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文悦刚想开口,目光瞥见榻上笼着的纱帐里,似乎躺了个人——还是个女人。

“煎好了,这药现在还烫,等会稍温了就该入口了,殿下,您不叫许娘子起来吗?”

张医诠声音放低了一点,文悦还是听清了最后的那个名字:许娘子。

京城姓许的只有镇北侯府一家,这会是哪个娘子呢?

文悦心里有些不安。

她不怕顾知泽有了妻子,因为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根本没可能占着顾知泽正妃,甚至是侧妃的位置,她唯一可以争的,只能是妾位。

顾知泽这个人冷心冷情,文悦没有别的优势,已经做好了持久战打动他心的准备。

可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顾知泽不动心的基础上。

她努力说服自己,也许是许娘子昏过去了才会躺在顾知泽的榻上,也许只是情况紧急。

“没事了就出去吧。”

她慌忙将糕点盘子放下,声音放柔:“殿下,这是,这是厨房做的糕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悦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谁料顾知泽沉默一瞬,竟然道:“这个放下吧。”

她心中的欢喜强烈地要溢出来,文悦低下了头,咬住下唇,跟着张医诠退了出来。

这就是个好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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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突然被人告知活不长久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许幼薇:谢邀,先是茫然,再是不信,想打人,但不敢。

许幼薇是真的不知道,她看书的时候都没看的多细,充其量记住了几个片段。原主在书里的戏份撑死了说有个五六章,后面许谈瑶重生后大杀四方,也没她什么事了。

所以许幼薇也根本没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

“你身上这毒,应当是从娘胎里就有了的,许幼薇,你身上的秘密,很多啊?”

顾知泽漫不经心看着她,声音凉凉:“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许夫人身上还有这么难解的蛊毒?”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许幼薇的身份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顾知泽派王猛查过一次,但是许府扫尾做的悄无声息,谁又都没去想过许幼薇会不是许府的人。

现在有了答案,他先前种种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就都可以被解释了。

许幼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这件事,她内心复杂,感情她还没在京城被扒了身份,却先在顾知泽面前掉了马。

“额……这个……”

好在顾知泽对许幼薇的真实身份其实并不在意,他敲了敲药碗的边缘:“喝了吧。”

顾知泽不再提,许幼薇松了一口气,要是他真的追问起来,许幼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骗是骗不过顾知泽的,但又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难道要说我有一天睡不着看了本宅斗文结果一觉醒来成了书中工具人吗?

她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女配罢了。

许幼薇深吸了一口气,嗅到浓重的药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无他,主要是这药闻起来,真的太苦了,比某某格格里x薇一路去找亲爹还被小x子认了她爹当爹还苦。

她心中一时间想了很多个借口,比如“你这就是要害我我不相信你我不喝”,或者是“我不喜欢喝药谁来也别想逼我逼我喝药”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考虑到顾知泽的性格问题,她折中了一下,努力端正了表情:“空腹是不能喝药的,要不然你把药方给我,我带回去自己喝?”

能拖一会是一会。

顾知泽眉毛上挑,神色莫名地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许幼薇心中一喜,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顾知泽打开了桌子上的木盒,里面摆了几块精致的糕点。

“吃吧,吃完了再喝。”

许幼薇:“……”

顾知泽好整以暇:“怎么了?难不成是怕苦?”

许幼薇勉强露出了个狰狞的笑容,咬着牙道:“没事,太子殿下太贴心了,我……我感动的。”

最后许幼薇还是含泪喝完了那碗药。

大概是拉近了距离,接触多了的缘故,许幼薇心里总觉得顾知泽不会害她,虽然这感觉莫名其妙。

不能去想,怎么感觉再想一想恋爱就要开始谈了啊妈的,她才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心里悄悄骂了几句,一抬头看到顾知泽正在看她,哆嗦了一下,下意识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来。

顾知泽嗤笑一声。

许幼薇这一觉睡过去,虽然没睡多久,但也是到了下午,看看天色,她似乎也该回去了。

顾知泽这次没再留她,遣了人将她送回去。

顾知泽的榻太硬,许幼薇睡得浑身僵硬,出了院门,她停下来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这时,几个婢女经过,为首的一人在经过许幼薇身边时,突然抬起了头,震惊地看着她,连手里的的托盘都不小心打翻了。

“哎呀,文悦姐姐!你没事吧?”

文悦无暇顾及,她端的是热汤,洒在身上很烫,但她心里却凉得厉害。她闻到了许幼薇身上淡淡的荷花香,那是她刚刚送进那间屋子的,荷花酥的味道。

被紧盯着的许幼薇紧张起来:

等等。

这不是碰瓷吧?她什么也没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3章发展?烂泥扶不上墙,成功全靠抢……

文悦低下了头去,声音颤抖着:“都是奴婢的错,可烫到了娘子?”

“我没事,你还是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吧。”许幼薇看了看她衣裙下摆的汤汁,摆手道。

“谢娘子,娘子先行。”

文悦微弯着身子等到许幼薇离去,她身后几个与她交好的婢女皱着眉,不解道:“文悦姐姐,你……”

她笑着:“都是我不小心,好了,我先去换件衣裳,你们先继续去送吧。”她在太子府权势不低,一碗汤洒了,还不有人至于责骂她什么。

那几个婢女不知道她心思,应声称是,急急地端着木盘走了,文悦留在原处,抬起头,看了看许幼薇的背影。

她难得的感觉到了些许不安。

这个许娘子,看似温柔和善,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但能以好名声闻扬京城的,定不是单纯良善之人。

这样心里深沉的人,她真的争得过吗?

风吹过,热汤洒过的地方带起一阵凉意,文悦握紧手心。她等得太久了,不管怎么样,她都绝不能就这样放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应该先从顾知泽入手。

“文悦姐姐好。”

此时恰好有人经过,她收敛了眸中冷意,换上往日的微笑:“嗯。”

——————

淑妃喜好奢靡之风,如今独得恩宠,她的云霄殿金碧荧煌,琼楼金阙,远远看去,只觉华贵非凡。

“母妃,这事您可不能不帮儿臣啊!”二皇子跪在绒毯上,急切地看向金珠玉帘后的那人。

帘子后,淑妃没应声,她懒懒地躺着,抬起了一只手在光下细细打量,另一只手上蔻丹还未涂完,四五个宫女正仔仔细细为她涂着。

“顾晟,”她声音娇柔,带着说不出的媚意:“这事,本宫可帮不了你。”

二皇子,本名顾晟,是淑妃的名义上的儿子,淑妃想当太后,顾晟想当皇帝,这才一拍即合,成了对便宜母子。

顾晟有些急了。

“母妃,您不知道那老不死的怎么说我的,顾知泽已经回来了,您再不帮儿臣,儿臣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回来了?”淑妃猛地起身,伺候的宫女没准备,手上蔻丹就这么不小心涂坏了,她大怒:“滚开,没用的东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那宫女被踢了一脚,顾不上疼痛,伏到地上磕着头,声音打颤。

但她的求饶显然没能平息淑妃的怒火,有人上来,将宫女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剩下几个宫女战战兢兢,动作愈发地轻起来。

“顾知泽,呵,好大的能耐,怎么就没死在了边境。”淑妃余怒未消,冷哼一声,话里有怨有恨。

她虽然受宠,但也没有自己的孩子,为了早做打算,她一开始就盯上了孤身一人的顾知泽,顾知泽完全符合她的要求,够聪明,也够狠。

谁料顾知泽没看得上她,直接去找了皇后,这摆明了是把她的脸放在地上踩,她实在气不过,在皇上面前吹了不少风。

但也没能搞掉顾知泽。

无奈,只得退而其次换了个人扶持。顾晟人蠢了点,但胜在有野心,还算听话,就是……

“你也知道顾知泽回来了?”

淑妃冷下了脸,沉声道:“这么多年,有我协助,你都没能说动皇上废太子,你还有脸到我这里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晟安逸太久,一直是被人捧着的,被淑妃这么一骂,他心中十分不服。

但他也清楚,自己能有今日,大半依靠了淑妃,因而不仅不敢和她翻脸,还要顶着辱骂继续贴上去:

“母妃,母妃您帮帮儿臣吧。”

“我还能怎么帮你?好话我已经帮你说尽了,滚,别惹我心烦,”淑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忽而想起什么,狐疑问道:“你最近可没背着我做些什么吧?”

顾晟梗住,他想起前段时间他喝醉后,大胆借着酒意昧下军饷的事,头也不敢抬,慌乱否认:“母妃,我怎么敢。”

淑妃哼了一声:“你不敢最好,如今顾知泽也回来了,你给我放紧着点心,大业未成,你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我绝不饶你。”

“是,母妃说的是。”

他们说话不避着人,那几个宫女年纪轻,不敢抬头,还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心中又是喜又是怕。

她们还不知道,今天,已经再出不去这云霄宫的殿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淑妃看着自己手上鲜红明艳的蔻丹,阵阵心烦,她身体没问题,但这么多年就是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后宫子嗣单薄,明明只要她有一个儿子,凭着这份宠爱,就定能将其送上皇位,可天不遂人愿,哪怕她独享圣眷,也只能和顾晟这个蠢货绑在一起。

“哼。”

从云霄宫出来,踏过那道门槛,顾晟的表情从谄媚变得厌恶。他啐了一口:

“呸,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就是个玩物,高傲个什么劲。”

他身边的心腹腆着笑脸跟上来,劝他道:“殿下莫气,再忍一忍,以后有她好看的。”

顾晟听了这话就气,一脚踹过去:“忍忍忍,又是忍,我还要忍多久?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哎哟,殿下息怒,”

另一人低着身子:“梅嫔已经等候殿下多时了,今日我们可还……”

梅嫔原本是梅贵人,也是顾晟生母,她怯懦胆小,生性柔弱,家世上不得台面又不得恩宠,还是顾晟跟了淑妃以后,淑妃去找的皇帝,才勉强抬了个嫔位。

顾晟冷哼一声:“去什么去,这些事都没解决,我见她是等着听她哭诉吗?滚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剩下的人见顾晟如此生气,不敢再火上浇油,都闭了嘴,顾晟发泄完,皱着眉头大步往外走。

一行人匆匆忙忙出了宫门,回到了顾晟现居住的晟王府。刚一走近书房,就有一男子面色苍白地扑过来:“殿下!出事了!”

这人叫赵禹,朝中官员,现任尚书一职,是众所周知的二皇子一派,因着他溜须拍马本事最好,也是他和二皇子关系最近。

瞧见了赵禹,顾晟心中咯噔一声,他三步并作两步,拉住赵禹,跨进书房: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禹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殿下,殿下我们之前军饷那件事……”

“军饷怎么了?”

“军饷运到边境,边境官员来信道,三万两里,只有一万两是真,剩下两万两都是假银,怀疑有人从中贪污,地方官员日夜兼程,赶到京都,现在已经告到朝廷了!”

顾晟先是一惊,而后勃然大怒:“怎么会是两万两!你脑袋不要了吗?”

他明明只拿了不到一万两,贪污这种事,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谁也不会真放到明面上说,可是如果数字太大,地方官员补不上这个窟窿,就难说了。

赵禹已经要哭出来:“殿下,殿下我怎么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这样!”顾晟心乱如麻,军饷由他阵营的人负责,出了事他逃不掉,若是推卸责任,那些跟着他的人又会怎么想……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人,他恭敬地将一张纸条递上,顾晟本来心烦想要一手打开,却在瞥见纸条上的字后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谁送来的!”他猛地夺过纸条看起来,越看越心惊。

上面写了顾岺并非傻子,并且参与了军饷一事。

半晌,顾晟将纸条攥紧,青筋暴起,他目眶欲裂,咬着牙:“好呀,好得很,好你个顾岺,竟然连我都骗过去了。”

他气的发狂,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翻在地上,又砸碎了几个古董花瓶,最后怒极反笑:

“想害我?你也要有这个本事!”

赵禹怕的厉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

许幼薇坐着表面看起来是来自皇宫的马车,但其实是顾知泽派的马车,回到了许府。

直到走近熟悉的环境,她的理智才开始被拉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还有些不真切的感觉,但刚刚才尝过的苦涩药味和糕点的味道她记得很牢。

我这是……和原书男主搞好关系了?

她心不在焉,连许夫人说了什么都没听得清楚,嗯嗯的日常敷衍完往自己的长安苑走。

路上,许幼薇遇到了好几天没见到的徐娇婀。徐娇婀正在数落自己的婢女,看到她就像见到鬼了一样,吓得连退几步。

许幼薇:???

“姐姐好,见过二姐姐。”徐娇婀低着头行了个礼。

徐娇婀为人傲气,从来不低头,更别说行礼了,许幼薇看她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守礼,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啊,是妹妹啊。”她想伸手扶一下徐娇婀,徐娇婀看到许幼薇伸手,蹭蹭蹭地倒退几步,警惕的看着她。

“……”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许幼薇默默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难道长了两个头?怎么把徐娇婀吓成这样了。

徐娇婀心里暗骂,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半分:“妹妹不敢耽搁姐姐,姐姐先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尴尬地走过徐娇婀身边,摸不着头脑,她懒得去想,干脆径直走了。徐娇婀看到许幼薇离开,松了口气。

她现在是害怕许幼薇了,这家伙小时候就是笑眯眯的害人,这些天看起来虽然蠢了点,但是她,竟然玩起了扮猪吃老虎!

许谈瑶已经够厉害了,竟然都被许幼薇搞下去,还送到了庄子,可见这个女人心机之深,太可怕了。

许幼薇还不知道,短短时间内,她已经被好几个人盖上了“心机深沉”的帽子。

她回到自己苑内,先是按照记忆给花草都浇了遍水。

原主爱好这个,从来不假手于人,她也没什么能做的,就帮她继续照顾着吧。

浇了水,又松了松土,忙着忙着就到了晚上。

用过晚膳后,许幼薇换了寝衣躺在床上,虽然白天已经睡过一觉,但晚上她还是很快犯起了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缘故,她心口有些痛,但还是可以勉强忽略。许幼薇睡眠质量好,做梦是常有的事,但这次的梦有点不一样。

她居然梦见了许谈瑶。

她梦见许谈瑶和顾岺待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说着话,许谈瑶神色冷淡,依旧是那副冷言厉色,顾岺也没有装傻,反而神情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想凑近了听清两个人在说什么,然而画面一转,许幼薇披着红色盖头端坐着,身边人都是赞美和恭喜的祝贺声——

她竟然成婚了。

一切都是热热闹闹的,不过男方是谁她没能看得见,因为做梦做到一半,许幼薇就醒了。

她满身冷汗,呕出一口血来。

第24章再起?穿最惨的越,苟最短的命……

烈日灼热,晒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许谈瑶神色冷淡的抱着装满了衣服的木盆从屋子里走出来,这些天,她晒黑了许多。

一位膀大腰粗的婆子倚在藤椅里磕着瓜子,她粗糙的手掌捏着一枚瓜子,眼神往旁边瞥过去,将口中瓜子皮吐出来:

“哟,这不是许大娘子吗,天这么热也出来晒太阳啊?”

许谈瑶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看见许谈瑶不说话,婆子反倒来了劲头,高声道:“这城里来的娘子就是不一样,衣服都要一天换个好几件,许娘子,你这洗得过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里嘲讽意味甚浓。

“洗不洗得过来用不到你说,绿竹呢?”许谈瑶压下心头怒火,握紧了手中的木盆。

这庄子属于许府名下,但离京城远的厉害,她带着东西坐马车坐了一个日夜才到,这庄子不怎么赚钱,就是被弃置的,里面的人基本都自寻出路了。

只剩下她们一些女眷,做不动粗活,只得留在庄子里,靠绣帕子什么的维持生活。

有固定的人做着菜,但想要吃好的,就要拿银子换。她刚来庄子的那几天还好,这些个婆子摸不清楚她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最近,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婆子看出许府没有要接她回去的打算,就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先是借机索要钱财,不给银子就会以各种理由克扣饭菜。

她的婢女全部被打发走,前几日更是以人手不足为理由“借”走了绿竹和她的嬷嬷,许谈瑶出不去这间院子,至今还不知道绿竹被送去了哪里。

许夫人对许谈瑶其实很大方了,给的银两和东西,寻常人家几户一辈子都攒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偏僻的庄子上,许谈瑶现在几乎就是人人垂涎的一块肥肉。

她以前也是在农户家长大,深知这种乡野婆子的习性,因而不敢离开院子太远,就连洗衣服都要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这些事都是绿竹在做,现在没了绿竹,她不得不亲自动手。

“哟,娘子您也知道,我们这人手不足的厉害,要不,您先回许府帮我们说一声,让上头派些人来?”

那婆子呵呵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引得许谈瑶厌恶地往后退了退。

许谈瑶被送进庄子时,说的是她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但是这话也就骗骗京城里的娘子少爷了,庄子里这些人精根本不信。

高门贵府腌臜事才多呢,等过段时间许谈瑶彻底压不住了,只会被欺负得更惨。

这王婆子就是专门负责盯着许谈瑶的。

“我要去洗衣服了,让开。”许谈瑶微微仰头,极力维持住冷脸。

“诶哟,这洗衣服的大事,我怎么敢耽误您,娘子请。”见许谈瑶未走多远,王婆子原本的想法不得不收了起来,悻悻地躺回藤椅上。

她嗑着瓜子,时不时向许谈瑶那紧闭的屋门看上一眼。

一颗石子咕噜噜地滚到她的脚下,王婆子随意的看过去,这一看又滚出一枚,这次不是石子,竟然是一小块碎银子。

“诶哟!”她激动地低身去捡,被一掌砍在后颈,脖子一疼,就不省人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人捡起碎银,在衣服上擦了擦,揣进了怀中。

许谈瑶正用费力地提着水往衣服上浇,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还以为是王婆子,不耐烦地回身:

“就连洗衣裳你都要看一看是否藏了银子吗?”

一个瘦削却熟悉的男子站在几步之外,黯然地看着她。许谈瑶一惊,手里的水盆摔在了地上。

她心情复杂,不知道是恨还是怨:“破劫。”

破劫摸爬滚打的本事没有白学,他药效过去恢复清醒后,偷偷从许府逃出来,就知道了许谈瑶被送去庄子的消息,又急急地连夜赶来。

他心中害怕与懊悔交织,又带着微微的期待:“瑶……许娘子。”

许谈瑶被这一声唤回神志,她又想起那天的情形,心中隐隐作呕,但她竭力忽视那种恶心,安慰自己,破劫只不过是中了药,她现在还需要破劫的帮助。

不能翻脸,不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个人沉默以对,心中都是不安,信任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缺口,能暂时忽略,又真实存在。

许谈瑶其实都知道,自从出了京城,她就冷静了下来。仔细想通前后,她醒悟,这次错不在她,她没输给许幼薇,她是输给了权势。

但许谈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她重生归来,就是要做人上人,如果一切都不遂人意,她重生有什么意义,倒不如现在就吊死自己。

“破劫,我有事需要你去做。”

许谈瑶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她总觉得,她要的那个翻身的机会,应该不远了。

—————

“退朝——”

皇帝近来已经不怎么上朝了,就算到了,多半也就是象征性询问一下,但是今日不同。

威严肃穆的金碧大殿,近百身着当朝官员袍服的各职官员,恭恭敬敬地依次退出去,直至走出几道殿门,才敢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起今天的事。

“今天太可怕了,我差点没敢喘气,”一名年轻官员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声音不稳。

“军饷都有人敢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段时间不还听说边境不太稳定吗?太子这个当口赶回来,现在有许多流言都说是……兄弟之间争……嘘。”

另一人擦了擦额角的汗:“你还要不要命了,这都敢说?”刚刚说出口的官员也怕起来,几个人不敢再谈,匆匆地离开了。

坤宁殿。

皇后一早就遣了人来询问,因而顾知泽今天下朝后就径直来了。

“朝上没发生什么吧?你刚回来,他们定然要针对于你。”皇后现在就指望着顾知泽当了皇帝,她能成功混到太后,因而十分上心。

顾知泽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他和皇后关系没有多亲近,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今天的朝上,军饷一事被顾晟压了下去,皇上暂时没起什么疑心,将调查一事交给了他,顾苓常年装傻,上朝这事与他无缘。

现在顾晟恨死了顾苓,他们之间有的斗,顾知泽还不打算出手。

大殿里四角摆放着冰盆,方便散热。

皇后看见顾知泽脸色,知道他不容易拉近关系,啧了一声。几年前就是这副死性子,对谁都冷冰冰的,去个边境回来,看来也没什么改变。

她也干脆就不再多说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今天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已经到了该立妃的年纪了,我给你挑了几个,”她停顿了一下,“正妃侧妃都有,画意,把册子拿过去。”

宫女恭恭敬敬地把一本册子放到顾知泽面前。顾知泽看也不看,直接拒绝道:“不必了。”

皇后以为顾知泽是不想娶妻,好言相劝:“正妃你可以先放着,侧妃总要有吧,淑妃那边已经开始谋划人选了,他有了助力,难道我们就要输吗?”

“求人不如求己,至于太子府,我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是许家二娘子?”皇后奇怪道,“那也不妨事啊,再娶两个侧妃,料想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这与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后的话意思顾知泽清楚,他不欲多言。

他对皇位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是以前发生过的事令人不爽,所以他才要拿这个位子去恶心皇帝,不过这话对皇后说了也没什么用,他懒得解释,起身就要走。

“你若是需要,我可为你请道旨意。”

正妃侧妃其实他都没什么感觉,但只要想到要和一个女子同床共枕,他心中就难言的涌起暴戾的感觉。

世间情爱简直是最恶心的东西,让人难以忍受。

他又想起许幼薇来,如果是她呢?如果是许幼薇待在他身边呢?顾知泽也没有答案,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想要什么,便要去争,去弄个清楚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出殿门,王猛已经在等着了。

他正在逗蚂蚁,见到顾知泽,他将手中叶片丢掉,笑嘻嘻地走过来:“殿下。”

顾知泽下定了主意,招手示意王猛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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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薇自半夜吐了口血后,再也没能睡着,不是她不想睡,她心口疼得厉害,连带着脑袋也疼。

疼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才好下去。

早上婢女们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床上的血,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命案,叫的整个许府都知道了,大夫们又挨个地被请进来府里,都检查不出什么。

只能说归咎于身体虚弱。

许幼薇又难言的喝起了药,好在没顾知泽那碗那么苦,她勉强能喝得下去。

她不怀疑是那碗药引起的吐血,因为相比这个,她更觉得是她身体里蛊毒这种说法更靠谱,因为昨夜的感觉和之前在破庙里差不多。

都是像虫子啃噬一般恶心的感觉,只不过这次要更加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人穿越都是当人生赢家,她倒好,穿最惨的越,苟最短的命,震惊,一女子穿书后生命的四分之三,在养病喝药看大夫。

许幼薇苦哈哈的想着,还好穿越有个身份,至少每个月都在领钱,比现代上班996好多了,还不用加班。

许夫人知道她又病了,有心借此机会拉近关系,来到了长安苑一待就是一整天,每天都要和她回忆往昔,聊聊童年趣事。

“幼幼,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说你想要吃糖糕,不让你吃你还要哭,那时候你才多大呀,娘还记得呢。”

许幼薇:“……”

要不然还是早点嫁人吧,狗太子其实也挺好的,这种小时候尿了裤子的话她真的不是很想再听了。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房梁,外面声音有点吵,这几天许府按照往年规矩采买新的小厮婆子婢女,乱得厉害。

许幼薇之前花宴那一遭没了两个婢女,所以这次采买了的婢女还要分到她这里几个,好填上空缺。

很快新分来长安苑的婢女就确定了,一个名春花,一个叫秋月。

不过许幼薇并没有见到人,因为下午的时候她喝的药起了效果,主要是安神的效果,她困得厉害,就睡过去了。

直到半夜,一阵冷风把她冻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窗子没关,误以为是婢女粗心忘了关,她刚想起来关上,发现自己床边那个榻上有片黑影,似乎是个人。

等等,这是个人?

第25章夜色?聪明的人,懂得怎样规避危险……

许幼薇被吓了一跳。

她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了什么午夜凶x,什么子什么怨,夜晚杀人狂魔等恐怖片开场。

许幼薇这个时候反应出奇的快,几乎是立刻就缩了回去,想躺回去装睡,但她没能成功,被子被人拉住,盖不上了。

“许幼薇。”

顾知泽扯住她的被子不让她往回缩,许幼薇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总算看清了他现在的样子——

顾知泽身着一件单衣,面色不虞地看着她。

淦,是我眼睛有毛病还是你脑子有毛病?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个未出阁少女的闺房来?

许幼薇没明说,但眼神就透露出这么个意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话想要和你说。”顾知泽松开了她的被子,许幼薇顺势躺下,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努力做出了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

许幼薇:“嗯嗯嗯,你说吧。”神经病,说完了快走。

“你在敷衍我。”

顾知泽脸一沉,又过来扯她被子,温暖的蚕蛹被拉开一角,风就透了进来,凉飕飕的,许幼薇小声嗷了一嗓子。

卧槽!这是人干的事吗!

她使了吃奶的力气,试图把被子抢回来,但顾知泽紧拽着不松手。

“好好,对不起,我不该敷衍你,我现在坐起来认真听行吗?”许幼薇冷的完全清醒了,她坐起来,顾知泽松了手,许幼薇就凄凄惨惨的裹成了一团。

顾知泽想笑,忍住了。他坐下来,看着许幼薇想了想,找了个开头:“你喜欢听故事吗?”

许幼薇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不喜欢。”她比较喜欢在应该的时间做应该的事,例如,晚上就应该睡觉。

有手机的时候除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顾知泽没有理会她那一点脾气,顿了一下,看起来反倒是开心了些,“有一个皇帝,他……”

童话故事标准开头,从前有一个,她懂。

“他在一场宴会上,和自己的大臣的妻子相遇了,那个臣子的妻子长得十分美丽,美丽到,那个皇帝对她一见钟情。”

等等,这故事好像有哪里开始不对了。

“我能不能不听了……”许幼薇颤颤巍巍地举了举手。

顾知泽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只穿着单衣坐在那里,整个人阴沉沉的,他声音带着冷意:

“那个皇帝觉得自己是遇到了真爱,于是,他找机会弄死了那个大臣,把那女人更名换姓接到宫里,占为己有了。”

月色凄冷,风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凉,许幼薇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顾知泽突然冷笑了一声:“好笑的是,那女人八个月后,就生下了一个孩子,谁也不能确定这是皇帝的孩子,还是大臣的孩子,那个女人求皇帝不要杀掉他。”

许幼薇看着顾知泽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她现在就像是在听反派魔头科普人物背景的新手村勇士,一个不小心就会嗝屁。

“生下孩子后,那个女人血崩而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看向许幼薇,冲她笑了笑,声音听不出高兴的情绪:“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许幼薇摸不清楚顾知泽想要什么答案,试探着回了一句。

“你现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许幼薇立刻高兴起来:“我能睡觉了吗?”

顾知泽定定的看着许幼薇,看的许幼薇心里毛毛的:“那个八个月出生的男孩是谁,你不想知道吗?”

这几乎就是明示了。

许幼薇诚恳道:“不想,我家不住海边。”管不了那么宽。

顾知泽看了看天色,转回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许幼薇还换算不好古代的时辰,她还不太清楚,又觉得现在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就没有出声打断顾知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过了子时,明天,就到那个女人的忌日了。”顾知泽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无边的夜色。

既是她的忌日,也是顾知泽的生辰。

从许幼薇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顾知泽的下颌,他墨色的长发搭在肩上,衣襟被风吹起,整个人说不出的寂寥。

她也不知道顾知泽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但是听都听了,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许幼薇又觉得好像有点过不去。

但是非要说几句安慰人的话……她真的不会说啊。

许幼薇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摸索着找自己的衣服,蒙着被子,也不管穿得对不对了,胡乱套上了再说。

顾知泽余光能看到许幼薇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他没转过去,继续保持着这副样子,等着看许幼薇要做什么。

许幼薇套上了衣服,总算能从被窝里挣扎出来了,她下了床走到窗户边,顾知泽给她让开了一点,许幼薇借着月光看了看外面。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个橘……哦不是,你先在这里等我。”差点顺口大逆不道的许幼薇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推开了房间的门,蹑手蹑脚地朝院子西边去了。

待到她一走,顾知泽就收起了刚刚的姿态,他敲了敲木窗,摸着他放在那里的东西,面无表情地在榻上坐下来。

长安苑是有小厨房的,但是许幼薇从来没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也不确定晚上有没有人在守着,但是她刚刚看了一眼,是漆黑一片的,应该是没人在,她悄悄在小厨房转了一圈。

炉子上煨着水,这是婢女们以防万一留下的,毕竟如果主子想喝水,不能现烧吧,虽然许幼薇从不起夜,也没用上过。

“我这是给自己找什么罪受啊……”许幼薇嘀嘀咕咕。

她怀疑自己脑子是坏了,如果是其他人站在她面前说出这种话,她大概会不信,然后敷衍几句了事,但是顾知泽不太一样。

他们两个现在这关系很奇怪,说不上喜欢,谈不上友好,分开看一个是有病残暴的冷血暴君预备役,一个是看起来狠实际菜如狗的宅斗参赛选手。

明明都是不被人喜欢的存在,却又能很奇妙的共处。

太奇怪了。

许幼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正儿八经过过生日,院里和她生日一样的还有三个,大家过生日都是吃一碗长寿面,得宠的还能加个蛋。

后来工作了,社畜不配自由,她每天都靠外卖救命,生日早就忘在了脑后。

许幼薇甩甩脑袋,不再去想。

顾知泽等了许久,等到都有些不耐烦了,许幼薇才慢吞吞地回来了。顾知泽从小习武,夜视能力远超常人,他一眼就看见了许幼薇脸上的炉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一块,右一块。

他佯装不知,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许幼薇讪讪一笑,很不好意思地从身后拿出来一杯热水,递给顾知泽:“给你倒了杯热水,趁热喝。”

顾知泽神情古怪的看着她。

许幼薇败下阵来,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这不是你明天生辰吗,我也没什么送你的,水算是我烧的,只能让你多喝点热水了。”

话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许幼薇挠了挠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喝热水对身体好,真的。”

顾知泽接过水,喝了一口,水是温的。大概是热水的作用,围绕了顾知泽一整天的烦躁居然消退了许多,他忽然不急着求一份答案了。

“许幼薇,你真的很聪明,很有趣。”顾知泽摸着杯壁,突然没头没脑的夸了她这么一句。

许幼薇:“……”

谢谢,虽然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你还是第一个夸我聪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放下水,走到窗子前,拿起了一开始放在窗子外的剑。他拔出剑,月光下,出鞘的半截剑身寒光冷厉,看得许幼薇心都凉了半截。

这不是刚刚才有的。

“许幼薇,我不想杀你了。”顾知泽轻声说着,将剑随意地丢出窗外,不知道落到了那个草丛,只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许幼薇心中莫名的窝火,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但就是让她觉得十分不爽。

她假笑一声:“呵呵,谢谢您。”

然后不管不顾地脱了外衫钻进了被窝,许幼薇气哼哼的打定主意,这次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自己的被窝里。

顾知泽没有拦她,他看了裹成团把头都蒙住了的许幼薇一会,静静地推门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了小厨房。

那里真的是乱七八糟,杂乱不堪。唯一干净的桌台上放着一碗面,说是面,真的太过糟糕,顾知泽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面泡的时间太长,已经成了一团,撒的葱花切得大小不一,看起来很丑,最上面的那颗蛋,因为水温太低,没有熟。

做的人大概没有什么经验,等了许久也没看到蛋熟,又试图把火塘烧起火加热一下,但最后都失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火塘里还留有几分余温。

顾知泽拿起旁边的筷子,夹了一根面条放进嘴里,面没什么味道,还已经凉透了,是真的很难吃。

他从来都没有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顾知泽再回到许幼薇房间的时候,许幼薇已经睡熟了。许幼薇身体里的蛊毒依附于她的身体,靠吸收存活,如果许幼薇供应不上来,就会生病。

睡觉,是身体唯一能延缓蛊毒发展速度,降低过度消耗的自我保护。这种情况,只会随着许幼薇年龄的增长而愈发严重。

总有一天,就算他不动手,许幼薇也会死。

顾知泽静静看了她许久,伸手将许幼薇脸上那两道污迹擦干净了。

他关上门走出院子,一个身穿浅蓝色衣裳的婢女在外面等着,见到顾知泽,她跪了下来,声音沉稳:“殿下。”

“清理干净,以后守着她,有什么要紧事,及时传信给我。”

婢女应声道:“是,殿下。”

顾知泽一个人走在路上,夜阑人静,月光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6章下毒?干了这碗药,苦的像毒药

顾苓收到顾晟前来王府看他的消息时,正在看账册。

他不能上朝,许多消息要靠人传回来才知道,一来二去极是麻烦,所以他养成了个习惯,每天先看完账本,等着消息传回来,再看朝中发生的事。

顾苓也没想到顾晟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算了算时间,他也的确有些日子未曾去找顾晟装傻了,也就没怀疑其他的。

临走时顾苓袍袖不小心抽倒了砚台,但顾晟人已经到了,他来不及收拾,匆匆锁了书房的门。

顾苓边朝着大厅边拉扯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待他到了厅中,衣衫不整,头发微乱,还傻笑着,已然是一副傻儿形象了:“二,二哥!”

