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压力太大了(1 / 2)

那晚,顾执安做了一个令他羞于启齿的梦。梦中,他与那人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身体深陷在羞耻与快感交织的深渊。在那一片朦胧的视线里,他努力抬起头,想看清对方的面容——而当那张脸慢慢浮现时,他却如堕冰窖。

秦越。

雷鸣般的惊愕瞬间将他从梦境中炸醒。他猛地坐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跳如擂鼓般狂乱,呼吸也急促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冷汗悄无声息地浸湿了他的额头和背脊,黏腻的触感让他格外清醒。

他低头看向被褥下的狼藉,整个人僵住了。震惊、不安、羞耻……一股股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像是要将他彻底吞没。

顾执安怔怔地抬手捂住脸,掌心冰凉,指尖却微微颤抖。他无法接受,甚至无法想象自己竟会做这样的梦——那种炙热的欲望、深入骨髓的沉沦,竟然是因为秦越。

他几乎是从床上跳了下来,脚步有些凌乱地走向衣柜,迅速换下那件沾染了痕迹的睡衣和内裤。他将衣物胡乱扔进洗衣篮,转身冲进浴室,猛地拧开热水。

滚烫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蒸腾的雾气瞬间将他包裹起来,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他慌乱的表情。他仰起头,任由热水冲刷着脸颊和身体,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那梦境中挥之不去的片段——秦越的眼神、炙热的触碰、唇齿交缠间暧昧的喘息……越是想忘记,那些画面便越是清晰地浮现出来,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

水流冲刷了很久,他才堪堪停下,疲惫地靠在墙上,闭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后,他拿起那套衣物,低头认真地手洗干净,细致得像是在掩盖什么痕迹,投进烘干机后,他靠在洗衣机的边缘站着。

浴室里依旧弥漫着湿热的水汽,他伸手抹了抹额角的水珠,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给出了一个几乎说服了自己的解释。

——只是压力太大了。

从青春期开始,他便明白自己喜欢男人。这份认知于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身为顾家大公子,他被外界的目光包围,不能放肆,更不能随心所欲。他学会了如何将欲望和情感层层包裹,深埋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伪装得从容得体,让自己看起来与旁人无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渴望无法光明正大地释放,只能被压抑成一股暗流,偶尔失控,像昨夜那样在梦境中倾泻而出,将他困在羞耻与失措之间。他低头看着地面,目光失焦,指尖缓缓收紧,力道克制而隐忍,试图将那股荒唐的情绪牢牢掐灭。

站了许久,顾执安才缓缓迈步走出浴室。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将他从混乱的情绪中一点点拉回现实。他推开卧室的门,目光落向窗外,苍白的晨光洒落在城市的轮廓上。

他的心跳依旧不稳,胸腔里残留着梦境的余韵。

正当他调整好情绪,准备将这段突如其来的混乱抛诸脑后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跳出一串视频通话请求,震动声短促而执拗。顾执安眉心微蹙,随手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秦越。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滑动接听。

屏幕亮起的一瞬间,秦越那张带笑的脸跃入视线,背景是健身房,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泽。秦越穿着一件黑色宽带背心,额头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汗珠,整个人透着一股青春明朗的活力。

“早啊,哥哥!”秦越的声音清爽而带着一丝喘息,仿佛刚结束一组训练。他举着手机,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带来的冲击感,“我刚训练完,你是刚睡醒吗?”

