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闻到了,肉香,娘诶,口水都出来了,捣腾小短腿,拍秦直抒的手臂,“快,快放我下去,快点。”
秦直抒大掌顺势就松开了,突然得左翎差点摔个大马趴。
左翎磨磨牙,恶狠狠的瞪了眼狗东西,撩开蹄子往塌了半边的草棚子狂奔,“娘,好香,您好厉害啊。”作为一个只吃食堂和外卖,家里厨房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人,左翎对吃还是有些独特见解的,虽然不挑,但每次喊外卖都知道哪家才是最好的,食堂里的大师傅,谁做的什么最拿手,她一清二楚,一定会第一个跑去捧场,每到饭点,她灵动的背影,一定是医院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这是对生活的追求,左翎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活得很精致的,血淋淋的手术室里吃饭这事不是因为她糙,是因为她有高尚的职业情操。
所以,作为一个拥有高品质生活的人,她能通过嗅觉知道,这东西好不好吃。
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便宜婆婆烧的笋肉,香掉了她的牙,肯定好吃,“娘娘娘,熟了吗?”
“熟了,刚刚好,快吃。”秦荣氏笑眯眯的把筷子和竹筒递给她,“有点烫,小心点。”
家穷,啥都没有,桌子凳子也没有,床应该是家里唯一的家具,还是破的。那天晚上俩人在上面这样那样的时候,它就嘎吱嘎吱的伴奏,左翎恨不得戳聋自己,太他么羞耻了。破院子不隔音,老两口一定听了个全场。
抹把辛酸泪,不能想,一想就忍不住冒出谋杀亲夫的念头。
一巴掌拍飞想自闭的画面,围着破瓦罐蹲在草棚子里,欢欢喜喜接过筷子和竹筒挑了些肉进去,塞给老秦头,“爹快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拿另一个竹筒和筷子挑肉,塞给秦荣氏,“娘也吃。”
老两口乐得牙不见眼的,儿媳妇就是贴心。
老两口吃得欢,左翎才自己挑了肉进竹筒开吃。
秦直抒眯了眼小娘们,邪气一笑,伸过魔抓,从左翎嘴里夺食,吃得吧唧嘴,美得不行。
一块已经咬上的肉都被抢了,左翎气得双眼喷火。
看狗东西一连吃了好几块,也顾不得生气,赶紧重新拿一幅碗筷开吃,专从狗东西筷子底下抢食。
两人谁也不让谁,战况激烈。
老两口也没客气,四人围在一起,蹲在破瓦罐旁边,吃得呼噜呼噜的。
秦荣氏在旁边的破篮子里,拿个馒头给左翎,“小翎翎,就着一起吃,更香。”
左翎抽空看了眼篮子,是秦荣氏整天拎着出门的那个,里面垫了块白布,上面放了七八个白生生,软绵绵的白面馒头,一看就很有食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娘。”只吃菜是不管饱,左翎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吃什么东西,都得吃点米面一类的主食才会觉得完美,要不然总觉得还差点啥。
“呃……”好饱,来这里三天了,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左翎心酸得想哭。
破草棚子另一边,有一堆干草,左翎撑得瘫上面揉肚子。
旁边躺着秦直抒,正剔牙,这回是真剔牙。
老秦头和秦荣氏也好不到哪去,靠在歪脖子树下消食。
院子里四个人,一个比一个颓废懒散,穷,是有道理的。
左翎伸出短蹄子,踢踢旁边的秦直抒,“你换了多少肉,不止两斤吧?”别说,狗东西挺会换的,全是上好的五花肉。对穷人家来说,油水没有大肥肉多,算不得好肉,但口感是真好,做红烧肉才完美。
不能想,口水又开始泛滥了。
秦直抒大长腿一伸,把小短腿压下边,任凭左翎怎么拽都拽不出来,气得喘了两口粗气,索性不管了。
秦直抒勾唇,笑得跟奸诈的狐狸一样,“好吃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砸吧下嘴,“好吃,”比以前星级大厨做出来的都好吃,原材料好啊,也没见到里面有什么佐料,秦荣氏应该是个高手。运气好,有个会做饭的便宜婆婆,以后的人生一定幸福美满,看在便宜婆婆的份上,她可以对狗东西宽容点。
秦直抒猥琐一笑,眼疾手快摸了一把,“喂饱你男人,每天都给你吃。”
左翎火气差点冲破头盖骨,狠狠磨牙,不要脸的东西,什么话都说,还当着爹妈的面说,不但说,还动手动脚,她迟早给他把爪子剁了。等着吧,等赚了钱,第一件事就去买手术刀,先把狗东西下面割了,没了罪恶的根源,看他还怎么浪。
破草棚子顶上有个大洞,躺在干草上,能看到洞外天上的月亮。
月光很亮,洒下来正好落在左翎的脸上,秦直抒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左翎咕噜噜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眼珠子。
伸手一捞,扛着人进屋了。
左翎吓了一跳,突然天旋地转,回神时,已经被扔在了唯一的家具上。
院子里的老两口赶紧缩回屋子关紧门窗,不敢听儿子的墙角。
秦直抒欺身压下去,压得左翎狂翻白眼,屎都快压出来,她才吃饱啊兄弟。
“高,高抬贵躯,要……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往旁边一倒,长腿压在左翎腿上,跟一座山压下来似得,重得要死。手臂撑着脑袋看左翎,“老老实实的,要不然你这小身板经不住压,缺胳膊少腿的可不好看。”
左翎凭借超好的腰力,扭身扑过去,一口咬住狗东西的大胸胸,全身上下,她就牙齿最硬,打不过,还咬不死吗?
“嘶……”秦直抒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狐狸眼通红,看着胸口上的黑脑袋,舔舔干涩的唇,声音阴沉沉的,“小娘们,勾。引男人的代价很大的,你确定承受得起?”
左翎小心肝一抖,默默松开了牙,柔弱无骨的小手在大胸胸上揉了揉,“相公,天不早了,睡觉吧,人家病还没好,需要好好休息。”
“嗤……”秦直抒嗤笑声,大腿压在住翎往自己怀里一带。左翎就这么轻飘飘的窝进了狗东西怀里。
不敢动,想着睡着了就好。
哪想,他奶奶的,白天把觉都睡完了,她现在比电线杆子还精神。
脑子里一顿数,数完星星数绵羊,猪牛羊数完了,最后数狗东西才睡着。
秦直抒睁开狐狸眼,眼里的红色褪干净了,气闷的在左翎白嫩嫩的脖子上啃一口,这才气呼呼的睡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同床共枕好几天,左翎已经习惯了一睁眼就是狗东西那张俊脸,脑袋一歪,在大胸胸上把眼屎蹭干净,才一脚把人踹了,起身。
“娘,早。”打了个呵欠出房门,秦荣氏在草棚子里围着破瓦罐转悠,应该是在做早饭。
左翎想不通,老秦家没家务要做,没衣裳要洗,没庄稼要侍弄,老两口早上总是醒得很早。
换做自己,她只要有时间,就在床上躺着睡大觉,成功把自己睡成了剩女。
老秦头雷打不动的,每天早上去那块破地转悠一圈,以往扛着锄头,今天破成两半的锄头还在院子里躺着,老秦头空着手去的。
秦荣氏拎着篮子出去转悠一圈,回来就围着破瓦罐转悠。
秦直抒这个狗东西每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有心情的时候就出去祸害人,没心情的时候就在家混吃等死。
今早秦荣氏又煮的野菜汤,又苦又涩的野菜汤,左翎隔老远就闻到了,奢侈只能是一时的啊,赚钱迫不及待。
“小翎翎醒了,是不是饿了?别急,早饭很快就好,先洗洗脸。”
昨晚吃得又多又好,左翎还不是太饿,很嫌弃野菜汤,不想喝,但不想浪费便宜婆婆的一片真心实意,没敢说不。
在院子角落的竹管旁蹲着洗脸,竹管里接的是山上的山泉水,清冽干净,比村子里其他人去村口的老井和河里挑水,方便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几天,都是秦荣氏用一张破棉布,浸湿水,给她擦的脸,这还是来这里第一次自己动手洗。
爪子一抹,娘诶,脸上的油能刮下来二两炒一盘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头上的味道和身上的味道同时扑面而来,左翎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热的天,她四天没洗澡洗头了,尤其是来的第一天晚上,还大汗淋漓的运动过。
狗东西是怎么抱着她睡得香的?
口味真重。
好想洗澡,洗头,一秒钟都不想等的那种。
可家里别说浴桶了,一个桶都没有,烧水的锅也没有,怎么洗。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她没换洗的衣服。家里一眼望穿,除了床,没有任何家具,自然也没有放衣服的柜子,所以,一家子除自己身上穿的这套补丁盖补丁的衣服,没有多余的,是真的穷得连裤衩都没有。
左翎已经不能思考为什么便宜公婆和狗东西身上不臭的原因了,她被自己臭懵了。
撒腿往秦荣氏跟前奔,“娘娘娘,我好臭,我想洗澡,可是我没有衣裳换怎么办?”
“啊?”秦荣氏眨眨眼,这个还真没想到,“娘也没有啊?要不让直抒去借一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
偷来的穿起不香。
左翎拽拽自己的衣服,她身上穿的还是身为老左家嫡出小姐穿的绫罗绸缎,广袖罗裙,用的布料,比一般乡下妇人穿的短衫长裤多多了。
眨眨眼,看向便宜婆婆,“娘,你会做衣裳吗?”本地左翎倒是做衣裳的专业户出生,但奈何好竹出歹笋,她连补丁都缝补不明白。现代左翎更甚,只会在手术室里切切割割,缝缝补补,其他方面就是个白痴,还是不糟蹋布了。
秦荣氏讪笑,“娘会做倒是会做,就是做得不怎么好,而且,咱家不但没布,还没针头线脑啊。”
左翎牙有点疼,磨的,怎么能穷成这样呢。
转身往屋子里跑,跟肉弹似得砸在秦直抒身上,破床不堪重负,嘎吱了两声。也没顾得上是不是会羞耻,爪子往便宜相关身上狂拍,“相公相公快醒醒,赶紧的,有急事。”
秦直抒对这点重量不放在眼里,左翎在他身上蹭眼屎的时候就醒了,就是懒得起身。
外面婆媳两人说的也听到了,懒洋洋的掀开眼皮,瞅着左翎,“干嘛?”
左翎露出八颗大白牙,好几天没刷牙了,有点黄,“相公,你去帮我借点针头线脑剪刀什么的回来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夭寿哦,她的本意真的是借,以后一定还的那种,五好青年,说话算话的。
秦直抒把左翎拎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小胸胸就怼在鼻子上,小娘们还挺香,“臭得要死,确实该洗洗了。”
左翎在心里咒骂了一百零八遍,微笑,“是啊相公,我想洗澡,可没换洗的衣裳,所以要做两身,你帮我借些针线就好,人家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秦直抒邪气一笑,“亲老子一口,就去给你借。”
左翎死鱼眼,她好几天没刷牙了,确定要亲?
秦直抒老神在在的躺床上,晃动大长腿,亲不亲随意。
左翎满心恶意,狗东西自找的,闭着眼睛,直接朝狗东西嘴上凑,看怎么恶心死他。
秦直抒脑袋一偏,躲过。
左翎愣神的空挡,秦直抒一个翻身,把人压住,邪气的笑,“老子十天半个月没漱口了。”不给左翎反应的时间,直接攻城略地。
左翎……躯壳已死,有事没事都不要烧纸,不想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被亲去了半条命,瘫床上,生死不知,秦直抒心情大好的走了。
秦直抒回来得很快,左翎拿到东西就召唤便宜婆婆过来帮忙做衣服,并且同时决定,三天不搭理狗东西。
秦荣氏手还算得上是心灵手巧,一条宽大的襦裙,能够改成两条稍稍宽松的长裤。
打底的长亵裤,改成了三条短裤衩,送了一条给秦荣氏,腿上的布料改的,倒是不防事,她们以后再也不是穷得连裤衩都没有的人了。
上衣的广袖和长衣摆,裁剪一番,多出来的布料,能做一件窄袖短衫,很符合农村妇人的穿着。
一身衣裳,花了三个小时,改成了两身,左翎满意得不行,又宽又大的衣裙,撒尿都不方便,还是贴身的好,“娘真是太厉害了。”
秦荣氏羞答答的,被夸得不好意思,“小翎翎喜欢就好,娘把这套拿去洗洗,晌午前就能干,到时候你就能洗澡了。山上有个水潭,水很清澈,晒一天太阳,水是热的,洗澡刚好,让直抒带你去。”
左翎眼睛瞬间就亮晶晶了,这比在家烧水洗爽多了,“好,谢谢娘。”上山还能顺便挖草药,自己这破身体该好好吃两副药了,要不然经不起狗东西的折腾。
上午已经过半,左翎决定将早饭省了,又苦又涩的野菜水实在喝不下,中午再吃点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想得倒是美,晌午时,秦荣氏只是将早上没喝的野菜汤加了一遍热而已,好吃的没有。
左翎哭唧唧,不吃不行了,便宜公婆的眼神太过火热,她怎么好意思辜负老两口的一片真心。
捏着鼻子灌了一竹筒,大多数野菜都是常见的草药,喝野菜水就当喝补药了。
放下竹筒,左翎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洗澡,这会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再晚点,山里就该冷了。
“相公,相公,我们去洗澡吧。”标准又温柔的大家闺秀笑,端庄又贤惠,大眼睛眨啊眨,完全忘了要三天不理狗东西的豪言壮语。
秦直抒没喝苦涩的野菜水,这货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有好吃的就吃,没好吃的就饿着,本来应该饿得皮包骨头才对,可他却比橡树村大多数汉子都壮实,应该说,比他壮实的没几个,除了打猎的,杀猪的,就没有比他更壮实的。
瞅了眼搔首弄姿,弄得跟羊癫疯犯了似得的小娘们,秦直抒眼睛火辣辣的疼,实在看不下去。“走吧,”迈着八字步,大步出了破院子。
秦荣氏赶紧将准备好的篮子递给左翎,“衣裳干了,还有一块帕子,娘都放在里面,小翎翎好好洗,慢慢洗,不着急啊。”
左翎古怪的看了眼便宜婆婆,洗个澡用得着这么郑重的嘱咐吗?怪吓人的。“谢谢娘。”拎过秦荣氏专属破篮子,追着秦直抒跑了。
秦荣氏在后面挥舞破手帕,笑眯眯的,转头看到无所事事的老秦头,瞬间晴转暴雨,“没用的老东西,还不赶紧捣腾你的破锄头去,一把年纪了,眼里也没点活。”
老秦头缩着脖子起身,耷拉着眼皮看秦荣氏理所当然的占领了自己刚刚的宝座,闲得蛋疼的开始剔牙……
老秦头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水潭的位置就在山后,穿过竹林往上走,有一片很缓的斜坡,以前村民们敢来这里砍竹子的时候,这一片斜坡上的柴火和各种野菜是村民家的生活来源,现在,都改道去了另一面。
这边人烟越渐稀少,杂树就越加肆意,左翎这小身板走得很艰难,没两步就开始喘,小脸通红,腿肚子哒哒的抖。
“相,相公啊,救命。”
秦直抒居高临下,满眼嫌弃,小娘们除了能暖床,真的没一丁点用。蹲在斜坡上,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自己爬上来。”
左翎脑子里一片乱码,全是咒骂狗东西的话,她要能爬还要你个狗东西帮忙。“相公,人家没劲了。”眼珠子跟受伤的小奶狗似得巴巴的眨,可怜得紧。
秦直抒这个狗东西没有同情心,蹲在大石头上看左翎表演,就是不伸手。
左翎……
这仇,她记下了。
为了生活,左翎放下了高贵的前肢,四脚并用往斜坡上爬,累得狠了,还会把舌头伸出来缓缓。
左翎……
这该死的动作是怎么来的?
秦直抒的狐狸眼笑得眯了起来,啧啧,绫罗绸缎穿小娘们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她应该披一身狗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感受到了狗东西刺果果的嘲笑,恨得牙痒,就地滚两圈,滚了一身的腐枝烂叶,一溜烟蹿上秦直抒的背,笑得人畜无害,“谢谢相公。”
秦直抒嘴角狂抽,这娘们真的是大家闺秀?不会是冒充的吧?村子里的泼妇都不会干这么埋汰的事,臭死了。
大巴掌,嫌弃的托起小屁屁,捏了两下,轻松往林子深处走。
左翎被捏得脸都绿了,狗东西,迟早剁了狗爪子。
秦直抒走得轻松,左翎在他背上很惬意,转着脑袋打量四周,这里的树木繁杂,也很茂盛,地面铺了厚厚一层枯枝烂叶,鸟叫声很热闹,时不时还有野鸡野兔和各种野物从旁边蹿过去,看得左翎眼热得不行,都是肉啊,洗完澡,倒是可以来逮两只。
这座山很大,绵延数百里,秦荣氏说这山叫百树山,因山上树木种类繁多得名,绕着百树镇,山脚下是无数小村庄,村民靠山吃山,这座百树山养育了百树镇下无数代的村民。
依附百树山生存的村民,有一半以上是靠着打猎,采草药,捡山货,伐树来维持生活的。
也就是竹林这一片有一个恶霸秦直抒,所以没见着多少人山上,另一面的山上,橡树村村民们几乎天天上山找口粮,砍柴挖药捡山货,热闹得很。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别看村民们好似无所节制的上山,实则,什么时节在山上该做什么,他们都知道,从来不违背,也不过度,所以,即便养育了好几十代山民的大山,仍旧生机勃勃。
“相公,山里有狮子老虎熊吗?”
“怕了?”秦直抒走了快半个小时了,一点没喘,还能抽空吃两块豆腐。
左翎很聪明的无视了狗东西的骚扰,“不怕,有相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嗤……”秦直抒完全不被彩虹屁迷惑,说的话,一如竟往的欠揍,“就你这样的,老虎熊都看不上,不够塞牙缝的。”
左翎磨磨牙,决定不搭理狗东西了。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的树木稀疏了起来,左翎感受到了和密林里完全不一样的暖意。
秦直抒脚下一转,小水潭出现在视野里。
左翎睁大眼,这这这……“温泉诶,艾玛,怎么这么爽呢。”以前泡温泉要钱的。
秦直抒狐狸眼挑了挑,大掌一松,左翎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喜悦还没完全激发的左翎……
得忍,免得这货把她扔下自己走了。
拍拍屁股起身,咬着后牙槽微笑,“劳烦相公帮我守着,很快就好的。”
秦直抒眯了眼左翎,扒掉了自己的破衣裳,继续伸手扒自己的裤子。
被八块腹肌迷了眼的左翎呲溜一声,把口水吸回去,双手环胸,一脸警惕看向秦直抒,“你想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翻个白眼,一把扯下裤腰带,扔左翎脑袋上,长腿一迈,溜进了水潭里。
左翎气呼呼的扯掉裤腰带,憋足一口气,准备来一声河东狮吼。
秦直抒懒散的声音荡过来,“过来给你男人搓背。”
左翎……
草,狗东西蹬鼻子上脸了。
“还想不想回去了?”
还威胁她?
“想不想吃肉了?”
威胁很到位嘛,“好的相公。”
左翎把鞋脱了,就这一双鞋,还得继续穿。衣服没脱,穿身上能顺便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颤颤巍巍的下水潭,她会游泳,但本地左翎落水,留下了不少心里阴影,顺带影响了她,有那么点脚软发虚。
水潭下面是光滑的石头,即便踩到底也不见混浊。石头很光滑,在阳光下,有些许五彩光芒,应该是鹅卵石,特别大的鹅卵石,带着各色花纹和颜色的特别大的鹅卵石。
左翎……
水都淹脑瓜顶了,不适合赏石。
水潭对秦直抒来说不深,最多淹到脖子,对左翎来说就深了,落下去,脑瓜顶都不会现。一米七多深的水,很欺负不到一米六的左翎。
狗东西好似和左翎作对似得,专跑潭中心,最深的地方待着。
左翎被逼无奈,使用她最擅长的蛙泳,蹬着小短腿往狗东西跟前刨。
看着前方狗东西那双嘲笑意味特别明显的狐狸眼,左翎心塞得吐血,她该学花样游泳的,那样一定亮瞎狗东西的狗眼。
秦直抒对左翎的认知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小娘们家以前是养牲口的吧,每一样都学得活灵活现,以后的生活不枯燥啊。
就是太磨蹭了,一条手臂长的距离,小娘们刨了大半天。长臂一伸,直接把左翎拎到了跟前,然后一把扔后背,“好好搓。”
左翎磨牙,拿着狗东西的裤腰带,使出吃奶的劲往他背上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点力道,对秦直抒来说,挠痒痒都算不上,听着左翎吭哧吭哧的喘气,狐狸眼全是不怀好意,“没吃饭啊。”
左翎在秦直抒背后,一脸狰狞,她吃没吃狗东西不知道吗?“是啊相公,只喝了一碗水呢。”
“呵……”秦直抒阴阳怪气呵一声,就没后文了。
左翎那个气啊,自己在水上飘着,哪使得出力气,手脚软得跟豆腐渣似得。
后牙槽嘎吱嘎吱响,撩起小短腿缠秦直抒腰上,小身板在异常宽阔的后背上贴得紧紧的,慢慢搓。
秦直抒垂着眼眸看了一眼水面,脚下一蹬,贴着潭水游了起来。
左翎吓了一跳,稳住后发现跟坐乌龟一样坐在狗东西腰上,挺好玩的。晃着小短腿,挪挪小屁屁,坐得更稳了,拿着裤腰带有一下没一下的搓。
优哉游哉的想高歌一曲,哪想屁屁底下一空,差点沉了。
秦直抒勾起邪笑,翻个身,来仰泳,小屁屁顺势落在了狗东西肚子上。
左翎吃惊的小脸正好对上秦直抒邪气的俊脸,有那么点点火烧火燎的。
小短腿一抬,一脚蹬在了狗东西的狗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小娘们是想上天啊。
左翎舒心了,蹬着小短腿果断溜走。
秦直抒无情的嘲笑左翎丑到爆的动作,一爪子就给拎了回来,三两下扒干净,然后跟刨猪毛似得,一顿洗洗刷刷。
左翎……此仇不报,她就不姓左。
左翎决定弄个厚点的账本,要不然狗东西的罪行装不下。
洗洗刷刷一个多小时,虽然过程痛苦了点,但结局是好的,秦直抒用水潭边类似茅草的青草,里里外外给她涂了一遍,野草草汁含有大量的草酸,碱性,能去污,比皂角好用,洗完身上和头发,还能闻见淡淡的青草香。
饶是左翎觉得自己见多识广,也没认出这是什么草,水潭边很多,也只有水潭边有,以后有机会可以研究一下。
秦直抒身上就是这种味,难怪狗东西就一件破衣裳也不臭,肯定每天都来这里泡温泉,搓青草。
换上干净的衣服,左翎觉得重新活了一遍似得。
长头发有点烦人,可惜剪刀还回去了,只能从头顶到发尾,编个鱼骨辫,用一根破布条绑紧。这样的装扮虽然不符合古代妇人的身份要求,可短发了近三十年的左翎有什么办法,会编辫子都是因为她聪明绝顶,过目不忘。
秦直抒看了一眼大辫子,套上自己的破衣裳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拎着篮子赶紧跟上,笑得很狗腿,“相公,我们去捉只野**,野兔子也行,野鹿野羊的更好。”
秦直抒扯了张树叶子叼嘴里,浑身上下都写着嫌弃,对左翎的嫌弃。“你家的?”
左翎……莫名觉得狗东西嫌弃的是她的小胸胸不够大,没有证据,女人的自觉不用证据,草,牲口。
小脸笑出了花,小爪子扯着秦直抒的破衣袖,“我相公这么厉害,谁家的都能手到擒来不是。相公,人家好饿,今天就只喝了一碗野菜水,之前落水伤了身子还没好,得补补,要不然怎么继续伺候相公你啊。”
秦直抒呵一声,斜着狐狸眼打量左翎的小身板,“从头到尾都是老子伺候的你。”
只需要跟咸鱼一样躺着的左翎……
狗东西,就凭这张嘴,就能实力单身,“人家说的是以后嘛,相公~~”
秦直抒龇龇牙,小娘们又犯病了。“自己跟上。”
左翎大喜,小短腿一蹦,跳上秦直抒的背,手里的破篮子一不小心砸在秦直抒的后脑勺上,邦邦的。
就是一不小心砸的,“相公,人家不是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忍住将人扔出去的冲动,双手插在破裤兜里,溜溜达达的继续走。
吊在后背的左翎咬碎了一嘴的牙,断手的玩意,都不知道护着她点。
小短腿一阵捣腾,从秦直抒插着裤兜的手臂缝隙里穿过去,这才吊稳。
秦直抒邪气的勾唇,拿出手,甩开小短腿,重新把手放裤兜里。
左翎的小胳膊没力气,搂着秦直抒的脖子不稳,差点被甩出去。
那个气啊,气闷的继续把小短腿放进手臂缝里。
秦直抒又甩。
左翎又放。
……
走了一个多小时,捣腾出一身汗的左翎发现,不是回家的路,“相公,我们去哪逮野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面有个小点的林子。”
“哦。”左翎觉得林子小点,危险也小点,应该的。
“林子里经常有猎户打猎。”
左翎……“哦,”狗东西应该是要去偷人家猎户陷阱里的猎物。
“你这样的,能换一只野鸡。”
左翎……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狗东西的脖子一顿咬。
秦直抒勾唇,小娘们这几颗小嫩牙,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掰折了。
林子确实比之前的小点,因为经常有人烟的缘故,看起来没有小水潭所在的林子阴森,许多地方都留下了人为痕迹,应该是猎户设下的陷进。
秦直抒脚底板长了透视眼似得,大步走,一点没碰着陷进,走过人为痕迹多的地方,在另一面看起来人烟不多的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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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翎没跟,这地有不少草药,她得自救啊,小身板弱了吧唧的,自己都嫌弃,还得让小胸胸多长长,以前的丰。胸药是什么配方来着?
掰了根树枝刨自己要的草药,这里大多都是常见并且生长环境要求不高的草药,没什么人采,倒是方便了左翎。
这里药材虽多,但都是不值钱的,左翎没想着靠它们发家致富,没得累死个人,挖了一篮子够自己用的常用药,小胳膊差点断了,弱得嘞。
“哥,女人。”激动又无限猥琐的声音,尖得差点没震聋左翎的耳朵。
尖嘴猴腮的男人眼冒绿光,瞪得比同龄还大,恨不得将左翎生吞活剥了。
被叫哥的男人肥头大耳,穿的虽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没打补丁,半新旧的短衫,在贫穷的小山村里,算得上是小康人家了。看着左翎,笑得那叫一个荡漾,身上的肥肉都在层层叠叠的荡漾,呲溜一声,吸回哈喇子,“是个漂亮的女人。”
“哥,这么漂亮,又独自一个人在山里,该不会是山精变的吧?”黑黑壮壮,个子不高的男人长了个和面像不符的小胆子,却又有一颗不安于室的心,躲在胖子身后,十分纠结,是上呢还是跑呢?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巴掌拍在黑壮男人后脑勺上,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让你别整天去老东西屋后听墙角,那老东西肚子里墨水没二两,全是花花肠子,靠一张嘴哄得小寡妇找不到北,说的什么狗屁精怪故事都是骗三岁小屁孩的,就没见识的娘们和光屁股崽子会信,你个憨货,人家说屎是香的你都信。”
黑壮男人摸摸后脑勺,有点无辜,他才不会信屎是香的呢,又不是没吃过。“哥,那怎么办?”
肥头大耳提提已经无法坚守阵地的裤腰带,吭哧吭哧往左翎跟前凑,“小美人,知道哥哥是谁不?”
