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孟樾问王胜利。 “我开车来的,找了代驾。”王胜利道。 孟樾便没再说什么。 得到示意后,陈易启动车子,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地汇入了车流之中。 “去我家。”孟樾道。 声音淡淡的,如往常一样。 开车的陈易听在耳里,差点惊得扔了方向盘。 老板就在后面,他那点小猜想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赶紧正了神色,认认真真的开起了车。 八卦虽快乐,奖金更难得! 后座上。 孟樾端坐在那里,醉醺醺的阮黎歪倒在他的肩膀上。 孟樾是极其讨厌酒精的味道,平日应酬能不喝尽量不喝,实在避免不了,也只是沾一沾唇表示一下。 但此时此刻,满身酒气的阮黎就靠在他肩上,孟樾竟然没有半点嫌弃。 不仅不嫌弃,他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还隐隐透着一种前所未见的温柔。 身旁的人没有化妆,素着一张小脸,皮肤白皙干净。 因为醉酒,她脸颊上是一抹酡红,就像傍晚天际的霞光,好看极了。 他们距离很近,当孟樾偏过头,他们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心上一软,那一瞬间,孟樾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想——他低下头,用自己的薄唇碰了碰她的。 没有任何力道,不带任何欲念,就只是脑子里突然那么想了,然后便那么做了。 一触即分,甚至连吻都算不上。 孟樾直起身子的时候,呼吸都有些许的乱。 身上靠着的这个人,是被他不经意间,就在心里放了八年的女孩。 与她有关的情感算不上多么刻骨铭心,未重逢时,不过是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一个有些特别的故人罢了。 可当真正看见她那一瞬间,内心深处的喜悦与渴望便排山倒海一般而来,满心满眼都是她。 那时候,孟樾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竟是这么想念。 然后,就再也不愿意放手了。 思忖间,突然有人轻声呢喃了一句。 “孟樾?” 女孩柔软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在耳边轻轻响起。 阮黎竟然醒了,正眼神迷茫的看着他。 霎时间,孟樾心下一凛。 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发现他……了没? 孟樾喉结微动,冷声道:“你醒了?” 阮黎嘿嘿一笑,然后抬手戳了戳他的脸,又疑惑的重复:“孟樾?” 孟樾懂了,她还昏着。 孟樾放下了心,有些无奈:“是我。” 阮黎盛满星河的眸子看了他半天,眼睛眨了又眨,突然一脸委屈的控诉:“你凶我。” 孟樾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阮黎瘪着嘴又不说话了。 醉了酒,情绪放大,本来针尖大的委屈仗着有人哄着,便肆意的发xiele出来。 阮黎伤心极了,豆大的泪珠往下砸。 孟樾一愣,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 他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了—— 那天在横镇,他关心则乱,可能说话确实重了。 没想到,这让阮黎这么难过。 瞬间,孟樾后悔了。 他以为自己遇事向来都是波澜不惊,但如今阮黎一哭,他引以为傲的那些镇定稳重就全都没了。 也顾不上什么绅士不绅士,他半搂着人,抬手擦干她的眼泪,嘴上也一直顺着她说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孟樾道。 阮黎脑袋都成了浆糊,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眼皮都快合住了。 孟樾却又道:“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他是认真的做出承诺。 这种温柔到宠溺的语气惊呆了前面开车的陈易。 可惜,醉鬼阮黎什么都不知道。 她又往孟樾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嘟囔了一句:“好想你啊,妈~” 孟樾:“……” 他那点脾气都被磨没了。 抬手拨开了她挡住脸的发丝,低声道:“睡吧。” 这句话似有魔力一般,阮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双臂圈住了孟樾的一只胳膊,紧紧搂在怀里,头则是安心的靠在了孟樾的胸口。 意识消失前,阮黎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好闻的香味,像是麝香混合着雪松,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中间。 翌日。 阮黎醒来的时候,难受的要命。 宿醉让她脑袋疼的跟快要爆炸似的,胃也不舒服,难受的犯恶心。 阮黎在床上滚了两圈,才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然后,阮黎就傻眼了。 这是哪儿??? 房间格局摆设就不说了,光这一个卧室,面积就快抵得上她一个家了! 阮黎愣了足足三秒。 待理智回笼,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还好,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裤子也在。 阮黎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下一个瞬间,就看到了倚在门边上,黑着一张脸的孟樾。 作者有话要说:孟樾: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阮黎:是啊!不然你亲我干嘛! 孟樾:……(有理有据,竟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