顾执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屏幕上,视线从秦越的手臂向下滑落,那肌肉线条在脑海中勾连起昨夜梦境的某个片段——那只手掐在他腰侧的触感,温热而暧昧,揉捏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意识像是被猛然扯回现实,他微微一愣,随即抬手挡住唇边,掩饰住那一瞬间的失态,语气淡淡地道:“你发视频给我,就为了显摆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越挑了挑眉,笑得更欢了:“不是啊。我主要是想问你,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想去室内攀岩,一起来嘛。”

“我不会。”顾执安皱了皱眉。

他的指尖停顿在屏幕上,神情却有些犹豫。他确实对攀岩有些好奇,但脑海中总是忘不掉母亲林素然的话——顾家大公子,应该远离这些危险又无用的活动。

他习惯在林素然定下的规矩中度日,安分守己,从不越界。

“不会就学嘛,我教你就好了。”秦越靠近屏幕,眼神带着几分撒娇似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执安,“哥哥,我可是特意约你的。”

顾执安盯着屏幕,分明想要回绝,可心底那根被他小心掩藏的弦还是被秦越这轻巧的讨好拨动了一下。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好吧。”

“那我洗个澡,半小时后来接你!”秦越笑得灿烂,声音里满是雀跃,“记得换件好活动的衣服啊,哥哥!”

视频通话挂断,顾执安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他唇角的笑意依旧残留,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他忽然觉得,生活偶尔放纵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城的室内攀岩馆。

当顾执安和秦越抵达时,正是上午九点。攀岩馆刚开门,馆内已聚集了不少早起的攀岩爱好者。

入口处是一片宽敞明亮的接待区,挑高的天花板让空间显得通透。攀岩区的内部更加令人眼前一亮——色彩缤纷的攀岩墙高耸而立,五颜六色的抓点与脚点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从平缓到陡峭,从简单到复杂的攀爬路线一应俱全。十几米高的攀岩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场内热闹而有序,攀爬者的喊声、教练的指导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活力的味道。

秦越带着顾执安来到一片新手专用的攀岩区。相较于其他路线,这里的墙壁坡度平缓,适合初学者练手。他随手拿起装备,开始熟练地为顾执安佩戴安全绳索与头盔。

“我很专业的,哥哥,你可以放心。”

秦越笑容自信,声音里透着一股轻快的笃定。

他微微蹲下身,靠近顾执安,专注地调整着绳索的固定点。指尖在绳索间灵活穿梭,不时擦过顾执安腰侧的衣料,带着若有似无的触碰感。顾执安站在那里,脊背不由自主地微微绷直,他察觉到那股触感,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后退。

秦越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坦然,眼底只有专注,像是他做过无数次的例行操作。调整完最后一个卡扣后,他向上一拉,确保绳索牢固,然后拍了拍顾执安的腰侧,语气轻松:“这样就好了,哥哥,绳索很稳,你放心攀爬吧。”

那拍打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密与挑逗感,像是一股微弱却精准的电流,让顾执安的心头微微一紧。他低头看了一眼秦越,秦越却神色自若,依旧认真检查着绳索,仿佛方才的触碰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步骤。

顾执安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将那抹不自在的情绪压在心底,目光移向眼前的攀岩墙。攀岩墙高耸在他面前,线条起伏蜿蜒,五颜六色的抓点遍布在上面。

秦越站在一旁,轻声建议:“手套先不用戴,直接用手感受抓点的触感,更容易找到平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执安沉默片刻,伸手摸了一下墙上的抓点,粗糙却稳固的触感让他稍稍放松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第一个支点,开始缓缓向上攀爬。

刚开始时,顾执安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指尖触碰到粗糙的抓点,下意识地用力握紧,没爬多久,手臂便开始发酸,掌心也隐隐泛起刺痛。

秦越站在下面,抬头专注地看着他,声音冷静而有条理:“右手上移一点,那个红色抓点更稳。”

“左脚踩下面的黄点,重心再调一下,别急,慢慢来。”

秦越的声音平稳得像是一股支撑的力,穿透高空的喧闹与顾执安的喘息声,落在耳中,让他逐渐找到攀爬的节奏。

攀到三米左右时,顾执安的四肢已然发抖,手心被汗水打湿,湿滑的触感让他几乎抓不稳岩点。他停下来喘了口气,目光落在头顶那遥不可及的顶端,心底隐隐升起退意。

“累了直接跳下来。”秦越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不用怕,安全绳会保护你,我也在下面。”