顾苓和顾晟表面关系不算差,管家是顾苓心腹,但也不敢拦住顾晟,笑着给顾晟倒了杯热茶。

顾苓迈过门槛时,顾晟正闻着茶香,看到他来,缓缓露出一个不明意义的笑来。

“五弟,二哥许久未见你了,近日可好?”

顾苓没有回话,傻笑着走近了,坐在椅子上。管家赶紧接话,替他答了:“回二殿下的话,五殿下近来尚好,劳您记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晟面上笑着,看起来全然信任,眼睛却紧紧盯着顾苓,心里犯嘀咕。

那日那封信让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是事后冷静下来,顾晟又起了疑心,仅凭一封信,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于是决定自己亲眼看上一看。

这副样子,如果是装的,顾苓心机该有多深。

他假意喝了一口茶,然后佯作没拿住,“不小心”洒在了顾苓身上。顾晟歉疚道:“诶呀!五弟!”

茶水很烫,如今又是夏季,衣衫单薄,洒在身上更是不好受,顾苓差点就翻了脸,他咬紧了牙没有露出不应该有的表情,掩面嚎啕起来:

“热!热啊呜呜呜呜,好热啊!痛!”

这副作态已经让顾晟怀疑稍褪,他伸手过去扶顾苓:“五弟,都是二哥不好……”

他眼神不经意间觑到顾苓袖口,那上面上有一小块墨迹,此刻被水晕染开,污了一小片,他心里一沉,借着扶顾苓的姿势,抹了一把墨迹。

顾苓正想借机会赶走顾晟,他心知顾晟耐性最差,于是干脆坐到地上,大哭着撒起泼来:“痛啊啊,呜呜呜!热!”

顾晟将手伸了回来,不动声色的背到身后。

“还不快去扶五弟,真是,吃干饭的吗!五弟,我下次再来看你。”顾晟面上不甚耐烦,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管家连连点头,去搀扶顾苓:“诶诶诶,是,二殿下。”

直到管家在顾苓耳边说顾晟已走,顾苓才停了下来,收敛了傻笑的他脸色十分不好,每装一次,他都有种屈辱的感觉。

尤其是之前花宴那次。

想到这里,他心烦气躁,顾不上去细想顾晟此行的目的:“蛊毒下了多久了,母蛊怎么样了?”

“这……瞧着样子,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母蛊稳定起来了。”

顾苓猛地起身,冷声道:“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东西,你现在跟我说,他有法子对付?”

“不敢,”管家额上带着汗,他弯着腰毕恭毕敬:“我马上就找法子刺激这母蛊,殿下莫急。”

“要快,我等不了那么久。”

顾知泽一天不死,他一天不能安心,只有顾知泽死了,他装傻这个秘密才不会成为顾知泽的武器。

他起身,扑了扑灰尘,往书房去了。

另一边,出了王府的顾晟,一路乘着马车急行回了府中,他大步流星,直接踹开了心腹的屋门,揪着心腹要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这是什么墨?”

心腹嗅了下顾晟手中墨迹就闻出来了,他抖了抖,害怕极了:

“这应当是滇怀墨,最近京城里贵人们用的最多,有此等香气,应当还是最上等的品质,是需要定制才能买到的。”

顾晟心彻底沉了下去。

可以说是有人送的,可以说是顾苓玩闹不小心蹭上去的,但这都是诡辩,顾晟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他沉默了许久,脑子里细细想过往从前,惊觉是自己把自己骗到了,明明顾苓那么多次听着他聊正事,他却只因为觉得顾苓是个傻子而没怎么在意。

看来军饷有顾苓参与一事,多半也没跑了。

“去给我找些个武功不错,手脚利落的。”顾晟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满是狠色。

顾苓这个人,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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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薇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窗子关得严实,仿佛昨晚只是一场梦。

她在床上抱团发呆坐了许久。

想起昨夜,心里还是无端的气恼和委屈。许幼薇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自己信任的人,转头过来告诉她:“对不起,今天本来想来要你狗命,但是我又不想了,就算了”那种感觉。

顾知泽,狗男人!还吃面,你喝风去吧!

虽然她那碗面因为做的实在拿不出手,思来想去,还是没能送的出去……等等!面!

许幼薇心里一惊,她昨晚上摸着黑做完了,但是没给顾知泽,也忘了清理干净了,今天小厨房的人一看,不就露馅了吗?

她急急地掀开被子,门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娘子,您起了吗?”

“起了。”许幼薇下意识应了一句,门外的人不再迟疑,推开了门走进来,是一个长相陌生,但看起来很舒服的婢女。

她微微笑着,对许幼薇解释道:“娘子莫怪,奴婢是新来的,琴织姐姐染了病,昨日娘子又在休息,因而我自告奋勇来侍奉娘子了。”

琴织就是平日里端茶送水的那个,许幼薇哦了一声,她记得昨天睡过去之前的确听到了这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的名字是……”许幼薇这就想起来了,她随口问道。

婢女沉默了一下,还是维持住了笑容:“奴婢春花。”

许幼薇也沉默了。

“娘子先洗漱吧,”春花打破尴尬,递过来一张浸过热水的帕子,“小厨房那边已经为您准备了粥,药也在熬着了。”

“小厨房那边……没什么别的动静吧?”

春花微微一笑:“没有呢。”

许幼薇放下心来,乖乖擦起了脸。洗漱完,春花给她编起了头发。只见她手指灵活翻动几下,一个发髻的样子就出来了,许幼薇又是新奇又是赞叹。

在春花梳理许幼薇长发时,又一个陌生的婢女,端着粥和药走了进来。春花看了一眼,柔声道:“娘子,该喝药了。”

许幼薇看了看那个端着木盘的婢女,春花秋月,这个应该就是秋月了。秋月被看的低下了头,声音微颤:“娘子安好,奴婢名唤秋月。”

她手有些抖,端着药碗的样子也有些奇怪。

春花瞧见了,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她走过来,挡在了许幼薇的前面,微笑着却态度强硬地拦下了药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来吧,你去将那些收拾了就好。”

秋月还想说什么,最终被春花的眼神吓退,她端起春花拿来的木盆,退出去了。春花手指微点了点药碗,嗅了一下味道,又尝了尝,她皱起了眉。

春花背对着许幼薇,她看不到春花在做什么,好奇回头问道:“怎么了吗?”

春花转过来,仍然是带着笑:“没什么,只是今天这药苦味似乎重了些,我去给娘子添些糖来。”

她这个充其量算得上是补药,加糖也影响不到什么药性,许幼薇不想喝苦的,听后赶紧点了点头。

“娘子稍等。”

春花很快就端回了药碗,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许幼薇的错觉,她觉得这加了糖的比昨天不加糖的还要苦,又苦又涩。

但喝下去倒是觉得心口发闷气不顺的感觉好了许多。许幼薇忍不住唏嘘,原来补药也这么厉害,以前都是她错怪了。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秋月从许幼薇房门出来,直直地出了院子,一直到了后门。她这时候显得很镇定:“娘子派我出去买些糖果。”

许幼薇经常遣人出去买东西,看门的也没有怀疑什么:“是二娘子的人吧?去吧去吧,早些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秋月微点了点头,出了许府,一路西行,四下瞧了瞧,小心地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那里有人背对着巷口在等她。

“已经偷偷调了包,味道差别不大,她应该喝不出来。”秋月轻轻说道。

破劫压低了声音:“好,没被人发现吧?”

秋月摇摇头:“没有,我换的时候小厨房还没有人起,将来就算是找,也找不到我头上。”

“那就好。”

那药的药性霸道,一开始发现不出来,慢慢身体会虚弱下来,而后会有绝育等的效果,是十分阴损的药物。

许谈瑶现下不在府中,无法近距离接触许幼薇,索性已经撕破了脸,要分个你死我活,干脆下了药一了百了。

正好许幼薇最近病了在喝药,许谈瑶人又在庄子,天时地利人和。若是一举成功,许家没了许幼薇,到了那时候,许谈瑶就必须接回来不可。

破劫冷冷一笑。

现在这一切都是因许幼薇而起,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被发现,不是许幼薇,许谈瑶也不会被赶到庄子上。

明明许幼薇是一切的根源,现在却最过的最好,天底下哪会有这种好事?以后要怪,就怪自己挡了别人的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秋月是破劫没被许谈瑶救走以前就认识的,她一直在攒赎身的银子,破劫现在进不去许府,因而给了她银子,要求就是这个。

秋月人没多善良,但也是第一次做杀人的买卖,她咬着牙确认:“咱们说好了的,事成之后,我要离开,你可别忘了。”

破劫递给她新的药包,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就这一次了,我绝不会忘。”

破劫走了一会,秋月才从巷子里走出来。

她不敢耽搁太久,将药包贴身放好,随便买了包糖果又从后门悄悄回到了许府。

做完这一次,她就能自由了。

第27章观察?您点的咸鱼观察日记,请查收

秋月回到了长安苑,她刚来,还算个面生的,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出去过一趟,有好奇的也只看了一眼就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她放心下来,摆出笑脸,下意识摸了摸胸前放着药包的地方,想要先回住处将药藏起来。

春花正巧端着盛了空碗的盘子出来,见到秋月这般动作,眼神一凝。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跟着秋月的方向走了几步,看到她往婢女住处去了,心里转起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她忽然听见许幼薇喊她,急急应了一声,转身回去。

现下还是许幼薇这边更重要。

许幼薇喝完药,吃了粥后,又磨蹭了一会,才起身来,慢吞吞地往寿喜苑去。

许府有着每五天便要去给老妇人请一次安的规矩,原本应该是一天一次,但老妇人信佛喜静,所以这才改成了五天一次。

许幼薇常年生病,时间线和其他人不怎么对得上,但是这事还是不能推辞的。

古代孝字当头,这件事不光许幼薇许娇婀这个辈分的要去,许夫人大夫人三夫人也要去,几人这么一聚,基本上等于是许府全体女性开会了。

一想到要去,许幼薇感觉自己喝的清粥都不甜了,哦不对,是本来就不甜,因为小厨房做清粥从来不放糖:

苦啊,要不然还是嫁人吧?太子那个神经病就挺符合择偶标准的。

一想起顾知泽许幼薇就又是憋屈又是生气……算了算了。

“这还不如回去加班。”许幼薇小声吐槽,春花跟在她后面,默默将她说过的话全部记在心里。

春花跟着许幼薇去见老夫人,许幼薇出行一般都是随便指两个,她做不来发展心腹的事,但是经过奇花宴一事后也算长了点记性,这次带上了春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花是刚来的,总不可能是什么有心人派来的吧?

许幼薇回头看了看微笑的春花,打起精神来朝寿喜苑的方向继续走,自从之前那次遇上了破劫,她宁愿绕远,也不再靠近小路了。

春花看了几眼,在心里又记上了一笔。

她们到的时候,几位夫人已经到了,在说着话,许娇婀也在她前面,看到她来,不情不愿地起身行了个礼。

“姐姐安好。”

许幼薇回了一礼,两个人如果不看表情如何勉强的话,倒真像是一对好姐妹了。

等了几刻,老夫人才迟迟的来了。她被搀扶着坐到最上首的位置,脸上皱纹紧紧挤到一起,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她照例问了几句各院的情况,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回答了。

“幼薇的病怎么样了?”轮到二房这边,老夫人沉默一瞬,开口询问。

许夫人忙站起来,笑着道:“劳您记挂,幼幼这都是老毛病了,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吃些补药就好。”

“那就好,寻常人家身体弱些也就罢了,幼薇的身子骨,可还是要好好调理一番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转过去吩咐身边的嬷嬷:“等回头,你去将我库里那些个滋补的药植找一些,给长安苑送过去。”

许幼薇心不在焉,眼神稍稍跑偏了些,被许夫人掐了一下,一个激灵,赶紧回神道了谢。

春花面上笑容一滞,垂下了眼帘。

许老夫人又提了提许娇婀,意思是许娇婀年龄也不小了,该考虑婚事了,她相看了几个,待会三夫人留下,与她看一看。

三夫人笑着应了,许娇婀听到这话心情却算不上好。

许幼薇被皇后瞧中,生了场病老夫人都要追问,还要送自己库里的东西给许幼薇,她呢,嫁人都只得到这么轻飘飘的一句。

她心里愈发沉重。老夫人重利,这门亲事由不得她做主,也肯定不会考虑她的想法。

又寒暄了几句,家庭会议总算是结束了,许幼薇如释重负。

她听老夫人夸她就觉得头大,因为老夫人的语气不像是夸人,更像是在看值钱的猪肉,估量着价格,想要卖个好价钱。

许娇婀紧随其后走出苑门,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许幼薇。许幼薇背对着她,也就没有看到,春花察觉到,回身看了一眼。

许娇婀很快移开了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走吧。”许幼薇走了几步发现春花没跟上,回头喊她。不去想了,今天有新点心吃,想这些糟心事干嘛。

“是,娘子。”春花应了一声,跟上了许幼薇,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大路往长安苑的方向走着。

————

太子府。

张医诠正在为顾知泽诊脉,他神色凝重,从顾知泽身上抽了一根银针细细查看,半晌,叹了口气。

“这毒开始蔓延了,我的药压不住了。”

那药是张医诠研究了许幼薇的血液造出来的,能压制住毒素,但是这几天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母蛊突然变强,药效逐渐减弱了。

王猛紧张:“那还有什么法子?这几天殿下发作的愈发频繁了。”

他心道,殿下昨天夜里还神经兮兮的去了许府,好像差点砍了许娘子,不过看情形,应该是被安抚住了,就是不知道许娘子是怎么做到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张医诠叹了又叹。

他道:“若是能得她的血,辅以我的药,我有六成把握根除殿下身上的蛊毒。”

只是需要的量难说,为了药效可能还需要很多次,许幼薇身体虚弱,根本不可能撑多久。

他是个医者,更是顾知泽的人,如果必须做出选择,他只能选顾知泽。

王猛一惊,看了看顾知泽的表情。

顾知泽很平静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冷冷:“既然压不住,那药就不必再研究了。”

“可是……”

“这六成把握,我不需要,我说过不会杀她,此事以后莫要再提。”

张医诠皱紧了眉头:“如果什么也不做,蛊毒蔓延速度加快,至多半个月就要深入肺腑了。”

“既然解决不了蛊毒,那就解决掉用蛊毒的人。”顾知泽低声道,他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药箱的张医诠,伸手将自己身上的银针拔掉了。

王猛这个时候终于说得上话了:“殿下,二皇子昨日去见过五皇子了,他应该是已经发现了,我们可要现在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笑了一声。

“不用,暂时按兵不动,我们等着看就行了。”

张医诠不再劝阻,他收拾利索,正要出门,撞上了提着鸽子要往里走的李二,李二给张医诠让了个路,兴冲冲地将鸟笼提到顾知泽面前。

“殿下,已经收到第一封信了。”

张医诠听得好奇,他靠着门,也不着急走了:“这是什么?”

王猛大笑两声,解释道:“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我们安在许娘子身边的人传来的信。”

顾知泽凉凉地觑了王猛一眼,王猛讪笑着住了嘴。

“咕咕——”

顾知泽将鸟笼打开,伸手打开鸽子脚上的信筒盖子,取出一小卷信来。王猛李二也想看纸上写了什么,突然发现顾知泽手下动作停了。

抬头一看,顾知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王猛求生欲很强:“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李二你也有事,快点快点,和我一起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不是我没,唔……”

王猛一把捂住李二的嘴,强行带他出去:“不,你有,走。”张医诠见势不妙,也赶紧溜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室内空荡荡的,只留下了顾知泽,他不慌不忙地展开了信纸。

【许娘子日常观察:

许夫人对许娘子态度奇怪,不够亲近,又异常热情。

许老夫人看中许娘子,希望她能嫁给太子来帮衬许家,但觉得她身体不够健康。

三小姐面临嫁人,对许娘子怀有莫名敌意,目前行动意向不明。

许娘子的院子里,有一个婢女形迹可疑,已记住了样子,准备查探后再另行说明。

药物已经进行了替换,许娘子没有发现。】

许府一团乱麻,顾知泽已经知道,他心中有几分计较,翻开了下一页。上一页还算认真,但到了这一页,内容就有些跑偏了。

【许娘子喜欢吃甜,很讨厌喝药,糕点可以一口气吃三个,药喜欢一口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性格和善,不喜欢与人产生冲突。

表面上没什么爱好,据说喜欢加班,加班一词意义不明,有待补充。

走路喜欢绕远,会奇怪的在走路时揪一下叶子,然后进行分尸。

其余待补充。】

顾知泽:“……”

他捏着这两张薄薄的纸,仿佛能看到许幼薇在眼前揪着叶子的样子,说不清什么感觉,但顾知泽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弯了弯嘴角。

王猛勒着李二一路走出去,直到看不见顾知泽了才放开他。他弹了李二脑门一下:“嗨呀,我之前不是就说了,别管殿下和许娘子这点事吗?”

李二这时候隐约有点反应过来,但是似懂非懂。

王猛拍了拍他,语气感慨:“他们这事呀,铁树开花你懂吧,我看没准能成。”

“殿下能行,许娘子不一定吧?”李二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猛也不清楚,他猛地一拍李二肩膀:“算了算了,咱们想这个有什么用,喝酒去吧,别想了。”

两人这时候还没穿过长廊,正巧撞上了文悦。文悦脸上带着柔柔的笑:“两位大人安好。”

王猛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心虚起来,他仔细看了看文悦的表情,心里不由嘀咕,这副样子,她是应该没听到吧。

文悦笑容不变,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越过他们端着托盘走了。

“走走走,喝酒去。”王猛被李二叫回神,应了一声,两个人抛下刚刚发生的,搭伴出去喝酒了。

走过长廊,文悦表情就变了,她狠狠的咬着牙。

她虽然加快了进度,但也还想循序渐进,就还没行动,就听到了王猛这句话。

能成?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会是她想过的最不好的预想?

如果顾知泽真的动了心,还是对心机深沉的许幼薇动的,那她这辈子都别想做顾知泽的人了。

不行,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文悦微握紧了拳,迅速打定了主意,她要冒一次险,一次成功了可以一举翻身的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8章顺毛?很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三夫人翻了翻手上的绢布册子,找出了一个名字指给许娇婀看。

“老夫人跟我说了几个名字,娘瞧着呀,属谢家的谢杉最合适,这不,赶紧回来问问你的想法,你若是觉得……”

许娇婀沉着脸打断她,声音绷得紧紧的:“谢家穷到上学时衣服都是旧的,娘,你让我嫁去这种人家?”

三夫人摇摇头,嗔怪道:“谢家清贫了些,但是家风正,家中男子四十无子方才可以纳妾,你去了定不吃亏的。”

见许娇婀没有接话,三夫人又道:

“娇婀,娘不是在害你,你爹对我好吧?可还不是有几个妾室,大房亦是如此,唯独二房空荡荡,那都是因为许夫人娘家硬气,才能不纳妾。”

身份有别,许娇婀几乎没怎么见过那几个妾室,三夫人也不愿意说的更多。

她运气好,儿女双全,妾室才压不过她去,大房生不出来,许敛是由个妾室生的,一出生就被大夫人抱走了养大,至今也不知道自己身份,大夫人那样自欺欺人,才叫可怜。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也要过的和她,和大夫人一样。

许娇婀理解不了,她只觉得三夫人疯了:“可我想要过好的生活,我不想过苦日子,娘你从小宠我,就是为了把我养大嫁给一个穷酸人家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夫人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她给你选的那几个,表面看上去光鲜,背地里怎么样娘比你清楚,那不适合你啊。”

三夫人眉头紧锁,许娇婀被她宠得太过,嫁进了高门才是真的要吃苦头,小门小户,她才护得住她。

许娇婀气笑了,她声音尖利:“那许幼薇呢?她凭什么就能嫁给太子,以后做皇后啊?你怎么不说那个不适合她?”

许娇婀不想承认自己嫉妒许幼薇,但确实又不服气。

许家两个女儿,许幼薇若是也要嫁个寒门子弟,她对这门婚事也不会那么反感了,但许幼薇嫁得好,她以后却可能连和许幼薇平起平坐都不配。

这让一向高傲的许娇婀接受不了,一想到以后是那样的光景,她就恨不得许家从来没有过许幼薇这个人出现。

三夫人不觉得许幼薇有什么好羡慕的,她看得比许娇婀透彻:“许夫人要强,幼薇嫁人后过得怎么样,她不关心,老夫人也是。许家是看重她,但其中滋味谁人能知?”

“我不管!她嫁得比我好,我就是不愿!”

三夫人说也说不通,只得叹道:“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别和她比,嫁人过的是自己的日子,适不适合才是最重要的。”

三夫人走后,许娇婀发了很大的脾气,摔了一屋子东西。

被许娇婀所嫉妒的许幼薇却很惬意,她照常吃吃喝喝懒散地躺了一天,在傍晚,终于找到了新的古代生活的乐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子您瞧,这个颜色是不是很好看。”春花笑着将手中捣臼抬起来给许幼薇看,里面是捣碎了的凤仙花。

许幼薇伸出手来,高兴赞同道:“这个好看诶!”

春花被许幼薇这种不加掩饰的赞叹弄得也开心起来,她本是出于命令才来到许幼薇身边,但几天相处下来,也有几分真情实意了。

她看了看许幼薇清澈的双目,心里不由想,怪不得冷清冷心的太子殿下都愿意亲近。

春花将花汁倒出,加了些明矾,搅匀后细细地抹在许幼薇的指甲上,用布条包裹了缠好:“这便行了,娘子今晚上睡觉时小心着些,明天瞧瞧效果就是。”

许幼薇连忙点头,她已经想好了等明天指甲染了色该配什么衣服了,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岔子的。

春花看了看天色,收拾了一下桌面,道:“娘子,奴婢这便退下了,您若是有事,唤我便好。”

“那你快去休息吧。”许幼薇从不起夜,听了这话也没放在心上。

春花应了声,走时轻轻给许幼薇带上了门。

她这边出去后,许幼薇就躺到了床上,把糕点带着盘子放到了床上,她把袖子拢起来,卷着被子翘着腿,看起了话本。

许幼薇手指缠着布条,翻起页来很是麻烦,但是她还是看得很高兴,这大概是只有现代人才能理解的快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夜观天象,今晚上一定能睡个好觉。”

从某些角度讲,许幼薇也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预言家了。

—————

顾知泽在处理事务,书房空旷多年,虽然摆件精美华贵,却没什么人气,夜晚尤甚,没有灯火的地方显得阴森森的。

蜡烛燃烧着,滴下几滴蜡泪,屋内很安静,只听得见下笔的轻微声响。

“太子殿下,奴婢给您送了汤来。”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伴随着推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顾知泽手下动作未停,原本的药不管用,已经不必喝了,但为了稳定蛊毒造成的情绪影响,他每晚都要喝一碗添了宁神药物的汤。

文悦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今日极用心的装扮了一番,发髻梳了往日不敢用的款式,戴上了精美的发簪,行走间流苏晃动,眉心处贴了一记花钿,烛光下,说不出的柔美娇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殿下,请用汤。”见顾知泽没看她,文悦脸上笑容一滞,只得出声。

顾知泽放下笔端起了碗。文悦的心随着顾知泽的动作提了起来。碗够到嘴边,他忽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文悦。

文悦心中紧张,她放了不少的药物,但补汤味道足以盖过药味,只要顾知泽喝下去,就算没成事,文悦都能给自己争个一席之地。

“呵。”顾知泽突然笑了一声。

文悦心中不好的预感扩大:“殿下……”

“王猛。”顾知泽将碗放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王猛本来在守门,文悦天天送汤,他就直接放了人进去。

此刻听到顾知泽喊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急地冲了进来。

“殿下,怎么了?”

顾知泽微微颔首,表情平静:“将这碗东西,给她灌下去。”

“殿下!”文悦瞪大了眼,她腿弯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您怎么能……这样对文悦?”

王猛看了一眼药碗,又看了眼双目含泪的文悦,大步走过去将药碗拿起,掐住文悦下巴,直接灌进她嘴里,逼着她喝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悦咳了几声,咳不出来,流着眼泪瘫在地上。

药效发作的很快,文悦浑身发热,颤抖着撕扯起了自己的衣服,她喘息着:“殿下,殿下……”

她以为顾知泽就算看上去冷血无情,本质应该还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又怎么逃得掉这种事,殊不知她这番情态,反倒让顾知泽恶心起来。

让他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

王猛见状,赶紧踢了文悦一脚,将她踢远了些:“殿下殿下,莫动怒,明天我就拆了这片地砖。”

“解决了她,自行领罚。”顾知泽眼底满是戾气,他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大步出了门。

王猛看了一眼顾知泽的方向,又看了看还在挣扎的文悦,又怒又气:“你好大的胆子,真是活腻歪了,殿下没亲自杀你,都是嫌弃脏了手。”

他又抽自己一巴掌,怪起了自己看守不力。

文悦已经听不清王猛在说什么,她满心满眼都是成为了顾知泽的妾室后的幻觉,她痴痴地笑起来,呢喃着听不清的呓语。

——————

许幼薇第二次半夜醒过来看到顾知泽的时候,已经没有第一次的慌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觉得脸很疼。

睡之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对月感慨的文艺少女,现在,她觉得她是今晚即将被狼吃了的预言家。

这次她不是被冻醒的,顾知泽也没叫她。

但她还是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她坐起身,和坐在榻上的顾知泽四目相对。

“请问,我们之间是有什么时差吗?”许幼薇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她才看清了顾知泽的脸色,坏的有些让人害怕。

顾知泽盯着她,忽然拿出了一把叶子,递给许幼薇:“揪。”

许幼薇一头雾水,又不敢不接,拿过来看了看,是她院子里长得最好的黄槐决明,就等这几天开花了,顾知泽竟然把叶片全扯下来了。

她辛辛苦苦养了那么久!每天浇水松土的,顾知泽他怎么敢!

许幼薇气得冒烟,她笑容勉强地拿着叶子,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许幼薇伸出了手,顾知泽这才看到许幼薇手上的布条,他皱了皱眉。

许幼薇看着手里可怜的圆润叶片,肥厚适中。她从小有个毛病,见东西会忍不住掐两下,偶尔走在路上会揪一片叶子掐出个十字才算完,但黄槐决明是她一点一点养大的,别说揪片叶子,那都是在供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忍了那么久,没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顾知泽手上了。要不是打不过他,她早和顾知泽翻脸了。

“你手受伤了?”

许幼薇迷茫了一下,看了看手上布条,解释道:“这是蔻丹,这样子包起来,是防止颜色都被我蹭没了。”

顾知泽没懂,但知道不是伤口也就不追问了。

“殿下,您又……心情不好了?”看着顾知泽纤长的睫毛垂下,形成一小片阴影,许幼薇试探着问道。

顾知泽没想到许幼薇会问,嗯了一声。

许幼薇算是发现了,顾知泽这是拿她当消防员,哪里起火都喊她是吧,等等,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算了,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顾知泽不能老这么打扰她睡眠时间啊!这都是很宝贵的!

许幼薇想了想,钻出被窝,将顾知泽拽上去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端了盘糕点,把自己咬过的单独拿了出来,将这些放在床上。

都摆好了,做出一副姐妹会谈的架势。

上次顾知泽来找她,两人,主要是她单方面宣布结束了友谊,事后许幼薇自己想了想,也的确是不太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别管要说什么,气氛,必须先安排上。

两人对坐,有吃有喝,柔和烛光,贴心夜谈。呵,她就不信还顺不好顾知泽的毛!

第29章蔻丹?蜗牛是你退我进,你进我钻回壳……

“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许幼薇指了指碟子,糕点做成花瓣的样子,内馅甜甜的,是最近的许幼薇最爱吃的。

顾知泽坐在床上,他有些不习惯这样,但看许幼薇一脸自然,他也就一起瘫了下来。

他捏起来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皱起眉:“太甜了。”许幼薇及时递上茶水,顾知泽喝了一口,眉头才松开了。

看顾知泽吃,许幼薇自己也忍不住咬了一口,她就着茶,高高兴兴吃完了一整个花团子,然后看到顾知泽,才起来自己的目的。

许幼薇坐正了,端正了表情,试图跟顾知泽讲道理:“太子殿下,您知道男女有别吧?大半夜,您最好不要……

我的意思是,您要不然提前告诉我您哪天来,我好准备一下?”

她看了看顾知泽眼尾微红的样子,话在舌尖上滚了一圈,还是没能直接硬气的说出让他滚之类的狠话。

顾知泽觉得东西并不好吃,但是看许幼薇吃就很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只要待在许幼薇身边,心情就会好起来,那说不清的戾气就会慢慢自行消散尽。

他看着许幼薇。

许幼薇绞尽脑汁,努力组织措词:“其实生活就像是穿着拖鞋跑步,每个人都会摔倒,只不过早晚不一样。”

“拖鞋是什么?”顾知泽打断她。

许幼薇想了想,改口道:“那就不提鞋,光着脚,光着脚跑,我是想说,无论是怎么摔倒的,你就原地躺着睡一觉,万一起点终点是个圈呢,你不就躺赢了嘛。”

顾知泽总算知道许幼薇身上那种懒散的劲是哪里来的了,许幼薇这就是在起点摔倒后干脆搭个房子住起来了吧。

“无聊。”他冷声道。

许幼薇哼了一声:“你扯我叶子,又嫌我无聊,你真难伺候。”最后那句话声音小的几乎是哼哼。

顾知泽原本摘了叶子就是想看她揪着玩,许幼薇不揪,他就时不时拽起一片拿着把玩。

许幼薇看这叶子就心痛得要命,她将所有叶子拢好装起来,塞进抽屉里。

她皱着眉,对顾知泽抱怨道:“院子里的花草你以后都不要摘了,那都是我养的,养起来很辛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放下叶子,应了一声。他没问许幼薇为什么养,也不问为什么不能摘。但是从今晚上起,王猛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

搜集不同款式的叶子。

许幼薇把叶子都收拾起来后,看到了春花给她涂的凤仙花汁还留在桌子上,昏黄烛火下,花汁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好看。

顾知泽还半躺在她的床上:“你在看什么?”

许幼薇回头看了看顾知泽的脸,忽然恶向胆边生:“殿下,我们来玩个好玩的怎么样?”

许幼薇有时候很怕顾知泽,有时候又胆大的厉害,就像是蜗牛,在慢慢试探着底线,一旦顾知泽露出不好的苗头,就可以立即缩回去。

但如果顾知泽不阻止,她就会得寸进尺,这一点,在看到过醉酒状态的许幼薇时,顾知泽就知道了。

“嗯?”

