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观郁!”苏染白大喊一声,简玉珩身子猛地一直,瞠目转身,紧接着瞳孔倏地一缩,看清了半空中吊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睡不着。。。有没有好听的歌推荐一两首哇。
☆、第34章 君心似我心(四)
随着苏染白的一声大喊,外衣刺啦地一声扯破; 莞尔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飘飘然地就朝地上落,简玉珩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快要跳出来,他一把推开身前的竹山; 双手打开; 脚下轻功瞬间施展到极致。
苏染白愕然,他比四年前要强上太多了; 不管是心智上还是武功上,都不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手臂接到莞尔的瞬间; 巨大的冲力带着他倒下,简玉珩紧紧抓着她; 将她护在怀里; 他胳膊相错,一身的力气都拿了出来,使劲儿将她搂着; 生怕房顶上的人突然发难; 伤了她。
竹山反过味儿来; 赶忙跑过来护住少爷,苏染白见莞尔安全; 咬了咬嘴唇,两袖张开,转身轻轻一跃; 像一只白色的风筝似的,跳出了外墙。
“少爷,追吗?”竹山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染白消失的位置,被简玉珩喊住了,“不必了,这样的轻功,咱俩谁也追不上。”
竹山收回目光,见少爷还趴在地上,赶紧过去扶,“少爷,怎么不起来。”
“你丫的,爷手震麻了,快把夫人接过去。”简玉珩吼起来,整个院子都是回声,竹山凛神,赶忙伸手抱起了莞尔。简玉珩爬起来,甩了甩手,目光却烙在莞尔身上,一刻都不离。
从房顶往下这么一落,莞尔身上的酸麻消了许多。
竹山将她放在床上,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可刚一凑过来便直接被少爷赶了出去,“竹山你去看看念夏,她自己在外头不安全。”
“是!”竹山这才想起来,刚刚莞尔丢了,少爷不让他告诉念夏,骗她去了厨房煮粥,这会儿要是那贼人突然换了目标,绑走念夏,少爷可不一定会拿兵符去换了,夫人是他的心头宝,念夏不过是个丫头,还得他护周全了。
竹山一溜烟地就出了屋子,简玉珩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知道他心里嘀咕什么,却不曾真的怨过他,竹山自小跟着他,年纪还比他大些,给他讨媳妇儿是他分内的事情,而且念夏姑娘是很合适的,正好他和莞尔是一对儿,竹山再把念夏娶了,亲上加亲,多好。
“你笑什么?”莞尔下巴一扬,他看她这样儿,难不成很好笑吗。
简玉珩一听,笑的就更开心了,他双手摁着床,身子往前倾,仔细地将她盯着,“你没事儿吧,哪里伤到了没。”
“自然没有,你接的快,护的紧,我能有什么事。”莞尔撇嘴,接着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掉下来。”
简玉珩哦了一声,“还用问吗,你被人劫持了,但是心心念念着我,于是就不顾一切地跑回来,不料技不如人,翻墙翻到一半被人逮住,挣扎之下就……”
“停停停停”莞尔皱眉,“你该去京城酒楼写话本,我肯定次次都去听。”
“那当然,我是你的夫君,我若是改了行,你该去支持。”简玉珩啧了啧,将她往里推推,挨着她躺下来,他扭头,问她困不困。
莞尔摇头,简玉珩说正好,正好和他说会儿话,刚刚莞尔那一掉,吓得他好半天没能把心神回过来,刚刚吼竹山的时候,不光是手麻,因着轻功突然施展,再加上惊吓,他那一双脚都是软的,这才忍痛让竹山抱了一回夫人。
简玉珩侧过头,手一勾将被子给她搭上,柔声问她,“吓着你了没,我陪你说话缓一缓。”
莞尔点头,身上的力气正一点一点地恢复,说实话,惊吓是有的,但当简玉珩风一样地跑过来,将她拢在怀里的时候,她的心安的就像三月春风轻抚过的湖水,她伸手掖了掖被子,眼神躲躲闪闪地,不知道该安放何处,她只好望着房顶,可那边的简玉珩望着她,莞尔余光中能感受到他的灼灼目光。
为什么他总这样看着她,难道他不知道那样会叫她误会,让她误以为他也喜欢着她,莞尔叹了叹,揉揉眉,脸上有点烫,睡意也逐渐蒸腾起来。
简玉珩:“莞尔,你为什么叫莞尔。”
莞尔:“因为我笑起来好看。”
简玉珩:“你爹骗你的。”
莞尔:“……”
“那你为什么叫玉珩?”莞尔偏头过来,也将他望着。
简玉珩不假思索地答她,“玉是说我温润如玉,珩是说我世间少有,玉珩的意思就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您还真有文化。”莞尔拿眼白他,说瞎话都不脸红的主,还好意思说她,她枕着双手,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简玉珩听了身子一翻,侧了过来,手肘撑在床板儿上,手一伸将她拢进怀里,“怎么了,想家了?”
莞尔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这深宫,总让人觉得压抑。”
莞尔说的没错,简玉珩眉毛耸了耸,这宫里规矩繁琐,官品细碎难懂,且不说那些结党营私的臣子,就是那后宫,关系盘错复杂,在他眼里都是乱糟糟的一团。
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得提着脚尖,踩在冰上似得,一个不小心就漏下去了,伴着天子身边的,更得提着心气儿,小心着自己脑袋,那皇上今天还好鼻子好眼地把你宠着,回头你驳了他的意,他一脚给你踹的远远的,谁都救不了你。
可不管多危险,多让人压抑,诚然这皇宫,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从不安生,白天坐在桌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读书,夜里便总摸出来玩,有次顺着工人的梯子往皇上的銮殿上爬,他站在上头,闭着眼手张开,胸口前臣服着的,便是整个天下。
权力是让人上瘾的东西,是最危险的东西,有多危险呢,简玉珩心里悚然,但凡是一招棋下偏了,就是死,绝没有翻身的余地。
但诚然所有危险和荣耀都是成正比的,侥幸的心理谁都有,为什么这天下,那龙椅,你坐的我就坐不得。
“是啊,压抑的很,我们明儿就请命回去。”简玉珩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回去得好好练咱们的琴箫和鸣了,万一哪天皇上又来了兴致。”
莞尔点头,脑袋蹭了蹭,埋在了他的胸口,简玉珩心突突地跳了两下,吸了口气笑着问她:“困了?”
“还好,简玉珩我问你个问题。”
“嗯,问吧。”
“你今天喝醉了,竹山冲进来说你心脏不好不能喝酒,是怎么回事。”莞尔话说的小心翼翼的。
简玉珩抱着莞尔的手一怔,皱眉道:“你看着我像身体有毛病的人吗?”
“不像。”莞尔直言道,成天在院子里打打杀杀的,一手皮鞭抽的比谁都漂亮,哪里能看出来他身上有毛病,莞尔眼睛眨,歪头认真道:“可竹山没理由骗我。”
“哦,我知道了。”简玉珩挺直身,拄着脑袋的手收回来,作势一拍,道:“竹山这是帮我呢,看我醉的不行怕我丢人,编排了这么个幌子骗你,好让你心疼本少爷,早点从了爷。”
莞尔肯定是不信他的,可看他这样说了,还是装作了然地笑了笑,道:“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一样的不正经。”
“也不一定。”简玉珩拿手揽她腰,将她脑袋揉了揉,再次摁在了自己怀里,“你看念夏温温柔柔的,你倒这么凶。”
莞尔不服气,闷闷地说:“你是最小的你不知道,我有个弟弟,不凶怎么镇得住他,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