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2)

“今天那组大话西游,你,你喜欢吗?”

“嗯。”不然怎么评分第一。

“剧,我……剧本我……”

“剧本你写的?”

“嗯!”

我挺意外,那剧的剧情新颖,节奏明快,对白搞笑,舞台装扮也挺特别,我就看上它这些了。说演技其实这拨孩子都差不多。

“本子不错,”我想了想说,“你很有潜力。”

他看上去挺兴奋,屁股在后座上挪来挪去,牛头不对马嘴地冲着窗外说,“学长你看那个老头牵着一条狗。”

我没被他牵走话题,“你节奏把握得很好,台词也别致。舞台妆是你想得还是别人想的,往牛魔王头上插牛角面包?”

演到一半那个牛魔王还拔下面包啃了一口。差点没笑死我。

他没回我,拧着脑袋死死盯着窗外,“学长那只狗撒尿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害羞还交流障碍!说话咱断个句成不!

他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坐到了学校门口,我给他找了个钟点房,六十块一晚不包空调,洗澡水只提供半小时,用我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完,我就要走。

楚狗蛋还在车上哼爱情买卖呢。

“学长,”他追到旅馆门外来。

“嗯?”

“对不起。”他垂着眼睛。

“什么?”

“踩坏你墨镜。”

我笑了笑,现在看他顺眼多了,觉得他一脑袋软塌塌的毛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没什么,我不气了。但钱你得赔我。”

大方不得,大方不得,三千多呢。再说我还能买副新款!

“那当然,连宾馆钱一起给你!你明天找我拿!”他立刻粗着嗓子。

你他妈富二代了不起啊,我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我明天没空!再说吧。”

“哦,”他挺拽的,“那你有空找我,佩佩知道我电话。”

即使知道他没恶意,也能被气死,我往他脑袋毛上又狠狠搓了一把,也道,“我也对不起你。”

“啊?”他略微抬眼。

“之前打了你一拳,因为墨镜被你踩了,我气昏头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学长,那个墨镜……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吧?”

我心口一抽,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肯定不能说那是穷逼唯一的奢侈品,只能一脸义正言辞地扯淡,“嗯,是我喜欢的人送的。”

他哦了一声,又把脑袋埋下去了,“对不起。”

“没什么,”我大人有大量,“对了,我打了你,你为什么拽着我跑?”

这莫名其妙地,我想了一晚上没想通。我一上去就揍了他一拳,他回过神就拉着我跑了。

外人看了纯属俩神经病。

他把脑袋拧到一边去,粗着嗓子说,“你是演员,不能打架。”

“哈?”

“受伤不能拍戏。被,被新闻播了也不好。”

“……”

我愣在那里,突然有点感动。

谁在乎我受伤不受伤,连我自己都不特别在乎。除非伤在脸上。

娱乐新闻也不会在乎我,压根没人认识我。

我就是个去拉架的失业游民。他却把我当明星。

我们俩跟两根木桩子一样拄在人家旅馆门口,他拧着脑袋不说话,我在暗自唏嘘。末了前台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发言赶我们,“走开走开,别挡着门!”

“我走了,还送我朋友回去。”我道。

“哦。”他拧着头道。然后转身就快步走了。

他妈的连句再见都不说!蹿得跟兔子似的!卧槽!还跑起来了?!

我望着他背影一阵腹诽,然后上车。

楚狗蛋还在唱《月亮之上》,“我在仰昂昂……月亮之昂昂……我要和你重逢……昂昂苍茫路上昂……梳子,哎,梳子哎,怎么还没到家啊?”