月明星稀,屋内烛光依旧。

许幼薇小心翼翼地给顾知泽手指挨个涂好,顾知泽这个不需要裹起来,因为她也不敢真弄过分了,只浅浅涂了一层就开始晾干。

顾知泽的手比她的大很多,还很凉,等指甲吹干了,她耐不住,把顾知泽的手往被窝里放了放,才换了另一只手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没拦着她,他看着许幼薇兴致勃勃,兴起了还夸他:“你手也太白了吧,皮肤也很好诶,就是有点干燥,要不抹点我的护手霜吧。”

许幼薇现在有一种在玩美甲小游戏的感觉,不用氪金,客人还百依百顺。

她上了头,找来了自己的香膏给顾知泽涂手,顾知泽闻了闻,和许幼薇身上香气是一样的,也就没有抗拒,任由许幼薇折腾。

他看着许幼薇,忽然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许幼薇停下来:“没有诶。”

她抹匀了香膏,叹了口气:“我呀,宅斗不行,也没什么本事,我就想早点嫁个人离开许府,能每天晒晒太阳,吃吃喝喝就好了。”

“那你为何叹气?”

许幼薇苦巴巴:“唉,到时候就养不了我这院子的花了,想想还挺不高兴的。”

顾知泽想了想:“你喜欢种花?”

“我都养了这么久了,肯定是有感情了啊。”

许幼薇还没意识到两个人的聊天已经往别的方向跑了,顾知泽有意引导,她浑然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嫁人也不好,我不是很想生孩子,可是……唉,而且万一对方不给我钱花怎么办,可能过得还不如现在。”

许幼薇倒是没想过要嫁给顾知泽的事,她平常吐槽归吐槽,也知道许家有意太子妃的位置,但是顾知泽这么个神经病,能同意包办婚姻就奇了怪了。

他这种都是里的暴君配角,活不到大结局的。

顾知泽听许幼薇说着,扯着许幼薇的头发给她打了个结,许幼薇瞪他一眼,顾知泽又乖乖将结解开了。

许幼薇端的那盘子糕点最后基本上都进了许幼薇自己的肚子里,顾知泽只吃了最开头那一个,还嫌弃的要命。

呵,看透你了,挑食鬼。

等到许幼薇把顾知泽的指甲都弄完,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了,顾知泽还没有睡意,她却已经哈欠连天,困得厉害。

“你早点……早点走啊,我就不送了……”

顾知泽扯了扯许幼薇的头发,许幼薇脸埋在被里,没什么反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又去碰许幼薇的手指,许幼薇猛地弹起来:“不行,这个不能碰!”然后又困得栽倒下去。

顾知泽:“……”

顾知泽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甲上涂着浅浅的一层粉色,虽然不难看,但是配着他的大手,说不出的怪异,味道似乎也没有许幼薇身上那个闻着舒服。

而且一安静下来,连空气都有几分难忍了。

顾知泽将被子扯开,推了推许幼薇:“我睡不着。”

许幼薇迷糊着道:“闭着眼睛数羊,数到一千就睡着了,睡不着你来打我。”

顾知泽沉默了一会,又去推她。

“你干嘛啊,”许幼薇要崩溃了,她苦着脸,抱紧了被子团成团:“我好想睡觉了,下次再玩,好殿下,你放过我吧。”

这次顾知泽没有叫她,许幼薇进入梦乡之前,迷迷糊糊地想:这男人原来是吃撒娇这一套的吗,好肤浅。

顾知泽沉默着看了看被许幼薇自己蹭掉了的,手指上缠着的布条。

半晌,他哼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

顾苓吸了一口冷气,捂着腰上的伤口,以剑撑地,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该死的顾晟,”他咬着牙,额上满是汗,“若我得归,这仇我绝不会忘记。”

顾晟邀请他去府上,他走到半路却被人追杀。

因为不知道顾晟已经看穿他装傻,没有防备,没带那么多手下,车夫也被人收买,硬生生带着他跑出了京城。

他拼尽力气才杀掉了那两个杀手,被装死的车夫捅了一刀,虽然不致命,但身处荒郊野外,血流不止又得不到医治,他必死无疑。

他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茫茫,汗珠落下滴进眼睛里,让他看不清眼前。

“你没事吧?”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慌乱的衣角摩擦声。

顾苓感觉自己被人扶住,他拽住那人衣角,勉强说了一句“救我”后,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宁兰是庄子上一个好心婆子捡来的孩子,她生性单纯,又没见过外人,见此慌了神,费力将人抬起来,声音慌乱:“你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小时候看过一点医术,看到顾知泽腰间血流不止,就近找了几个能用的草药,扯了几截裙子布料,将顾苓身上的伤敷上药缠好。

然后,使尽了力气将他往山下拖。

路过溪边时,和正在洗衣服的许谈瑶撞上了。许谈瑶衣服换的勤,这个时候也只有她在,她冷眼看着气喘吁吁的宁兰。

视线却在看到她背后昏迷的顾苓时,凝住了。

许谈瑶大惊失色:这不是五皇子顾苓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兰看到许谈瑶的视线,不知道许谈瑶是因为什么变了脸色,只急急解释:“许娘子!娘子你可不要跟我娘说这件事,我就是看他可怜……”

许谈瑶忽然想起了前世大婚之前听到的谣言,那时候有人在她身边说,五皇子府里藏了一个娘子,长相清秀,却很得顾苓心意。

但顾苓虽然是个傻子,这种话也就是说出来听听,谁也没有相信的。

那个谣传的女子叫什么来着?是叫……汀兰!宁兰?

“没事。”许谈瑶心中飞快地晃过了许多东西。

王婆子生了病,好些天没来她这里,这一片荒的厉害,洗衣服的婆子早就都洗完了回去了,这个时候什么人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机会,能不能抓住,似乎就要看她够不够狠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许娘子我先走了啊。”宁兰脸上带着有些傻气的笑,转过身想走。

许谈瑶眼中闪过狠色,她来不及想其他,弯腰拿起洗衣服的木槌,狠狠地打在宁兰的后脑勺上。

“啊!”

宁兰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一声痛呼,倒了下去。顾苓身上带血,倒在宁兰的背上,但他失血过多,喘气声重了些,人却没有醒过来。

许谈瑶喘着粗气,手抖得厉害。她以前害过许幼薇,但也没有亲自动过手,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她身边没有人,又不能看着宁兰将人带走。

因为,她要顶替宁兰的这份救命之恩。

如果说她以前无权无势,斗不过许幼薇,如果有将来一定是皇帝的顾苓帮她呢?凭着救命之恩,宁兰得不到什么,但是如果是她,凭着身份,她就可以坐上皇后的位子。

所以,宁兰不能不除。

人只有死了才能保守住秘密,活的,都只能是隐患。

她狠下心来,把没了生息的宁兰推进水里,将顾苓拖进自己房间,将房门上了锁,又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池塘不深,她拿着棍子戳了戳淤泥,直到确保不是有心人深挖,就一定找不到才停手为止。

“对不起,我会给婆婆足够的银钱的,你莫要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许谈瑶抖着手将水泼在周围有血迹的地方,全部冲了个干净。

清理完痕迹,她才慌乱地回到院子去。

天很快黑下来,收养宁兰的婆子发现不对,找遍了庄子寻不到人,撕心裂肺地在外面喊了一晚上宁兰的名字。

这天晚上惊动了许多人,但许谈瑶根本不敢出门去看。她听着婆子渗人的哭嚎,失眠到天亮。

—————

许幼薇早上醒的时候,顾知泽人已经走了。

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许幼薇想要理顺一下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刚一抬手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手指上每一截布条,春花都精致地打了对结,仔仔细细,像蝴蝶结一样可爱,但小指上那个,明显不一样了,是个丑丑的死扣。

许幼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好像知道这是谁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0章自由?天有情天亦老,别摘它好不好……

天未亮,晨露欲滴,婢女们全都收拾着起来了,这是最忙碌的时候,因为要提前准备好,方便主子们起来。

“秋月!今天早上该你去拿衣服了,赶紧些去,别让那边的人等急了。”

秋月烦躁地踢了一脚地面的杂物,应声道:“来了来了。”

婢女的生活不轻松,她不受欢迎,其他婢女又有意孤立她,重活都分给了她,起得早又睡得晚,秋月被折腾的脾气都坏了许多。

其他婢女走得早,她出去以后,屋里就空了下来。

“咿呀——”

春花看着秋月走了才推开门,她打量了一下屋里,轻轻地踏过门槛。婢女们是住在一起的,十个人一个通铺,柜子都是在一处的,自行管理。

其他婢女对秋月的感官很一致,基本都不是很好,觉得秋月独来独往,总想着讨好主子翻身,因而秋月的床铺在最角落里,柜子也是唯一一个上了锁的。

春花面容镇定,动作迅速,她先摸了一遍床铺,没发现什么。春花从发间取下一根细钗,三两下就将柜子上的锁打开了。

打开柜子门,里面是一堆破旧衣物,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花没发现奇怪的东西,沉思着,往后稍微退了几步。她总觉得这柜子哪里不太一样。

想了一下,春花关上柜子门,摸了摸,又打开两个相邻的柜子门,总算发现哪里不对了:秋月的柜子里看起来很挤,比周围柜子窄了不止一圈。

春花试探着拽着柜壁往外拉了拉,直接将柜子夹层抽了出来,里面是几个纸包盛装的药粉,和一包银子。

她打开粉包嗅了嗅,果然是那天那奇怪的药味,她拿出一包样子相似的粉末,将两种药粉交换,细致地复原之前的样子,将柜子锁上了。

春花从婢女住所走出来,这边的人都已经被她调走了,不会有人发现她曾经来过,春花一边思索,一边走回住处。

她现在是许幼薇身边的一等婢女,只负责照顾许幼薇,地位水涨船高,是唯一可以单人住一间的。

她斟酌着下笔,写下一封信件,将药粉卷着信纸装进信筒,推开窗子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了她用来和太子府交接情况的信鸽。

信鸽一声未叫显得很安静,春花将信筒给它装好,鼓励地摸了摸它的头:“去吧。”鸽子飞走后,她洗净了手,看了看时辰。

这个时候,许幼薇应该要起来了,其他人都开始忙活了,春花也该去准备了,她的任务是要赶在早些的时候将一切都准备好再去找许幼薇。

许幼薇的确已经起了,她正坐着发呆,反复在看自己的手。

春花推开门,将洗漱用具放在床边上,转头去看许幼薇,她柔声道:“娘子,奴婢给您解开吧?”许幼薇摊开手给春花看,春花手指一勾,将布条一路从大拇指解到小拇指,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就解不开了。

那个死扣单单只是丑也就算了,还十分结实,在许幼薇此物无银三百两的尴尬笑容里,春花第一次觉得,装一个瞎子真难。

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取绣衣服用的剪刀才剪开了,其他手指都还好,小指上的颜色糊成了一团,不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许幼薇在心里默默骂了几句顾知泽。

“娘子,药煎好了。”秋月端着药碗进来,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人却意外没走。春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也没拦她。

“咳咳,这药好苦啊。”许幼薇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一口喝完,喝的太急还呛了一口,苦的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秋月见到碗底空荡荡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便是成了。

春花一边给许幼薇顺气,一边悄悄打量秋月,心里想,纵使药已经换掉,但这样留着终究是个隐患,该找个机会偷偷解决了才行。

喝过了药,天已经完全亮起来了,许夫人派的人来的时候,许幼薇正在浇花,边浇边恼。

顾知泽他没心,她那么可爱的黄槐决明,现在却成了这样子光秃秃的一团,在一圈姹紫嫣红的蓬勃生长中格外显眼。

许幼薇浇着花哼着歌,口信是春花去听完了然后传给她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什么宴会?我不去我不去。”刚听了个开头,许幼薇就觉得自己头痛起来。

之前的各种宴会经历都太糟心了,现在许幼薇一听到“宴会”这个词都有点过敏了,她就想当个混吃混喝等死的死肥宅,就这样都不行吗。

“还有,我什么时候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幼薇一脸懵的回想了下,好像是之前她在太子府睡了一觉回来后,许夫人的确和她说了什么来着……但是她那时候根本没注意听啊!

春花现在只管许幼薇开不开心,见状便道:“娘子若是不想去,拒绝便是了。”有太子在背后,不去也没什么所谓。

许幼薇不知道这个,她思考了一下:“也对,我现在还喝着药呢,装病不就是了嘛。”

这种偷懒好理由,不用白不用。

另一边,许娇婀也收到了消息,但她知道的更多更详细,这次宴会是京城王家夫人办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相亲。

这样的宴会时不时的就有一场,多是各家夫人带着子女前去,王夫人也有私心,想借此机会给自己小儿子相看一个。三夫人相中了谢家,正巧,这次宴会谢家夫人也要去,还会带上独子谢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家尚未分家,最有话语权的除了许老夫人就是许夫人,三夫人央了许夫人带上许娇婀,这样见完了谢家公子,没准许娇婀就能自己想通同意了。

许娇婀没想到三夫人还不罢休,气得又摔了一屋子东西,她拿起装了花枝的花瓶狠狠砸碎,摔的一地碎片,花枝躺在地上,好不凄凉。

“凭什么!”许娇婀发泄完,冷静了下来。

她现在生闷气一点用也没有,倒不如想想办法,反正她绝不嫁谢家,有什么办法能让三夫人回心转意呢?她这边是没什么办法了,好话坏话都说了。

那就只能从谢家那边下手了,如果谢杉有了想要娶的人,三夫人还能逼迫她去嫁给谢杉吗?

门外的婢女们不敢进来,听见响动又不得不问:“许三娘子,您别气了,小心伤着您!”

许娘子,许……许幼薇!

许娇婀一惊,她的心砰砰砰的跳起来,如果谢杉和许幼薇成了一对,许家就剩下她一个适龄姑娘,那太子妃的位置——

不就也只能落到她的头上了?

皇后现在看中的又不可能是许幼薇这个人,无非是看中了背后许家,许家那个女儿嫁过去还不是一样?太子可能因为容貌对许幼薇多看几眼,但她许娇婀也没差到哪去啊,她哪点会不比一个三天两头生病,不知道哪天就会没了的病秧子强。

她越想越激动,仿佛已经预见了美好的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稍稍镇定下来,许娇婀想到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撮合了许幼薇和谢杉,又不会惹人怀疑呢?

她眼神瞥见地上她刚刚摔碎的花瓶里的花枝,沾了水的粉色花瓣静静散落在地上,阳光洒在地上,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花朵。

许娇婀忽然想起不久之前上香那一次,她亲眼看着许幼薇拿走了,只有她误碰后会起红疹的花瓣的事。

如果……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许娇婀猛地推开门,对着门外跪成一片的婢女道:“都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摘花,今晚上我要泡澡。”

许娇婀经常这样,想一出是一出,脾气时坏时好,婢女们全都已经习惯了,齐齐应声。

—————

顾苓醒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中午了。

他躺在一张床上,屋内摆设看起来是个女儿家,应该是之前救他的那个娘子家里。贸然到了一个新环境,顾苓放松不下来,他微微起身看了看,衣服没有被换过,上面还有些血迹。

腰间被缠了上一块布条,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草药,止住了血。

顾苓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是一块淡蓝色,有些粗糙的布,边角绣着一朵小花,应该是那人撕下了裙摆给他包扎上了,应该是个会些医术,又心地善良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醒了?”许谈瑶早就听见响动,装作是无意地走进来,她极力维持住表情。她不敢说更多,只看着顾苓,因为许谈瑶在赌,赌顾苓晕倒之前没有看清宁兰的样子,她可以顺利混过去。

顾苓看到许谈瑶,先是一惊,他奇花宴上见过许谈瑶五支同投,认得出来这是许府的许大娘子。他心里快速地划过了什么,但是太快,他没能抓住,只感觉出有些奇怪。

他对许谈瑶有些初始的好感,更别说许谈瑶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时候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

“是你救了我?你不是生了重病需要……”顾苓迟疑道。

许谈瑶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赌成功了,她做出一副哀伤样子,不去问顾苓为什么不是傻子之类的事:“殿下莫要追问了,都是身不由己。”

顾苓明白了,感同身受,纵然心中还有许多疑虑,他也不再询问。

许谈瑶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殿下伤得不轻,谈瑶熬了粥,殿下喝点吧。”

顾苓看着入眼的蓝色,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蓝色布条,反应过来后,道:

“好。”

—————

“秋月,娘子那桌上缺了糕点,我抽不开身,你出去买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候人多,不像前几天脸生的时候,秋月正愁找不到理由出门,赶紧应了:“好的,我这就去。”

她喜上眉梢,小跑回屋子拿起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塞进怀里。她太激动,没注意不远处跟着她的春花的目光。

身契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待她拿到自己真正的身契,就可以直接跑了。秋月穿过小路,到了后院门口,那人还记得她:“又是你啊?”

“是啊,娘子那边催的急,我这便出去了。”秋月点点头,抓紧了手上包袱,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才走出了后门。

春花听清了,神情凝重。她没有直接跟上去,在墙门借着树丛掩护,选了一处好落脚的,脚尖一点,轻松越过院门。

她远远地跟着秋月,看见秋月拐进巷子口,春花佯装路过,看清了巷子里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两个人正对着说话。

秋月道:“东西是我看着她喝下去的,应该可以了吧?”两包药进了口,就是阎王爷也留不了许幼薇。

破劫很满意,他夸赞秋月:“老刘说得对,你真的很适合当一个杀手,可惜却一心只想着要自由离开这里。”

“别废话,”秋月急了:“事情已经办妥,把银子和身契给我,我现在就要走。”

“你别急啊。”破劫表面上答应了,手作势伸向怀中,却不是拿出银子,而是摸出一把匕首来。

他一手捂住了秋月的嘴,一手握着匕首狠狠扎进秋月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

秋月眼睛瞪大,挣扎了起来,破劫死死摁住她,手下愈发用力。他喘着粗气道:“你活着,瑶瑶就始终有被发现的风险,对不起,为了她,我也没有办法。”

秋月没了挣扎,身子倒下去,她一息尚存,眼角渗出泪来,勉强做了个口型,破劫看懂了,他看着自己手上温热的血,叹了口气。

“投个好胎吧,我已经不能回头了,等到了阴曹地府我加倍赎罪。对不起,月儿,你莫怪我。”

月儿两个字,他念的尤为艰难。

秋月恍恍惚惚,她不叫秋月,她叫月儿,没有姓,无父无母,一辈子都在泥潭里挣扎,她什么都肯做,只想有那么一天能离开这些腌臜事,最后却还是死在这些事里,大概是报应吧。

包袱掉在地上,她攒了许久的银子滚了出来,有零碎的,有完整的,有新的,有旧的。

春花越过一处墙头,半靠在高处看到这一幕,柔和的面容显得十分沉静。那男人似乎很是不安,侧了侧脸,眼下一颗小痣露了出来。春花不知道那就是破劫,但如实记下了长相。

至于秋月……本来也不算是个好人,春花也无意探寻她背后的故事,已经被人杀了,那也不再需要她动手解决了。

春花不想打草惊蛇,也就没有声张,她四下看了看,悄悄退了回去,并迅速将这件事以信传给了顾知泽。

第31章香包?让你看看,什么叫神回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毒人心思恶毒,这药若是真的服用,只会使人日渐虚弱,最终……”张医诠紧皱着眉头,脸色凝重,“这药阴损,极伤身体。”

李二拿着两个药包,翻了个面轻轻拍了拍,讥讽道:“殿下不是说了吗,许大娘子的狗下的药,怎么送来的,那就要怎么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这难道是要……唉,算了,殿下在哪里?”张医诠叹了口气,干脆不追问这个,问起顾知泽去处。

王猛因为之前文悦那件事看守不力,被罚了三十个板子,纵使他身体强健,但也要躺上几天了,如今伤还没好,疼的龇牙咧嘴,所以也就没来。李二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小声道:

“殿下的事,我这……怎么敢说啊。”

张医诠看了眼李二的表情,摸了下自己的胡子,啧道:“那不消说,我已经大概知道了。”

——————

许府。

屋子内,许娇婀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一个婢女谨慎地走进来,关上了门,许娇婀见了她,眼前一亮。

她拽住人,半是急切半是威胁,问道:“东西送到许幼薇那里了吗?”

“回娘子,送到了,没让人瞧见,我悄悄挂在窗户上了。”那婢女低着头,声音颤抖,生怕被许娇婀责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娇婀本有些不满,但是想了想,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恨恨道:“算了,应该也够了,你明天记得去盯着许幼薇,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

她命人将装了花瓣的香包送过去,还特意找了脸生的婢女去做,反正这一院子的卖身契都握在她手里,没有敢说不从的,况且又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香包罢了。

此时此刻,长安苑。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婢女们都已经休息去了,院子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顾知泽慢悠悠地走着,他拿着一把各式各样的叶子,路过许幼薇的小花园,低下身子看了看许幼薇种的那一小片。

其中的黄槐决明被他揪光了叶子,很是显眼。顾知泽可没有什么愧疚的心情,他目不斜视地起身穿过园子,一直走到许幼薇这边的窗子旁边。

“春花,好啦,你快去休息吧。”顾知泽听见许幼薇强装镇定的语气,十分有趣,他摁住窗户的手停下来。

顾知泽视线移到上方,他摸了下悬挂在窗户边上的陌生香包,又捏了捏,看手感,里面应该是装满了花瓣。

“娘子,您最近睡得很早,是身体不舒服吗?”春花略微有些担忧,许幼薇最近天不黑就开始说自己要睡觉,还要求整个院子都去休息,实在是有些反常。

“咳咳咳咳……”许幼薇掩面咳嗽了几声。最近顾知泽不知道怎么了,天天来她这里蹭吃蹭喝,频率越来越高,为了想办法掩饰,她头发都快要愁的掉光了。

不能提,怎么感觉一提这件事,她身上好像都有点痒起来了,这是愁的要过敏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摆摆手,道:“没事的,你把东西都放下,快去休息吧,我马上就睡。”

睡当然是不可能睡的,只有吃吃东西再玩一会这样子,才能维持生活的。

春花看着许幼薇躲躲闪闪的眼神,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讪笑一声不再追问,提着裙子行过了礼快速地退了出去。

春花退了出去,顾知泽直接推开窗子,许幼薇在床上滚着转过身看他,一点也不意外:“你来啦。”

顾知泽嗯了一声,将窗户上悬着的香包扯下来,扔到身后的花园里:“太丑了。”

许幼薇还没看清是什么,来不及也不打算阻止,但她觉得顾知泽是在质疑她的审美,忍不住抗议道:“这不是我挂的,我都没看到过这个东西。”

顾知泽进来后十分自然地在榻上坐了下来,许幼薇爬下床,小跑着把先前藏起来的吃的挨个找出来,摆在床上。

顾知泽也习惯了和她一起瘫在床上吃东西,但他看了看,对东西很有意见:“为什么基本上都是甜的?”

“因为厨子们不知道你的口味啊。”许幼薇端了一杯茶递给顾知泽,甩锅甩的很自然,完全看不出假话样子,反正她才不会说是自己更喜欢吃甜的,小厨房更习惯做甜食呢。

顾知泽皱眉看着面前的东西,最后挑剔地拿起了一只小猪样子的甜包,这是许幼薇指导着小厨房做的,她极力推荐:

“你吃吃看这个!这个不是特别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脑袋刚一靠近了些,顾知泽忽然就伸出两指捏住她的脸,仔细看了看:“你脸上起了些红疹。”不仔细看不明显,只是在脖子上到耳边隐隐约约冒了些。

许幼薇没抗拒,她疑惑的回想了一下:“怪不得有点痒……估计是碰到什么了吧。”

不说还好,一说她就觉出痒意了,伸手想要去挠,被顾知泽以手肘压住,不能动弹。

许幼薇挣脱不开,只好颓废地放下手,就那样躺着,和顾知泽说话分散注意力:“最近天气反复无常,很容易感冒啊。”

“哦。”

“这几天我们小厨房多了一道菜,叫糖醋炸肉,很好吃,下次请你吃啊。”

“不吃。”

“对了,我听说过几天会有什么花灯会,你看过花灯吗?”

“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知泽边回复边摁住许幼薇,他拿起小猪甜包咬了一口,果然不是特别甜,里面是糯糯的豆沙馅。

“怎么样,”许幼薇见状赶紧邀功,“没那么甜吧,这可是我特意嘱咐小厨房的。”

顾知泽好笑,晃了晃小猪的脑袋:“所以这个样子……是按照你捏的?”

许幼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娘子,您睡下了吗?许夫人来了。”就在这时,春花的声音突兀的由远及近传过来,许幼薇的白眼刚翻完,被吓得差点抽筋。

“许夫人?”淦,那顾知泽要是被发现她就完了!

许幼薇手忙脚乱的爬下床,推着顾知泽想让他走,紧接着又听见春花有些刻意的高声。

“许夫人您慢些,有什么急事也不急于一时,娘子应该刚刚睡下呢。”

“不行不行,这边!”窗子不能走了,她试图把顾知泽往衣柜里塞,但是衣服太多,顾知泽人太大只,根本塞不进去。

许幼薇左看右看,最后心一横,把顾知泽推到床上的最里面。

“顾知泽,殿下,算我求你的,一会别出声行吗?”她恳求着,一边把吃的全部放到榻上找了东西盖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回到床上,被子一盖,帐子一放。许幼薇还把头发揉乱,衣服弄出了些褶皱来,装成刚刚睡醒的样子。

“……”

顾知泽也不挣扎,他就那样平静地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许幼薇,许幼薇被盯得心虚,转过去然后背着身抬起被子把顾知泽盖住了。

“幼幼,你睡了吗?”许夫人捏着帕巾跨过门槛,瞧见许幼薇的样子,还以为她真的是被吵醒了,没敢再进。

许幼薇现在对付许夫人很有心得,她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问道:“母亲,今天我身子不适就睡的早了些,怎么了吗?”

身体不舒服就像是个百试百灵的秘方,许夫人几乎是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啊?那怎么样,用不用叫大夫再看看啊?”

许幼薇赶紧道:“不用不用,就是多休息一下就好。”言下之意就是,我要睡觉了,是经典的赶人送客大法。

春花跟在许夫人后面,许夫人的婢女们则站得远远的,她低着头给许幼薇搭腔:“夫人,娘子今天是有点不适,这才早早歇下了。”

许夫人往屋子里走近了几步,但到底是没靠近床边,她干笑了笑,道:“幼幼啊,娘这次来呢,主要是想和你说说王夫人宴会的事。”

“但既然你不舒服,那我就长话短说。”许夫人示意春花把门关上,她转了转,最后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许幼薇为了不碰到顾知泽,离床里边很远,脚伸出来后有点冷,她默默缩了回去了一些,却不小心碰到了顾知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完全在被子里,居然比她还冷。

“这宴会呀,最好还是要去,虽说你已经被皇后看重,但这事只要没定下就还悬着,你的名气不能低,才有筹码可以用啊。”许夫人自认为苦口婆心,看着许幼薇凝重的神情十分欣慰。

许幼薇趁着许夫人不注意,在被子底下悄悄挣扎了一下。

她刚刚就是下意识伸手想挠挠脸,被顾知泽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凉得很,许幼薇又怕许夫人发现,最后只好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生怕被看出什么来。

许夫人赞叹道:“幼幼,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皇上寿辰将近,皇后和太子若是真的有意,到时候也该谈谈婚事了。”

“这个还不急吧?”许幼薇哈哈了几声,试图打断许夫人。

许夫人嗔怪:“怎么会不急,太子今年也不小了,你若是得以当上太子妃,进度快些明年就该有个孩子了,到时候地位最稳,谁越得过你去。”

许幼薇心如死灰,不知道是该捂住顾知泽的耳朵,还是该堵住许夫人的嘴。

被疑似婚约对象亲耳听见这些,也就还好顾知泽不怎么算一般人,否则她真的要当场爆炸成烟花才能抑制住内心的尴尬了。

“好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许夫人说了一堆,才算消停了下来,打开门准备走。

许幼薇刚想松口气,许夫人又转了回来,好奇道:“幼幼,你这被子怎么看起来有些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板着脸:“因为我胖了。”有理有据,死亡回答。

“幼幼你现在真会开玩笑,娘这就走了。”许夫人摆着手笑了笑,这次真正退了出去。

春花低着头行礼,柔声道:“夫人慢走。”

许夫人在,许幼薇的心始终悬着,现在许夫人走了,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送走了许夫人,春花又折回来,站在门外,恭恭敬敬的问:“娘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没了,你也去休息吧。”许幼薇觉得这个时候的春花好像有些过分的恭敬了,有点奇怪,不过这想法也就是一瞬,她也没往心里去。

等到周围重新安静下来,许幼薇长长地松了口气:“呼。”

“幼幼?”顾知泽掀开被子坐起来,重复了一遍许夫人的叫法。

许幼薇惊魂未定,一想起让自己这么紧张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刚刚她在还许夫人面前承认是自己胖了,许幼薇有点想咬人,她很没好气的应声:“干嘛?”

顾知泽看着许幼薇这种发脾气的样子很想笑,但是强忍住了,他摆出一个冷脸来,捏住许幼薇的后颈将她拎起来: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算算刚刚的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发现许幼薇真是顺杆子爬的一把好手,前段时间还怕他怕得不行,现在就敢这样对他了,虽然,都并不是真的惹人厌恶。

许幼薇还是怕顾知泽的冷脸的,但是又不是以前那么怕,她往身后一倒,瘫在床上摊成一张饼,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大声道:“我睡着了!”

顾知泽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放开她,大笑出声。

许幼薇眯着眼偷看顾知泽表情,见顾知泽没有生气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又是被骗了,她瘪了瘪嘴,把脸埋进被子里,恨恨地掐着顾知泽带来的叶片,把其当成顾知泽一样,进行了爱的教育。

顾知泽笑够了,停了下来,他忽然认真的问许幼薇:

“你想住在太子府吗?”

第32章谈论?互惠好互利妙,感情开始呱呱叫……

听完顾知泽的话,许幼薇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天家的房子还能转让吗?她如果住太子府,真的不会被骂吗?

然后她诡异的反应过来,顾知泽说的,应该是指嫁进去。

“……”两个人四目相对。

许幼薇拍了拍自己的脸,她觉得自己现在还不清醒,干干的笑了一声:“你说的,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顾知泽点了点头。

许幼薇笑不出来了,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愿意吧,好像也没有那么不情愿,说愿意呢,似乎又有些犹豫。

其实往心底想法深挖,许幼薇有点矫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顾知泽。

这东西虚无缥缈,她处境又不是很好,按照常理说,顾知泽开口时,管他是心血来潮还是怎么样,她就该立刻先答应了再说。

但是她心里又实在犹豫,许幼薇自己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迟疑起来。

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这种能天天晚上见面聊天的地步了,虽然她吧,是被迫转为主动,但也不能否认,顾知泽在她心里再也不是单一的纸片人形象了。相见的次数越多,她越不害怕他。

顾知泽看着她纠结,把许幼薇捏完了的叶子往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放。他状似无意的开口道:“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不知道。”许幼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老老实实的说。

顾知泽:“可以早点嫁个人离开许府,可以晒太阳,吃吃喝喝也可以,可以种花,我不喜欢小孩,钱都可以给你。”

完蛋,这简直就是完美生活啊,谁能拒绝得了。

许幼薇心动了,但她还想挣扎一下:“可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嫁给别人都好说,顾知泽这虽然偏离了剧情,但是谁也不能完全保证以后不那个什么了啊。

而且还有许夫人说的皇上寿宴,那不就是五皇子说要娶许谈瑶的时候了?虽然许谈瑶去了庄子上,但是这……而且,顾知泽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想要娶她呢?

她越想心里越没底,越想越纠结。

顾知泽把叶子全部放到了许幼薇的头发上,一片一片,把许幼薇的头发弄得和草窝一样,许幼薇还在纠结着,浑然不知。

“你在想什么?”