左翎眨眨眼,大眼睛跟小鹿似得乱撞,弱弱的往后躲,“小女子孤陋寡闻,不知几位大哥威名,实在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咕咚……”唾沫咕咚咕咚往肚子里咽,尖嘴猴腮抓抓屁股,激动得很,“大哥,这娘们的声音跟猫爪子似得,在我心口挠,浑身都不得劲。”
“嘿嘿,大哥,我心里也痒痒。”黑壮哈喇子流了一地,黑爪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肥头大耳回身一人一巴掌,“都老实点,别吓着了小美人。”
两人焉巴巴的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落在左翎身上的眼珠子,越来越绿。
肥头大耳伸出前猪蹄,“美人别怕,哥哥是好人,来来,到哥哥身边来,哥哥告诉你,我是谁。”
左翎拎着篮子,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退,“我,我得回家了。”
肥头大耳就爱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回家哪有和哥哥一起好玩,只要让哥哥高兴了,少不了你好处,快过来。”眯缝小眼朝着俩跟班使眼色。
在一起不干人事久了,喘口气都有默契。
尖嘴猴腮和黑壮默契的一左一右拦住左翎,包围圈不断缩小。
左翎满脑子奔腾的草泥马,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和破身体,哪能对付得了三头猪。
腰身一扭,朝着林子深处跑,秦直抒那个狗东西应该不会走远,“秦直抒,有人要绿你,快来啊。”
“啪……”左翎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马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事……除了草泥马还能说什么?
三个祸害笑得唾沫横飞,美人都等不及躺下了。“乖乖,别急,哥哥马上就来。”
三道邪恶的阴影,扑面而来。
左翎手脚并用,爬起来准备重新跑。
刚动一下,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脚扭了。
贼老天,诚心不让人好啊。
“你们旁边待着,老子先来。”肥头大耳拥有绝对的优先特权。
黑壮和尖嘴猴腮不乐意,但也不敢反驳,瞪大眼睛,流着哈喇子守在旁边,等着肥头大耳赶紧完事。
肥头大耳扶着肚子艰难的趴下,猥琐的咸猪蹄往前伸。
左翎磨磨牙,把扭伤的脚往回缩。
肥头大耳一见,赶紧伸出爪子握住,“美人别害羞啊。”
“啊……”我害你老母的羞,死肥猪竟然抓她痛脚,痛死她了。顺手抄起手边的石头往肥猪脑门上拍。曾经,她也是拍板砖的高手,“老娘弄不死你,瘪犊子玩意。”邦邦邦不要钱的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这回惨叫,换成了肥头大耳。被拍了个措手不及,流了一脑门的血。血流进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抱着脑袋嗷嗷叫,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娘诶,他还没娶媳妇呢,呜呜……救命啊。
黑壮和尖嘴猴腮都看傻了,这娘们真的是精怪变得,要不然怎么可能眨眼就变得这么狰狞恐怖了呢,邦邦邦拍脑门的动作绝对不是头一回干。
腿肚子有点软怎么办?
秦直抒在左翎喊第一声就听见了,他走得不远。当即扔掉逮住的野兔往回跑,又接连听到两声惨叫,狐狸眼眯起,泛起了红。
跑近了,看到案发现场,嘴角狂抽,小娘们随时随地的给他惊喜啊。
左翎拍得手疼,看到了秦直抒,果断扔掉石头,泫然欲泣抹眼泪,“相公,他们想给你带绿帽子。”
秦直抒笑,笑得冷飕飕的,“是吗?”
“秦秦秦……砰……”黑壮和尖嘴猴腮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丑脸惨白惨白的,小美人是恶霸的新媳妇?要命啊,“爷,大爷,秦爷,孙子错了,孙子眼瞎,孙子眼瘸,孙子眼睛被屎糊了,没认出奶奶来,爷啊,您大人大量,饶了孙子这一回吧。奶奶啊,您就把孙子当个屁放了吧,孙子不值得您当回事啊。以后逢年过节,孙子一定三牲六畜的孝敬您啊。”咚咚咚的磕头,脑门都磕肿了。
突然当了奶奶的左翎……这意思听起来,自己已经作古了啊。
肥头大耳满脸血,啥都看不见,被左翎砸得脑门嗡嗡的,但仍旧一耳朵就听出了秦直抒的声音,可见秦直抒那个狗东西有多深入人心,小心肝那个颤巍巍。“爷爷,爷爷,孙子也错了,错得深刻,错得祖宗十八代都有罪过,求您再给孙子一次机会,孙子一定改过自新,当牛做马的感激您,以后一天三顿的大肥肉孝敬您,我们一家子,都把你和奶奶供起来,比供祖宗都虔诚。”
左翎……有你这么个不肖子孙,你家祖宗知道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直抒邪气的笑着,看这三人跟唱大戏似得你一句我一句的求饶,也不给反应。
这三个货都是橡树村的小恶霸,肥头大耳是屠夫家的,黑壮是打铁家的,尖嘴猴腮是猎户家的,在村子里,都算得上是小康家庭的孩子。从小就被溺爱,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在村子里晃荡,撵鸡逗狗,打架斗殴,欺负弱小,祸害庄稼,有事没事上山偷其他猎户家陷阱里的猎物,也不仅仅为吃,就是各种祸祸,怎么浪费怎么来。特别喜欢爬寡妇家的墙,摸小媳妇的屁股,看老娘们洗澡。
曾经挑衅秦直抒,被秦直抒收拾了几回,从此后见到秦直抒,就跟见到阎王一样害怕。
也是刚刚太兴奋,没听清左翎喊的是啥,要不然早就跑了,典型的欺软怕硬的货。
左翎瘪瘪嘴,狗东西有够恶的,祸害都怕他怕得要死。
眼睛眨啊眨,挤出两滴水豆豆,“相公,脚疼。”
秦直抒瞟了一眼,白嫩嫩的小脚腕又红又肿。
三坨冷汗唰唰的往下掉,不等秦直抒开口,赶紧虔诚忏悔,“奶奶受苦了,您的医药费,孙子负责,以后孙子每天给您送鸡,鸡蛋,送大肥肉,保证让您不出三天,又白又壮。”三人狗腿得不行,哆哆嗦嗦的把身上的十几个铜板掏出来,恭敬往前递。
穷苦的小山村里,十几个铜板是大钱,除了这几个二世祖,没人会揣身上,一不小心掉了,得心疼死。
不过,三人加起来也不足五十个铜板,左翎很嫌弃,怎么说曾经也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要不是摔河里前,身上除了一身衣裳,所有首饰银钱都丢了,她哪看得上这点。
可这人啊,就得认命,眼泪汪汪的看秦直抒,“相公,他们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来村子里这么久,也没好好跟大家问声好,他们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以后不会了。”
“对对对,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有我们在,谁要是敢动奶奶一根头发,我们就跟他拼命。”三货恨不得把自己的小心脏挖出来,证明自己的真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眯着左翎,小娘们倒是会做好人,要是死胖子没有顶着一脑门的血,可信度还高一些。大掌一摊,嫌弃的收了三货的孝敬,再一人送了一脚,“送把新菜刀,一只兔子,一条肉来。”
三人被踹得狂翻白眼,去了半条命,连哼唧都不敢,连连应下,“一定给爷爷送去,回去就送,马上就送。”
秦直抒邪气勾唇,一手拎左翎,一手拎破篮子,走了。
一回生二回熟,被拎了三回的左翎已经淡定了。
两人走远,三货在原地狠狠的啐了一口,又哼哼唧唧相互搀扶下山,他们还得回去偷孝敬给姓秦的送去。不敢不送啊,秦直抒这个狗。日的,比起明晃晃给你两脚,更喜欢来阴的。
秦直抒没有走原路,走了一跳宽敞的小道,应该是村民上山经常走的地方,看方向,是往村子里去的。“相公,我们去村子里吗?”
“村子里有个半罐子庸医,治你这点伤倒是够了。”
左翎一下子就感动了,狗东西还是有点人性的嘛。“谢谢相公,相公真好。不过我的伤不重,我采了草药,自己回去敷一敷就好,别浪费银钱了。”就那么几十个铜板,得用在刀刃上。
左翎有点飘,觉得狗东西一定是被她的美貌征服了,折腾着小短腿,爬到秦直抒的腰上架着,伸出短胳膊搂紧秦直抒的脖子,这样比脸朝下被拎着舒服多了。
秦直抒嗤笑,“你男人看大夫还用给钱?”
左翎……是她想得太多,狗怎么可能改得了吃屎。
秦直抒看小娘们舒坦自己就很不舒坦,大巴掌一扯,又把左翎扯手上拎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咬碎了一嘴的牙,注孤生的狗东西,等她长出了大长腿看他还怎么拎。“相公,还是别去看大夫了吧,伤得不重,人家的小脚脚,只能给相公一个人看。”
秦直抒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小娘们这病得治啊。
脚下果断一转,往山脚的破草屋走了。
两人这一趟出去了一下午,回到小破屋的时候,太阳都要落山了。
老秦头和秦荣氏在破院子里无所事事了一下午,听到动静赶紧迎出去。
“小翎翎回来了,洗得舒服吗?那地是不是很好?”秦荣氏笑眯眯的样,让左翎有点发愣。
严重怀疑秦荣氏也有一个现代人的芯子,要不然怎么能问出古人绝对不会问的直白问题。
老秦头可能也有一个现代人的芯子,要不然老实憨厚的长相下,怎么透着一股老奸巨猾。
“小翎这是累了?”
听听,听听,这是一个当公公的人会问的话吗?左翎很肯定自己真相了。
当然,左翎绝对不承认自己的思想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对着便宜爹娘翻个白眼,“她脚腕伤了。”
“怎么伤的?”老两口忙问。
左翎抹了把眼泪,“爹娘,你们不知道,相公差点被绿了,真可怜,我这脚就是为了捍卫相公的脸面伤的。”
老两口……
秦直抒……
真是辛苦你了啊。
“不过你们别担心,有我在,谁也别想绿相公。”
三人……
“相公,虽然我是为了你才伤的,但你别自责,我没事,你拿篮子里最长的那种草药,熬一锅水,给我泡泡脚就好。剩下的草药每一种用一半,洗干净了,用破瓦罐煮,一整锅煮成半锅,煮三次,三次的药水混在一起,分一小竹筒给我喝就行,剩下的喝一天,喝完继续煮。”
“呵,安排得很明白啊。”秦直抒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缝。
左翎咧嘴笑,“这不是怕相公弄混了嘛,但我相公这么聪明,肯定说一次就记住了,慢慢弄,不着急,对了,待会他们送来的肉,肉吃了吧,兔子给我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送肉来?”秦荣氏问。
“想要绿相公的人,送肉来给相公压惊的。”
“哦。”秦荣氏眼含怜悯的看了眼秦直抒,伸手去扶左翎,“小翎翎,来,娘先扶你去屋子里躺会,等肉来了,娘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娘。”
婆媳俩亲亲热热的进屋了。
老秦头瞅了眼秦直抒,语重心长,“儿子,没事,你再恶一点,就没人敢绿你了。”
秦直抒……
村子里,三货蹲在草丛里,等天黑。
他们现在这样,让人看到了有损威严。
“大哥,你家有肉吗?”黑壮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肥头大耳白了他一眼,“老子家都没肉了,整个村子都得饿死。”他爹是屠夫,家里最多的就是肉,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最讨厌别人问他家有没有肉,这事还需要问吗?“虎子,你家今天猎到兔子没有?”
虎子,叫李虎,尖嘴猴腮那个,他爹是打猎的,“今天有没有猎到不知道,不过头几天抓了一窝,我爹说先养着,等下次赶集去卖,兔子家里还有。我觉得吧,最该操心的是金蛋家的刀,那玩意都是有数的,还有金蛋他娘,那家伙要是知道了,天都得掀翻。”
王金蛋,铁匠王铁柱的儿子,王金蛋他娘就是陈荷香,在外人面前说要给自家男人面子,不嚷嚷。那是没到那份上,真撒起泼来,胖大婶完全排不上号。
村子里有个手欠,喜欢顺手牵点的小媳妇,去她家串门的时候,牵了一根针。
好家伙,站在小媳妇门前足足骂了一天一夜,骂得从小脸皮比城墙厚的小媳妇差点去跳河,从此一战成名。哪怕平时和和气气的,也没人敢去招惹她。
一根针就这样了,换成一把刀,三人缩缩脖子,背脊生寒。
王金蛋摸着后脑勺很苦恼,他虽然是村子里的恶霸,但也不敢招惹他娘。老娘们唬起来,六亲不认。“要不,我们去谁家顺一把?”
李旺财,就是肥头大耳,一巴掌拍过去,“恶霸要新的,你敢拿旧的去不要命了?”
王金蛋龇龇牙,大哥下手越来越狠了,一定是猪肉吃太多了,哎,他好久没吃猪肉了,馋得慌。
李虎小眼睛滴溜溜转,“金蛋,你家有没有新的?”
“有啊。”王金蛋挺起胸膛,昨晚上他爹才打好的,忒锋利了,他爹的手艺可是十里八乡最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行,咱就去你家偷,到时候你爹娘找了,咱们就往恶霸身上推,反正刀在恶霸家,他想抵赖都不行,还能顺便狠狠的修理修理秦直抒那个狗。日的。”
王金蛋、李旺财、李虎,这三个臭皮匠,王金蛋是个憨的,李旺财是个横的,李虎是个奸的,鬼主意一般都是李虎出,其他两人跟着做。
所以提议很顺利的通过,三货暗搓搓的先去李旺财家拿肉,再去李虎家拿兔子,最后再去王金蛋家拿菜刀。
都说家贼难防,过程不要太顺利。
天堪堪暗下来时,三货就把东西送到了山脚的破院子前。
山脚下竹林密布,比别处暗得早,黑黝黝的山脚,阴森森的,五月的天也凉飕飕的,三人抱作一团,看什么都像鬼。“大大大……哥,就,放放放这里吧。”王金蛋牙齿敲得绑绑响,吓死个人。黑黑壮壮的身板,缩成了娇弱的小媳妇。
风声呼啸而过,带着竹林沙沙作响,随风飘摇的竹尖跟鬼影似得晃动。
“哥,快,快走,这里太邪门了。”李虎也怕,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不少,但胆子是真不大,平时也就能唬唬王金蛋。
李旺财一身横肉直哆嗦,他也怕,把装着东西的篮子往破院子方向狠狠一扔,“快走。”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一阵惨叫,呼啸跑远。
院子里看完全程的一家四口……他们什么都没做。
小破院子晚上又吃上肉了,还多了一项家产,左翎美得很,决定明早起个大早,剖兔子。
对兔子,左翎没有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的小情结,她只有兔兔这么这么配合,她可以慢慢剖的小喜悦。
曾几何时,左翎刚刚会走路那会吧,她亲爱的爷爷,塞了把薄薄的,锋利的手术刀给她做周岁礼物,老头笑眯眯的说,小翎翎啊,随意发挥啊。
老头的笑太具有欺骗性,小小一只的左翎啥也不懂,就真的随意发挥了。
隔壁,小玩伴的奶奶给她买了只又萌又软的小兔兔当宠物。
小玩伴是个好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左翎,邀请她一起玩。
左翎很高兴,拿着手术刀,穿着开裆裤,迈着小短腿就去了。
小玩伴颤巍巍拿着小青菜喂兔兔的时候,左翎伸出了魔抓,对着小兔兔白白嫩嫩的肚子划了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人小,力气不大,手也不稳,划的伤口七扭八扭的,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有的地方连毛都没掉一根。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鲜血当时就哗哗的流,小玩伴吓得嗷嗷哭。小玩伴的奶奶冲出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就地升仙。
左翎懵懂无知,小兔兔跑了,她拔腿去追。
然后,整个巷子都是她化身成魔的身影,鲜血染红了整条巷子,从此以后,左翎就失去了玩伴和童年。
不过没关系,她有兔兔。
兔兔们……瑟瑟发抖中。
左翎在回忆曾经的美好中,美滋滋的睡着了。
秦直抒扫了眼横在自己身上的小娘们,大巴掌挑软的地方捏,可以助眠。
翌日,一早,左翎早起的想法没有达成,倒是被一阵嘈杂吵醒了。
秦荣氏又在抑扬顿挫的哭,“我可怜的儿啊,从小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穿过一件好衣裳,连床都没睡过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从床上下来的左翎……和她一起睡的是鬼吗?
哦,不,他们睡的可能是茅坑。
“爹娘没本事,给不了我儿好的生活,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啊,好不容易长到十七岁,刚刚娶了媳妇,盼着有好日子过。可那些黑心肝的见不得我儿好啊,什么脏水都往我儿头上泼,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儿清清白白的小伙子,将来怎么做人啊,这是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啊,活不了了,活不了了啊……”秦荣氏哭天抢地,老秦头又缩在墙角,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的天真无邪。
左翎的长辫子没乱,抹了两下,妥妥的。
秦直抒晃晃悠悠的下床,目睹左翎从一脸不屑变得楚楚可怜,跟一阵风就能吹倒似得,一瘸一拐出房门。
秦直抒就……感觉自家爹娘得退位让贤。
“娘,您怎么了,可别吓儿媳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跟相公和爹怎么活啊。”不到十米的距离,生生让左翎走出了天长地久的时间,阴风阵阵的山脚,硬是把自己弄得满头是汗。
她腿瘸啊亲,这么娇弱的小身板,能直着出来,都是她意志坚定了。
秦荣氏……大清早的,小翎翎就不能换个好点的词,三长两短多不好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儿媳妇啊,娘对不起你啊,直抒是个好的,你可千万不能听信外面长舌妇乱嚼舌根跟他离了心啊,是娘和你爹没用,给不了你们好生活,更帮不了你们,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没本事给你们证明清白,平白无故的让人冤枉,我是有口难言啊。是娘的错,是娘的错……”垂着胸口,嗷嗷大哭的样,真是闻着落泪。
“娘……”未语先哽咽,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娇弱,俘获了一大波老少爷们的心,“娘,您别这么说,相公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不会听别人乱说的。”
众人……你知道个屁。
秦荣氏老欣慰了,“好好好,儿媳妇你是个好的,娘没看错,我儿终于有盼头了。”
左翎终于走到了秦荣氏跟前,婆媳俩抱在一起寻安慰。
陈荷香满脸凶煞,“少给老娘装,东西在你家找到的,我家的刀上都做了记号,别想耍赖,老娘可不是其他人,让你哭两声就揭过去,一窝子贼,不要脸的东西。”
“我家的兔子也是做了记号的,腿上的毛都剪了,也别想耍赖。”孙秀,李虎他娘,干瘦的妇人,李虎没有遗传到他爹的壮实,全遗传了他娘的干瘦。瘦归瘦,精神头确实足足的。
“我家的肉也肯定是你们吃的,那篮子可是我家的,不要脸的东西,三番两次偷我家的肉,怎么不吃死你们。”李旺财他娘周红桃,家里伙食好,吃得白白胖胖的,在村子里,算得上是最有福气的长相了,好多汉子都喜欢这样的,胸。大屁,股圆,都羡慕李屠夫日子爽。
吵架是妇人家的事,汉子们都没开口,但表情很凶狠,看向左翎的时候,还带着绿光。
左翎一脸惊吓,抬起头,小脸惨白,眼泪在眼眶里转悠,倔强又委屈的不肯掉下来,鼻头红彤彤的,“我们没有,真的没有,我们冤枉啊……”说话别说全了,说一半留一半,似是而非的才符合白莲花人设。
“呸,小娼。妇还不承认,”胖大婶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不是要证据吗?瞧瞧,刀和兔子可都是证据,还有篮子,就是李屠夫家的,全村都知道,狐媚子,就知道跟老婆子面前吆喝,你现在怎么不说证据了?说啊,说啊?”胖大婶给出了十文钱,当时脑子晕乎乎的,没想明白,后来回去脑子就越来越清明,一拍大腿,发现自己去要鸡,鸡没要回来,还搭上了十文钱,当时就气得破口大骂,想要找左翎的晦气。
又想到手上的欠条,和左翎瞎逼逼的啥证据,还有秦直抒那个杀千刀的狠劲,只能暂时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那口气还没消下去,家里又被盗了,她的剪刀不见了。
哪个杀千刀的偷她的剪刀啊,那是她的陪嫁,用了大半辈子,再贵重不过的东西了,当时就从村头骂到村尾,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倒是没怀疑到秦直抒头上。
可今早上听说秦直抒那个狗。日的又在村子里偷了东西,这才如梦初醒,自家的剪刀也一定是他偷的,当即二话不说,跟着来了,“还有我家的剪刀,别以为藏起来就没事了,等着吧,等找出来,老娘扒了你这身贱皮。”
左翎默了一瞬,狗东西没把剪刀还回去?那多不好,搞得自己失信于人。
秦直抒……你哪来的信?
倒是这胖娘们,没用尿给她洗嘴,就拿了把剪刀,不好好感恩,倒是又上门来讨人厌,手痒痒啊。
左翎嘤嘤哭,满腹委屈,“大婶,各位大娘,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身子弱,昨天让相公带着上山找草药,一不小心摔伤了脚腕,一整天相公都陪着我,我们没去过村子里啊,真的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暗戳戳的撩起一截裤腿,露出青紫的脚腕,看起来吓人,其实就点皮肉伤。
秦直抒眯眯眼……说好只给他一个人看小脚脚呢?
“哎哟,不要脸的小娼妇,当着大伙的面就敢撩裤子,是不是我们不在的时候,就直接对着男人敞开腿啊,下贱东西,该拉出去沉塘。”胖大婶一声吆喝,没看到左翎裤腿往上跑了的人,一下子全看到了。
女人们又鄙视又愤怒,男人们又心疼又火热。
左翎内心草泥马狂奔,她就露了个脚踝,不足两厘米的肉,并且露得绝对不动声色,胖娘们是要挑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赶紧扯下裤腿捂得好好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呜呜呜……”
“行了行了,我管你怎么发骚,现在说的是偷我们家东西的事,这事明晃晃的就是你们这家祸害做的,以前你们祸害村子就不说了,这回倒好,连刀都敢偷,穷疯的东西,也不瞧瞧老娘是做啥的,别拿没钱搪塞,没钱就砍手,免得整天出去祸害人。”陈荷香扬着下巴,看不上左翎的下贱样,也看不上老秦家的穷怂德行,她是村子里的富人家,很不屑跟老秦家这样的东西打交道。
以前秦直抒这个狗,日的也懂事,不上她家偷鸡摸狗,刚娶了小骚蹄子就开始偷刀了,一定是小骚蹄子拾掇的。胖大婶说得没错,就是个狐媚子,瞧那做作样,看着就恶心,偏生下半身思考的废物就喜欢这样的。
左翎……有点冤,狗东西以前不偷你家是没看得上用得着的。
秦直抒……确实。
“我们真的没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各位大娘别着急,咱们先冷静下来,好好捋捋吧。”左翎坚强的忍住委屈和眼泪,安抚愤怒的老娘们,其中的艰辛,真是让怜香惜玉的老少爷们心疼不已,村子里的娘们就是烦人,有事没事就嚷,轻声细语好好说多好。
当然,想法归想法,不敢说出口,怕被这些娘们的口水淹死。
“说个屁,骚,娘们就喜欢使用狐媚手段,我们可不是男人,能让你勾。引得找不到北,这事明摆着的还有什么误会,把东西都拿出来,补偿我们的损失,砍掉一只手,并且承诺以后不上村子里祸害,这事就算完了,要不然大家一起上揍死这个祸害,偷鸡摸狗的畜生打死也就打死了,官老爷都不会管。”
“不要啊,你们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啊……”左翎赶紧朝秦直抒使眼色,好感刷完了,该你上了。
秦荣氏很上道,拉着儿媳妇往后退,“哎哟,冤枉死人了,青天大老爷救命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直抒迈着八字步,挂着邪气的笑,从屋里出来,直直的朝人群走。
陈荷香已经吼到嗓子眼的话,生生憋回去了,看着过来的秦直抒,嘴唇抖了抖,“小畜生,你今天要敢动老娘一下,老娘就跟你拼命,王铁柱,你是死人啊。”
王铁柱赶紧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根铁棍,凶狠的瞪着秦直抒,敌不动,他不动。
“嗤……”秦直抒嗤笑,一巴掌把两人拍开,继续往人群里走。
两口子暗暗松口气,他们还真没信心干趴秦恶霸,人群也默契的给让开一条道。
秦直抒跟众星拱月一般,在人群里穿梭,来到缩在人堆里看戏的三货跟前。
三货暗道不好,当即拔腿就要跑。
秦直抒大掌一伸,轻松把三货扔进破院子,就连一身肥肉的李旺财都扔得毫不费劲。
三货一个叠一个,尤其可恨的是李旺财在最上面,最下面的王金蛋被砸得眼冒金星。
屠夫家,铁匠家,猎户家的人都急了,红着脖子吼,“秦直抒,你个狗,日的,敢动我儿子,老子跟你拼命。”
秦直抒不屑一顾,有冲到跟前的,直接给一脚,轻松踹开,大步回到院子里,对着三货一顿拳打脚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嘭嘭的,听着就肉疼。
看热闹的乡亲龇龇牙,感觉骨头发痒。
三货家人在破院子前躺了一堆,根本近不了身,只能用眼神群殴秦直抒。
左翎眼睛亮晶晶的,秦直抒这个狗东西名不虚传嘛,是个当恶霸的料。就凭这身手,别说当个村霸,就是镇霸也得是个小头头。“相公,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相公……”
秦荣氏配合的拽紧左翎,“儿媳妇别上去,你身子弱,直抒手里没个轻重,当心伤到。”
左翎顺势靠在秦荣氏身上,尽心尽力为三货担忧。
三货在地上嗷嗷叫,“爷爷,别打了,痛,痛死了,爷爷我们错了,错了,饶命啊……”
秦直抒笑得异常邪气,三货吼得越凶,他打得越顺溜。
三货家人急得红了眼,打不过秦直抒,又气又怒,“秦直抒,你个畜生,快放开我儿子。”
“秦直抒,有本事冲老子来。”
“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帮忙啊,你们快帮忙啊……”
谁帮忙?他们才不想惹上秦直抒这个煞神。
“报官,快报官,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秦直抒那个畜生打死人了,快点去报官。”
“呵……”秦直抒下手又重了几分力道。
左翎龇龇牙,这得多疼啊,默默往秦荣氏怀里靠靠,“相公,快别打了,会出人命的,你出了事,让我和爹娘怎么活啊,相公……”喊得撕心裂肺,窝在秦荣氏怀里抹眼泪。
秦荣氏也哭,“儿啊,他们冤枉你是他们不对,你不能做傻事啊,你还年轻,刚刚娶了媳妇,还有大好的日子等着啊。”
有人戳老秦头,“还不赶紧劝劝,你儿子快成杀人犯了。”
老秦头抬头,“啊?”啥,你说啥,我不知道啊,我不懂。
那人……
“嗷,爹娘,救命啊,救我啊,痛死了……”三货哭得眼泪鼻涕哗哗流,脸肿得像猪头,亲爹亲妈都认不出谁是谁。
“报官,快点报官啊,我儿快被打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群人急吼吼的,脚下就是不动弹。
地上三货听说报官急了,“不能报官,爹娘,不能报官。”
“儿子,别怕,等官老爷来了,就把秦直抒这个畜生下大牢,打板子,拉去做苦力,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再也不能祸害咱们了。”
“不不不,不能报官啊……嗷……”
“相公,”左翎也不知道从哪掏了一块破帕子擦不存在的眼泪,“他们要报官了,官老爷公正廉明,会给你个公道的,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打死人要偿命的。”
秦直抒邪笑,“打不死。”
“那就好,”左翎舒口气,“相公你要把握好力道啊,一定要坚持到官老爷来。”
秦直抒大拳头嘭嘭的砸,别说坚持到官老爷来,坚持到过年都行。
“儿啊……”
三货亲朋好友阵阵嚎,心疼的直抽抽,都是他们捧手心里宠的宝贝疙瘩啊,要不然也不能成为村里的小恶霸,什么时候遭过这份罪,可心疼死他们了。
三货……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们经常遭这份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报官,王铁柱,去借牛车,赶紧去,报官,我要让姓秦的畜生千刀万剐,快去。”陈荷香嘶声力竭,满脸狰狞,把王铁柱都吓了一个哆嗦,娘们真可怕。
“诶诶,这就去,这就去。”
“别去,”王金蛋眼泪鼻涕狂飙,顾不得痛,看着亲爹,“爹,千万别去,不能报官啊,报官我们就完了,”东西是他们偷的,被官老爷知道,他们会坐牢挨板子的,还得被抓去做苦力,他不要。
这货已经被打懵了,只记得自己偷了东西,忘了是偷的自己家的。
其他两货也好不到哪去,就记得东西是他们偷的,故意栽赃秦直抒这个狗,日的,结果这个牲口不按常理出牌,半句不解释,扯过他们就揍,痛死了。
“去,为什么不去,儿子别怕,官老爷把他抓走,就伤不了你了,别怕他报复,有爹娘在,有王法在,秦直抒就是捅破天也得付出代价,这一窝子老老少少都得付出代价,敢偷我家的东西,伤我儿子,老娘要他好看,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橡树村的天王老子李柏树缩在角落里,他早早的就来了,但秦直抒这狗东西家的事,他是千百个不愿意参合,所以,乐得缩墙角,这些人看热闹看得起劲,也没人发现他。
秦直抒狐狸眼眯起,勾唇扫了眼面目狰狞的陈荷香,这娘们一战成名,人人都怵她之后,飘了,看谁都是斜着眼睛看的,加上家里又是村子里的“有钱人,”王铁柱是在官衙挂了号的,这个年代,不是谁都能打铁的,跟买牛一样,得在官衙挂号,想要挂上号,也得有本事。
所以,陈荷香自认高人一等,即便生活在李氏村庄,也不把李家人放在眼里。平时倒是贤良淑德,一旦有人挑衅了她的威严,那就是捅了马蜂窝,不管是谁都得啃下一块肉来。
秦直抒冷笑,他会怕一个女人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拳头嘭嘭的朝着王金蛋一个人砸,看老娘们能叫嚣得多厉害。
王金蛋简直想死一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娘啊,亲娘啊,不能报官啊,东西是我偷的,是我偷的,报官我就得去坐牢,挨板子,我不想死啊,娘,不能报官。”
“啥?”陈荷香尖声吼叫,“儿子,别怕,他不敢打死你的,别替他背锅,秦直抒这个畜生死定了。”
王金蛋哭唧唧,他才死定了,秦直抒是不敢打死他,但敢打得要死不活,“娘,我说的是真的,东西是我们拿的,特意孝敬给秦爷的,真的,大哥,虎子,你们说话啊,是不是我们拿的,是不是?”
