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躬身领命,匆匆退出。
接着但见一名眉服盈盈的青衣使女悄生生掀帘而入,朝楚嵩生福了福道:“公子有何吩咐?”
楚嵩生道:“我要你收拾起来的那只木盒,你放在那里?”
添香道:“小婢把它锁在橱内了。”
楚嵩生道:“好,你去取来。”
添香答应一串,转身走到西首一口橱前,打开橱门,捧出木盒,袅袅行来,送到楚嵩生面前。
楚嵩生一手打开盒盖,目光一注,变色道:“果然少了一个。”
添香骇然道:“公子交待,这只木盒要好好存放,小婢把它锁在橱内之后,小婢和楚兴,都不曾离开过书房,怎会少的?”
楚嵩生脸上早已没了笑容,问道:“我要你收藏之时,你可曾数过里面有几只檀木小盒?”
添香道:“小婢数过,里面一共有六只檀木小盒。”
楚嵩生道:“你再看看,里面还有几只?”
添香依言低头朝大木盒看去,这一看,她不禁花容失色,咦道:“这就奇了,方才明明有六只小木盒,怎么少了一只呢?
这口木橱,只有小婢一人能开……”
楚嵩生问道:“你知道小木盒里面,放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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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香道:“小婢不知道,但只要看小木盒上接刻精细,里面放的,一定是贵重的东西了。”
楚嵩生道:“你打开来看看!”
添香依言取起一只小木盒,随手打开,口中不禁“咦”了一声,俏目望望金和尚,奇道:“这是檀木雕刻的人头。”
显然她打开的那一只小木盒内,装的是金和尚的首级。
楚嵩生道:“不错,你看着少了那一颗?”
添香依言打开其余四个小木盒.又望望众人,指着萧不二和唐绳武二人说道:“就是没有萧大侠和唐少侠的。”
萧不二手拿一摊,笑道:“小老儿的在这里,这位唐小哥不在内的。”
添香道:“萧大侠几时取走的?那就一个不少了。”
楚嵩生道:“萧大侠的,自己收起来了,这里应该还有六颗。”
丁捷侯脸色十分难看,嘶声道:“少的一颗,是拜二弟的,他们果然取去了。”
添香道:“这怎么会呢?小婢明明锁好了的……”
楚嵩生道:“没作的事。”
一面把五只小木盒,一齐取出,给大家验看,其中果然独缺拜天赐的一颗人头。
楚嵩生命添香仍把木盒收起,起身走近书案,从抽斗中取出两管黄铜圆管,递给添香和书童楚兴,吩咐道:“这是四川唐门精制的黄蜂夺命针,从此刻起,你们二人不准离开书房一步,如有人擅入,只管用此针对付,格杀不论。”
添香、楚兴,唯唯应“是”,双手接过针筒。
楚嵩生挥挥手道:“现在你们可到外面等候,咱们有要事商谈。”
楚兴道:“小的还没彻条,替公子爷沏茶去。”
说完和添香匆匆退去,不大工夫,就沏了六盏茶送上。
楚嵩生拿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抬目说道:“拜二侠的死,证明已是麻衣教下的毒手,而且果然人不知鬼不觉的把檀木人头收了回去,可见他中午送来的那封信,并非恐吓之词,诸位都是在下父执,见多识广,咱们今后如何行动,务望诸位不吝赐教。”
丁捷侯道:“公子不用客气,麻衣教既然找上咱们,丁某拚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他们周旋到底。”
沈紫贵道:“麻农教在近日之内,已经杀害了不少知名人物,兄弟真想不通他们究竟目的何在?”
丁捷侯道:“咱们和他无怨无仇.有何目的?”
沈紫贵道:“就是因为和他们无怨无仇,才显得事出有因,必有目的,咱们如能找出他们的目的何在?事情就好办了。”
楚嵩生道:“放暗我明,咱们连凶手的影子也抓不到,如何能找得出他们杀人的目的?”
金和尚道:“这个容易.他们送来七颗檀木人头,如今只取回去一颗,还有六颗没取去.只怕是绝不会住手的。”
沈紫贵道:“金兄说的极是,拜二哥遇害之时,显然连一点抗拒都没有,这就是说他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人从身后偷袭致死,只要他继续对咱们下手,咱们就不难把他抓住。”
丁捷侯道:“此人练成‘丧门指’,武功定然十分了得,就以拜二弟来说,岂会随便客人欺近身后?兄弟这话,是说咱们几个人若在一起,贼人当然不敢下手,但一旦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你武功非他之敌,纵然及时发现,又有何用?拜二弟说不定在死前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楚嵩生听的耸然动容,一下站起身来,说道:“舍妹到那里去了?”
话声甫落,只听门外有人娇声说道:“哥哥又在背后编排我什么?我在后院练刻,听说拜二侠死了,就赶来了,不知凶手抓到了没有?”
随着讲声,楚玉芝已经一阵风般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楚嵩生看到妹子,才算舒了口气,一面摇摇头道:“一点影子也没有。”
萧不二捧着茶盏,正在喝茶的人,等楚玉芝走入,忽然一跃而起,快速无伦的一下掠到门口,一手掀起门帘。
他这一手,使的漂亮已极,手上还托着滚烫的茶水,从椅上跃起,飞落门口,居然连一点茶水都没溅出碗外,而且动作之快,简直令人无法看清他是如何掠过去的?
大家方自一怔,不知他究竟发现了什么?连放下茶碗都来不及。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在座诸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反应全都不慢,一怔之后,立即纷纷离座而起。
而起。
门帘掀处,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蓝衣的老人,原来他竟是楚府老管家楚福!
萧法一掀起帘门,楚福慌忙退后了一步,他敢情还当萧不二要出去,是以躬着身子让了开去。
萧不二一手托着茶盏,耸耸肩笑道:“原来站在门口的是老管家,对不住,对不住,小老地学可弄错了,还当有人在门外窃听呢!”
说着,讪讪的退回椅上。
楚嵩生目光一抬,问道:“楚福,你有什么事吗?”
楚福神色如故,跨进书房,躬躬身道:“老奴特向公子报讯来的。”
楚嵩生道:“报什么讯?”
楚福道:“老奴方才接获报告,武林盟岳盟主中午在张茅打的尖,今晚可能抵达渑池,就在渑池过夜,大概明天未牌时光,可到洛阳了。”
楚嵩生目中异彩连闪,问道:“这消息可靠么?”
楚福道:“这是孙得禄从张茅用飞鸽传来的报告,大概错不了。”
楚嵩生大富道:“如此就好,你立时派人赶去渑池,要他们沿途注意盟主行动,随时以飞鸽传书联络。”
楚福躬身道:“老奴省得。”转身退了出去。
楚嵩生道:“盟主明日即可抵达洛阳,咱们这里,除了萧大侠,也就该推派二位代表,赶去磁洞迎接,以示崇敬之意。”
金和尚道:“公子说的极是,兄弟之意,公子是此间地主身份,沈老大是咱们几人中的头儿,迎接盟主,该由沈老大和公子同去。”
楚嵩生道:“在下原已把此地前中两进划出,供咱们捻股儿,立门户之用,如今虽经大家决议,不再成立帮派,但既然已经划出来了,就是公用之地,在下除了保存这间书房外,已经算不得主人,以在下之见,沈大侠和丁大快二位去的好。”
丁捷侯道:“公子毋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