许幼薇有气无力:“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娶我。”

两个人都没什么害羞的意思,顾知泽坦然道:“因为我中了蛊毒,而你身上的蛊毒,可以解我的毒。”

“那你之前还想杀我?”许幼薇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她真的觉得顾知泽有病,那不更应该好声好气,将她供起来吗。

顾知泽看穿了她的想法,声音凉凉:“因为你很古怪,既想看见你,又想杀了你。”

许幼薇:“对不起,我不问了,您随便看。”

顾知泽嗤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解毒,但更多的,顾知泽自己也说不清,但既然不杀她了,那在明白到底是个什么说不清之前,这个人就必须,也只能待在他身边才行。

有了理由,许幼薇就不纠结了,这就好比是各取所需,顾知泽需要她解个毒,她需要借着顾知泽脱离许府,互惠互利,双赢啊。

许幼薇看着顾知泽的脸,上面似乎写了“我很傻请快点来骗我感情骗我钱”一行字,亮的晃眼。

这种好事,简直是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顾知泽人虽然有病了点,但真的是她最好的选择了,以后就算顾知泽毒解了,他们两个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充其量就是被抛弃而已。

等她攒够了钱,被抛弃了,就自己买套房子住进去继续当肥宅,这种生活,它不香吗?

香,真是太香了。

许幼薇爬起来,表情变得谄媚起来:“我许幼薇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滚下去,也……不能拒绝殿下您啊!”

以前讨好那叫为了苟命,现在讨好算是为了以后日子舒服,许幼薇殷勤地递上茶杯:“殿下,您渴了吗,要不要喝口水?我给您倒一杯。”

顾知泽:“……”

许幼薇下定决心,以后要给顾知泽安排上咸味糕点,甜的就再也不吃了,顾知泽朝东,她绝不往西,这样等以后脱身,顾知泽没准还能念及旧情多给点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忽然想起了宴会一事:“那相亲宴会,我还要去吗?”

这意思就是不想去,顾知泽看着许幼薇发愁的样子,摁住她的眉心,防止打结:“不用去。”

许幼薇哦了一声,顺着手指的力道躺下来,顾知泽也直接倒在她身旁。

烛火微弱,许幼薇看了看顾知泽,他也瘫着,但颜值不一样,许幼薇瘫着还勉强够得上是死咸鱼姿势,顾知泽那真的就只能说是随性,半点坏词也搭不上边。

莫得办法,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许幼薇看着顾知泽比她好看多了的脸,日常怀疑自己也许才更像个男的。

又是一夜平安夜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的预言家许幼薇,觉得自己昨晚上说得很对,甜食是真的不能再吃了。因为这几天吃甜太多,她脸上居然长痘了,还是长在最明显的脸中间。

“淦,这就很离谱。”许幼薇拿着镜子看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花担忧地站在她身后,道:“娘子,明天您就要去宴会了,看这痘痘应该一时半会是消不下去了,奴婢先为您找幅面纱戴上吧。”

许幼薇本来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想了想,戴着面纱不就正好不用摆表情了吗,就算别人主动来聊天,看到她面纱估计也不用聊下去了。

她立刻改了主意:“拿,拿最厚的那块!务必遮的死死的。”

谁也别想看见我的脸!

许幼薇戴着面纱出去浇了一遍园子,她心头最大的石头,关于怎么离开许府的那块,已经被顾知泽捶成了渣渣。

她心里轻松,看哪都顺眼,就在花园里晃了几圈才回去吃饭。

负责偷偷监视她的婢女本来在扫地,见到许幼薇戴着面纱的样子,看看四下无人,急急地跑回去汇报情况。

许幼薇完全没发现这件事。

她吃的就是昨晚上和顾知泽说过的糖醋炸肉,这道菜最近独得她恩宠,可惜脸上长了痘,许幼薇不敢吃多,吃了两块就在春花的眼神中放下了筷子,败下阵来。

以后到太子府没人管了,她要一天吃八顿!

饭后,春花收拾起了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在角落里发现了昨晚上被顾知泽扔了的香包,春花捡起来看了看,还以为是谁掉的,拿起来询问:“这是谁掉的?”

许幼薇隔着窗子瞧见了,随口回道:“找不到主,这个不知道是谁挂在我窗子上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春花觉出不对劲来。

她闻了闻香包味道,又打开看了看。许幼薇本身是个现代崽不太清楚,但是春花很清楚,平常的香包如果要放花瓣,一般都会选择重香味轻形体的不同几种花,混着做才合适。

但是这个香包,花瓣选了同一种花不说,花瓣呈浅粉色,好看是好看,但是没什么香味,嗅起来反而是一股苦涩的味道。

不太对。

谁会本末倒置,做一个苦味的香包悄悄挂在许幼薇窗子边上呢?

春花捏着香包,看着上面张扬的绣纹,莫名地想起了之前和许幼薇一起去寿喜苑时,她看到的许三娘子背后看许幼薇的眼神。

她喊来这段时间守门的人,悄悄问了最近院子有没有来新的面孔,小婢女不解其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说是的确有几个其他院子来的,哪个院子的都有。

春花面色凝重,心想,不管这香包谁送来的,都还好许幼薇够聪明,没有近身,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来。

她这边想完,许幼薇就打了个喷嚏:“奇怪,感冒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边,许娇婀也收到了消息。

知道许幼薇莫名其妙地戴上了面纱,她心头一喜,看样子是成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她找来一个婢女,将一封信塞进婢女手里。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这封信,悄悄交到谢家谢杉手上,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是谁送的信,否则以后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个婢女是许娇婀的心腹,身契被捏在许娇婀手里,不敢不从,只得连声称是。许娇婀打完了一棒,满意的给起了甜枣:

“若是你做的好,以后我也绝不会亏待你的,明白吗?”

婢女怎么敢说不好:“是。”

信是以仰慕谢杉的口吻写的。先是长篇大论恭维他,然后表达了自己的仰慕之情,又写明自己脸上有些红疹,怕配不上他是痴心妄想,已经有了寻死的念头,最后约他在王家宴会的后院树下相见。

许娇婀打听过了,谢杉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为人正直善良,不可能会不上这个钩,至于许幼薇,她根本无需正面接触许幼薇,自己去赴约就行。

等谢杉收到信,宴会一开始,她就也带上面纱去相见,然后折回宴会上,摘了面纱,将相约的事情推到许幼薇身上。

短短时间,许幼薇脸上红疹根本不可能消退下去。

有谢杉本人加上那封信作证,她无需任何,就可以轻松摆脱自己的嫌疑,解决掉这门婚事,还能一石二鸟的解决了许幼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许娇婀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

庄子上。

顾苓的伤不算致命,这几天在许谈瑶的精心照顾下,好了许多,但是行走还有些不便,许谈瑶道:“殿下,请用茶。”

“好。”他接过茶,抿了一口。

顾苓的眼神瞥向许谈瑶行云流水的烹茶动作上,许谈瑶很美,是一种冰冷凌厉的美,让人忍不住想看她只为了一人绽开柔软笑颜的样子。

但是顾苓这几天心中总有些奇怪的感觉,仿佛哪里不对,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也许是多心了吧。

“兰儿!我的兰儿啊!”门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两人均是一惊,许谈瑶手指颤动没拿稳,随着一声响,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顾苓手都摸到了刀上,许谈瑶心里有鬼,强笑着:“您身上有伤,还是我出去看看吧。”

说完她推开门走出院子,赶紧看了看,收养宁兰的婆子哭的眼睛通红,看起来十分渗人,她哽咽着,凄凄的看着许谈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子,您可看到宁兰回来过吗?”

这些天她问遍了整个庄子,盼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只是一时贪玩未归,可时间越久,她心里的这份希望就越渺茫。

婆子就站在水塘边,许谈瑶站在院子门口,宁兰则永远地躺在了淤泥之下。

“我没看到过。”许谈瑶说。

婆子眼里的光黯淡下去,眼泪又流出来:“对不住,打扰娘子了,我这就走。”许谈瑶慌得厉害,不敢再看她,猛地一把关上了院门。

她心头一片空白。

就在她缓了缓,想要回去时,院门被敲响,一道声音响起:“今天的饭送来了。”许谈瑶平复了下心情,折回去打开了门。

宁兰的婆婆已经走了,一个陌生的婆子端着饭筐看着她,面色不善。许谈瑶问道:“你是……那个常来送饭的婆子呢?”

“她病了,”婆子没什么好气,将筐子推给许谈瑶,“你花了钱要的那碗红枣薏米汤做不成,就熬了红枣,其他的都按照能做的最好的做了,下次还要不要?可得先付银子。”

许谈瑶打消了心头怀疑。

她前些天着凉了,这几天癸水不顺,痛得厉害,只好加钱让小厨房熬了红枣汤补补气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做一天的红枣汤吧,其余照旧,钱先给你了。”许谈瑶拿出碎银扔给婆子,看着那婆子拿着碎银笑的眉不见眼的样子,她厌恶地关上了门。

许谈瑶一关上门,那婆子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什么东西,趾高气扬的,我呸!”她啐了一口,将手里那一小块碎银扔掉了,空着手小步走到另一个院子里,李二正在那里等她。

见到她来,李二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她拿进去了?”

婆子搓着手,呵呵笑道:“大人放心,她这几日癸水,要红枣汤肯定是要喝的。”

“很好,明天的也别忘了,喏,银子拿去吧。”李二扔给婆子一锭银子,他一夜没睡,快马加鞭才赶到了这里。

可他是个男子,就算要做下药的事,也不能真违背了道德底线,自己跑到人家女子闺房做梁上君子,只好花钱请了个婆子解决这件事。

当个好下属真难。

另一边。

“怎么样?”许谈瑶提着饭筐走回去,顾苓推开门迎她。

许谈瑶摇摇头,笑道:“没事,就是有婆子送饭来了。”她将饭菜摆好,红枣汤分了两碗,坐下来和顾苓一起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顾苓看了几眼红枣汤,许谈瑶解释道:“这是调养气血的,殿下身子也需要养养,我就自作主张给您盛了一碗,殿下莫怪。”

“没事,你有心了。”

不忍看到许谈瑶失落的样子,顾苓拿起碗来,一口喝完,一点也没剩下。许谈瑶笑了起来,也端起碗喝了个干净。

瞧这架势,她也许很快就要勾到未来皇帝的心了。

——————

宴会当天,暖阳当空,微风轻拂,是个好天气。

“这次宴会啊……”

三个人一人一辆马车,停的整整齐齐。许夫人带着许幼薇在马车前说着话,两人在等许娇婀。

许幼薇戴着面纱,时不时点点头,有了面纱,她话都不用说了,只点头许夫人都以为她在认真听。

遣人催了几遍后,许娇婀才姗姗来迟,一见到她的样子,许夫人就皱起了眉。

原因无他,今天的许娇婀和许幼薇,打扮的太像了,不光是衣衫裙子款式相似颜色相同,就连脸上,都戴了一模一样的面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夫人不赞同道:“娇婀,你这是做什么?”

许娇婀笑起来,声音甜甜,好像完全没听出来许夫人的不高兴:“我也想向幼薇姐姐学习啊,我娘说了,幼薇姐姐是京城独一份的好,我这不是也想东施效个颦嘛。”

许夫人犹豫了:“这……”

“我娘说,幼薇姐姐都是夫人您教得好,娇婀也想学习一下,才从衣服学起嘛。”许娇婀趁热打铁。

这话倒是正合了许夫人的心意。她咳了几声,看了看时辰,还是没能说出让许娇婀回去换衣服的话。

许幼薇悄悄打了个哈欠。

她不是不在乎撞衫,但是今天撞不撞衫都没什么意义,反正她不会去那什么宴会。

所以撞不撞衫,也没什么了。

第33章受伤?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情沉重……

许娇婀为了在宴会人前留下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唯恐跑在许幼薇身后,顾不上礼让长辈先行的道理,率先上了马车,催着马夫急急出发了。

许夫人不知道许娇婀在急什么,她回过头来,叹了口气,握住许幼薇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幼幼啊,既然皇后在这个关头召你入宫,估摸着也就是真要定下你了,宴会一事你不必挂心,娘知道该怎么做。”

许娇婀已经走远,这话她是听不到了。

许幼薇顿了顿,才把手抽出来,她有些闷的声音从面纱下传出来:“我知道了。”

“夫人,时间不早了。”春花在一旁扶住许幼薇,许夫人的婢女悄悄拉了拉她的衣服,提醒许夫人时辰问题。

许夫人点点头,她已经说完了,就被搀扶着上了第二辆马车,马车平稳地跟在许娇婀去的那个反向,朝着王夫人家驶去了。

等到许夫人的马车远到看不见了,春花送着许幼薇,看着她蹦跶着上了第三辆马车,在一众婢女小厮目送中,车子晃晃悠悠朝着皇宫的方向行进。

这当然是做戏来看的,事实上,车夫是顾知泽的人,马车走到一半就拐了道。

许幼薇老老实实在马车里坐着,她现在莫名有一种确定了恋爱关系后约会的感觉,想到这,就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顾知泽是会带她去吃东西呢,还是去看风景呢?还是像言情里那样带她去买买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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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道:“许娘子,到了。”

许幼薇满怀期待地掀开车帘,然后她抬起头,看到了“青楼”两个铿锵有力的大字。

许幼薇:“……”麻德,失策了。

“就这?”许幼薇看了看车夫,看了看人来人往的青楼,她怀疑自己可能还没有睡醒。

车夫摘掉了帽子,给出了肯定回答:“就这。”

许幼薇失了魂地被领着往楼上走,穿过种种复杂的香气和衣着有那么一点暴露的各色美人之间,她心想,这楼真白,不是,这楼梯真大。

“小美人,来找姐姐玩啊。”有个女子轻佻地摸了摸许幼薇的下巴,哼着歌转身扭着走了。

这种情况可以喊非礼吗?

许幼薇用力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下巴,面无表情的想。

她走上层层台阶,穿过大厅,避开喧哗吵闹的二楼,到了三楼。三楼相比二楼情况好了很多,但仍然是很热闹,车夫敲开一间厢房的门,将她带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

刚一进去,许幼薇就看到了顾知泽的背影。

顾知泽正在和王猛说话,转过头来见到许幼薇,皱了皱眉。他冲许幼薇招了招手,等到许幼薇走过去时,他回身去看车夫:“怎么把她带到这里了?”

车夫其实是王猛手底下的人,他被顾知泽吓出一额头的汗,看了看王猛又看看许幼薇:“殿下,属下以为是……”

王猛的意思是让他把人带到太子府等着,但是车夫误以为是要带到顾知泽身边,就把许幼薇送了过来。

许幼薇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但也觉出几分不对了。

她看到顾知泽穿了一身玄色衣衫,脸色依然不是很健康的样子。他身边那些人也都齐齐的穿着统一的黑色,手里还都拿着兵器,看起来并不像是要出去玩的架势。

她举了举手,谨慎问道:“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顾知泽还没说话,许幼薇忽然听见门被扣响,有一娇媚女声在门外娇笑道:“殿下,奴婢来服侍您了。”

许幼薇:“……”

她不应该在房间里,她应该在房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没有理会门外的声音,他凑到许幼薇的耳边,声音轻而带着凉意,像蛇一样:“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许幼薇也小声回道:“没有。”

“那好,来不及了。”顾知泽这么说。

许幼薇内心疯狂刷屏:以后别吃药了,对病不好。面上稳得很,一点也看不出害怕的样子。

旁边十几人都不敢出声,就这么看着许幼薇和顾知泽说悄悄话,王猛离得近,还转朝窗户假装在看云,颇有一种未来暴君和他的宠妃在欺负人的感觉。

门外的女声被忽略,敲了一会门没有回应后,对着旁边的空气轻声说道:“没反应,应该是喝醉后睡着了。”

一道男声突兀响起,应该是在旁边等了许久:“好了,那你退下吧。”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有人走到了门外,但还没有推门进来。

许幼薇很紧张,她紧盯着门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顾知泽拉仇恨的本事几乎是满点的,不免有些害怕。

顾知泽看着许幼薇紧张的表情,忽然伸手捂住了许幼薇的眼睛。

王猛冲着其他人做了个手势,除了顾知泽姿势未变还坐着,其他人都轻手轻脚地分散开朝着门口站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咔哒——”

机关声响起,一小支轻箭穿过绢布镂空花门,被王猛下意识以剑挡住。两者相撞,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不好!”王猛意识到自己这下暴露了房间有人在的事实。他猛地推开门,刚刚那人已经消失了踪迹,旁边十几扇门依次打开,冲出一群人来。

顾知泽这边的黑衣人也冲了出去,两伙人缠斗到一起,打斗声中还夹杂了不清楚状况的人的尖叫声和哭嚎声。

“救命啊!啊,我有钱!别杀我啊啊啊啊!”

许幼薇被捂住眼睛,听得不是很真切,她只能感觉到顾知泽的手很凉,胡乱分心想到下次再见该给顾知泽准备个手炉了。

有人翻滚着撞破了门朝着顾知泽砍过来。

顾知泽提着许幼薇的衣领,拽着她两个人互换了个方向,抽出剑挑飞对方的剑,干脆利落。

一击不成,那人面目凶恶地又扑上来。

“闭眼。”

剑划破空气的声音让许幼薇汗毛竖立,她被顾知泽拉着靠近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还以为自己被砍到了,闭着眼睛抖了一下,她抱紧了顾知泽的腰,紧紧靠着他,不敢动弹,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顾知泽身上。

许幼薇可以发誓,她听见了顾知泽嫌弃的嗤笑声。

偷袭顾知泽不成,另一人将目标定在了许幼薇的身上,趁着顾知泽被正面攻击的时候,他转到顾知泽身后,朝许幼薇刺去。

“砰。”被两面夹击,顾知泽一脚踢开旁边的桌子,挡在自己身前,朝着身后反手一剑,挡住了刺向许幼薇的剑。

许幼薇没事,但前面的人已经劈开了木桌,直直地冲过来。

就算顾知泽回身及时,也还是被砍到了手臂,血无声无息地渗出来,黑衣服看不清楚,但有一些顺着顾知泽的手指滴落,砸到了地上。

“殿下!”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许幼薇感觉出不对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被伤到了?”

顾知泽没发出一点声音,在许幼薇要抬头的时候啧了一声,摁住了她的脑袋,不让许幼薇抬头看。

王猛快步走过来,喘着粗气抱拳道:“殿下,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二皇子那边已经撤退了。”

“嗯,走吧。”顾知泽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的心始终提着不敢放下来,顾知泽摁着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伤势,许幼薇被一件披风严严实实包住,顾知泽骑着马一路疾驶,将她从青楼带回了太子府。

张医诠提前收到消息,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他了。

“殿下。”

张医诠的脸色很是难看,许幼薇没见过他,但看着张医诠身上挂着的药箱,大概猜得出来他是什么身份。

张医诠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顾知泽受伤的事,他觑了一眼许幼薇,到底还是没能说的太难听,但也很直接:

“殿下,您自己的身体您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受伤,您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顾知泽瞥了他一眼,张医诠吹胡子瞪眼,就是不肯退让。

许幼薇在一旁,心情莫名沉重,她脑子闪过原书里关于顾知泽死去的那几句话,心想,顾知泽的身体果然已经开始不好了,这时候距离原书时间线,也没差多少了。

顾知泽被张医诠强逼着包扎去了,他本人却悄悄折了回来。许幼薇还在原地想着顾知泽的事,见到他,很是不解。

在许幼薇疑惑的神情中,张医诠叹了口气,低声道:“许娘子,老夫有一事相求,是有关殿下的。”

许幼薇赶紧问道:“他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中的蛊毒近日发作愈发猛烈,但没有母蛊,我无计可施,现如今,只有你的血能压制住殿下的毒性。”张医诠摸了摸胡子。

许幼薇挠了挠头,忍不住想,她果然是灭火器转世的吧。

张医诠看着许幼薇,犹豫着开口道:“殿下虽然不允许,但是他现在受了伤,我只要少量就可……”

“喏,”许幼薇晃晃脑袋,打断他,伸出自己的手,“我自己下不去手,你是大夫,你来吧。”

张医诠有些惊讶:“你愿意?”

许幼薇点点头。顾知泽救她,她也该救顾知泽,这很公平,没什么不对的。

张医诠还没来得说取血对于许幼薇身体的伤害,他不知道其实许幼薇自己心里其实有些数,但是她也没说。

随着血滴答地流进碗里,许幼薇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她苦中作乐的想,这下和顾知泽真的是很有夫妻相了,都是如出一辙的小白脸。

“好了。”张医诠给她的手腕上了药粉,用纱布包裹住。

取过了血后,她晕乎乎地再次躺在了前些天躺过的那张榻旁边的床上,许幼薇觉得有些冷,默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摊成了一张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遇事不决,睡觉能解。她都帮顾知泽这么大忙了,睡个床而已,顾知泽不会生气的吧。

这一觉睡下去,就从白天,睡到了天黑。

许幼薇醒的时候,顾知泽浑身冷气地就坐在她床边,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炸药。

吓得她赶紧闭了眼想继续睡着糊弄过去,被顾知泽发现,无情地掀开了被子。

顾知泽冷着脸道:“许幼薇,起来。”

许幼薇完全清醒了,她知道顾知泽在生气些什么。

胳膊扭不过大腿,她只好坐起来,本想和顾知泽理论一番,但看到他包着的手,一下子就蔫了。

“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害你受伤,我什么都不会,才想着……”

顾知泽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他声音凉飕飕的:“怎么,你以前很有用?你是从今天开始什么也不会的吗?”

第34章生气?请问,您不觉得您有点叛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从来没觉得这会成为一个问题。准确的说,他完全不在乎许幼薇是怎么样的,有没有用。

他喜欢看许幼薇懒散的样子。

许幼薇屋子很乱,喜欢在床上吃东西,有事没事就会卷成一团瘫着,她不够聪明,很多事情上反应很慢,想东西天马行空,和顾知泽见过的绝大部分所谓的京都贵女都不一样。

说她脾气好,其实只限于一开始她怕他的时候,许幼薇的确没什么脾气,更多的时候,她睡一觉起来,就完全想不起生气了。

这种,说她是傻,都不过分。

顾知泽原本很讨厌有人闹出声响,太子府上上下下,都迎合着他变得十分安静,生怕惹了他不快。

但每到晚上,他还是会莫名其妙地绕过太子府,到许幼薇的房间,听着她说一句“你来啦”。

看着她吃糕点,聊一些很无聊的话,和她一起瘫着看话本,直到许幼薇睡着,他又一个人伴着月色离开。

顾知泽发现,和许幼薇一起生活,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恶心难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想经常看见她。就算见到许幼薇,她只不过是在吃东西,在睡觉,或者做着一些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只要看到她,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安心和平静。

顾知泽不知道这是不是受蛊毒的影响,但他第一次生出了想将一个人留在身边的想法。

所以,在张医诠端来那碗加了许幼薇半碗血的药时,他怒不可遏。许幼薇现在每天睡的时间都很长,就是因为她身上蛊毒不比他的轻。

如果许幼薇因为这一碗血丢了性命呢?即使他知道许幼薇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仍然十分生气。

许幼薇暖和的被窝已经不能让她感觉到温暖了,她看着顾知泽越来越阴郁的脸色,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她当机立断,握住了顾知泽的手,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诚恳道:“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改。”我错了,但下次还敢。

许幼薇将顾知泽的手放在她头上,顾知泽不是喜欢摸她头发吗,请随便摸,不要钱,不怕油,能消气就行。

顾知泽冷着脸,但气忽然就生不起来了。

他顺着许幼薇的手,摸了下漆黑的长发,低头看她,语气凉凉:“你错在哪里了?”

等等,我们这个性别是不是搞错了,许幼薇试图用眼神暗示顾知泽,但顾知泽完全没有领会到。

许幼薇败下阵,挫败的开口:“我不应该擅作主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呢?”顾知泽不满地捏住许幼薇的后颈,逼着她和他对视,“继续说。”

还有?还有什么啊。

许幼薇觉得顾知泽现在就像是男朋友打游戏一个下午没理她就开始质问男朋友的暴躁女友。

这么一想,原来她才是男方吗!好恐怖!

“额,我不应该……睡觉?”许幼薇谨慎斟酌着字句,小声说道。

看着顾知泽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许幼薇连声补救:“不是不是!我哪儿都错了!”

古代还不流行哪都错了等于敷衍这个含义,所以虽然顾知泽很不满意,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满意,毕竟这也算是认错了。他也就放开了许幼薇,只是脸色还是不算好看。

许幼薇松了一大口气。

“日后,不允许你再如此。”顾知泽冷着脸给她换了纱布,许幼薇危机解除,就那么躺着,伸着手嗯嗯了几声。

顾知泽冷笑一声,没有把再有下次就打断腿的话说出来。

他们这边气氛和谐,那边相亲宴会上,徐娇婀还没意识到许幼薇不会来了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仍然在按照臆想中天衣无缝的计划进行着。现在已经进行到了和谢杉会面后,栽赃嫁祸这一步了,徐娇婀避着人,悄悄回到宴会上,在众人面前装作不经意地摘下了面纱。

谢杉和她想象中有些出入,聊了几句后,徐娇婀发现谢杉也没那么不堪,但她想法仍未改变。

有了更好的在前,谢杉这个没那么差的,她不想要。

但是,许幼薇怎么还没到。徐娇婀左右环顾,只得拉住许夫人,她勉强笑着,急急问:“夫人,宴会都这么久了,幼薇姐姐怎么还未到?”

许夫人笑道:“我原来没说吗,今天皇后召见她,幼薇怎好推辞,只得推了这边的宴会,入宫去了。”

许娇婀只觉得心头一片空白。

她设想了种种,提前准备了这么多,就是没想过许幼薇会有干脆不来了的可能。

徐娇婀看着远处。先前才见过的谢杉拿着一块手帕从小路走过来,面上表情焦急。她的心瞬间就从里到外凉透了。

刚刚她怕谢杉碍于面子不肯将这件事捅出来,特意说自己无心苟活于世,丢下手帕就跑了。

谢杉不知此事有假,人命关天他不可能不说出来,到时候许幼薇摘下面纱,百口莫辩,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但是眼下,剧情最关键的主人公没了,谢杉一开口,全场互看一圈,就会发现,只剩下个她是戴着面纱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娇婀浑身发凉。这次,她是真的完了。

——————

许幼薇猜,要么顾知泽是完美主义者,见不得伤口,要么就是觉得她不够听话自作主张,反正是没办法往暧昧的地方想。

说真的,就算硬要说他们是一对,许幼薇和顾知泽也绝不会是教科书式甜甜蜜蜜的有爱情侣。

他们两个更像是老夫老妻,可以一起自然地瘫着晒太阳的那种。

一想到按照人设来说,如果谈恋爱,顾知泽大概是“女人,你这是在玩火”这种画风的,许幼薇就有点性冷淡了。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吃不下这一套。

再次坚定了两个人绝不是在谈恋爱想法的许幼薇,看着顾知泽换了一身衣服,拿着一摞衣服走进来,他手上还有一木盒随便装着,但是一看就很贵的发饰。

顾知泽将东西一股脑地堆放到床上:“换上。”

这是要出去玩了?许幼薇虽然没搞懂为什么还要单独换一套衣服,但鉴于顾知泽刚刚生气过,她没敢问别的,学着顾知泽的深沉样子点了点头。

换衣服的时候就难免会碰到头发,许幼薇磕磕绊绊换好衣服后,原来的发髻已经全散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有些为难起来了,因为她不会梳。

说起来很对不住春花每天早上的忙碌,她只会扎马尾和披散头发两种发型,至于其他的,她还都没有学会。

顾知泽掀开帘子,他等了许久没听到许幼薇出声,已经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么慢?”

待看到许幼薇头发散乱,拿着发钗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又气不起来了,哼笑了一声,最后转为大声的嘲笑。

许幼薇举着梳子,面无表情在心里用意念谴责他,顾知泽笑了好久,笑完了才良心发现,帮许幼薇一起弄。

但是他们都不会搞这个,顾知泽动手许幼薇指挥,两个人折腾了许久,最后只成功把许幼薇的头发变得更乱了。

许幼薇怀疑顾知泽是故意的,气的不理他。直到顾知泽说把这一盒子亮闪闪都给她,许幼薇想拒绝,但还是很没骨气的在糖衣炮弹中投降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许幼薇都不相信顾知泽了,最后还是找来了个婢女,才解决了发髻这件事。

顾知泽趁着许幼薇没注意,拿着一小支金钗别在她头发上,这支就是之前宫宴被顾知泽弄断了那支,他买新的时,顺便让人给修好了。

许幼薇完全没发现这件事,她高高兴兴地提着裙子,跟着顾知泽走:“我们要去干嘛啊?”

顾知泽走在她前面,声音顺着风飘到许幼薇的耳朵里:“看花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是花灯会,这件事还是许幼薇先听婢女们说起的,她又转述给了顾知泽,没想到顾知泽记下了,真的带她出来看花灯了,还搞的这么隆重。

许幼薇内心感动极了,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因为顾知泽嫌弃她的甜点而生气了。

其实顾知泽根本没想到这些,他只不过是得了春花的消息,知道今天的许娇婀和她穿的很像,所以才想让许幼薇换一件衣服。

至于那些衣服首饰,他看到了,想着适合许幼薇的,就都顺手买下了,只是都还没来得及送给许幼薇罢了。

两个人从太子府出来,一路走到街上。因着是花灯节,一路上果然都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摆满了不同款式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条街上的人比灯还多,几乎是人挤着人,塞得整条街满满当当,顾知泽没想过人会这么多。

许幼薇差点被人群挤走,顾知泽一把拉住许幼薇的手,将她拽到身边,却听到许幼薇弱弱的问:“能不能换一只手啊?”

这只手绑着纱布,她怕疼,不太敢用力。

顶着顾知泽那种“看你下次还敢吗”的眼神压力,许幼薇讪笑着,顽强地换了一只手来拉住顾知泽。

人实在太多,其他人不敢挤一身冷气的顾知泽,但是许幼薇就不行了,就算和顾知泽挨着,还是频繁被撞到,最惨的一次还被个婴孩的口水兜勾住了头发。

那抱着孩子的妇人十分害怕,生怕许幼薇翻脸,不停的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一来二去,实在是挤不下去,他们随便买了两盏灯和一些吃的,到了湖边顾知泽买下的小船上。

远离了人群,两个人才算是松懈下来。

顾知泽脸色难看,他没想到今天的人会这么多。许幼薇其实觉得没什么,但她看看顾知泽,想了想,决定给他讲一个冷笑话。

“咳咳,我给你讲个好笑的吧?”许幼薇清了清嗓子。

“从前呢,有个人他很无聊,无聊到脑袋上长了一个蘑菇,他把蘑菇摘了下来吃掉了,却中了毒,你猜大夫怎么说?”

顾知泽哼了一声:“谁会蠢到把头上长的东西吃了?”

这破坏气氛的回答完全没影响许幼薇的兴致,她自娱自乐继续道:“大夫和他说,这是好菇毒啊哈哈哈!”

顾知泽:“……”

第35章花灯?听说,心上人才能一起看灯……

“还有还有,后续是这样的,大夫给了他药让他回去吃,他拿回家后,不小心碰倒了药瓶,药丸滚出来掉到地上,叮叮当当一直响。”

许幼薇认认真真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

“因为这是好响出去丸啊哈哈哈!”许幼薇笑得不能自己,动作幅度大了些,小船晃了一晃,吓得她赶紧拽住顾知泽,老老实实坐下来。

顾知泽睨她一眼,并没有扯开她。

离开了街道,热闹的人声就变得很远似的,隔水遥望着万家灯火,灯光与夜空没了边际,星星点点,连成了一条长线。

小船不大,但是船家很有心,中间铺的很是舒服,甚至还有松软的被褥。

这种一般都是给想要独行,又带着孩子的船客的,但许幼薇不图船大,不图好看,她从一众花里胡哨中,一眼就看中了它。

许幼薇咳了几声躺下来,贴心的把被子留给了顾知泽一半,顾知泽看了看她,自然地躺到了她的身边。

两个人挨得不远不近,许幼薇翻了个身,忽然就想起了他们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顾知泽可比现在可怕多了。

谁能想到,那时候她害怕的不得了的,凶残的神经病,现在能和她躺在一起心平气和的看花灯呢?对不住,这个是真的没想到,这谁能想到啊。

她这么想着,那边,被忽略的顾知泽突然伸手扯了扯许幼薇的头发,语气不满:“你在想什么?”

