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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阿聘…”看着他的眼睛,鹤葶苈很没出息地落下泪,“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江聘叹气,俯身去啃咬她的唇。

“等以后我们有孩子了,我带着他,像刚才带着你一样,骑大马。”

“谁要骑你的大马?”鹤葶苈撇嘴,听着他起身褪下外衣时衣料的摩挲声,红了脸。她用指甲抓挠着底下的被褥,小声哼哼,“你要是很久很久都不回来,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和孩子啊。”江聘赤裸着上身又贴上来,笑着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想了想,才又答了第二句,“可我无论在哪里,都爱你。”

突然间,气氛就有了些悲伤。

鹤葶苈咬着唇,泪流得更凶。

“我舍不得不回来,你放心。”江聘把她搂进怀里,耐心地吻去她落下的泪,轻柔地哄,“我的心在你这儿啊。你是我的魂牵梦萦。”

泪眼婆娑中,鹤葶苈爬起来,慢慢把自己的衣裳也都解开。

烛光朦胧,美人胴体玉般白皙莹润。含羞带怯,香肩遮掩在黑发下,诱人无比。

江聘咽了口唾沫,再也忍不住心底里的颤粟。低吼一声,带着她沉入锦被之中。

姑娘抓着少年的肩头,红唇似要咬出了血。

傻阿聘,你…又何尝不是我的魂牵梦萦呢?

离开的那一天还是来的太快。或者说,就算再慢,也是快的。

因为…舍不得啊。

是不是分别的时候上天也会难过?雪花铺天盖地而下,一个晚上而已,却是染白了整个上京。

鹤葶苈靠在洗云斋的窗边,看着底下一列列经过的军队。沉默无声。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坐在最前方那匹高头大马上的人,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将军。只是她的身边,没了那个给她关上窗,握着她的手塞进怀里的人。

西津突然袭边,大军压境,一举攻破九座城池。人心惶惶。

江聘没有接将军的虎符,他以一个最底层的士兵身份入了军营。他的身影在浩荡的队伍中,似如沧海一粟。

军队的行进安静而肃穆,只有军靴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

鹤葶苈不停粟米的劝,执着地倚在窗边,寻找着那个人。

她有点点冷。有点点想哭。

江聘不让她哭,因为眼睛肿了,便就不漂亮了。他的好葶宝,得永远美美的。

她很听江聘的话,仰起下巴,让冒出来的泪珠再流回去。唇有些颤,依旧红润,耳上坠着好看的坠子。

葶宝还是那个美美的姑娘。

队伍还在走着,好似要倒了尾端。剑戟银亮,刃上无雪。

忽的,她心里一缩,像是忽的被捏紧了一下似的。急忙往下去看。

有个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反复说着…快看,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一样的铠甲,一样的盔帽。可江聘穿戴着,就是不一样。

在鹤葶苈的眼里,她的夫君,不一样。

队伍仍旧安静,就快要走过窗底,到了街的那一头。

姑娘攥紧了手上的帕子,牙齿咬得紧紧。

好阿聘…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她的话,他听得到。

在最接近姑娘的那一刻,江聘忽的抬头。帽上雪花坠落了一小块,打在他的肩上。扑落落。

鹤葶苈看见,他启了唇,很轻很轻地说出来两个字。然后便又低了头,渐而走远。

依旧是晶亮的眼睛,依旧是俊美的脸。

像是无数次在她身边时的温柔笑容。

他说…等我。

江聘不在的日子; 连冬天都变得更冷了。

鹤葶苈睡得越来越晚,就算困了,她也不爱缩进被子里,反而更愿意在桌子旁打打瞌睡。

因为; 暖暖的被子里没有暖暖的阿聘了。午夜梦回; 梦到了他; 却又抱不到他的感觉; 真的很让人难过。

她还记得临走前,江聘拉着她去马场玩的那一天。

草地上结了冰,很滑。义公的马蹄子上被缠了厚厚的白布,她坐在马背上,紧张地牵住缰绳。江聘很小心地牵着马,慢慢地走。

那是她第一次骑马,那天天很蓝; 有风吹过。把她围巾上的绒毛吹得凌乱,头发也凌乱。

他很温柔地把吹到她嘴里的头发拿出来; 揉她的脸蛋儿。哄她; 让她好好吃饭; 好好睡觉,好好地等他回家。

等他凯旋而归。江聘说,要带她出去玩。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到她向往而未曾见过的风景里。然后,和她亲吻,画下那些美好的合影; 纪念一生。

他们要去看西北的戈壁,东北的雪林。去看海,看日出,坐在山顶看星河。

粟米劝她,让她高兴些。鹤葶苈原本是难受的,后来,也慢慢好了。

至少,还是有盼头的不是吗?她的夫君一定会回来的。实现他曾说过的所有承诺。

况且,她不是一个人了。

她有了新的希望。有了亲爱的阿聘和亲爱的葶宝的爱的结晶。

一颗小小的种子,正安静地种在她的腹中。等着出生,等着父亲的归来。

知晓有孕的那一天,她正在明镜斋和老夫人说话儿。老夫人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爱咳,总是累,醒不了多少时间便又是睡。

江聘才走了两个月,她的脸上却好似多刻了两年的风霜。

鹤葶苈心疼她,有事无事就爱往这边跑,和她解解闷,说说话。

老夫人身子不好,总要请大夫。可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一些乱七八糟的补药,让她好好地养。

老了嘛,老了总是这样的。

老夫人也懂得这个理,看得开了,看得淡了。不过对鹤葶苈却是更发好了。总是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些贴心话儿。

她讲的话没什么主题,只是山南海北地乱聊。但鹤葶苈听得出来,她是想要个孙辈的。

年纪大了,就向往儿孙满堂。可惜的是…江澍还太小,江聘又去了远方。

两人都知道这事,也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鹤葶苈还是有些难受的,心疼年迈的祖母,思念身在他处的夫君。

可谁也想不到,惊喜来的也是这样快。

那日她有些风寒,老夫人担忧,就传了大夫来诊脉。老大夫很认真地诊了好久,皱起的眉看得老夫人心焦。

“小夫人有喜了。”老大夫终是展了眉,笑着拱了一手,“两个月了。”

算算日子,是江聘离开的前一天吧。

鹤葶苈回忆着,那一瞬呀,好像阳光都更灿烂了。暖融融地洒在地上,看得人满身满心全是舒畅之意。

有孩子了呀。真是件大好事。

因为…有了期待呀。阿聘听说了,肯定也会高兴的吧。

或许,他的眼尾又会红起来。嘴角咧的大大的,狭长的眼睛眯起,睫毛颤啊颤,很好看。

葶宝的阿聘,怎样都是好看的。

如果他在她身边的话,可能会抱着她转一个好大的圈。再把下额枕进她的肩窝里,狗儿一样地蹭呀蹭。

他会说,“葶宝,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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