顾执安低头看了一眼秦越。秦越正仰着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他深吸一口气,放开手掌,从墙上跃下。安全绳随即绷紧,将他稳稳地吊在半空,缓缓降落。脚刚触地,秦越便立刻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扬起一抹鼓励的笑:“哥哥,第一次能攀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顾执安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刚才攀爬的高度,心中竟涌起一阵难得的成就感。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自己玩吧,我休息一会儿。”

秦越听了,却立刻向前凑近一步,脸上的笑容带着一如既往的乖巧与期待:“那哥哥要看着我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执安微愣,旋即忍不住笑了,抬眼应道:“好,我坐在这里看着你。”

他走去休息区的长凳坐下,看着秦越拿起装备向攀岩墙走去,动作轻快而熟练。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秦越——在上台领奖前,总会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轻声撒娇地说:“哥哥,你要看着我哦。”

回忆浮现在眼前,重叠着现实中秦越的背影,让顾执安的笑意更深了些,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秦越的动作。

秦越选择了专业区,那里的攀岩墙明显高出新手区一截。岩壁陡峭险峻,岩点排列稀疏且不规则,线路间充满了各种复杂的角度变化。然而,秦越的动作干净利落,双手稳稳地攀住岩点,身体紧贴着岩壁,像是一只灵活的豹,敏捷地在各个角度的岩点间游走。灯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肌肉紧绷的线条。攀到半途时,他微微侧头向下看了一眼,目光精准地落在顾执安身上,仿佛在确认什么。

顾执安正抬头注视着他,两人对上视线。秦越嘴角一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随即继续向上攀爬。

不久后,秦越顺利攀上了最高的平台。他站在顶端,俯瞰着下方,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明亮而肆意,室内的灯光从他背后洒下,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顾执安仰头望着他,心底微微一暖,不由地觉得自豪。

秦越从小便是这样的,无论学业还是运动,总是令人刮目相看。父母离婚时,秦绍庭将秦越带在身边,毫不犹豫地将他视为继承人,而秦越也确实值得这份信任。他优秀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光芒是与生俱来的。

顾执安笑了笑,抬手朝秦越挥了挥,示意自己一直在看。

秦越见状,将手搭在额头,向他敬了个俏皮的礼,然后毫不犹豫地从高处一跃而下。安全绳稳稳地将他托住,缓缓将他送回地面。

秦越刚解开绳索,就迫不及待地跑向顾执安,眼中带着掩不住的兴奋与期待。他停在顾执安面前,蹲下身抬头仰望着他,双眼亮得像星星,嘴角的笑意张扬而明媚,脸上几乎写满了“快夸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你看到了吗?”秦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孩子气的雀跃,像小时候第一次得了奖状,迫不及待地讨他一句夸奖。

顾执安低头看着他,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不知何时秦越变得越来越像只大型犬了,活泼又黏人,连那双眼睛都带着湿漉漉的期待。他轻笑一声,从背包里抽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温柔与宠溺:“看到了,我弟弟最棒了。”

秦越微微眯起眼,像是只被顺了毛的大狗,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连眉眼都带上了愉悦的弧度。

“哥哥,你还要再爬一次吗?我陪着你。”

顾执安看着他,嘴角微微一弯,轻声应道:“走吧。”

休息了片刻后,顾执安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重新回到了新手区。这一次,秦越依然陪在他身旁,耐心地为他指点每一个细节。顾执安也逐渐找到了攀爬的节奏,动作也变得愈加熟练。到最后一次尝试时,他几乎一口气攀到了六米的高度,距离新手区的最高平台仅差两米。

从墙上跳下来时,安全绳稳稳地将他缓缓托住,脚踏实地的瞬间,顾执安难得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他轻轻舒了口气,目光扫向攀岩墙,那种战胜自我带来的成就感,比他预料中还要让人满足。