许幼薇慢吞吞的回答:“你是不是压到我头发了,我好像转不了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轻嗤一声起了身,许幼薇赶紧咕噜噜地爬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都很稳当,没有要松散的意思。

“娘亲!那里有个娘子在睡觉!”河边有顽皮的孩子不怕水,挽着裤腿在水浅处玩闹,看到许幼薇,高兴地拍起了手,声音很大。

她倒是没什么,顾知泽阴沉地看了一眼那个孩子,撑了一下撑船用的长竿,用了些力,小船晃悠悠地飘离了那片岸边。

许幼薇歪着身子,背靠着软垫瘫着,毫无形象可言,但很舒服,许幼薇满意了,捏了块糕点。

她舒服了,顾知泽却不怎么高兴,他冷着脸抽走了许幼薇身后靠着的软垫。许幼薇先是一愣,而后有些反应过来。

她觉得顾知泽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只被忽略后发脾气的猫咪,说凶又不是很凶,反倒有那么点可爱。

“喏,都给你,来这边看,这边可以看到好多好看的花灯。”许幼薇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顾知泽一脸“我不是自愿的但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坐过来,这才满意,两个人一起靠着软垫看花灯。

许幼薇看着看着,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她拿起了点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知泽不吃,看着她吃也就算了,却非要时不时戳一下她的脸。他的手又凉,实在影响食欲。最后许幼薇干脆一只手拉住顾知泽的手,背靠后压住他,不许他再动。

顾知泽也不挣扎,他用被压着的手摸了摸许幼薇头上那个小金钗,金钗晃了晃,流苏碰撞,发出些许清脆的声响来。

许幼薇靠着他,才发现他身上也凉的厉害,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殷勤的老父亲,把被子给顾知泽拽了拽。

她遇到好吃的点心就会问问顾知泽吃不吃,顾知泽有时候感兴趣了,也会吃一点。

他们两个人平常相处也是如此,因此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远远在酒楼上看着的王猛啧啧称奇,一会是吸气一会是惊叹。

“殿下什么时候那么好脾气过啊,这要是我这么靠着他,他早该拔刀砍人了。”

张医诠因为自作主张,撺掇许幼薇放血,被骂还被罚。他心里冤着,张口很没好气,道:“明明也算个同犯吧?怎么许娘子哄一哄殿下就躲过去了,我这就……”

王猛回过头来笑话他:“要不,下次你也学着,哄哄殿下试试?”

“得了吧你,净出些馊主意,你怎么不试试。”张医诠笑骂着,扔了一颗花生米砸他。

——————

“咕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苓推开窗子,伸出手接住了白鸽。他迟疑地摸了摸信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的信筒盖子都未盖紧。

顾岺关上窗子,皱着眉头从信筒中抽出一封密信,展开来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快速扫视着,从他受伤逃跑开始,京中发生了许多事。顾晟没能杀了他,带人光明正大地去了他府中搜查。

好在顾岺平日谨慎,重要的东西都藏在了密室,管家带着钥匙账册什么的慌乱撤离,跑到了他们名下的一处青楼藏身。

最下面,似乎是发生了变故,有人慌乱补上了几行字,但字迹模糊,只能看出“有变”,“蛊虫”几个字。

顾岺心中有些不安,他现在还不能回京。顾晟从试探到直接想要杀他,现在又紧紧盯着他府上,必然是已经确认了自己装傻一事,此刻回去,等于羊入虎口。

但顾岺又不能承认自己是装傻的,否则无须顾晟动手,他就要先死在皇帝的猜疑心中,他如今羽翼未满,还不能冒进。

“许大娘子,你做人可得厚道啊,我上次在你这受的伤,你怎么说也该补偿我一下吧?”

“别挡着我的路,我也没钱给你。”许谈瑶恼怒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顾岺将窗子打开了一点,微侧着身子往外看过去。

王婆子一口黄牙,她头上包着块步,说话还是那样带着刺:“许娘子,我在庄子上也算个老人了,你说怎么我待这么多年庄子平平静静,你一来,就没了个人呢?”

许谈瑶手抖了抖,心跳都吓停了一瞬,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王婆子不是知道了,只不过是拿这件事挤兑她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谈瑶吸了口气,宁兰的事给她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她现在人还在庄子上,就更别提忘记了,王婆子这话无疑是撞到了她心里最怕的地方。

王婆子之前被破劫打晕后,不慎磕到了脑袋,受了伤才老实了几天,但伤刚一好全就又来了,不但现下紧盯着她,还试图索要些银子做赔偿。

要不然……她沉下脸,思索片刻又打消了想法。

宁兰那事找不到她,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她本来就和宁兰算不上认识,加上那时候宁兰自己为了隐瞒绕了远路,任谁也不会往她身上想。

但是王婆子不同,她全天守在许谈瑶这,人尽皆知,但就是没人拦她,因为庄子上的大部分人,都希望借着王婆子能撬开她的口袋。所以如果王婆子出了事,最先受到怀疑的,一定是她。

她不能冒这个险。

想到这里,许谈瑶咬住了牙。破劫还没回来,绿竹也不在身边,她无法离开庄子,就只能忍。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皇帝寿宴在即,待到顾苓回京,她就也能借着婚事回去,到时候再与王婆子计较也不迟。

顾岺悄悄关上了窗子,他心中奇怪,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忘记了。

但越是想,就越想不起来,顾岺眉头紧皱,心里无端的有些发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三娘子,许夫人,今天若是不能给我儿个交代,来日我与夫君便要亲自登门,好好说上一说!”

谢夫人气急,她年纪不算轻了,一看许娇婀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明白过来今天这一出戏唱的是哪出了。

感情她儿子还成了她许娇婀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了?谢夫人越想越气,脸色也愈发难看。

“这,这个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我们先……”王夫人勉强打着圆场,面上表情也不好看,她是这场宴会的发起人,出了这种事,最不讨好的就是她了。

王夫人此时已经想不起自己要给小儿子牵线的事,她瞟了许娇婀一眼,心道这真是个不安分的。

要做也不知道做得利落些,半途被人揪了出来,又闹得这么大,这下倒好,别说是嫁人了,以后许娇婀就算是出门,恐怕也要思虑思虑再说了。

“这……”许夫人不可置信,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夫人听了王夫人的话更气了:“误会?你许三娘子写给我儿的信可都在这里了,你说这是误会?”

许娇婀浑浑噩噩的躲在许夫人身后,面对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许幼薇就正正好躲过了这个?为什么会这样?

不应该的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烟花腾空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绽放成一朵朵花来。

许幼薇掩面咳了几声,兴奋地指着天空的烟花示意顾知泽看:“你看那个!那个太好看了吧!”

烟花的声音差一点盖过了许幼薇的说话声,她怕顾知泽听不见,凑过去大声重复了一遍。

顾知泽面无表情,推开了许幼薇凑过去的脸:“要么凑近小声说,要么离远大声说,不要凑近了大声说,我听得见。”

许幼薇刚想说话,喉咙忽然有些痒,她又咳了几声。

“咳咳咳咳……”谁曾想,越咳越停不下来,顾知泽觉得不对劲,强行掰过许幼薇的脸看。

许幼薇咳的脸都有些红了,压了又压才勉强停下来,她露出个尴尬的笑,急急的喘着气道:“可能是得了风寒,最近天气变幻太快了。”

顾知泽沉默着,手指微动,轻轻抹去了许幼薇嘴角咳出来的一点血迹。

这当然不可能是风寒,这是许幼薇放血后,身体虚弱,供不上蛊毒所需后被反噬产生的崩溃情况。

她不想说。

意识到这点,顾知泽莫名的烦躁起来,这种感觉比之前许幼薇忽视他还要难以忍受的多。他摁住许幼薇,不让她起身,声音沉郁:“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心里有点慌,她不知道有没有骗过顾知泽,这时候不敢反抗他,只好顺从地躺在顾知泽膝头,一动也不敢动。

她今天困的格外快,或许她其实并不想睡,但不过是闭上眼了一小会,许幼薇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也不咳了,呼吸都轻了,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顾知泽看着她,手摸到许幼薇脖颈,触手是还算温暖的温热感觉,他压下心头想法,将船撑回岸边,冷着脸抱起睡熟了的许幼薇上了岸。

那边王猛和张医诠本来也在看烟花,看到这一幕,张医诠心觉不妙:“不好。”

他捏着胡子冲了出去,王猛不明所以,但还是抱着张医诠的药箱跟上了。

第36章压制?过了这么久,终于到原书剧情了……

许娇婀在宴会上的事闹得很大,几乎到了收不了场的地步。

因为她怕此事不成,每一环都紧紧扣死了,现如今想找个替罪羊,都要看谢夫人同不同意才行。

谢杉站在谢夫人身边,表情沉凝,许娇婀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这么大的人,脸上都绷不住表情。

刚刚谢杉拿着她写的情书,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她来,没了许幼薇这一环,整个计划崩得彻底,她一时情急,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这才惹恼了谢夫人。

王夫人面上笑着调解,心里却在骂着,骂许娇婀不懂事。许夫人有心替许娇婀辩解一二,但是证据都在面前,她也否认不了,只得僵着脸咬死是有心人作怪,定不是许娇婀本意之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心道许三夫人给她找了个好差事,这下两家别说要结亲了,不成仇敌就不错了。

但谢夫人生气归生气,她还是有理智的,知道不能和侯府闹成仇敌。后院这些事,很容易演变成到朝堂上的针锋相对。谢家家底薄,硬碰硬还是不成的。

到底是心有不甘,谢夫人看着许娇婀,语气冷硬:“许三娘子,我谢家高攀不起,之前三夫人的确找过我,但以后,此事就莫要再提了。”

王夫人见此,知道是谢夫人要翻过此事的意思,婚事还算是个小时,充其量只能说许娇婀自己发疯搅浑了婚事,没有影响到以后官场事情就算不错了,她赶紧换了个话题。

许夫人脸色十分差,许娇婀的事仔细算起来,有她看管不当的职责。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出一日这些事就会传遍京城,许娇婀又是跟着她来的,出了事她第一个跑不掉。

她是长辈,又不能丢下许娇婀不管,所以好坏话都要在前面顶着,这让平日里一直被捧着的许夫人十分难堪。

她睨了一眼许娇婀惶惶不安的神情,转过去对谢夫人道:“我看着娇婀长大,她不是个性子坏的,这件事可能真的有什么内情,待我回去细细查问,定给谢家一个交代。”

这事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认下来,否则许娇婀以后就别想找到一门好亲事了。

这事不算小,先找了托词,事后找替罪的借口,就算有心人言语,但至少面子上是过得去了。

许夫人带着许娇婀在宴会上实在是难捱,直到宴会结束,许夫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急匆匆带着许娇婀离开了。

等到回府,这事又要是好一番折腾。许娇婀意识到这一点,突然有些害怕和茫然:如果这时候是许幼薇受了这些呢?她会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噬心的毒转移不出来,是因为母蛊未死所以不成,那她身上的呢?”

张医诠看到顾知泽认真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们之前也聊过关于顾知泽身上的噬心,想了许多种法子。

按照一般情况来,最佳选择自然是根除,其次是转移,最差是药治。根除不必说,除了母蛊就是,转移,字面意思,也就是说将蛊毒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药治是三种法子里最没效果的,只能作为辅助抑制手段,无法根治。

但顾知泽身上毒性霸道又急,转移可能会刺激到母蛊拼死一搏,反倒不是良计,许幼薇身上这个不算特别激进,是属于长期存在,依靠宿主,和宿主共存亡的。

“许娘子身上蛊毒的毒性没有噬心发作那么猛烈,但也十分阴损,长期以往肯定不行,若是要转移,待我想想……”

许幼薇身上的毒找不到源头,也就无从根除,但既然能压制噬心,借此可以猜他们两人身上的两种毒,应该是出自同一处。

张医诠摸着胡子,顾知泽没提之前,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可是许幼薇蛊毒靠近心脏,要引出蛊虫转移,风险也不小。

但顾知泽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无非就是想保住许幼薇。

“殿下,许娘子的蛊虫靠近心脏,稍有不慎,情况可能会比现在更糟,但我现下有一法子或许……”

王猛推了张医诠一把,急道:“有什么你就说啊,你卖什么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医诠神情凝重:“有个冒险些的法子,殿下今天服用过以许娘子的血液为药引的药控制噬心,既如此,以毒攻毒,以银针引毒,辅以殿下的血液,或许能以噬心压制她身上的蛊毒。”

“但是,”说出这些,张医诠明显很不情愿,他叹了又叹:“这样就意味着殿下要承受两份蛊毒的风险,实在是……”

顾知泽没有犹豫,他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昏睡的许幼薇,声音淡淡:“有了法子,那就试吧。”

昏睡着的许幼薇面色惨白,眼睛紧闭,看起来脆弱的好像是随时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完全没有刚刚给他讲冷笑话那欢快的生气了。

顾知泽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王猛有心阻拦,但想了想刚刚看到的一切,和张医诠互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还是没说出什么。

殿下是劝不动的,他们也不敢劝。几人赶回府,许幼薇仍然睡着,她现在已经不是睡了,说是昏迷也许更恰当。

顾知泽常年习武,身体康健,蛊毒也没能完全击垮他,但是许幼薇不行,常年被蚕食的她几乎经不起生病的折腾,这也是张医诠断言许幼薇蛊毒不解,一定活不过三十的理由。

加之今日给顾知泽放了血做药引子,蛊毒反噬,身体为了自保,只得陷入昏睡状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其实也没到要死的地步,许幼薇毕竟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强,养上个十天半个月估计也就能好起来了,但是顾知泽不想要这样。他利落地隔开手腕,端起小半碗血液,直接喂给了许幼薇。

许幼薇昏睡着,还算配合。

本来还想说要不然先以血入药的张医诠悄悄闭了嘴,希望许娘子醒来的时候,能接受得了吧。

许幼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太子府了,她躺下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莫名生出了一种“太子府才是我家吧”的奇怪感觉。

每次醒过来,都在太子府,她已经要习惯了,很好,以后住进来也省得适应这一步了。

顾知泽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许幼薇头有些晕,但身体居然觉得出奇的好,哪也不痛,浑身上下难得的轻松。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忽然觉出不对来:

嘴里血腥味好重,她睡着以后又吐血了吗?

她还没想明白,顾知泽冷着一张脸走进来,看到她醒,顿了顿,脸上表情好看了些:“宴会已经结束了,你该回去了。”

许幼薇嗯了一声,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不知道怎么搞的,胸前衣服上有好多滴状血迹。

顾知泽看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忽然生出恶意:“你刚刚昏睡的时候,我给你喂了些我的血。”所以,不是两清了。

许幼薇先是震惊,再是恶心想吐,但是吐又是已经吐不出来了,她硬生生绷住了,脸上表情十分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这个神经病居然喂她血!怪不得嘴里血腥味那么重,啊啊啊啊,不行,不能再想了,一想就呕,好想吐。

直到爬上马车,许幼薇都没缓过来,虽然张医诠悄悄告诉了她实情,许幼薇清楚了,但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喝了人血的事。她不记得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许府了,反正很复杂。

她面色复杂地回了自己院子,春花一肚子话等着她,见到她就是好大一个瓜砸过来:“娘子,许娇婀那边出事了。”

“啊?”许幼薇回过神,她没去相亲宴会,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春花看了看门外,确认无人后关上门,快步折回来,小声给许幼薇讲刚刚已经传遍了许府的事:“许夫人回来后,就直接找了老夫人,”

许幼薇问道:“许娇婀她做什么了?”

“细节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宴会上好像找了谢公子说了什么,最后又当众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谢夫人十分气,闹着要讨说法呢。”

许幼薇忽然想起两个人早上如出一辙的装扮,背后一凉,她直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也许还牵扯到了她。

许娇婀想做什么,但是她没去,所以没成?

“这该死的宅斗世界,还有完没完了。”她小声骂完,叹了口气,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春花看她兴致不高,闭上了嘴,她听到有敲门声,过去开了门,一个婢女对她点了点头,将手上捧着的盒子递给春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娘子坐的马车上的,应该是娘子落下的吧。”

许幼薇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头来,她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是那盒顾知泽说送她了的头饰。

不对啊,出去看花灯后,她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完全没想得起来这回事,更不可能记得拿,这盒子怎么会在马车里呢?

不是她,那只能是顾知泽放的了。

许幼薇抱着盒子,本来不算好的情绪忽然就全部烟消云散了,她不由自主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骂了一句:“神经病。”

奇怪的是,此后的许多天,顾知泽都没有再来见过她。

往常他三两天来一次的时候许幼薇还不觉得有什么,但顾知泽突然一不出现了,她反倒有些不适应,觉得有点奇怪了,到了晚上还会有点睡不着。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剧情出了些什么问题,顾知泽难道是出事了?但是顾知泽人不来,叶子倒是不怎么拉下地送过来,每每放在许幼薇窗子上,她已经攒了一个盒子,这大概也是唯一能互通消息的道具了。

她的药还是照常喝着,不知道是不是许幼薇的心理作用,她觉得身体似乎变得好起来了。

难道是顾知泽的血起了效果?那也太恶心了吧,许幼薇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她不知道,更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许娇婀的事震动了许府上上下下,许幼薇没刻意派人盯着都知道了:老夫人气得生了病,三夫人与其夫君大吵一架,闹得很僵,最后找了个替罪羊,准备了许多礼送进谢家,谢家没收,又原样退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婚事是彻彻底底黄了,京城都传了个遍,许娇婀现在除了请安,房门都不肯出了。三夫人天天红着眼圈,和之前许夫人的一模一样。

连着几天过去,在所有人或期待或厌恶,甚至是无感的等待中,时间一点一点推进。

皇上的寿宴,剧情中一个关键节点,到来了。

第37章寿宴?这个婚事,还真是个问题

皇帝的寿宴,这件事,向来都是重中之重。

寻常百姓感受不到,可能还不会特别在意,但是对于各路官员来说,不行,这事向来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不努力就输了的。

早在寿宴开始的前一个月里,就要提前准备好礼物,编好几段贺词。女眷们更不容易,还要提前做新衣服,打造新头面,不能输给同行之人,也不能太夺目,抢了皇帝的风头。

许幼薇一向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这次也难得紧张了起来。

拖顾知泽的福,她已经许久没有碰到关于原书的剧情了,如果不是这次寿宴,许幼薇几乎要忘记自己是穿进了一本书里。

她紧张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在原书里,五皇子在宴会中高声嚷嚷要娶许家娘子的事。皇帝寿宴躲不过去,她心中不免有些忧虑。

许幼薇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是书里那种情况,如果是,许家现在就剩下两个娘子,没了许谈瑶,这部分剧情要怎么进行下去?难道要徐娇婀顶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知道。

但是顾知泽许多天都没再来见过她,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许幼薇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约莫是三分担心,三分奇怪,三分不安,一分生气吧。

但皇帝寿宴他不可能不去,所以想见顾知泽,许幼薇只能等。

直到顾知泽不再来见她,她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根本没办法主动联系到他,或者说,之前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见他。

从来都是顾知泽主动来找她。

意识到这点后,许幼薇心情低落了好几天。春花眼看着她愁眉苦脸,吃什么都不开心,还时不时就叹起气来,十分着急。

但许幼薇又闷在心里不肯提原因,春花不知道其中情况,只能想各种办法讨她欢心。

这次寿宴所有朝中官员,以及京中有头有脸有封号的王将侯爵,只要收到邀请,都可携亲眷参与。

许府往常年都是没什么资格去的,毕竟皇帝想不起来他们。今年不同,有了许幼薇和顾知泽不可言说的那点关系,皇后记着,邀请的请柬自然而然就送到了许府。

这是份殊荣,上下都十分高兴,当然最后是由许侯爷与许夫人带着许幼薇,三人一同前往。

能去寿宴是很有面子的事,这些天,许侯爷对许幼薇的态度都好的出奇,天天送各种东西到长安苑来,话里话外也是称赞和想要拉近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侯爷准备的礼物,是一幅名画,这种礼物不出彩,当然不出格,也不至于被骂。

许夫人则早早忙碌起来,定下了三人的衣服,连同头面都遣人打造了新的。寿宴是个结交的好机会,所以穿衣打扮很重要,不能在这块丢了许府的面子。

有这么多人念着,寿辰这天很快就到了,碧空如洗,是个晴天。

一大早天还未亮的时候,许府上下就摸着黑忙碌了起来,许夫人还抽空遣了人来长安苑这边喊许幼薇。

许幼薇一边不想起,一边忍不住想,原来出门这天要早起这条定律,是从古至今都有的。

春花照例给许幼薇端来了药,喝了药又吃了些东西,梳洗打扮后,困得不行的许幼薇打着哈欠,顶着一身亮闪闪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寿宴分为几个部分,照许府打听来的往年惯例,一般先是所有人统一到大殿,由礼官宣读贺词。

这情况就像是校长发言,等他念完,所有人需要跪拜后齐声祝贺,大概就类似于校长发言完,学生要鼓掌一样。

这边结束了,下一个活动是去祭坛。

这次由皇帝出面,他要亲自一步一步登上九十九层天梯,点燃祭坛炉台,在那上面宣读祭词。

只不过这次发言主要围绕的中心思想,和前面那个关于皇帝的不太一样,这次主要大意是祈求神明庇护,保佑风调雨顺之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念完,照例就是学生鼓掌时间,所有人仍然要同时念词,这次的贺词也要跟着换,不能和之前的重复了,要紧跟潮流。

说实话,许幼薇以前看古装电视剧,看电视里那些官员齐声说话,还觉得很奇妙有趣,等她亲身体验,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人群是排排站的,每一排最边上都会站着一个经过训练的侍官,由他们指使做示范,其他人跟着照做,就可以了。

这可一点也不奇妙有趣了,而且极其繁琐,简直就是打破幻想。

一会功夫跪了好几次的许幼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只适合幻想,因为放在现实中,真的没那么美好,而且会很累。

等两次校长发言结束,场地就要挪到真正意义上的寿宴大殿中进行,所有人齐坐一堂,皇帝皇后和妃嫔坐在最上首。

不过这寿宴也不是直接就可以开始吃饭的,会有内侍拿着礼物清单挨个念名字,念谁家,谁的礼物就会抬上来,给皇上看一眼,皇帝说一句“好”,送礼的人要起身谢过,说上几句贺词,再坐下。

听起来似乎很麻烦,但其实不会全部都念到。通常情况下只会念几个人的名字,撑死了二十个,因为多了皇帝感谢不过来,寿宴也不能大家都坐在这里听礼官念一天的名字吧。

当然,这种被念名字的好事,是轮不上许侯爷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只送一幅画:

等到名单念完,会有歌舞表演,这时候才是吃饭的时候,等歌舞表演结束,真正意义上的寿宴才算开场。

琼楼金阙,大殿内金碧辉映,四角伫立着九根盘龙柱,金龙绕着祥云,是极好的寓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客在前,女眷在后,这样环绕式的座位排序,让许幼薇和许夫人落在了角落里,许夫人有些焦急,许幼薇却觉得安心了下来。

对不起,她今天就是蘑菇,死也要死在这个角落里。

顾知泽是太子,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二皇子手指敲着桌面,表情不善,频频看向身边的空位——五皇子的位置是空的,人还没来。

许幼薇了看看顾知泽,许多天没见,顾知泽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他嘴唇是红色的,皮肤白的发光,活脱脱一个白雪公主的样子。

但这个公主脾气似乎不太好。

他表情很不耐烦,似乎对这种宴会十分厌恶。许幼薇偷偷看他,被他察觉到,看了回来,许幼薇无端的感到心虚,退缩着扭过了头。

许夫人好不容易和旁边人搭上话,完全无暇顾及许幼薇,许幼薇乐得轻松。

皇帝寿辰就是不一般,吃的就是好吃。她边吃,边忍不住想,皇帝能天天过生日吗,她可以天天来的。

送礼名单环节已经过去了,这时候是歌舞表演,大型夕阳红娱乐现场,皇帝笑着称赞。

这也是许幼薇第一次见到这篇文里最大的工具人,皇帝。

书里对顾知泽描写都少的可怜,更别说皇帝了,拢共大概也就被提过两次名字,然后就换人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虽然但是,当皇帝好惨。

不过想起之前顾知泽和她说过的,她看着皇帝那上了年纪,显了老态的脸,许幼薇觉得有那么一点难以接受。

不是她非要颜控,但是抛开三观,就那么个剧情来说,是不是很像霸道总裁爱上谁,强取豪夺的套路?

但是那样的剧情配上这样的脸,许幼薇难言的沉默了。

顾知泽看到她用惊奇的目光偷偷看了看皇位上的人,然后又皱眉,变得难以置信,最后归为无语。

几天不见,她什么都没变。

顾知泽端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掩住嘴角笑意,他抬手时,袖子滑落,露出白色的缠绕着的纱布。

五皇子来的时候,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半。他来的巧,正正好躲过了最麻烦的几个环节,直接跳到了大结局前夕。

“父皇万岁!”顾岺一进来就扑坐到地上,皇帝也不在意,笑着唤人去拉顾岺。顾岺顺从地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来,面对二皇子恶狠的眼神,像是没看到一样自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偷着看了看顾知泽,咬紧了牙,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不对劲来。

顾岺这些天一直在庄子上养伤,直到皇帝寿辰才急急赶回来。寿辰是是皇帝心情最好的时候。

升迁,婚事,都最适合在这个时候提起。

酒过三巡,皇后率先开了口,她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陛下,我想,皇子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是时候该谈谈他们的婚事了。”

淑妃就等她这句话,她难得没有明里暗里抬杠,附和着娇声道:“是呀,陛下,晟儿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

她也想趁着寿宴,给顾晟定下一门亲事,作为顾晟登上那个位置的助力。

“哦?那倒是该考虑考虑了,爱妃心中可有选择?”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侧目,这就可以看出皇帝对淑妃宠爱,的确是后宫独一份的了。

皇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淑妃笑着念了个名字,是朝中很有威望的李尚书家的女儿。李尚书算是个中立派,但是顾晟样子好看,说话好听,勾得天真的李娘子茶不思饭不想,认定了他。

李尚书拗不过她,又宠着女儿,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

因此,这门婚事等于双方都同意了,只等皇帝过问一句,走个流程昭告天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皇子婚事先定下,其实是明着在打顾知泽的脸,按照传统,应该是长幼有序才对。长子无婚事,后面的弟弟都要等着,直到哥哥娶妻,他们才有资格娶妻。

但顾知泽吧,情况有点特殊。

皇帝想信他又怀疑他,顾知泽是他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甚至答应那个女人让这个孩子当太子,但是八月出生,又不能保证这真的就是他的儿子。

皇帝在绿和没绿之间徘徊,看见顾知泽心中就会隐隐作痛,好像在提醒他过去的事。

所以他平常也都是忽略了不提顾知泽,只有这样,他才能骗骗自己,勉强装作没有这件事,没有这个儿子。

但今天,皇后要定下顾知泽的婚事,怎么可能让他躲过。

“陛下,太子的婚事也该……”不言之意,尽在话中。

皇帝皱了皱眉,他迟疑了一会,不情不愿的开口道:“那太子,看中是哪家女儿?”

就在皇后要开口的时候,顾岺突然有了动作,他傻笑着站起来,高声道:“娶妻,小五也想要!娶妻!”

只要不提顾知泽,皇帝就很有兴趣,他笑着追问:“好,给小五娶,那岺儿是想要娶谁家的娘子啊?”

“娶许家的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一惊,抬头去看顾知泽。

第38章赐婚?可是,许府不是有两位娘子吗……

许谈瑶吸了口气,手心都因为紧张而出了汗。

她人在庄子,离京城远着,她知道寿宴剧情,却望尘莫及,但多日相处,已经让顾苓和她的关系成功更近了一步,顾苓向她保证,会将她从庄子带出去。

她现在没有别的门路,也只能等待。

破劫陪在她身边,有心安慰,但许谈瑶连眼神都吝啬于分给他,他知道自己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黯然垂下了头。

原书中最开始那一世的这个时候,也正好就是皇后看中许家的时候。但当时的许幼薇生了一场病,所以当时在寿宴上的只有重生前的许谈瑶,她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看到顾苓疯疯癫癫的样子,自然是害怕不肯嫁。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一世重新来过,许谈瑶已经知道将来的剧情发展,她知道顾苓是装傻,而且以后会当坐上皇帝位子,自然是改变了态度,百般讨好。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或真或假的说了许多许府的事情,以一种同样处于困境却不甘放弃的自立自强的样子,赢得了顾苓的怜惜之情。

有了新的希望,她反倒不怎么在乎起破劫来,破劫以为自己完成了许谈瑶的要求,回来后可以得到许谈瑶那么一丝的感激,但是没有。

许谈瑶禁止他在顾苓在的时候出现,这些天来,就算他要见许谈瑶都要偷偷摸摸,因为顾苓尚且不知道许谈瑶被赶到庄子的真实内幕,许谈瑶也不想让他知道是因为一个男人,这样会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进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瑶瑶,我……”

破劫忧伤的看着她,他本不敢奢求太多,但是庄子之前发生过的事,许谈瑶不愿提及,但对于破解来说,的确给了他一些希望,让他纵使面对冷脸,也生出了无限勇气。

许谈瑶转过头来,不满打断他:“破劫,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我只想报仇,你如果想帮我,就不要再说这些话,如果不想帮我,现在就大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

她不敢把话完全说死了,因为说有事情基本上都有破劫参与,破劫知道的太多,她不敢逼得破劫翻脸将事情全部抖出来,但她确确实实,对破劫产生了不耐和厌恶。

破劫知道许谈瑶不是开玩笑的,他握紧了拳,忍下了心中不平,顺从的柔声道:“好,瑶瑶,我不说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你不喜欢,那这些话我以后都不说了。“

许谈瑶松了口气,回头去想自己的事情,没有看到破劫在她身后悄悄看她时,克制而又放肆的眼神。

——————

顾苓的话说出口,现场安静了一瞬。

皇后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住了,二皇子不明所以倒是没什么反应,顾知泽放下了手中酒杯,看向顾苓。

现场其他人只觉得咂舌。顾苓是个傻子,但也是皇家血脉,皇帝兴起了,非要要给他指婚的话,谁又敢真的抗旨不尊呢。

所以顾苓这件事不提还好,一提,一时间,许侯爷接收到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苓似乎对周围的气氛变化毫无所知,仍然是傻笑着。他嘴角上咧,一边笑一边拍着手道:“许家娘子,嘿嘿,娶娘子。”

皇帝笑着道:“这是好事啊,我家小五也有喜欢的娘子了啊,许家是……镇北侯府许家吧?”

他停顿了一下,显然是不记得,旁边内侍适时的小声提醒了一句,皇帝十分满意的看着许侯爷站起来,刚想拍板定下这门婚事,皇后拽了拽他。

“陛下,您说这不是巧了嘛,知泽也有心仪之人,就是这许家娘子。”皇后不明所以,以为顾苓也想要抢许幼薇,虽然不知道这个傻子非要凑什么热闹,但是她是和顾知泽一路的,所以还是开口了。

这下皇帝的表情就不是很好看了,他为人不算十分良善,要不然也做不出强取豪夺的事来,但是这事他只允许自己做,换成是自己两个儿子抢夺一个女儿,就有些不好说了。

许侯爷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许家娘子可在此?”殿中空气凝结,半晌,皇帝开了口,面上表情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被点了名字的许幼薇只好站出来,走到殿前跪下,这下离得顾知泽就近了许多,被众多目光包围,她心中十分窘迫。

她偷偷看了眼顾知泽,顾知泽也在看她,墨色眼眸里没什么情绪,明明顾知泽一句话也没说,但许幼薇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

“你就是许家娘子?”皇帝皱了皱眉头,复又松开:“太子妃的选定是件大事,我看小五也到了年纪……”

按照他的意思,是想要促成顾苓和许幼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顾知泽的感情复杂,相比之下,傻子但是听话又确定是自己血脉的顾苓就显得很是顺眼了,他也更愿意满足他的要求。

“陛下,”一直被忽略的顾知泽开了口,声音淡淡:“儿臣与许二娘子心意相通,儿臣非她不娶。“

这话听起来假的很,甚至和顾知泽的人设都不太沾边,但许幼薇莫名感动了一瞬。

很好,这神经病还没有忘了她。

这是从寿宴开场,顾知泽说的第一句话,皇帝虽然极力想要忽视他,但还是在顾知泽平静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吧,那这……”

顾苓脸上的笑淡了下来,他也不是非要和顾知泽争许幼薇,只不过是为了提许谈瑶的事做个铺垫,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平。

在气氛僵持中,不知道谁的声音传出来:“诶,我记得,许家不是有两位娘子吗?”

