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都说校长您对什么人也一样待,怎么对俺不好呀?”
“快滚!快滚!”
“送上门来的好食不吃,装正经哩,谁不知道您赵校长也是好玩儿的主儿?”
“我这就喊人!”
“喊吧,我不要脸你还不要脸?喊呀?”
赵元伦怕了,软下来:“求求你,快走吧,我老婆马上就下班回来了。”
“别哄俺了,老娘不是小孩子,你老婆上夜班回家还早哩。”她得意非凡,“怕什么!你有这个条件,俺有这个要求,合理着来。”
“我叫你老娘也行,你快走吧,求求你了。”
“让俺走也行,得给俺点东西捎上。”大娇生气了,“要不,俺大声喊了,让人都知道你和俺好。”
她又是一阵威逼,赵元伦无奈中猛地把门拉开,脸贴在玻璃上的她一下戗到地板上。
“好狠的心上人儿。”她爬起来用老姜似的手抓挠上去。
浓浓的劣质化妆品怪味儿飘荡开来,灯辉下着意浓艳打扮的她,歪髻上挤得出三斤油,脸上能刮得下一碗白粉红锈,为求性感的半透明低开心上装颇是透来三分春情,想来揭开无非是油盐酱醋味儿,弄秋波宣媚气的浑眼皱成个烂荷包,装来娇娇模样儿,无非是老母猪发情的撞圈丑态。
赵元伦努力躲闪,尽力回避着,可她不罢休,尽向那旮旯里掏,拣好听的不停声地撩拨上来。乱撕挠中,她展出上身的美丽处,颤颤挺挺地竟如花儿的一般,经微黄的灯光调和得尽善尽美。这美丽处招展开来,赵元伦刚才还觉作呕的那股臊乎乎的气味儿,这时却变得绵温浓艳芬芳。“哦,这是那个温润清新的下午里她弥散开来的那气息。”赵元伦感受到,“是她,竹竹花儿扑向自己的怀抱。不!是叶梦,是这个遥远的安慰偎来”。
赵元伦意乱神迷,推拒的动作渐渐无力,痴痴地向那美丽处看去,旮旯里的家伙兴奋起来,处在了临战状态,一腔热血萌动出汹涌春潮,大张开怀抱把她接纳了进来……
崩裂过后,赵元伦看着大娇的丑陋干呕起来,猛力一推把她轱辘下床去。她不急不火地道:“校长的家伙真个好使唤哟。”
“快滚!不要脸的东西。”赵元伦牙缝挤出几个字,扯被子捂到头上,两手用劲压住翻腾上漾的胸口。
她提上裤子便把赵元伦的上衣扯过来,翻出十几元零钞,喜孜孜地掖进腰里,又顺手把一条烟夹到腋下,美美地刚到门口,与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赵元伦听到异动,嘭地从床上弹起来,狼狈中整衫理衣奔向外间。
“啊?”尽管目睹到来人悬着的心放下大半,赵元伦还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来人是牛利众,如中了迷香痴痴盯着她袒露的美丽处。她不惊不慌,笑眯眯的骚情紧笼慢罩在黑黝黝的牛利众身上。牛利众痴迷地定睛在那一处,心中已没了万物,就在眼前的赵元伦他都没翻眼看一看。这时,大娇已牵了牛利众软软的任凭摆布的手放在那美丽处。
赵元伦恨着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恨着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性虐狂潮涌起,压抑地嘶喊:“干了她!”牛利众便如站在战壕沿上杀红了眼的勇士听到冲锋号声,饿虎般扑上去,地板上的激情随即滚成一团……赵元伦忘了作呕,如处在海市蜃景中……
片刻就疲软下来的牛,“哞”地一声惊鸣便仰翻下来,她觉大事不好,拖拉着衣服往外滚爬。牛利众目如珠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如死了般,赵元伦上前一试真地没了气息,惊恐中,用上全力把他拳曲起来,一会,听到他一声回气的丝丝声,气恼地放开手。赵元伦从大衣镜中看到自己的尊容,生起恶念想砸碎可恶的镜子,转而一想一脚向牛利众踢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又上演了大娇刚才的功夫向外去,只是身躯过大,远没上一个表演得好看。
第二天一早,校长室的四个校长——一正两副加编外的二校长都各就各位。二校长觉得闷得异样,端茶倒水的勤快中谨慎了许多,想使气氛松爽些,便加快了倒水的频率,那如霜的华发一绺绺地随着勤快细碎的步子乱颠,如潦倒的老父亲在招待日想夜盼中不期而归的游子般。赵元伦说只要泡上茶就好了,水自己续,二校长感激关怀:“倒水扫地是我的本职工作,为你们多伺候点我高兴。”更勤快起来,嘴巴更闲不住,“我没工作干就难受,教了一辈子课就是这个脾气,现在更改不了,哪象现在的小青年,端着老爷姿态。”到赵元伦跟前,“校长,有些人虽然比以前正干了不少,但还是没个老师样子。王业坤怎么了?说病了,还不知他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肠子呢;欧阳绛梅这个老闺女,整天架着付破眼镜……”说得兴犹未尽,但看到校长们听得不耐烦不得不打住。黄其善忽然想起的样子问牛利众,昨天晚上进了校长家,怎么好长时间没出来,牛利众口吃中,赵元伦努力把笑容挂到脸上代为回答,与老牛谈了会家庭琐事。二校长见三人为一点小事如此计较得认真大可不必,大谈起“大行小节”之理。
第十章 一
学校大局日趋安定,只有一点没真凭实据的生活作风小问题落在黄其善手里,赵元伦是没半点顾虑的,况且工作还没真正落实到教学上,他没时间多想无所谓的事。
几天里,赵元伦组织教干连续听了老师们的课。
牛利众听洪兆武的课后又来了在赵家坪当主管时那一套,组织全校外语教师的评课会上,“有的同志”这个用惯了的词又从他口里溜出来。洪兆武要求牛副校长把有的同志的课具体评述,牛利众便把能说得上名堂的课堂缺点,什么目的不明确、讲练结合生硬、不能发挥老师学生的主导主体作用等全扣到洪兆武头上。中心中学的老师第一次听牛副校长谈教学,大长了见识,流露出的表情无疑给洪兆武壮足了胆,两人你来我往谈得热烈,热烈得满校哗然,舆论大起。赵元伦敏锐地觉察到,这小事他不能不管。
赵元伦组织了外语教师重听洪兆武的课,看他不露半点神机的严面,老师们都为洪兆武捏了把汗。洪兆武如大难临头,惶惶然不知课如何讲了,本是充分准备好的课,讲得老师们不知所云,真应了牛利众给扣的帽子。牛利众一班时间急瞪眼盯洪兆武,不时得意地扫一圈老师们,又得意地看看赵元伦。下课后紧接的评课教研会,老师们不忍看洪兆武的惨景,无人愿参加,应列席参加的组长们更是有千百条理由不能到会,可赵元伦理由只有一条,学校工作的既定章程谁都不能有违,拢人的坚决又给了人更明确的不祥预兆。会开始了,在老师们缄言默口中,牛利众几次想把“有的同志”分析个一无是处,赵元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