两人刚刚缓过劲,怕秦直抒又回头揍他们,赶紧点头,“是是,东西是我们拿的,昨天天黑前拿的,特意拿来孝敬秦爷的,不是他偷的,不能报官,报官我们就完了。”他们只敢窝里横,哪敢闹上衙门,仅仅是听个名就吓得半死。
“儿子,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被打怕了故意这么说的?”李达三,牛高马大的猎户,对自己瘦巴巴的儿子还是疼的,哪怕不是唯一的儿子。
“是真的,是真的,爹,兔子是我拿的,秦爷就没进过村子,我们三昨天天黑前,先去大哥家拿的肉,再拿的兔子,最后去拿的菜刀,你不信就去看咱家养兔子那,还有我们三的脚印呢,真的爹,我们没说谎,不能报官啊。”
李达三是个憨厚的猎户,瘦巴巴的媳妇孙秀也不是个尖酸刻薄脸皮厚的娘们,刚刚太气愤,当了一回泼妇,突然发现自己冤枉了人,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李屠夫李长河也问李旺财,“旺财,肉也是你拿的?”
“是我拿的爹,当时篮子里还有一条大肥肉,我没舍得,就拿了条没油的五花肉。”
李屠夫……刚刚他还在想秦直抒这个狗,日的蠢呢,挑肉都不知道挑好的。
秦家四口……我谢谢你舍不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屠夫家倒是信了,确实不是秦直抒去偷的。
李屠夫经常卖肉,算得上是半个生意人,脸皮厚,大大方方的认了个错,“秦家小子,这次是叔不对。”一句不痛不痒的认错,半点诚意也无。
周红桃嘀嘀咕咕不满意,这次没偷,可不代表以前没偷,前天才讹了她家好几斤肉呢。
秦直抒勾唇,他是缺一句道歉的人吗?
手打累了,又上脚踹。
“嗷……”王金蛋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陈荷香气红了眼,“畜生,快放开我儿子,你就算没偷刀又怎么样,凭什么要我儿子的孝敬,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家子男盗女昌,你以前做的那些恶,足够下十八层地狱了,说你偷了又没说错,你就是个偷,是个贼,是个畜生,不知道哪个窑子里偷回来一个昌妇,关起门来做生意,装什么清高。你这一家子都是下贱东西,就该去死。你要不放了我儿子,老娘跟你拼命。”
“对啊,”胖大婶突然间跑出来刷存在感,拍着大腿,特别兴奋,“为什么无缘无故给孝敬啊,不会是给的漂昌银钱吧。哎哟,我就说小昌妇一脸狐媚相,不是个好东西,看看,看看,这才多久就开始开门做生意了,要不然这三小子怎么会大半夜的不睡觉,跑破草房子来呢,还带孝敬,笑死个人,直接说票资多好听。”
屠夫、猎户、铁匠家的虽然不满意胖大婶说的票,但莫名的觉得这个说法很合理,顿时,看左翎的眼神带着刀子。
那些心思龌蹉的老少爷们看左翎的眼神,也都带上了绿油油的光。
老秦家四口人齐齐抬眸,木着脸看说得唾沫横飞的胖大婶,和目光不善的父老乡亲,那眼神冷飕飕的,跟恶鬼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热闹的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被看得毛骨悚然,啥啥心思都没了,老秦家的人真邪乎。
胖大婶吞吞口水,“看……什么……看,老娘说的都……都是……实话。”弱叽叽的心虚得厉害,这地界真不好,阴风阵阵的,怪吓人。
“娘,”李石头暗戳戳的去拽胖大婶的衣袖,这个时候不装死,还上赶着找死,嫌命长吗?
胖大婶觉得丢脸,甩开李石头,越渐心虚了。
陈荷香横行了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很后悔刚刚嘴秃噜得太快。
躺秦直抒脚下的三货感受尤为明显,渗人的冷气,飕飕的往骨头里钻,连痛都被冷冻得麻木了。
李柏树知道自己再不能装死,秦直抒这个狗日的是真怒了,老秦家这一窝子豺狼虎豹,阴起来是真的会要人命的,所以他这么多年都装聋作哑,别人怎么让他赶人,他都不动弹,他是怕啊。
陈荷香,牛金花这俩臭婆娘,真是找抽型的,平时耀武扬威就算了,现在胆子肥得谁都想去踩,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脚。
“咳咳,秦家小子,今天这事,是他们四家的不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一家赔些东西,就这么算了,就当给我这个老家伙一个面子,你看怎么样?”
“我凭……”
“娘,”李石头吓得一哆嗦,他娘是真的嫌命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柏树阴沉沉的扫了眼胖大婶。
胖大婶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脚下一软差点尿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浑身哆嗦着靠在李石头身上。
秦直抒勾唇,邪气的笑着,“你的面子倒是大。”
李柏树抿着唇,没吭声。
左翎柔柔的笑着,上前挽上秦直抒的手臂,“相公,咱家还缺口锅,好久没吃白米饭了,我都不知道除野鸡野兔外的野物是什么味,你和爹娘都没穿一件好衣裳,我一个人穿着愧疚。”
众人……
四家人……
秦直抒眯了眼左翎,嗤笑一声,“娘们就是没见识。”转身,靠歪脖子树上剔牙了。
左翎冲李柏树端庄一笑,“让村长大人费心了,相公受了委屈,心情不好,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多担待。三位大哥对相公崇拜,看我们家穷,所以送些东西来接济,三位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送的,爹娘和我身子弱,需要补补,所以把肉吃了,确实不应该,今天就再麻烦您请秀才老爷跑一趟,再写一张欠条,交给屠夫大叔,待日后家里攒够了钱,一定还,剩下的东西,原物归还。您看如何?”
做好事不留名的三人……他们看错了,这娘们也不是个好的,鬼话到了她这里,都能变成人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柏树黑沉的老脸扬起笑意,“我就说你是个懂事的,这些东西既然是三个小子给秦小子的,你们收下就是,他们几家上门来闹,是他们的错,理应给你们补偿。我做个主,王铁柱家,给你家拿一口锅,李长河家给你家拿五十斤细粮,李达三家至少给你家猎一只鹿,或者同等猎物。李富贵家给两匹粗棉布,东西安心收下,这事我做主,谁要是有意见,只管来找我。”
左翎诚惶诚恐,赶紧推拒,“这多不好意思,怎么能让大家破费呢,相公是男子,受点委屈,忍忍就过去了,不妨事的。”
李柏树……我信你个鬼。
“行了,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东西今天内必须送来,你们四家有没有意见?”李柏树转头,混浊的老眼透着凶光。
四家人咬碎牙齿和血吞,他们再横,也不敢面对面的下李柏树的脸面,况且,刚刚那一阵的死亡凝视,实在吓人。
“没意见。”这些东西对所有小山村里的村民来说,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舍出去是要伤筋动骨的。但对于橡树村的“大户人家”来说,能拿得出,还不用伤筋动骨,就是有些肉疼,肉疼得紧。
倒是羡慕死了其他人家,垫底的老秦家,一夕间,成为富人家了,他们谁不是穿补丁衣裳,吃糠咽菜,家里没口好锅好刀,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片肉?
人啊,起起落落太大,容易遭人嫉妒。
“行,都散了吧,今年年景不好,都仔细些庄稼,要不然连税粮都交不上,整天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四六不懂的,饿死了活该。”
左翎笑着把李柏树送出破院们,“村长大人慢走,有空来坐啊。”
村长……
众人……
就你家,简直就是破财消灾的圣地,谁敢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破院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左翎想起自己的剖兔子大业,迫不及待的要动手,“娘,兔子和刀呢。”
“在这里,小翎翎,你要干嘛?”
“嘿嘿……”左翎笑得很凶残,“练练手。”
秦荣氏……怎么觉得冷呢?
左翎是真的练手,以前刚开始学的时候,每天都得剖兔子,然后还得找小白鼠练手,后来跨过入门级,就开始摆弄各种人形模具,每天晚上都会搂着睡觉的,那时候她上初中,家里不缺这些,学校里倒是没有开设类似的课程。
只是有一次生物课,这是一堂可有可无的课程,那天老师心血来潮,想给学生开个小灶,带着全班去了实验室,讲解人体构造。
情窦初开的年纪,左翎长得好看,平时又是乖乖巧巧,文文静静的,学习成绩也好,得全班大多数男生的爱慕。
可当她对着实验室里的人形模具骷髅骨流口水,又搂又抱的时候,美好的爱情破灭了,从此,左翎失去了早恋的机会,也失去了拥有初恋的可能。
不过没关系,她有骷髅骨。
骷髅们……它们不该承受这么沉重的爱。
后来上了大学,这些都是专业必学的东西,什么骷髅骨,各种器。脏随时能见能碰能切切割割缝缝补补,她就没再祸害小兔兔了。
等从事工作后,每天都在手术室里,更不需要小兔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来了这里,啥啥都没有,好几天没缝补切割了,心里慌慌,手上痒痒,只能重新祸害小兔兔,憋屈的是,没有手术刀,只能用菜刀对付,过过瘾。
秦荣氏看自家娇娇弱弱的儿媳妇,拿着比脸还大的菜刀对着瑟瑟发抖的小兔兔这样那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理,明明不想看,却挪不开腿,蹲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老秦头踢踢踏踏走到秦直抒跟前,“儿子,儿媳妇好看吗?”
秦直抒收回落在左翎身上的视线,对着亲爹翻个白眼,“操心你的破锄头去。”
老秦头咧嘴笑,憨厚憨厚的,特别无害。
秦直抒眯着狐狸眼看天,唇角勾起,很是邪性,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路上,铁匠家,屠夫家,猎户家,外加个李富贵一家,亦步亦趋跟在李柏树身后,等其他人都散完了,才凑过去小意讨好问,“村长,真的要给吗?要不把老秦家赶走吧,这祸害,留着迟早是个灾难。”陈荷香内心很不平,恨不得上手撕了秦直抒,还有左翎那个贱皮子。
胖大婶也凑过来,“就是,二大爷,咱们李家这么多人,还会怕一个小瘪三,趁晚上没人的时候,揍一顿扔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他能咋样?”
李柏树停下脚,混浊的老眼环视一圈,四家人脸上都写着相同的想法,嗤笑一声,“你以为秦直抒恶霸的名头是他自己叫出来的?你们以为他就只能在我们村子里头摆摆威风?今天要不是他留手,你们以为这三个蠢货还能喘着气直着出门?你们这么有本事,今天这么多人为什么连人家的一根毛都没碰到?不知死活去招惹秦直抒,我不拦,但到时候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秦直抒,手上是沾过血的。”
众人心口狠狠的跳了几下,三货腿更软了,感觉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陈荷香不屑冷哼,“我还不信他敢杀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柏树凉凉的扫她一眼,没说话,走了。
这一眼凉到了陈荷香骨子里,胖大婶抖了抖,“咋的,真敢杀人啊?”
还没到晌午,除了猎户家的猎物,其他三家人,都将东西送到了小破院,放下东西就走,连口气都不敢在这里多喘。
李达三去了山上,待了一整天,才在天黑的时候,猎到一头狍子,狍子不大,才八九十斤,李达三有点慌,万一秦直抒嫌小,又作妖怎么办?
战战兢兢的送到破院门口,想着说两句好话,明天再补上一头。
左翎到门口接,端庄有礼“谢谢猎户大叔,辛苦了,这头狍子足够了,快进来喝口水吧。”
李达三看小破院像一只野兽的血盆大口,哪敢进去喝水,“不不不……我回去喝,回去喝。”扔下傻狍子,撒丫子就跑了。
左翎……还想着让猎户顺便给她扛进去呢,跑这么快。“相公,赶紧来扛肉。”
秦直抒靠在歪脖子树上没动,邪气的笑着,“又不是我要的肉。”
左翎龇牙,草泥马奔腾了一圈,露出八颗牙笑,“我的还不就是相公的嘛。”
秦直抒嗤笑,“肉都到嘴边了,还吃不着,干脆别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翎……“狗东西,你有本事别吃。”转身拎着大菜刀,就在破院门口将傻狍子大卸八块,动作潇洒熟练,分割出来的“尸块”骨肉分明,纹理清晰,就算是屠夫都做不到。
秦直抒眯起狐狸眼,捡来的媳妇惊喜多多啊。
左翎对着秦直抒哼一声,傲娇的扭头去找便宜婆婆了。
今天王铁柱家送来一口大铁锅,她家没灶,得垒一个,这事大家都是新手,便宜公婆从上午锅送来后就开始造,造得天都黑了连个雏形都没有,自己倒是弄得灰头土脸的。
秦直抒这个狗东西也没说去帮个忙。
“爹娘,先别弄了,明天请个专业的来,就用之前烧瓦罐的小灶将就一晚。猎户送来肉了,我们煮肉吃。”
秦荣氏把老秦头嫌弃到了尘埃里,弄了快一天了也没弄明白,顺带还祸害了她,听了儿媳的话,双手一扔,手上的一坨泥扔了老秦头满脸,“没用的老东西,”转头笑眯眯的朝左翎过去,“诶,小翎翎饿了吧,再等等,娘给你煮肉,很快就好。”
左翎替便宜公公脸疼。
老秦头扒掉脸上的泥,焉达达的朝秦直抒走过去,“儿子,说说你娘,在小翎面前,给你爹留点面子。”
秦直抒嫌弃的走远了些,“你种了十多年都没把地种明白,哪还有面子。”
老秦头……扎心了啊。
“儿子,再过几天,咱家地里的大豆就能收了,今年铁定能收不少,到时候你去给小翎榨油吃,做豆腐也行,小翎肯定高兴,见天的夸你。好好做,别说爹不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嗤,”秦直抒一脸不屑,“我用得着讨她高兴?你这三瓜俩枣还是拿去讨娘的欢心吧,免得整天挨揍讨骂。”
老秦头心塞的走了,儿子真不讨喜。
夜晚,老秦家破院子里的肉香经久不散。
左翎终于吃上了大米饭和香喷喷的炖肉,睡得美滋滋的,腰不酸腿不疼,还做了个小美梦,梦里,她把秦直抒这个狗东西k.o了,爽。
秦直抒睁眼开,黑暗里的狐狸眼闪着幽光,把跟八爪鱼似得扒在他身上的左翎扯开。
正好听到小娘们嘿嘿猥琐的笑,勾起邪笑,在小胸胸上咬了一口,咬得做美梦的左翎直哼唧,才心情大好的蹿进黑夜里。
翌日,橡树村在热闹里苏醒。
王铁匠家捉了一晚上的蛇,左邻右舍都来帮忙。
当然,捉蛇不是重点。
重点是左邻右舍听到尖叫去帮忙捉蛇的时候,发现王铁柱和陈荷香两人光溜溜的,王铁柱的小鸟焉达达的,想象力及其丰富的父老乡亲展开了神一般的剧情思路。
小鸟让蛇吃了。
哦,不,蛇进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对不对,是小鸟和蛇争着进洞,小鸟没争赢,被蛇吃了。
王家两口子……
王铁柱老娘一早就堵在门口破口大骂,“不要脸的骚。狐狸,就知道勾着我儿子,一把年纪了不要脸,整天张着腿合不上,烂下水的贱皮子……”王老娘把持家里一辈子,儿子王铁柱是所有儿子里最有出息的,她幻想着过老太太生活。
哪想,陈荷香这个贱人刚嫁过来,就拾掇她儿子跟她分家离心,这么多年,她一根针的好处都没得到。
以前她儿子多听话多孝顺,现在整个白眼狼,都是陈荷香这个骚。狐狸吹枕头风拾掇的,王老娘恨得要死。
总算找着机会收拾陈荷香了,一听说这事,就端了根凳子坐门口骂。
有不知情的乡亲路过,她还给普及事情原委,再添点油加点醋,怎么埋汰陈荷香怎么来。
王铁柱家的大门口,简直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陈荷香气得躺床上,起不来,昨天晚上他们两口子确实在办事,被子里突然蹿出一窝蛇。
王铁柱的小鸟当即就焉巴了,两人都被吓得不轻,刚刚出口一声尖叫,热心的左邻右舍就来了,他们穿衣裳的工夫都没有,被看了个实在。
蛇还是要抓的,两人裹一床被子,热心左邻右舍帮忙抓,抓完了也不走。
两口子气得脸都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容易送走左邻右舍,王老娘又来门口守着骂,虽然王老娘骂的是陈荷香,但王铁柱同样没脸。
王老娘才不管,儿子是白眼狼,她同样有意见,没脸正好。
不过,王铁柱最郁闷的不是丢脸,也不是自家媳妇被看光光,而是自己的小鸟,好像……再也不能飞了。
呜呜呜……
隔壁躺着的王金蛋正啃着王老娘给他送的烧鸡,王老娘对儿子儿媳不喜欢,对大孙子还是很喜欢的,知道孙子受了伤,她不敢找秦直抒的晦气,只能多弄些好吃的来。
王金蛋听着外面的热闹,除了身上痛得闹心外,还觉得挺有意思,唱大戏似得。
所以说,这是个憨批。
橡树村热闹的不止王铁匠家,还有李富贵家。
昨晚,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
李富贵家床上,牛金花睡得呼噜震天响,李富贵跟个小媳妇似得被挤到了墙角,听着呼噜声,神清目明。
黑暗里,一道人影咻的蹿进来,拎着牛金花,又扔下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妇人,咻的一声又蹿走了。
牛金花被扔在院子里,扔醒了,愣了好半晌才明白自己在哪,当即对着李富贵破口大骂,肯定是李富贵那个老货把她弄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胖身躯一跃而起,踏着沉重的步伐,往房间里冲,“李富贵,你个老东西,给老娘滚出来。”
李富贵没工夫搭理她,正被娇娇软软的小妇人伺候得欲仙欲死。
牛金花没推开门,拼命的砸,越砸越不对劲,主要是里面的声音不对劲。
扒着门缝往里瞧,哎哟,当时气得差点没厥过去。
也不知道哪来的小妖精,正在里面和李富贵玩妖精打架。
火气蹭蹭的往头顶冲,用庞大的身躯,对着门狂撞。
平时一推就倒的破门,今天破天荒的坚强了起来,怎么撞都不开。想用刀劈,可家里的刀,全不见了,连粗点的柴火棍都不见了。
热心的左邻右舍再次登场,听到动静过来问怎么了。
牛金花气红了眼,哪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一骨碌全给扬了出去。
热心的邻里简直激情高涨,纷纷扒着门缝往里瞧,啧啧,里面打得可真热闹,还挺有情调,弄了两根红蜡烛,照的亮堂堂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是在洞房花烛吧。”
“李富贵这老小子真是好福气,一把年纪了还能洞房。”酸死一堆老光棍。
“这娘们看着眼熟。”
“谁?你也跟她洞过房?”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嘿嘿……”两声猥琐的笑,不解释。
“是不是村头的钱寡妇?”真相了。
“哎哟,就是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她屁股上那颗大痦子,我就说在哪见过。”
众人……见过的人不少。
“以前寡妇都不出门的,怎么今天主动进李富贵的屋了?”
“那谁知道。”
李富贵洞房花烛的门前,撅了一溜的屁股。
牛金花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骂,骂李富贵,骂钱寡妇,骂天骂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石头李木头在旁边劝。
张翠带着四岁的儿子李大宝缩在屋子里没出去,丢死人了。
热热闹闹一整晚,第二天钱寡妇早早的起身,把准备好的喜糖给守了一晚上的热心邻里。“小妇人二嫁,得相公体贴,和姐姐平起平坐,虽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大办酒宴,但相公去县衙下了婚书,也是给了小妇人体面,这些喜糖,给大家甜甜嘴,都热闹热闹。”
热心的邻里心头暗忖李富贵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不过,心下酸溜溜的羡慕,还遗憾,以后再也不能和钱寡妇彻夜长谈了。
面上倒是喜庆,各种好话往外倒。
牛金花像是当头被敲了一闷棍,晕乎乎的,还火辣辣的,当即朝钱寡妇扑过来,“不要脸的骚。货,老娘撕烂你的骚脸,找男人找到老娘家了,当老娘是死的,一双破鞋还想进我老李家的门,和老娘平起平坐,你算个什么东西。”
钱寡妇不和牛金花正面刚,她这小身板打不过,惊慌失措的往李富贵身后躲,“相公,快救救妾身,姐姐要打死亲身了。”
“呸,老娘才没有你这个骚。狐狸妹妹。”牛金见钱寡妇往李富贵身上靠,火气越烧越旺。
李富贵还有点懵,昨晚睡得好好的,是躺得好好的,黑影过后,跟猪一样的媳妇不见了,怀里靠进来一个香喷喷的小妇人,对他这样那样,然后他就从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热血沸腾,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小妇人说的什么婚书,什么平妻,他啥也不知道,但东西明晃晃的摆在眼前,他觉得挺好的。
牛金花冲过去时,李富贵清楚的看到了她脸上的狰狞,和对他的不屑,对比起钱寡妇,温柔小意,娇娇弱弱的躲他身后,要他保护的信任,他身为男人的尊严,瞬间爆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声一吼,“牛金花,闹什么闹?”
众人……
李家人……
牛金花……
李富贵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钱寡妇握住李富贵的手,满眼小星星,“相公真厉害。”
吼完就后悔的李富贵瞬间又直起了腰,瞪着牛金花,不能怂。
牛金花嗷的一嗓子,张牙舞爪的朝李富贵扑过去,“李富贵你个老东西,敢吼老娘,老娘撕了你。”
李富贵被牛金花的样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脸上被挠了好几条血印出来。
下意识就想躲,身后的钱寡妇一声弱弱的,“相公,我怕。”
瞬间就激出了李富贵的血性,一脚踹过去,把牛金花踹个四脚朝天,半天没起得来,“牛金花,你要再闹,老子休了你,你不顺父母,你善妒,你多嘴多舌,每条都足够休了你。”
被压制了一辈子的李富贵反了,不但惊了牛金花,也惊了父老乡亲,就连李富贵自己也惊了,原来挺直腰杆这么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实人发火很吓人的,牛金花莫名的歇火了。
钱寡妇笑盈盈上前,给李富贵抚胸口,“相公,别生气,生气伤身体,姐姐就是觉得太突然了,一时间接受不了,时间长点就好。我给家里的孩子们带了礼物,这就去拿出来,你看要不要他们敬茶?”
“当然要。”李富贵现在牛逼得很,“去堂屋,张氏,去泡茶,给你们二娘敬茶。”
牛金花一双老眼恨不得把钱寡妇瞪出一个洞来,磨着牙,不敢吭声。
张翠看了眼婆婆,又看了眼公公,把李小宝交给傻不愣登,好似还不知道发生了啥的李石头,去厨房泡茶了。
在热心的邻里见证下,钱寡妇喝了儿子孙子儿媳妇敬的婆婆茶,每人都给了礼物,笑语晏晏的,和牛金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成功获得了一波好感。
钱寡妇会做人,也给牛金花敬了茶,送了礼,牛金花全砸了,钱寡妇也只是委屈的受了,去厨房做吃的。
东西也是她带来的,有肉有细粮,在被牛金花克扣得每天只有野菜杂粮窝窝头的老李家,成功刷了第二波好感。
牛金花气歪了嘴,肉都不香了,去找李柏树和李家族老给她做主,可她平时不做人,没有任何站她这边。娘家更别想了,当初娘家老子娘来借粮,被她打了出去,快十年了,一次也没再来往过,兄弟姐妹更是淡薄,一个帮忙的也没有。
曾经自信能拿捏住的儿子媳妇,也都被一顿肉收买得服服帖帖,她成了孤家寡人,眼睁睁看着寡妇登堂入室,占据她的位置,和她的儿子丈夫,其乐融融,享受天伦之乐。
牛金花没有悲,只有怒,可再怒又如何,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以后李富贵家会有多热闹,热情的父老乡亲可想而知,每天都睁大了眼睛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李富贵家和王铁柱家的热闹,其他的小热闹自动被忽视了。
猎户李达三和屠夫李长河暗戳戳的松口气,告诫自家婆娘。
“以后别去招惹秦直抒那个狗。日的,让儿子也收敛点,别整天惯得没人样,丢的那几头猪算了,别嚷嚷。”
周桃红磨磨牙,也有点后怕,“知道。”
李达三收拾好家伙什上山,“你没事和秦直抒新娶的媳妇打好关系,我再去猎头野物,不然心里不踏实。别让儿子出门了,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养伤。”
“我不敢。”孙秀横了眼李达三,没事让她和秦直抒那狗东西的媳妇交什么好,嫌她活着碍事吗。
“怕啥?”李达三喊完哽了哽,他也怕,“算了,不交好就不交好,别去招惹就行,看住儿子了。”
“知道,咱家房子什么时候修?”
“不急,把猎物补上再说,先去厨房打地铺就是,这天也不冷。”
李柏树背着手在村子里溜达,对村子里的热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想着去断什么官司,人嘛,总要多受些挫折才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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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树眯了眼老秀才,“你闲了,以后不用去撩小寡妇了。”
李榆树笑得人模狗样的,一身读书人的长衫,给他增添了点衣冠禽兽的内涵,笑呵呵的走在老村长旁边,也不搭话。
两老头背着手溜溜达达的一起逛小村庄。
橡树村里的热闹,左翎不知道。
早上醒过来没见到秦直抒那个狗东西,心情还有那么点不美妙,眼屎都没地方蹭,便宜婆婆蒸的大肉包子都不香了。
“娘,相公去哪了?”