皇帝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总算是找回了一点身为帝王的威严感觉来,质问起许侯爷:“哦?有这回事?刚刚许侯爷为何不说清楚?”

许侯爷一开始还没反应得过来,听见这话额上汗珠滚掉了下来:“陛下,臣……“

他犹豫半晌,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许谈瑶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没有天大的事,一般是在庄子上孤独终老才算完了。

但是有皇帝开口,又是不一样了,许家拿不出第二个许幼薇来,但是还有个许谈瑶在啊。更何况,许谈瑶被赶去庄子的事是隐瞒着进行的,大部分人只知道许谈瑶养病,却不知道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许谈瑶可以嫁给五皇子……

那么他们候府上,就要出上一个太子妃一个王妃了,将来不管两人谁发达,许府崛起都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他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犹豫:“回陛下,臣确实是有两个女儿,另一个身体弱,病中恐扰圣安,所以没有同来。”

许幼薇也不惊讶,其实看皇帝问,她就知道结局了:许侯爷不会拒绝这送上门的亲事,所以,许谈瑶只能接回来。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乍一提起,她还有些陌生了起来。她心道,果然,女主就是女主,就算是被送去了庄子,也有办法回到剧情中来。

顾岺:“另,另一个娘子,许娘子,娶!小五要娶!”

淑妃见此情形,反倒是娇声劝起了皇帝:“陛下,太子与这许娘子情投意合,何不成全了他们?许家两个娘子,不是正正好嘛。”

许府势力不出彩,她也怕顾知泽改了主意换个强强联合的,到时候顾晟岂不是更难上位,既然顾知泽自己有意,她又何妨顺着推上这么一把。

有了台阶,这事就不难下了。

皇帝笑了几声,道:“那这不就是很好解决了吗?”他就这样草率地拍下了婚事,称赞声不停,没人敢说一句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早就知道,但是亲耳听到还是不一般的,许夫人高兴的要昏过去,许侯爷脸上也满是喜意,好像这一切都圆满解决了一般。

许幼薇无暇顾及其他,她偷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顾知泽,想起之前破庙中,顾知泽和她说过的话,心中倍感荒诞。

他以前,就是这样被忽略的吗?

原书剧情里也就只提了婚事是在寿宴上定下的事,其他多余的一句也没有,许幼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好老老实实按照流程走。

饭吃完了,话也说了,婚事都定下了,接下来基本上就是宴会上大同小异的项目了:自由活动,这时候就没有皇帝什么事了,几个领导级人物退场,剩下的就是学生交流会了。

说起来简单,还有点无趣,但其实这段时间才是各位世家夫人,官员之间最看重的那个部分。

攀谈结交,往往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这也是宴会的核心内容,聊的好了,结亲也都是几句话的事。

许夫人被众人团团围着,她拉着许幼薇,面上笑着,话里是藏不住的喜悦之情:“我们家幼薇啊,从小就是个争气的,我这心里啊,也算是放心了。”

“诶,过段时间,可就不能直呼名字了,许娘子啊,该是太子妃了。”

“许夫人,你可真是我们之中教养女儿独一份的,京城谁人不羡慕你啊,你瞧瞧,这两个女儿个个都是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呀是呀。”

“对啊,许夫人……”

许幼薇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没什么兴趣,她眼尖的看到顾知泽离开了大殿,赶紧推诿自己肚子痛,从层层人群中,努力挤了出来。

到了殿外,一下子清净下来,顾知泽并没有走太远。许幼薇小跑着跟了上去,在他身后小声喊他:“顾知泽。”

顾知泽回过头来,见到是她,眉头松开了些,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她,反倒是皱着眉退远了好几步。

许幼薇不明所以,本能地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顾知泽声音沉沉:

“别过来。”

第39章抱了?意图谋害太子,这可是重罪……

许幼薇很紧张,乖乖退了一步:“怎么,你生病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是,”顾知泽看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退远了一步,别过脸去,“你怎么出来了?”

许幼薇看着他这副摆明了不想见到她的样子,心头像是被冷水泼了一遍,多日未见再相见的高兴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她说:“我……就是……”

算了说不下去,他咩的狗男人,聊不下去,告辞。

许幼薇说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憨批,她板着脸,转过身就要走。

顾知泽看到她这样,面色不快地向前一步,伸手捏住许幼薇的后颈将人拉近,许幼薇还来得及挣扎,忽然闻到一种奇怪的香气,这种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难言的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她震惊的看向香气来源——顾知泽身上,心里忍不住想,难道顾知泽今天喷香水了,然后害怕她闻到?

显然不是。

顾知泽:“知道了?”知道为什么不让你靠近了吗。

许幼薇边嗅着香气,边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太明白迷茫发问:“知道了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

“你有什么感觉?”

许幼薇老老实实回答:“觉得你身上好香,有点想靠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放开了她,退后几步,许幼薇不由自主地往前跟了几步,被顾知泽无情拦住,戳着许幼薇的头不许她靠近:“离远一些。”

许幼薇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简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她别过脸使劲吸气呼气,不敢再看顾知泽。

顾知泽看着她小狗一般的可怜样子就觉得好笑,他忍住了,淡淡道:“你我身上蛊毒相克,喝过我的血后,可能会出现些难以预料的情况,过段时间才会消散。”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这情况……有那么一点好笑。

许幼薇哦了一声,总算知道顾知泽这些天为什么不来找她了,刚刚可以避开她的事也有了理由。她沉默了起来,顾知泽看着她低下头去。

性格问题,许幼薇问不出“可恶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不来找我了”这种话,也许是真的熟悉起来了,她对顾知泽无意中抱有了一种期待感,这种感觉会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两个人的关系,让她为此敏感起来。

顾知泽一直不来,她的确因此困扰了许久,那是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就是哪哪都不对劲。

“哦,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是尴尬的沉默。许幼薇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顾知泽的一些改变,他以前在她心里就是个有病的神经病,现在大概算得上是个其实还可以的神经病了,虽然都是神经病,但是已经有了质的跨变。

两个人之间这种相处,还算不上是爱情,但就是说不清道不明,顾知泽的坦然,让她时常对自己产生起怀疑来。

可恶啊!我不要和这种暴君预定的人设谈恋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内心哀嚎着,面上显得很是镇定,甚至有些无所谓:“那之前你不来,是对的。”

很好,就这样,这样是个好开头,维持住两个人不动如山的关系!

“这是什么?”顾知泽突然俯身,极快地凑近了她,手指伸到许幼薇的嘴边,轻轻地将她嘴角沾着的一点酱汁擦干净,皱着眉头又退了回去。

许幼薇刚刚还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这下一瞬间崩塌了个彻彻底底,被香气刺激,她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一步,直接抱住了顾知泽,然后,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许幼薇自己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以后她已经趴到了顾知泽的胸前,她的脸刷的红了起来,一股热气从她的脚底直冲上了头顶。

许幼薇整个人简直都要冒起气了,尴尬的恨不得原地钻进地上的哪个洞里,说话也结巴了:“我,我不是,你听我狡辩……”

顾知泽也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扑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没说什么,许幼薇先有了动作,她干脆自暴自弃,将脸埋进去后不肯出来。

现在的顾知泽,整个人就像是散发着甜美气息的猫薄荷,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就想靠近,还要是越近越好才行似的。

顾知泽拽住许幼薇的衣领,下巴顺势搁在她头上,手沿许幼薇的背脊安抚地顺着摸了摸,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意图谋害太子,这可是重罪。”

啊啊啊啊啊啊!

许幼薇现在完全不想听到从顾知泽嘴里冒出的任何一个字,她崩溃的小声道:“这个怎么才能解决,大夫没有办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只有离远一点才行。

许幼薇绝望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以前从没有注意过的问题:“所以,之前你也是这样闻我的?”

“没有你反应这么猛烈,不是你这样的。”顾知泽只不过是能闻到她,隔着再远也能知道她在哪里,没有她反应这么大,这么……有趣。

许幼薇试图憋着气挣扎一下,但是还是抵抗不了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大概就好像是你最喜欢的炸鸡汉堡薯条蛋糕,摇摇晃晃地对你敞开了怀抱,还要说快来啊快来宠幸我啊。

凭着许幼薇那点微薄的几乎不存在的意志力,完全扛不住。

而且顾知泽在发现是这种情况后,也没有了要抗拒的意思,许幼薇努力挣扎暗示顾知泽快点把她拽走,但是顾知泽就是没有动作,任由她折腾。

拉我啊!推开也行啊,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被人靠近吗?把我推开啊!许幼薇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但是她自己也没有任何动作。

对不起,真香,这谁顶得住啊。

两个人都不喜欢宴会那种无聊的氛围,许幼薇也吃饱了,完全不想回去。顾知泽想了想,带着拖油瓶一样粘人的许幼薇,穿过数条小径,来到了一处偏僻宫殿。

这里很是荒凉,杂草丛生,除了殿门还有个残骸,其余全部被推倒了,地上有几根断成几截的柱子,只剩下未褪完色的雕刻还能依稀看出几分从前华贵样子来。

“这是?”许幼薇紧紧跟着顾知泽,手扯着顾知泽的衣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将地面上一块石头拨开,露出一块埋在石头下的,写着“舍香殿”几个大字的牌匾来,牌匾还算完好,他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这是我十岁之前住的地方。”

这里也是那个女人的宫殿。他独自一人在舍香殿住了将近十年,十岁后,他找到了皇后,之后踏上了前往边境的路,再也没回来过这个地方。

许幼薇有心安慰他,但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正在她组织措词时,顾知泽忽然将手里石头往下一砸,砸碎牌匾:“其他的已经砸了,倒是省得我再动手了。“

许幼薇:???

等等,这个剧情不太一样啊。

顾知泽看到她呆滞的表情,回过头,挑眉问道:“你不会以为,我对这个地方有多少感情吧?”

这不应该是小可怜剧本吗?你走的和你的剧本不太一样啊,难道这种情况下不该是那种十年孤苦可怜,内心极度缺乏关怀与爱,背负悲伤,然后她听完再安慰他吗?许幼薇瞠目结舌。

“你想的东西很恶心。”

许幼薇下意识反驳:“哪有。”

说完后她不由一惊,瞪大眼睛看向顾知泽:“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顾知泽嗤笑一声,指了指她的脸。

“都写在脸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当然不信,板着脸,努力面无表情:“那现在呢?”她屏气凝神,在心里悄悄骂了几句顾知泽是神经病。

顾知泽脸一沉,揪住她的脸捏了一把:“不许在心里骂我。”

淦,这都看得出来。

“你刚刚摸完石头。”许幼薇不敢想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忍辱负重地跟上了顾知泽的脚步。

两个人走近了些已经坍塌完了的含香殿废墟,许幼薇忽然觉出几分不对,想起来个问题:“不对啊,皇帝对你娘念念不忘,这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很喜欢吗?不是一见钟情吗?就这?

顾知泽头都没回,冷笑:“他?他不敢来,做着自欺欺人的美梦,以为不看就等于事情不存在。”

他自以为是的深情,就是找了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放在后宫宠着。顾知泽不屑于提起这些事,这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许幼薇有点明白过来了,刚刚宴会上其实就能看出来,皇帝忽略顾知泽已经到了一种什么程度,这不是自欺欺人,这简直是已经到了有些疯魔的程度了。

走着走着,许幼薇感觉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抬脚提起裙子一看,是一块奇奇怪怪的石头,上面好像刻着什么。这里早就被清理过,值钱的早就被宫女内侍偷偷捡走,都不止搜刮一两次,直到什么也没有了为止。

她捡起来拂干净上面的尘土,总算看清了这一小块石头上刻着什么,应该是有人一点一点刻上去的,还反复沿着轮廓刻了许多次,是凌乱的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弃。

顾知泽看到她拿起石头,脸上表情微变,但很快平静下来,他开口道:“这是我刻的。”

弃我者,当弃,我弃者,当弃。

顾知泽不想和任何人说这些事,故地重游,眼前环境太过荒凉,勾起了他心中许多回忆,他平静地说:“都已经是些陈年旧事了,都已经结束了。”

虽然他话说的好像是“以前中二时期不懂事”,但是许幼薇看着顾知泽的脸,无端的明白过来,发生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神经病也不是天生神经病的。

她摩挲着石头,大概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被人欺负那一套,可能还有校园欺凌什么的,只不过顾知泽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他说结束了,更多含义就是解决了的意思。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许幼薇憋了半天,从自己看过的小学心灵鸡汤一百条里翻出这么一句来。

顾知泽睨她一眼,哼笑了一声:“你知道上一个和我这么说的人现在在哪里吗?”

“对不起。”许幼薇面无表情。

下次再瞎几把同情他,她许幼薇就是猪!是猪!

第40章从前?这里面,肯定是有故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绕着这一片的废墟慢慢走着。

许幼薇觉得石头上的字还挺好看的,就装进了荷包里准备带回去,顾知泽也没表现出什么反对意思来。

顾知泽对现在这副凄凉样子还是很满意的,从许幼薇的角度看待这件顾知泽现在的态度,大体可以带入一段她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段子里,而且毫无违和感:

身为太子,顾知泽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因为各种原因忽视他,坚强不息,自立自强,谦逊有礼,温尔文雅,这些词都和他无关,今天,他站在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含香殿废墟上,面对满目疮痍,他只觉得自己的情绪难以控制——

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就是这个调调!就是这种感觉!

许幼薇想着想着就把自己逗笑了,穿过一块枯石墙旁,她看到一个空荡荡的秋千架子,已经坏了,但许幼薇还从来没有在古代看到什么娱乐性质的东西,看到秋千,一时间很是兴奋。

对啊,没电没网,但是还可以玩这些啊。

她转过来问顾知泽,声音里满是惊喜的意味:“以后我的院子里面,可以放一个秋千吗?”

顾知泽:“你喜欢这个?”他微微挑起了眉,这一架秋千是他还没出生就被打造好了的,但是他从来没玩过,秋千这东西在他眼里大概和一盆摆着看的草没什么差别,所以顾知泽有些不能懂许幼薇在高兴什么。

许幼薇点了点头,她努力在心里复读,憋足了劲夸顾知泽,强调自己想要的心情,顾知泽没有读心术,但是他看见许幼薇的表情就基本能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忽然喊她:“幼幼。”

许幼薇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平心而论,顾知泽没拿腔捏调,也没故意往奇怪了念,但平平常常的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好像就是不一样。

“幼幼?幼幼,幼幼。”顾知泽可能也觉得这样叫她有些奇怪,但他不是个懂得什么叫尴尬的人,重复了几遍,觉得似乎好了许多。

“你……”许幼薇刚想说什么,顾知泽看了看她,扯着许幼薇的衣领将她拉开,避开了地上尖锐的碎石块,他声音没什么起伏:“看路。“

这一拉一靠近,许幼薇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顾知泽离她稍微近一点,她就想扑过去蹭回去,还想要黏着他,时时刻刻在一处,她憋着气不敢呼吸,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再做出什么来。

刚刚那真的太尴尬了,也就是地上没铲子,不然她都要当场表演个挖坑埋了自己才行。

在许幼薇憋气的这一段时间,顾知泽将那个破烂的秋千也弄倒了,秋千剩下的那一截摇摇晃晃,凄凄惨惨。看得许幼薇心中十分不安。

顾知泽:“你觉得这样不好?”语气很危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幼薇点点头:“要不然还是用脚踹吧,这个样子的,万一割到手就不好了,我有点晕血。”

阻止当然是不可能阻止的,那种事情与她无瓜。

顾知泽想了想,也是,他一脚踹过去,这个背后故事不怎么美好的秋千就彻底脱离了重症监护室,宣告了死亡。

将已经十分荒凉的含香殿搞得更加破烂,顾知泽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两个人绕着走了一大圈,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许幼薇紧紧拽着顾知泽的衣服,表面不要不要,实际上却完全松不开手。

“快,快将我扯开。”她崩溃的说。

顾知泽丝毫没有同情心,不仅不帮她,还不管许幼薇正在挣扎,大笑出声来。

许幼薇面无表情的咬紧了牙。

顾知泽,你未来太子妃没了我告诉你!没了!你完了!

两个人直到进殿前都呈一种胶着的状态,许幼薇强行推着顾知泽先进去,自己则在外面吹了好一阵冷风,直到浑身都凉下来,她才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了。

回到大殿,顾知泽已经摆上了冷脸,理也不理身边围着的一大片人,表情十分难看。许幼薇本来还想笑话他,转头就被已经等了她半天的许夫人拉入话题战场:

“幼幼啊,你这是去干嘛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跟你说,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现在一听到幼幼这个名字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荣获太子妃身份的她得到的关注不比顾知泽少,她被许多人团团围住,许幼薇想了想,默默摆出了顾知泽同款冷脸。

她们正在聊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和听到的各种消息。

皇帝寿宴,今天才算是个开始,总共要持续整整九天。今天主要参与者都是京城里的有些身份的官员之类,等到第二天,就不会是像今天这样复杂的流程了,依附于当朝的周边小国会遣人从各方纷纷赶往京城,参加皇帝寿宴。

这时候当然就不仅仅是怎么迎接怎么招待的问题了,这种事情很是棘手,因为边境战乱还时不时发生,任何问题都有可能影响到国与国彼此以后的往来,因而要更加慎重。

依附的小国通常会在这种寿宴会上进供些东西,以换取信任,有时候是动物,有时候是珠宝,有时候,甚至是人。

“要我说呀,那什么绫罗公主估计也就是个噱头,那种子蛮荒地方,能养出什么绝世美人?”

许幼薇刚刚不在,也不怎么关心这群人在说什么,她想坐下来休息一会,但是许夫人强拉着她,许幼薇被迫听了一耳朵的地域歧视。

今晚上吃什么呢?她发起呆来。

二皇子推开人群,端着酒杯走到顾知泽面前,皮笑肉不笑:“大哥,臣弟敬你一杯。”

顾知泽睨了一眼,并不理他,顾晟还想等着顾知泽先开口,他再顺势接上话,但见顾知泽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只得自顾自的说下去:“大哥,你也知道五弟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草包,但不是傻子,顾苓装傻的事,他心里一直没能想明白到底是谁给他传的信,但是要问他和顾苓相斗谁得益最大,那也只能是顾知泽了。他心里没底,于是想要过来试探一番,但是也怕搞错,故意说得模糊不清。

顾知泽心里清楚,因而更加不想回复,他别过眼,看了看被人围住表情呆滞的许幼薇,哼笑了一声。

顾晟还以为这一声是在笑他,他脸色倏地沉下来,握紧了手中酒杯。顾知泽不在这些年里,他一直是被夸耀的中心,所有人都说他绝不会比顾知泽差。但是见到顾知泽,看到他什么表情的样子,他心中那根弦就无端紧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太学上课时,那时候的顾知泽是多么的可怕。

这话他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连淑妃都不知道。那时候他尚且年幼,脾气很坏,受人挑拨,觉得顾知泽是个名存实亡的废物太子,经常主动挑衅他。那时候的顾知泽很沉默,永远坐在最后一个位子,上了课来,下了课走,悄无声息。

所有人私底下都说他是个没有母亲的怪物,皇帝也从来不去见他,甚至会责骂提出请求的含香殿宫人,长久以往,顾知泽是个不讨喜的事就传遍了。

但在太学,受不受宠是其次,学习好才是老师喜欢的根本。

那个时候顾晟还跟着生母梅贵人,淑妃还没进宫,皇帝因为对梅贵人温柔小意的性格感到新奇,所以宠了她一小段时间,这段时间里,连带着顾晟地位都水涨船高,十分受关照。

那时候的顾晟天不怕地不怕,他十分厌恶顾知泽一直被夸还没什么表情的脸,就想找个机会给他个教训,于是顾晟经常带着人捉弄顾知泽。

一开始是拿走顾知泽的东西,后来是去含香殿砸毁他的东西,弄坏他的作业,顾知泽似乎很无所谓,从来不会理睬他们这些背后的动作。

直到有一天,他真的惹恼了顾知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顾晟至今还记得。因为顾知泽一直不接招,顾晟不知轻重,想给顾知泽一个大的教训。

他带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内侍,堵在太学到含香殿的小路上,想扒了顾知泽的衣服,看他求饶的样子。

被摁住肩膀的顾知泽总算不是平常那副平静的样子,他掏出一把匕首来,狠狠地插进试图困住他的侍从的大腿,侍从瞬间松了手哭嚎起来,那一刀十分重,完全吓傻了顾晟。

顾知泽冷笑一声将匕首抽出来,鲜血飞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他白净的脸上,衬的顾知泽样子更加恐怖渗人。他厌恶的拿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无视惨叫着的侍从,将手帕和匕首往顾晟面前一丢,没说一句话就越过他走了。

这件事成为了顾晟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他无法安稳入睡,一闭眼,就仿佛看到顾知泽面无表情拔出匕首的样子。

那时候起,他就知道了,顾知泽是个不好惹的。

这种阴影从小到大,无时不刻不在伴随着他,围绕着他。一直到后来跟着淑妃,淑妃总是提起顾知泽,他愈发厌恶顾知泽,渐渐从恐惧变成了一种不甘,似乎只要看到顾知泽,顾晟的耳边就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自己不如顾知泽。

顾晟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好不容易才从那些阴影中挣脱出来,他强撑着:“大哥,我觉得五弟……”

“所以呢?”顾知泽回过头来看他。

顾晟摸不清楚顾知泽的意思,但是看到顾知泽的表情,原本还有些什么可以合作之类的假话他都说不出来了。顾知泽的眼神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那种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感觉,好像他那些小心思在他面前完全无从遁形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扰大哥了,臣弟告退。”顾晟一口喝干了酒杯,勉强维持住冷静退开了。

顾苓面上是在吃吃喝喝大笑,其实眼神一直没离开顾知泽顾晟那边,紧紧盯着他们的动向,他看着顾晟说不下去后告退的样子,心中冷哼一声。

顾晟这个人,要说有脑子,他没什么脑子,但是运气足够好,被淑妃看中扶持,如今已经可以在朝中和顾知泽一争高下,他却因为装傻,只能自己一人往上爬。

顾晟如何想的,他很清楚,无非也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他又仔细看了看顾知泽,顾知泽表情不耐,但是脸色不像是要死了的样子,明显没怎么受到蛊毒影响。

顾苓皱起了眉,他不在的时候,管家在青楼的消息走漏,被二皇子和顾知泽两方围攻,幸好反应及时,侥幸逃脱,没能被抓住。

但是利用蛊虫刺激顾知泽的事失败了,顾知泽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压制住了蛊虫,现在想要唤醒母蛊,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他一直没能回到京城来,事务处理靠信件传输实属不易,所以许多消息都是滞后一步的。

今天回来,除了要在寿宴上定下婚事,主要是为了今天之后的那几天,会来到的那些异邦人。

他需要拉拢他们,达成合作,获得支持,才能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并且,顾晟再大胆,也不敢在这么多双眼睛下面做什么动作,顾晟想要当上皇帝,就不会让自己在这时候留下污点的。

顾苓太了解他了,这也是他敢在这个时候直接回来的原因。他抿了一口手中酒杯里未满的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夫人看着许幼薇一直没什么表情,又看了看她看向的方向是顾知泽,还以为她是因为许谈瑶的事担忧,她暂停了和旁边人说话,拉着许幼薇小步走到角落里。

许幼薇不明所以,许夫人思索片刻,开口道:“幼幼啊,你不要担心了。”

许幼薇:“啊?”她犹豫着痘痘消了,要不要多吃点甜的事被看出来了?她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不是顾知泽。

完蛋,相处时间长了,她都开始记住这些了。

许夫人十分感动的样子,眼圈说红就红:“娘知道你是因为瑶瑶的事,害怕太子追究起来对吧?没事的幼幼,你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钦定太子妃了,就算他有不满的心思,也都是一家人了。”

许幼薇嘴角抽了抽。

太子妃这种东西,按照顾知泽那神经病的性格,要是他不满意很厌恶,来一百个他都能弄死了,还在乎什么钦点不钦点吗。

第41章眼泪?她一看到他,就觉得十分委屈……

许夫人话的意思她明白了,许夫人还不知道许谈瑶被赶去庄子就是顾知泽的想法,以为顾知泽是因为那什么图谋不轨的理由的才会找上门呢。

想起来许谈瑶,许幼薇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穿进书里的感觉了。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平静了好多天,她都要忘了这个人了,没想到,还是要再见。

也不是许幼薇非要这样说,但说实话,她并不愿意许谈瑶回来,许谈瑶之前的所作所为,她现在都还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提不想,不等于忘记。

许夫人见她还是不说话,终于犹豫着说出了真正想说的话:“瑶瑶是我的女儿……我那时候是真的恼怒,但是现在回过头想想,我怎么恨她怨她,她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许夫人的话,许幼薇皱着眉头听完:“所以呢?”她抬起脸来和许夫人对视,心平气和的问。

许夫人手机拈着丝帕,抹着眼角的眼泪,声音轻柔,道:“若是太子问起,幼幼,你可不可以帮瑶瑶求求情,通融一下,让他不要再追究了。”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许幼薇差点笑出声来:“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求情?”

许夫人点着头,眼圈微红,神情忧伤:“幼幼,我知道你可能与瑶瑶有些不和,但是许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她毕竟才是……”

许幼薇冷着脸打断她:“许夫人,许谈瑶是你女儿,我的确不是,但是这并不是我选择的,不是我故意说谎,通过什么不正当手段进到许府的,这么多年,养恩难报,但我无愧于心。”

这是她想说的,也是原主想说的。

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谁能分出个对错?许谈瑶错被农户夫妇抱走却没有善待,使得她一身戾气,许幼薇报错,被娇养长大,为了满足许夫人的虚荣心,她力求事事完美,从未做过忤逆许夫人,对不起许家人的事。

倘若说这不能算作报答养育之恩,她接受,但也不至于到需要以死谢罪的地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谈瑶和她,是立场不合,谁对谁错不好争论,但无论是她还是原主,前世还是今生,都没做过对她性命,名声不好的事,甚至连最后的婚事,都是许谈瑶自己换掉的。

许幼薇做不出杀人放火的事,她也拦不住别人做,但是她又不是木头人,她有自己的想法。许谈瑶要她性命毁她名声的事她都记得,她不会帮许谈瑶,更不会和她握手和谈。

之前许谈瑶去了庄子,许幼薇没来得及,如果有机会,其实她很想骂许谈瑶一顿,口吐芬芳的那种。

许幼薇深呼吸了几个来回。

还是赶紧嫁人离开许府吧,整天斗个锤子,怎么着,是有皇位要争吗?

麻德,是甜包不好吃还是话本不好念,是顾知泽不好看还是秋千不好玩?谁爱斗谁斗去吧,反正她不斗。

许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幼幼,你怎么能……”

许幼薇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许夫人,我不会去的,你可以自己去。”

许幼薇很不争气,说完这种话,自己的鼻子却先酸起来,她眨眨眼,把眼泪全部憋了回去。

不可否认,之前她心底里,其实对许夫人是有一点期待的,但是现在彻彻底底没有了。

你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么一比起来,顾知泽的神经病显得多么正常,多么可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顾知泽,是我以前错怪你了。

许夫人愕然,她只觉得眼前的许幼薇十分陌生,仿佛从那次落水后,她就不再听话,也不像从前那般亲近她了。

“幼幼……”

可这是她的错吗?她只不过是希望两个女儿可以好好相处,她没有赶走许幼薇,仍然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样对待她,这还不够吗?

许夫人捏着手中丝帕,她下意识忽略了那些从心底冒出来的声音,那声音悄悄说着相反的话:其实你只是为了自己,你也知道不是吗。

她心乱如麻,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许幼薇转过身走远了。

许幼薇心里并不好受,但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她并没有反抗过许夫人。和原主一样,她对许夫人抱有莫名的期待,总觉得她会变成……真正的母亲似的。

好在及时止损,还不算晚。

许幼薇走出角落,擦了擦眼角,重新挂上了笑脸。她心想,今晚上就吃甜包吧,好久没吃了,这次想要捏成小兔子样子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也不知道顾知泽来不来,算了,先给他准备一份不是很甜的备着吧。

很快到了傍晚,今天的寿宴基本上也就结束了,大批马车早已经到了,规规矩矩地守在宫门外等待着。

任谁都看得出来,许幼薇和许夫人彼此之间的气氛很僵硬。许幼薇沉默着上了马车,幸好一开始就是分开乘坐的,不然此刻应该更尴尬。

许夫人看了看她,破天荒的一句话也没多说,两个人下了马车,相顾无言,分开了,各自回院子去了。

春花早就在等许幼薇,见到她疲惫的样子,贴心的准备了热水给她洗漱,许幼薇心情低落地任由春花拆了头发,她换了衣服。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许幼薇没什么胃口,就只让小厨房做了小兔子的甜包,给顾知泽做了只小猪的,虽然她也不知道顾知泽会不会来。

屋子和平常的摆设一样,没什么变化,因为是原主的房间,其实她一直没有做大改动,只不过拿出了些东西,类似枕头靠垫之类的。

今天这个屋子看起来,尤为陌生似的。

许幼薇躺在床上,春花被她支走去休息了,夜色无边,周围安安静静。许幼薇心道反正没人看到,可以允许自己深夜矫情一下,然后她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顾知泽站在窗户外,垂眸不语,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许幼薇哭了。

他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许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是跟着许幼薇的马车回许府的,他看得出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顾知泽想起来之前春花传信时候说过的话。其实他看得出来,许幼薇很在乎,并期待着许夫人能回应她。

但许夫人是不会回应的,她更看重自己,她并不是真的把许幼薇当成女儿,也许是有那么一点感情的,但是太少了,更多的,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炫耀的物品。

人可以夸奖物品,但怎么会对物品有真切感情的回应呢。

看到那封信时,顾知泽就知道,这个矛盾总有一天会爆发的。要么,许幼薇选择顺从,要么,许幼薇选择反抗。

看样子,她应该是选了第二种。

明明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顾知泽看着许幼薇悄悄抹着眼泪,眼角和鼻尖都是红的傻气样子,心中还是无端的烦躁起来。

顾知泽冷着脸,径直推开房门,大步走到内室,拉起了揉着眼睛的许幼薇。

“不许哭。”

许幼薇被拉起来,和顾知泽离得太近,闻着他身上的那股香气,许幼薇不知道是蛊毒影响还是自己的想法,她一下子崩溃地扑过去,抱住了顾知泽。

她不管这样子规不规矩,也不管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好不好看,抽抽搭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顾知泽满心的烦躁在许幼薇扑进他怀里后消散了,但另外的一种莫名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不住。”顾知泽收紧了手,将许幼薇抱在怀里,他皱着眉摸了摸她有些湿的鬓发,将那些沾了泪水的碎发理顺,别到耳后。

情绪积压到一起,许幼薇哭的很厉害,她啜泣着:“我也不喜欢许夫人,不喜欢许侯爷,不喜欢许老夫人,不喜欢许谈瑶。”

“没人要求你喜欢他们。”顾知泽声音冷冷,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无措:“你若是想,我可以解决他们。不许哭了。”

“我不是,我就想早点离开许府。”许幼薇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顾知泽,自己突然就委屈了起来。明明刚刚还控制的住,现在眼泪却憋不住的往下掉。

顾知泽第一次知道,原来眼泪不是冷的,滴落在手上是温热的触感。

“幼幼,别哭。”

许幼薇感觉自己的头被摁住,摁进了他的怀里,顾知泽的怀抱不算温暖。甚至称得上是冷,和他这个人一样,却十分让人安心。

他的声音也是冷的,但此刻,许幼薇却感觉充满了安抚的意味,这约莫算得上是顾知泽难得的温柔。

“你不喜欢许府,以后可以住进太子府,”顾知泽说,“你不想见到他们,那就不见,你希望离开许府,那就提早婚事,早点成婚。”

许幼薇埋在顾知泽的怀里,一天抱两次,越抱越习惯。她把身子大半压在顾知泽身上,抽噎着,眼泪蹭到他的衣服上。

顾知泽不知道有个词叫恃宠而骄,倒也不算是恃宠而骄,只是对于此刻的许幼薇来说,他越是这样说,许幼薇的眼泪流的就越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动作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见效果,最后忍无可忍,把许幼薇拽出来,直接上手擦干净她脸上的眼泪,然后以手捂住许幼薇的眼睛,不许她哭。

他声音阴森森的:“你若是再哭,我就……”但顾知泽停顿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合适的威胁来。

许幼薇眼睫毛沾着眼泪,扑簌地扫着顾知泽的手心,她凶道:“我哭怎么了!眼睛长在我脸上,我想哭就哭!”