“不错啊,哥哥。”秦越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眉眼带笑,眼中闪烁着赞赏。

顾执安唇角弯了弯,正想回到休息区坐一坐,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咕咕”的抗议。

他微微一愣,抬手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下午一点了。他转头看向秦越,正好撞上秦越带着笑意的目光。

两人对视片刻,几乎同时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改天再来吧。”顾执安说道。

“哥哥想来的话,我随时都有空。”秦越顺手拎起背包,语气轻快,脚步也带着几分轻松地跟在顾执安身后,朝会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顾执安伸手去推门,指尖微微一颤,随即忍不住轻轻倒吸了一口气。他低头摊开手掌,只见掌心因攀岩时的摩擦而泛着明显的红痕,皮肤火辣辣地刺痛着。

秦越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脚步立刻快了两分,走到他身边捧起他的手。他低下头,轻轻吹了吹掌心的红痕,声音温软而低哑:“哥哥,很疼吗?早知道刚刚还是应该让你戴手套的。”

顾执安微微一愣,看着秦越近在咫尺的脸,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手掌,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秦越的动作太自然,太亲密,毫无半点犹豫,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样的举动,让顾执安心头猛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他下意识地轻轻抽回手,掩饰般地笑了笑:“没事,哪有那么娇贵。倒是你,手没事吧?”

秦越闻言,轻轻摊开双手,笑容明朗而自然:“我没事的,我手上都是茧子,早就习惯了。”

顾执安垂眸看去,秦越的手掌明显不同于他的。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茧子,从指腹到掌根,甚至关节处也隐约可见岁月与运动留下的痕迹。这双手带着某种与他完全不同的坚韧感——粗糙、结实,却又异常可靠。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了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茧子,细腻的触感与自己柔软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等。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昨夜那个模糊的画面。车厢里,他沉睡时,有一只手带着粗茧与温度,轻轻摩挲着他的胸膛与腰侧,带着难以忽视的暧昧与挑逗。而那手掌的触感……

顾执安心头一紧,看向秦越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秦越吗?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理智便立刻出声否定了它——不可能是他。可越是这样说服自己,昨夜残留的记忆与眼前秦越的手掌却愈发重叠,像一根细线攥紧他的思绪,撕扯得愈加混乱。

顾执安怔怔地盯着秦越的手,指尖不自觉地来回摩挲着那片粗糙的茧子,神情一时恍惚,眉心微微皱起,显然已经走神。

秦越低着头,安静地看着顾执安,目光专注却晦暗不明,始终没有开口。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了下来。

就在这时,顾执安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划破了这份静默,也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下意识地抬头,迅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低头一看,是公司同事打来的电话。

“顾经理,之前那个项目出了一点问题,文件需要您重新签署。”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顾执安皱了皱眉,沉声回应:“我知道了,稍后会处理。”他挂断电话,抬起头时,目光已然恢复了平静。他微微收拾了下情绪,带着几分歉意看向秦越:“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得回一趟。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打个车。”

秦越听后,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或失落,反而温和地笑了笑,语气一如既往地体贴:“没关系,哥哥,工作要紧。不过还是让我送你吧,我放假呢,有的是时间。”

顾执安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车内的空气并未如秦越的笑容那般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执安靠在副驾驶座上,目光落在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神情有些恍惚。他的思绪早已不在眼前,而是反复被昨夜在车上那模糊又清晰的回忆纠缠着。

那亲密得过分的触感、那湿热的吻,还有那只带着茧子的手……真实得像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事。

顾执安经常做梦,却从未出现这种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情况。他微微垂下眼帘,手指下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打,节奏不稳。

“哥哥,我……”

“……”

“哥!”

“嗯?”

