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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2 / 2)

楚之哭着将嘉言拖着跪在冷世欢跟前,嘉言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见自己的母亲闭着眼似是睡得很深。

又抬头看看,自己的父亲面上无声无息垂泪,一滴一滴的滴在自己母亲脸上,自己母亲却是半点反应也无。

左右望了望,见自己哥哥也哭的很是伤心,嘉言也抽抽涕涕起来,结结巴巴的背诵着秦岳教给他的锦瑟。

如是过了许久,秦岳终是停止了吹笛子,嘉言早已哭的睡倒在楚之怀中,口中还时不时念着锦瑟无端五十弦。

秦岳摸了摸冷世欢的发髻,而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待琼花开了,我还为你别朵在头上。如此,我一靠近你,便能闻着多年前学堂里闻到的那股清香了。”

冷世欢死了,那个浮沉半世,垂死挣扎了许久的女子,终归是没能斗过老天,再秦岳怀中安安稳稳的去了。

相府没了夫人,按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这相爷,却偏生搅得满城风雨。不为别的,只因,这相爷不允许这扬州城有任何的丝乐声。

一月内不得嫁娶,一月内不得办宴会,不得请戏班子,不得有丝乐之声,更不得穿颜色鲜艳的衣裳。更甚的,所有人都得着白裳七日,以示对夫人的哀痛之情。

如此过分的种种,等同于让全城的人为冷世欢服丧了。对此,齐嘉烨虽说不大满意,却也并未阻止,只随他。

停灵七日后,秦岳便要将冷世欢下葬了。玉棺里的冷世欢,似乎真的只是睡着了,秦岳将一个香囊系在她腰间,理了理她的衣裳道:

“你说要带着我们的女儿上路,我寻思着她的模样着实。。。我自作主张将女儿火化了,装在了这香囊里,让她陪着你上路,你应是欢喜的罢?

对了,我给咱们女儿取名儿了,就叫嘉双好不好?秦嘉双,你可好替爹好生陪着娘啊。”

一般三岁以前夭折的孩子,都没有名儿的。可这么个才四个月就滑胎的孩子,秦岳非但给她取名了,还上了族谱。

秦岳再是深深的看了冷世欢一眼,而后便抱起她轻轻吻上她的眉心,她的眼,她的唇。最终又将她放下,替她整理好衣裳,剪下一些她的头发装进自己袋里,又剪下自己的头发放进冷世欢怀中:

“阿欢,永远陪着我,不要怕,我永远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哭的一塌糊涂。

第120章 七月飞雪

冷世欢下葬这一日; 扬州是从未有过的轰动。不为旁的; 只因身为无双公子的左相有个要求; 所有人但凡见了夫人棺椁便下跪送夫人一程。

违者; 格杀勿论。

这天,扬州城内密密麻麻的皆是军队精锐守着,无一不是披麻戴孝的守在街道两旁,送他们的丞相夫人最后一程。而那些跪着的平民百姓,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披麻戴孝了。

一个丞相夫人; 在往大了说,也不过一个世子夫人而已,下葬何须这般大的排场。齐嘉烨青筋暴起的同秦岳争辩起这事,秦岳也只云淡风轻道:

“我只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让她走的风光一点罢了。活着不能让她过好日子; 死了,还要委屈她走的无声无息么。”

嘉言也是陪着一道送行的; 秦岳抱着他坐在高头大马上; 走在棺材最前。楚之却是只送到相府门前,便再不能相送了,齐嘉烨不允:

“死的; 是左相最爱的夫人,也是他秦家的世子夫人。你是我齐周的皇室子孙; 那人同你并无干系,回罢。”

楚之悲凉的望着那送葬的队伍越走越远,直至再看不见; 方对齐嘉烨道:

“父皇大抵永远都不会晓得儿臣有多想送母妃一程,正如,父皇永远都不晓得母妃是如何再那兵荒马乱的皇宫中带走的儿臣。”

虽说修墓的时间也就短短几个月,可那一万人毕竟不是拿来玩的,又有军队督促,倒也赶上了日子。

棺椁是往那古林运去的,本是寂静无声的古林,如今却处处是人。那墓的入口是一个颇大的洞口,还未靠近那洞口便叫人冷的直发抖。

墓前有一片特别大的空地,两边跪了密密麻麻的工匠,中间让出一条路来。如此棺椁运到洞外后,才知那洞也是有门的,冰门。

那门上,还雕刻了栩栩如生的琼花,好似真的有琼花在盛放。且,这琼花还是透明的。门上还刻了些诗文,其中有两句为: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恨茫茫皆不见。

