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是来咱们东郡来找他的夫人,为了赶时间他们一行十人就抄了近路走那玉骆山。岂料,被那玉骆宫宫主白蝶依以成亲威逼不幸坠崖死的!”
“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周大良的话听得柳依月是一阵天旋地转全身冷得颤栗不已。
不,不可能的,寒,你告诉我你没有死,没有!尽管你伤害了我,但是,我并不想要你死的啊!不,你应该好好活着的!应该死的是我!我本不属于这里,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荷花,你怎么了?咱们的宰相的确是个好官,逝者已去你就接哀吧!”拿起了宫轩宇的口水布,周大娘给流泪满面的柳依月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哦,大娘我没事!”被周大娘的动作惊回了神,柳依月接过手帕自己擦拭着。
“老婆子,你快回来,这加包的粽子要放多少盐,你快回来看看!”
周大娘屋边,大叔正扯着嗓子在催人。
“唉呀,这笨老头子总是教不会!荷花,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大娘慢走!谢谢大娘的粽子!”
送走了周大娘后,柳依月匆匆回了屋子。她胡乱捡了一些衣物打成包再往脸上摸了一番,然后找来了背带把宫轩宇背在胸前上准备出门。正当她要跨出正屋大门的时候,她又折了回来。左思右想了一番她找了纸和笔,大手一挥她给无名留了张纸条:
无名,人生无不散宴席。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们母子的照顾。因家中有变故,我走了,勿念!
依月!
挎着包袱,背着儿子柳依月迈出了正屋的门槛。
哇!
就在这时,背上的宫轩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哭了起来……………
“喔喔‘‘‘‘喔!宇儿乖,别哭,咱们这就回京城找你爹爹去!呜呜‘‘‘‘‘夫君,月儿并没有想过要你死的!呜呜……”
宰相府悼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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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到了!郢都到了,下车啦下车啦!”一阵吆喝中,首都郢城的喧嚣又回到柳依月耳边。一身农妇打扮,柳依月抱着儿子跟着人群,下了南松驿站的马车。
一路来从东郡北上,因为孩子还小为了安全柳依月不敢单雇马车,她只能坐速度较慢的驿站的普通马车。驿站的车从东郡到郢都,差不多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抱着孩子,斜背着包袱,柳依月穿过到处都是黑白悼丧的大街,再次踏进了“喜相逢”客栈。
“宇儿,你醒了呀?咱们到家了哦!”把刚刚醒来的儿子放在床上,柳依月解下了身上的包袱。然后,倒了些店小二刚刚送来的热水,洗了一下胸部,再洗了把脸,最后抱起宫轩宇喂了起来。
因为儿子还太小,这一路上的颠簸柳依月还真担心如此劳顿,怕他受不了会哭闹,会发烧、感冒,小病、小痛之类的。但是,幸好,老天保佑她的儿子很乖不吵也不闹很健康。半敞着衣襟,柳依月专注地看着一脸满足吮 吸着的儿子……
叩叩………
“小嫂子,你要的饭菜送来了!”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进来吧!”
柳依月整理了衣襟,把吃饱了的宫轩宇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小嫂子,这是您要的鲫鱼木瓜汤,这是板栗鸭,这是金边白菜,还有一盅米饭。一共五两银子!”
“谢谢小二哥!这多出来的五两算是小嫂子的一点心意,我还会住上些日子,日后还请小二哥多多照顾!”说着,柳依月递给了小二哥十两碎银。
“呃……这,好说!好说!小嫂子您慢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店小二感激地接过银子。呵,想不到这个村妇打扮的小嫂子还如此懂得礼数。不过,她这算是托对人了,他,王三就是这个喜相逢客栈的大厨的表婶的二舅子。这店里倒茶、送水的一帮小二啰子都归他管。以后,这小嫂子,他王三算是罩定了。
“那就有劳小二哥了!”
“小嫂子长途劳顿,我王三一会叫人打些水来让小嫂子和小公子好好梳洗梳洗。”
“太好了!谢谢小二哥!”尽管打发了钱,但是柳依月还是跟对方该客气的客气。唉,有钱能使磨推鬼啊!这钱,不管是什么年代永远都是好东西。
“小嫂子您慢用,王三我去去就来!”说着,店小二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抱着儿子柳依月坐在桌边吃起了饭来。嗯,好多天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真好吃哦!不愧是名扬京城的“喜相逢”啊!柳依月本来很想吃一些辣子鸡,酸笋牛肉之类的,但是,想到吃了会过奶给宝宝柳依月忍住了。
用过了饭,王三和两个小二给柳依月送进了几桶热水。门落下了栓,柳依月把窗户都关上。准备好了儿子干净的抱褛和自己的披巾,放在木桶边。然后,回到了床边柳依月褪下外衫和襦裙,只着一条肚兜后也把儿子的小衣裤褪了去。
“宇儿,咱们要洗白白了哦!”