我抽了几张纸巾劈头盖脸拍他脑袋上。他头一耷拉,哼哧睡了。

我大名陆遥书,哥们儿都叫我梳子。听了二十几年,以前没觉得怎么不好。现在却觉得一声一声催命似的。梳子梳子,梳到后面兴许就输了。

不能怪我太悲观,抑郁症倾向的坏处就是,不管你白天多么充满希望,一到晚上就觉得很煎熬。

我看着道路造型狰狞的树,车窗上还有我的倒影。

神情冷漠,甚至是木然。

我试着牵了牵嘴角,尽量挤出一个阳光温和的笑。

其实想想也挺值得高兴的,毕竟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粉丝。

得趁着这针鸡血效力没过,抓紧时间把楚狗蛋送回去然后自己打车回家睡觉。

5

第二天佩佩打电话跟我正式道谢。事情跟唐晓说的一样,一点小冲突,然后五个打一个。佩佩觉得要不是我突然出来搅局,唐晓估计要被他们揍残。

其实我觉得这丫头多虑了,看那小子抡着板砖不要命的狠样,我不在他也死不了。我在,两个打五个,胜算还是高。因为老子也是一员猛将。

我一边听电话一边捏了捏最近见软的腹肌,决定今晚跳花坛再多一百个。

“学长,糖包子说他找你有事,我问他什么事又不说,支支吾吾的。看上去想要你电话号码呀。”佩佩雀跃地说。

我一边搅着泡面一边笑,“别给他。”

“我没有给他哦,”佩佩惋惜地,为那小子求情,“但是他真很崇拜你呀,学长,你是他男神。”

我差点被口水呛住。

这小子是这么跟人说的?

粉丝的爱还真是变态而疯狂,还肉麻。

“你把他电话发我,”我往泡面里丢了一把白菜叶,“我有空再找他。”

“好呀!”

我拿了那小子电话,没几天就给忘在脑后。接了点小活儿,帮一个电影杂志写个专栏,天天蹲网上翻资料看片子。楚复旦拿着我的简历比量了一下,联系了几家公司,面试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对我中间空缺的三年演职生活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没有签约经纪公司呢?找人包装你嘛。你是不是得罪经纪公司了?”

“既然已经做自由职业了,为什么想要回来重新进公司?”

“你对前途发展有规划吗?如果临时有片约,你会辞职吗?”

“你之前也只有一年零八个月工作经验而已,我恐怕你只能从最基层做起。”

“虽然你不介意从基层做起,但是考虑到你的年纪……”

为了答谢楚狗蛋,我又陪他深夜买醉,这狗蛋酒精上脑就开始扯淡,“不然你来我公司做销售,我给你提成,提高的……”

今天没开车,我自己也端了一扎啤,“我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

“哎!不用多说话!你往那儿一站,冲着客户笑就行了。好多来看房的都是年轻女的,买婚房,还有大妈,给儿子……”

“留着当备选吧,”我说。

“我这儿不行,还有XX,XXX和XXX……”他又报了我们几个哥们儿的名字,就是那几个卖保险卖安利卖红酒的。

我摇着啤酒沫儿,“行,都记着,都当备选。”

远处有人冲我挥手,还叫我名字,“小陆哥!这边!”

我抛弃了楚狗蛋,走到那桌去跟那几个人聊起来。叫我的人是本市的一个小导演。小到什么程度,比我还要小两岁,可能还没我出名。刚毕业的时候自费拍了个文艺短片获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奖,之后却一直没拉到赞助。现在偶尔拍拍MV,做做后期,甚至还拍高价婚纱摄影。

我跟他在一次电影交流会上见过,我看过他那短片,画面精细华丽,非常令人惊艳。虽然我不爱太复杂的东西,但还是挺欣赏他。

“我这段时间到处找人问你呢,”小导演说,“我看了你的戏,很不错啊。有兴趣跟我合作吗?”

“好啊,我也喜欢你的戏,什么合作都行。”我笑。

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又聊了一阵,我就得回去扛楚狗蛋了。

费尽力气把他弄回家,他老婆还在外面跟姐妹们打通宵麻将没回家。小孩在自己卧室里开了道门缝偷窥我们。

“虎蛋,干嘛呢?”我逗他。

那孩子碰地把门给关了,过一会儿又打开,扑上来冲我们大喊,“爸爸好臭!”

我给他爸爸解了领带,随便用枕巾擦了几下脸,脱了鞋扔床上去。“是啊,叔叔都被熏死了!”

那熊孩子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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