秦荣氏又给左翎塞了个肉包子,儿媳妇弱了吧唧的小身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怀得上崽,“直抒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他经常不着家的,不用担心,有事吗?要不跟娘说?”
左翎摇头,这几天秦直抒一直在家,她都快忘了他恶霸的人设,每天出去鬼混才正常嘛,“爹呢?”
“你爹去地里了,他种的那几根病恹恹的豆子快熟了,去看看什么时候能收。别管那老货,快吃,免得凉了,吃完把药喝了,你身体还没好。”
“知道了娘。”
左翎吃了两个大肉包,喝了一竹筒米粥,饱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养了两天,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扭伤的脚也没事了,就是身板底子不行,还有点弱,歇歇也就差不多了。剩下得,得靠细水长流的养。
闲下来不知道做什么,有点无聊。
来这里好几天了,感觉浑浑噩噩的,远大抱负一大堆,一件也没付诸行动。
左翎觉得一定是自己还没出过门的缘故,对这里一问三不知,抱负根本没有机会施展,是时候出去走走了。机会在路上,她要是能一战成名,以后还不是踩着狗东西随便摩擦?
秦直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左翎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盘算着美梦。
旁边的床板陷下去,立马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倒是把秦直抒吓了一跳,赶紧起身,狐狸眼闪过幽光,小娘们吃错药了?
左翎嘿嘿笑着往秦直抒怀里扑,狗东西身上带着湿气,一定是去山上温泉洗过澡了,哼,她也想洗。
不急,以后把温泉水直接引下来,想怎么洗,怎么洗。
“相公,你回来了。”
秦直抒要是往后退一步,左翎就得脸朝地摔床底下去。
好在狗东西做了回人,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让左翎扑。
秦直抒挑挑狐狸眼,看投怀送抱的小娘们,“怎么,肉吃多了,要你男人帮你消消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想顺势一巴掌盖在狗东西的狗嘴上。
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相公,人家一个人在家都要闷死了。”
“你婆婆,你公公不是人?”
左翎……“人家想和相公在一起嘛,相公,你都不想人家吗?”
“想让老子伺候你?”
“草……”左翎忍无可忍,“秦直抒,老娘要去逛街,你陪不陪?”
秦直抒邪气勾唇,“求人办事得有求人的态度。”
左翎傲娇扬头,“你不陪,有的是人陪老娘,爱陪不陪。”
“呵,”秦直抒打量左翎的小胸胸,“有的是人,指的是谁?”
左翎捞起硬邦邦的破枕头怼秦直抒的脸上,“老娘总有一天要长成波霸,秦直抒你个狗东西,等着哭着求老娘垂怜吧。”
秦直抒长臂一捞,左翎就只能在半空捣腾小短腿,“放开,有本事跟老娘单挑。”
“难道现在是群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好男不跟女斗,秦直抒你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没检查好,再来一次?”
啊……狗东西,欺负她武力值低,可恶。
“相公,人家错了。”
秦直抒嘴角抽抽,小娘们变脸的速度是怎么练的?“老实点,明天带你去镇上。”
左翎老实了,乖乖巧巧的靠在秦直抒身上,“相公,你累了一天了,快睡吧,明天早上我喊你。”
“嗤,”秦直抒嗤笑一声,把左翎塞被子里,顺势挤进去,大长腿一压,左翎就开始翻白眼了。狗东西是要压死她啊。
使出吃奶的劲把自己解救出来,翻滚翻滚,滚进秦直抒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睡了。
秦直抒笑着在小胸胸上揉了一把,呼吸逐渐平缓。
翌日,说好要喊人的左翎睡得跟头猪一样,被秦直抒从被窝里拎出来,起床气浓得能当墨使,“秦直抒……”
“不去镇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浑身一震,“相公,你起得好早啊。”
秦直抒狐狸眼眯起,“太阳晒屁股了,”扔开手上的小娘们,出门了。
左翎顶着鸡窝头一阵张牙舞爪,大辫子乱了,得重新编。
心里慌得很,就怕狗东西一个人走了,小爪子一个劲的翻。奈何心慌手乱,也不知道编了个什么鬼出来,气得恨不得把自己拔秃了,“娘娘娘,救命啊……”
秦直抒回头,看着左翎顶着比刚刚还乱的鸡窝头就……刚发生了啥?
“怎么了,小翎翎?”秦荣氏从破草棚子里过来。
“娘,帮我梳梳头发吧,我要被它折磨死了。”
秦荣氏看自家儿媳妇,比疯婆子都埋汰,有那么点不忍直视,“小翎翎啊,你怎么弄的,都打结了,得慢慢理开。”
“娘,别慢啊,相公要带我去镇上,待会晚了。”
“晚不了,放心,大不了明天再去,乖,别动啊。”
明天去不行,今天事必须今天做,“娘,你随便扯吧,我不怕疼。对了相公,你借的剪刀不是没还吗,藏哪了,拿来给我用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摸了个肉包子在啃,看了眼左翎的头发,“扔了。”
左翎白眼翻上天,“败家玩意。”家里穷成这样了还扔东西,脑子坏掉了。
秦直抒勾唇,把包子一口塞嘴里,“娘,给她拿两个包子啃,我来弄。”
秦荣氏眼底闪过讶异,随即笑眯眯的点头,“还是我儿子懂得疼人,行,你来。”拍拍手走了,拿了两个包子过来塞左翎手里,半步没停又走了。
左翎哆嗦,怕狗东西趁机报复,“相公,怎么好劳烦你的大驾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秦直抒没搭理她,大手大脚的看起来糙得很,下手的力道倒是轻。
捣腾了一会,左翎没感受到疼,就放心吃包子了。
“相公,以前是不是经常干啊?”
秦直抒勾唇,“嗯。”
左翎龇龇牙,狗东西,十七岁就一堆相好了,还帮着梳头,渣男,禽兽,牲口。恶狠狠的咬口包子,嗷嗷的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直抒在左翎的脑门上弹了一指头,“别乱动。”
左翎痛得眼泪都出来,狗、日的,难怪不把她这个娇滴滴的小媳妇放在眼里,感情是有一堆娇滴滴的小情人啊,混蛋,等着,她也要出去找一堆的小情人。
左翎突然老实了,秦直抒还有点不习惯,倒也没多想,三两下把头发理顺,挽了个发髻,左翎不懂,也看不到,伸手摸了一下,不是鸡窝就行。
狗东西,这手艺,怕不是一两年,一两个人能炼成的,哼,等着吧。
“怎么样?”秦直抒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左翎连个斜眼也没给他,冲秦荣氏喊了嗓子,“娘,我走了。”
秦荣氏笑眯眯的挥舞破帕子,“诶,路上慢点,早点回来,娘给你炖肉吃。”
“知道了。”也没啥需要拿的,甩着手就出门了。
全程被无视的秦直抒……小娘们这是用完就扔?这还没到镇上呢,狗胆倒是肥。
大步跟上,瞅了眼左翎的小脸,除了不搭理他,没什么异常,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吧?
“大娘好,小妇人是老秦家的新媳妇,娘家姓左,闺名一个翎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叔早啊,今天天气真好。”
“诶大爷好,小妇人是老秦家的新媳妇。”
“对,去镇上赶集,您也是啊?”
一路上,左翎人美笑甜,逢人三分笑,再来几句彩虹屁,刷了一波好感,人人都说老秦家的新媳妇是个大气知礼的,之前村子里去闹,也都是她劝着恶霸才没有出事,是个好的,以后老秦家有指望了。
关键是橡树村有指望了。
左翎听得美滋滋的,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车上大爷大娘,大姑娘小媳妇不少,左翎一点不认生,跟着聊八卦,说是非,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
当反面教材的秦直抒……他觉得小娘们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牛车去镇上,需要走半个时辰。
百树镇还算大,绕着百树山生活的所有村民都会来这里赶集,交换日常用品,购买日常所需,平时人就不少,一到赶集,人就更多了。
今日恰逢赶集,大街小巷热闹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镇口,赶车的李大爷,和所有人约定好回去的时辰,众人便散了。
李大爷也是橡树村李氏一族的,叫李山茂,六十多,算是旁支,孤寡老人,专门赶村子里的牛车为生。
牛是李氏家族共有的,牛车也是,李大爷帮着赶车,赶一趟得几个铜板。平时养牛也是他,也能得些养家糊口的口粮,算是村子里对孤寡老人的优待。
平时有事才赶牛车进镇,赶集的时候会固定时辰赶一趟,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赶两趟。
坐车的每人两个铜板,左翎没给,反正秦恶霸在这,别人说也只会说姓秦的不是东西。
左翎笑着和刚刚认识的老少娘们挥手道别,转身朝镇子里面走去,继续无视秦直抒。
秦直抒气笑了,小娘们铁定吃错药了。他纡尊降贵陪着一起坐破牛车,小娘们还敢给他甩脸子,欠调教啊。
左翎身无分文,讹来的几十个铜板也在秦直抒那,没有要过来。想想还挺亏了,明明受伤的是她,钱却狗东西得了。
狗东西拿到钱不知道上交给媳妇,一定是用去给小情人买东西了,狗贼,给她等着。
越想越气,短胳膊一挥,挥旁边人脸上了。
啪啪的,手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他娘的不要命了,知道老子是谁吗?”短小精悍的男人,身后跟了好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被抽的是短小精悍,谁让他和左翎一样高,还走一个水平线上,饶是左翎手短脚短,也避免不了抽他。
左翎缩缩脖子,她要说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原谅。
小短腿捣腾,藏到了秦直抒身后,狗东西是恶霸,恶霸治恶霸,没毛病。
秦直抒被气得没脾气了,小娘们倒是会来事,有本事继续无视他啊。
把对小娘们的不满,发泄到短小精悍身上,眼神凉飕飕的,“老子是谁?”
左翎的一巴掌不轻,又扇在眼睛上,短小精悍真没看清罪魁祸首是谁,这会正眼泪鼻涕哗哗的流。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顿手忙脚乱,嘘寒问暖,画面有那么点辣眼睛。
短小精悍抹了把眼泪,吸了口鼻子,一睁眼就对上秦直抒的大胸胸。
个子矮,是短小精悍的硬伤,最讨厌比他高的人站他前面。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连他赵爷的规矩都忘了?梗着脖子后退一步,“你他娘……秦哥,哎哟,咋这么巧呢,秦哥来镇上有事?您吩咐一声,小弟给您办了就是,何必您亲自辛苦跑一趟呢。”
左翎瘪瘪嘴,果然是个恶霸,连混混都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冷哼一声,没搭话。
赵广鹏笑得十分狗腿往前凑,已经忘了自己挨了一巴掌的事,“秦哥,您来得正好,飘香楼里来了新的头牌,长得那叫一个美,声音软得骨头都能听酥,小腰还没我胳膊粗呢,现在还是雏,今晚上叫价。秦哥,咱们这会去看看,您要是看得上眼,小弟给您拍回来,怎么样?”赵广鹏越凑越近,笑得也越来越猥琐。
怎么样?秦直抒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冻得骨头疼。
左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狗。日的秦直抒,养小情人还不算,还去找小姐姐,看谁找得过谁。
嘴唇一扬,露出标准微笑的八颗牙,从秦直抒背后款款走出来,“哥,这位大哥有事找你,你就去忙吧,我自己逛逛就行,你不用担心。”
吧嗒……赵广鹏和他身后的粗汉子们口水流了一地,娘诶,这个比头牌好看多了,声音也好听,腰也更细。赵广鹏五官更猥琐了,挤眉弄眼的,实在不忍直视,“秦哥,你什么时候找了个这样好看的妹子?”
秦直抒黑着脸还没开口,左翎就捂嘴咯咯笑了,“大哥真爱开玩笑,我跟我哥是亲兄妹,哪需要去找,你们忙,小女告退。”亲兄妹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秦直抒眯眼,小娘们确实欠调教了。
赵广鹏没看到秦直抒吃人的眼神,也没看到左翎的妇人发髻,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左翎身上,直接跃过秦直抒,往左翎跟前凑,“妹妹别急啊,我叫赵广鹏,和秦哥是兄弟,最铁的兄弟,今年十八,未婚,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父母经营一家杂货铺,我大爷是镇丞,在百树镇,说一声我赵广鹏的名字,谁也不敢欺负你,妹妹以后有事尽管来找哥哥。妹妹是否婚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翎羞红了脸,“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欲语还休,却又意思明了。
赵广鹏眯缝小眼一亮,“哦哦哦,对对,哥哥马上让人去妹子家提亲,马上就去,”转身就要去找人,激动得一米五几的小个子都蹿到了一米八。
秦直抒忍无可忍,一脚踹赵广鹏大腿上,狐狸眼透着凶光。“你想死吗?”
赵广鹏摔了个狗吃屎也不在意,拍拍屁股爬起来,一点不生气,舔着脸凑过来,“嘿嘿,大舅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放心,小弟一定会好好爱护妹子的,我回家让我爹娘找官媒,聘礼给得足足的,保证妹子是十里八乡嫁得最风光的。”
大舅哥?秦直抒的火气蹭蹭往外冒。
左翎一点不虚,看狗东西黑脸还挺有成就感,“大哥,你和我哥慢慢聊,小女的事,哥哥可以做主的,小女先告退。”
“诶,妹子忙,这事交给我和大舅哥就行。”赵广鹏不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欢快的挥着短爪子,这事确实不是小姑娘该听的。
秦直抒咬牙看左翎,“你去哪?”
左翎笑,“哥,刚刚有个大哥说有个生意要和我谈,邀请我去他家里坐坐,你们聊,我一个人能谈好生意的。”
秦直抒吐血,小娘们是疯了吧?胳膊一伸,把左翎拦腰拎了起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左翎怒,狗东西,又欺负她手无缚鸡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广鹏心疼得不行,自家娇娇软软未过门的小媳妇,哪能受得了这份罪,秦直抒这个狗东西,不做人。“大舅哥,有话好好说嘛,妹子这么弱,可经不起你揍,先放开,放开。”
秦直抒发誓,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大舅哥三个字,又一脚踹出去,“滚,这是老子媳妇,瞎了你狗眼。”直接踹在赵广鹏胸口,飞出去三米远,砸了好几个摊子,吓得一众小老百姓惊叫连连,躲旁边去了。他们就怕这些混混内讧,哎哟,遭天谴的,咋不都收了去。
赵广鹏躺地上,捂住胸口,脸色惨白,双眼发直,半天没反应。
几个膀大腰圆的小狗腿在旁边也吓白了脸,赵广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活不成了。但又不敢找姓秦的报仇,别看他们长得粗,但真不怎么抗揍。
“少少少爷……你还好吧?”
赵广鹏的眼泪无声滑落,捂胸口的手,移上了脸,紧紧捂住,呜呜痛哭,看起来好不凄惨,“我不好,我失恋了,呜呜呜……”
膀大腰圆的汉子们……应该是没事的。
秦直抒黑着脸拎着左翎去了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不准任何人打扰。
被拎在手里的左翎……她还生气呢,谁怕谁。
秦直抒一进门就抛物线,把左翎砸床上,关上门,狐狸眼凉悠悠的看被扔得晕头转向的小娘们,阴森森的问,“我是你哥?”
左翎翻个白眼,没搭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去谈生意?”
左翎瘪嘴,谈个生意而已,她还没挂牌呢。
“你让姓赵的去家里提亲?”
别说姓赵的,百家姓全去一遍都行。
“胆子挺肥啊。”
岂止是胆子肥,以后哪哪都会肥,她要踩着狗东西在地上摩擦。
左翎吊炸天的德行,激得秦直抒无名火蹭蹭冒,一步跨过去,拎着人放自己腿上趴着,啪啪打板子。
草,左翎那个怒,拼命捣腾小短腿,嘴里厉声控诉,“秦直抒你个狗东西,凭什么只准你小姐姐小情人的找,就不准我去谈生意,让人去提亲?我就要,我还要找十个八个的小哥哥,没事就三缺一,斗地主。你要敢给老娘找姐妹,老娘就敢给你找兄弟,谁怕谁,别以为老娘打不过你,你就能牛气冲天,等哪天老娘给你一针,让你跪着唱征服。到时候老娘养一个山头的小哥哥看你能怎样。牲口玩意,有本事放开老娘单挑。”
秦直抒在左翎吼的时候就停手了,勾起邪笑,拎起人,脸对脸,隔得极近瞅着,“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意思大概明白,秦直抒就来了兴趣。
左翎吞吞口水,狗东西又使用美男计,别以为她会把持不住,眼神虚得到处瞟,嘴还是硬,“别想狡辩,一个大男人,梳得一手好头发,要是没找人练过,谁信,你自己也承认了。刚刚姓赵的还要送你飘香楼的小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飘香楼,不要脸,龌龊,放开老娘。”
秦直抒笑得越发邪气,“吃醋了?难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你耳聋啊,老娘哪句话是吃醋?你说出来,老娘吃回去。”
秦直抒邪气嗤笑一声,拎着人摁怀里,进行一番认真严肃的思想教育。
左翎……她来镇上是施展抱负的。
这事在家也能干,忙活这一圈是为毛?
左翎决定三天不搭理狗东西,这回是认真的。
心满意足的秦直抒坐窗台上剔牙,“就你能让老子栽跟头,知足吧。”
左翎转头,“什么意思?”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嘴巴,不该搭话的,说好三天不搭理的。
秦直抒邪笑,“你说呢?”
左翎……小心脏乱撞是要闹哪样?“谁信。”
秦直抒邪邪勾唇,跳下窗台,拎起左翎,给她穿衣服,“你男。人活了十七年,就捡了你回家,给你梳过头,穿过衣,洗过澡,做过碗,出过气,配合演过戏,也就你胆子肥得能上天,敢惹把老子惹毛还能全须全尾活着。”
左翎把翘起来的嘴角往下压,用吊睛眼瞅着秦恶霸,“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嗤笑一声,在左翎的脸蛋上,泄愤似得掐了一把,“假的。”
左翎咧嘴笑弯了眼,严肃的警告狗东西,“以后不管做什么也都得只能为我做,敢对其他女人伸爪子,我就剁了它。”
秦直抒嗤笑,嫌弃的推开小娘们,“想得倒是美,走了。”
左翎赶紧蹦下床,蹦上秦直抒的背,“相公,人家腿没劲。”
秦直抒不伸手,任由小短腿在他腰上捣腾。
大摇大摆,在掌柜生无可恋的注目礼下,走出客栈。
左翎把脸埋秦直抒脖子里,她脸皮还是没练到家。
已经到了和李大爷约定好的回去时间,两人直接去镇口,坐上牛车回家了。
左翎无数次仰天长叹,这都什么事啊,好不容易来一次镇上,也不知道以后再去镇上会不会有阴影,她还能直视去镇上这件事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翎翎回来了,直抒怎么都没给你买点啥,这孩子,一点不懂事。”秦荣氏见左翎空手去,空手回,瞪了眼后面浪里浪气的秦直抒。
秦直抒邪气的笑看一眼左翎,看得左翎心口突突的,不敢和他对视,怕狗东西又在憋什么坏屁。秦直抒满意了,踢踢踏踏往破院子里走。“饿了。”
左翎翻个白眼,对上便宜婆婆探索欲望极强的眼睛,嘴角抽抽,买啥啊,穷得叮当响,还不是只会用恶霸名头直接抢,约炮开的房都是霸王房。
其实也不算是空手回,狗东西不是交了公粮嘛。怕便宜婆婆再问点什么出来,她老脸就没地隔了,赶紧躲开便宜婆婆的视线,往院子里钻,“娘,我也饿了。”
俩孩子都喊饿,秦荣氏也不探究两人为什么古古怪怪了,跟在后面进院子,嘴里嘀咕,“直抒也真是的,也没说给你买些糕点,快来,娘炖了肉,香得很。”
左翎咧嘴乐,“就爱吃娘炖的肉。”运动一上午,饿得前胸贴后背。狗东西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跟头牛似得,咋就不知道累呢。
小破院子里这两天很富有,天天顿顿细粮和肉,秦荣氏手艺也好,日子过得舒坦得很。“娘,你上午都忙什么了?”左翎吃得满嘴油,抽空关心一下衣食父母。
秦荣氏笑眯眯的给左翎夹肉,“牛金花不是送了两匹棉布来嘛,深色的娘给你爹和直抒做两身衣裳,浅色的给咱娘俩做两身。”
左翎想起来了,是有两匹布,“娘,我有两套衣裳,不用做,你给自己多做两身,剩下的布把咱家被套换换。”被套比衣服还破,里面的棉絮可能也不怎么样,以后有钱了还得换好的,要不然冬天没法过。
秦荣氏想了想,也对,“那布老气得很,改明让直抒去镇上给你买一匹颜色鲜艳的布,娘再给你做。家里的布,娘就给你们做被套。”
左翎龇龇牙,狗东西去买布,卖布的得哭死。
不过,秦直抒这个狗东西既然是恶霸,怎么就没多抢些东西回来肥肥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真好,下午我帮着娘一起做吧。”虽然她做针线做得四不像,但搭把手,牵牵线还是行的。
秦荣氏摆手,“下午你爹要去地里收豆子,我去帮忙,暂时不做,你好好在家休息。”
“我也去帮忙吧,整天在家都快无聊死了。”
“不用帮忙,你们娘俩都不用去,我一个人就行。”老秦头才不敢让老伴去帮忙,自己得有多想不开。
秦荣氏不搭理老秦头,她去哪,哪用老东西同意,“行,咱们一起去地里,但你别待太久,现在外面的太阳晒得很,别把你晒坏了。”
“嗯,听娘的。”
婆媳俩自动忽视了老秦头的意见。
秦直抒递给他爹一个鄙夷的笑,三两口扒完饭,拍拍屁股走了。
“相公,你去哪?”
秦直抒邪气回头,“咋的,没喂饱你?”
左翎……“滚。”爹娘都在这,也不知道要点脸。
秦直抒不要脸,剔着牙,浪里浪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两口笑得牙不见眼的,一个劲的给左翎夹肉,“乖,多吃点,身体才能好。”
左翎……别怪她思想泛黄,老两口的所作所为真的太容易让人多想了。
吃完晌饭,睡了个午觉,一家三口才晃晃悠悠去地里,其他父老乡亲都干了两小时活了。
看老秦家三口人跟没睡醒似得,目露鄙夷,就这样的,只有饿死的命。
老秦家的地,在村子里种植区的最边缘位置,他们要去地里,要从种植中心过。人家的地这个季节,绿油油,唯有最边角的一小片,黄得刺眼。
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活,地里热闹得很,大爷大叔,婶子奶奶们,扯着嗓门侃大山,隔座山都能听到他们的大嗓门。
左翎扬起笑脸,好似完全看不见父老乡亲们对他们一家子的嫌弃,一路上大爷大妈,婶子大叔的喊得特别亲热。
伸手不打笑脸人,挽回了不少印象分。
老秦家在乡亲们的眼里,老秦头木讷愚笨,秦荣氏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就要死不活的,跟尸体似得在村子里游荡。秦直抒就更别说了,那就是个混混恶霸,能离多远离多远。这一家三口,就没一个正常讨喜的。
左翎的出现,简直清新脱俗,是老秦家祖坟里冒青烟了,才得来的这么一个小媳妇,懂礼貌,嘴巴甜,会来事,还大气。不但拯救了老秦家,还把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全都比下去了。
“秦家的,你家只种了豆子吧?”一老大娘抹了把汗,主动跟左翎搭话。
左翎笑语晏晏,“是啊,我爹说我家的地瘦,种豆子肥肥地,”左翎懂个屁,老秦头也不懂,就是说了那么一嘴,还是用特别牛逼的神态说的,他种地的这十几年,可能学到的,也就这么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乡亲们懂啊,老秦头那块地是瘦,开始的时候,这货每年都在那块地上种旱稻,说白米饭好吃,结果年年颗粒无收。
乡亲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了这么一嘴。
老秦头是个能听进意见的,然后改种豆子了,年年都种。
就他那块地,按照正常流程,种个一年两年的也能种点其他的东西了。
结果倒好,种了十多年,豆子仅能收可怜巴巴的一小撮,一亩地啊。
乡亲们对老秦头绝望了,不想搭理他。
“是,是得肥地,行吧,快去忙吧,天都要黑了。”老大娘听得心累,老秦头是没救了,可别带坏老秦家唯一的好苗子。哎哟,造孽哦。
左翎默了默,没看出老大娘对她未来的担忧,看了眼天色,出门出得的确晚了点,“诶,大娘您忙。”
左翎从婆婆的嫌弃,乡亲们的鄙夷中,大概知道自家公公种地不怎么好。
可当到了地里,看到一大块黄橙橙的地,稀稀拉拉长了几颗豆苗,豆苗瘦巴巴的跟营养不良似得耷拉着,很多豆荚都是瘪的时,还是对自家便宜公公竖起了大拇指,作为一个十多年的庄稼汉,这成就,实在羞于启齿。
就这番凄惨像,还招了不少鸟来偷吃,算得上雪上加霜。其实也不怪鸟,别人家的豆子都收完好几天了,就老秦家的地里有,也没做个赶鸟措施,不来吃都对不起地主人留的这一片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秦头倒是自豪得很,今年比往年收得都多,至少多一倍。“小翎啊,你喜欢吃豆腐不,等收了豆子,让直抒给你磨,爹自己种的,肯定香。”
左翎咧咧嘴,干巴巴的瘦豆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磨成浆。不忍心打击老秦头的自信心,欢喜的应下,“我喜欢吃,谢谢爹。”
“吃个屁,”秦荣氏一点没给老秦头脸,“就你这几颗比米粒还不如的破豆子,能磨个屁的豆腐,种了十多年地,心里没点数吗?”
老秦头……他就说不能让老娘们来。“嘿嘿,能磨能磨。”暗戳戳收豆子去了。
秦荣氏哼了一声,带着左翎到地里转悠,就跟监工似得,秦老头动作慢了,掉了一粒豆子,豆杆没捡干净,反正总能找到理由喷老秦头一顿。
老秦头期期艾艾的,屁都不敢放一个,默默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就知道老娘们跟来自己没好日子过,刻字机没说不的权利啊。
左翎后悔跟着来了,要是知道自家婆婆来帮的是这样的忙,她肯定不来,这不是打扰人家老两口谈情说爱嘛。
不过,外面的天空是真广阔,以前整天待在家里,待在手术室里,根本没见过这种没有被高楼大厦阻挡的天。这一趟,除了当了一回电灯泡,其他还是值得的。
“村长,村长呢,快叫村长。”浑身是血的汉子脸色惨白,从山上冲下来。
正对村子的大片良田旱地有一片山,就是村民们经常去的地方,打猎采药都会从这里经过。
热情的乡亲听了汉子的急呼,集体上线,“咋了咋了。”
“李达三被野猪顶了,肚子顶穿了,肠子都流出来了,快去找村长,找人把人抬下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汉子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在这么惊慌的时刻,说了这么一段完整的话,汗水顺着脸和脖子,唰唰往下掉,衣服湿得能拧出水来。想到李达三的惨样,黑脸又白了一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啥?”村民们沸腾了,打猎的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伤,被野猪顶也不是头回遇见,但每一次都能掀起风浪。
“在哪啊?”
“怎么顶的?”
“野猪多大啊?”
“野猪不会到庄稼地里来吧?”
“李达三不会死了吧?”
“哎哟,那他家怎么活?”
“李孙氏还不知道吧?”
“夭寿哦……”
报信的汉子……这些是重点吗?
“哎呀,别问了,赶紧告诉我,村长在哪?”
“屁的村长,蠢货,这时候要找白老头,找村长有个屁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汉子一拍大腿,行吧,他说的也不是重点,“对对对,找白老头,你们帮忙去喊一声,再来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把人抬下来。”
“野猪跑了吗?我们去不会有事吧?”
