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566.为法古塔尔换一个新的身体
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与霍古相比，法古塔尔大近三分之一，考虑到霍古曾自得地说过自己体型远超族群的平均值，法古塔尔的体型真的称得上是夸张。
在船上看到的那一抹沿着山脊流动的绿意竟是由法古塔尔的体温所滋养而成的，也难怪在这寒冷的冬日，它们依旧青翠欲滴。
被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直勾勾地注视着，路禹一行人压力爆表，他们虽然自忖能够对付绝大多数的魔法师，但是对上一条能顶着浸染从上一次魔力潮挺到这一次魔力潮还存有些许理智的巨龙种还是没来由的缺少底气。
大地剧烈地晃动，栖息的山峰在法古塔尔苏醒后迅速坍塌，少数敢于栖息在此的生灵疯狂逃窜，但没跑出多远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追上，木讷地呆立原地。
和破魔水晶巨人与浸染蝴蝶战斗的回忆浮现，这一幕与它们感染周遭生灵的过程一模一样。
“浸染……”塞拉观察到了正常生灵转化为浸染携带者的全过程，“他怎么会成为浸染的核心！”
“立刻，离开这里。”
山岳崩塌，黄沙漫天，以法古塔尔为圆心，周遭的魔力被奇异的力量束缚，逐渐转变为浓郁的土元素魔力。
“我不知道下一个周期会在何时到来，但届时我会再度变得虚弱，你只需要将我的头颅粉碎，将我的脊椎拆断，就能轻易地终结这场跨越数百年的灾厄。”
“为了破坏水晶巨人与蝴蝶，我被迫长时间与他们搏斗，作为萨耶尔的终极造物，初次运行的它们过于强大，完好无损情况下足以摧毁整个梅拉，因此我不可避免地沾染了浸染……很多很多浸染。”
璐璐没有说下去，她脑子嗡了一下，一个场景迅速闪现而过。
法古塔尔即将闭上的眼皮猛然抬起，淡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虚弱到颤抖的爪子不知从何处涌现出力量狠抓地面，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
“它们啃噬我的思绪，占据我的身躯，利用我体内的魔力滋润，完成循环，已经有了觉醒的苗头……我苟延残喘至今只是为了在新一次魔力潮中返回梅拉，完成上一次因为浸染侵蚀思绪而未能做到的事，但沉睡却让我忘却了时间。”
“离开，离开，离开！！！”
传说都是真的。
路禹摇头：“我不能这么做……”
龙血流淌，浓重的血腥气蔓延，与之一起的还有从法古塔尔身体内逸散出的，如同海潮般的魔力。
“果然……果然……上一次魔力潮没能解决的，再等一次就好了。”法古塔尔欣慰地笑了，“虽然萨耶尔领先魔法师太多太多，但只要时间足够，总会有人成为那个英雄，万事万物都在向前，魔法，不进则退。”
路禹迅速与塞拉的电波同步：“你是打算……剥离灵体？”
法古塔尔脚下的山峰寸寸崩碎，还算坚固的山体之上突兀地隆起无数的尖刺，如同炮弹般砸向路禹。
从龙鳞缝隙中渗出的鲜血让法古塔尔看上去凄惨至极，他喘着粗气，巨大的眼珠子微眯，有气无力地警告：“愚蠢的异族，离我远些，不要觊觎我的血肉，我的躯壳，它会带来灾厄。”
“你来自梅拉，应该知晓浸染之灵的恐怖，它就在我的体内，已经生根发芽。”
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远处的混血种城邦，他们派出的魔法师远远的围观着，不敢靠近一步。
“梅……拉……”
“巨龙的生命太过漫长，值得回忆的事物却寥寥无几，这也许就是世界给予我们这一族强大身躯所附赠的诅咒吧……我已一无所有，至少那些回忆不容被玷污，那是我仅有的一切了，失去他们，法古塔尔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过往都将不复存在。”
“梅拉的浸染已经结束，能够毁灭梅拉的巨人与蝴蝶尽数被毁。”塞拉高声大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下您了！”
法古塔尔陷入了癫狂，像是发怒的公牛，用伤痕累累的头颅径直撞碎了附近一座山峰，而后一头栽倒在地，蜷缩着巨大的身子，不住地打滚。
痛苦的扭动趋于结束，如果科德佐恩的记载无误，浸染的活跃周期即将过去，与之抗争的法古塔尔即将恢复属于自己的理智。
“不，我能再次召唤萨耶尔，只要有老年萨耶尔留下的遗物，只要那个遗物能承受它降临的魔力冲击。”路禹笃定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正是青年时期的萨耶尔向我们指引了你的所在。”
与擅长光、火双属性的霍古不同，法古塔尔掌握的是土与草木，而它也做到了双属性融合。
“不只是土元素，它在自己的魔法中融入了草木的力量。”塞拉叹为观止。
三人什么都做不了，这项来自萨耶尔的杰作并没有留下驱除和破解的记载，在梅拉，他们是通过破坏巨人和蝴蝶结束了一切，而要彻底扼杀这最后一份浸染，他们只能杀死法古塔尔……路禹不想这么做。
“别傻了，萨耶尔已死，这世界上唯一能够驱除浸染的人因为各族的贪欲已经离去，精神魔法凋零，这是无人可解之局。”
小小的花圃中种植的全是梅拉才能看到的花草，在这远离故乡的遥远之处，也只有这一片小小的花圃能让人一瞬间回想起那片遥远的大陆。
“结束……”
塞拉“嗯”了一声：“如果一切顺利，我们能让法古塔尔进入人偶之中，飞龙、龙人，克洛伦斯捏了不少。”
“轮回塔？”
“长相怪异的梅拉孩子，听好了。”法古塔尔深吸一口气，“我命令你，杀死我。”
一心求死的法古塔尔眨巴着眼睛，本就气力不多的他因为路禹一番话直接又把下巴摔到了地上。
法古塔尔的魔力逸散速度惊人，由于浓度过高，现场已经达到了燃爆的条件，为此路禹不得不调整高度，暂时远离，以免发生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