这时候的许幼薇很不讲理,一点就着,话说出口她才觉得不对。顾知泽松开捂在她眼睛上的手,另一只手摁着许幼薇的后颈使她靠近他。

顾知泽哼了一声。

“许幼薇,我发现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第42章甜包?夜晚,玩完游戏吃点东西

许幼薇觉得自己太惨了,谁穿越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她倒好了,天天这个屁事那个屁事的,关键是她还都打不过。

想到这里,她悲伤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想往下掉,却惨遭顾知泽袭击,许幼薇掉一滴眼泪他擦一滴,颇有两个人就这样耗下去的意思。

哭是很需要气氛的,顾知泽这么一手,让她反倒是哭不出来了。平静了一会,许幼薇算是哭完了,理智回归,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羞耻的感觉。

完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吸了吸鼻子,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顾知泽,避开他的眼睛。慢吞吞地往下滑,瘫下去,摆出了一个“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只可怜又无助的宅斗菜鸡罢了”的表情。

顾知泽看得好笑,他慢条斯理道:“哭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这话听起来简直就在往那什么有颜色的方向跑,许幼薇抬眼看了看顾知泽。他衣服是黑色的,胸前的位置晕开了好大一片,还皱巴巴的,全是她弄出来的,这就算是说那什么了好像都可以。

顾知泽笑着看她:“嗯?”

许幼薇的脸莫名其妙就有点热起来,她能接受顾知泽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能接受他凶残冷酷无情的样子,但是对顾知泽现在这个,不含任何恶意的笑就毫无抵抗力了。

顾知泽的长相是那种放在哪个时代都只能说是好看的,即使他平常总是阴晴不定的神经病样子,也无法让人说出他丑这种违心话。

现在他笑起来,那种阴郁感就消失了,眼眸漆黑如墨,看着人的时候像是十分专注,整个人的眼里心里只有你的那种感觉。

抛开性格这样看,顾知泽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他。

但许幼薇现在心情不佳,谁都有点不想理,美色当前,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不看他。顾知泽也不拦她,许幼薇不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消失了,人也正常了许多。

他在许幼薇身边坐下来,摸了摸她翘起来的头发。许幼薇猛地抬起脸来,她的脸还是红红的,眼角是未干的泪痕,许幼薇抗议道:“你离我太近了,我会想靠过去的。”

顾知泽没能把她翘起来的头发顺平,他干脆躺下来,很无所谓的说:“那又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哦,他都不介意她介意什么。许幼薇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顾知泽拉跑了重点,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那句话,谁好看谁吃亏,反正不是她吃亏。

她嗅着顾知泽身上好闻的味道,心中安定了许多,遂心安理得地躺着。时隔多日,终于又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瘫着的样子,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许幼薇觉得自己彻底缓过来了,她小声的问顾知泽:“你饿吗?”

“不吃。”顾知泽回答简洁,许幼薇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有点不想动,于是哦了一声,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她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今天晚上小厨房的甜包做的不是豆沙馅。”

“所以,”顾知泽总算听明白了许幼薇的意思,他干脆转朝她的方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许幼薇沉默了一小会:“你想不想吃甜包?”

最后,两个人还是默默坐了起来。许幼薇不知道顾知泽会不会来,所以没让人把甜包送进房间,这个时候应该在小厨房。

但是许幼薇刚刚哭完,懒懒散散地不太想动,顾知泽似乎也不是很想起来的样子,许幼薇看了看顾知泽,抢先说道:“我们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谁去。”

“剪刀石头布是什么?”顾知泽很好奇,显然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许幼薇给他简单科普了一番,告诉了他该怎么玩,顾知泽听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许幼薇兴致勃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你完了,现代人都知道,按照一般思维的话,听到“石头剪刀布”这个口号的人里,百分之六十会选择出布,百分之三十选择出剪刀。所以她出剪刀,就算不赢也是平局。

当然,事情不会是一帆风顺的,结局并不是很符合她的心意,许幼薇出剪刀,顾知泽出了拳头,看来他是那百分之十不按寻常路走的。

顾知泽看着她,声音淡淡,好像很不会玩的样子:“我们这样,算是谁赢了?”

“……”许幼薇看了看顾知泽,心想做人还是不要太守原则,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好好给顾知泽解释一下,其实剪刀是克石头的这种鬼都不信的话。

“要不然再来几局?”顾知泽问。

这正和许幼薇的心意,她把话憋回去,赶紧点头同意:“好呀好呀,其实三局两胜才是对的,一局定胜负什么的都不够公平。”

许幼薇强调了一遍:“这次我要出布了啊!你要看好!”

顾知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听清楚了。

许幼薇心里暗喜,先说自己要出布,顾知泽肯定不信,他一定会出拳,她按照说的出了布,石头对布,这简直就是个稳赢的局面。

刚刚都是让着顾知泽的,她个略通现代心理学的资深电视剧会员还能输给一个游戏规则都不懂的古代人吗?

“石头剪刀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是布,顾知泽是剪刀,许幼薇输。

“我不是告诉你我要出布了吗?”许幼薇不可置信,“你就这么信我?”

顾知泽懒懒地点了点头:“嗯,有什么问题吗?”

许幼薇说有也不是,说没有也不是,她咬咬牙:“再来,最后一次,五局三胜五局三胜!”

她今天就不信了,这两局肯定是顾知泽运气好。

顾知泽对于许幼薇的频繁变卦没什么反对意见,他点了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以。”

“那我这次要出拳了。”许幼薇紧张的盯着顾知泽的表情,手背在身后,嘴上说的很慢:“剪刀,石头……”

“布!”

两个人同时伸出手,许幼薇是剪刀,顾知泽是拳。

“这不对啊!你为什么出拳,你不应该出布了吗?你上一局明明……”许幼薇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顾知泽的。这不对啊,她严密计算过的,怎么会还是输掉了。

“我为什么要出布?”顾知泽歪着头,冲她笑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这下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大猪蹄子早就看出来她的套路了,他就是装作不会不知道的样子,摆明了在逗她玩呢。

许幼薇生气的扑过去:“欺骗我的感情,我咬死你!”

顾知泽笑着接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很没诚意的安抚着:“好了好了,所以还是一起去吧,嗯?”

那她干嘛要和他划拳啊?许幼薇板着脸,在心里骂自己是猪。

——————

王府,密室里。

烛光昏昏晃晃,影子在墙上拉长,扭曲,看起来十分可怖,管家在前,顾苓在后,两个人沿着血腥味十分重的阶梯走下去。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顾苓厌恶的看了一眼管家手里拎着的笼子,那里面有吸饱了血蠕动着的蛊虫,这东西他看一次恶心一次,尤其是它吸血时候的样子,看得人脊背发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女子有些不高兴,看得出来之前应当也是高高在上的,语气十分高傲:“我很喜欢,让,那人,说价钱。”

她身后那名叫翠丝的侍女抬起头来,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自得意味:“侬们极岛寄几在和孰对话吗,还步快点将裙子献上。”

那小厮这下是真的慌了。

因为宁微阁做的也算是不同寻常的路子,他见许幼薇几人衣着打扮不俗,想着先拿出个最好的给她们打打眼,以后可以多做些生意,结果,谁能想到竟然惹来了一个这么棘手的,看嚣张程度还是个有身份的,这就更加惹不起了。

“不行的……这……”

店里原本还在选购着的那些人见势不妙,十分害怕被殃及,都悄悄放下东西退出去溜走了。

管家不在,许幼薇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什么麻烦出来,反正吵架这种事一个人也吵不起来,她走了估计那女人也就要觉得没趣自己走掉了。

幼薇想先去看看下一家铺子的情况,于是和春花小声道:“走吧。”要是就这么走了,估计结果真的会按照许幼薇设想那般,但是坏就坏在了甲乙丙丁身上。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也不知是她们中的谁,伸出腿绊倒了那个叫翠丝的侍女,这一下倒好,一个弄倒了一片,就连那个站在最前面的高挑女人都被波及到,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许幼薇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听到惊叫的声音,回头去看,正好对上那公主含着怒意的目光,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她震怒道:“你竟敢使人推我!大胆!”

麻德,这是哪里来的锅,天外飞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震惊了:“这怎么会是我?拜托,你自己看好吧,这明明是那个人绊倒了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没看到我都要走了吗?”

但是那个公主已经听不进去解释了:“尔等,竟敢,谋害吾!”这锅太大了,几乎是在她说话的同一时间,她身后那些侍女就站了出来,个个眼神不善,露出手来。

许幼薇这才看到,原来她们个个手腕上都戴着有尖锐硬刺的手镯,说是武器,杀伤力又不够,说不是武器,齐齐一排亮出来,看着也十分具有震慑力。

这玩意是怎么通过城门审核的啊,这都能行吗,太过分了吧。

许幼薇无语:“都说了不是我们了。”罪魁祸首的甲乙丙丁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包围阵势吓傻了,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许幼薇和春花主仆二人还没走出宁微阁的大门,那些侍女里步子快一点的,直接强硬地堵住了路,不让她们走。

春花见状,心下微沉,手摸向腰间的荷包。那里面放了一支哨子,她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许幼薇,但是现在她不一定能应付这么多人,以防万一,如果真的要动手,可能还需要找帮忙,但是这样也就意味着暴露……

“你们拦着我们做什么?”

许幼薇看着这一幕,其实倒不怎么害怕,说实话,她现在就像是被强行打开剧情的主人公,剧情生硬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许幼薇难得体会到了女主角的感觉,只感到有点好笑。

那个翠丝的看来在侍女中地位不低,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那个公主听着点了点头,余怒未消的样子,点头的样子十分勉强。

她不想说话,最后是侍女中一个方脸的站出来,冷声翻译道:“公主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我国法则,诸位应当下跪道歉,并祈求伟大的神的宽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花挡在许幼薇的身前,听到这话十分生气:“下跪道歉?”你也配?

“噗哈哈哈哈。”许幼薇捂着嘴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有一种“嚯,果然如此”的感觉,不是她非要笑场,但是这个台词,真的太奇葩了,十年前的就不敢这么写了的好嘛。

她这边一笑,那边的公主脸就彻底黑了下来。

那方脸侍女学的大概是十分标准的话,说话带了一点咬文嚼字的意味:“大胆,竟然敢如此无礼,你可知道我们公主是谁?”

今天你就是小猪x奇都没用,我凯x猫非要锤爆你的狗头。

那高挑女人微眯了眯眼,双手交叠姿态高傲,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倨傲的意味:“吾乃,绫罗公主。”

这个名字许幼薇好像在哪里听过,她想了想,想起来了,大概是寿宴的时候,那些官家夫人讨论的话题中心来着,是叫……绫罗公主?

当时那段地域歧视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要我说呀,那什么绫罗公主估计也就是个噱头,那种子蛮荒地方,能养出什么绝世美人?”

果然,地域歧视不可信,就算脾气不怎么样,但是样貌估计还是有那个水平的。不过,这个相见方式,真的让她对绫罗公主产生不了什么好感了,果然童话都是骗人的,公主不一定是公主,也有公主病的。

眼看着许幼薇不说话了,绫罗公主以为是自己的身份吓住了她,十分满意,也不急着这个时候看许幼薇的下跪道歉了,她转过去对小厮说道:“裙子,我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花嗤笑一声:“裙子你们拿不走,那是我们娘子的。”侍女翠丝回头来看她,她虽然话说的不利索,但是听懂还是没问题的,翠丝还以为春花是在嘴硬吹牛,白眼简直是要翻到天上去了。

绫罗公主也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小厮不知道许幼薇的身份,也做不得主,但是又不敢得罪绫罗公主,此刻说好也不行,说不好又害怕,犹豫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各位贵客,消消气。”原来是那主管回来了。这个人姓庞,和许幼薇见过,因此一见到她,就立刻认出了她。

他十分惶恐的弯下腰去,道:“娘子,怎么劳得您亲自上门,您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便是啊。”

绫罗公主还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十分满意:“可。”

庞管事低着头,喊那小厮:“贱骨头,还不快点将裙子包起来给娘子带上?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小厮有了主心骨,惶惶的连声应是,将装着裙子的盒子递给了庞管事,翠丝轻蔑笑了笑,正要伸手接过,就看到庞管事直接将东西交给了春花手里:“辛苦了,这盒子可能有些重。”

所有人,除了许幼薇和春花,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

“侬怎可将洞悉交与……”翠丝手接了个空,她看向许幼薇。

许幼薇没理她,笑着对庞管事道:“辛苦了,我瞧着生意还算不错,多亏你经营有道啊。”她这话当然只是单纯的夸赞,但听在绫罗公主一行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她们还道是许幼薇的讽刺,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在戏弄我?”

绫罗公主又惊又怒,声音高了起来,侍女们个个表情沉凝,目光带着谴责,仿佛许幼薇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现下只要许幼薇有一句话不对,她们就要开始砸店了。

淦,怎么了,你这是不锈钢锅的批发商吗,怎么那么多锅要扣啊。

许幼薇已经不想理会这个看起来好看,但是脑子可能有点不好使的什么绫罗公主了,她心道这宅斗文作者智商也就那样了,不能强求了,这日子还能怎么办,婚事都定了,除了凑合过,还能扑街了吗。

“我没推过你,我也不是现在才突然买下这家店铺的,不是针对你。”许幼薇试图好好说话,但是对面并不愿意听,尤其是绫罗公主。

绫罗公主:“你胡言乱语!”

许幼薇:“你无中生有,暗度陈仓,你是凭空想象,凭空捏造,不可替代,无可救药。”对不住,本能就接上了。

绫罗公主的那个话说的还算清楚的方脸侍女站出来了,她身为尽职尽责的发言人,此刻有话要说:“放肆!你这是对公主的不尊重!你们京都人就是这样接待我国来客的吗?真叫人失望!”

这话就有点重了,

绫罗公主说白了,得算是外来使者,这种情况比较复杂,你不能说她,也不能怎么了她,毕竟虽然两国算是附庸和被附庸的关系,但是表面的关系还是要保持的,所以许幼薇和绫罗公主这事吧,很复杂。

就算是许幼薇占理,但是在外人看来,也的确不能直接指责绫罗公主,不然就是不利于两国关系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还是庞主管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他背后有顾知泽,也看得清谁才是不能得罪的,因而丝毫不怵,直接道:“这位娘子,许娘子是我们主子,这裙子也就是为她准备的,您要不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敢阻我?你这铺子,我买下了。”绫罗公主十分不满庞管事的语气,沉下了脸。

庞主管为难道:“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是我们娘子的,太子聘礼,礼册上的东西,公主想拿什么买?”春花冷笑了一声,在她看来,许幼薇就是人太好了,换做是她,现在就要重拳出击打的这劳什子狗屁公主嗷嗷叫。

许幼薇应付不了宅斗,但是对付绫罗公主这种脑袋放在天上的人,还是有话说的,她假笑着道:“行啊,不知道公主出多少钱买?”

这下轮到绫罗公主噎住了。

她根本没打算真的买下这铺子,只不过准备吓唬一下许幼薇,她这个公主名号水的很,不过是因为好看才被封的,平时生活虽然不错,但说白了,也就是作为一件漂亮的礼物被养着,其实根本没什么钱。

她本是有些不满许幼薇那满不在乎的态度,正好近行程太赶不太顺心,想着正好拿许幼薇出出气,但是刚刚那个婢女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太子聘礼,这四个字就足以解释许幼薇的身份了。

怪不得她丝毫不怕,绫罗公主还不知道自己在许幼薇的心里可能只能和智障挂钩,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似乎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她今天刚刚入京,过一会还要去宫里拜见皇帝,本打算买件衣服再去,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里已经有了退缩的意思,但是面上还是强撑着:“你推我,你,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更无所谓了,她看了看四周:“有什么证据?谁看到我推你了?”

“侍女……”绫罗公主想说自己的侍女都看到了,但她还没说完,就被许幼薇打断了。

许幼薇走过去做作地在绫罗公主面前转了两圈,小步劈了半个叉,又走回来:“很好,春花,告诉她你看到了什么。”

春花不愧是在短短时间荣登长安苑,许幼薇最喜欢婢女宝座的神仙婢女,这个时候她的领悟力简直就是坐着火箭飞升:“娘子,我看到您被绫罗公主推了一下。”

绫罗公主瞪大了眼睛:“你……”扣锅者终将被人扣锅。

许幼薇大学时期,写过一篇论文。题目大致就是围绕着摔倒老人扶不扶之类的尖锐社会话题,所以她对这件事十分有心得,加上前面许谈瑶给她留下的教训,哭过了,她就清醒了。

永远不要只是背后抱怨这件事对待谁不公平,骂人也要当面来,她现在有人撑腰了,怎么不行?说到底,还是顾知泽给了她些底气。

庞管事早几年就跟着顾知泽,他是见过无数个这样子打着什么公主的名号被送进京的,更清楚里面的内幕到底是怎么样的,也就一言不发,任由绫罗公主被说的无言以对。

看着绫罗公主不说话了,许幼薇懒得再说了,对着庞管事点了点头,带着春花拿着裙子离开了,这次没人敢拦她了。许幼薇倒没有什么“她们怕我竟然是因为我是太子妃的身份我没有自我了”这种自立自强很没有数的想法,她想的是:

原来还可以这样装逼如风,简直就是和“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感觉一样,等回去了一定要给顾知泽好好讲讲。

太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5章礼单?这份爱,过于沉重但是她可以……

许幼薇其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她心里这破事出了门就是旧事,但绫罗公主可不这样想,她不愿意这么轻轻放过去,许幼薇她拦不住,但是甲乙丙丁跑不掉。

“求求你,放我们走吧,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问清楚了许幼薇的身份,绫罗公主厌恶的抬抬手,放走了她们。

她恨恨地咬紧牙关,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丢这么大的面子,她只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有些恼羞成怒。

虽然她并不算有权势,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公主,她许幼薇不过是个定下名了的太子妃,却敢这么嚣张,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这个仇,她记下了。

不过这件事还不着急,绫罗公主这次进京,要在这城里待上一段时间,许幼薇又是太子妃身份,总会有机会再见到的。

在庞管事皮笑肉不笑的恭送下,她们一行人没了可以留下的借口,只得出了宁微阁。绫罗公主含着怒气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但越是糟心就越是容易出什么问题。

马车走到一半,车轮连接轴断裂了,车夫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于是她们被迫停在了路中间。

“怎么回事?”绫罗公主掀开车帘,看着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心中厌烦之情几乎升到了顶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让开!让一下!”

她的侍女还未来得及回答,一辆马车的车夫扯着嗓子,高声让她们避开。侍女们都躲开了,车夫也不敢挡着路让开了。

那辆马车疾驶而过,卷起地上灰尘,绫罗公主坐在马车里,差点被地面浮起的烟尘呛到,她隔着面纱,咳了几声:“这又是谁?”

一旁有人接话道:“看衣着,是太子府的人,大概是接了命令例行出去巡查了。”

绫罗公主冷哼了一声,放下了帘子,听见太子这两个字,她心中就本能的涌起厌恶来。在她还没来京城之前,总有惺惺作态的人在她面前说着说那,叮嘱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之类云云。

笑死了,她这般样貌,也是那群蠢笨如猪的享用得起的?

绫罗公主自傲于自己的美貌,见惯了所有人对她垂涎的样子,因而十分厌恶以色侍人。但是没有办法,她这个公主就是个没有实权的花架子,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最后还是被迫送进了京城。

思及此,她叹了口气,对于车子坏掉的事也没心思再问了。

车轴很快修好,继续往皇宫方向行进,绫罗公主也不再说话了,这事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轻飘飘地过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了宫中,果不其然,她是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为了给她的美貌造势,卖个好价钱,从很久之前,“绫罗公主有惊人美貌”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但是她本人一直没出现过,也算是吊足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们的胃口。

所以这一次绫罗公主的出现,极大地迎合了皇帝的虚荣心,毕竟谁会不喜欢绝世美人为了庆祝你的寿宴专程出现这种事呢?

所有人都好奇,绫罗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惊人美貌。

顾知泽也在场,只不过他在忙别的事。

王猛站在他身后,小声说道:“殿下,给许娘子的礼单怎么写啊,是按照礼制,还是……”

顾知泽对宴会没什么兴趣,也不在乎什么公主,但他头顶着“太子”两个大字,所以什么流程都要有他参与的一份。

就这,还不如和许幼薇吃吃东西,他这么想着,手指敲了敲桌面。

“等回去再说吧,这部分礼单我来写。”

王猛赶紧应了一声。

因为全场只有他们这一处不仅很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还在小声说着话,绫罗公主也就注意到了这个角落,她从未来过京城,但是看皇帝样子,也想不出来他的儿子能有多好看,所以兴致怏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准确的说,她不是注意到了这个角落,是注意到了顾知泽。

许幼薇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后面一整天,她忙着跑来跑去四处看完了铺子,清点了一遍情况。

等到回许府的时候累的脚都疼了,实在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甚至都顾不上顾知泽会不会来就早早睡下了。

所以当天晚上的太子拿着礼单心情很好的来,吃了闭门羹后空手冷着脸走了,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打扰许幼薇睡觉了。

顾知泽之前虽然没抓到五皇子的管家,但是也得了一些东西,张医诠还在研究,李二从庄子回来后,又因为看到了五皇子的事还在庄子盯着情况。

庄子那边,许谈瑶则是在圣旨下的第三天才收到了顾苓传来的消息。她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尚未收拾好东西,好在破劫人不在。

不过她也没想到,居然是许夫人亲自来接的,阵势很大,见到许谈瑶时,她面上笑容真真切切,好像有多么想念她,但是许谈瑶现在已经不再信这些了。

想到自己被送来之前挨得那几个巴掌,她就忍不住想要讥讽许夫人几句,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最好时机,她需要先回到许家,等到她真真正正成为五皇子正妃后……

许谈瑶终于有一种自己忍耐了许久,要真正完成愿望了的感觉,心中轻松,表情也就看不出什么不悦的意思,许夫人放下心来,高兴地迎上去,声音哽咽:“瑶瑶啊,你受苦了。”

许谈瑶懒得再和她搞什么母女情深的把戏,她算是看出来了,许夫人心里最爱的不是她,也不是许幼薇,是她自己,为了利益,脸可以说变就变,也不怪她上一世最后落得个那般下场。

许谈瑶离远了一步,冷淡道:“我知道了,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她以前太天真了,才会相信这些虚假的东西。许谈瑶猛地想起之前见过许幼薇对许夫人冷淡了许多的态度,以前她看不出,现在看来,许幼薇真真是深藏不露。

但好在,破劫还是做成了一件事,这也是她现在还在忍耐他的原因。

至少他下药的事应当是做成了,许幼薇就算再有心计本事,也决计不可能想到远在庄子的她会下毒害她,等到毒发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她了。

许谈瑶收拾着衣物,想到许幼薇以后的下场,哼笑一声,十分满意。

她没让许夫人进到屋子里,收拾好了东西,先前顾苓在的时候住在内室,留下了不少东西,她打算一并收拾好带走。

收拾时,她看到一小块染了血的蓝色布条没扔,吓了一跳——那是宁兰那天穿的衣服,下摆有一圈宁兰婆婆亲手缝制的小花,她记得清清楚楚。

许谈瑶那时候杀了人,心里惶惶,她又不懂医术,因而一开始没敢贸然给顾苓更换腰上的布条,结果就出了纰漏,现在她不能确定顾苓是否看到过这个,会不会起疑心。

但是许谈瑶转念一想,顾苓那时候伤重,怎么会有心情主意到这些,况且他又不知道这衣服是谁的,应当是发现不了,遂强装镇定,安下心来。

只要她不说,这个秘密就永远只会是秘密。

许谈瑶通过多日观察,最终确定了他喜欢的类型:温柔,体贴,善良。但是她第一次和顾苓见面时就已经摆出了冷脸,所以直接变脸温柔他一定会察觉到,也许会对她产生戒备心理。

所以许谈瑶走了一招,也就是表面冷漠但是内心温柔善良的路子,果不其然,在她潜移默化的暗示下,顾苓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暧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还不知道这段剧情,如果她知道,估计要夸许谈瑶其实是个快穿文女主的好苗子了。

许夫人在门外等的十分不耐,她出声问道:“瑶瑶,你收拾好了吗?”

许谈瑶打断了思绪,急急应了一声,她现在还不能和许夫人翻脸,但是有一件想了许久的事,还是可以做一下,出出气的。

那就是王婆子的事了。

这段时间以来,王婆子作威作福,一有时间就要跑过来看着她,王婆子本以为拿到许谈瑶手里的钱指日可待,都想好了该怎么对付她,谁料今天刚出院门就听见了风声,知道了许谈瑶要被接回去的事,吓得缩在自己院子里,不敢出去。

她压根没想到过许谈瑶还有再回去的一天。

许谈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在她院门外站了许久,直到王婆子战战兢兢的隔着门道歉,她才觉得出了口气,心情好了许多。

但说实话就这样结束其实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的,但是王婆子的院子离宁兰婆婆的院子太近了,稍稍一靠近,许谈瑶就会想起那事来。

她心中有愧有惧,所以根本不敢面对宁兰婆婆,更怕看到她一双眼睛,许谈瑶连王婆子都不愿意多欺负了,她冷着脸,小步快速地出了庄子大门,上了马车。

许夫人还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只道是许谈瑶使小性子,她柔声道:“瑶瑶,你的院子一点都没变,娘都记着呢,走吧。”

“嗯。”许谈瑶这个时候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她心里全是宁兰的事,乱糟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夫人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被搀扶着坐上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向着许府去了。

庄子离京城不近,急赶慢追也要一天半时间,所以许夫人和许谈瑶这边还在路上,另一边,许幼薇还在清点她的小金库。

她数了一下,礼单上的东西,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贵的可怕,不仅有皇帝皇后的那一份,还有太子府的一份,是顾知泽写的,这一份可随意太多了。

大约是直接写的,所以许多东西和铺子金银都是写了个大概,许幼薇看着礼单上潦草的字迹,就知道清点时候的顾知泽该有多么不耐烦了。

送的东西都很有顾知泽的直男风格,甚至连首饰都是直接送了一个铺子给她,从衣食住行,到生活用品,能有的全都有了。

和皇帝皇后的礼单一比,高下立判。许幼薇深深地觉得,顾知泽果然是那种,只要他喜欢你,他所有东西都会给你,沉重的能压死你。

这份爱,她可以,她真的可以。

“我怎么有一种,穷了好久好久,突然一夜暴富的感觉?”许幼薇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忍不住喃喃。

第46章文盲?对不起,这个穿越她什么都没会……

“娘子,今晚上的药我放在这里了,您记得喝。”春花端来药,看见许幼薇托着下巴发呆,她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行了个礼后悄悄退了出去。

这药不是之前调养身体的那一副药了,而是缓解许幼薇和顾知泽之间蛊毒相克,避免许幼薇忍不住靠近他那种情况的药,当然,这是在许幼薇的强烈要求下张医诠开的方子,至于到底有没有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试过,她也不知道。

寿宴第一天晚上哭过,她和顾知泽熬了半夜吃完了那盘点心,聊了一会后许幼薇睡着了,顾知泽大概又是像往常那样走了,从那天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许幼薇能知道昨晚上顾知泽来过,还是因为第二天她醒了看到了窗户边放着的礼单。

说实话,直到现在一天过去了,天都黑了,想到这事的许幼薇都还是有点无法言说的感动,毕竟这是顾知泽第一次没在晚上扯她被子叫醒她。

这让许幼薇产生了一种“哦豁,原来顾知泽也是懂什么叫不要打扰一个睡着的人”的感觉,让她受宠若惊,仔细想想,原来她对顾知泽唯一的要求,竟然是希望他不要叫醒她,好卑微啊我敲。

说归说,许幼薇还是很感动的,她连一会该怎么做都想好了:等顾知泽一来,就立刻起身迎接,保持距离,如果还不行,那就只能戴上她自制的纱巾口罩再保持距离试试了。

然后等到气氛缓和下来,她要趁热打铁,大力夸奖他的行为并进行鼓励,表示一下支持什么的,虽然做饭她是没戏了,但是两个人可以一起吃小厨房做的东西啊,它不香吗。

哦对,顺便还可以聊一聊礼单的事,顾知泽字写的太草率了,有好些个她认不出来,结尾更是,有一句很长的句子,写了什么西什么行的不来还是不去的。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和大部分记忆,但是关于原主之前学的什么才艺什么琴棋书画,她试过了,全都没有使得出来的,许幼薇只好接受现实。

换个壳子,她也是辣鸡的那种现实。

许幼薇没看懂礼单上最后那句写的是什么,又不好意思问春花,思来想去,只好问问本人了。许幼薇想的是挺好的,在脑子里演练了许多遍,但是直到她熬不住睡着,顾知泽也没来,他,没,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被早早叫醒了的许幼薇:“……”

你吗的,为什么,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这么像是苦等女朋友想起自己的悲催男朋友啊,顾知泽吃我一记你没太子妃的威胁啊啊啊你!

今天许府很是热闹,不管前尘往事,许谈瑶回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许夫人昨天就出发,算算时间,也就是今天上午到,好在今天皇后那边早早传了信邀请她入宫一叙,正好可以避开许谈瑶。

成了太子妃,皇后就算是正式将她纳入自己这边的阵营了,别的不提,许幼薇也算是皇后的儿媳了,成婚之前,宫中必要时常传召她的,而且还不能拒绝。

虽然真想躲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许幼薇这么一想,去宴会她是太子妃没人针对没准能碰到顾知泽,在许府她是人微言轻的二娘子,可能还要和许谈瑶碰面互相恶心对方。

哪个更好当然不言而喻。

所以,许幼薇早早嘱咐春花叫她起来,主仆两人在许老夫人那里报备过,借着这个借口,一大早就光明正大坐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按照常理,晋升太子妃身份后,皇后应该开始指导她各种事务的处理,教她上手,还要给她安排个有经验的嬷嬷协助。

但是顾知泽情况复杂,皇后不算是他的亲生母亲,两个人充其量算是个合作关系,这方面步骤自然是能省则省,能简就简。

这两天天气好,许幼薇院子里的花开了,春花按照许幼薇说的,将花收集起来,做了些花茶茶包出来。今天来面见皇后,许幼薇没什么和未来婆婆打交道的经验,就只好按照现代人际关系交往方式来,给皇后带了几个茶包做见面礼。

到了宫外,皇后已经遣了人在宫门外等她们,许幼薇一到,就被几个宫女团团围住,一路引了进去,穿过守卫森严的前殿,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后花园,皇后躺在铺着长椅上,背对着懒散地喝茶在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瞧见她的背影,心里就有些打怵。

其实许幼薇多多少少是不敢和皇后单独相处的,因为她们毕竟没见过两面,第一次见面还是她脸上全是红疹那么尴尬的情况,现在这样,顾知泽没说该怎么办,,许幼薇也不知道要拿出个什么架势来。

尊敬?亲切?还是什么?