“跑了,早跑了,要不然我能活着来报信吗,赶紧的吧。”
村民还是很有爱心的,力气大的几个年轻汉子自发跟去山上抬人,激动的妇人跑去给李孙氏报信,腿脚快的小子去找白老头。
白老头是村子里的村医,周围好几个村,就这么一个赤脚大夫,虽然医术一般般,但还是挺吃香的。
也有人去找村长,这时候还是得有个主事的人。
一时间,橡树村热闹了,庄稼地里的人成鸟兽状四散开去,眨眼间就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身在橡树村种植区边缘的老秦家都听到动静。
左翎歪着脑袋眨眨眼,“娘,好像有热闹。”
“小翎翎想去看吗?”老秦家是不参与橡树村的热闹的,这么些年,一直活得遗世独立。
左翎想去看,一起看热闹是融入大家庭的捷径,“能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咋不能,走,娘带你去。”秦荣氏牵着左翎风风火火的走了。
老秦头在后面用猥琐的眼神盯着俩人的背影,确定她们是真的走了,这才安心。
抹了把辛酸泪,他容易吗。
婆媳俩到的时候,山脚围满了人,俩人个子都不高,被隔绝在热闹之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翎来了。”这是今天在牛车上,左翎认识的新朋友,也是橡树村的新媳妇,叫宋蔷,是村长家的小儿媳。
知道宋蔷身份背景的瞬间,左翎就决定要跟她当好朋友了。“蔷姐姐也来了,这是发生什么了?”
宋蔷比左翎先嫁来一个月年,年龄比左翎大两岁,是娘家家里的长姐,从小就要带着弟弟妹妹,做事干脆利落,为人也直率,还照顾人成瘾,左翎这号的,就在她照顾种类之列,很容易被左翎勾搭上手,几句话就成了生死之交,拥有革命友谊。“你们还不知道啊,哎哟,这可是大事,李达三快死了。”
“李达三是谁?”左翎是真不知道,来这里没几天,人还没认全。
“是给咱家赔狍子的那人。”秦荣氏给左翎普及。
左翎了然,“哦,他啊,看起来很壮啊,怎么死的?”
宋蔷……她刚刚说是说李达三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重要,“还没死,不过也快了,听说肚子被野猪顶穿了,肠子都出来了,啧啧,肯定活不了了。这下他家混混儿子,再也混不起来了。”
这话听起来有那么点对号入坐,感觉像是老秦头不行了,秦直抒这个狗东西就再也混不起来了。
咳咳咳,童言无忌,老秦头能活得长命百岁。再说,就秦直抒那个狗东西的凶恶程度,世界毁灭了,他照样牛气冲天。
“野猪肉好吃吗?”
宋蔷……话题是不是转得有点快?“不知道,我没吃过,不过我见过,野猪跟家里养的猪长得不一样,黑不溜秋的,特别壮,身上的老泥得有一个巴掌厚,可恶心了,更恐怖的是它的獠牙,这么长,这么粗,又尖又利,一头牛都能被顶穿,别说人了,李达三这回惨了。”典型的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左翎的注意力还在野猪肉上,现代的野猪肉全他么是挂羊头卖狗肉,人工养的,一点不地道。
秦荣氏笑眯眯的,“小翎翎想吃啊?”
“嗯,没吃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家里养的一样。”
“不一样,野猪肉要柴一些,没有家猪肉嫩,腥味也更重,不过弄得好了也更香,更有嚼劲。小翎翎要喜欢,改天让直抒给你弄一头回来,咱们慢慢吃,娘给你做肉干,当零嘴。”
左翎滋溜一声,笑弯了眼,“好啊好啊,谢谢娘,娘最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宋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荣氏笑,嫁过来一个多月,在路上见过几回秦荣氏,都是一副活不长的样,村子子里去老秦家闹,她也只是哭,还真没见过笑着的秦荣氏,看起来,还挺好看。
不过,秦直抒那个恶霸会这么疼媳妇,特意去弄野猪?虽然吧,恶霸够恶,但野猪也不是说弄就弄的,要不然李达三这会也不会躺下了。
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婆媳俩吗,她娘都没对她这么好过,更别说婆婆,想到自家婆婆那张凶恶的脸,宋蔷默了,嫉妒使她丑陋啊。
“到时候我也给蔷姐姐送些,我娘手艺很好的。”
小心灵受到创伤的宋蔷瞬间被治愈了,“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我家小翎翎没朋友,你没事的时候多来和她玩。”秦荣氏对儿媳妇是真爱,看她每天无聊到啃手也是心酸。
宋蔷愣了愣,艾玛,第一次跟秦荣氏说话,怎么会觉得倍感荣幸呢,“我会的,我也才来橡树村,没什么朋友,小翎就是我唯一的朋友,肯定会经常去打扰的,到时候婶子别嫌我烦才好。”
“不会,来就是。”秦荣氏大气挥手。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建立起了友谊,左翎很满意,未来的道路宽又广啊。
“也不知道伤口是什么样的,”左翎忍不住砸吧两下嘴。
秦荣氏和宋蔷……确定问的是伤口,不是野猪肉?
“小翎翎啊,你要是害怕的话,咱们就不看了。”娇娇弱弱的儿媳妇被吓傻了就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娘,我不怕,”就是手痒,伤口啊,好久没有看到的伤口啊,想缝。
奈何她现在要啥没啥,捉急。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要有个万一可让我们母子几个怎么活啊。”孙秀哭得凄惨,一脸的眼泪鼻涕,狂奔过来,路上好几次摔个狗吃屎,被报信随行的妇人扶起来,继续跑。
把左翎几人挡得严严实实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来,无比真切的欢迎孙秀的到来。
孙秀奔进了人群,左翎也成功看到了伤口,还顺势挤到了前排,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看得更真切了。
血淋淋的真好看。
白老头哆嗦着手往伤口上撒药粉,鲜血大股大股的往外冒,那点药粉完全不够看。
白老头急得慌,摸了把汗,“哎呀,不行,我治不了,得赶紧弄镇上去,要不就请大夫来,但是你们动作得快点,照这么个流血法,他坚持不了多久。能止住血说不定还能有救,要是止不住,必死无疑。”
“孩子他爹啊……”孙秀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吓得旁边的人一哆嗦。
李柏树黑着个脸,娘们就是不顶事,“送镇上,请大夫来回耽误工夫,快去套牛车,多铺些草,免得路上颠着了。”
左翎啧啧,就这么个流法,不出五分钟,就得凉凉,这里到镇上,老牛跑断腿都得半个小时。
“孩子他爹啊,我说让你别去,你偏要去,秦直抒那个恶霸真要敢做什么,老娘就跟他拼命,你看看现在好了,让我们可怎么办啊,哎哟,不活了,活不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啥?热情的乡亲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又是秦直抒那个恶霸造的孽?
宋蔷暗戳戳的瞅左翎,真是你家那位?
左翎眉毛都飞起来了,草,这锅她家可不背,秦直抒那个狗东西不做人,但这几天都老实得很,更没让李达三去送死。
“咳咳咳,孙婶,您别急,救人要紧,我家相公还有些脸面,要是镇上的大夫救不好,咱们就去县上找大夫,这几天相公都不在家,但晚上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一定跟他说,让他想想办法。”
不在家啊,那李达三可能就不是他造的孽了。
乡亲们有点遗憾是个什么鬼?
孙秀呜呜的哭,脑子里想到啥就说啥,倒是没有特意讹人,“秦直抒能有什么脸面?他就是能上天又怎么样,还不是救不了孩子他爹,血都止不住,怎么去镇上,去县上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他昨天就去林子里打猎,就打了只野兔,我让他就送野兔得了,他偏不乐意,死心眼的就要送个大的,说是怕送小了秦直抒找事。我们前头已经送了一只狍子了,不算小了,他偏不听,偏不听,现在好了。老天啊,你怎么不连我一起收了啊。”
八卦群众……这还是有恶霸的事啊。
左翎磨磨牙,“是啊婶,大叔送的那只狍子我们到现在还没吃完呢,够了,你就算送来我家也不好意思收的,相公不在家,我也嘴笨,可能是没说清楚,这才有了误会。”
“什么误会,狗屁误会,我家这口子就是怕秦直抒那个恶霸嫌弃小,特意再去打一头,管多不管少,怎么都不会被找事,哪想……我的命啊……”孙秀捶胸顿足,呕得要死。
乡亲们听懂了,这是因为恶霸积威太盛的缘故啊,能理解,想到李富贵王铁柱家的热闹,换做是他们,也会再送一头的。
左翎炯炯有神,狗东西这是多恶啊,转头看便宜婆婆,你儿子这么强,你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荣氏咧嘴,知道,知道。
左翎叹口气,行吧,自家男人的锅,得自己来背。要是有工具,她分分钟就给缝上了,哪这么多事。
“那个救人要紧,救人要紧,那个白大爷,您还是想想想办法尽量止血吧。”
白君守幽幽看左翎,你才是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他还年轻好的吧?“用药不行,伤口太大,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李柏树气疯了,老货都什么时候还卖弄,有办法不知道早用。
白君守老脸有点红,“办法倒是有,但我不会啊,我我我,我这不是还在学习中嘛。”
父老乡亲鄙视眼……黄土都埋脖子了,你还学习中,等着入土后去阎王殿用吗?
左翎还是很佩服白老头的,活到老学到老嘛,应该的,精神值得嘉奖。
“什么办法,先说,行不行大家一起参考。”李柏树瞪了白老头一眼。
白老头想呸李柏树两口,你以为是挑大粪啊,我挑不动你来。“封穴止血。”来来,你来给参考参考。
李柏树……“你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老头扭扭捏捏,“我不是很会,一个扎不好,会直接丧命的。”
李柏树一嗓子吼出去,“那你就好好扎。”
白君守……请看我对你鄙视的眼神。
李柏树……
“你有针吗?”左翎贼兮兮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去。
虽然针她没刀用得多,但也是很溜的,这是用来糊弄自家姥爷的,马虎不得。
要不然老头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她偏心,只顾着自家爷爷,学什么狗屁西医,把国粹都丢了。然后给她两个选择,要么跟他学望闻问切,治疗各种疑难杂症,背各种古方,要么就好好学针灸。左翎想想那画面就心塞。
为了雨露均沾,在收到爷爷的手术刀时,也收到了姥爷扎满针的小人,有事没事的就扎两针,别人放假出去玩,她就在家扎小人,经过二十多个春秋的磨砺,她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指哪扎哪。
白老头觉得左翎问一个医者有没有针这个问题,是在侮辱他的高尚职业素养,“当然,作为医者,怎么能没有针。”
左翎没看白老头冲天的鼻孔,“哦,那就扎吧,扎不扎都是死,咱们不能放弃,凡事都要试一试,不试永远不知道结果,试了说不定能出现奇迹,梦想总是要有的嘛,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白老头,你就扎一针,行不行的咱试试。”
“就是,你是大夫,病人还没治就说不能治,以后谁找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夫不能随便放弃病人,赶紧扎一针。”
“你就那么一扎,多大点事,赶紧的吧,我看李达三坚持不住了。”
“牛车还没来,你先扎一针,我们都看着,一有不对你就赶紧松手就是。”
白君守那个气啊,东西不好吃还能吐出来,针扎下去不行就当没扎过啊?你们蠢还是他蠢?
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他扎死了,你们帮着偿命是咋的?
“白老头,你怎么这么胆小,医术没学到家,连胆子也没了?”
“老白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也就扎一针的事,你死活不乐意,李达三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
“对,就是你害死的。”
白君守吐血,这还赖上他了?
扎不扎都是错,凭啥?
“李达三家的,你说,要不要扎?”白老头才不上当,这事得自家人拿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秀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啊。
“扎,求白大夫扎,救救我爹。”李虎突然间长大了,一瘸一拐跑过来,听说爹出事后,他脑子突然间开始回忆往昔,发现造成今天局面的是自己。
要是自己不去招惹秦直抒的媳妇,就不会有孝敬的事,没有孝敬的事,就不会去老秦家闹,不去闹,就不会有赔偿,没有赔偿,他爹也不会战战兢兢的拼命打猎。
他错了,爹要是没了,他们家就真的落败了,自己干啥啥不行,弟弟妹妹更指望不上,他娘瘦巴巴的没二两肉,也只能围着灶台转,成不了气候,这一家子都指望亲爹。
瞧瞧,多懂事,多知礼,多善解人意,多条理分明,多明事理,这哪是混混啊,这就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啊。
乡亲们还是第一次见李虎做人,别说,有那么点酸楚,果然,人啊,要经历事情才能长大。
“哎哟,白老头,别磨蹭了,李虎都说了扎,再不扎,李达三就真的要死了。”
“是啊,快点扎吧。”
“白大夫,求你扎吧,不管结果如何,我家都不怪您。”李虎尖嘴猴腮的脸,突然间没那么讨人厌了。
白君守抿着唇,直直的看着李虎,“你确定?”
“我确定,请白大夫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但我只能说尽力。”
“谢谢您。”
白君守哆嗦着从药箱里,掏出宝贝银针,这是装逼用的,还没上过手。
从针包里,选来选去,选了一根,捏在手里,手抖厉害,跟羊癫疯犯了似得。
别说左翎了,其他人也看得着急,你别光抖,倒是扎啊。
白君守想哭,扎个屁,扎哪啊?
左翎翻个白眼,凑到秦荣氏跟前,“娘,有火折子吗?”
“要那玩意干啥,要不娘回家去拿?”
“我有,我有,刚准备在家给地里的公婆烧点水来着,听到热闹就跑过来了,东西都没放下。”宋蔷手里的火折子都捏出了水,就看个热闹,不知道激动个啥。
左翎咧咧嘴,火折子这东西一般人是没有的,乡下人家,都用打火石,老秦家没有打火石,只有火折子,这事,左翎的脑子想不出什么惊天大秘密,也不觉得这是个事。关键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手术室里的事,其他的都一窍不通。
“谢谢蔷姐姐,我用完就还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拿着火折子又凑到白老头旁边,白老头正拿着针在李达三身上比划,脑子里回忆,肚子上的穴位在哪来着,扎什么地方能止血来着,哎哟,人太多,挤忘了。
“哦,白大夫,你说的是这里吗?”
“哦,我知道了。”
“是这样吧?”
“没扎错吧?”
“哎呀,血止住了,白大夫,你好厉害。”
白君守……他做啥了?
哦,他的针被一个脸生的小媳妇抢了,自顾自说了一堆话,把针放火上烤,然后扎在了李达三的肚子上,还又抢了针包里的几根针,一起扎了进去。
再然后,血止住了,他还被夸了。
父老乡亲……
他们也有点懵,不过血真的止住了,“哎哟,老白啊,你不厚道,这么厉害还装什么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你会就会呗,我们又不抢。”
“牛车来了,牛车来了。”汉子隔老远就在喊。
李柏树瞟了眼左翎回神,“行了,赶紧把人抬上牛车。”
“白大夫说慢点,别碰到针,很危险的。”左翎跟后面吼了一嗓子,缩回秦荣氏身边了。跟着一起伸长脖子看热闹,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那谁好厉害的样子。
左翎觉得她真的太难了,做个好事还得借别人的名头,这个时代对女人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秦荣氏笑眯眯的,儿媳妇深藏功与名,咱低调。
宋蔷可能是个神经粗的,真以为是白老头教了左翎,用崇拜的眼神瞅过来,“小翎,你胆子好大,白老头只是在旁边说,你就敢上手。”
左翎咧咧嘴,“白大夫这不是累了手抖嘛,我就帮帮他,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还是觉得你好厉害,换我就不敢,这下李达三不会死了吧?”
那可不一定,伤口太大太深,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感染,伤口长久不愈合,并发症什么的,都能要命,“希望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达三被送去了镇上,为了以防万一,把晕晕乎乎的白君守也拽了去,路上照应一二。
天逐渐暗沉,人群散去,关于李达三的事,还在热情的乡亲们嘴里流转。
当然,作为一个见义勇为的胆大小媳妇,左翎也会偶尔出现在话题里。
回到小院,老秦头已经把不足十斤的豆子收回了家,用也不知道哪找的破簸箕摊着,秦直抒无聊的靠在歪脖子树上剔牙。
左翎一见,赶紧扑上去,“相公,我想洗澡。”今天运动过,哪哪都不得劲,泡温泉有益身心健康。
秦荣氏看了眼天,这时候山里多冷。“天不早了,要不明天去吧。”
“娘,我身上粘得难受,晚上睡不着。”
“那行,直抒,你背着小翎翎去,快去快回,别洗久了,免得着凉。路上注意安全。”
完全没有机会拒绝的秦直抒……
左翎喜滋滋的拎着篮子爬上秦直抒的背,“相公,快走吧。”
秦直抒邪气一笑,把左翎扯下来拎手里,大步往后山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忍。
泡过温泉后睡觉,果然很香,这一晚,左翎做了不少好梦,全都是把秦直抒各种虐,然后狗东西跪在她大长腿下哭着求饶的画面,爽歪歪。
秦直抒一整晚都没睡着,狐狸眼幽深幽深的看着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的小娘们,这睡相,容易挨揍啊。
翌日,秦直抒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看左翎神清气爽的后牙槽就痒痒,把人拎过来狠亲了一顿,亲得左翎狂翻白眼,这才心满意足。
拿出一根新的木头簪子,难得耐心的给去了半条命的左翎把长头发挽起来,溜溜达达出门了。
气炸肺的左翎摸摸头,气消了。哒哒的跑出去,小嘴翘得老高,“娘,你帮我看看簪子长什么样。相公都没说让我看一眼再挽头发。”
“直抒送你簪子了,快让娘看看。”秦荣氏从破草棚子里出来,满脸兴致,木头儿子开窍了。“呀,雕的是只喜鹊,小巧又可爱,跟小翎翎一样,好像是檀木雕的,小翎翎闻到了吗?”
左翎吸吸鼻子,“还真是,好香,相公怎么送喜鹊啊,送朵花才正常嘛。”左翎觉得,按照秦直抒那个狗东西的尿性,送只喜鹊,肯定不是好寓意,不过,勉强收下好了。
“小翎翎要是喜欢花,下次让直抒再送就是,喜鹊也好看,喜庆欢乐,小翎翎戴什么都好看。”
左翎羞答答的扭扭腰,“嘿嘿,娘也好看,娘喜欢什么,下回让相公也送一根给娘。”
秦荣氏笑眯眯的,儿媳妇就是好,娇娇软软的,心细体贴,小嘴也甜,但她可没有收儿子礼物的命,“娘不用,娘一把年纪用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嘴角抽抽,也就三十多,放现代,黄金贵女,百家求啊。“娘不老,等我以后赚钱了,给娘买好的,也给爹买。”
躺着捡了回馅饼的老秦头笑歪了嘴,“嘿嘿,爹不用,有钱了,小翎给自己买新衣裳穿,也不用给你娘买,你娘的爹给买。”
好像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左翎,行吧,她不参合老两口的小情趣,“听爹的。”
秦荣氏对老秦头的话嗤之以鼻,这么多年了,也没见着跟针啊,还买礼物,她怕是得等到死。“快,小翎翎先去洗漱,娘做了葱油饼,香得很。”
“娘最好了,娘今天要做什么?”
秦荣氏在破草棚子里忙活,笑眯眯的回应,“昨天上午娘把衣裳都裁剪出来了,待会准备缝,一天就能做好,夏天的衣裳简单,先给直抒做两身,他经常外出,穿得不好会被人笑话的。”
左翎咧咧嘴,一个恶霸,谁敢笑话,他就是赤果果的奔也没人敢笑。
“娘哪去借的剪刀针线?”
“就是之前直抒借的那个。”
左翎……不是扔了吗?狗东西又骗她。
“娘,咱们村子里谁会垒灶,今天没事,请回来把灶先垒上,你做饭也能轻松点。”用几块破石头搭的灶,熏死个人,左翎每天吃着现成的,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事爹去办。”收了庄稼后,老秦头就闲下来了,别的庄稼汉一年到头也就过年那几天才有空闲,其他时间见天的泡在地里头,总有事干。老秦头恰恰跟别人相反,他就几天忙活的,其他时间闲得生虱子。
她家靠种地是不能活命的。
左翎觉得给老秦头找点事也行,“要不爹,咱们建个竹屋吧。”
“竹屋?”老两口抬头看左翎,他们在破草房子里生活了十多年,还真没想过弄个新家,“小翎想住新房子啊,要不爹去问问青砖?”那东西看起来更大气,更有派头。
左翎砸吧嘴,她觉还是别去祸害砖瓦窑里的人了,以后有钱了再说吧,“爹,我想住竹屋,修在竹海里的,带个小阁楼,带个小院子,特别有隐士风范的那种。咱家后面就是竹林,不用花钱。”至少原材料不用花钱,能让不少人免遭祸害,要是狗东西能能干一回自己动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竹林是村子里的,谁家做点小东西砍两根没啥,要是用来做房子,就得被人说道了,但这事对家有恶霸的老秦家来说不是个事。
老两口觉得就是小姑娘的小爱好,这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当即拍板同意,“行,不过竹屋要建得好才能住得好,村子里的这些人只能建竹棚子,住不长,等直抒回来,让他去镇上找人。”
还是得祸害人啊,左翎想打退堂鼓。转头看老两口已经在商量建多大,建什么样的,她就闭嘴了。
咱得识好歹不是。“谢谢爹娘。”
“别谢来谢去的,快来吃。”秦荣氏笑眯眯的招呼左翎,葱油饼一出锅,简直香飘万里。
很草率的就决定了要建竹屋,灶的事就可以往后延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过早饭,左翎帮着秦荣氏缝衣服。
老秦头背着手到后面竹林里转悠,规划规划。
“娘,你手真巧,”做饭好吃,还会做衣裳。亏得自己还有个绣艺世家的名头,绣得一手四不像,老祖宗都要气得拍棺材板了。
秦荣氏笑得别有深意,“娘最巧的可不是手。”
那是什么?
秦荣氏没说,左翎也没问。
五月的天,破院子里有悠悠凉风袭过,清爽舒服,婆媳俩特别和谐。
还不到晌午,秦荣氏就把几身衣裳都缝完了,虽然简单,但针脚很不错。
“娘去找些野菜,小翎翎去不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去,我想去找药材,找贵的那种,卖钱。”卖了钱,就能做她缝补用的工具,才能开始她名扬天下的大计。
秦荣氏笑,哪有贵的,贵的都在深山,她可不敢带儿媳妇去,“行,我们一起去山上看看,下午娘陪你到另一面山上去找草药。”
“嗯,娘最好了。”
婆媳两勾勾搭搭拎着破篮子出门找野菜了。
野菜在山脚,这个时节的野菜长得很好,到处都是,不用跑到对面村子里的人常去的地方找,就在竹林旁边的山脚就有。
虽然味道一般般,但长得是真水灵。
老秦家没种菜,就只能挖野菜,来保证人体叶绿素的所需。
老秦头秦荣氏虽然在村子里的风评不高,但从来没有偷鸡摸狗的前科,这俩属于懒得去偷的人。
秦直抒倒是前科不少,但他不屑于做这么掉价的买卖,借的最廉价的东西,或许就是左翎需要的针头线脑剪刀了,以前都是鸡鸭猪这样的农家里的“大件。”
左翎是有贼心,没贼胆,实在下不去这个手,罪恶感太磨人了。
所以啊,野菜苦,她也得含泪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后建院子了,一定得让便宜公公在院子里开两块菜地,随便种点菜,收成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个这样仪式。
中午,凉拌了野菜,炖了肉,蒸了大米饭,秦直抒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一家三口吃得直打嗝。
左翎决定睡个午觉,下午就和便宜婆婆上山开始发财大计。
结果刚躺下,就被风风火火的宋蔷吵醒了,“呀,你们睡午觉呢?”农家里,谁有工夫睡午觉,也就是农忙或是天气特别炎热的时候,中午会歇歇,现在的天气,正适合在地里挥洒汗水。
也就只有老秦家了,穷得叮当响,也不知道着着急,勤快点。
左翎老脸有点红,虽然不懂父老乡亲的生活作息,但大概也知道,身为庄稼汉,这时候,不适合在床上消磨大好时光。“没呢,蔷姐姐来了,快来坐。”
呃……左翎哽了哽,她家没地方坐。
暗戳戳的带着宋蔷去草棚子里的草堆上坐了,家里没桌椅板凳,他们家自己都是席地坐的,穷得一把辛酸泪。
宋蔷还是第一次进老秦家的院子,比站在院子外,挤在人堆里看,还要破旧凄凉,真是要啥没啥,就这样的家,要是让她嫁,她得哭死。
加上公公婆婆相公要么懒,要么蠢,要么恶,这日子,没奔头。
宋蔷又崇拜了左翎一次,也就她能在老秦家过得这么乐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没嫌弃草堆,跟着坐了,别说,挺软和,这地也不热,凉丝丝的,舒服。“中午吃过饭没事,这两天地里的活也差不多了,我来找你做做针线,聊聊天,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我也没事,不过,我不会做针线,就陪你聊天吧。”左翎讪笑两声,这个时代的女人,瞎子都能绣两针,她是妥妥的异类。
宋蔷像看怪物一样看左翎,瞪着眼睛惊呼,“你亲娘没教过你啊?”上下打量左翎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好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反正不是他们这样的乡下人能穿得起的,就是镇上的小姐都没穿这么好的。
他们都在私下议论左翎娘家一定是大户人家,瞧她通身气派和穿着就知道。
按理说,越是这样的大户人家,就会越注重女子的培养,针线女红都是必学的东西,难道,左家小姐不一样?
左翎想想都忧伤,不是没教,是教不会,这是个秘密,容易暴露智商,果断转移话题,她得要脸。“蔷姐姐准备做什么?”
粗神经有粗神经的好处,脑子里不用装事。宋蔷转头就忘了自己刚刚说的事,兴奋的拿起自己的成果给左翎看,“帕子,我准备拿去镇上换钱。”
左翎左看右看,看不出好坏,反正就是挺像那么回事的,自己是绣不出来的,“蔷姐姐绣得真好,一张帕子能换多少钱?”
宋蔷被夸得不好意思,她的绣艺比大多数大姑娘小媳妇都差,她知道,所以挣的也比别人少,“我绣得不好,别人的帕子一张能卖三个铜板,我的两张帕子才能得五个。”
这么便宜的吗?要是靠绣帕子发家致富,得绣到死吧,绣到死可能都挣不了几个钱。
左翎对这时候的物价还很模糊,但几个铜板她想一定是很廉价的,还没她从三货身上讹来的多。“那也很厉害了,我一个铜板都挣不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蔷在绣艺上,难得被人夸,羞答答的,“嘿嘿,别气馁,你胆子大啊,我就不行,我胆子很小的。”
左翎……行吧,胆子大也是优点。
“蔷姐姐知道哪里的草药又多又值钱吗?”
“嗯?小翎想去采草药?”
“对啊,我家的情况蔷姐姐也看见了,我想帮帮爹娘,但我笨,其他都不会,就认识些草药。”
宋蔷暗暗一叹,老秦家总算出了一个懂事的了,老秦头老两口但凡勤快一点,也过不成这样,这么好的一姑娘,可别被老秦家给拖累死了。
“我也认识草药,我娘家就是专门采草药的药农,我和你一起去吧,还能有个照应。不过,我们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值钱的草药。值钱的草药都在深山,很危险的,平时我们都不去,只有秋天的时候,全村组织人一起进山才行。”
左翎很失望,她这小身板不敢进山冒险,但这会干劲正浓,不允许她退缩,想着自己怎么说都有女主光环照耀,别人在外围找不到好药材,她就不一定了。“那我和蔷姐姐就在外面找找,能挣多少算多少。”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吧,山上不晒,这会去正好。你等着,我回家拿背篓,咱们在山脚汇合。”宋蔷也是个说干就干的,半点不带迟疑。
“好。”
宋蔷风风火火的走了,秦荣氏和老秦头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院子就这么大,院子里喘口气,屋子里都能听见,他们哪睡得着,也不好意思出去叨扰俩姑娘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荣氏听到宋蔷离开,瞪了眼老秦头,笑眯眯的出去了。
老秦头……他做错什么了?
