们老板尚未婚娶哦。”
问话的姑娘便会面色绯红:“我又没有问这些。”
然后就会胡乱买上一束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这样的事情总是在重复,最后连春罗都有些看不下去,问简薇要不要以后从后院进门。
这个始作俑者便会一脸惊奇:“为什么从后院,我难道见不得人吗?”
但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简薇到了花满门前,所有人都是满脸惶恐和掩饰不住的喜气。
她跳下马,一个小厮便立刻上前来:“老板,有贵宾,是胙王来了。”
“胙王?完颜元?”她脸色微微一变。
小厮笑道:“正是。真是大生意呢。春罗姑娘正忙着接待,只说您一会就回来。”
她忙道:“你把马牵过去,不要告诉春罗我回来,只说一切她做主便是。切记。”
她吩咐完便三步跨坐两步绕进了后院。
小厮虽然不明白简薇的意思,但是知道她做事向来有自己的道理,便依言去回了春罗。
春罗虽然跟着简薇历练了许多时候,毕竟只是在生意场上见见世面,并没有直接单独接洽这样的大主顾,而且他要的是这样一笔大买卖,阖全店之力,向自己的夫人送一个七夕节的祝福。
她微微踌躇了一下,只想着这样的好机会不可多得,加上胙王开出的条件实在优渥,而且这样的宣传可比找几个有名的士子和歌姬强大多了,并且也完整了提升了花满的层次,她几番犹豫,终于咬牙答应下来。
胙王很是亲和,他最后重申了自己的要求:“只要王妃满意即可。”
这是唯一的要求也是最简单的要求,并且是最基本的要求。
春罗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底,多了几分底气,又说了一番客套话,便把胙王送出了门。
回到大厅,她还站在那里发呆,牵马的小厮很是伶俐,见到胙王走了,便先跑去给简薇汇报,大略讲了这里的情况。
简薇听到春罗答应了胙王的要求,一个头,瞬间变成两个大。
她快步随着小厮走了出去,看到春罗还在那里傻乎乎的笑着。
春罗见了简薇,便是一幅表功的表情:“姐姐,你知道我刚刚接了谁的单子吗?”
“胙王。”
“你都知道拉。姐姐,怎么,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应该高兴吗?”
“为什么不啊,胙王是这燕京留守的藩王,也就是这里最大的官啊,有了他的支持,我们的花店便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越做越大?你知道什么是树大招风吗?我们的本意是什么?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一旦和当权者扯上了关系,你得了多大的荣誉,就要担多大的风险。这样与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况且,一旦和他们扯上了关系,以后如何才能独善其身。我平日和你谈的话,你可有过放在心上?“
她这一番连珠代庖的话,春罗额上就有了汗水。
”可是姐姐,我已经答应他了,该怎么办呢?“
卷五 羽 第十一章 寻寻觅觅
更新时间:2012…4…29 19:32:43 本章字数:3707
赵芸欲言又止的低着头,满脸的不安随着指尖韦氏的体温散发到全身。
真的是,母女一条心吗。
战争节节胜利,北庭震动,这些原本关押在这里,被遗忘的人质俘虏似乎又有了新的价值,大明德被委以重任,特别要求照顾好韦氏为首的重点人物。
很快,从南边有重要将士的灵柩被移送回来,蒲察阿虎迭带着哥哥的遗体长跪御街,长子嫡孙的逝去让蒲察将军府一片愁云惨雾。
又有了数日,又有元帅归来的消息。
完颜兀术作为一国将首,出征之前信誓旦旦立下的军令状犹在,如今如此惨淡而归。皇帝却愈发不愿怠慢,亲率了百官远出宫殿迎接,一路接到重明殿,并不多说,单单只留下他叙旧长谈。
那一天,举国只有国相府托病不能前往,完颜充代替父亲站在那里,像一只年轻的雄鹰,英姿勃发。完颜兀术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男子的力量不仅来自青春,更是来自内心和骄傲。
具体国君作陪的这场家宴情况如何,无人得知,一老一少两个性格秉性相差甚远的男子一杯杯对饮,烈酒空了又满,千杯难醉。
很多人说皇帝酗酒的毛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其实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被发现饮酒上瘾的时候太迟了。
整个大宴,只有君臣二人,连大兴国也被遣出去守在大门,一直到了曙光微细,完颜兀术才满身酒味的走了出来。
他原本跌跌撞撞的身影一迈过了大门便变得挺拔起来,漫天的霞光撒在他身上,没有完全卸下的铠甲像是金色的战衣。这样的男子,天生便是一个武将,并不是由某一场战争的成败来决定。
这一晚的内容,对所有人是个谜,对所有的历史也是个谜。历史是可以通过科学的分析来寻求答案的,虽然交谈的内容无从得知,但是从结果可以推测出的开始是,他们在这一夜君臣交心,互为知己。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一晚,这个野心勃勃的军事家下定了决心来捍卫这个还略显稚嫩的皇帝,所以,终其一生,在他的有生之年,不敢皇帝如何,国内无人敢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