咿呀~呀呀,像是与柳依月对话,宫轩宇手舞足蹈地回应了柳依月。
“呵呵,乖儿子你也喜欢洗白白对不对?好喽,咱们要进去了哟!”试了试水温,柳依月抱着儿子踏入了圆木桶中。
扑通!扑通!触到了水,宫轩宇兴奋地手脚并用划起了水来,那如藕节似圆滚滚的小手、小脚好奇地蹭啊,蹭啊地。
“呵呵,咱们的宇儿也很喜欢洗白白对不对?来,乖儿子,娘娘帮你洗洗你的猫猫脸,看,咱们的宇儿又变得白白嫩嫩,香喷喷的喽!”
一手小心地护着儿子,柳依月一手给宫轩宇擦着小脸和身子……
洗完澡,柳依月抱着儿子躺到了床上沉沉地睡了。这些天,真把她给累死了。
次日,吃过了早饭,柳依月在脸上抹了一通,背着儿子走出了客栈,往宰相府走去。
“超叔,又给相府送菜来了啊?你种的这青菜绿油油的,可真是好哟!”在吏部侍郎家负责煮饭的张婶从米铺出来,刚好碰上了长期给宰相府送青菜的大约有五十多岁的超叔。
“哎!是啊!小老头今天被些事耽搁了,来得晚了!”小步急走着,挑着一担大约三十多斤的青菜,超叔一边回话一边用宽袖拭起了渗出的汗滴。
“不碍事现在还早着呢。再说,宰相府的管事都是明整理的人,不会责难你超叔的!”张婶安慰着这个老迈的老人家。
“但愿如此!哟,小老头有事,得先一步了!”超叔又甸了甸肩上的担子,匆匆朝宰相府走去。
哎哟!怎么又来了?穿过了大街,一带粉坦,数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的宰相府后院翘首在望。可是,超叔的肚子却跟他闹起了别扭。
这可怎么办?自从这相府的宰相仙逝了后,府中上上下下个个悲痛不已,都沉浸在对那为官清廉、行事耿直的宰相深切缅怀之中。这管事的换成了那晴夫人。自己若是去迟了恐怕又要遭到晴夫人的一阵责骂了。可是…………
哎哟!真的不行了,所谓“人有三急”,自己真的得找个地方去出宫了……这个怎么办哟?
担着菜,撅着屁股,超叔站在没有几个人影的巷口,急得团团转。
“大叔,您有什么事需要晚辈帮忙的吗?”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超叔身后传来。
“哦,小嫂子!小老头我是一个菜农别人都叫我超叔。我是专门给这相府的送菜的!现在老头我有……有内急,这……进退两难啊!”
超叔回过了身子,瞧了一眼这个背着个胖娃娃,穿着一身素白衫裙的小妇人,说出了自己的实情。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吧我叫荷花,这相府的曲总管是我的表舅。如果您放心荷花可以帮你送进去。”柳依月热情地自告奋勇。
太好了!来的路上,她还在一直琢磨着该以什么借口混进去一看究竟呢。
方才在前门大街上,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般从北而至,大小轿子车辆不下百十余乘加上各色执事陈设接连不断足有三四里远。走不多时,一路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依次是御王府、镇西将军府、北候郡王府等各公侯王孙各府。如此一来,可作的文章少之又少,所以,她绕到了这后院,这下好了。
“可你这背着个娃娃,这菜这么重!”尽管脸已经憋得有些青了,但是,超叔还是担心起了这好心的小媳妇。
“超叔,你放心好了!你没看到荷花也是农家出身吗?这点菜荷花还是担得起的,不信您让我试试!”于是,柳依月调了调背带,从超叔肩上接过担子挑在肩上。
“超叔,你看,没事!”
“哎,荷花是吧,那小老头就谢谢你了!”
“对了,超叔,这菜钱是怎么结的?一会得了钱,我上哪交给你?”
“哦,这个不碍事,我们是月末才结的,现在还早着呢!”