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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柳如风皱眉,那是前太子的宫殿呀!紫苓若一人居住到还罢了,如今云霄也入主,还是皇上的安排,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让朝臣知道,只怕会有诸多猜疑。
柳如风正想问明白,抬头却见贾公公与那一班宫女太监早已经追随展御宸而去。
“贾公公,现在是谁在伺候公主?”展御宸忽然想到什么,问后边追上来的贾公公。
“回皇上,是繁花似锦两个贴身侍候。”另外还有几十个洗浴梳头更衣打扇执巾的小宫女,一切如同惜珂长公主惯例。
“繁花似锦?”展御宸皱眉,厉声喝问:“那里的宫女?朕不是交代从朕身边派几个可靠的过去吗?”
“皇上,繁花似锦一向是由皇上身边的珍珠宝珠调教,也跟了皇上一段时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贾公公忙道。
这皇帝性情及其古怪,珍珠宝珠是少数几个宫女中比较让他称心的,这两个自然不能去,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们教出来的人去。
“为什么不让珍珠宝珠去?”展御宸可就没那么想了,不派最机灵的去,他怎么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事?
“皇上放心,繁花似锦是奴才精心挑选出来的,不会让皇上失望。”贾公公自然了解主子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华阳宫在望,展御宸没再说什么,抬手示意无须通报,便举步踏进门去:“午膳传到华阳宫。”
“是。”有太监接了旨,便下去传旨。
展御宸见厅上只几个宫女太监跪迎,知道紫苓云霄定在内室,便径自往里去。
贾公公等人垂立左右,在外室厅里侯着。
展御宸走去,有宫女忙撩起湘帘,内室里几个宫女忙跪倒在地:“参见皇上。”
“下去。”展御宸挥挥手。
“是。”
“爹。”云霄正与紫苓在桌旁看画,见了展御宸忙跑过去。
“云儿。”展御宸笑着伸手牵住云霄。
紫苓抿了抿唇,才见了几次,云霄就叫得这么亲热,真是没戒心,明显需要再教育!
展御宸看了看紫苓,又问道:“云儿喜欢读书吗?”
“喜欢,娘还每天都教我读书。”云霄道。
“你娘都教你什么了?”展御宸问着,走到紫苓身旁坐下。
“我最应该教他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紫苓无趣的放下笔,瞪眼看着展御宸拉着云霄的手。
“娘刚才在跟我说《四书五经》,我们才说到孔子的学生曾参作的《大学》。”云霄说完,看着紫苓又道:“娘现在说的这句也是《大学》里的吗?”
紫苓摇摇头:“这句话出自洪应明的《菜根谭》,他比孔子晚出生近千年。”
云霄皱眉思索,千年有多长?
防人之心?紫苓防他还不够严吗?连云霄也要防?展御宸轻笑:“孔子可是个大圣人,你娘有没有告诉你,他曾说过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的话?”
“《大学》有‘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孔子家都不能齐,他的话怎么能尽信?”紫苓幽幽一笑,孔老夫子婚姻不幸是众所周知,他是否是因此才说错了这一句话,并使之成为以男权为传统的封建社会的一句至理名言呢?
展御宸扬扬眉,她不是很推崇古人的糟粕吗,怎么对孔老夫子的这句话如此不满?
“先人有言,同一部红。。。。。。书,也许道学家看到了淫,经学家看到了易,才子佳人看到了缠绵,革。。。。。。流言家看到了宫闱秘事;至于居心叵测之人看到了什么,真不能说。”紫苓将鲁迅之言去其敏感让人起疑之处对云霄道:“东哥,你可不要做那无知的人,哪怕是圣人典籍,也要学会去其糟粕,娶其精华。”
“糟粕?什么是糟粕什么是精华?”云霄歪着头问道。
“糟粕是粗恶食物或事物的粗劣无用者,喻指废弃无用的东西;精华是事物最重要,最好的部分。”紫苓解释道。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云霄念着才听来的话,想了想看着展御宸道:“爹说得不对,娘是女子,我是小人,我们都和爹爹一起用饭的,怎么会难养呢?”
“噗。”紫苓听了忍俊不禁:“好儿子,你若不是证明了男人也是难养的,那么你言下之意可就是犯上了,我真不知道该夸你有慧根呢,还是该教你为了小命着想,莫要出言不逊。”
展御宸脸色一阵发青,言下之意?他是小人了?这小子断章取义、偷换字义的本事可真是得了紫苓的真传那。
“不对的,就是不好的、无用的,所以这句‘糟粕’不能信,对不对娘?”
紫苓笑着点头,很满意儿子的融会贯通、学以至用。
“我看云儿你还是学点别的好,比如《诗经》里的‘关关雎鸠’,这就简单多了,理解起来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歧义。”展御宸见紫苓笑得得意,鹰目灼灼的看着她,口里却是调笑道。
紫苓抬眼欲要斥责他的醉翁之意,却不防看进他眼里,心里一跳,到忘记要说什么了。
“‘关关雎鸠’是什么意思?”云霄却是听不明白之下,马上就不耻下问。
“怎么?这样的好书好诗,你娘竟然没有教给你?”展御宸见紫苓避开自己的眼,不由又笑:“昔日孟母为子三迁,你娘大概也没有教你吧?”
紫苓瞪着展御宸,他是在指责她不能教好云霄吗?她自然也知道凭自己浅薄的才学,不能让云霄学业有成,但是他呢?
“养不教,父之过,今日云霄对这些名诗句一无所知,实在是我才疏学浅,不过也有他那九五之尊的父亲太忙着大展满腹治国之论的缘故。”紫苓冷笑。
“朕还是给云儿找个太傅吧。”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云霄虽然现在叫他一声爹,到底他不是有养不教之过错的皇兄,那么就给云霄找一个不会懒惰的太傅,略尽为人父之责吧。
紫苓苦笑,她知道一个皇子的教养是多么的严苛,而展御宸选的人,定是学富五车的老学究,而这样的人通常视礼教如命,可以想见,将来云霄与她之间相依为命的母子之情,将会被阻隔在“君臣有别”外。
“太傅是什么?”云霄莫名。
“就是夫子。恩,再选几位大人家里的小公子们进宫给你侍读。”展御宸看紫苓眼里闪过愁闷担忧,不由勾唇轻笑,自己心里又盘算着,这样一来,无论将来如何,朝臣便不能以“皇子无人教养”为名将自家的女儿、侄女、孙女什么的硬塞入他的后宫了吧?这也算是未雨绸缪。
“夫子?娘,我又要换夫子了,他会不会接着教我抚琴呢?”云霄可是对紫苓抚琴的模样向往不已。
“抚琴?那是女人家才爱做的事,你要学的是治国之论、安邦之计、君臣之礼。”展御宸眯着眼,也许他该亲自教云霄骑射,让他以后不会重蹈皇兄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