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衣身体往前倾了倾,一头扎到腾王妃怀里:“母妃,孩儿没怪谁,是孩儿没福分。孩儿知道他心里有谁,当初池儿被迫恢复了女儿身后,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事,就顾着玩,我还以为我有机会了,便跟他示好,结果他跟我说他想着池儿,虽然现在小,不过总会长大。那时孩儿就知道了,只是每次看到他还是忍不住会伤心,忍都忍不住……”
腾王妃摸在她的头:“我家红儿长大了,知道主动争取,更知道成全和放弃,池儿有你这样的姐姐,是她飞福气,付铮选了池儿,是他没福气。母妃的红儿把有福气的池儿送给了没福气的付铮,真是个好姐姐。”
魏红衣吸了吸鼻子,说:“母妃,我以后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长的还是很好看,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池儿那样喜欢捣蛋,老师惹事,这样把池儿交给他,我们才会放心。”
“对,说的太对了。”腾王妃点头,伸手又把魏静思搂过来:“母妃盼着你们几个都好好的,以后啊都找个好婆家,待你们好,不要像外面那个畜生那样欺负你们大姐……”
魏静思鼓着嘴,说:“我非要宰了外面那个禽兽,当我们腾王府没人了是吧?畜生!禽兽不如!不要脸!我呸呸呸!”
腾王妃推了下她的小脑袋:“你一个小姑娘,别胡说!这些是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那就这样放过他啊?”魏静思气鼓鼓的说:“亏我和二姐姐当初还帮他说话,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大姐,带着一个有夫之妇私奔,想得出来!不知廉耻,有辱斯文!败类!绝对不能这样放过他!”
魏红衣也抬头道:“母妃,千万不能这样放过他,枉费姐姐当初在他那样的境地也要嫁他,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他要是一直留着,难不成还让大姐继续留在他们高家受罪?”
“你们两个,都不许再说。”腾王妃出声,“这事母妃会处理,你们都老实点。一个个都不小了,若不是因为这么久一直在大豫,早把你们俩嫁出去了,回了金州就要老实一点,特别静儿你,再敢出去胡乱,看母妃怎么收拾你。”
魏静思在外这么长时间,那是把当年自己羡慕池儿的事都给做了一遍,在大豫,腾王妃没法随时随地的管着,她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得,整天打扮的跟个小子似得往外跑,竟然真的结交了一帮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少年,还以孩子头自居,反正,回回起的腾王妃拿鸡毛掸子抽她。
魏静思一点都不怕,母妃心最软,鸡毛掸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着也不疼呀。
☆、第081章 焚心蚀骨
有了付铮的一路护送,路上的行程就愈发的轻松,付铮时不时还过来跟她们说两句话,魏静思把小脑袋伸在马车外头,哼哼唧唧的跟付铮道:“喂,小子,我问你,池儿在金州,有没有调皮捣蛋惹祸啊?父王是不是拿鞭子抽她了?”
付铮看她一眼,笑笑道:“三小姐多想了。”
魏静思哼了一声:“骗人!你就包庇那个小坏蛋!”
腾王妃举手打了她一下,“怎么说话呢?”
魏静思瞪眼,“母妃!”
“再不好好说话,还要打你。”腾王妃的手从三女儿的胳膊上拿开,魏静思揉着被拧了一圈的胳膊,疼的眼泪汪汪。
魏红衣白她一眼,一边帮她揉着胳膊,一边嘀咕:“活该,叫你不好好说话。”
母女三人加上一个付铮,雨露未停走的轻松,魏静思倒是抱怨了几句:“坐在马车上腰酸背痛的,还不让歇歇,这怎么行呢?”
腾王妃指指外头:“外面那些将士人家还是骑着马的,不是更累?”
魏静思哼一声,扭头趴到被子里气鼓鼓的说:“母妃不喜欢我,不然怎老说我?都不说二姐姐。”
“因为二姐姐听话。”腾王妃回了她一句,魏静思鼓着小嘴,扭着身体不依:“我回去要跟父王告状,母妃就一个劲的训我!”
提到腾王,腾王妃的脸色淡了淡,又不敢说,这心跟着又提了起来。
等在金州城的魏西溏心急如焚,腾王昏迷不醒,只吊着一口气,仙尊一时又没赶回来,付铮去接腾王妃也没回来,而金州所有的事务都被送往腾王府,留下的朝臣一个接一个催促腾王登基,偏偏腾王中毒,只能对外称病。
若不是红灵公主手中掌有十万兵马,想必那些朝臣自会另想他法了。
魏西溏一直守着昏迷的腾王,偶尔腾王呓语一句,唤的也是腾王妃的名字,听的魏西溏十分难受。
次日午时,无鸣突然回到风尘仆仆的回到腾王府,随同无鸣一起回来的,还有仙气飘飘的仙尊。
刚刚下马的相卿还未站稳脚跟,魏西溏便直接冲出去,一把拉着相卿的手就拽进屋里:“仙尊,你先去看我父王的伤!”
相卿还没来得及看她一眼,人已经被拉到了屋里,魏西溏指着腾王道:“我父王中毒半月有余,除了刚开始还能说话,如今连一回都没醒过……”
相卿只看了一眼,便道:“殿下,晚了!”
魏西溏一顿,她扭头看着相卿,确认似得问:“你再说一次?”
“回殿下,为时已晚!”相卿认真道:“王爷中毒已久,且太深,恕相卿无能为力。”
“胡说!”魏西溏咬牙道:“你不是神仙吗?你不是会仙术吗?怎么会救不活?”
“殿下,”相卿看着她,将近两年未见,她已然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只是这个少女眼中含了泪带着恨,“如殿下所言,相卿不过是个妖道罢了……”
魏西溏后退一步,只听“咻”一声,她伸手拔下挂在墙上的剑,直接刺在相卿的脖子上,冷声道:“那你便用你的妖术替我父王医治!”
相卿看了眼脖子下搭着的长剑,略一思索,道:“殿下确定如此?”
“自然!”魏西溏应道:“我不能叫母妃回金州就面对丧女丧夫之痛!”
相卿垂眸看她一眼,提醒道:“既是妖术,便有其妖一面,而伤者则要付出代价,但望殿下不会后悔。”说着,相卿转身,径直走到腾王面前,他伸手,拢住一侧袍袖,而另一只手则撩开腾王肋骨处那伤。
伤口只有一点,只是从伤口处开始发黑,前些日子还是一点,如今已扩散到四周。
相卿面无表情看着那伤口,突然对魏西溏道:“剑。”
魏西溏手里还提着剑,先是一愣,随即把剑抬起来戳到他面前,相卿举起左手,食指在剑尖轻轻一划,指尖便冒出深红的血珠,他举着那血,移到腾王伤处,手指下垂,那血珠垂直下落直接滴到了腾王伤口。
一滴、两滴,滴到腾王伤口的血液慢慢浸透进去。
三滴之后,相卿一收手指,止住血,直起腰道:“明日许就会醒,不过……”他抬眸,看着她道:“王爷是死是活,只在他自己。”
魏西溏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半响她问:“你的血能解毒?”
“或许吧。”相卿垂眸道,“只解一时,解不了一世。”
魏西溏沉默了一下,然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