秦荣氏呵呵……你存在就是个错。
“小翎翎啊,要娘一起去吗?”
“娘,我们是不是吵醒你和爹了?”
“没有,我们也没怎么想睡。”
“那就好,娘,我和蔷姐姐去就行,你在家休息吧,缝衣裳也挺废眼睛的,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好药材,没有的话就回来。”
“那你千万别去深山,真想去,等直抒回来带你去。”
左翎眼睛一亮,是啊,家有恶霸,不拿去祸害山里的狮子老虎,怎么对得起自己。“知道了娘,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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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左翎和宋蔷几乎同时到,别看左翎少走不少路,可就她弱叽叽的小身板,真不够看的。
“小翎,你就拿一个篮子啊,那能装多少?”
左翎笑,她是不会承认自家穷,拿不出背篓的,“我力气小,用篮子刚刚好。”
宋蔷嫌弃加怜悯的看了眼左翎的小身板,真是造孽,这样的还要养家。“行,你要是提不动了,我帮你。”
“谢谢蔷姐姐。”
左翎跟在宋蔷身后,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爬山。
宋蔷的脚步一慢再慢,已经慢得数蚂蚁了,左翎还是跟不上,宋蔷就……觉得自己新交的朋友真可怜。
“小翎,我背你吧。”
左翎吓了一跳,我谢谢你了,要是一个不稳,俩人都玩完。半山腰啊,骨碌碌下去,能直接到山脚,中途不带半点停顿的。“不用了蔷姐姐,我可以的,你先走吧,我慢慢跟上就是。”
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宋蔷还真不敢把她一个人放这,“我陪着你一起走吧,咱们不赶时间。这坡陡,遇到大的坎,我拽你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谢谢蔷姐姐了。”左翎想把舌头吐出来晾晾,要了老命。要是自己一个人,就直接打道回府了,他奶奶的,第一次发现自己弱得一批。此时此刻,多想念自家新鲜出炉的相公啊。
越往上爬,遇到的人越多,山脚没什么可以采摘的东西,不管是野菜还是草药。
宋蔷作为村长家的儿媳妇,人缘很好,大姑娘小媳妇的都跟她打招呼。
宋蔷也不拿乔,回一个爽朗的笑。
左翎作为一个长得好看,还弱了吧唧的新人,在宋蔷身后沾了不少光。
遇见三观五官都比较契合的人,宋蔷会跟她介绍一番,其他人听说她就是秦直抒捡回家的新媳妇时,那表情,有够意味深长的。
左翎全当恭喜看了,露着八颗牙,笑得脸都僵了,一一问好。
“不要脸的狐狸精。”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刚好方圆十米范围的人听见,这一片的人,都在十米内。
范围内的大姑娘小媳妇眼神瞬间诡异,在左翎脸上来回打量。
左翎很聪明的没有对号入座,移开视线,“蔷姐姐,我们到那边去吧,那边看起来有不少草药。”
“行,”宋蔷的粗神经没听出什么,反正这里有她不喜欢的人,带着左翎继续往上走了一段,“小翎,我跟你说,千万别跟姓陆的那个小贱人参合,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还当自己是官家小姐呢,一副高高在上,看谁都低一等的德行,现在还不是和我们这些泥腿子一样在地里刨食,有什么了不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左翎的记忆里没有姓陆的。
宋蔷回头给左翎指,“就是那个,爬山翻泥巴还穿拖地大长裙那个,装模作样。”脸上的嫌弃,都快化成实质的刀戳出去了。
左翎顺着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哦,就是刚刚说狐狸精那女的,这么仇视自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只有两个原因。
可能嫉妒自己比她长得美,气质好,衣品好,饰品好,过的日子好。
可能就是为男人。
左翎觉得为男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要不然对不起狐狸精三个字。
宋蔷不知道陆明兰在瞪谁,反正不是自己就是左翎,跟着瞪回去,“小翎,你性子单纯,善良,千万别被小贱人的外表给骗了,小贱人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喜欢装柔弱,让全村的男人给他家做白工,当了裱纸还立牌坊,恶心得很。还喜欢用我很可怜,我很无助,我最无辜的德行骗大家伙的同情心。好几次装模作样的骗你姐夫给她帮忙,还送吃的。你姐夫就是我男人,你知道吧。”
白莲花人设的左翎……感觉自己的剧本被盗了。“他们也是外来户吧?”
“嗯,听我婆婆说,他们比你们老秦家早来一两年,听说她爹以前是县令,后来得疾病去世,留下她、她娘和哥哥三人,所有的财产都被族人抢了,又把他们赶出来了,没办法来这里落户。她娘跟她一样,喜欢装,好几次哄骗我公爹给他们行方便,送东西,不要脸得很,我婆婆恨死他们一家子了。”
宋蔷的公爹?想起老村长的埋汰样,左翎嘴角抽了抽,所以说啊,男人,还是得靠实力,有本事有地位了,长得再丑都有女人勾搭,挺好的。
“那不是把村子里的所有女人都得罪了?”左翎看那女的现在人缘挺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能啊,人家能耐着呢,也就只有我和我婆婆是个聪明的,没被他们一家子糊弄,要不然那些人怎么会和小贱人那么亲热。”宋蔷还是有点小骄傲的,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世上,聪明的人实在太少了。
左翎乐了,确实,聪明的人不多,那些人跟姓陆的有说有笑,很亲热。
能哄得一村子的人向着他们,也是有本事的,“村民都挺热情,孤儿寡母的也艰难,多帮衬应该的。”天地良心,就冲姓陆的骂她这事,左翎就不能忍,况且还抢她剧本,这是死仇。
宋蔷嗤笑,“小翎你就是善良,这些人哪是好心,他们一家子更不艰难,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好呢,要不然你以为小贱人怎么穿得上这么好料子的衣裳。”
左翎点头,虽然算不上绫罗绸缎,但都是细棉,半新旧,没有打一个补丁,重要的是,比别人家短打衣裤多费一半布料,乡下穷苦人绝对不会这么干。
“她家靠什么进项?”
“靠什么,靠不要脸呗。”
左翎……瞬间就对号入座了。
“哼,”宋蔷重重的冷哼一声,对姓陆的是厌恶到了骨子里,“整天在村子里装,说吃不上饭了,穿不上衣了,他哥哥没钱交束脩了,先生怎么夸她哥厉害了,一定会高中啊什么的,牛皮吹上天了,现在不过一个小童生,说得跟已经当大官了似得,村子里这些眼皮子浅的,眼巴巴的凑上去巴结,还不是肉包子打狗,这一家子的白眼狼,现在吃着大家,花着大家的,看大家的眼神都带着嫌弃,更别说以后了,蠢得要死。”
左翎挑眉,这姑娘脑子简单归简单,眼神还是挺不错的,她对李柏树老婆,也就是唯二讨厌姓陆的一家子的宋蔷的婆婆有点感兴趣了,这也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蔷姐姐真聪明,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以后一定离她远远的。”
宋蔷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哪聪明啊,反正小贱人不是好东西,你以后离她远点,还有,让你家那位也离她远点。”
左翎小心肝被猫抓了,啥意思?
“怎么了?相公经常不在家,跟他们不会有交集的。”
宋蔷没好气的瞪了眼傻乎乎的左翎,“就是因为经常不在家才危险,你知道他去哪干什么了?我可跟你说,这事别不放在心上。前几天我还看这贱人堵着你家那位不动弹呢,扭扭捏捏的恶心死了。我回家跟我婆婆说,你猜我婆婆说啥?”
“说啥?”宋蔷神秘兮兮的样,左翎觉得这里头有故事。
“我婆婆说,小贱人十七了还不嫁,就是为了进老秦家的门,这事啊,村子里好多人都知道,还说小贱人其他都好,就是眼光不好,看上谁不好,看上恶霸呢。呃……那个,我没说你家那位那啥……”
左翎笑笑,她倒是能理解姓陆的为什么会看上秦直抒,虽然狗东西人混了点,穷了点,在正正经经的农家看来,长得流气了点,但是真好看,身长玉立,面若冠玉,痞气痞气的,带着些邪性,稍稍浪点的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不坏,女儿不爱嘛。
当然,左翎是不承认自己浪的,她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
呃……也不对,她什么时候喜欢狗东西了?
她才不喜欢呢,狗东西嘴贱,人混蛋,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不是个好东西,她现代三好女青年,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货。
果断转移话题,“蔷姐姐,这么多人采药,为什么不自己种药?”
宋蔷也没再纠结刚刚的话题,看见草药就去采,顺便还往左翎的篮子里扔几株。嘴上没闲着,“咱们这是山地,虽然靠山吃山,但土地是农民的根本,种粮食才是最要紧的。我们村子里的地不多,种的粮食也才堪堪够饿不死,没有空余的地种草药。我们上山挖草药,也是为了多一个进项,存些钱救急。再说,种药材和种地不一样,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除了我们周边几个村外,稍稍远点的地方,有几个村子是专门靠种药材生存的,他们会种药材,地也多,倒是不妨碍什么,但是种药材也辛苦,听说比种粮食麻烦多了,不过我不懂。”
左翎了然,常见的药材不值钱,不常见的又需要年份,这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事,一个维护不好,赔得裤衩都没有,种粮食能立竿见影,两者有很大区别,一般人做不了。“我们采的药材是送去镇上医馆卖吗?”
“不是,”宋蔷给左翎普及了些这里的情况,“镇上只有两家医馆,他们都不收生药,收炮制好的半成药,而且不收散户的,有专门的药材商供给,我们的草药就卖给药材商。药材商把药炮制过后,卖给医馆,挣差价。我们百树镇的药材很多,镇上医馆吃不下,药材商就会销往其他地方。因为经好几道手,我们这边药材又多,所以,我没手里卖出去的大部分药材都比其他地方便宜。不过也没啥,反正是山上长的,没本的买卖,大家都是农闲的时候来,你情我愿,都有得赚。”
左翎点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无可厚非。
左翎跟在宋蔷旁边,每样草药都只挖几颗,这个时节,茎叶类的草药很繁多,也是采摘的季节。根茎类的和果实类的草药,大多都要等入秋,它们大多数也都在更深一些的山里,那时候,村子里会组织人进山挖草药,打猎。
这些都是秋收过后进行,一直要忙到入冬。
左翎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是没这个能耐跟着一起行动的,好像挖草药挣大钱的计划得落空了,有点心塞,怎么就不弄个结实点的躯壳呢。
宋蔷一边挖草药,一边给左翎普及了很多关于百树镇的事,左翎当听故事一般,听得很认真。还有不少村子里的事,别看宋蔷只比左翎早来一两个月,但她有个无所不知的婆婆,早早的就把村子摸得一清二楚了。
天色暗下来,一行人,背着一下午的成果,陆陆续续下山回家。
左翎也拎了一篮子草药,都是常用的。竹林了其他都好,就是蚊虫多,夏天遭罪,所以弄了不少驱虫的草药,回去做药包。
宋蔷看左翎就拎着一个破篮子,腰都直不起来,小短腿抖啊抖的,一步步往山下挪,狠狠的捏了一把汗,往后是再也不敢叫左翎一起来山上采草药了。“小翎,我替你提吧,你自己小心点下山。”
左翎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的,蔷姐姐别担心,你自己注意脚下。”宋蔷背了一大背篓的草药,看着就沉,本身个子也没比左翎大多少,都是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她实在做不出这么禽兽的事。
宋蔷嘴角抽抽,你可别关心我了,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山容易下山难,左翎停下喘口气,看着遥遥无期的山脚,头晕眼花,娘诶,她是怎么上来的?
好想把这一篮子草药扔了,然后直接滚下去。
“站稳了,别祸害山下的花花草草。”秦直抒叼跟狗尾巴草,从另一端溜溜达达过来。
“相公,”左翎满脸惊喜,披着落日霞光的秦直抒就跟天神一样降落在她身边,想哭,狗东西突然高大了起来。
宋蔷也想哭,恶霸啊,恶霸来了,要不要跑?可是腿软,迈不开。
宋蔷这样的,秦直抒到哪都能遇见,他很享受这种别人惧怕他的眼神,这是对他能力的肯定,冷嗤一声,朝左翎走去,邪气的笑危险又勾人,“看见你男人就这么高兴?”
左翎裂开嘴乐,“高兴,相公,你是特地来接我的吗?”
秦直抒邪气的勾唇,“想得真美,路过。”
左翎龇龇牙,跑这来路过,你老倒是会找道。把篮子塞秦直抒手里,蹦跶着小短腿,跳上秦直抒的背,“相公,我腿疼手疼,浑身都疼,背我。”
宋蔷瞠目结舌,又佩服了一回左翎,敢在恶霸面前这么放肆,一般人做不到,恶霸不会把她的新朋友扔下山吧?要不要救新朋友一命?
秦直抒眯了眼宋蔷,少见多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宋蔷被秦直抒这一眼,眯得浑身一颤,差点一头栽山下去。
秦直抒收回视线,垂头看了眼小娘们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手心红彤彤的,还有两个水泡。眉头一挑,难得做回人,大巴掌托起小屁屁,一手拎着篮子,大步下山了。
左翎在秦直抒的背上,舒服得不行,回头冲宋蔷招手,“蔷姐姐,快点来啊,天要黑了。”
宋蔷抹把冷汗,赶紧跟上,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暗忖,恶霸好像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至少看起来是个人。
不过,恐怖还是真恐怖,默默的放慢了脚步,离这两口子远了点。
秦直抒迈着大长腿,轻轻松松超过早已经走到前面大姑娘小媳妇。
看到恶霸来袭,众人本能的往旁边躲。
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粘在左翎身上,震惊程度,不亚于见到恶霸。
恶霸背媳妇,简直跟见了鬼一样闻所未闻,恶霸还会背媳妇?夭寿嘞……
面对如此火热的注目礼,左翎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是太薄,怪不好意思的,以前整天在手术室也没经历过这么多注目礼,下次还是悄悄的去自家屋后的大山发财吧。
秦直抒倒是自在得很,从小到大都是伴随着这样的眼神成长,已经习惯了这种如同三餐饭一样必不可少的关注,走到哪都是焦点,多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娘们遮遮挡挡,脑袋都快长他脖子上了,嫌弃的嗤了一声,也就只能在他面前横,大巴掌暗戳戳的捏了把小屁屁,小娘们就是欠收拾。
左翎……尾椎骨都僵了,狗东西,才做几秒人?
“秦公子。”
万分害羞的左翎精神一震,白莲花专用小嗓音,来者不善啊。
眼睛从秦直抒脖子后,直勾勾的往前盯,矫揉造作,媚眼传情,大胸胸挺得恨不得直接怼秦直抒脸上的姓陆的那女的。
左翎环着秦直抒脖子的手臂一点点收紧,隐藏在温柔浅笑下的内心,凶狠得如同一头饿狼,狗东西要是敢有一点花花肠子,她就勒断他脖子。
秦直抒挑眉,垂眸看了眼脖子上的鸡爪子,软趴趴的,还想勒他脖子,也不怕把手勒折了。
长腿没停,不急不缓的往前迈。
陆明兰看着秦直抒越来越近的脸,小心肝砰砰直跳,小脸在落日余晖的照映下,红得灿烂,一双眼睛黏在秦直抒脸上,扒都扒不下来,近了,更近了,她该说点什么?自己的衣裳有没有乱,脸有没有脏,哎呀,那根最好的簪子忘戴了。
小手搅啊搅,搅得全世界只身下秦直抒伟岸的身影,向着她款步而来,她想,他要是骑着高头大马,自己凤冠霞帔,那该多好。
大姑娘小媳妇心下鄙夷,一个黄花大姑娘,盯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转眼,太不要脸了,真是给陆童生丢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这个狗。日的倒是好命,家里有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外面还有无数大姑娘眼巴巴的往身上扑,名声虽然臭,命是真好。
可怜了还一副傻样子,啥也不懂的小媳妇啊。
小媳妇其实这辈子也算是赚,谁还能跟她一样,男人当众为她弯腰,背她回去,啧啧,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大姑娘小媳妇脑子里翻越过无数槽,面上倒是兴致勃勃的,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这可是出大戏啊,够这个保守年代,每天只能靠些八卦慰藉无聊人生的妇人们,来来回回传唱一个月了。
离陆明兰越来越近,左翎的爪子越来越紧,今天,她注定要手染鲜血吗?
秦直抒的步子不大不小,不急不缓的迈着,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
近了,更近了。
看众们的心都提起来了,娘啊,好激动。故事如何发展,敬请期待……
最激动的还数陆明兰,要不是最后剩下的一点点矜持规束着她,她都要飞奔过去,投怀入抱了。
眼看还有一步之遥的秦直抒,陆明兰激动得浑身都在抖,实在忍不住,往前夸一步。
左翎小牙一咬,爪子狠狠收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小娘们真想谋杀亲夫?
“砰……”
“啊……”
“哎呀,快拉住,别滚下去了。”
“拽旁边的草啊。”
“别叫了,赶紧抓东西。”
“快快去帮忙,快点。”
左翎转过脑袋看背后的热闹,看到姓陆的骨碌碌往山底下滚,沿路看热闹的父老乡亲热心的伸手拯救,心情美美哒。
一路上没有大型的树木,杂草杂树不少,各种石头泥坑也不少,姓陆的滚了很长一段距离,好好的长裙子,成了破草裙,脸上身上惨不忍睹,心情更美了。
众人七手八脚,抬着已经人事不知的姓陆的那女的去找白老头救命,左翎缩缩脖子,怪疼的吧?哎呀怎么办,心情又美了一分,白老头不在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这个狗东西,果然不辜负恶霸称号,连怜香惜玉都不会,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直接撞过去,也不怕撞山底下摔死了,到时候是偿命还是偿钱?败家子,都不知道考虑考虑自家情况。
回过头,撅着嘴在秦直抒脸上亲了一口,脑袋和小短腿晃啊晃,“相公最好了。”
秦直抒嗤笑,他可没忘小娘们嘞他脖子的狠劲。“别在外面勾。引你男人,你男人脸皮厚,就怕你以后没脸见人。”
左翎磨牙,看狗东西刚刚表现良好的份上,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相公,你是特意过来接我的对吧?”
秦直抒勾勾唇,“路过。”
左翎哼哼两声,“你就是特意来接我的。”
“路过。”
“特意。”
“路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直抒的大长腿迈得快,第一个下山的人还没到家,他俩就进了破草房。
秦荣氏见自家儿媳妇每次出去后都是被背着回来的,就……还是得多吃肉啊。
“小翎翎快来,娘做好晚饭了,多吃点。”
“来啦。”爬了一下午的坡,左翎是真累,三两下蹿下秦直抒的背,朝破草棚子奔去,真香。
秦直抒邪气一笑,小娘们见着吃的就精神,以后可别被人家一顿肉骗走了。
想到什么,邪气的俊脸阴沉沉的。
吃过晚饭,左翎清理自己的草药,准备做点驱蚊虫的药丸药粉什么的。
以前老头子带她出去采药,露宿山林的时候,经常做,不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直抒直接将人拎草堆上,拿着针给她挑水泡,不但手心里有,脚上更多。有些破了,黏糊糊的粘着袜子。
这货也不知道轻点,直接就扯,疼得左翎直龇牙,眼泪花花的。
“你这孩子,轻点,”秦荣氏拿着干净的草药过来,捣碎,“小翎翎以后别自己上山了,这多遭罪啊。”
左翎咧嘴笑,“嗯,以后都让相公背我上山。”
秦直抒嗤笑一声,“脸大吧,你男人这么好使唤。”
左翎呵呵,“我男人不好使唤,别人家的男人好使唤不?”
秦直抒……大舅子几个字在脑子里开始霸屏,小娘们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时不时就把他拱上火。
秦荣氏笑眯眯的看小两口斗嘴,小破院都温暖了起来。
老秦头溜溜达达过来,“小翎啊,爹今天在竹林里转悠了好几圈,找了个很不错的地方,够大,够平,够结实,最适合修房子了,你说说想修个啥样的,让直抒去找人来办。”
秦直抒挑眉,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要修房子的事,看了眼老两口,又看了眼小娘们。“想修房子?”
“嗯,想修,”左翎有些小激动,来到古代做的第一件大事,以后就是她的神医庐,无数人将慕名而来,就为瞻仰她的风采,赚钱赚到手抽筋,美哉,“我想修一个大的,温馨的,实用的,方便的,特别有意境,特别安全结实,又特别好看的竹屋。”
秦直抒嘴角抽抽,一段话就最后两个字有用,“想修竹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相公,爹说得找专业的人来,你去找,多找点,咱们早点修好,早点住进去。”
秦直抒没说什么,给她把水泡全挑了,敷上草药,拎着回房睡觉。
左翎今天运动量太大,一沾床就开始迷糊。
秦直抒躺床上睡不着,破草房住了十多年,他从未想过新建。
转头看了眼睡得小呼噜呜呜的小娘们,嘴角勾起,凑到左翎耳边喷气。“为什么想修新屋?”
带着蛊惑的声音,让左翎浑身一激灵,迷迷糊糊的哼哼两声,“我们家这么破,修新屋有什么为什么。”翻个身,继续睡。
我们家?
秦直抒狐狸眼闪过光芒,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家,更不会有“我们家。”
伸出大长臂把左翎捞进怀里,“你男人就给你修个新家,我们的家。”
翌日,左翎累狠了,太阳升得老高了也没能起床,舒服的在秦直抒的大胸胸上蹭蹭,睡得口水横流。
秦直抒悠哉的躺着,任由左翎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婶,小翎在家吗?”宋蔷风风火火跑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震惊。
秦荣氏从破草棚子里出来,笑着迎到门口,“钱广媳妇来了,快进来坐,小翎翎昨天累得不轻,还没起,应该也快了,你先进来坐一会。”
宋蔷……感叹了一把同人不同命,她要是睡到这个时辰不起来,别说婆婆了,亲娘都得给她大耳刮子抽。昨天那一小破篮子草药得有多累?
行吧,嫉妒使我丑陋。
“我就不坐了,晚点再来找小翎好了,让她好好休息。”
“蔷姐姐,我起了,你等我一会就好。”左翎被宋蔷还没进门的那一嗓门吼醒了,发现秦直抒这个狗东西的狗爪子在她身上到处捏,痛得要死,拳打脚踢把狗爪子扔开,翻身下床,套上衣服,蹬蹬跑出去。
宋蔷抬头就看到一个斗大的鸡窝头,就……平时娇娇弱弱的大家闺秀呢?
左翎发现自己为了逃脱魔抓,差点把人设演蹦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蔷姐姐别介意,我就是太着急了,你先坐会,我很快就好的。”
宋蔷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飘飘荡荡的,一溜烟就不见了,她也没多想,“不急,你慢慢来。”
左翎挪着小步子去竹筒边洗漱,用爪子抓抓鸡窝头。
秦直抒溜溜达达的正好从房间出来,吓了宋蔷一跳,这恶霸竟然在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无视宋蔷,朝左翎过去,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梳子,熟稔的给左翎梳头,老秦家其他三口人都很淡定。
宋蔷觉得自己狗眼都瞎了,她看到了什么?会不会被灭口?苍天啊,她真不是故意看的,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
恶霸从良了?他的那些敌人会不会找上门来?
整个百树镇的人都是秦恶霸的敌人,老秦家危已。
好纠结,她要不要做点什么?是跟着众人一起讨伐恶霸,还是拯救自己新鲜出炉的,拥有革命友谊的好朋友?
左翎哪知道宋蔷一个人yy了这么多,这会正对突然多出来的梳子感兴趣,“相公给我买的新梳子?”
秦直抒邪笑,“捡的。”
左翎想喷他两口,说句好听的话会死啊,“相公,簪子别忙插,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呢,让我看看先。”
秦直抒不搭理她,粗手粗脚的倒是灵活,三两下就给挽好了妇人髻,木簪子也戴上了。
左翎气得牙痒,回头对着秦直抒张牙舞爪。
秦直抒伸出一根手指头抵着左翎的脑门,任由她怎么挣扎都不能越雷池半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气得吐血,秦直抒狐狸眼里满满的鄙视,心情愉悦。
宋蔷看得心惊肉跳的,替自家好友加油鼓劲的同时,更是捏了一大把冷汗,可别把恶霸惹毛了。
秦荣氏看左翎小脸都急红了,赶紧过去解救,“直抒别欺负小翎翎,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让着点,小翎翎快来吃早饭,娘给你熬的肉粥,还有小笼包。”
左翎龇着小獠牙奶凶奶凶的瞪了秦直抒一眼,小蛮腰一扭,找娘求安慰去了,“谢谢娘,娘最好了。”
秦直抒嗤笑,小娘们昨天还说他最好,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大巴掌一伸,拎着左翎往身后扯,自己大长腿一迈,进了破草棚子,端着肉粥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左翎嗷嗷两声,撒丫子冲过去,“秦直抒,老娘跟你没完。”
宋蔷……好友被鬼附身了?
秦直抒对来势汹汹的左翎半点不怵,大巴掌又一扯,就把左翎扯自己腿上趴着了,长臂再一压,她就只能跟被捏着壳的乌龟一样捣腾四肢,笨拙的蠢样,看得秦直抒心情大好,又多喝了一竹筒肉粥。
左翎哭唧唧,注孤生的狗东西,不做人,她迟早要他好看。
“相公,人家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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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翎对着秦直抒的背影咆哮,“秦直抒,你给老娘等着。”
宋蔷默默的给左翎竖起了大拇指。
秦荣氏笑眯眯的端着竹筒过来,“小翎翎别跟直抒一般见识,快喝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谢谢娘,”左翎艰难的从草堆里爬出来,双手捧过竹筒,香喷喷的喝了起来,再大的气都不能跟肚子过不去。冷不丁发现还有个外人在,内心哀嚎,她的白莲花人设啊。小脸瞬间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吓着蔷姐姐了吧,我平时不这样的。”
宋蔷连连摆手,发现自己的好友其实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至少敢跟恶霸叫板,能耐得很,“没事,没事。”
“蔷姐姐吃早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吧。”
宋蔷吸吸鼻子,香死个人。别看她是村长家的小儿媳,背景强大,家里好似也挺富有的,但真没老秦家这么豪,大早上就是肉粥,闻着味,绝对肉比米多,他们家也就逢年过节有点肉,还都是老爷们吃,他们这些娘们也就沾点油荤,喝点汤的命。
在娘家就更没有了,家里穷,她又是家里的老大,什么都得紧着下面弟妹,完了还得孝敬爹娘,到她的时候,就只有粗面馍馍,剌嗓子得很。在娘家,她做得最多,吃得最少,半点油荤都没沾过,还是到了老李家才知道肉是什么味,想想挺心酸的。
不过,宋蔷是个内心强大的姑娘,不自怨自艾,也不怨天尤人,很想得开。自尊心也挺强的,不是自己的绝对不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馋还是挺馋的,但绝对不能见天的上别家守吃的,这是她最后的坚强,“不用了,我吃过来的,你快吃吧,吃完带你去看热闹。”
“吃吧,煮得多,我跟她爹都吃过了,小翎翎胃口小,吃不了多少,放到晌午就不好吃了。”秦荣氏把竹筒塞宋蔷手里,笑着让她吃。算得上是爱屋及乌,自家儿媳妇的第一个朋友,怎么着她当娘的不能拉后腿。
宋蔷闻着近在眼前香喷喷的肉粥,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这么好的东西留到中午怎么就不好吃了,就是放到明天也好吃啊,要是可以,她想放到过年。
左翎看她这样乐得不行,转念一想,又挺悲哀,都是穷给闹的,在他们那个年代,吃什么没有,生产力决定生活水平啊。奈何她不是学农业的,“蔷姐姐吃吧,我娘手艺可好了,你跟我说说什么热闹呗。”
宋蔷不好意思的冲秦荣氏道谢,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大口,娘诶,这简直就是神仙才吃的东西嘛。咕噜噜又喝了一大口,这才有功夫跟左翎说热闹的事,“是李达三家。”
左翎从粥里抬头,眉头跳动,“他家什么热闹?”