许幼薇这么想着,出神地走过去,春花紧紧跟在她身后。皇后背对着她,许幼薇刚一靠近,听到她对蓝衣宫女说:“什么啊,这是苦茶,我不喝,新进贡的那个花茶呢,多加些糖来。”

语气嗔怪,但是不含什么责备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抱怨。

蓝衣宫女本来笑着想说些什么,瞧见许幼薇来,掩着面咳了一声,行了个礼。皇后不满地转过身,睨了许幼薇一眼,声音高起来:“来了?本宫尚未瞧见,倒是有些失礼了,坐下吧,蓝衣,上茶。”

那蓝衣宫女应了一声,那个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的蓝衣宫女,原来就叫蓝衣。她笑眯眯地将刚刚才被皇后嫌弃了的苦茶给许幼薇倒了一杯,许幼薇看了看高傲冷艳的皇后,看了看温柔笑着的蓝衣,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淦,她平常也不喝苦茶的啊。

春花上前一步,将装了茶包的盒子递交到蓝衣的手上,并道:“这是太子妃亲手制成的花茶,一点心意,还望娘娘不嫌弃。”

皇后听到“茶包”两个字,接过茶包闻了闻气味,她看了一眼许幼薇,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是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看着和善多了。

之前总是隔着很远看皇后,如今离得近了,许幼薇才看出来,皇后年龄并不大,只是一直作过于死板老气的装扮,加上不怎么亲近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有威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觑见许幼薇在看自己,皇后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她端到嘴边才想起来这是苦茶,停了一下,皱着眉放下了:“本宫这次叫你来,是想和你说说太子妃的一些事,我非太子生母,但是这些也是要做全的,你可要记牢了。”

许幼薇不一定记得住,但是记不住归记不住,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她嗯嗯嗯地应着,点了点头。

“首先……”皇后起了个头,但还没说下去就似乎有些不耐,她摆摆手,对蓝衣说道:“你别站在这里,先给我换杯茶去。”

蓝衣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许幼薇吸了口冷气,她觉得这回铁定不是什么错觉了,虽然之前就有点觉得皇后在人前人后表现的是不太一样的。

但是皇后现在的人设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说好的高傲冷艳呢,说好的强势凌人呢,怪不得之前那一次皇宴上的是梅子酒而不是常规的茶水,感情原来是皇后不喜欢。

“本宫接着说,以后进了太子府,你就是太子妃了,府上许多事务需要你上手去打理,具体的本宫懒得教,一会让蓝衣带你去打理打理太子在宫中的库房,试试就知道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期末考试老师划重点,说一本书都是重点她懒得教自己慢慢看吧,这样?

许幼薇的笔记本还没记起来,就戛然而止。

如果皇后是在现代当老师,那么她一定是那种书扔给你让你自学的那种老师,学生学不学会她不在乎,完完全全就是放养政策,随便你学不学,反正是教过了,虽然只是让你直接实践那种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幼薇觉得自己还是见识的太少了。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她应该起身行礼谢过的,但是皇后没说,也没在前面派人说过行礼之类的事,加之现在没人会勉强许幼薇,皇后和她又没那么多要聊的,所以没有交流,两个人相处的倒是还算轻松。

蓝衣很快端来了新茶,但许幼薇在场,她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皇后一改刚刚的沉默,瞪着她,道:“加糖了吗?”

蓝衣无奈,只好先给皇后倒满了一杯,还是忍不住劝道:“加了加了,娘娘得少喝些才是。”

皇后喝上了甜丝丝的花茶,气息平和了许多,蓝衣端着茶壶看了看许幼薇,许幼薇看了回去,她默默将自己的杯子推过去了一点。

“太子妃请用。”蓝衣憋住了笑,给她也换了一杯花茶,许幼薇喝了一口,果然是加了糖的,入口极甜。

皇后瞧见了,也没说什么,只哼了一声,喝了一口花茶后懒懒地躺下了,她挥挥手赶许幼薇走人:

“蓝衣,带她去太子的库房瞧瞧,教教她怎么整理,本宫要小憩一会,就不同去了。”

大概是看在花茶的面子上,皇后好歹是勉勉强强给她加上了个“教教她”这几个字,至少没让许幼薇自己搞了。许幼薇松了口气,跟着蓝衣起身,行过礼走出后花园。

蓝衣走在边上,笑着道:“太子妃见谅,娘娘这些天正为西郊贺寿猎行的事伤神,因而没什么精力再指导您,您若是不嫌弃,就由奴婢为您说上个一二了。”

“西郊,贺寿猎行?”有人教就行,许幼薇不在乎那个,她敏锐的从蓝衣的话中挑出了重点,她怎么觉得这几个词有点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衣一愣,像是没预料到许幼薇会提问,她解释道:“是这样的,往常年没这项活动,但是今年京郊西边的猎场建好了,皇上想趁着寿宴贺喜,搞上一个猎行活动。”

许幼薇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个猎行活动,什么时候会开始啊?”

她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几个词了,不就是她看不懂的顾知泽写的那个话吗。这么组合一下,大概是顾知泽提前告诉她这件事他比较忙所以不会来之类的吧。

害,白熬夜了。

——————

顾苓迈过一道坎阶,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傻气的笑容往外走着,途中经过宫女居住的地方,那许多是刚入宫,还不怎么懂规矩的,那些个大胆的许是觉得他是个傻子不知道,看着他笑出了声。

顾苓面上笑着,眼底的阴霾却遮不住,他没有走过去拦住那些宫女,只是对着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神,管家微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未理宫女们继续走。

管家回头看了一眼,记下了那几个宫女的穿着,冷哼了一声,准备等回头让人来解决这些个大胆的宫女。

顾苓嘴上不说,但是心底其实对于装傻这件事十分厌恶,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嘲笑他,管家一直跟着他,从不敢触这个霉头,他屡屡处理这种事,已经是轻车熟路。

他们今天是要来大殿在皇上面前露个脸,每次顾苓入宫,总要借机去他那短命的生母已经荒废了的宫殿,悄悄待上一阵,那里没人,可以待上一会等安插在宫里的密探悄悄过来,几人汇报消息。

这次也不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装傻的事情被发现,顾苓最近算是被顾知泽和顾晟两方阵营盯上了,但是还好目前他们都不在宫中,毕竟皇帝会派自己儿子做事,但不会给一个傻子安排什么任务。

所以,现在就是他最好的时机。

但通往后宫那条路上遇到的人不少,为了避人耳目,顾苓大声道:“我要,我要去那里玩,找娘!”

管家状似为难,想要拦住顾苓又不敢的样子:“五殿下,五殿下还是别闹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不,我就要玩!”

两个人拉扯了几下就拐到了那条小路上,旁边就算有看到的内侍宫女,也都见不见怪,只以为是顾苓闹着要去看看,并没有放在心上。

走进去人就突然少了许多,淑妃的宫殿也在这边,她不是个脾气好的,私下打骂手底下人的事不算少,所以即使偶尔有零星几个路过的宫女内侍,也都是目不斜视,见到顾苓就下跪行礼,半点不多看。

两个人走过廊道的一个拐角,正正好瞧见不远处有个身着蓝衣的宫女领着个长相眼熟的人走过来,顾苓眉头一皱,侧身躲在了柱子后面,管家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躲了起来。

“您说西郊猎行吗,后天就该开始了吧,约莫着到时候要在那里待上个三四天,一般来说,太子妃您应该也要同去才行。”

另一道声音迟疑的说:“要去三四天,感觉有点久啊。”

蓝衣宫女笑道:“太子妃您说哪的话,今年是第一遭办这种活动,谁也不知道西郊建没建好,所以多待几天准备一下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许幼薇走过去,走远了,顾苓才从柱子后面出来,他其实是知道许幼薇这么个人的,一方面是以前听到过的,说她才貌皆是上等,为人又和善知礼什么的,另一方面是从许谈瑶嘴里了解到的,鸠占鹊巢,阴险狡猾。

虽然两个评价差距很大,几乎是两极化了,但是顾苓比较相信许谈瑶,对许幼薇没什么好印象。

原本是无感的,但是许幼薇这个名字和太子挂上了钩,那就有些让人不舒服了,更何况从许谈瑶不愿意说清楚的话中,他大概能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非就是爱慕虚荣,娇生惯养,恶毒跋扈却善于伪装,能把许谈瑶这个真正的许府娘子赶出许府,应当是个十分有心计的女子了,他从小在后宫中磕磕绊绊长大,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因而十分厌恶。

虽然之前在奇花宴也算见过,但是顾苓怎么想,却似乎都想不起许幼薇当时在宴会上的表现言谈。他心道,看来这个太子妃不仅善于伪装,还十分精明,懂得不在这种情况下落下马脚。

顾苓想起来在庄子前许谈瑶哭着的样子,心中愈发厌恶起许幼薇来。管家看了看顾苓脸色,又看了看许幼薇的背影,道:“那应当就是太子妃了,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做什么。”

“嘶……”顾苓突然想起一事来,他转过去面对着管家,若有所思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激活母蛊需要一个女子的血液吗?”

管家点了点头:“不是说那个不着急吗?”那母蛊要用上未婚女子的血液,阴寒些最能刺激母蛊爆发,这还是他当时说过的,怎么会不记得。

顾苓哼笑一声,他仔细看了看许幼薇离去的背影,手指一点,眉头往上挑了挑:“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吗?让顾知泽被自己的正妃的血液激活母蛊,最后生不如死,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殿下高明,这岂不是一石二鸟。”管家很快反应过来,拍起顾苓的马屁。

他前面在青楼遭到顾知泽的围攻,还受了些伤,花了很大的代价才逃出来,因此十分痛恨顾知泽,此刻一听顾苓的这个想法,简直恨不得立刻实行了给顾知泽当头一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他想起个问题来:“我们怎么下手?如今二皇子的人紧盯着我们,想往许府安插人手不太容易。”

顾苓笑了一声:“当然不是这样,你听到刚刚她们的话了吗?”

管家恍然大悟:“殿下,您的意思是要在猎行活动的时候下手?”顾苓是公认的傻子,这种事不能说叫不上他,但至少也不会让真的让他上场。

他一般是留下来,和皇后之类女眷留在营地等候就行了,顾知泽作为太子,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停留下来在营地休息,到时候随便找个机会取了血就是。

两个人心中有了计较,看看四周,不敢多逗留,悄悄离开了。

这边,许幼薇被蓝衣引着走到顾知泽在宫中的私库处,蓝衣开锁她就偷偷看了看这一处,蓝衣说,这里面都是皇帝赏的一些东西,顾知泽收到了就直接扔在这里不管了。

他敢扔,皇后可不敢这么任由东西扔着不管,只好建了处库房专门安放这些,虽然顾知泽从来没理会过,也没来取过东西。

“太子从未提过这些,我们也不敢动,就这样摆在这里了。”蓝衣终于打开了锁,推开门,带许幼薇走进去。

刚一进去,就能闻到浓重的灰尘味道,看样子是许久没人来过了。库房里摆着整整齐齐的一排排架子。

什么都有,从金银到用具,都是些金贵东西,一应齐全,但是许幼薇仔细看了看,基本上这里所有的东西,不管多么金贵,都有些微妙的瑕疵。

“这些为什么都裂开了?”许幼薇问出口,就看到蓝衣笑而不语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诡异的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顾知泽自己随手摔在这里,皇后没办法,才派人给他收起来了吧?

好吧,这不奇怪,顾知泽那个神经病,还真的就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皇帝按个渣男送的,他肯定不在乎,不直接砸了都是好的了。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许幼薇看了看整整齐齐的架子,觉得这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

蓝衣看出她的想法,摇摇头道:“太子妃,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礼单瞧一瞧这里的东西有没有差错,虽说以后不用您亲自做这事,但是为了能监督手下人,您该体会一下这个。”

许幼薇呆滞地拿起旁边桌子上那厚厚一沓的册子,翻了翻,古代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没有电子打印,只能靠人一个字一个字写,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

因为字都不是一个规格,有的写得草一些的她根本看不懂,里面的字许多她都不认识,更别说要对着认清哪个是哪个了。

她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抖了,许幼薇干巴巴的问:“全部吗?”

蓝衣笑笑:“全部。”

第47章偷闲?真正的勇士,要敢于上班摸鱼

许幼薇觉得,她可能遇到了穿越以后最大的难题。

她也不是看不懂,也不是不认字,但是吧,这个排版不是现代那种从左到由一口气能看着很舒服的简单模式,也不是话本里那种从上到下的中等困难模式,宫里用的这个排版和她一贯认知都是个反着的,大约可以称之为地狱难度模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改不了习惯,就总是读错,但是平常吧,也没人说她什么,用不上她来看这些东西,因而也就从来没出现过问题。

谁知道风水轮流转今天挨毒打啊。

许幼薇心想,没想到自己在现代学了十几年,不说文武双全,但好歹也是栋梁花朵不那么人才的人才,结果到了这宅斗世界倒好,成了一个文盲。

这谁能想到,这谁顶得住,这谁上哪里说理去啊!

往常她看那么多穿越,也没见哪个提过这个啊,难道大家都是私底下偷偷学习才勉强度日的吗?难道她不是个甜文女主的命吗,为什么还要考虑这种现实因素啊摔。

许幼薇呆愣了许久,蓝衣也不催她,就那么看着她。

“……”

许幼薇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故事故事里的那个灰姑娘,被迫数豆子,还要一一核实清楚。

蓝衣笑眯眯地看着,什么话也不多说,许幼薇和她大眼瞪小眼互看了许久,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她小声说道:“我,我试试吧。”

“太子妃请。”

许幼薇只好安慰自己也许没她想象中那么难弄。于是她拿起了单子,翻开第一页来看:什么什么花瓶一个,好的这个不认识就跳过,下一个的名字是,什么什么花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淦。

许幼薇翻了几页,上面不同名称的花瓶占了百分之三十,还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剩下的更麻烦,好多字她都看不明白。

蓝衣看到许幼薇的纠结表情,适时补充道:“因为好些个是太子随手扔的,所以也找不出名字来,都是后来搬进库的内侍们编写的。”

许幼薇干笑了一声,她在想,能不能把顾知泽头拧下来。你说他不喜欢,卖钱和砸碎了不是都行吗,非要就这么扔在这里,还害了她?

搬东西的内侍们肯定要想办法编个高大上的名字啊,毕竟总不能叫“大号花瓶蓝色”,“小号花瓶粉色带花纹”这样吧,虽然许幼薇自己平常是这样分类的……

这高大上的取名方式可害苦了许幼薇,最后她只能破罐子破摔。

既然不认识,那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那就是把字当图看,挨个找瓶子底下和单子上注名像的那个。

“太子妃不用着急,这几天都是要来这里的,您先核对,奴婢去倒壶茶来。”蓝衣看着许幼薇忙活,笑着道,许幼薇看得头晕,已经没有脑袋分出来细想她的话,只胡乱点了点头。

春花皱着眉看了眼蓝衣离去的背影,为了方便许幼薇,她已经将所有瓶子都拿到一处摆好了,但是这样仍然十分难以区分,许幼薇已经找的额上都冒出汗来,春花看着,觉得这样不行。

虽然皇后这个举动其实没什么恶意,但是她看得出来,也没有多少上心,这种东西本来就不需要许幼薇挨个核对,说白了,皇后就是给许幼薇随便找了个东西糊弄着,让她有事可做,也不算什么都没教。

还特意给她找的是太子的东西数,许幼薇肯定不敢偷懒,按照这么个数法,这些天就算真数完,对于许幼薇来说,不仅不会学到什么,还要搭上许多时间,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转过头来低着头对许幼薇说道:“娘子,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去……”

许幼薇挣扎在文盲的痛苦中,头也没抬:“去吧去吧,不用管我。”她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行了,看得眼花缭乱。

“什么什么细颈长瓶,这个我懂,是这个吧,诶不是,你瓶口这么细你怎么可以叫什么什么高瓶?”安静的库房里,许幼薇一个人坐着,努力翻着册子,她真的数到自己脑子都要打结了。

她从各种瓶子的恐怖中挣扎出来,突然有些反应过来,不对啊,她数那么仔细有什么用啊,当太子妃又不是要去数瓶子。

就算以后真的有这种东西,她难道不能花钱找人数吗,顾知泽又不给她钱,聘礼肯定是不算的,顾知泽都随手扔的,她干嘛要老老实实数完啊。

许幼薇想着想着就开始发呆,虽然从外人的角度看起来她还是很认真的,但是只要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半天过去她一页都没有翻过。

很好,只要偷懒偷的微妙,谁也看不出来。

春花还是没有那么了解许幼薇的,毕竟她还是个传统的,认真负责的人,没有遭遇过社会996的毒打,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个词叫“上班摸鱼”。

她十分担心许幼薇会认认真真数完,但是春花既不能直接进上阵帮许幼薇数,又不能制止皇后什么,所以她只好采取迂回战术,出去打小报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打给顾知泽。

好在宫里也有顾知泽的人,消息很轻松就传了出去。

顾知泽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听王猛汇报消息:“二皇子最近没什么新举动,但是派了不少人在盯着五皇子那边,他还不挑明,大概是在等五皇子露出个马脚吧。”

“嗯。”

王猛看了看手上信件,又道:“李二那边传来信,说是庄子那边五皇子没去过,但是许谈瑶娘子被许夫人接回去了,不过许谈瑶好像有些不对劲,他正在细查。”

顾知泽淡声道:“那就多待几日,查清楚了再回来。”

“另外,殿下,先前您让我查的已经都已明了,王御史就是皇后娘家那边的人,这次西郊猎行部分事宜交给了皇后处理,这个王御史趁机私底下收了许多钱。”王猛点点头,继续说。

贺寿猎行活动,一部分交给了皇后,一部分交给了二皇子,皇帝年纪大了,但是还是不愿意直接放权的,所以一般是两个党派各占一半,但是他又不喜欢顾知泽,所以不会直接派给他。

淑妃就吃亏在这一点上了,后宫不得干政,那是指的她们这群妃子,皇后和皇帝是结发夫妻,就算不得宠爱,手里也是确确实实握着一部分权利的。

但是二皇子在朝中占着大头,所以两个人的争斗也算得上是一半一半。

顾知泽之前一直没有回京,偶尔那么几次也只不会待在宫中,但好在多年发展,尽管被皇帝忽视,但是他手里的权利没有那么少,相反,朝中许多真正的忠臣都是更愿意相信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一个寡言些但是可靠些会打仗的皇帝,可比一个虚荣喜欢听好话的皇帝要靠谱的多。

二皇子事务处理不算差,但是什么性格,这么多年早就被摸透了。

顾知泽嗯了一声,他今天早晨才回到府上。

之前皇后那边安排的人出了纰漏,需要他去,顾知泽来不及和许幼薇说,只好在礼单上写了一句就离开了。

王猛停了一下,继续道:“殿下,那这个可要和皇后娘娘说?”

说实话这事说和皇后有关系,也没那么严重,但是说不是皇后的问题,也的确有皇后的一些事。

皇后不爱做那些动脑子费事的事,所以东西都是直接安排给手底下的人就什么都不管了,这次也是,所以才会有贪心的小人试图从中牟利,结果差点搞出了大纰漏。

“我知道了。”顾知泽摁了摁眉心,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着了,自从那次后他再没见过许幼薇,心里总是不太平静。

王猛看着他满身阴郁气息的样子,刚想劝顾知泽去休息,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进。”

手下人应声进来,行过礼后,将一小团卷着的纸球递上去:“这是宫里传来的消息,请殿下过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拿过,展开看,上面简单写了几句话,大体意思就是许幼薇在皇后那里数瓶子,问顾知泽该怎么办,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王猛瞥了两眼,“哎呦”了一声,引得顾知泽看过去,他才捂着嘴含糊着道:“殿下,感情是您之前扔的那些瓶子……”

在顾知泽的死亡凝视下,他还是没敢说完,呐呐地退后了一步。

“王猛,最近你胆子也大起来了?”

这话的意思可不太妙,王猛赶紧摇头:“殿下,那那边还有事没处理,我先退下了。”

“准备马车,”顾知泽将纸条扔到桌子上,起了身,面对王猛不解的目光,道:“我入宫一趟。”

——————

蓝衣说是去取茶了,但其实过了许久才来了一趟,笑着看许幼薇道:“太子妃殿下,核实的可还好?”

这话问的是有空子可以钻的,如果蓝衣问许幼薇整理到哪里了她可能还要想一想怎么说,但是蓝衣问可还好,她只需要回答“嗯,还行,我已经在整理了”这句话就够了,不仅不会惹来怀疑,看起来还十分专注。

这就像是工作时上司的抽查,你回答的太精细了,有那种特别挑刺的上司会以为这是你早就准备好了的回答,你回答太简略了,上司还会以为你在摸鱼。

所以如何避开关键致命问答,要表现出自己是在工作状态,就十分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面带忧郁,眉心微蹙,仿佛沉浸在工作中无法自拔,这让一旁站着的春花十分担忧,但是她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消息,所以也做不了什么。

许幼薇脑子里的小剧场已经从青青草原转换成了国产偶像剧,从女主角坠崖说来生再见到男主角撕心裂肺地伸手大喊“不,不要,你不要有事。”

她忍不住带入了一下自己和顾知泽,但她怎么想也想不出顾知泽的表情,谁叫这个人平常阴阳怪气的,连个撕心裂肺都让人联想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呵,一看就不是做什么男主角的料。

这么想着顾知泽的坏话,她就听见门外传来蓝衣的一声:“太子殿下。”

许幼薇第一反应是,完了。

顾知泽是有读心术吗,她不就是在心里想了几句坏话,不会就要被这个神经病给发现了吧?

第48章不如?与其平心静气,不如拼你死我活……

在春花看来,许幼薇是可可怜怜的小可怜,在蓝衣看来是认认真真的太子妃,在顾知泽眼里,她已经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许幼薇瓶子中冒出的一个脑袋,冷声道:“你们都先去忙吧,我看看。”

他现在和许幼薇身份过了明路,所以蓝衣不好阻拦,但是也有些不放心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主要不是怕顾知泽和许幼薇干点什么出格的事,她怕顾知泽发起疯来砍许幼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其实也没怎么把许幼薇放在心上,她不知道中间过程,也和顾知泽关系始终就那个样,前段时间还得知了顾知泽把想要爬床的文悦弄死了的事,所以在她心里,许幼薇这个太子妃,也就是个可有可无地工具人罢了。

所以她才没多少上心,也不打算真的教许幼薇什么,只随便指了个活打发一下就是。

顾知泽看着这些就大概知道了,虽然他看得出许幼薇并没有上心,但是看着她这样一个人蹲坐着数瓶子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他转过去看蓝衣:“退下吧,告知皇后,让她这段时间注意一下自己手底下的人,王御史我处理了。”

蓝衣一听这个,不敢再耽误,应了声就小碎步退出去了,看方向是去找皇后了,春花见了顾知泽就有些害怕,她低着头行了礼,一言不发地退下了。

这边,许幼薇听到外面没动静了,想要抬头看一下,正正好和俯身看过来的顾知泽对上了个正着,她嘴角的笑还没收的回去,就僵住了。

她极快地往后一退,然后从荷包里掏出这几天准备了但是一直没用上的自制口罩往脸上一捂:“别过来啊你!”

顾知泽看到她这样防着谁似的的动作,原本就算不上好的情绪更是糟糕起来,面上不自觉就带出了几分戾气,也不是朝着许幼薇,就是无差别攻击那种。

许幼薇被他吓了一跳。

说实话顾知泽已经许久没在她面前露出这幅要死人的表情了,搞得她都有些忘了其实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许幼薇老老实实将纱巾放下来,垂头丧气道歉:“我错了。”

不管怎么样,道歉准没错吧。

看到许幼薇乖怂的样子,顾知泽反倒更生气了,他冷着脸捡起纱巾,撩起许幼薇头发,将纱巾系到她的脸上,保证不松不紧后打了个死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幼薇一开始还不能懂顾知泽要干什么,直到顾知泽打了死结她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死结!我一会还要出去见人嗷嗷啊!”

顾知泽一个指头摁住她,冷笑一声:“不用,就这样不好吗?”

尾音上挑,是心情不好的信号。

许幼薇心里一紧,脑子里那个名为“求生欲”的弦立刻就绷紧了,她摸着脑袋哈哈了两声:“这样好,这样好。”

顾知泽还在看她“嗯?”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许幼薇接收到信号,又赶紧摇头。

顾知泽还是不满意的样子,面上表情冷的可以掉冰碴子了,许幼薇心里简直在刷屏嗷嗷叫:你还想怎么样啊,好也不行不好也不行,怎么这么难伺候。

但是她面上波澜不惊,还十分殷勤:“您一路来辛苦了,坐,请坐这里。”

她把自己的位子让了一半给顾知泽,顾知泽也没拒绝,直接坐了下来。

有顾知泽在身边,许幼薇不敢偷懒了,但是看了几眼礼单,她就开始觉得头晕,又想往胡思乱想的路上走,为了装作自己是没有走神的,她时不时端起茶杯抿一口,趁着喝水的时候发一小会呆。

就算是顾扒皮,也不能不让人喝水吧,不让人喝水时间久一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知泽也不打断她,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起来,打断了许幼薇,她不明所以的看向顾知泽,顾知泽嘲笑道:“你杯子是空的。”

许幼薇砸吧了一下,淦,居然真的是,因为其实主要是为了掩盖发呆事实,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杯子是空的这件事。

许幼薇:“……”十年辛勤无人问,一招摸鱼被抓个正着。

她十分想愤怒地起身大声反驳“这不能算是偷懒……上班的事能用偷懒吗,我这是摸鱼”,但是看看顾知泽的表情,她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算了,她不和神经病计较。

她小声哼着:“我注意到了,我就是……你来干什么啊?”她吞吞吐吐,也说不出来,干脆换了个话题。

“随便看。”顾知泽当然不会说是来找许幼薇的,许幼薇也只是想换个话题,她可不觉得顾知泽是专程来找她的,所以也就哦了一声。

两个人并排坐着,许幼薇憋着气开始数瓶子。

“你要数完?”顾知泽看着许幼薇数,很快觉得无聊起来,说实话这些东西都是他直接随手扔的,没想到皇后还收了起来,居然还这么多。

许幼薇一提这个就生气,她想大声比比,最后小声道:“还不是你乱丢,你不喜欢直接摔啊,或者卖了不行吗,非要这样,搞得我好累啊。”

她也不是真的就非要呛顾知泽,她心里清楚这是皇后布置的,其实和顾知泽没什么关系,但是就是架不住顾知泽坐在这里,她忍不住就想说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了完了,这可不行啊,她什么时候和顾知泽熟到这种可以抱怨对方的地步了?没有吧?不是吧!

顾知泽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他点点头,声音淡淡:“好啊,那就扔了吧,我摔还是你来?”

他拿起一个瓶子,随意地掂了几下,许幼薇看得心惊肉跳,赶紧起身,想要靠近了又不敢:“你等等,你要干嘛啊!”

“摔啊。”顾知泽露出一个财大气粗但有病的表情:“你不喜欢,觉得麻烦扔了就是,何必在这里发愁?”

许幼薇瞠目结舌,她也想啊,她不是不敢吗,她要是敢不就好了,关键难道不是这是皇后布置的任务吗?

她是太子妃,皇后就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她肯定要听话啊。

“可是……这……很贵啊……”许幼薇呐呐。

顾知泽:“你要?”

许幼薇:“可以吗?这不合规矩吧?”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傻话,顾知泽都不在乎这个随便丢的,给她又怎么样。

她刚想答应,就看到顾知泽脸色冷起来,语气凉飕飕的:“不过,这些都是些烂东西,给你也是脏了手,还是摔了吧。”

瓶子摔到地上,一声脆响,然后许幼薇看到的是瓶子分尸现场,碎片四分五裂,落在地上,许幼薇感觉自己下巴抽了抽,对不起,低估了你的病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算了,别砸了。”大哥,大哥手下留情吧,给它们留条命,算了算了。

许幼薇很表面的劝了几句,虽然这不是她的,也谈不上心疼不心疼,但是摔在面前,怎么看着就觉得疼呢,还是那种肉痛。

许幼薇看着现在眼下青黑,情绪不算平和,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好觉的顾知泽,觉得为了自己的狗命,她要做点什么。

顾知泽嫌弃地捡起一个瓶子,还没摔,许幼薇就伸手接过了,她盯着顾知泽的眼神询问,讪笑着:

“殿下,摔东西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您黑眼圈有点重,要不然我们一起喝点花茶?”

对不起,她平常心情不好就是这样解决的,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别的她真的不知道了。

见顾知泽没有反驳意思,许幼薇把荷包拿出来,想要找出自己带上的,原本是给她自己准备路上喝的茶包,现在情况紧急,还是先搞好顾知泽才是,但是里面东西放太多了,她找了半天都没翻出茶包。

顾知泽:“你荷包里都装了什么?”荷包哪有放这些的,本身就是个装饰物多一点的,许幼薇倒好,里面装了许多东西。

“等会,我马上就能找到了。”被顾知泽盯着,许幼薇更加手忙脚乱,最后只好全部倒在桌子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把小号梳子,一盒唇脂,古代镜子没那么小的,要不然镜子她也带上了,这才是精致女孩配置,几个叠好了但是现在已经成了团的手绢,几张小纸条,一把不知名的不知道从哪里揪来的叶子以及一些碎的圆润石子。

茶包被埋在了成团的手绢里面,怪不得刚刚找不到,许幼薇费劲地把东西扒拉出来。

顾知泽已经不会再因为许幼薇喜欢捡叶子而吃惊了,他指着小纸条问:“这是什么?”许幼薇自己看着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了,拿起来打开看。

这居然是她写的,许幼薇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大概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她在逛街的时候写的,大概就是几句哀嚎“啊啊啊我不要再出去玩了好累好累”和一片瞎乱划拉的笔画。

其中言辞真挚到包含了一些骂句,被顾知泽看到,虽然现代骂人顾知泽不一定听得懂,但许幼薇还是尴尬的脸刷一下就升温了,而且顾知泽离得近了,她心里那点子不该有的冲动就开始冒头。

平心,宁静,吸气,呼气。

她还是那个冷酷的杀手,她绝不会为顾知泽这种神经病动摇的,绝不!她今天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动摇!

顾知泽看见许幼薇这纠结的恨不得钻进地下的表情,挑了挑眉,将几片叶子递给许幼薇。许幼薇下意识接过来,在中间掐了个十字,掐完后她突然反应过来,捏着叶子转过头,和顾知泽四目相对。

“哈哈哈哈哈哈。”顾知泽无情地笑出声来,许幼薇撕碎了手里头的叶子,面无表情。

她现在就是死机的电脑,岂止是在线崩溃,离线也得崩溃啊!

第49章牵制?既然要她害怕,总要有牵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寿喜苑。

许老夫人坐着,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混浊的眼珠转了转:“应该快到了吧?”

旁边的嬷嬷应声道:“老夫人,先前已经有人来传过话,估摸也就是这个时候快到了。”

“我年纪大了,”许老夫人声音沉沉:“小辈的事,变数太多,我已经没什么心力去管,但许谈瑶,她不会是个安分的。”

“老夫人……”刘嬷嬷不敢接话,她吸了一口气。

许老夫人侧过脸看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用说了,我人老,心却不瞎。”

许谈瑶这次回来,对于许府,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许府有求于她,但是她却不一定需要许府,庄子的事,许谈瑶不记他们一笔,也绝不会再信任许家人。

“只要我在,就不允许有人威胁到许府,所以许谈瑶这件事,要么和谈,要么,就要有个牵制她的法子。”

刘嬷嬷是伺候了十几年老夫人的人了,她知道此刻许老夫人绝不是在开什么玩笑,因而顺着话问:“那么,我们该……”

她还没说完,从门外小步走进来个婢女,看样子应该是许夫人院子里的,身上衣服乱七八糟,脸上也是挨了好几下,红红青青的样子。

“老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嬷嬷呵斥:“你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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