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觉自己像是驾着船在茫茫的海上漂游,结果触礁遇难了,情急下我抱住一根圆木在海上漫无目的的飘着,我渴望能有过往的船只。或许是因为我的人品够好,真的有船来了,我满怀感激的上船,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上帝的话。却不想,在舢板上脚跟还没有站稳,一个雄健大汉便把一把明亮的大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上帝跟我开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先是让我遇难,然后再把我送上一艘海盗船。在海里我顶多泡的发白,然后喂喂鱼儿,可是落在海盗的手里,我却极有被奸杀的可能。
“怎么那样说呢?你是那么纯洁,像是一尘不染的仙女。”
都说忙中出乱,看来一点也没有错。本意是想要安慰邱瑾,结果话一出口才发觉说的太过于暧昧,一样脱不了勾引的嫌疑。
“真的么?呵呵!”
我明显感觉搂着我的手臂紧了一些。妈的,我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直恨不得抽出一只手来狠狠的扇自己一大耳刮子。
“真的,我虽然痞,但是却很少说假话。”
话既然已经出口,我也只能顺着说下去。如果改口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呢?本性上我其实并不喜欢充满挑战的事情,平凡一点至少我还有忍受那份淡乏的能力。
“那就好,恩,那我睡了。”邱瑾再一次向我靠近一点。不过还好她只是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嘴也离开了我的耳朵。
我整个身子骤然松弛下来。那短短的几十分钟像是一个轮回那样漫长,我只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一次陨落再生。
长长的嘘一口气,闭起的眼睛再睁开。如墨的黑夜里一丝皎洁的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落在脸上竟然让我打了一个哆嗦。
翻身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平直的躺着,一丝毫的动作也不敢做出。
我正思索着如若一夜都保持那样的姿势,那么到黎明的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却发现怀里的那个可人儿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张唇像是蜻蜓点水般的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冰凉的印记。
“璞子,你真好!”
邱瑾很快静下来。轻柔的声音让我产生了她是在梦呓的幻觉。
“哦,快些睡吧。”
我在心里回味着那一抹冰冷,同时大脑快速的运转起来。似乎那一刻地球正在脱离运行轨道,我只感觉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漂浮着。我也在漂浮着,像是一片落叶,在柔软的秋风中肆意打转,我不知道自己会飘向哪里。
而且,我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我会飘到哪里。
那一夜无疑是我长那么大睡的最难的一次觉。整个夜晚我都保持着一个睡姿,而且自始至终都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邱瑾熟睡中一个轻微的小动作都能让我惊醒,然后半天也不敢入睡。一整个夜晚,我的体温都保持着一定的高度,只庆幸那时候“非典”已经过去,否则我一定会屁颠屁颠的跑去防疫站,然后腋窝里夹个温度计在那里站上老半天。身体的某个部位也一直亢奋着在纯正的棉花制品上磨蹭了一夜,早起的时候上厕所竟然都觉得有些艰难。
乡下人家普遍起得很早,公鸡刚刚唱响第二遍晨歌的时候,屋外面已经传来阵阵脚步声。似是怕会惊扰我们,那脚步声明显是加工过的,故意的轻抬轻放。
清晨的阳光落进来打在脸上,没有特别的温暖。我微微的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手臂,却听见邱瑾传来一声轻吟。
“醒了?”
实在是想舒展一下手臂,我出言问到。
“嗯!”邱瑾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珠在眼眶里转动着,一张脸在阳光下显得绯红异常。
“天都亮了?”
邱瑾转了半天的眼珠,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是好像没有得到答案,于是问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废话!听见她那么问,我在心里回了一句,阳光都打在脸上了难道还是深夜不成?
“亮好一会了。”见邱瑾似乎并没有把头挪开的意思,我有些心急。那时候生理上的所有欲望都已经融入了手臂的酸软之中。我只想尽快的把手臂从她的头下抽出来。
“花儿他们早已经起来了。”
“哦,那我们也快起来吧!要不他们该觉得我们懒惰了。”邱瑾的话似乎是觉得是我还想赖在当时的状态之上一样。
我来不及郁闷,在邱瑾抬头的那一瞬间连忙把手臂塞进被窝里猛烈的舒展起来。
邱瑾下床的时候,我看见她背对着我不停的用手在自己身上四下打探着,似乎是想要寻找什么。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她短暂的停滞了一下,像是抽泣,肩膀不停的抖着。
“还不起来,赖在床上干什么?”
再转身的时候,邱瑾的脸上竟然没有了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嗔怒。
我一激灵,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出房间的时候,花儿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洗脸水。见到我们,花儿脸上扬起一丝微笑,“睡的还好么?”
我听出了花儿话里的弦外之意,不禁有些感慨,都做孩子他妈了竟然还如小时候那般心直口快。
没有说话,我径直朝着厕所走去。而身前的邱瑾在听到花儿的话后却明显的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复杂起来。
第三十四章 我竟然遗失了所有
第三十四章我竟然遗失了所有
那时候我已经很明白邱瑾心里在想什么。
按理说,邱瑾能够看上我,我理应朝南而跪,然后多磕几个响头才对。因为那一定是我家祖坟头子上比别人家的多长了几根草。可惜,我心里竟然找不到一点点感觉。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多么贞洁的人,可是那晚我却的的确确的抵住了那肉欲的诱惑。
现在,当我再回过头去看那个夜晚的情景,我竟然找不出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我躲过了那情欲的诱惑。
邱瑾脸上一直挂着一丝温怒,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解释一下;因为我的确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似乎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但又好像我也没有做对。反正很乱。
幸好那一天花儿一直都陪着我们,她不时的找点话题来打破沉寂的气氛。那让我多少有了一些慰藉。
外公和外婆是在99年相继去世的。我记得父母很伤心的回到老家,安排了他们的后事。记忆中那一整年的天空都是黑墨的,少见阳光。
印象中外公外婆相当的疼我。因为我从断奶的时候便跟着他们一直到七岁上学,他们在我的身上融入了太多的感情。但是自七岁离开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倒是外公外婆每年都会去成都看我一次,但是每次的时间都很短促,因为他们不适应城市的生活,他们总惦记老家猪圈里的小猪崽子。
每打一次打电话回去,我都能听见外公外婆在那头的争吵声。“快点,该我了,让我跟璞儿说说话!”他们的争吵全都是由这一句话来表达的。有几次我还听见外婆说,“死老头子,再吵,晚上不给你饭吃!”然后我便听见外公在那边嘀咕着,“我真恨我没有学会做饭,一辈子就被你这么要挟过来了。”
其实那些争吵多多少少都融入了一些温馨,那些争吵全都来自……对亲情的依恋。外公外婆七十多岁了,却能因为我的介入而变得活跃。那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回去过。就连外公外婆去世的那一年,我竟然也没有踏上回乡的路。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我和姐姐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没有回去,似乎是因为学习,又似乎不是。反正我没能在他们的棺材盖闭上的时候赶到他们的面前。
如果要问我这一生对谁的愧疚最大,那么无疑是对外公外婆。在无数个深夜,外公颤巍巍的起身生火为我熬煮香喷喷的核桃粥;在无数个调皮捣蛋的时候,是外婆将我深深的搂在怀里,然后给我讲古人谦让、成才的故事。他们超越了辈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