“李达三今天上午被接回家了。”
“好了?”
“哪能啊,好不了了,人都糊涂了,只有一口气吊着,回来准备后事的。”
左翎蹙眉,身上突然跑出了和平时装白莲或是龇獠牙都不同的气息,莫名想让人挺直背脊,肃然起敬。“蔷姐姐跟我说说什么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咕咚……”宋蔷把嘴里的粥咽下去,“我听说李达三前天被送到镇上,当时镇上的大夫看了一眼,直接拒绝救治,说治不好。李虎百般哭求都没办法,只能又往县里送。县里的大夫也只是摇头,说治不好,他只能帮着把血止了,再帮着延口气,让李达三坚持到回家。今天上午李家就带着李达三回来了,放在牛车上,我当时看到了,就这一天多,李达三整个人就跟干尸似得,可吓人了,肚子上的伤口都烂了,离得近的人说,都看到长蛆了,还臭,啧啧,真吓人。我们待会过去,说不定李猎户家,就该办丧事了。”
左翎没心情喝粥了,说到底,李达三的结局,多多少少有点老秦家的关系,当然,左翎不会善良的认为,老秦家应该负责。老秦家的那点关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好歹身为一个有前途的医生,该有点起码的医德,不能见死不救。
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救?再说,别人还不一定会让她救。
李达三失血过多,伤口过大,体力不支,还感染了,说不定引发了不少炎症、并发症,脏。器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影响。
凭借现在的医术,和医疗条件,确实救不好,可现在仅凭她自己,也治不好,虽然认草药,甚至简单的炮制都没问题,但她不了解中药药方啊,更不能对症下药开药方。普通的,简单的病情没问题,李达三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属于简单这一类,也没有时间给她慢慢研磨斟酌,要是西药的话,她能张口就开一打。
左翎呆呆的不动,脑子急速运转。
她这傻了的模样,吓了秦荣氏和宋蔷一跳,不会是被迷住了吧?
宋蔷一拍脑门,她不该跟左翎说这些的,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哪受得了这个。“小翎,小翎啊,别怕啊,没事的。”
“小翎翎,别吓娘啊,小翎翎?”秦荣氏脸都白了,撒丫子往后跑去找老秦头。“他爹,快来啊,孩子他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秦头正用破锄头圈地,这一片就是他考察过后,最适合修竹屋的地。听到秦荣氏尖利的喊叫吓了一跳,扔了随意绑在一起的破锄头就跑,差点左脚拌右脚,摔个狗吃屎,“怎么了,怎么了?”
“小翎吓迷住了,你快去找直抒,快去啊。”
“怎么回事?”老秦头蹙眉,跟着往前院走。
秦荣氏跟他大致说情况,老秦头眉头越皱越紧,看到左翎傻不愣登的样,也吓得不轻,“老婆子,你看着小翎,我去找直抒,顺便请大夫。”被吓迷住可大可小,可不能大意。脚步生风往外冲,哪有一点平时的懒散。
秦直抒回来,差点和老爹亲密拥抱,邪气的脸都黑了,“干嘛去?”
“哎哟,儿子,快,小翎被吓迷住了。”
“怎么回事?”秦直抒俊脸顿时阴沉,大步往院子里走。
看他冷气直飙,宋蔷腿软想尿尿,直觉自己死定了,都怪自己嘴没把门,啥都瞎咧咧。
秦直抒直奔左翎,大巴掌轻拍着小脸蛋,“丫头,醒醒,丫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左翎脑子叮的一声回神,看着都快杵她脸上了的俊脸,眨眨眼,“干嘛?”
三张脸急急的凑过来,“小翎,你怎么样?有没有难受?”
左翎……发生什么了?“没啊。”
随即左翎了然了,她是后遗症犯了,做手术的后遗症。做手术的时候,她都是全身心投入,周围的一切杂音都听不到,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超脱自我,放弃尘世,达到入神的超凡境界,每当这个时候,都有一种修炼成仙的气场。
手术室外,一旦一件事入迷之后,也会这样,刚刚这种飞升成仙的样子可能把他们吓得狠了。“对不起啊,我就是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以后不会了。”
“没事就好,对不起小翎,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宋蔷都快自责死了,自己的新朋友,可不能被自己一句话给弄死了。
左翎笑,“我不怕的,还得谢谢蔷姐姐跟我说外面的事,我没被吓着,真是想事情想入迷了。”
秦直抒阴沉的俊脸瞬间又邪气了,“想什么?想你男人?”
左翎……不要脸的狗东西,这么多人在这呢。
算了,正事要紧,“相公,我想去看看李达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挑眉,“怎么看?”
“当然是用眼睛看。”
“然后呢?”
“然后……就动动手。”
“再然后呢?”
“再然后……相公最好了。”
秦直抒嗤笑,一点不吃撒娇卖萌这一套,“你男人忙,没工夫搭理这些闲事。”
“哎呀相公,人家就是手痒了嘛,就帮帮人家好不好?好不好?”
四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默默远离左翎,腻歪死个人。
秦直抒翻个白眼,小娘们的病拖不得了,“要你男人怎么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咧嘴,露出八颗大白牙,“谢谢相公,相公最好了,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秦直抒眯了左翎一眼,没说什么,溜溜达达往外走,左翎跟老秦头秦荣氏招呼一声,和宋蔷赶紧跟上。
“相公,等等我。”左翎的小短腿捣腾得哒哒的,异常欢快,爪子已经迫不及待了怎么办。
秦直抒感到身后一阵小香风,脚下一转,躲开。
左翎扑了空也不气馁,继续扑。
秦直抒继续躲。
在两人身后,看打情骂俏的宋蔷……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李达三家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围了不少人,人群闹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说李达三媳妇可怜。
说李达三几个崽子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以后没了李达三,孤儿寡母可怜。
说李虎没了亲爹罩着,以后就在村子里牛不起来了,少了一个祸害,是好事。
说李达三活该,这么壮个汉子,还怕秦直抒这个瘪三,把命都送了。
说秦直抒不是个东西,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听了一耳朵的左翎……咱能做个人吗?人家家里快办丧事了,好歹到别处侃大山啊。再说了,总带上她家狗东西干嘛?
“别说了,恶霸来了,快别说了。”就这么一嗓子,人群安静如鸡,自动让开一条道。
秦直抒就跟皇帝巡山似得,在所有人的膜拜下,走进李达三家的破院子。
好吧,比起老秦家的屋,这屋子真不破,村子里的少有的富贵人家。
左翎享受了一把万众瞩目,跟在秦直抒后面,亦步亦趋。
宋蔷衡量了一番看热闹和被看热闹优劣,最后还是看热闹占据上风,跟在左翎身后往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达三的院子里,李家本家到了不少人,直系亲属也都在,众人脸色各异,真心为李达三难过的也就只有他老爹老娘了。
李达三亲爹李树根和亲娘李陈氏,今年都六十多了,老两口一共生了四个儿子,没有闺女,李达三排行第三,上面两个哥哥,李达一,李达二,下面一个弟弟李达四,这在橡树村,一度成为佳话,说李陈氏会生。
也确实会生,一溜烟出来,全是儿子,几个儿子不说多孝顺能干,但也都还过得去,在橡树村里,过得比大多数人家好。
老两口又是个聪明有远见的人,几个儿子都成家后,主持分了家,兄弟间不远不近的相处着,倒也相安无事。
老两口跟着大儿子过,其他三个儿子给养老钱,逢年过节给年节礼,外人看来,就是和和美美的一个大家庭。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妯娌和睦,相互扶持。
实际上,牙齿和舌头都会有磕碰的时候,四个儿子,老两口再怎么维持,都有偏向的时候,他们偏的,正是这个不上不下,他们亏欠最多的三子。虽然偏的不多,但也足够在其他儿子儿媳心里留下的印记,只等某一时刻爆发。
显然,这个时刻已经到了,一群人在院子里打量,在脑子里盘算,李达三死后,自己能最大限度的占到多少便宜。
李达三爹娘却没心情想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李柏树和一些族老坐在院子里闷头抽旱烟,整个院子都烟雾缭绕的,神情隐在烟雾里,看不真切。
孙秀带着几个儿女守在李达三旁边,嗷嗷的哭,嘶声力竭,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达三放在堂屋里一张门板上,穿着寿衣,只等咽气。
秦直抒的到来,让气氛诡异的院子更加诡异起来,纷纷转头看向门口,不明白恶霸这时候来干嘛。
李达三父母和妻子眼里带上了埋怨,他们把李达三的结局,归咎到了秦直抒身上,像是为了给自己无处安放的悲痛找个寄托。
李家其他人眼里只有疑惑,总觉得恶霸所到之处,皆无好事。
左翎龇龇牙,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家狗东西的强大,老老实实垂着眼,贴着秦直抒后背,没做声。
“秦家小子有事?”李柏树作为村长里的老大,这个时候只能先开口,余光看到后面自家小儿媳,老眼眯了眯,这个时候跟着瞎捣什么乱。
宋蔷埋着头,不敢看自家公公的老脸,掩耳盗铃的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秦直抒对着李柏树的老脸嗤笑一声,痞气十足,“串门。”
“姓秦的,你别欺人太甚,我儿子都快死了,你还想干啥,要不把我们老两口的命也拿去?”李陈氏恶向胆边生,蹭的蹿到秦直抒跟前,大有拼命的架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达一李达二李达四三家人心口狠狠的颤了颤,暗骂老太婆找死,别连累他们啊。
李树根红着眼,也瞪着秦直抒,“秦家小子,我李家没得罪你吧,做事别太绝,我儿子如今这样,我就是豁出老命,也不会让他走得不安生。”
左翎蹙眉,有种扭头就走的冲动,还得带上自家新鲜出炉的相公。
秦直抒鄙夷的扫了一眼李树根,一巴掌掀开快贴他身上的李陈氏,“你这条老命,小爷看不上。”长腿一迈,大步往堂屋走。
李陈氏被掀得连连后退,还是李树根眼疾手快扶住,才免于摔个屁股蹲。年纪大了,又哭了半晌,就这一下,就气喘吁吁,只能在原地对着秦直抒的背影嗷嗷喊,各种咒骂不绝于耳。
左翎小眉头皱了皱,砸吧嘴,跟在秦直抒背后往里走。
宋蔷还想跟,被李柏树喊了回来。宋蔷有点遗憾,但想着这里也差不多了,能看到第一手热闹,也就歇了心思。再说,她也不敢看快死的人,老老实实的站到了李柏树身后。
李家老两口还在嚎,李家族老没啃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恶霸惦记上,李柏树皱着眉,暗忖恶霸不是个无事登三宝殿的主。
孙秀看到秦直抒,虽然埋怨,但却不敢声讨,以后只有他们孤儿寡母了,得罪一个恶霸,他们哪还能有活路,颤巍巍的往后退。
李虎起身,平静又不卑不亢朝着秦直抒过来,“秦爷,我爹快不行了,求您让他安安静静的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挑眉,尖嘴猴腮的混混突然间变样了,虽然长得还是那个磕碜样,但好似没了招人生厌的气息。果然,男人得经历事情才能成长。
李虎确实成长了,从大夫对他爹判了死刑后,他就沉侵在了对过去十六年的忏悔中,他发现过去的十多年,全活到了狗肚子里,他对不起爹,对不起娘,对不起列祖列宗。
秦直抒冷嗤一笑,“让他们别瞎叫唤,你爹肯定能走得安生。”
李虎本就是个懂得看人脸色的,成长后,脑子也进化了不少,看得出秦直抒不是来找茬的,倒是安心不少,“爷奶,秦爷就是来看看我爹,你们歇会吧。”
老两口的嚎叫哽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对上李虎冰凉凉的眼神,安静了。
秦直抒难得正眼扫向李虎,长脑子了。大掌推开李虎,大步继续往里走。
左翎在后面赶紧跟上,同样看了眼李虎。
李虎对上左翎的视线,回以一个友好感激的笑。
左翎眉头挑挑,感觉尖嘴猴腮不但讲道理了,还懂礼貌了,跟以前的混混瘪三,完全不一样。
扯了扯嘴角,小跑两步,跟上秦直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氏和李虎弟妹赶紧让开,恶霸,惹不起。
秦直抒眼里完全没这些人,视线落在惨不忍睹的李达三身上,黑黑壮壮的猎户,几天时间,成干尸了,眼窝深陷,面容暗沉,嘴唇干裂,下意识的蠕动着,嘴里发出不明不白的哼哼声,全身上下只剩骨头了。
腹部伤口被衣服遮了,看不到,但能闻见腐烂的味道。
狐狸眼里明晃晃的嫌弃,“啧”了一声。
用眼神示意左翎赶紧的,看完走人。
左翎站到秦直抒的身前,背后高大的身躯把外面的视线全部遮挡。
白嫩嫩的爪子掀掀李达三的眼皮,探探脉搏,数数心跳,掀开衣服检查伤口。
李虎和孙秀刚要出声阻止,就被秦直抒一个冷眼压了回去。
狐狸眼瞅着小娘们的动作,全是不满,欠收拾。但到底没出声打扰。
左翎这会正在修仙,外界一切声响都听不见,也看不见,爪子在伤口旁边按按,又在心肝脾肺肾上按按,伤口已经腐烂化脓,创面增大,局部肌肉坏死,也不知道内脏有没有问题。听不了肺音,听不了心率,真是太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为一个先进的西医,在没有先进仪器的情况下,她就是断了翅膀的鹰,飞不起来啊。
盖上衣服,看向秦直抒,“相公,让他跟我们来。”左翎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姑娘,知道找谁才能把事情最简单化。
秦直抒邪气一笑,小娘们倒是长了颗不错的脑袋,扫了眼傻愣着的李虎,“跟上。”
李虎张张嘴,终是没出声,默默的跟着。
孙秀想拦,李虎摇摇头。
堂屋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恶霸带着李家大儿子往后院去了,至于左翎,完全是个被恶霸牵着走的木偶,不重要。
后院,左翎气息一变,成了那个每次进手术室前,跟家属面无表情说明情况的左医生,气息、神态一丝不苟。
“你爹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只能进行手术,我只有一成的把握能救治,手术风险很大,他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即便下了手术台,后期出现并发症可能性也很大,现在我只能说尽力。要不要手术,你自己决定。”
秦直抒挑挑眉,他家小娘们就是一宝藏啊。
李虎出现了一脑门的问号,什么是手术?什么是手术台?什么是并发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左翎说有一成的把握能治好他爹。
李虎萎靡的神情瞬间精神饱满,激动得脖子都长了一截,“真的,真的能救我爹?我爹还有救?”要不是秦直抒这个恶霸在,他都想上去拽着左翎的手亲切询问。
左翎对李虎的激动视若无睹,沉声道,“你爹失血过多,病情延误,身体机能下降,还有可能伴有并发症,出现器脏衰竭,败血症动问题,情况很不乐观,能不能活只能看天意。风险很大,你自己考虑好,时间宝贵,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只需要告诉我,救还是不救。”
“救,我救,求奶奶救救我爹。”李虎当即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左翎第一次觉得混混变可爱了,还是有救的,至少还有孝心。
“起来。”
李虎赶紧起身,半点不敢忤逆,跟个听话的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眼巴巴的瞅着左翎。
左翎扁扁嘴,就是长得不得人心了点,怪伤眼睛的,“行,既然决定要救,就要听我的安排,并且要签下手术同意书,大致内容是,是你自主同意我给你爹做手术,手术过程中,和手术结束后,你爹出现任何问题,只要不是我的问题,你将不得以任何理由,原因,找我生事。你爹的生死,由你决定。”
“我签,我都签,只要能救我爹,什么我都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行,首先收拾一间向阳敞亮干爽的屋子出来,里面的东西都要搬空,只留一个跟你爹现在躺着的差不多的木台就行,打扫干净,用艾叶熏上十个时辰,不能间断。然后去买白布,围在屋子里,除了地面,四方和头顶都要围起来,过程中,注意保持干净,要绝对的干净。”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准备。”李虎话没落,就想撒腿跑。
左翎嘴角抽抽,慌啥,“回来,还有呢。”
“诶诶,奶奶您说,我听着呢。”李虎又跟哈巴狗似得回来,毕恭毕敬的,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左翎身上。
他从未听说过左翎会医,也没见过,更不想去考虑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把已经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的爹救好,也不会想是不是恶霸无聊拿他开涮,只要能救他爹,就是告诉他天上要掉金元宝,他都信。
左翎对奶奶两个字真的只能翻个白眼表达自己的心情,都是些什么鬼,“去找薄刃的小刀,越薄越利越好,还有针,越细越好,还有丝线,结实点的,镊子,知道什么是镊子吗?”
李虎傻愣愣的摇头。
左翎龇龇牙,好捉急,啥啥都没有,“就是……你家有拔猪毛的夹子吗?”
李虎想了想,应该是有的,虽然他不进厨房,但他家猎物多,猎物也长毛,有时候会需要,一般人家还真没这玩意,一年到头吃不了一回肉,哪来的夹子。
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就好,“我要的镊子和夹子差不多,但是尖嘴的,平的,你去给我弄,弄好了给我看,要是弄不到金属的,就用竹片代替,多弄些,大小都要,明白吗?”
“明白。”
“准备好之后,把这些东西用开水煮,煮过之后别用手碰,用镊子夹起来放在干净的白布篮子里备用。再多准备些白色棉布,分成小块,一起煮过烘干放好。还有烈酒,烛火,炭盆,热水都要提前预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再有,去把给你爹续命的老大夫请来,让他多带些消炎退热,治疗外伤的药来,保命的药也多带些。”老大夫医术不错,要不然李达三坚持不到现在。左翎自己在探脉开药方面是个渣,得要辅助。
不过,到底是不是老大夫,左翎没多想。
李虎张张嘴,弄东西都够呛,还弄人,他没这个本事啊。
左翎继续道,“这些都是必须的,你现在去白老头那把银针借过来,我给你爹扎针,帮他再续十五个时辰的命,你必须在十个时辰内,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要不然,就直接给你爹办后事。东西你要是买不回来,就去赊账,赊不到就报我家相公名。”
面无表情的秦直抒……他是看明白了,小娘们要他帮忙,就是让他来威震四方的。
李虎看了眼恶霸,小心肝颤了颤,但觉得左翎的提议很不错,恶霸在县里的名声也很响亮的,弄来老大夫应该没问题。
“记住了,这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外面看热闹的,该请走就请走,你爹需要安静,手术的时候更需要安静。还有,找一个胆子大的,话少的,会写字的,拿着笔墨纸砚待命。”
“奶奶放心,我这就去办,一定办好。”
左翎挥挥手,让李虎赶紧去办。
秦直抒邪气的俊脸,冷飕飕的盯着左翎,“你男人的脸面好使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打个寒颤,咧嘴露出大白牙,往秦直抒怀里扑,小腰扭啊扭,“相公最厉害了。”
秦直抒狐狸眼凉悠悠的盯着怀里小娘们,“不解释解释?”
左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懵懂无知,解释什么?怎么解释?你在说什么?
秦直抒嗤笑一声,拎开左翎,大步往外迈。
左翎龇着小獠牙对着秦直抒的背影一阵张牙舞爪,完了赶紧捣腾着小短腿跟上。
前院,李虎已经把看热闹的乡亲请走了,李家族老和直系亲属也请走了,然后跑着去白老头那借针。
孙秀带着小儿子小女儿收拾屋子,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刚刚李虎的样子太吓人,像是走入极端入魔了一般。李达三没了,他们能指望的只有李虎,哪敢有什么怨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虎小混混的名头还是挺好用的,至少请走热情的父老乡亲没废什么力。
院子清静了,秦直抒无聊的在院子里剔牙,左翎又去检查李达三的情况,眉头皱得紧紧的,很不乐观。
李虎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把白老头的宝贝银针拿了过来。
左翎让拿盏油灯过来,拿着银针在火上烤,找准穴位,扎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足足十二针,扎在李达三头顶,胸口,双臂,双腿,手心,脚心上,眨眼间,满脸痛苦的李达三呼吸变得平缓了,脸色似乎都好了不少,李虎一家人连连惊呼。
左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时间不多了。”
李虎浑身一震,让亲娘弟妹赶紧行动,他借了牛车去镇上和县里刷秦直抒脸面去了。
左翎扎过针之后,就和秦直抒回家了,她得养好精神,要不然这具破躯壳坚持不到手术结束。
下午,李虎赶着牛车风风火火回来,不顾热情村民的好奇和询问,带着东西来找左翎。
“奶奶,您看这些东西怎么样?不行我再去找。”
左翎看了眼,都是些不尽人意的,只能凑合着用,“就这样把,记得好好煮,煮好用白布盖上,别弄脏了。大夫请来了吗?”
“请来了,爷爷的脸面真好用。”李虎暗戳戳的看了眼邪气的秦直抒,他就说了句是秦直抒让我来的,别说赊账请人,就是抢劫杀人,大家都会好好配合,洗干净了脖子等着。
啧啧,以前没多大感觉,只觉得秦直抒这个狗东西也就那样,不过是空有虚名,和他们这些在村子里称王称霸的混混一样,门后的弯刀,窝里横。见识了才知道,不知者无畏啊,他们以前是哪来的狗胆挑衅秦恶霸的?“大夫正在我家研究奶奶的针呢。”
左翎笑,自家恶霸真是神鬼退避三舍的存在,“行,让他别乱碰就是,要是有人参,切两片给你爹含着,有什么补血的药材能先煮上的都煮上,你爹失血过多,要好好补补。还有用淡盐水,给你爹润唇。留下一匹布,去忙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诶。”李虎忙不迭搬了两匹白布放破院子里,他赊了不少,布店老板差点哭着上吊。
李虎哼哼,说了是赊账就是赊账,搞得他像不给钱似得,眼皮子真浅。
左翎拿着布,让秦荣氏帮忙做白大褂口罩和帽子。
她在地上大致画了画,画得四不象,可秦荣氏理解能力强啊,分分钟把她歪楼的画作扭转回来,做出来的东西,神魂具在。
白布足够,秦荣氏手快,一下午做了十套出来,暂时够了。
夜里,左翎吃了一顿大餐,早早的睡了。
秦直抒狐狸眼在左翎的睡颜上打量,小躯壳里装了些什么?
翌日一早,左翎吃得饱饱的,带着东西,牵着自己的牌面,往李达三家去。
热情的乡亲探头探脑,感觉李达三家神神秘秘的,要搞大事。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说好咽气的李达三,也不知道咽气了没有?还准备去吃席面呢。
恶霸这两天不出去祸害别人,见天的往李达三家跑,不会是看上李达三家的房子了吧?哎哟,还真有可能,老李家祖宗十八代肯定不答应,这下有热闹看了。
好奇心让一众乡亲抓心挠肝的,又不敢凑过去看,一个大恶霸加个小混混,他们害怕。
暗戳戳的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假装路过往李达三家犄角旮旯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虎把左翎秦直抒请进去就关了大门,隔绝外面热情的视线。
左翎去看了李达三的情况,没有恶化就是最好的结果。
被李虎请来的大夫三十多岁,叫沈济世,长得端端正正,目测一七五左右,身材匀称,一身长衫,有读书人的气质,身上有浓郁的药香,证明是个常年浸淫在药堆里的人,当日就是他帮着李达三续命的。按照年龄来看,也算是英雄出现少年。
当时在县城看到扎在李达三身上的针就起了好奇心,只是,跟去的白老头并没有让他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一直不得劲。
正好,昨天李虎去找他,他本来没什么兴致,必死之人,何必浪费时间精力药材。
可听说还能续命十五个时辰他就惊了,自己给李达三看过,最多到昨天上午就会咽气,绝对不会多活一刻钟。
李虎拍着胸口保证说他爹确实还活着,他才将信将疑的跟着过来,现实啪啪打脸,李达三真活着。
当然,他过来的原因,绝对没有害怕秦直抒这个恶霸这一条的,不过自己答应的速度,没有李虎用秦恶霸威胁他的速度快而已。
看到传说中的神针高手,沈济世有那么点幻灭,和想象中的白发老翁完全不沾边,虽然他不歧视女人,但这也太年幼了点,及笄了没有?似乎比自家孩子大不了几岁。
“你就是一手银针出神入化的神医?”心里有疑惑,面上倒是不显,态度也很端正,是个会做人的。
对神医俩字,要说谦虚点的话,左翎不认,要是直爽一点的话,还是可以点头的,“我就是喜欢针灸,多研究了一些而已。怎么称呼?”
沈济世暗自咂舌,还真是,果然,妖孽是不分年龄性别的,“在下姓沈,姑娘不嫌弃,可唤沈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大夫好,你的行医问药之术很好,要辛苦你了。”
“行医问药是本职,说不上辛不辛苦,只是,不知道姑娘要如何救治李达三?”这人已经被他判了死刑,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左翎笑笑,“尽人事听天命,沈大夫到时候就知道了。不知道这一晚李达三的情况如何?”
“不尽人意。”
左翎点头,没再多问,又去检查手术室,四面墙上和头顶都铺上了白布,地面很干燥,也很干净,有熏过的艾草味道,通风勉强,光照一般,只能将就了。
手术用具可以算得上是简陋,但好歹能用。
“会写字的人呢?”
李虎还没张口,门就被推开了,“这里,这里,来了来了。”
来的是白老头,满面红光的样,像是要去接新娘。
白君守自从担了给李达三扎针的名头后,脑子一直晕晕乎乎的,直到昨天李虎把他的针“借”走,才瞬间清醒,他找到名师了,一直暗戳戳的守在暗处,终于找到一个近距离学习的机会,自告奋勇,要了写字的活。
左翎挑挑眉,也还行,专业的总比业余的好,“辛苦白大夫了。”
白老头瞬间红了老脸,扭扭捏捏的,“不辛苦,不辛苦。”要是能学到小媳妇的一手银针之术,他就是累死也能含笑九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看了眼天色,“好,一刻钟的准备时间,沈大夫,白大夫,李虎,我和我相公进手术室,李虎弟妹和娘在外面随时待命,院门关紧了,别让人进来打扰。多烧些热水备用,多准备几个炉子和药罐。”
莫名的,一群人因为左翎一句话开始紧张了。“我们准备好了。”
左翎翻个白眼,白莲花人设都给丢了,“屎尿都去放干净,我们很有可能在里面待上一整天,中途没有休息时间,还有,把手都给我洗干净,换上我带来的衣服,把病人送进手术室,一刻钟快过半了,赶紧的。”
一群人老脸通红,赶紧去解决人生大事,心里又莫名很激动,感觉要干一件大事。
倒是没对左翎的话产生什么质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秦直抒这个恶霸在这镇着。
左翎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要做什么,带上恶霸,绝对事半功倍。
“这个是什么?”沈济世拿着个小兜兜不知道往哪套。
“是帽子,”左翎拿了一个,帽子她弄成浴帽的样式,岩口处用绳子收紧。戴好帽子又去拿长袍,像罩衣一般,在背后系绳子,袖口收紧,再戴上口罩,“穿好了跟我进来,换上干净的鞋。”鞋子弄的草鞋,熏过的,放在手术室里,有那么点硌脚,但时间紧,将就了。
几人依样画葫芦,把对穿着的好奇藏在心里,跟着进了手术室。
房门关上,孙秀和儿子闺女看着房门,内心一片空白。这两天他们就跟木偶一样,李虎怎么说他们怎么做,实际上自己做了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更不知道。
房间里,光线从屋子的空隙透进来,还点了很多蜡烛,可惜穷,买不起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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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放心,一定一字不落的记下。”白君守激动得手都在抖。
左翎点头,看向李虎,“你负责帮忙,比如,朝外面要东西,或者帮着递东西。”
李虎抖得不比白君守轻,他是懵逼,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好好。”
“沈大夫,你时刻注意病人的脉搏,术后的恢复靠你来。”
“没问题。”沈济世还是很淡定的,他更多心思在左翎如何救治上。
最淡定的就是秦直抒了,他就是个来给小娘们当靠山的。
左翎冲秦直抒咧嘴笑,大口罩遮了,看不见白晃晃的牙,“相公帮我。”
秦直抒的狐狸眼眯眯,点头,他也想看看弱了吧唧的小娘们怎么起死回生。
得到肯定的回答,左翎舒口气,异世第一次动刀,开始。
娇娇弱弱的小媳妇,气息突变,让人肃然起敬,“时间?”
