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动用上舌剑唇枪,可就用不着钻天鹞子江剑臣了。小秦杰一跃而出,笑嘻嘻地说道:“听大和尚的话音,你就是那个专门广交善缘,到处奔波乞讨,募化了十年之久才建造成这座仙峰禅院的本炯大法师了。按理说,你大法师辛辛苦苦建造的佛门净地,根本就不该让它变成峨嵋派发号施令的老窑,供司徒平冷酷心作图霸江湖之用。你还好意思去挑别人脚上的鸡眼,在我秦杰没有向在场人还什么公道之前,大和尚能招出你共计贪图冷酷心多少好处吗?”
叫小冤孽秦杰这么一搅和,直气得本炯大师法体乱颤,须眉皆张,暴喝了一声:“孽障大胆,莫非真想逼着佛爷超度你不成?”
小秦杰嘻嘻一笑说:“大和尚,冲着你火性这么大,再加上把后大殿高价租给冷酷心,足以证明你在酒、色、财、气上,最少有三大不净。你不是要俺爷们还你大和尚一个公道吗,亏你还能对峨嵋四杰的四打一有些齿冷,为什么对闪电三枪韩老五的暗下毒手偷袭人,就视若不见呢?再问你大和尚一句,你说韩老五刚才那一手抛枪扎地的玩意儿,像不像打拳卖艺的?我秦杰不仅喊好帮了人场,还自掏腰包帮了钱场,在哪一点上让你大和尚挑出鸡眼啦,张嘴就骂了我一声孽障,并还口口声声要超度秦杰。不是兄弟小瞧你这位大和尚,真要较量起来,还不定谁超度谁呢!”嘴中说着,两只手变戏法似地掏出梅花追魂针和乌云喷火筒这两种极为凶狠歹毒的暗器。
尽管本炯大师武功不弱,又是仙峰禅院的住持法师,面对龙隐二丑的狠毒暗器,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何况秦杰只是一个先天无极派第五代传人,胜之都觉得不武,败了简直得一头撞死在当场。本炯大师举棋不定了。
小秦杰的眼光是多么锐利,一见本炯大师犹疑,故意给他垫了两道台阶说:“看大和尚的样子,准是觉得我秦杰的话不无道理了,何况咱二人往日无宿仇,今日无旧怨,你老就算是刮光头皮的不跟有头发的人一般见识,小子我要告退了。”说完后,收起了两种暗器,向本炯大师深打一躬,退回到师父缺德十八手李鸣的身边。
别看本炯大师让小冤孽秦杰戏耍嘲弄了一个够,一旦见秦杰退走,反倒觉得自己的身上一阵子轻松。他暗暗起誓,从今以后,再碰上秦杰这娃儿,心甘情愿地躲着走。
这场全武行,演得还真是紧锣密鼓,本炯大师刚刚一退,一苇渡江申士业就飞也似地赶回了。这老小子生就的一张奸白脸,专会在肚子里用功夫,明知要不了多久,黑道四瘟神马上就能赶到这里,他还是慢条斯理地向钻天鹞子深打一躬说道:“申士业忝列武林之末,虽然马齿不短,却很少出入江湖。久仰江三侠的英名,不啻春雷贯耳,更羡慕钻天鹞子的‘踏虚如实’神功,今日有缘拜会,指教在下三招两式如何?”
钻天鹞子江剑臣人再孤傲冷漠,对一苇渡江申士业的这一派软刀子的说法,总不好过分疾言厉色,冷然一笑答道:“申老当家的,你这不是成心想叫江剑臣脸上发烧吗?我江某人虽然练过几天轻功,也不过是皮毛而已,怎敢和你这身轻似叶的一苇渡江相比!江剑臣明知一到峨嵋山必成众矢之的,不管哪位好朋友找上我,我都得舍命陪君子。就请你申老当家的赶快划出道儿吧!”