顾执安猛地回过神,抬眼望去,才发觉车子已经停在公司楼下。秦越侧过身,正安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无辜与委屈。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下班我来接你好不好?”秦越的声音温柔,带着刻意压低的轻缓,“我就在附近转转,你要走了给我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撒娇意味,像是怕被拒绝。

顾执安怔了怔,目光落在秦越脸上。秦越神情坦然,那双清亮的眼眸里盛着无害的乖巧,眉眼间甚至带着些许委屈,看起来单纯得没有半点掩饰。

不可能是秦越。

那个荒唐的念头再度浮现,却又被他狠狠压了下去。秦越才十八岁,阳光开朗、乖巧又干净纯粹,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他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他心里的那层不安,终究还是太过荒谬了。

顾执安微微叹了口气,眉眼间的不安渐渐淡去。

“好,傍晚再联系。”

他抬起头,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推开车门迈步走下车,步伐沉稳挺拔,背影透着一如既往的从容与镇定。

秦越坐在车里,目光始终追随着顾执安的身影,透过车窗看着那道笔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公司门口,彻底融入了人群的涌动中。他的眼神收敛了一瞬,随后缓缓移开。

发动引擎的声音低沉而稳健,车子悄然驶入街道,很快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车流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执安面对外人时,尤其是公事上,一向冷漠而雷厉风行。他走进办公室,从助理手中接过文件,简明扼要地了解了情况后,眉心微微一蹙,语气平静却不容迟疑地道:“通知相关组员,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

不到十分钟,会议室已然坐满人。

顾执安站在会议桌前,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锐利的目光扫过桌前的组员们。今天因为早晨攀岩,他将那及肩的黑发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少了几分往日的慵懒,多了几分冷峻与干练。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桌上的文件,声响清脆而低沉,打破了会议室的安静。

“裴盛科技集团零件的合约不是已经定下了吗?签约前重新修改订单,改去向昊然采购——是谁擅自做的决定?”

顾执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座的每个人,压迫感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片刻后,终于有人硬着头皮开口:“是顾夫人让我们这么做的。”

顾执安的目光微微一顿,闭了闭眼,指尖轻轻停顿在文件的边缘。

林素然,又是她。

他早该料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昊然,是林素然与她的弟弟林景昊合开的电子零件公司,质量勉强合格,却远不及裴盛科技集团稳定,价格却高出近两成。她这般堂而皇之地插手,无非是想借着顾氏的项目,为自己娘家的生意谋一份好处。至于顾执安会如何处理,她似乎根本不在意,也从未担心过顾廷之会如何看待这些夹带私货的行为。

她或许已经笃定,顾执安会像往常一样,将所有的烂摊子收拾干净,替她这个母亲善后。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组员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待着他的决定。

顾执安收回目光,神色淡漠地合上文件,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疏离:“准备两份采购订单,将产品手册一并附上,提交给顾总,让他决定。”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众人微微一愣,神色各异,却无人敢多言。

顾执安的神色依旧冷淡,没有丝毫犹豫。他已经不愿再为林素然的私心买单,也不愿再为这场毫无意义的家庭纠葛劳心费力。

将选择权推给顾廷之,是他最妥当的解决方式。顾廷之若愿意继续宠爱妻子,冒着成本增加的风险将订单给昊然,他无话可说;若是以公司利益为重,选择裴盛科技集团也罢——归根结底,顾氏的决定权从来不在他顾执安手上。

他不过是个高级一些的打工人罢了。

顾执安垂下眼眸,神色间掠过一抹淡淡的倦意却转瞬即逝,语气平淡道:“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会议结束。相关订单尽快拟好,四点前提交到我这里。”

“是,顾经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组员们纷纷低头应声,接着匆匆起身离开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顾执安一人站在原地。他看着桌上的文件,目光深邃。他几乎能预见顾廷之的反应——大概会责备他不够果断、不够担当,连连采购零件这样的事都要请示上级。然而,他只是在拒绝站在顾廷之和林素然之间,去做一个左右为难的裁判。

看似简单的零件采购,背后不过是一家人关起门来的利益争夺,既冷漠又庸俗。对他而言,这场家族纠葛与他无关,他从来不是这个家的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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