四个男人愣住,啥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蹙蹙眉,团队不默契啊,“现在什么时辰,记录下来。”
“辰时半。”秦直抒道。
左翎点头,古人在凭空判断时间上,总是会让现代人自惭形秽。
辰时半,也就是上午八点正,“辰时半,手术开始,白大夫,记录的时候,最好将年月日都记下。”
白守军抹了把汗水,连连点头。
“病人李达三,年龄三十四,腹部因野猪撞击,出现长约一尺,深约三寸的创口,已见內腑。因延误,创口化脓,腐烂,局部肌肉坏死,患者失血过多,已处重度昏迷中,完全无意识,出现血压下降,静脉萎陷,呼吸不畅,全身各个器官逐渐功能不全的现象。”左翎一边检查伤口,一边陈述,抬头看白君守,“白大夫,都记了吗?”
“记了,记了。”白君守还是第一次发现病还可以这样看。
左翎点头,“沈大夫,麻烦你查看一下,病人的心率,脉搏,心肺功能是否健全,肠胃是否有损伤,脾脏是否有问题。”这些在中医里能通过诊脉得到答案,以沈济世的能力不难办到。
在古代,不能拍片,左翎有没有透视眼,只能干看着。
沈济世点头,把这脉沉吟,“脉搏迟缓,心音低弱,心肺尚在维持,脾胃没有损伤,但肠部有损伤。失血过多,体温下降,情况不容乐观。”
大肠有损伤,左翎看到了,伤口深,伤到大肠也能理解,其他器官还能用就好,李达三的情况刻不容缓,只能争分夺秒。
“好,接下来我说一下手术进程,首先,清创,然后切除坏死和受到感染损伤的部位,在没有特殊情况下,最后进行缝合。第一步,我先把针拔了,这十二针为锁魂针,用于给危急病人续命,争取救治时间,平时不可用。十二针分别为,头顶百汇和上星,入穴五分针,直刺三分;双臂曲池,和双膝内侧血海,五分针,斜刺两分;双掌牢宫,脚底涌泉,五分针,直刺一分;胸口气户,天池,五分针,入穴四分。拔针时分别从足底,掌心,双膝,双臂,胸口依次以捻针上提之术拔除。”左翎分别将十根针取出,秦直抒李虎不懂,可白君守和沈济世却明白,左翎这是将家底和盘托出了,这所谓的锁魂针他们没听过,但看李达三的样知道,绝非凡品,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怕被偷师?
偷师什么的,左翎当然不怕,这是她姥爷,也就是林家,无数代经验累积的成果,林家不是大善之家,但也希望能多救治些人,所以,这些东西,并不藏私。以前还开办过中医私塾,奈何,最终还是逐渐凋零。
“镊子,烈酒,棉布。”左翎摊开手。
秦直抒愣了一瞬,明白小娘们让帮什么忙了。也聪明的把棉布沾上酒精,用镊子夹住递给左翎。
左翎说完之后才想起不是在现代,刚想自己拿东西,发现东西已经递过来了,瞬间对便宜相公高看一眼,当恶霸的脑子挺好使,百姓们惨了,就怕恶霸有文化啊。
接过镊子,夹着棉布在伤口周围清理,“第一步,清洁伤口周围皮肤,减少感染可能。”
秦直抒给左翎换了三块棉布,才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用过的棉布,扔进地上的炭盆里,“所有用过的医疗物品,都不可重复使用,这是规矩。”什么规矩,左翎来不及解释。又给李达三扎了一针,“病人现在情况特殊,灌不进麻药,只能扎针,这是隔绝疼痛的穴位,关门。这样的穴位不少,根据创口位置不同,扎的穴位也会跟着改变。”
李虎跟听天书一样听着,白君守,沈济世跟认真听课的小学生似得,听得如痴如醉。秦直抒一眨不眨的看着左翎,想看穿不大的脑袋里,到底装多少东西。
“接下来,清创,刀。”
秦直抒学聪明了,递上一把类似暗器的小刀。
左翎是嫌弃的,不够薄,不够轻便,锋利还是挺锋利的,深吸一口气,下刀。
一点点切除化脓、腐烂、坏死的部位,一双手染得血红,伤口也从乌黑恶心,变得血淋淋的更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面色无异,沉着冷静,就是手上没有手套,让她有那么点不爽。
“清创时,不能一刀切,得根据肌理,一点点下刀,要注意血管和经脉,李达三的创口位置没有大动脉,倒是不必太过担心,但也得注意不能伤到其他內腑。”
清创是个耗时耗力耗精神力的活,左翎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擦汗。”
秦直抒挑眉,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布给左翎擦。
李达三的清创工作是个大工程,伤口又大,坏死的部位又多,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时辰,创口才清理三分之一,四人大气不敢喘,盯着左翎的动作。
秦直抒已经不需要左翎提醒,自动给擦汗,湿了两块棉布,狐狸眼眯起,小娘们的身体能抗得住吗?
“不好,脉搏停了。”沈济世惊呼。
李虎脑子嗡嗡响,他爹死了?
白君守叹息一声,可惜了,没能看到最后。
左翎停下动作,检查李达三的瞳孔,和颈动脉,心里忍不住骂娘,没有强心针,没有肾上腺素,没有氧气罩,没有输血器,没有除颤仪,什么都没有,让她怎么办?
能怎么办?心肺复苏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前一步,站在李达三旁边,双手交叉重叠,撑在李达三胸口,开始按压,“这叫心肺复苏,适用于心脏骤停,脉搏停止跳动的病人,作用是用外力帮助病人心脏复跳,恢复病患自主呼吸的应急措施,骤停后的几个呼吸间是抢救的黄金时间,坚持时长一炷香为宜,超过一炷香,就再无救治可能。”左翎在心里默数,抽空普及知识,“李虎,过来捏着你爹的鼻子,往他嘴里吹气,快。”
李虎恍恍惚惚,脑子已经不会运转,跟木偶一样,扯一下动一下。“啊?哦哦哦……”
吹了两口之后,左翎叫停,又开始挤压,“李虎,看着我做,挤压力道均匀,速度平缓,位置在两***中线位置,胸骨中下段。”三十下快到时,左翎叫白君守,“白大夫来吹气,快,李虎接手我这里。”
两人不敢迟疑,赶紧站定,左翎松手,“吹。”
白君守捏着鼻子,嘴对嘴吹气,有那么点……行吧,细节可以忽略。
“李虎,按。”
李虎浑身都在抖,硬着头皮上,做得四六不像。
左翎蹙眉,“你想你爹死,就胡乱弄。用身体的力量按压,匀速匀力,快点。”
李虎的汗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慌乱之后,终于找到了感觉,左翎松口气,“数着三十下,白大夫吹两口气。”
两人轮换了三回,左翎推开李虎,“换我来。”这事费体力,一个人干不了。
秦直抒看了眼左翎颤抖的双手,一把把人扯回来,“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恶霸脑子好使,没有过度期,直接就能上手,比李虎做得好多了。
左翎松口气,她还真怕自己这双手废了。
秦直抒轮换了两回,沈济世惊呼,“有了,有脉搏了,天啊,起死回生。”
除了左翎,都满心惊讶,果然,他们成就了一番惊世之举。
左翎懒得搭理他们,“手术继续,沈大夫,多给病房塞点参片。”
“好。”沈济世激动得眼睛都红了,直接拿最好的参片给李达三含着,他现在一心等着李达三活命,这绝对是一个创举。
左翎抹了把汗,继续清理伤口,又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伤口完全清理好,血糊糊的脓血腐烂不见后,伤口能看得更清楚。
大肠有一节坏死,需要切除,“大肠局部坏死,需要切除,扩开伤口,切除坏死部位,再缝合。”坏死的位置不大,切了这一截倒是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四个男人,看着左翎面不改色,淡定的拽着肠子切切割割,那个心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当那坨肉被扔进托盘里时,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好在都是心性强大的人,要不然全都得嗷嗷的吐,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缝合大肠,针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赶紧递上,看着左翎开始飞针走线,整个人就……不是不会缝衣裳吗?现在缝得倒是挺好。
左翎呵呵,练了几十年了,能不好嘛,就是没有能吸收的缝合线,麻烦,病人也遭罪。
两个当大夫的这会一肚子疑问,却又不敢随便开口,怕打扰左翎。
娇娇弱弱的小媳妇,这会小脸白得透明,他们真怕她突然一头栽下去,再也起不来。
左翎倒是细心,就跟带学徒一样,又解释,“伤口缝合,适用于所有创伤性损伤,能够加速伤口愈合,减轻病人痛苦。因为我们用的是普通的线,后期还要拆线,缝合的时候注意事项很多,需要专业的缝合针法,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沈济世忍不住问,“什么样的伤口都能缝吗?内部出血也能?”
“能,但内部出血缝合麻烦,需要打开外部皮肤组织,进行缝合,过程中,最忌造成二次伤害,比如,开腹的时候划伤血管,或是碰伤其他内脏。”
“那血管破了能缝吗?”白君守忙问,“能,但是因为血管细小,需要的针线要求很严格,我现在用的这种是万万不行的,其实这种针缝什么都不行,事急从权,只能将就。缝合血管得及时,人体失血超过一定量,就会回天乏术,所以,颈动脉,腿动脉这些大动脉得保护好。李达三很幸运,虽然看起来流了不少血,但好在在身体承受范围内,他本身体质也较好,否则根本等不到我们出手,在山上就没命了。”
众人咋舌,简直被打开了一扇新大门,什么都能缝,一个人还能跟衣裳一样缝缝补补,简直了。
“皮肉骨皆断落的手脚是否能缝?”秦直抒难得开口,顺便给左翎擦擦汗。
左翎手上不停,道,“能,但必须在断落的当时,及时进行处理才行,时间久了也不行,缝合这样的损伤很麻烦,需要筋骨皮一层层的依次缝合。”说话间,大肠已经缝合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个男人唏嘘不已,真的太神奇了。
“大肠缝合完成,接下来缝合创口。”左翎换了针线,脑袋有点晕,脚有点软,手也开始抖了,这具躯壳真的太弱了。
咬咬舌尖,打起精神。
“缝合这样的外部损伤,需要进行两层,一层是脂肪肌肉,就是我现在缝合的位置,一层是外表皮肤。针法也有讲究,这个需要慢慢练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缝合时,也会根据不同情况有不同改变,你们谁想学,以后可以来找我。”
白君守,沈济世两人大喜,他们想学的想法很强烈。李虎脑子还是懵的,在手术室里见到的东西,比他这十多年见到的还震撼,一时间没办法全部消化。
秦直抒给左翎擦汗,手指碰到脸蛋,冰凉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让他震撼的手术,心思淡了不少。回去得多弄肉给小娘们吃,实在太弱了,弱得他都害怕她会突然消失。
李达三的伤口,本身就很大,加上后期割了腐肉和坏死的肌肉,伤口又大了不少,缝起来很费时间,午时早就过了,太阳落到了西山顶,很快就沉下去。
孙秀带着儿子闺女守在外面,一声不敢吭,一步不敢挪,只往里面送了两回热水。里面有声音,可说的什么,他们一句也听不懂,也不敢去偷看,急得满身汗。
李达三家院墙外也围了不少人,从秦直抒早上带着左翎来李达三家,后来白君守又来了,还听说昨天李虎从镇上请了个大夫来,早该传来的李达三死讯,也迟迟没有传出,他们就抓心挠肝的好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宋蔷好似知道一点,却也不多,迷迷糊糊的,想不出个所以然。
李柏树问她,她说不上来,东一句西一句的,完全没说明白,李柏树却多多少少猜出点什么。
一整天坐在家里,让宋蔷时不时去李达三家走一趟,听到什么消息就回来说给他听。
只是这一天过去了,不管是院墙外看热闹的人还是坐在家等的李柏树,都没得到消息。
可时间并没有消磨掉他们的好奇心,越神秘越好奇,这是人的本性。
李达三在之后的手术中,表现很好,至少没再出现心脏骤停,脉搏消失的情况,只是身体机能似乎越来越差了。
左翎暗暗吁口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会她脑子痛得要死,眼睛也痛,手也痛,这么大强度的精神高度集中,对现在的躯壳来说,实在难。
太阳完全落山,屋子里的蜡烛被李虎换了十几回了,左翎打下最后一个结,收针。
“呼……创口缝合完成,我现在要拔针,扒掉抑制疼痛的针后,病人会不自主的抽搐痉挛,因为疼痛而扭动,所以,要不是特殊原因,我不建议用针,最好是药丸或者汤药。你们替我摁住病人,注意力道,他现在身体很弱,不能再受到其他伤害。沈大夫,准备好新的参片。”
“好。”
几个男人摁住李达三四肢,左翎捻动银针,轻缓拔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是瞬间,李达三浑身都在抽搐,四肢下意识摆动,越来越激烈。
左翎用拇指在李达三两**中间,从上往下按压,李达三的抽搐逐渐平缓下来,直至停止。
“好了,病人已经适应了疼痛,我要拔头顶的锁魂针,沈大夫注意病人的脉搏,稍有不对,及时阻止我。”
“放心。”
几人都捏了一把汗,这是最后一步了,可不能坏了。
左翎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头顶百汇穴上的银针上弹动,“拔头顶两针时,和其他位置不同,需要用震颤法,刺激穴位,达到病人穴位自主运转功效,随后再取出,过程十个呼吸间,不宜过短或者过长。另一针同样。”
短短几十秒,几人像是熬过了几十年,屏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喘。
好在李达三给力,他的求生意志很强,本身身体底子也好,不到一层把握的手术,硬是坚持了下来。
左翎很喜欢这样的病人,惨白的小脸露出笑意,“时间。”
这回几人学聪明了,秦直抒道,“戍时过一刻。”也就是晚上七点过十五分。
“戍时一刻,手术完成,手术很成功,病人很厉害,意志力顽强,求生意志也很强。但病人还未脱离危险期,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是关键,这个过程中,病人不出现并发症,比如心肺功能衰竭,呼吸系统紊乱,或着败血症等等一系列病症,亦或是不会有高烧不退,伤口恶化等情况,就能度过危险期。所以,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必须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这间屋子打扫干净,保持通风,干燥,干净,闲杂人不准随便进出,你们进出时也得保持个人干净,避免感染病人。病人现在无法进食,用人参熬参汤给病人润唇。其他注意事项,对这种伤患的养护和治疗,沈大夫比我厉害,便由沈大夫接手,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辛苦,放心,我就住这里,亲自守着,保证不出一点纰漏。”他活了三十几年,从医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事,李达三必须活,这将是一个奇迹。
左翎点头,靠近秦直抒怀里,“相公,我累。”话落,就软了下去。
四人吓了一跳,秦直抒搂紧左翎,狐狸眼闪出冷光。
沈济世赶紧查看,“劳累过度所致,神医体弱,手术耗费了不少心神,可能会昏睡十二个时辰,我这里还有老参,拿回去给神医熬汤,灌一小碗下去,别灌太多,虚不受补。”
秦直抒也不客气,拿过人参,抱着左翎出门走了。
孙秀看到开门,惊喜的想上去询问,被秦直抒的冷气吓退了,惶恐不安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
李虎紧随其后出来,“娘,赶紧去给大家做些吃的,再熬人参汤,还有,有热水吗,大家需要洗漱,我还得给爹擦擦。”
“儿子,你爹他……”
“我爹暂时没事,娘先什么都别问,赶紧去,大夫们都累了。”
“诶诶,娘这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术室里,沈济世和白君守两人围着手术过程的记录讨论回忆,这上面的东西,足够他们消化十天半个月了。两人直呼神奇,太神奇了。
秦直抒带着左翎从李达三家后门走的,先去了山林里的温泉。
左翎浑身都是血,又出了汗,泡泡温泉解乏。
洗干净后,用干净的白大褂裹好回家。
老秦头和秦荣氏在门口守了一天了,做啥都没精神,担心得不行。
看到两人回来,才放心,“小翎翎这是怎么了?”
“累了,娘把人参炖了,待会我喂她喝一小碗,再熬些粥温着,一天没吃东西了。”
“好,直抒,锅里有饭菜,你先吃点,娘来照顾小翎翎。”
“嗯。”秦直抒把左翎放床上,盖好被子,去破草棚子里狼吞虎咽,手术做了近五个时辰,他都有些受不住,何况还是娇娇弱弱的小娘们。
只是,她这一手本事,到底从何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吃过饭后,人参汤好了,喂了左翎一小竹筒,不敢多喂,然后搂着一起休息。
左翎是第二天晚上天黑后醒的,被尿憋醒的,只是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脑子又疼又晕,浑身都不得劲,迷迷糊糊解决完人生大事,喝了一碗粥,又睡了过去,至于李达三怎么样了,她也没想起来问。
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老秦家三口人着急又心疼,沈济世来看过,确认没事才安心。
这几天,后院竹林里的竹屋,慢慢成形了。
至于李达三,在当晚发起了高烧,后来经过沈济世和白君守两人联手,不眠不休的照顾下,脱离危险,熬过了艰难的十二个时辰,成功度过危险期,术后第三天,醒了过来,现在已经能吃些流食。
全村的父老乡亲也都来看过了,直呼不可能。
可事情就摆在眼前。
当然,他们只当是县城里来的大夫医术高明,白老头也出了那么一丢丢的力,至于左翎,就是个打酱油看热闹的,不重要。
知事人明白,左翎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是真正的神医,绝对和酱油扯不上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过,比起普遍的大众,还是那么一两个脑子聪明清楚的,比如李柏树,他觉得自己应该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李达三作为最有发言权的当事人,虽然昏睡不醒,但有可能是到了回光返照的程度,所以,快要咽气的时候,脑子清明,五官灵敏,外界的一切都知道的很清楚,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而已。
谁对他真心,谁打着鬼主意,他一清二楚。
自然的,对曾经他害怕,恐惧,不屑,厌恶的秦恶霸打从心底里改观并感激。
最感激的还数左翎,一个娇娇弱弱,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小媳妇救了他的命,如果没有她,他现在肉都已经烂了。
不仅仅是李达三,李虎一家都对左翎绝对是掏心掏肺的感激,对秦直抒莫名的也开始崇拜了起来,这应该是个有菩萨光环的恶霸。这俩,拯救了他们一家五口的未来和希望。
沈济世和白君守俩人打着要拜左翎为师的想法,整天到老秦家的破院子里转悠,狗胆肥的竟然不怕秦恶霸了,可能也是因为有过革命友谊吧,他们怎么说都亲密无间的在一起待了五个时辰的人,相亲相爱的,这份情谊,无人能比。
作为恶霸本尊,只有不屑,谁要跟两个糟老头子有交情。
左翎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着,吃喝拉撒都由秦直抒伺候,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知道。
李虎和孙秀都拿着东西来看过,带着真心实意来的。
这天,天清气朗,李达三已经能坐起身,吃些肉粥和煮得软烂的蔬菜,白君守和沈济世把李达三当做他们骄傲的成品,每天都会轮流来看,然后凑到一起商讨论证,也会去看看左翎。
“恩人还没醒吗?”李达三问孙秀。十多天了,骷髅似得李达三长了不少肉,看起来不渗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秀给李达三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伺候得很尽心。她差点就成寡妇了,真是一点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有多绝望。
现在男人还活着,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嗯,不过,沈大夫说快醒了,恩人身子弱,那天耗费了大量心神,伤了根本,所以才会昏睡这么久,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经此一次,清清静静养了十来天,往后身体会好很多。也说最多一天,就会彻底缓过来,活蹦乱跳。”
“那就好,听说恩人家在修竹屋,你让儿子去帮忙,别整天瞎晃悠。”李达三靠在床头,人情冷暖,也只有在困难的时候才能体会得到。
孙秀笑,“你不知道,咱们儿子是真的长大了,经过这件事,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你那时候那样,我满心绝望和害怕,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是儿子给我们一家子当主心骨,才能撑下去。也是他果断干脆,有主见,你才能等到贵人,现在再也不去外面晃悠了,眼里有活了,知道心疼爹娘了,知道感恩了,每天都去恩人家帮忙呢,不用我说。”
李达三笑,到阎王殿走一遭,也不是一无所获,“长大就好啊,我让你们娘几个担心了,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点的。”
“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没事。”
李达三笑笑,“我记得咱家还有一块红色的狐狸皮,你给恩人送去,咱们家欠恩人不少,这辈子都还不完。”
“好,我给你把粥端来,你吃完了我就去,恩情我都记着呢,我以前是小家子气,但也不是个拎不清的,放心好了。”
李达三舒心一笑,经历过生死,成长的又何止一人。
孙秀去老秦家的时候,左翎已经醒了,双眼空洞的盯着破草房顶,脑子还有点死机,正在慢慢重启。
白君守和沈济世如约过来老秦家打卡,给左翎把过脉之后,主人都忙,没空搭理他们也不妨事,就坐在院子外对着记录稿研究探讨。
“白大夫,沈大夫,你们也在啊,恩人醒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没工夫搭理孙秀,敷衍一句,“还没呢。”
孙秀也不恼,径直进屋,看左翎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大喜,“哎呀,恩人,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吧。”
陌生的声音让左翎转头,愣了好半晌才想起这人是谁,然后记忆猛然回归,蹭的坐起来,惊呼,“李达三。”
沈济世白君守听到声音,惊喜的奔进来,眼睛亮得吓人。“神医醒了?”
左翎要下床,忙问李达三的情况,“病人怎么样了?我睡多久了,过了危险期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躺得太久,四肢发软,要不是孙秀扶得及时,铁定摔个狗吃屎。
秦直抒带着飕飕的冷气进来,把左翎从孙秀手里拎出来,放床上,“老实躺着,瞎动什么?”
恶霸黑脸还是挺吓人的,沈济世,白君守和孙秀三人下意识抖了抖,往门口靠。
左翎龇龇牙,“我还好,李达三怎么样了,哎呀,怎么都不叫醒我,我睡多久了?有没有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伤口愈合得如何?”
“死不了。”秦直抒把人摁床上,另一只手上端了一竹筒粥,往左翎嘴边怼,“吃。”
死不了就好,左翎不着急了,肚子饿得很,也懒得动手,就撅着嘴,借着秦直抒的手喝。
秦直抒邪气一笑,小娘们又有精神闹腾了。看噘成屁股的嘴凑过来,爪子一动,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嘴过来,手又移开,乐此不疲。
半天了,左翎愣是没喝上一口,那个气啊,“秦直抒,老娘跟你没完。”
旁边被无视的三人……他们是不是应该安静的离开?
秦直抒逗够了,才好心把粥喂进左翎嘴里。
接连喝了三竹筒,左翎才缓过劲,拍拍肚子,搭理被无视的三人,“你们怎么都到我家来了,李达三现在什么情况?”
“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我家孩子他爹已经大好了,等能下地的后,就来亲自感谢恩人,这是家里的皮毛,不是什么好东西,恩人别嫌弃,请收下,是我们一家的一点心意。”
孙秀掀开篮子,里面躺着毛色纯正,鲜红的狐狸皮,怪好看的。“送我的?李达三真好了?”
“是送恩人的,当家的真好了,伤口都结痂了。”孙秀笑道。
左翎愣了愣,结痂了?“我睡多久了?”
“整整半个月了。”白君守夸张的比爪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草,”半个月,难怪浑身都疼,这破躯壳。“李达三情况还好吧,没出什么其他问题吧?”
“没有,只有当天晚上反反复复的发过高烧,好在他求生意志很强,本身体质也不错,都熬过来了,术后第三天醒的,现在已经能坐起身,我们看过伤口,恢复得很好,身体器脏也没有出现病变,要不了多久就能下地。”沈济世道。
“那就好,等再过两天,我去看看,没问题就能拆线了。”
“拆线?”沈济世白君守又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忙问,“还需要拆掉吗?怎么拆?”
“自然是要拆掉的,丝线不属于人体,如果不拆掉,就会长进肉里,即便短时间内没什么伤害,时间长了,难免会带来各种问题。”
“肚子里的线也要拆?那不是得重新划道口子?”
“对,不过,这次的创口不大,病人恢复得好,划一道创口,就跟平时切菜切到手一样,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放心好了。”
孙秀有些担心,却不敢多问,回去和儿子好好说说才是。
沈济世和白君守缠着左翎问各种问题,秦直抒狐狸眼一眯,两人缩着脖子,哒哒跑了,说明天再来。
孙秀放下东西也跑了,她实在怕恶霸得很。
左翎咧嘴笑,她也实在没工夫应付这俩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学生。“相公,我想洗澡。”躺了半个月,也不知道脏成啥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挑挑眉,也行,他也想洗了,“自己跟上。”
左翎咧嘴一乐,一个飞扑跳上秦直抒的背,“人家还是病患,相公背。”
秦直抒邪气一笑,拿上左翎唯一的换洗衣裳,“你倒是会得寸进尺。”
“相公是能者多劳。”
“刚刚不是还想跟我没完吗?”
“什么时候,谁,相公记错了吧?”
“嗤,”秦直抒嗤笑,对小娘们的脸皮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阶。
左翎乐颠颠的,已经练就了不需要秦直抒搭把手也能牢牢贴在他背上的本事,晃悠着小短腿,“相公,怎么不从后院走?”
“后院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秦直抒不搭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翎磨磨牙,她也不是很想知道,不说就不说。
“相公给我喝参汤了吗?”她闻见味了。
“狗鼻子倒是灵。”
左翎龇獠牙,“相公是特意去山里给我找的人参吗?”
“想得倒是美,姓沈的给的。”
左翎瘪瘪嘴,她才不失望。“沈大夫倒是大方,人参起码得有五十年了。”
秦直抒勾唇,笑得邪气,“狗鼻子确实灵。”
左翎怒,狗东西从她醒过来就没说过一句人话,等她洗完澡,十天不搭理这恶霸。
秦直抒感应到背上小娘们的怨念,无良的笑得更邪气了。爪子在小屁屁上捏了一把,在左翎嚎出狮吼功前,迈着大长腿往森林里奔。
呼呼的凉风刮在脸上凉悠悠的,特别舒服,快六月了,天气越来越热,也只有山里凉快。
左翎下意识搂紧秦直抒的脖子,脖子扬得长长的,欢快的晃动小短腿。“相公,再跑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直抒狐狸眼挑起,脚下一动,快得左翎几乎看不清两边往后倒退的景物。
“哇哈哈哈……”缺根弦的左翎要是仔细点,就能发现秦直抒的脚掌根本就没挨着地面。
花了不到以往一半的时间,两人就到了温泉,秦直抒又开始不做人,直接把左翎扔进水潭里,吓得前一秒嗷嗷大笑的左翎,灌了一大口水,差点就这么去了。
“秦直抒,老娘要跟你单挑。”
秦直抒嗤笑一声,扒干净衣裤,跳进水潭里,完全没把左翎的咆哮放在眼里。
左翎暗戳戳的吞口口水,狗,日的,身材这么好,宽肩窄腰大长腿,八块腹肌光溜溜的,一看就很好摸。
就是小恶霸看起来有点吓人,她这么小个,是怎么扛住的?
嘶,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