秦岳想了想,掏出一块玉佩,握在手心便觉着通身都暖了起来。亲自系在嘉言脖子上了,而后又仔细替他穿好了衣裳。命所有要入洞之人都穿好棉衣,随后手一挥,下面人便缓缓启动机关。

洞门一开,在外跪着的众人都不由得打了寒颤,看着秦岳抱着嘉言随着那棺椁不急不缓的进去了,更是觉着浑身发冷,遂不敢再看,都规规矩矩的低着头。

墓穴是凿出来的石室,又装了机关,还用冰打造了停放棺椁的地儿。这石室修的好似闺房一般,陪葬品的摆放都是按照活人住的屋子一般来摆放的。

唯一不同的,大抵便是这摆放物件儿着实太多了,还都是贵重之物。随便拿出一件儿,都能叫人膛目结舌,这里的陪葬品,大抵都能养十万大军吃几个月了。

这些东西如何来的,旁人不知,也不敢去探知,将棺椁停放好之后,便匆匆忙忙退了出去。一时间,只剩下秦岳同嘉言守着冷世欢,倒是难得的一家三口团聚。可惜,是阴阳相隔。

冷世欢去了那么些天,躯体却还似活着般,抱着嘉言同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话。而后,又颇为恋恋不舍的摸着她的面颊道:

“阿欢,等着我。”

而后,哄着嘉言给冷世欢磕头,再抱着嘉言出去了,随着那墓的冰门缓缓合上。众人皆是跪着俯身磕头,再不敢直起腰,皆是屏住呼吸等待秦岳发号施令。

秦岳站在墓前,早有人端着空的酒碗立在一旁,又有军人从容不迫的给每个工匠手里发了一个酒碗。

然后便是军人抱着酒坛子,先是给秦岳倒酒,而后又是工匠,在之后,便是每个守在一旁的士兵,也都人手一碗酒。

秦岳一手抱着嘉言,一手端起酒一饮而尽,又恢复了那个清清冷冷的亲相爷:

“有劳诸位为秦某人出力,爱妻的墓甚好,本相很是满意。这碗酒,便当是谢诸位这些日子的辛苦,愿吾妻一路安稳,早登极乐。”

众人虽疑心甚重,也不晓得秦岳究竟是要做什么,故而也只得迟疑着喝下了那酒,还异口同声道:

“愿夫人早登极乐。”

一切本是那么安静和谐,好似时间便那么静止了。喝酒之后,秦岳并未离开,而是仍旧站在原地,丝毫不曾挪开脚步。

过了好一会儿,待那些跪着的工匠纷纷捂着肚子,痛不欲生之时,方才明白秦岳为何在这里。不过,是在等着他们死罢了。

领头一人颤颤巍巍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是做的无用功,浑身痛的再站不住。看着捂着肚子东倒西歪,甚至还有些再地上打滚起来,又看着那些围着守着纹丝不动的士兵,领头的方知,死的只有他们大辽来的一万工匠而已。

“秦贼!你竟是如此歹毒之人!先不说我朝可汗是否会放过你,此举本就有违天道,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便是要死了,也要做一下垂死挣扎,秦岳只觉好笑。先是用白绫捂住嘉言眼睛,而后又拿棉絮塞了嘉言耳朵,不让他听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再嘉言耳边说了一句:

“嘉言不怕,爹替你娘报仇呢。”

说罢,方才一脸面目表情的看着那领头之人,抽过侍卫的刀便直接捅入那人胸腔,用了十成的力。

也不把刀抽出来,直接便撒手了,顺势在侍卫递过来的手帕上擦了擦手,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般。在死不瞑目的领头跟前,仍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

“论歹毒,我又何尝敢与你们比呢。至少,我秦岳做不出对一介女流下百日腐的事。就这般让你们死,也是便宜你们了。”

一脸冷漠的看了看那些疼的死去活来之人,都已七窍流血,却是还未断气:

“守二十天,待尸体尽数腐烂之后,不用收尸,就让他们这般披麻戴孝的暴尸荒野,而后便来追赶大军。切记,不得有任何漏网之鱼,否则你们都提头来见。”

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徐徐传来,仿佛在吩咐人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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