一苇渡江申士业的脸皮再厚,也让钻天鹞子讽刺得老脸发烧,无奈是箭搭弦上,不能不发,用手一拍自己的豹皮囊说:“申士业学艺不成,只有半袋子铁蒺藜,三十九颗铁蚕豆,请江三侠不吝指教!”话未说完,双臂一张,宛如一只大鸟,早落向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
这座仙峰禅院背负绝壁危岩,面临华严高峰,深邃幽寂,盛夏如秋,峰高岩险。一苇渡江申士业所以选中这片危岩,一来是自持轻功绝技艺压群雄,囊中又有一百单八枚铁蒺藜和三十九颗铁蚕豆,再加上地理熟悉,决心用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来缠斗一下钻天鹞子,虽不一定能把江剑臣毁在自己的手下,但这种既比轻功又比暗器的打法,奇险而又损耗精力,一阵子下来,起码也耗去江剑臣不少内力,好让自己的教主有把握地胜过他。用心不算不毒。
申士业的这种险恶用心,聪明机警的江剑臣自然一眼看穿,暗暗骂道:好一个口蜜腹剑的申士业,别看你满嘴充满了谦虚客气的言词,其实在内心之中比闪电三枪韩透心还黑得多。我要不把你这只老狐狸留在这片危岩上,我哪还配有钻天之称。想到这里,右肩一引,一式“仙人乘风”,飘落在另一块岩石之上。
奸诈阴险的一苇渡江申士业,右手暗扣了九枚铁蒺藜,左手早藏好十三枚铁蚕豆,双手一拱,说了一声:“请江三侠赐招!”
存心想把申士业这老贼毁在此处的钻天鹞子,口头上哪里还肯客气!瞟了一眼随后赶过来观看的众人,哈哈大笑说道:“申士业,你已经把所有的便宜占完了,还想逼得我江剑臣淌冷汗吗?实话告诉你姓申的吧,别看我江剑臣浑身上下一件暗器都没有,我要让你一苇渡江申士业再能走出这片危岩一步,就绝不再要这钻天鹞子的称号!”
嘴里说着,又向前欺近了两块岩石。
所有在场的人,听说钻天鹞子江剑臣身上一件暗器都没有,凭着一双空拳赤手,在到处石笋林立的危岩峭壁间,迎战一苇渡江申士业,无不替钻天鹞子捏一把冷汗。
就连一向狂傲自负的女魔王侯国英,也暗暗埋怨丈夫大意失算,犯不上去冒这种无谓的凶险。
难为一苇渡江申士业竟好意思狞然一笑,脱口一声“承让”,右腕一翻,九点寒芒,带着划空的锐啸,射向了钻天鹞子。
稳立在岩石之上的江剑臣不退反进,腾空跃起,让一苇渡江申士业的九枚铁蒺藜从自己脚下一闪打空,他的身形反而向靠近申士业右侧的一块岩石上落去。
一苇渡江申士业暴喊了一声“打”,脱手又是九枚铁蒺藜直射江剑臣的下盘双腿两脚,硬逼钻天鹞子腾身再起,好施展他暗藏左手的十三连珠铁蚕豆,伤江剑臣于一甩之下。
好个钻天鹞子江剑臣,明知一苇渡江申士业双手能发暗器,偏还腾身再起,抢占一苇渡江申士业身后的那块岩石。
一见钻天鹞子中了自己赶鸟出笼的巧计,一苇渡江申士业心头狂喜,猛地把身形半转过来,双手迭次甩出,右手还是九枚铁蒺藜,化成三个品字形,分袭身在半空之中的钻天鹞子江剑臣,左手暗藏的一十三粒铁蚕豆,一个接一个,首尾几乎相连地甩向了江剑臣下落的那块岩石。
申士业这老小子的心,也确实太狠太毒了,手法极端阴狠毒辣,双手齐出,二十多枚暗器的划空厉啸声尖锐刺耳,上袭下截,丝毫不给江剑臣留一点退路,吃准了钻天鹞子非得毁在他的手下不可。
哪知身在半空的钻天鹞子江剑臣只消微微吸气,修长挺拔的身躯,又神奇地蹿起七尺,以致让一苇渡江申士业打出的二十二枚暗器,完全落空了。
一苇渡江申士业故意赞了一声“好身法”,双臂一震,右手九枚铁蒺藜先朝钻天鹞子的脚下飞射,截断了江剑臣的下落退路,左手还是用连珠十三弹的巧妙打法,又射向了钻天鹞子江剑臣的头顶三尺部位。
在场的无一不是江湖高手、武林异人,不仅由衷地叹服一苇渡江申士业的老谋深算,手段阴狠,也暗暗替钻天鹞子江剑臣可惜。连八变神偷任平吾也惊得脸色大变。只有最为熟悉江剑臣功力的女魔王,反倒一阵子轻松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马上就能立判生死了。
果然没出女魔王侯国英所料,只见仍然身在半空的钻天鹞子,看着像施展“云里倒翻身”,其实是把身躯变成了“秋水横舟”,紧接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